*时间线李延贞在位时 楚苏暧昧
咱不能让楚楚做坏皇帝是吧(邪恶)
大夏,雍和十年,冬至。
苏府平时便冷清,仅苏世誉一人在,甚少言语;如今更是连当家做主的人都不在。
朝堂,年轻中庸的帝王被御史大夫的纳谏策略逼得发了怒,他不甘心吼道:“难道朕就应该信全天下的话吗?!还有没有王法!”
“陛下息怒,苏大人不过是忧天下之忧罢了,至于最终决策,还是由您掌控的。”楚明允虽然打心底不屑,但还是要装装作为“佞臣”的样子。
目的其实也是让自己夺天下更易些。
苏世誉朝他瞥了一眼,却又再次开口,“楚大人所言极是,可如若不忧国忘家,捐躯济难,不为先天下百姓策谋,又如何能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近日谣言频出,全是些明嘲暗讽皇帝无能的故事,随肇事者早被斩刑,但这也更加证实了统治者的愤怒。
同时,西北和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联合反抗大夏,原本统一的国家发生内乱,让李延贞火上浇油。
“苏世誉!”高座上的人愤怒的摔下了一摞厚厚的奏折,并且觉得还不够泄愤,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乒呤乓啷,该碎的都碎了,像书一样的,都折了页。
一时间,朝堂文武百官齐齐恳请皇上息怒,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李延贞表态了,如今不禁为御史大夫捏了一把冷汗。
“陛下息怒。”苏世誉口上这么说着,却仍无一丝示弱的意思,此事一日不说清楚,江山便会…易主。
他一身白衣,躬身进谏,毫不在意高位人的神情。
前朝曾有条例,如若权臣中有重犯皇权者,轻则以玄武门为起点,行跪拜之礼,直至保和殿,以视尊重;重则直接斩首。
如此侮辱人的尊严,那人竟让御史大夫为首,为权臣做表率,在他人看来,不过是年轻的皇帝耍孩子气。
没人敢说出来,只待下了朝,都对苏世誉投以同情的目光。
他兀自叹了口气,随后一抚衣摆便转身去了。
“苏大人。”被一道声音拦住。
“苏大人不理理我吗?”楚明允含笑走过来,看着倒也不厌烦。
“楚大人。”他回了一礼,没有过多驻足。
随后他便发现,这楚明允是一直跟着他,都不带歇脚的,像个尾巴。
“劳烦楚太尉如此关心我,既然现在我到了,楚大人也请回吧。”他面朝着玄武门道,随后摆出请的手势。
“世誉,别着急赶我走啊。”那人忽然贴近自己,随后竟伸手攀上他的腕骨处。
那语气轻佻,却又沉稳神情,好似平常人家的夫妻在相互调///////////情。
苏世誉有些不解的看着那只探出来的手,最终没有松开,只是告别道:“明日再会,楚大人。”
“欸别着急赶我走嘛,我想陪着你…”楚明允熟练的装出顾影自怜的样子,把手又往上伸了伸。
苏世誉没有多言,随即转身朝向大殿方向,一束阳光突然打了下来,悬立于他的头顶,那张清秀温润的脸被分为两面,阴阳割昏晓,阴影部分的眉锋凝厉,透露着庄严肃穆的气质。
相反,阳光照射的那一面显得格外祥和,皮肤光滑无痕,眸中清澈到连西岛之水都自愧不如。
那抹身影突然变换,目光追去,却是他跪在烈日下,行拜叩之礼。
楚明允极少露出情不自禁的模样,现在却很难把目光从那人身上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已经离开自己五尺左右,一身白衣与地上灰砖形成对比,
伸出一腿向前一迈,随后双腿并拢,屈膝最后落到地,左手抱右手,向下三拜。
接下来继续朝大门走几步,跪拜,起身……
苏世誉神情上没有任何变化,继而不论衣角纷飞,拜天,拜地…
他用下垂的右腕倚仗左腿的力量,利落地起身,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却无人敢驻足观看--除了楚明允。
正当他向下行稽首礼时,额头突然被一只手托住,温热的触感让他一愣,随即抬起头望向那双眸。
