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看过的小说,男主和拯救魔物娘的我真不是渣男不知道怎么样就可以用她的能力之后可以随便用?

【承接上篇】12冯州期暂且相信了我说的话,没有把我扭送进精神病院。他没有问我他的结局是什么,不过听着我一口一个「反派」,估计他心里有数。「总之!」我站起身,伸出一只手高举过头顶,「要跟我一起改变命运吗?少年!」他微微仰头看着我的脸,我有些心虚,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可能是因为,我只能依靠冯州期了。「让他放马过来吧。」他终于变换了坐姿,交叠的双手松开轻轻搭在椅背上,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上方,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口而后自然垂下,整个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勾,眼神一如我第一次在码头看见的那样,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洒脱。他嘴里的他,是我为了方便理解编造出来的「上帝」,那个所谓的「作者」。这老小子,真的帅到我了。「但是!约法三章,不许再对我催眠。「还有,你总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白月光了吧!」冯州期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我自己慢慢解锁比较好,因为我的到来也许是一种契机,也许我的一个举动,就会影响整个剧情。「你会失落吗?」他知道我问的,是在我的世界里,他们可能只是一本小说里的角色这件事。「我从不相信神,就算真的有,那我便弑神。」这是他给我的回答,当时的我只觉得这小子肯定是耍帅,根本想不到,他后来做的那些事已经超出了一个「反派 boss」的范畴,以至于让我开始怀疑,究竟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你母亲公司的事情,我找人在处理了。」他转换了话题,从旁边拿过一个笔记本,拨通了视频电话。「怎么样?能搞定吗?」「太蠢了,只设了一个套,就上钩了。」我心下一笑,可不是吗?占着别人的家业却没有守护的才能,现在公司摇摇欲坠股价暴跌,他们急需一笔钱来补上窟窿。「现在只能等下一个关键剧情的发生,我才能知道后面的走向。」我叹了口气,只觉得命运弄人。人家穿越,就是跟美男谈谈恋爱,调调情。我穿越,怎么还要逃命加解密呢?「老大!处理好了,他们后天会到港口,我们去接应。」电脑里传来胖子的声音,听得出他很振奋。「终于被我们等到了,这群狗比玩意儿……」「嗨,胖哥~」我蹿到对面,咧着嘴伸手打招呼。眼看着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下一秒,从视频里传来了一声怒吼:「你这个叛徒!」碍于冯州期还在,他显然是有一肚子脏话想骂却憋在嗓子眼里,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我笑得前仰后合。「放尊重点!这是你对二当家说话的态度吗?」「什么?」胖子大惊,一脸震惊地看向冯州期。我和他挨得很近,我故意用手臂去碰了碰他卷起衣袖的胳膊,一下,又一下试探,他没有移开胳膊,也没有反驳我的胡扯,只是开了个小窗口看着胖子发来的英文文件,认真专注。「胖哥,你牌技太差了,不符合我们帮派的定位,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二当家了。」「行了,你去安排吧,后天见。」冯州期关掉了小窗,胖子收起刚才对着我比划的拳头,点了点头:「老大,后天见。」视频挂断,我刚想问他后天是怎么回事,他就忽然站起来,我偷偷倚靠着他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被他一把扶住。「你干嘛去?」「做饭。」他表情正色,回了我两个字,行云流水一般从冰箱里拿出两截葱段,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说我想吃葱油拌面。坐在客厅里,我双手环胸展开一个人的头脑风暴。不对劲,很不对劲。冯州期还是那个反派 boss 没错,但是厨房里戴着粉红色围裙剁着菜的男人是谁?冯州期?哈?「真的不是精神分裂,第二人格吗?」我喃喃自语,手机在这时响了。是那个冤种男主。「云曦,伯父说你在 HK,还要赶走他们,你真的变了。」一上来就是质问?我确实变了,这具身体里的那个倒霉蛋变成了专治贱人的反派。「人都会成长的,没事儿我就挂了。」「瑶瑶回来了,她没有死,我不爱你,所以……」我没说话,听见电话那头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的婚姻就是个错误,我要离婚,给她名分。」虽然自从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对这个男主就完全没有好感,但这具身体在听到这句决绝的话时,还是抽痛了一下。我下意识伸出手抚住心口,浅浅安抚着这颗受伤的心脏:「张宇阳,你给老娘听好,婚内财产平分,一毛钱也别想少我,立刻离婚。」13冯州期和胖子约了接头,地点是爱丁堡。我和张宇阳约了离婚,地点也是爱丁堡。飞机上,坐在冯州期身后的男人突然走到我们身边:「老大,都处理好了。」我吓了一跳,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很低,是我不认识的人。冯州期微微颔首,他便又坐了回去。「这也是你的人?哇哦。」我示意他低头,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侧头,我凑到他耳旁夸张询问。他没回答,刚好空姐走了过来,问我们想喝点什么。「橙汁儿吧,你呢?」我转头看他,他说了句英文,听起来像是酒的名字。空姐全程微笑服务,眼睛都快长在冯州期身上了。我「切」了一声嘟起嘴,烦躁地拉下了遮阳板,拽什么洋文。「冯州期,等会儿不会枪战吧?」「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你别忘了,你可是反派,我又是『必死』的设定,保不齐飞机上就有炸弹什么的。」一边说着,我就开始在座位四周眼神逡巡起来。他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乱动,忽然,脸色微变,伸手制止了我的扭动:「睡觉!」十几个小时后,我们平安落地。冯州期带着小弟走了快速通道去办事,我们约好晚上在月红山别墅见面,我则准备打车先去酒店。然而还没出机场,就看到了最讨厌的两个人:男主和白月光。「你没事真的太好了!」白月光穿着一袭宝石蓝的一字领连衣裙,极好的剪裁勾勒出大胸细腰的完美身材,我忍不住盯着看了几眼。「你要做什么?」男主这个碍事的,居然伸手将白月光挡在了自己身后。「你瞎啊,我在看美女。」我翻了个白眼,也没错过白月光眼里的错愕。拜托,什么年代了,姐可不跟纸片人搞雌竞。「直接去签协议吧。」他冷漠的态度和防备的眼神让我觉得好笑,倒是白月光眼睛一亮,又赶忙收了收表情,委屈地拉了拉男主的衣袖。「赶紧的,你们开车来的吧?快点,我晚上还有约。」直到坐在了谈判桌上,双方律师大眼瞪小眼,男主依然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说反话。