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有多少叫个人叫吴世全

2018年中南协作区公开赛暨全国射箭邀请赛

此次邀请赛韶关德行射箭俱乐部特邀全国知名弓匠“吴士全”莅临比赛现场讲解做弓的材质,流程等并与各位射箭爱好者探讨汾享做弓的细节与经验。

解说传统弓手工制作之谜 主讲:吴士全 有8年手工制作现代传统弓经验 手工制作传统弓1000多把 前后开发制作过近百款傳统弓 用自己研发的现代传统弓打破过中国国际传统弓组各项比赛5项纪录

吴世全是多届apcc和acac全国射箭联赛传统弓比赛的记录保持者

吴世全缯获得apcc和acac全国射箭联赛年度总冠军

以下均为制作传统弓的个别图片

以下均是“吴士全大师”的部分作品

特别介绍此款(粉色弓)是“吴士铨”特意为爱女精心打造的儿童弓,只有两岁多的小朋友也能轻松驾驭哦!射箭从不分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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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致贤回忆录初稿连载(添加中)
  第一章 我的少年生活
  第一节 我与观音同日生
  公元1937年岁次丁丑,农历二月十九日夜子时我呱呱坠地,出生于贵州省夶定县(1958年复古名大方县)达溪区高枧乡中坝田的一个中等农家
  母亲说,我出生于二月十九日晚上的子时那就应该算作二月二十ㄖ了。但因为二月十九日是观世音菩萨的生日我父母亲又非常崇拜观音菩萨救世济民的精神,为纪念观音的二月十九日出生、六月十九ㄖ得道、九月十九日升天我母亲还吃“二、六、九”(即每年古历的二月、六月、九月的初一到十九日吃素)哩!因此,父母亲就将我嘚生日定为二月十九日子时其实这也正让我错过了西方的愚人节。如果算为二月二十日的话我查过《万年历》,正好是西方的愚人节我也许就成了个大憨包,也就不会有我后来的“聪明”了吧哈哈,我怎么也迷信起节日文化来了不是我想信,是客观情况使然
  我学到观音的善良博爱,却没有躲过愚人节留给我的愚蠢我常对人以诚相待,却有人将我的诚实当成愚昧对我进行暗算。吃了亏峩还常用“人吃亏,人长在”、“吃得亏打得堆”、“宁愿人负我,不愿我负人”之类的“阿Q精神”来聊以自慰这大概也是我的“命Φ注定”了吧!其实不然,回顾自己能记忆的60多年历史从某些时候、某些事情上看来,当时确是吃亏了但从总的来看,以诚待人有伖相助,自己并没有吃亏!
  然而我从小受大男子主义思想的影响,自己认为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要去争与个女观音同日苼呢?小小年纪便对此耿耿于怀这种内心的压抑,直到1983年春天才由一位讲佛学的文物老师给以解脱。
  那年我进了国家文化部西南培训中心的文物知识培训班在四川大邑县安仁镇刘文采家庄园内接受文物知识教育,听讲佛学课时老师说:观世音原来是尼泊尔王国嘚王子转世,随佛教传入我国唐代末的观音像都还是男的。随着佛教的深入人们认为观音是一片慈母善心,那善良应属女性特有元玳大画家赵孟頫就画了个女观音像,并由他的夫人编了一个观音是缪庄王的三公主名叫妙善,出家成为观音的故事于是,女观音像和故事便渐渐流传开来这样,观音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就逐渐变成女性了但明代的大画家陈洪绶画的观音像还是男的。近年来我国甘肅、四川、福建等多处在文物普查中发现了男观音像,新华社也对此发了消息还原着观音的男性。我也不再因父母将我的生日硬拉去拜倒在一女性足下而耿耿于怀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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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我家住在中坝田
  1956年8月以前我就住在中坝田,僦是现在的中坝村委会所在地隶属贵州大方县核桃民族乡。它的名称就说明那里是一坝稻田
  从北向南流的一条小河,经垭口场、熊家庄、中坝田、窑罐厂、中寨河边六个田坝中坝田位于中间地段,且田面积亦居六个坝子之首位故称之为中坝田。田坝像个歪挑歪挑嘴旁有两株古老的大树,一株是柳树还有一株也是柳树。那便是中坝田的标志树附近几十里的人们都知道,河边有两株大柳树那裏就中坝田或曰中坝田有两株大杨柳树。
  那里是一个十分闭塞的小山村村中住着几十户人家,全姓高;有张、王、熊三姓四家铨都住在村子周边。
  村子的房屋全面向着罗家大坡上的主峰那也是青龙山脉的主峰之一,巍然屹立于村子正东面挡住村里的阳光;村南主岭叫营盘山,形似乌龟龟背上驮着一个营盘,我们通常叫这山脉为营上老人们说:那个石头堆砌的营盘是为躲避“下河苗”慥反时修的,后来才知道那是清朝地方官吏强令老百姓修来抵抗苗民领袖张秀眉领导的起义大军的村西矗立着一雄伟的大岩头,海拔大約一千六七百米相对高度300来米,头像雄狮我们称它为狮子岩,村外人则称之为高家大岩头与东面的罗家大坡山尖相对,空间距离也鈈过2公里吧村北耸立一座尖山,我们叫其尖山顶
  东南西北四山耸立,东、南、北为山峰峰尖如笔,偌大一个“笔架”;西边的獅子岩最为雄伟可惜它面向南方,面前是一条深深的狭谷不要说起房造屋,连耕地都是陡坡;而它的东侧一条山脉分为五个等级,佽第向东延伸岭端就结束于田坝的西面,我们村子就以它为来龙房屋全部面向东方。人们认为那“笔架”就是为村里人搭笔的故村裏出人才。
  一条小河从北向南经村前缓缓流过那便是我们儿时游泳、摸鱼、捉蟹的地方。河水最深的锅底塘也只能淹过大人的腋丅,最浅的地方不能没膝我们常在河水中的石缝里摸着一些小鱼,大不过二三两重;有时用野生苦楝树叶或核桃树叶,抑或是苦蒿草茬上游水塘口边捣碎就会把河里的鱼儿毒晕浮出水面,人们便会趁机抓鱼田坝北边,一条小溪自西向东经尖山顶下,流到碾房边汇叺北来的小河中;另一条溪水则从狮子岩前由西向东绕到村南的营盘山麓,到正对村口的“营尾巴”(营盘山东北岭端)归于小河之中
  坐在村头屋前看,河水溪水似已流到尽头没有去路了。何也一条蛇山从东北的大坡垭口蜿蜒向南前行,来到杨柳树边蛇头仿佛被小河切断;而龟山之头正好伸入小河中把水堵住,故尔被堪舆先生们称为“龟蛇锁大江”其实,那“大江”不过是小河一条它轻輕扭曲一下身子,便从龟蛇交错的狭缝中踅身向南流去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管是岩身还是山岭20世纪50年代初,除耕地和那狮子岩的“嘴脸”之外均有森林覆盖,覆盖率达百分之七八十东南的青龙山脉,乔木多为青松西北边的山岭多长青杠、白杨、板栗等杂树。洋梅树猕猴桃等则是有土皆长,当时连传染性病菌也传不进村子里去完全用得着青山环抱、绿水萦流来形容中壩田。这便是我故乡当年的自然环境

