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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法玉：礼赞那些值得礼赞的------读胡继风长篇小说《第十三生肖》
　　众所周知中国的传统生肖只有十二个，何来第十三个？有！这是苏北大鼓艺人说的。“十二生肖里没有咱们，咱们是都是第十三生肖，属布谷鸟的，活一天就得叫唤一天，喷出来的都是血珠子，哪天喷完哪天止！”胡继风的长篇小说《第十三生肖》（团结出版社2014年1月版），为我们讲述了一家三代说书人的故事。他们爱书、学书、说书、传书，是那样的充满职业感、责任感、神圣感、使命感，读起来让人顿生敬意。而他们在此漫漫岁月中所经历的那些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兴衰冷暖、爱恨情仇，何尝也不是一部精彩纷呈、扣人心弦的苏北鼓书呢？　
　　文学的殿堂，不该缺失给过我们文化滋养的鼓书人　
　　往前20年，以至于改革开放以前的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听书、看戏是人们主要的娱乐方式。而在偏僻、穷困的农村，听书不仅是唯一的娱乐方式，而且是人们获取文学知识、历史知识、军事知识以及生活知识的唯一途径，尽管好多说书者目不识丁甚至是个盲人，但他们就是这样生生地靠着自己的死记硬背，把鼓书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从这种意义上说，鼓书艺人是在物质、精神生活极度贫困状态下给过我们许多文化滋养的全科老师。　
　　然而，放眼中国的文学殿堂，特别是当下的文学殿堂，有几部小说是把视角对着这些曾经给过我们那么多裨益的民间艺人？据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书号中心统计，2013年国内原创长篇小说有4798部。我们欣喜地看到，在这浩如烟海的长篇小说世界里，终于有了一部反映苏北大鼓艺人生活的长篇小说，这就是胡继风所著的《第十三生肖》。　
　　《第十三生肖》讲述了苏北大鼓艺人胡桂英一家三代的说书故事。老少三代人或出于生计、或出于喜爱、或出于无奈，最终都走上了鼓书艺人的道路。他们不走这条路则已，一旦踏入就像脚上穿了红舞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即使因为各种外因暂时告别也时刻萦绕于心。老父亲胡瞎子说书是为了给自己找到条活路，胡桂英自己说书完全是因为耳闻目染和发自内心的喜爱，认养的女儿艾香说书好似与祖父是一个轮回的重复，也是因为眼盲而为讨个生计。三代人各自的人生际遇和情感生活，构成了《第十三生肖》五彩斑斓的社会生活画卷。　
　　我们从书中读到的不仅是三代人的鼓书故事，更重要的是从他们身上读到了坚忍、顽强、宽容、智慧、善良和美好。他们从鼓书中的优秀人物那里汲取了真善美，然后又把这些真善美传递给我们，传递给后世。今天，因为信息社会，因为时代发展，鼓书不仅不再是我们选择的主要娱乐方式，而且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对象。但是，它的精神还在，它的魅力还在，它会在某些时候变幻成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延续着自己的艺术生命。这不？胡桂英为生活所迫不说鼓书改为替人家哭丧了，这对她钟爱一生的苏北大鼓来说是否是一种背弃呢？非也。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中说：“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一言以蔽之“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胡桂英哭丧之所以依然像当年说鼓书那样能够打动人心，就是因为她有深厚的鼓书艺术的滋养。在胡桂英看来，哭丧实际上也在为鼓书寻找另外一种实现形式，都能给她带来一种无比奇妙而且无比美妙的感觉，那感觉就像说书的感觉一样，好像身上立刻有了一双隐形的翅膀，让她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在湛蓝的天空下翩翩起舞。她在替别人哭爹哭娘的时候，“一下子就能让所有麻木而冷漠的心灵变得单纯起来，柔软起来，而且瞬间就有了温度，就充盈了人间的情义。”她那凄切哀婉的哭腔就像一把锋利的铁锹，能挖开人们早已被灰尘和污垢掩埋的泪泉，一时间“让草木都有了良心，砖石都动了感情，让乌鸦反哺得更勤了，羊羔跪乳得更深了。”　