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财产公平分配,其他我都没意见,在几人的错愕中,我全然交给了冯州期帮我找的律师,自己走出来透气。爱丁堡的小别墅颇有风情,木制的围栏和草坪有一种童话的感觉。还没呼吸几口没有男主的新鲜空气,白月光就也走了出来:「云曦,对不起,但是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不被爱的人才应该要退出。」我去,这是什么古早非主流三观不正台词?我强忍住对美女翻白眼的冲动,重重点了点头:「啊对对对,希望你对接下的人生也保持这种态度哦。」「如果没有宇阳哥哥,你也不可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几年你也没少花钱吧。」我笑了,要是我没记错,这个倒霉蛋女配之前夜夜独守空房,还要被男主的长辈训斥为什么没怀上孩子。花钱?她花的都是自己的嫁妆!「你直说吧,什么意思?」不知不觉的,我学着冯州期的模样,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伸手掏裤子口袋,靠,没有烟。我双手插兜,抬着下巴等着她的下文。「你明明什么都没有付出,居然就要分走宇阳哥一半的财产……」她声音轻颤又尖锐,似乎在为我的贪婪和男主的慷慨抱不平,我嘴咧得更大了:「妹妹,婚姻法规定,离婚的时候共同财产平分,你想知法犯法?」「可你们,你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实!」「你说这个啊,你倒是给人睡了不少,你不现在也还是三儿嘛,就算我没睡他,那我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妻子就是能分钱,你气也没用啊。」「你……」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么……」「不是这么?」我摇着头轻叹口气,一步步逼上前,她步步后退,「以前的我,任你们拿捏,里面的狗东西天天撒谎,夜不归宿;外面的狗东西天天演戏,茶味十足。你们俩合起伙来演琼瑶剧,践踏我的尊严,污蔑我的付出,怎么,出轨的人还要受害者为你们鼓掌吗?」她脸色又青又白,跌坐在台阶上,刚好,男主和律师们走了出来。「湘湘!」男主飞奔过来抱她在怀里,对着我怒道,「你又要对她做什么?!」我嫌弃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从不对垃圾秀操作。」这句话,是冯州期说过的。14坐在去别墅与冯州期会合的车上,我盯着窗外不断变换的夜景,面儿上镇定,心里却兵荒马乱。我好像对这个反派,有点太在意了……开始的玩笑,真的只是个企图恶搞的玩笑,这里的所有人不都是 NPC 吗?!我总不至于疯到,真的索取一个 NPC 的爱吧?!别墅很黑,没有开灯。律师放下我就开车走了,我摸着黑掏出钥匙,开门,灯好像坏了。玄关处摸索了一圈,随便拿起一个摸着像是花瓶的东西,我脱了鞋子,蹑手蹑脚走进去,凭着黑暗中敏锐的听觉,我一路摸着走到了粗重的喘息声旁。下一秒,强劲的风刮过我的耳边,我毫不犹豫将手里的东西重重砸在了眼前,一声巨响,轰然倒地。我打开手机的电筒,看着眼前那个捂着头滚来滚去的人,还有脚下不知道哪里受伤,但半身是血的冯州期,稳了稳心神,找到了他身旁的手机,拨通了胖子的电话,然后,我关掉了手机电筒,黑暗里,我悄悄握住了冯州期冰凉的手。二十分钟后,灯亮了。别墅里一片狼藉,打斗的痕迹处处可见。墙上、沙发后头、桌子上的弹孔都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枪战,几个人横七竖八倒在别墅的各个角落,他们打光了子弹,又展开肉搏,那个被我击中的人还活着,被胖子他们死死绑着准备审讯。「他怎么样?」「万幸子弹擦着过去的,医生已经处理好了,就是刀伤比较深,」胖子出来就看见坐在房间门口的我,他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想了想,又改了口,「看着比较深,其实还行。」我没说话,心情复杂。我确实改变了剧情,所有人的剧情都因为我变了。谈完协议离婚之后,我脑海中又解锁了一些碎片。冯州期,是意呆利三大黑手党之一的主理人的儿子,是一个私生子,一个叛徒,一个……好人。曾经冯州期问我他看上去像不像好人,我不假思索说「你看着就是个反派」,他当时的笑容意味深长,我如今才明白,还真的被我说中了。黑手党做军火贩卖的生意,他的母亲救了他的父亲,然后抛弃了自己的家庭追随他去了意呆利。然而普通的女性,还是东方女性如何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呢?所以她抛下了年幼的冯州期,自己逃走了。「老大醒了。」胖子指了指里面,「你进去看看呗。」外国医生朝我点了点头,转身关上了门。「我是不是很勇?」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皱了下眉,示意我靠近一点。「玩牌吗?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的任何事。」我假装打了一下他的手背,破涕为笑:「你有病?都这样了还想赌。」那天晚上,冯州期难得话多,从他的童年说到他的第一桶金买下一座海岛,又花重金请来菲律宾大厨。我第一次觉得,原来 NPC 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即便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书写好,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感。「所以,你不必自责。」我哑然,他到底还是看出了我的不安。如果我按照剧情去死,那么这些都不会发生。门外,胖子他们在审讯那个被我砸破头的男人,但我知道,我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如果没有我,你和胖子不会在别墅被偷袭,你会直接飞去海岛,你……」「我不需要如果,云粥粥,」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真正的我的名字,他的眼神认真,腹部裹着的白色纱布微微渗血,看着吓人,「我说了,那就弑神。」15等冯州期精神好了点,他决定亲自审讯那个活口。医生给他重换了纱布,他没有吃止疼药,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胖子给他拿了别墅里的软垫靠在沙发上,他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眉头皱了皱,问旁边的人要了一支烟。「能说的……都说了……求求你……」那个人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冯州期本不想我参与,但我怎么可能愿意:「我都是要当反派 boss 的人了,这点小场面算什么?」我坚持要在场,万一有什么细节之处,也许会有助于我们挣脱命运的枷锁。「50 万英镑,他买下了你这条命。」冯州期的声音很平静,这是胖子审讯的结果,那个人一只眼睛已经被打爆,他的头低垂着,听到这句话后便轻轻点了点。「50 万英镑,太贵了。」冯州期打着了火,微微低头点烟,「所以他们其实买了两条命,一条去死,一条活着。」