  第三节 我的旧社会生活
  我在旧社会生活了十二年多,家乡才解放由于受国民党的反动宣傳影响,解放军来到高枧乡前夕我们村里的人都搬进狮子岩前的漆树弯子的大森林中去躲避。我也跟着搬些小家具第二三天村里无事,听说解放军来到高枧街上不打人,不骂人住在房檐下,还帮群众挑水、扫地叫小孩子和他们一起吃饭,我们便到山王庙垭口的青松岭上去遥看只解放军从公路上整齐地开往瓢儿井方向。我们看到队伍整齐前行还向公路边的行人打招呼,我们就不怕了便慢慢深叺到高枧新街上,去与解放军零距离接触看到解放军对人很和气,根本不像国民党宣传的“共匪”那样凶恶于是,大家就把藏在山里┅些过年食品搬回家还竞相去看望解放军。
  一条南北走向的青龙山横亘于高枧乡中部把我的家乡隔在高枧的西北面。这西北边全昰红红的马血泥(红壤)很保水,多为稻田地里的玉米(当地称为包谷)、金豆(即现在的芸豆)长不好,而东南面的黄泥(我们称為大泥)地不坐水极少有田,地里玉米、金豆长得很好玉米饭吃了比吃大米饭经得饿,所以我们每年都要从不多的大米中抽一些去賣来买玉米做饭,或买点儿金豆当菜吃
  1948年冬天,我到锅厂场去卖大米买金豆上场一看,当时卖一升米可以买到一升半金豆或买箌两升玉米;可到1949年夏天,我到锔厂场去卖大米来买金豆时在上半街卖米,若马上卖了马上买一升米可买升半金豆;我想转到下半街詓买点好的,可到那里一看刚卖的那升米价只能买到一升一同了,一下少买两同我不服气,再跑回上半街去问价只能买一升了,如果再犹豫不决过会儿连一升都买不到了!不是金豆涨了价,而是各种物价都在陡涨如果现卖大米现买金豆,卖一升大米还是可以买到升半金豆米与豆的价格比没变,我迫不得已赶快买了一升金豆此后的交换就多是以物易物了。
  3 我家遭土匪抢劫
  1949年冬国民党跑了,解放军还没有来家乡处于无序状态之中,土匪猖獗一天晚上人睡静之时,睡在厢房楼的我突然被楼下一声巨响惊醒,当时不知怎么回事接下来的响声,我才恍然大悟:土匪在砸我家前门了!
  当时我家住“一正一厢”加个转角(俗称马屁股)的房子正房為坐西向东的四列三间的木架板壁房,分给我三哥致金、五哥致美、六哥致财住;厢房为坐南向北的土墙房我和幺哥致香、小妹致仙与父母同住;二哥致德在正房与厢房直角相接的西南转角处筑起了土墙“磨角房”住。正房、厢房和磨角房全部都是盖茅草
  老板壁的囸房质量低劣,一拳可把窗户打开一脚能把板壁踢垮。而新建的厢房有一尺多厚的土墙门是用原木寸枋做的,门杠拦稳后又加一道橫嵌半破的原木堵隔,宛若碉堡家中稍好点的东西都放在厢房里。土匪一来就砸厢房门可他们用石头轮番猛砸也未砸开。我们便乘机從早已备好的暗道中逃到户外去躲避了
  我家有支火药小炮,比重机枪还重我五哥拖着火药炮出去,在厢房东侧田坎下端起小炮向囸在砸门的土匪开炮可没有打响,他又把火药炮扛到天灯竿坝坝去将炮筒子架在田坎上开了一炮可土匪已从厢房的后门打进去,掠起峩家财产后就打着灯笼火把向熊家庄方向走去了,当时也没有谁管了
  第二次遭抢是在白天。我和父亲去赶高枧场回来走到村前嘚杨柳树边,便看到一帮土匪从我们村后的山上扑向村中我们便高声大喊“土匪来了,大家快跑呀!”人们逃跑后几十个土匪进入无囚之村,将全村都抢了个遍我们就看着土匪大摇大摆地向熊家庄方向走去了!
  年我们当地大闹饥荒,多数人被逼去抢过人解放军來了,并没有把这些人当土匪看待让他们去登个记,交待抢过几次人抢到些什么东西,表示悔过自新就不再追究了团结了多数人,集中力量打击匪头和惯匪解放军组织发救济粮,很快就恢复了农村正常秩序
  就在土匪猖狂那段时间,人们趁机种了一季鸦片烟峩也学会了割烟和收烟。第二年就不准种了大烟也很便宜,收烟时一两烟土才挽一斤发粑农民没有卖掉的和地主家收藏的烟土,土改時全部没收烧掉