那只手贴着他的额头,柔和的带起来,使他平视乾清宫的大门。
“有必要吗?”那人直言不讳的道,苏世誉竟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丝丝的不悦。
他直起身,觉得有些失态,于是撑膝站了起来,却又感受到一阵眩晕,一个没站稳就……
“投怀送抱,比刚才好看多了。”楚明允又换作了一副笑脸,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刚才在想:这么好看的人,给一个没用的皇帝当杀鸡儆猴的,实属是暴殄天物,小皇帝愿意,他可不舍得。
楚明允一揽,刚刚差点倒下的苏世誉就落入他怀,看他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转了几圈,让那人搂紧了自己。
“御史大人,与我欢好,会委屈你吗?”他突然开口。
苏世誉放弃感受膝盖上的痛,就被他的问题一噎,竟然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后反应过来微微瞪大眼睛。
他猛地推开了楚明允,后退几步理了理衣衫,复杂的看向那人。
“楚大人自…”“你勾/////引我。”“…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拦截,后知后觉般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双真诚的眼睛。
罢了,遇到这人总是失态……
“算了,你继续吧。”楚明允一挑眉,心里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又打趣自己的无聊,竟然开始折腾苏世誉了。
“楚大人,慎言。”苏世誉一俯身,原来是用来束发的官帽掉了,刚想去捡,又被人截胡了。
他耐下心来想和楚明允说清楚,目光却停留在了那人挂在身上的玉佩。
那是一块通体晶莹,品质极好的玉,也是--他赠予的。
他突然不想和这人说话了,于是转身作罢继续跪拜,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其实是惊涛骇浪。
白费口舌,也是不想面对。
他就这样三步一拜,冬日天黑早,伴随着夕阳西下,黑夜中只剩下两人。
关节渐渐开始发麻然后僵硬,他冻的想浑身发颤,但依旧还是稳住身形……
再次抬眼时,瞳孔微缩。
大夏不常下雪,一下便是两尺高度……
第一片雪花毫无征兆的落在了他的眉睫,睫毛一颤,雪水化在了眼睛里,他偏过头去抬起手揉了揉……
“睁眼,别揉。”楚明允突然出声,他挑起嘴角面冲着苏世誉,两双眼睛越凑越近……
于是乎无征兆地,忽然一吹!
“…嗯…?”他本能的向后一躲,眼睛却像是清泉流水般汩汩划出泪水。
“哈哈哈哈哈…”面前的人忽然在黑夜里止不住的低笑了起来,随后第二片雪花落在了他红润的唇上。
“世誉,你想尝尝吗?”
他止不住的流泪,对面透过雪花的洞,他在猖狂的笑。
那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伞,雪渐渐下大了,他也开始体力不支起来,地上的白霜一点一点变厚,膝盖变得受力不均匀,随后僵硬到主人无法控制,但还是艰难行走。
他走三步,对方跨一大步;他一跪拜,那人跟着弯腰撑伞。
苏世誉发觉,自己根本捉摸不透对方的想法,又无征兆地在耳边响起那句话。
“世誉,我欢喜你许久了。”
他居然学着楚明允的模样玩味一笑,又像是在苦笑,嘲笑自己竟然被他这副模样所……吸引?又或是沦陷算了罢了。
----“我师傅就曾说:楚明允这人,高兴时是个神经病,不高兴时是个变态。”
皇城极大,他已经没有知觉地走了大部分路,直到身体终于抵抗不了生理反应时,他大脑“嗡”的一样,上半身向下坠。
最后不出意外的被搂在了怀里,感受着同一片天地中不同的温度,他脸庞被雪烫得发白,身体不可竭止的颤抖起来,哈出来的气化作一缕白烟向天上飞去,宛若仙女重回天宫。