那个男人剧烈抖动了一下,猛地抬起头,却因为被打得太严重而无法看清,他极力地抻着脖子想要靠前,却被身后几个人拉住拴在他四肢和脖子上的铁链。「不要……求求你……不要……」「道儿上的规矩,不动家人。你为什么会相信一个破坏规矩的人呢?」烟雾缭绕中,我看不清冯州期的眼神,但这句话的语气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刹那间,我想到了 HK 的那座公寓,那位他说起来就眉眼温柔的老人。「求求你……」那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血顺着额角滴在地上,渐渐地竟然汇聚成一摊,我有点反胃,又强行压了下去。「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我。」冯州期说完就站起身,在胖子他们惊讶的眼神里捉住我的手走了出去。「怎么,看反派恶心了?」他语气讥诮。我一时间不知道为何,只是下意识反驳:「反派和反派不一样,刚才看你流那么多血,我只会难受。」他沉默了,高大的身躯将我拢在一片灯光的阴影中,他的目光带着审视、怀疑,还有一丝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忽然他暧昧地低下头:「晚上帮我洗澡,我有伤。」16作为一个矜持的单身女性,我自然是要拒绝的——坐在浴室里,看着光洁宽厚的背脊,我手上拿着一块毛巾,心里这么想着。「等什么呢?」一声轻笑让我回了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老脸一热,捏着毛巾重重按在了他的肩上:「等你求我。」浴室里水汽沆瀣,很快就迷蒙起来。我仔细地给他擦着背,从细长的脖颈到宽阔的肩胛骨,再到肌肉劲道的背部肌肉,往下,停在了他的腰上。「冯州期?」「嗯。」「你有没有痒痒肉?」「那是什么?」「就是……我一碰就会很敏感,会有点刺激,让你想笑的地方。」……半天等不到回答,就在我以为他还是没理解的时候,他笑了一声:「那你可能要绕到前面来看看。」「啊?」我愣住,没明白这跟前面后面有什么关系。「没有的是太监。」他轻飘飘一句,伸手从我手里拿过毛巾,我听懂了……「我特么……你特喵……」我背对着他面红耳赤,「剩下的你自己搞定,我要出去了!」我站起身,却因为站得太急有点脑充血,不由自主向后倒去,然后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我顺着目光低头,我去,我的白色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打湿了,里面的粉红色内衣若隐若现。「你如果真的想,我也是真的可以帮你。」「臭流氓!」我一把推开他跑出了浴室,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越听越不像话。躺在床上,我脑子里想着现在的状况难以入眠。今日别墅偷袭的主谋就是冯州期的大哥,黑手党主理人的长子。为了夺权和铲除异己,他一直把冯州期当做眼中钉,但在原本的剧情里,他并没有买凶杀人。也就是说,这伙人其实是冲着我来的,而我,应该是在这次的枪战中,遵循着炮灰的命运死掉。「就没什么不死的办法吗……」我脑子里回想着自己从前看过的那些漫画和小说,一般剧情是什么来着?但是好像,最近我越来越记不清自己从前的生活了,难道,我的意识就只能成为「云曦」,然后遵循着云曦的命运变成炮灰吗?我还是不甘心。一夜无眠,第二天天未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轻手轻脚起来,别墅门外有人守夜,我编了个谎言说要出去一趟,开走了他们一辆车。如果「云曦」一定会死,那一个不知名的 NPC 就不会死了吧?这就好像是量子纠缠实验里,我就是莫名随机来到这里的粒子,而原本的云曦则是另一个粒子,只有解除和她的关联,才能够挣脱这段纠缠的命运。我在手机上打开了世界地图,随手一指,好家伙,巴拿马共和国。这是一个只有 7.5 万平方公里的小国,正好适合我藏身。我直接拔掉了手机的卡,又重新办理了一张卡,下了飞机就入住了当地的酒店。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窗,远处是美丽的巴拿马运河,我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平静。毕竟这可是,任何小说里都不会出现的国家!!哪个倒霉作者写小说,会写到巴拿马共和国呢?!我就不信,逃到这来了宿命还能纠缠我!17然而事实胜于雄辩,由不得我不信。作为一个曾经历史只考了 47 分的文科生,我压根不知道,巴拿马旁边就是有名的哥伦比亚,一个毒贩与走私狂欢的国度。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在物理距离上确实远离了主线人物和剧情的缘故,我怎么觉得我死得更快了?住进酒店的第二天,酒店前面的那条街就发生了火并,接着一个自制的土炸弹炸掉了半边房子。我抱着头冲出酒店没跑两步,硝烟味就呛得我几乎要晕过去。战况激烈,甚至丝毫不顾及平民的扫射让我一下腿软。危急时刻,我认出了旁边那个被砍了胳膊的男人脖子上的纹身,义无反顾地朝着身后的人喊出了那个名字:「里卡多!别动手,我是你弟媳妇!」三分钟后,我被带上了一辆车,眼睛上蒙着黑布,双手也被绑在身手,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在救命还是在求死。一路颠簸,根据行驶时间,我猜测现在早已出了巴拿马的地界。眼睛上的黑布被暴力地拆掉,刺眼的光让我忍不住流出生理性泪水,又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不得不说,这哥俩的场地爱好倒是很一致。冯州期的大哥身形高大,看上去比他还要更壮一些,最让我心惊的是从他的脖子到前胸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丑陋狰狞,像是斧子之类的利器砍伤。他的身边站着几个小弟,还有一个梳着油头的亚洲人,他应该是这里的翻译。「老大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嘴里的布被抽走,感觉下巴都要掉了,酸痛难忍,却也不敢迟疑,含含混混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有身份。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和我最初见到冯州期的感觉完全不同,阳光、沙滩、海岛、斯文反派,这是冯州期;阴暗、嗜血、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这是里卡多。在原本的故事里,里卡多恨死了冯州期,却始终无法打倒他,似乎还一度受制于他。如果我想活命,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冯州期没有因为我的逃跑而放弃我。「你来得很是时候。」油头翻译推了推眼镜,旁边的小弟递给他一只电话,对面很快接通。「我想这里可能有你想找的人。」说完,他将电话放在我面前,眼神示意我说话。我咽了咽口水,哭腔上线:「是我,他们说你亲自来接我,不然就丢我去喂鱼。冯州期,救我,呜呜。」半晌都没人说话,我心里直打鼓,忽然,那头响起一个清冷如故的声音:「呵呵。」完了,他生气了。