  第二章 入学生涯“三级跳”
  我的学生生涯说起来很简单:进过7年学校,相当于现在的小孩儿从学前班读到小学畢业但我又不是一次完成的,入学来个“三级跳”50岁上才把中师毕业证书拿到手,它成了我唯一的文凭
  第一节 两年多的 私塾生活
  入学生涯就是我在学校当学生的时间,一般来说这应该算我的学历,可它又不完全等于我的学历因为我的学历很特殊。
  旧社会入学要到7岁因方言中“六”与“绿”同音,人们就说:6岁入学就会“绿眉绿眼”(痴呆状)的我就延到1944年才在熊家庄熊德益办的私塾中去拜孔圣人正式入学。
  当时的私塾是一年读一学即正月十五开学,十月初一放学此期间没有星期,也没有假期只有三月清明、五月端午、七月半、八月十五各放学一天,其余时间都在校读书
  全堂学生十余个,各人读的课本不相同有读发蒙课本《三芓经》的,有读《大学》、《中庸》等“四书”的;我读的却是新学(政府办学统一用的)课本可是只读语文,没有学算术等别的学科;每天的学习任务就是:老师(当时称先生)教读一篇新课文而后各自诵读。
  读熟了次日上午把书交给老师看着,学生车过身子背对老师,背诵头天教的课文能背诵了,老师随便指认课文中的几个生字若认得了,就算过关先生教新课,教会读了就由学生洎己去读。如果头天教的课文还背不得或只背得课文认不得字的,就继续读直到背得课文认得字了,才给教新课反之,如果你一天能背诵几篇课文且又认得文中的难字,先生就给你多教几篇新课一间课堂里,同时传出读各种书的声音我因学前已熟读《千字文》,一年级的国语课本我不到两个月就背完了字也是全认得的,于是先生就说我是什么“神童”,还把我的生日与观音联系起来对我實行免背书,免认生字新课也由我自己先读,如有认不得的字才去问先生先生还让我当他的“助教”:帮他检查其他一些学生背课文,认生字
  每天中午还要写一篇大字,根据学生水平最低是老师手把手地教“被红”,有写蒙格的有写跳格的,有临帖的;并在夶字行间写小字反复写上课文中的生字,藉以巩固已认识的生字我一开始就写蒙格,很快就写跳格
  熊德益老师的书法不错,教學认真被家长们公认为好老师。可惜刚教了我们一年多点时间他家住房失火,学校也就停办了1950年他便被他宗族里的一个人杀害。
  1946年有个叫韦应华的先生,又在垭口场的碾房里团了一堂学我又到那里去读了一年。私塾的教学都是一个模式我己读到三、四年级嘚新学课本了。而四年级的课文排版是将正文排成大字在各个生词后边接着排小字注释。老先生不知小字是注释要求我当成正文背诵,这就降低了我的读书进度因为他要种田和自己煮饭吃,他也让我当他的“助教”有个学生叫高宗选,比我大5岁是我的堂侄,也很聰明他已经读到四书中的《先进》了,背书认字也是一流的也被免打手掌了。
  一次“月终总考”他对本月所教的新课倒背如流,生字也难不倒他我想打他的手掌来逗乐。他背书时我发现他的书上有个印刷变体了的“不”字,就是“一”字底下一个“个”字讓他背完书之后,我就写那个字考他他认不得,我便打了他三个手掌;把他打痛了才在书上翻出那个字给他看,原来是个“不”字怹去告老师,老师也没有责怪我他也把我这个小叔没办法。几十年后我与他谈起这件事都还好笑
  在上述两年的私塾中,我一直读嘚是新学课本但没有读过的《三字经》《三字幼仪》《百家姓》全背得,连四书五经中的《大学》等一些章节我也能背诵因为学生同室朗读,等于他们教我故我可以当先生的“助教”。
  1948年初高枧老街上办了个私塾,从毕节水洞请来个新学毕业的潘老师我和我么哥去插班。我幺哥读初一我读四年级,都只读语文而不学算术我们寄宿于新街上的亲戚刘三婶家,我们没有行李我就同她那比我夶一岁的小儿子刘祖裕同读一班同住一室,同一床睡因为三婶的五儿子刘祖英时任高枧的保长,我们就不担心被抓兵否则,是不敢离開家乡去读书的不过,时临解放前国民党已兵慌马乱,一学期没读完学校就散伙了,从此结束了我断断续续的两年多的私塾生涯唍成了第一跳。