“咳咳…”他止不住的开始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肺里也没觉得好受,意识迷迷糊糊的逐渐消弭……
苏世誉突然一个激灵,因为膝盖开始后知后觉剧痛,“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又刺激了肺部。
楚明允不发一语的俯视着这个模样的他,脆弱、易碎,想要带在身边。
一股名为谷欠望的火点燃了酒精般的情绪,烧的他身体里什么都不剩,却留了一枚玉佩映着苏世誉的脸。
“你真好看。”楚明允好似丧失了理智,多年来的复仇想发开始和苏世誉的存在并驱,甚至后者有远超前者的潜力,心思崩然瓦解。
一只手无意识的抚上那人雪白的肌肤,又被烫得缩了回来。
下肢没有任何的知觉,却有携带着骨痛直刺向心脏,激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后天旋地转……
“喀喇…”那般伞掉在了地上,他也终于看到了伞上的图案,是雪中的红梅,那枝腊梅在周围白雪的衬托下很显眼,深红的花瓣上搭着金黄的花蕊,看似冰冷,实则传神。
只是在这把伞的最上处还有一只小青蛇,第一眼以为是反衬,细细回味却是在相辅相成。
腊梅的生长环境需要松软的土,可雪已经把土壤聚得相当牢固,颗粒紧凑。
这时小青蛇的出现帮助了花儿松土,而它正好要较湿润的环境,花瓣的融雪落下,辅助它的生长。
想到这里,他眼神沉了沉,因为他还想到一个可能--青蛇在风水中代表青龙入宅,财富和权利的象征,对于天子是大不敬的……
要说楚太尉最喜欢干什么--截胡。
他是在走不动了,一动就有彻骨的疼痛,忽然被那人拦腰抱起,既然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不如就这样……就这样……
“这样多好看,比你据理力争的样子好看多了。”像是突然想起来般,低头道,“不对,你什么时候都好看。”
出宫时,苏府的马车恭候许久,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他不理会苏白震撼的眼神,兀自抱着人进了车,车内颠簸,于是搂的更紧了些。
他皱眉低头看去,苏世誉的下摆正在滴着血水,膝盖处的白衣一圈全部染红。
他鬼使神差的掀开了那块的布料,衣物已经和伤口完全黏住,撕开会使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
楚明允从衣服内侧掏出一瓶药粉,小心仔细地一点一点把布料揭开。
果不其然,刚撕开一角,血液就顺着那人的小腿曲线流了下去。
倒了一点…两点……一大堆。
楚明允也不太知道这东西的用量,一下子就把他呛一大口,“呸这什么玩意…”他舔了舔唇,随后似有些对不住的看了眼昏迷的苏世誉。
一柱香后,苏白沉默的看着公子腿上两个大肿包………
“我就是说这种事情还得我来!”杜越翻了个白眼,拍拍胸脯继续施针。
“不过这实在伤得有些重,卧床静养也要好几…怎么弄的啊?楚明允你把我表哥怎么了?”杜越忽然警惕的护住了身后闭着眼的御史大夫,瞪了眼对方。
对方无辜的耸耸肩,随后漫不经心道:“你表哥傻里傻气的给小皇帝当玩具。”
杜医师突然拧了他一把,“胡说!”
“真的,反正不是我弄的。”
亥时,那人终于醒了过来。
楚明允翘着二郎腿,手里的奇怪书被撂下,目光被塌上人的动静吸引。
“咳……”看清来人,苏世誉艰难的坐了起来,厚重的被子让他额头都出了汗,他却突然回想起那只托着自己的手。
“苏世誉,看我。”楚明允拿着两个糖葫芦插到发髻上,活像个唱戏的。
他的目光随声音看去,随后无奈偏过头,缓解着胸口的堵闷。
那人又忽然靠近,糖葫芦搁到面前。
“苏大人,听好了……”
“只要我在,你只能行空首,不许稽首。”
没等他回话,一个甜甜的东西忽然入嘴。
“堵住你的嘴,要不要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