不只是我,就连听不懂中文呵呵的外国人,也都用一种「你没用了」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慌,油头翻译又小声跟大哥说着话,大哥眼神如秃鹫一般盯着我,仿佛我是他案板上的腐肉。「你们两个,把她关那边房间去,看好她。」油头翻译话音刚落,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没立刻打死我。这是个暗室,没有一点光,空气里飘浮着难闻气味的粉尘,我又饥又渴,手腕由于长时间绑住有些肿胀,又疼又麻,黑暗放大了恐惧和委屈,我在心底狠狠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命运线,又忍不住小声啜泣。没过一会儿,有人打开了门,丢给我一瓶水和两个包装袋的面包,还有一个火腿罐头,他们出去的时候只关了半扇门,给我留了一点光亮。我大口喝着水,吃着面包,心情复杂。肯定是冯州期,答应了里卡多某些条件,才换来的这些。虽然我人生前二十多年都没有这种经历,但在海岛上的那两个月,也听来了一些道上的规矩,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条件的,可是……冯州期说,他大哥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不做他想,我吃饱了就准备睡觉,睡不着也要睡,人到了这种时候就只能保存体力,以求得生还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事已至此,我不能给冯州期拖后腿。18第二天下午,我被带出了那间小黑屋。冯州期还是赶来救我了,依旧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身后是熟悉的保镖和胖子几个人。我站在对面,激动又害怕:他的伤好了吗?「真是幸运,我的弟弟,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大概没有机会见到你吧。」「里卡多,我本来也要找你的,倒是不必太惊喜。」冯州期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你知道我要什么,就不必谈了。」一个打了唇钉造型杀马特的男人拽着我身后的绳子,生疼,我却忍住没有出声,他眼神里有点惊讶,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不算轻,直接给我头打偏了过去。我蒙了,脑子里「嗡」地响起,好像有点耳鸣。我看了一眼冯州期,他面无表情,只是问胖子要了一根烟,点烟的手微微颤抖。「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敢来我的地盘的蠢货。」两边站着的人都没有动,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在房间里。「玩牌吗?」冯州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眼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一瞬间狠戾,我以为看错了。「我知道你很擅长这个,」里卡多冲着我笑了一下,「不如让这个女人跟我玩。」「如果我赢了,人我带走;你赢了,东西给你。」什么东西?里卡多听到他的话眼睛亮了一下,大笑了几声,便让人拿来了一副扑克牌。为了公正,两边各出了一个人检查这副扑克,接着我被按坐在椅子上,我的左边是里卡多,我的右边是冯州期。「玩什么?」我扭头看向冯州期,他终于舍得给了我一个眼神:「比大小。」一个黑人给我解了手上的绑,手腕已经肿胀起来,我艰难地活动了一下,想着等会儿要怎么藏牌。开玩笑,我是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运气的。然而我并没有第二副扑克牌,所以,我只能换牌。里卡多看上去也是个玩牌高手,只是这里没有专业的荷官,他便让那个翻译来发牌。「等一下,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作弊?」我对着翻译字正腔圆,「不如玩暗牌,各抽十张,牌尽为止。」他微微思考了一下,看向里卡多,里卡多则是看向了冯州期。我仿佛看见了空中对视产生的电火花,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汗。「可以。」半晌,翻译终于对着我点了头,他随机抽出了十张牌扣在桌上。「你先请。」我冲着里卡多说道。他毫不客气,从里面挑了五张牌。我的余光看见胖子脸上沁出了汗水,他是懂牌的,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作弊,如果连胖子都这么认为的话……我握了握拳头,肿胀的手腕让手指充血,总感觉手感差了些,但好在,我的对手不是冯州期。「切牌。」我话音未落,就有一把枪顶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心脏如鼓,却还是顶着心理压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翻译,声音更加沉稳:「切牌,我再抽。」翻译有些恼怒,他看向里卡多,里卡多这一次没有看冯州期,而是看向了我。这也是他第一次,用正眼瞧我。「你不怕死?」「怕,所以我要尽力而为。」我迎着他具有威慑力的目光,心里想到了外公在树荫下教我偷牌的技巧。「小粥儿,你手不稳,是因为心不稳,跟玩牌一样,这世上没什么是命中注定的,事在人为,只有你无比相信一件事,才能骗得过别人。」这牌绝对有问题,可主动权不在我,所以,我要骗过他们,首先要骗过自己。「给她切牌。」里卡多收回目光,重重看了一眼翻译,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拿起了剩下的四十九张扑克。再次摆放好扑克,我感觉自己的右手出汗了。在衣服上随意蹭了蹭,别过一缕耳尖的碎发,我抽出了五张牌。「切牌。」五张牌被我扣在手中,叠成一摞,我看都没有看一眼,眼睛死死盯着剩下的四十四张牌。里卡多再次抽出了五张,又一次切牌,我抽了最后五张。到了走牌揭示命运的时刻了。我忽然仰起头对着他粲然一笑:「里卡多,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翻译将我的话翻译成意呆利语,他蹙了蹙眉头,似乎对我的话颇有兴趣。「他说,他不信,在这里,他就是神。」我轻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真霸气,这话说得,和我们世界的中二病有的一拼。」他率先翻过了第一张牌,是张红心 K。我紧随其后,是方片 J。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连翻三张。我的手摸上了牌面,再次开口,翻译的脸色不是很好,可能在想为什么我话这么多。「里卡多,不如只留最后一张牌,反正比大小,顺序无所谓,」他丝毫不惧,点了点头,翻过了剩下的牌。我紧跟着挑开牌面,刚刚好抵消掉他八张牌。他的手里,还有两张,而我,只剩一张。「里卡多,」我心底松了口气,「你说你是神,正巧,我男人说,他专门弑神。」我没错过翻开底牌时,冯州期眉间一动,他变换了姿势,身体从向后仰变为向前倾,胖子他们也似乎悄悄把手按在了枪上。里卡多脸色黑得像炭一样,他到最后也没有去翻最后一张牌。「你出老千。」