  第二节 两次当“旁听生”
  因年龄太小我不能取得入学;因为不懂算术立式,我没有当插班生资格故尔两次被迫当“旁听生”。
  一次是我在4岁的时候我有个远房表兄文子奇,在我们村里团了一堂学生利用我家堂屋作教室,我未到入学年龄不能成为正式学生,便自由旁听旁听生是不参加读书、做作业和考试的。
  一天中午文先生无事,就来考我认字;他也知道我认識了不少字也想试试我这个小表弟的水平如何,以此方式取取乐他写个“節”字来让我认,谁料他刚写了竹头下面的左边还没有写唍,我就认出来了他一高兴,随手用那写字的笔杆轻轻敲了我的头一下认得字了还要挨打?我感到委屈便哭起来。我母亲听到我的哭声赶来看个究竟。
  母亲问明情况后凭她的姑妈身份,不讲情面地当着学生的面大骂文先生一通理由是:认不得字你可以打,認得字了你为什么要打骂后把我抱走,从此不让我再当他的旁听生;但住房与教室仅一壁之隔哪能隔得住朗朗书声?我真正成了“旁聽生”就在在教室的隔壁听别人读书了!
  第二次当旁听生是1956年。
  1956年5月与我同时失学的刘祖裕从贵阳当石工回来,他特地到我镓约我一起去读书当时我都进入20虚岁了,不便去读初小我们便去到20多里外的响水区显母民办小学要求插班六年级。该校只有黄老师和魏老师二人上课一经测验,我连小学二三年级的算术题都不会立式演算可我们都大了,插班初小实在不好意思于是,黄老师来了个變通说,反正离放暑假只有一两个月了先在六年级旁听一下,下学期正式插班五年级
  旁听生可以听讲课、自愿参加考式,但老師不批改作和评判试卷我们便在学校附近的一个亲戚家寄饭,抓紧时间“恶补”算术因为我自学的珠算已经可以打“六归七二五除”,即会四位数的除法了只因在旧社会的私塾里没有学过算术,故尔不会立算式我俩就专攻笔算立式,用珠算求结果;与此同时我们叒从其他同学那里找来老师批改过的作业和试卷来对照我们的演算过程和结果。我俩日夜加班专攻算术,从小学三年级补起不懂的就問老师和同学,把式子运算学会就一通百通了。凭我俩扎实的语文功底和敏锐的理解能力三个星期我俩的算术就赶上六年级的中等水岼,到毕业考试时已名列全班前茅了老师特以同等学力推荐我俩参加中考。我俩一举考取毕节师范学校初师部为显母民校创了块名牌,次年报名读该校的学生骤然猛增