　　鼓书人的寻常生活，哪一天都是精彩的鼓词　
　　过去，常常是在一个方圆十里二十里的地方，才有一两个鼓书艺人。因此，在周边的人们看来，鼓书艺人的一言一行可能都会与众不同，故此会对他们格外关注，就像今天的粉丝对待他们追捧的明星，不仅关心着他们的爱好习性、婚恋家庭，甚至是吃的、用的，以至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胡桂英一家三代也曾这样类似地被别人关注着。瞎子父亲生育第一个孩子那天，全村老少甚至连家里的那些猫啊狗的什么的，都齐聚到胡家来，等着孩子落地的第一声啼哭。当然，他们不是来关心大人孩子是否安危，而是来见证胡瞎子生下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个瞎子。这个问题不仅是村人关心的，更是胡瞎子昼夜煎熬着的。女孩儿的两只小眼睁开了，村人惊喜，胡瞎子振奋。心情振奋何以表达？说书人自有说书人的方式。只见独呆在泡桐树下静等消息的胡瞎子闻讯后，将两只鼓槌高高举起，然后“咚”地一声双双擂将下来，差点没把牛皮鼓面擂出个大窟窿，同时一段鼓词随口而出：“天赐的两只丹凤眼，要多美观多美观！好比那白玉盘里黑珍珠，又好比黑珍珠放在白玉盘！好比那深深潭中汪秋水，又好比那一汪秋水在深潭！来将跨的是桃花马，拎的是一杆缨枪红，露的是一双白玉手，瞪的是一对杏子瞳——原来是一位女花容！”信口来了段《杨家将》中穆桂英的鼓词，立马就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胡桂英”！　
　　胡桂英在怀抱时起就陪着父亲说鼓书，到六岁时就独自给瞎子父亲领路。天资聪慧的她在耳闻目染中，学会了父亲的所有鼓书。但是，因为父母亲不给她说书，所以她从没有把会的书当众讲出口一句，十五岁时这年的一个夏夜，因为父亲在说书时拉肚子老往厕所跑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天，把在场正在听书的人急得干瞪眼，在观众的吆喝声中，在“闺女，你就接着给咱们大伙唱吧”的千呼万唤中，胡桂英第一次面对大众敲起了鼓锤。这一敲，“顷刻之间，雏凤新声，银铃乍响，冰河顿开！”从此，胡桂英说书一发而不可收，越说越好，渐入佳境。　
　　农村出身的丫头，斗大的字识不了半升，但心气儿却高得惊人。胡桂英到了该找对象的时候，面对从小青梅竹马且又心地善良、壮实高大但又是文盲一个的姜支前硬是看不上眼，偏要想找个拿枪会打仗、提笔会写字的像杨宗保那样能文能武的相伴一生。也算是天不负人，正像胡桂英期盼的那样，生产队里来了个插队知青何开天！这正是胡桂英梦寐以求的杨宗保那样的如意郎君。因此，胡桂英是一厢情愿，想出种种花样接近、追求何开天，终于等到了种杏盟约、期待梦圆的日子。然而，待何开天回到城市后，便黄鹤一去无归期，只落得胡桂英苦等无望，怀孕着心爱人的骨血草草嫁人。　
　　苦恋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炼狱，况且是遥遥的二十多年？在这漫长的二十多年里，胡桂英的说书被当成“四旧”而打入冷库；胡桂英被公社领导认定为“遗漏的坏分子”；胡桂英夜登老光棍家的门带孕自嫁；胡桂英捡拾女知青的弃婴视为己生；胡桂英产下了老光棍的女儿起名“小河”以怀想那个抛弃自己的人；胡桂英认养了盲女收为徒弟；胡桂英为了家计替人哭丧……一桩桩一件件，都让胡桂英这部无人唱的鼓书是那么的让人唏嘘，让人感叹。　
　　鼓书人的悲欢人生，映照着社会的发展变迁　
　　文学创作特别是现实题材的文学创作，是不能脱离社会发展变迁的大背景而独立存在的，它必然会深深地留下时代的烙印而成为社会发展变迁的参照物。《第十三生肖》也是这样。不仅如此，作者好像还是刻意要让自己的故事脉络沿着社会发展的变化过程走下来。　
　　小说以作者熟悉的苏北农村生活为背景，设置了一个名曰东楚县施集公社杏花大队小胡庄生产队这个地方，让小说的描写对象在这里度着自己的悲欢人生，产生爱恨情仇。故事的起点是新生的共和国成立的第二年。这一年，我们的女主角胡桂英在大家担心是否也是瞎子的集体关注中出生了。之后，小说以胡桂英的生活轨迹为主线，写到了互助组、合作社，写到了大集体生产队，写到了文化大革命，写到了包产到户、改革开放，写到了进入21世纪的新时期。在每一个历史时期、每一个历史阶段，我们都能从胡桂英身上看到那个时代所发生的印迹。胡桂英之所以在六岁的时候就要牵着盲眼父亲去说书，是因为母亲要在生产队里参加集体劳动；胡桂英之所以能在十五岁时第一次偶然地敲起鼓锤开始说书，是因为那时候的文化生活极为贫困，人们特别需要以听书来作为自己的文化娱乐；胡桂英之所以能够爱上一个带着眼镜的城市知识青年，是因为文革期间有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胡桂英之所以不说书改为替别人家哭丧，是因为时代发展了、人们的文化娱乐方式增多了、传统的民间说唱自然而然地衰落了……　