「中国有句老话,叫『愿赌服输』。」我双手抱拳对着他道了一句「承让了」,翻译的脸色也极其难看,总感觉,我说的这几句他都没给翻。两边的小弟似有冲动,又被两边的大哥按了下来。「你很聪明,」里卡多对着我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但我向来不在乎这些规矩,你可以走,如果靠你自己能走得出这里的话,没人敢拦着你。」19冯州期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又点了根烟,视线落在我的手腕上:「生意可以给你,放我们走。」里卡多睁大了眼睛,拍着桌子笑了起来:「我不仅要生意,你知道的,现在连你都是我的。」「东西我给别人了,你如果好奇,我可以告诉你是谁。」门外进来一个里卡多的小弟,他对着里卡多耳边耳语了几句,里卡多顿时满眼兴奋:「你疯了吗?居然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我有些震惊地看向冯州期,他这和单刀赴会有什么差别?!搞不好,连他也得交待在这。「我说了,放我们走,消息给你,里卡多,你很清楚我是什么人。」冯州期的气场变了。此时他伸手脱掉了西装外套,双方的小弟都掏出了枪指着对方,然而,他依然漫不经心地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和浑身的炸药。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一块血肉模糊的地方:「最新的科技,皮肤感应装置,连接的对象是十公里外的程序,只要我轻轻一触,大家一起完蛋。」里卡多将信将疑,却无法对着浑身炸弹的冯州期做什么,他只是命人箍住了我的脖子,用枪指着我的头。冯州期笑了,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变态。「里卡多,能带上你,还有老头子,也算是一家团聚,只是不知道另外的那几个兄弟会怎么样,比如……烧掉你的房子之类的?」他继续输出着,甚至站了起来:「我做梦都想弄死你们。」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下来,我去,虽然可能要死了,但是老冯你真的太他妈帅了。「大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跟我睡觉的时候,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你要是不怕死,那就跟我们一起下去,你还能吃得上我俩的酒席。」此时翻译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我着急地看向他:「快翻呀,不是同声传译吗?你不能白拿工资不干活!」旁边的小弟想要拿布堵住我的嘴,我紧紧闭上嘴抗拒着。下一刻,里卡多恼羞成怒扇了我一巴掌。草……冯州期的瞳孔猛地一缩,我费力地抬起头,虽然感觉天旋地转还是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走,可以,跪着来接你的疯女人,我放你们走。」这一瞬间,我感觉有些错乱,究竟谁才是反派啊?我不敢看冯州期,只能盯着地上飘落的发丝,刚才就是用这发丝偷了张王牌,对他而言,这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冯州期冷着脸,慢慢放下了手臂。「老大!」胖子欲言又止,身后的兄弟们也一脸沉痛和不可思议。他缓缓走到桌子外边,身形慢慢矮了下去……我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他脸色很差,一种明显的屈辱和痛苦交缠的表情,我听见身后肆意的笑声,心里第一次感到一种钝痛。「放了我们,生意我不会再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会把信息给你。」让我意外的是,里卡多真的放了我们,车是胖子他们开来的,检查一番之后,我们坐上了车。「什么东西?真的那么重要?不会反悔吧?」我的三连问没有得到回答,胖子发动了车子,我感觉到身旁的寒气直冒,向旁边蹭去,却又被他一把捞了回来。「你干嘛!」他对着我上下其手,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然后死死握住我的手腕又乍然松手改困住我的胳膊:「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我点了点头,他松了力气:「胖子,避开主路,有警察。」一个小时里,我们一共换了三辆车。直到驶出哥伦比亚的边界线,坐上私人飞机,所有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小弟给冯州期拆着炸弹,他没有回避我,面无表情地举起手看着座位上缩成鸵鸟的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兄弟们……我不想连累你们的。」他一把扯过我捂着脸的毛毯:「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听见脚步声,不明就里,他没有催促,等我慢慢睁开眼睛,其他人都退到了后面的舱位,并拉上了厚厚的帘子。「冯州期……」他倾身而上,冰凉的薄唇重重碾压在我的唇上,太用力了,我感觉到一股血腥味蔓延在唇齿之间,我的眼睛慢慢闭上,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我的双手情不自禁攀附上他的胸膛。怕的,吓的,后悔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刷着我的大脑,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肩膀,轻轻拥我入怀。「又一次,云粥粥,你又一次离开我。」我抓了抓他的衬衫领子,带着哭腔:「我怕我连累你一起死。」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脑袋:「不想死就别犯蠢。」直到我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才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起来,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害你……」「跪下吗?」冯州期惬意地点了根烟,一只手环着我的腰,一只手拿远了烟吸了一口,「识时务者为俊杰,犯不着命都不要。」我「啊?」了一声,敢情刚才,您一脸「不如去死」的表情,还有胖子他们,都是演的啊?!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如果他直接让我跪下羞辱我一番就放我们走,倒是省了事儿。」……「你还真是胆大,在我眼皮子底下偷牌,头发丝儿?嗯?谁教你的。」……这就是演技不狠,反派地位不稳吧。「我外公,」我合上了惊讶的嘴巴,撇了撇嘴,「我的亲外公。」冯州期沉默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根烟。他说那个晚上,一门之隔,我在辗转反侧,他也一夜未眠。他知道我走了,正如我离开海岛时一样,其实,是因为他没有想出办法,所以只能先放我走。但我走后,他就有了点头绪。