  1956年初秋,我以同等学力报名参加小学升初中、初专考试语文几乎考满分,算术也考了90多分的成績考取毕节师范学校。“三级跳”中的第二步在经过显母旁听的过渡之后起跳了。这一步跳进毕师终于使我进入了正规学校。
  峩本想报考卫校当医生可当年尚无初级卫校招生,毕节师范学校是毕节地区唯一招生的中等专业学校我就只报毕师这个志愿。
  为什么不报普通中学的志愿耕读为本的家教,使我认为当医生为病人解除疾苦当教师给人传授知识,这是受人尊敬的职业;当官遭人恨怕读普通中学被分去当官。但更为主要的原因是:家里穷交不起书学费和生活费。
  当时哥哥们都分家了只有我和15岁的致仙妹妹與父母同住。当年父亲63岁母亲57岁,已丧失农业生产劳动力了小妹只属辅助劳动力,而土地、耕畜、农具全部无偿入了高级农业生产合莋社不能分红了,全凭劳动分红维生我这个家中唯一的全劳动力一走,生活就失去了来源家中生活仅靠父亲在乡中西医联合诊所的微薄收入和哥嫂们的孝敬,哪里还有钱来抚我读普通中学
  当年考取学校不发通知,而是发榜公布一张油印榜贴到各乡政府大门外,我和刘祖裕均榜上有名看到出榜之时,去不去读我也曾犹豫过,但在我去显母民校旁听之前的一件事激发了我:我到一个叫麻弯弯嘚地方去翻地地分两个弯子,我们4人分工我犁小的一弯,另外三人翻犁大的一弯我加快犁完便先放牛,生产队长一见就批评我偷懒我便骂他瞎了眼睛,与他吵了一架说:你看老子是靠给你犁土来吃饭的那种人吗夸下了“不跳农门誓不为人”的海口。如果不去反洏被他笑话。
  再说录取榜文已向全地区公布,虽然榜上没贴“金”但我是我家祖祖辈辈以来第一个登上升学榜的人,亲朋好友们無不纷纷表示祝贺让我也享受着“金榜题名”的荣誉感,不去就扫了亲朋好友们的兴
  更重要的是:读师范学校的书学费和生活费铨免,家庭经济困难的还可获得衣物和学习用具等的补助
  家中备不起行李,我就买来宽幅大格花布作垫单缝个花布口袋装荞壳做枕头,自采蒲草露晒干后自编一床蒲草席买个小砂锅作脸盆,这就是我读初师的全部行李背到学校与刘祖裕共睡一床,用他在贵阳打笁时盖的旧被子我们两个就一直睡到1958年7月份分配工作。他分到水城县我分回大方县。因为铺垫单的时间很少毕业后我的垫单、枕头囷蒲草席还背回家中继续用。
  毕师是当时毕节专区唯有的一所中等专业学校办在我们大方县的羊场坝。那里原是中国第一航空发动機制造厂蒋介石曾到那里视察三日,我国自己组装飞机的首台发动机就产生在羊场坝厂区内的“洋房子”很多,解放前那里称为新贵陽1949年“航发厂”部分迁往台湾,部分迁往成都后解放后毕节地区行署就利用那厂房来办师范学校。
  按通知开学报到之日我背上湔述的简单行李,与刘祖裕一起一大早出发步行近百里,赶到学校时才14点过钟凭乡政府的一张白纸介绍信报到。当时尚无户籍迁移哽无口粮迁移,填好学校的各种表格上交就算注册登记,成了正式师范生也就成了未来的人民教师了。
  当年毕节专区9个县(现在嘚7县1市加后来划归六盘水市的水城县)招6个初一班我们大方和纳雍两县的学生分在初一(3)班,班主任是体育老师魏家尤;第4班是少数囻族班第6班是备取生班。另外还招有速师、短师和中师班全校师生员工一千多人。那是解放后毕节地区兴办的第一所中等师范专业学校校风很严,学校规定:对上课的称呼老师对行政人员称先生,对工人称工友学生在校区外见到老师要行鞠躬礼,上课时师生一起脫帽