　　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也许不太注意社会和时代的变化，但是时代和社会的变化却无时不在地影响、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影响、改变着人们的思想观念，甚至是影响、改变着人们的人生命运。《第十三生肖》完全暗合时代的节奏，按照故事的发展走向，按照人物的命运走向，通过小胡庄的地域存在和胡桂英的悲欢离合，给我们展现了苏北农村这段社会历史的发展变迁过程。　&
　　作家不仅是所处时代的见证者，也是这个时代的创造者和记录者。著名作家贾平凹曾经说过：“作为一个作家，做时代的记录者是我的使命。”作家要有足够的时代担当意识，理性而又艺术地再现社会和时代的发展变迁，给我们创造出更多的丰满的鲜活的艺术形象。　
　　鼓词般的叙事话语，赋予作品不同寻常的艺术张力　
　　也许是因为表现鼓书艺人生活的缘故，《第十三生肖》的叙事话语让人有新鲜明亮、风趣幽默且能进入听书意境的感觉。作者驾轻就熟、信手拈来，或借助鼓书已有的，或根据场景现造的，运用其间是那么的情景交融、恰到好处。　
　　胡瞎子生了个明眼女儿有人问其感受，他笑道“数九天抱火盆，三伏天吃西瓜，想见娘时来了妈，想见朵时开了花。满意，相当满意！”胡桂英在心里描述与爱恋自己的姜支前的关系是“一个是鸡，一个是鸭，一个是枣，一个是瓜，不在一个窝里生，不在一条秧上挂。”第一眼看到了插队知青何开天，胡桂英马上就产生了“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面色白净举止安稳，既像个将军，也像个书生，跟穆桂英喜欢的杨宗保一模一样”的印象。胡桂英为了在何开天面前显得更漂亮一些，用细木炭灰描了眉，穿上了最好的新衣裳。如此打扮完了怎么样？还是让我们看看她是怎杨和穆桂英情窦初开时作比较心里想起的那段鼓词吧：“好一个如花的女婵娟，正值青春美少年。月满桃腮芙蓉面，樱桃小口碎玉含，一对秋波银河满，两道娥眉似月弯。像九天仙女临凡世，又像那月里嫦娥下广寒……”当胡桂英知道何开天在城里还没有女朋友时，耳边很自然地又响起这样的鼓词：“原来这杨家小将也未曾婚配，不由得穆桂英喜上双眉。”胡桂英思念何开天时，就在心里默唱着鼓词：“冤家啊，也不知道前世我欠你多少米和柴，也不知道前世我欠你多少钱和债，才惹得我今生对你丢不下，才惹得我今生对你放不开。”如此这般的鼓词在作品里俯首可得，它就像味精一样，让小说的语言充满了灵动和情趣，给作品的艺术张力大加其分。　
　　除此之外，小说的细节描写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真实自然，细腻委婉，足见作者对生活的熟悉程度和对日常生活的观察能力。例如胡桂英为了牙齿更白些，用小棉花团蘸着盐末擦洗；生产队长用记共分的草纸裹烟卷，用牙床上的污秽作为浆糊粘连。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从某种意义上讲，《第十三生肖》在表现手法上，与赵树理的《李有才板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团圆式的结局，正是善良的读者们所期待的　
　　《第十三生肖》遵循中国传统文学善恶分明、好人好报的结构谋篇，最后给我们一个完美的大团圆式结局。耍奸使坏、硬是给胡桂英扣上坏分子帽子的公社文革主任肖昌本被削职为民；不属于同一个血统的四个孩子，即小路是知青的弃儿领养的、小河是自己和知青何开天怀上的、小白是自己和老光棍的婚姻产物、艾香既是自己的徒弟又是自己的养女，都有了很好的结局：小路考上南京名牌大学，女儿考上了部队艺术院校，艾香眼睛有复明的希望并和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相爱，小白正在读高三，上大学是板板钉钉的事情。小说的终了，是儿子小路跟自己曾经爱过的知青何开天的女儿结婚，小河和自己不爱但深爱自己的姜支前儿子结婚，爱香和自己的琴书同行的儿子结婚。小路的亲生父母——插队知青也找到了，共同出席儿子的婚礼。　