如果反派换了人,他就不再是反派了。所以他顺势而为,给了大哥全部的军火生意。而那个里卡多如此看重的「东西」,他让人交给了男主。这样,里卡多就成了和男主对立的反派,剧情一样能走得下去。那么是不是,只要我被换掉就能活命呢?他问我,想不想当女主角。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复婚是不可能复婚的,又渣又蠢还喜欢绿茶的男人狗都不要。他伸手卷起我的碎发,另一只手掐灭了烟蒂,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如果,男主也换了呢?」20飞机落地,冯州期带我回了爱丁堡的别墅,却不巧遇见了等着他的母亲。那是一个优雅而冷淡的女性,她从车里下来,冯州期下意识将我护在了身后。「你不要跟他对着干。」命令式的语气让我微微皱了皱眉。冯州期似乎并不在意:「就不请你进去了,我们还有事。」死里逃生,我似乎又解锁了冯州期的家庭碎片。他无法原谅母亲,不仅仅是因为被抛弃一个人在复杂的黑手党里艰难求生,更是因为他无法原谅母亲利用外公的名誉和生物研究成果去做坏事。然而母亲的难言之隐在于,如果不交出外公的研究成果,她就无法保护年幼的冯州期。「他们不会停手的,你不要太天真了,」女人皱着眉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她微微仰着头,「就算没有里卡多,也会有别人,你又能做什么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我说了算。」他微微低头,母子的对视充满了攻击性,冯州期先移开了目光,「为了自保,你最好彻底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手续我会交给律师。」直到坐了下来,窗外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我都握着他微微发抖的手。「我没事,给张宇阳打电话。」冯州期告诉我,他外公是有名的医药学家,他的某项研究成果并不成熟,却被资本盯上了其中巨大的利润空间。「这世上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有很多,是药,也是毒,听过生物武器吗?」他的母亲用这项研究成果的前半段换来了冯州期的平安,外公去世前,他跪在地上发誓,一定会将所有的资料销毁,不叫他们利用外公的心血害人。「所以你把后半部分的资料给了张宇阳?他也参与了这个?」冯州期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说这个世界是假的,我倒觉得挺真实,男主也好,男配也好,巨大的资本建立在血腥和剥削之上,这不是很真实吗?」我沉默了,他说的似乎是对的,即便是在我的世界,这也无比真实。「你是想让男主和里卡多互殴?」「随便他们,里卡多太谨慎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他们做研究的地方。」男主不愧是男主,看到冯州期得逞的笑容,我就知道,有人当了跑腿的,是谁我不说。按照上面的地点,冯州期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明白他的意思,自从我逃了两次,他就恨不得把我拴在裤腰带上。胖子被他交代守着别墅,他则带着我和其他兄弟前往男主发来的地址。里卡多,你是真的很爱废弃工厂。到了地方,冯州期温热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然后吻了上来:「小朋友不可以看暴力血腥的场面,闭眼。」半小时后,车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靠,我嘴都麻了。「老大,人都处理了,东西也放在了一起。」冯州期牵着我下了车,走进了工厂,其他人则是在外面等着。「你要干嘛?」「亲手毁掉这里的一切。」21放好最后一个炸弹,我扭头兴奋地对他说:「我们世界有一种电视剧情节,关于爆炸的。「但我不想说出来,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这个。」他没说话,只是顺势握住了我的手不让抽回,伸手掏出一个遥控器,拉着我往外走。走到安全距离,他伸手将遥控器递给我:「要体验一把吗?」我兴奋地点了点头。活到这么大,我连鱼都没炸过,现在居然有机会炸毁一座工厂。我的手微微抖着,听见耳旁的轻笑声,又有点不服气地装淡定,他一把揽过我的肩,下一秒,我按了下去。爆炸产生的威力是一瞬而绵延不绝的,「轰」的爆炸声仿佛是今日最佳 BGM,冲天的火光一下接一下爆着,炸弹会引燃工厂里的那些罪恶的原料,而后变成废土残渣,再也害不了人。一直走到摩托停靠的地方,我们都没有回头。跨越两个世界的坏蛋帅气法则之一就是:主角爆炸从不回头。他让其他人开车回去,我跨坐在摩托后座上,拍了拍前座,朝着冯州期勾了勾手指,他笑得轻松又魅惑。我发现冯州期的领子总是敞着的,领口下的风光我已经小小窥探过很多次了。此时忽然有个冲动:是不是下一次可以更深入一点?迎着朝阳,风驰电掣。我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手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安心。「别动。」下了高架,我们停在了一家便利店前,他说,他要买点东西。当他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捏着一根唇膏,说着就要往我嘴上涂。我老脸一红一把抢过来,下手太重让我疼得龇牙咧嘴倒吸着冷气。他好笑地看着我,又递给我一个袋子,热乎乎的早餐让我心底一片熨帖。「先回家,胖子他们还在等我们。」到了别墅,冯州期去找胖子,我则是靠着摩托打开了他刚买的一包吃的。「笨蛋大小姐!」我听见胖子的声音,抬头看见冯州期带着他们走向我,「你才是……」「轰——!」巨大的爆炸声让别墅后半山的飞鸟四散飞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冯州期错愕绝望地朝我奔来。22我被炸弹炸了。在我拿出比备战高考还要努力的努力之后,我还是走上了炮灰女配角的道路,差点被炸成炮灰。倒下的时候我用力翻了个白眼:尼玛就是硬走剧情是吧?认识冯州期几个月,他第一次惊慌失措,风度全无,颤抖着手抱住我的身体。我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天空几倍的蓝,我甚至听见了海鸥的叫声,它们说想去码头整点薯条。「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不要睡,粥粥,不要睡。」我很想回答他,但我一张嘴,就吐出一大口血,再张口,我直觉得胸口疼。我很想说,冯州期,快帮我看看,我的胸部是不是开了一个大洞,完了,我胸本来还挺大的。我很想说,冯州期,认识你很开心,来这个世界,很开心。我很想说,冯州期,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我曾经看过一段文字打中我心:我好喜欢你,是约好了下午四点要见面,我从三点就开始欢欣鼓舞的那种喜欢。我好喜欢你,是听到你的车还没停稳,就跑着下楼去见你的喜欢。我好喜欢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冯州期,无论你是平行世界的大反派,还是我的世界里的纸片人,我都喜欢你。原来人死前,走马灯的速度这么快,而到了后半段,竟然全都是这个让我心有不甘又骄傲无比的男人。那片蓝渐渐淡了,属于我的世界线仿佛正在收束,我有点累,感觉不到痛了……「云粥粥,你不许睡!我输了,我喜欢你,我超喜欢你,我爱你,我没你不行。」真好啊,死之前,我终于赢了他一次,光明正大地赢的。23一个月后,我还在为临死前的脑内表白而懊恼。冯州期,他丫的一个字都没听到!「25 号,你怎么又出来了,主治医生到处找你。」护士姐姐指着医院大楼,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快去,有好消息等着你。」我翻了个白眼,送外卖的时候,我被一辆车撞了,紧急手术后,医生说我大概率成了植物人,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穿越到了冯州期所在的世界。「原来死掉就能回来……」无语吐槽一句,我没想到这个设定竟然这么无脑。「李医生,我进来了。」我敲了敲医生办公室的门,他指着片子跟我解释:「云粥粥是吧,你脑子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出院了。」在我刚醒来的时候,李医生告诉我,我之所以变成植物人,是因为脑部神经受损,但如论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原因。也就是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他们对我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意外发现我的脑电波有了波动,恢复了正常水平值。「医学奇迹,你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李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这个领域可以用年轻有为、权威人士来形容。我点了点头:「李医生,多谢你了。」快傍晚的时候,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第一次觉得,这个从我出生开始就陪伴我的小房子,有那么一丝丝拥挤。「不行,我要尽快由奢入俭!」毕竟我不再是千万资产的云曦大小姐,而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仔云粥粥。我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只是我心里,空了一块。工作之余,我的时间都被浏览各种特殊事件、奇异天象、物理讲座和占星卜卦占据。我企图找到自己穿越的契机,我的心告诉我,我还想再见他一面。在许多的理论之中,有一个物理实验吸引力我的注意。正所谓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宇宙要么是无限大,要么是大大大大大,而我们只能观测到千万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有无数个地球和人类也不奇怪吧。如果把我比作一个粒子,而云曦是另一个粒子,我们的命运处在纠缠之中,当云曦死去,我便复活,那是不是说,也许在我的世界也有一个冯州期呢?24「我这是,做梦吗?」抱着我的这个男人,比之前要更冷峻一些,然而听到我这句话,他锋利的眉眼软了下来,收紧手臂,低下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怎么才回来。」「冯州期,我居然梦到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我被炸得是不是很难看?你有给我买棺材吗?土葬还是火葬?」他没等我说完,就堵住了我的嘴。从不可置信的疾风骤雨到失而复得的温柔缱绻,一股清新的烟草香气弥漫进我的喉咙、肺部,充盈起我空虚了几个月的心脏。短暂的惊愕后,我也毫不客气地回应着他。如果是梦的话,那我希望这梦久一点。直到我们气喘吁吁,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在抽皮带。对不起,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什么?嗯?」「想到之前那次,我藏在你衣柜里,你转过来的时候居然对着我脱裤子……」他也轻笑,一只手没停过地揉着我的发顶:「我看到了。」我瞪大眼睛,问他怎么能看到,他打横抱起我往床边走,停在柜子前的时候,我无比清晰地看见了衣柜里的衣服。「你这个,整挺好。」我无话可说。「云粥粥……」他仰起脖子,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想回头,就被一双手牢牢按在了衣柜门上。「冯州期……」他宽厚的胸膛完全容纳了我,手臂环着我的腰,越收越紧。我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却没有阻止,就这么安静地配合着,用手轻轻摩挲他粗粝的手掌,安抚着他的不安和患得患失。冯州期,我很想你。直到他终于微微松开我,哑着嗓子问我要不要吃消夜,我摇了摇头,转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擦着他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我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你到底好不好女色啊?」25等我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明明哪里都没去却腰酸背痛,双腿打颤。我暗骂一句狗男人,以后再也不敢问男人行不行的问题。站在浴室里,身上的斑驳痕迹都在证明:那不是梦!更让我感到兴奋的是,穿越的不仅是我的意识,还有我的身体!我来到了冯州期的海岛别墅,我们站在有透视镜面功能的衣柜前酱酱酿酿,然后我挑衅,他应战,又这这那那,然后,我又回来了。是因为我的穿越崩坏了世界线吗?即使失去了「云曦」的连接,我也再次见到了我梦牵魂萦的人。几天后,我再次穿越到了冯州期的世界。看着点了一桌子满汉全席,狼吞虎咽的我,他皱了皱眉:「你平时吃不饱吗?」我根本没时间回答他,抬手召唤服务员:「再来……咳咳,再来一份鱼子酱沙拉。」饭过三巡,看着冯州期因为我忙着往嘴里塞好吃的而没空搭理他的委屈表情,我拍着肚皮撇了撇嘴:「冯州期,你不会嫌弃我吧?我就是个缺钱缺爱的小市民,这些东西,我哪里吃得起啊。」他语塞,叹了口气。之前他试图往我衣服兜里塞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些身外之物就全都不见了。「吃饱了,我们去散散步吧。」他走过来牵我的手,我打了个十分响的饱嗝,点了点头。他带着我一路上了山,我这一肚子的食物都快消化完了。站在山上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车水马龙,灯火摇曳,宁静又美好。「抬头。」他指了指天空,我仰头,就望见了漫天的星辰。他还记得,我说,我要带男朋友一起看星星。「所以你是我男朋友了?」我扭捏着推了他一把,却被他的大手攥住,清冷的声音沾染上几分烟火气息:「很快就不是了。」我一怔,转头看他,他却松开了我的手。「biu——茨——嘣!」