　　笔者认为文学作品不仅是塑造人物给读者讲一个好故事，也要给读者一种精神的慰藉和补偿。《第十三生肖》做到了这一点，让我们在读完作品后不由对主人公所受过的重重苦难产生由衷的感慨。值啊！还有什么样的人生比胡桂英的人生更丰满、更精彩、更有意义？　
　　我想作者这样构建作品的结局，并不是为了有意地粉饰太平和迎合读者的欣赏趣味，而是根据生活本身所具有的可能性。中国进入改革开放、科学发展、和谐发展和为实现中国梦共同理想而奋斗的新时期，什么样的好结局都可能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内，所见的苦尽甘来、否极泰来的事情难道还少吗？现实生活中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很多的现场报道，比这个文艺作品所反映的还要精彩、还要让人振奋呢！　
　　放开这个结局不说，从作品的文本出发分析其结局产生的可能性，还是有一些值得商榷的问题的：作品的收尾是不是太仓促些了？有些情节如关于何开天的、小河的等等是不是没有达到应有的铺开和构架？从艺术处理的角度看，是不是非要像戏剧一样，凡是在文本上出现过的人物最后都要让他们次第登场？但是，瑕不掩瑜，作品从总体上来说仍然是一部比较完美的好小说。　
　　核心价值观的引领，给作品的思想境界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将《第十三生肖》与当下的一个热词“核心价值观”联系起来，不是为了附会，而是认为作品确实存在这种思想意识。　
　　党中央倡导的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分别从国家价值目标、社会价值取向和公民价值准则的角度提出了新要求。“文学作为人学、社会历史之学、心灵之学、艺术之学，体现个人价值、社会价值、核心价值等都是正常的，这也应该成为一种普遍共识。作品怎样体现核心价值？其内涵和真谛应该是真善美，是人本、人性、人道，是精神价值和精神境界的追索，并且通过形象、情感、审美、艺术的方式加以呈现”（徐立平、王卫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文学创作》，日《光明日报》）。《第十三生肖》从还原现实中的人性出发，在讲述胡桂英一家三代的鼓书人生故事的同时，及涉及国家层面的价值目标，也体现社会层面的价值取向，更诠释了公民层面的价值准则。胡桂英不和同行争场子，以及对负心恋人的宽容，对残疾女孩的善良，对抚养弃儿的慈爱，对鼓书事业的执着……哪一方面不说明她的思想具有核心价值观的浸染？尽管她不知道核心价值观是怎样的表达，再说她所处的时代当时也没有这样的表达。核心价值观是浸染在中华民族骨血中的基因，是一代又一代人以实际行动传承下来的优秀品质。　
　　“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一伟大的历史进程中，作家使命光荣，任重道远，承担着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神圣职责，他们自身的价值取向以及其作品所反映出的价值取向，直接影响着社会主流文化的思想意识，影响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弘扬，影响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命力、凝聚力和感召力。我们热切地期待作家们能够在写作实践中自觉运用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创作出更多更好的让人得以陶冶、得以鼓舞、得以启迪、得以审美享受的优秀作品。　
　　（作者系江苏省宿迁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市社科联副主席）善恶分明是前途,年小志大一生福指12生肖里的哪个生肖?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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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善恶分明是前途--猪的前面分别是鼠和猪，一善旦揣测废爻肚诧莎超极一恶。年小志大一生福--猪是最小的生肖，象征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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