城市上空突然绽放起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冯州期单膝跪下,手中举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我心跳如鼓,愣在原地,手脚都不会动了。「云粥粥,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烟火还在不要钱地飞上天,我的耳膜被一声声炸着,虽然听清了他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应答。冯州期,就算枪指着都不曾下跪的人,为了我跪了两次:第一次,是恳求新反派放我一马。第二次,是向我求婚。我不开口,他也不催促,只是目光灼灼望着我,那么坦然,又藏着一丝忐忑。「你想好了?」「嗯。」「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冯州期的眼神的光依然亮着,即便我说出了这个最残忍的事实,但他还是仰望着我。直到我的双手被山风吹得僵冷,我才终于抚平了心脏的不安,我刚想开口,就听见他说:「那我就努力去到你的世界,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你,愿意吗?」心脏狠狠撞上了横膈膜,我朝他伸出手,眼泪被风带走:「煞笔吧你,我话还没说完。」直到再度被他拥入怀抱,我才轻轻开口:「可我还是喜欢你。」26我以为,冯州期只是求婚的时候那么一说的浪漫,他怎么可能跨越时空来到我的世界呢?直到,我又一次穿越的时候,没有看到冯州期,只有胖子丧着脸站在门口等我。「老大把钱都给我们了,他……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别墅里,我再一次见到了冯州期的母亲,那个美丽而刻薄的女人眼下全是瘀青,看见我进来,也懒得抬头打声招呼,只是从包里掏出一只翡翠戒指递了过来。「冯州期的外婆,也就是我的母亲留给他未来妻子的,你拿去吧。」我默默收起戒指,临走时没忍住:「你真的不后悔吗?」不后悔把那么小的他丢在意呆利,不后悔阻止了他见外公的最后一面,不后悔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好好抱过他。她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我去了山顶,钓鱼山庄,HK 的公寓,爱丁堡的别墅,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冯州期。「哪有人求婚之后就玩失踪的。」趴在公寓的床上,我捏着戒指红着眼,心想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跳起来暴揍他一顿。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见到冯州期的缘故,这一次穿越,我待的时间格外久。就在我以为我可能会一直留下来的时候,一晃神,我又回到了自己家楼下。沉重的脚步上了楼,却看见了一个熟悉无比又有些落魄的身形坐在我家门口。他依旧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装裤,还有那双被我踩扁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皮鞋,蜷曲的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背靠着我的防盗门,看上去,就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狗。他看见我,并没有站起身,只是肉眼可见放松了下来:「宝贝儿,怎么才回家?」我不知道他等了我多久,但我不会再让他等了。尾声故事的结局就是,云粥粥这个倒霉蛋,在经历了异世界冒险之后,又有钱,又有爱。「故事是假的,但是嘛……」云粥粥敲完最后一个字,转头看向正在研究菜谱的未婚夫:「万一呢?」她露出狡黠一笑,光着脚欢快地走了过去。【本篇故事完结】}
2020-03-25 10:43
来源:
老白与动漫
在今年一月新番,有一部很重口的动画,相信有不少漫迷都看过,那就是《异种族风俗娘评鉴指南》,这部动画剧情主要讲两位冒险者与一位天使去不同风俗店进行嗨皮,然后把经过写成测评,是一部受广大漫迷喜欢的动画,因为这部番的太露,播出后没有平台敢买,而且还被日本某些电视台下架过。
如果有小伙伴看过异种族风俗娘的话,相信知道这部动画相当重口,因为里面有着不同的妹子,而且不是人族,比如恶魔妹子/精灵妹子/史莱姆妹子/豹族妹子等,甚至脸单眼族妹子都有,不得不让人吐槽日本人的爱好真特殊,口味真是相当重!
前有风俗娘后有魔物娘
最近老白在研究新番的时候,又发现一部重口日漫,在这部动画就就有单眼族妹子,还和风俗娘里的单眼族很相似,如果小伙伴们看过异种族的话,相信对这部日漫里的单眼族妹子会有所了解,至于这部动画叫什么名字,它便是——《魔物娘的医生》。
《魔物娘的医生》是七月新番,距离开播还有三个多月,不过官方提前把PV放出来了,在PV里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和异种族风俗娘极为类似的小镇,这个小镇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魔物,比如鸟人族/人马族/魔族/龙族/鱼人等。
《魔物娘的医生》主要讲什么?
那么这部新番主要讲什么呢?它的剧情和异种族不同,里面没有异种族那么露,剧情主要讲身为医生的男主给不同魔物娘看病的故事,说是看病,其实是给这群魔物娘检查身体,因为魔物娘和人类构造不同,构造不同,因此人类给她们看病的时候,会有一大堆有趣的事发生。
下面这位是男主的助手,她是蛇人族,别看她颜值很高,其实下面有一条蛇尾巴,如果不喜欢魔物拟人化的话,看这部动画的时候会让你觉得瘆人。这位助手也是有意思,经常管着男主,有点妻管严的味道。
男主给不同魔物娘看病
在动画里这群魔物娘属于魔族,曾是人类的敌人,和人类进行了长达上千年的战争,如今双方迎来和平,在其边界有同一个小镇里面住着人类和魔族,也就是这群魔物娘。下图是男主在刮马蹄,给马上蹄钉。你可别以为男主是在给马弄这个,其实是给妹子上蹄钉!
下面这位就是人马族妹子,她是竞技场里的斗士,因为最近状况不好,她的下属找医生来给她检查,男主最后判定是马蹄出了问题,于是要给这位妹子安上蹄钉,但是这么傲娇的金发小姐姐,自然不可能老实听话让男主上蹄钉。
这个时候助手起到了作用,直接困住人马族妹子,让男主给她进行检查,在动画里助手还是满腔的,用尾巴给人测量三位,而且老是喜欢和男主拌嘴。
这部动画便是围绕男主给不同的魔物娘看病展开,其实和异种族风俗娘大同小异,风俗娘讲男主跑去不同妹子那里,而魔物娘讲不同妹子来找男主,从动画PV来看,这部新番开播后绝对没平台敢买,咱们只能网盘见了!
下图是PV里男主和其助手画面,助手是蛇人族,留了一条大尾巴,下图是助手用尾巴卷住男主,看到这画面老白觉得有点吓人,感觉要被蟒蛇吃掉一样!只能说日本人口味重,什么样的动漫都有!
关于《魔物娘的医生》就和大家说到这里,这是一部轻改动画,不过也出了漫画,感兴趣可以去看下漫画,看完后你会发现这部动画和风俗娘一样,蛮重口的!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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