  教师多从旧社会的职员过来,文化素质较高教导主任宋子宽是大定县的伪教育科长,上中三文学的杨杰是国民党正规军团长……当年被打成“右派”的老师后来落实政策平反后都当大学老师了!
  我们上的是普通初中课本,汉语和文学分开汉语学拼音字毋、注音符号和拼音方法;文学多为古文,只讲阅读汉语是一门新学科,学习最难第一次学习“洋文”——拼音字母,学生也最感兴趣纷纷请老师用拼音写自己的名字于课本封面上。其余课程多是复习小学讲过的内容
  生活费、书学费全免,每月6元钱的生活费岼均每天2角钱,一日三餐:早餐蛋花稀饭下油炸花生米;中、晚餐四菜一汤饭不定量,菜多荤菜不加也够吃。只是学习军队生活学苼舀好饭后,还需等到生活部长收叫笛才统一开始开饭所以,添饭时甑子边很挤。老生们说:此前的伙食费用不完学生不吃剩饭菜,当时没吃完的饭菜就喂猪或送给附小的学生食堂,用不完的伙食费就买雨伞衣裤等发给学生。食堂外有个洗碗槽一天的洗碗水可鉯熬出几斤熟猪油。“三反五反”时反了一下才不敢浪费了。但对困难学生还可发衣物补助到初二上时,我因只有一条裤子没有换洗的,常是夜间洗裤白天穿学校便评发给我一条新裤子和一些作业本。
  读到初二上学期整风、反右运动开始后,教师半天上课半忝开揭发、批判、开斗争会;学生半天读书半天劳动称为半工半读。我们初师部的学生不参加老师们的整风反右会议但可以看老师们貼出来的大字报。
  反右运动结束还有授课权的老师已经不多了,师生都只能按国家定量购买口粮了为学生不分饭能吃饱的问题,學校千方百计、苦挣苦扎终是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采取按口粮定量分饭到人!饭不够吃我们饿得心慌意乱,已无心听课了
  初②上,全校实行半工半读因为有资格上课的老师少了,上不过来;那些划为“右派”的老师来上课呢班长不喊“起立”,老师不敢管學生有的学生还在虚掩的门头上放垃圾或污水,待老师推门进教室上课时泼得一身污水或垃圾,他们还在教室里喊侮辱老师的口号鉯此表示他们的“革命觉悟”,那就根本上不成课了!教室里很少由老师来上课了我们便分成几人一组进行教学实习,即由学生各自备課在室外找块小草坪,挂块小黑板轮流当教师,一人讲课大家听评,帮助修改教案初二下学期就完全停止上正课,全由学生进行敎学实习了
  我们初二“毕业”前夕,毕师反右结束把师生集中在大礼堂开会,由毕节地区公安局在大会上公开逮捕宋子宽等15名被咑成右派的教师宣布3名劳动教养。次日又将校医李半鲁逮捕,听说他是国民党的带军衔的医官毕师接收的旧职员多,有师级、县级嘚旧军官、旧科长等全成右派旧军官杨杰的语文课讲得很好,一位崇拜他的中三学生也被定为右派但不戴帽子,分配工作
  教导主任宋子宽打成右派被逮捕,校长陈致平调地区教育局任职来了个石殿相校长。为弥补反右之后教师的大缺额尚有一年才能毕业的我們,提前于1958年7月尚未拿到毕业证就分配工作了。
  这样我好容易才得到的两年正规学生生涯结束了,实际只读了一年书初中课程剛接触到,化学等课文还没有见到就匆匆跳完了第二步

  第四节 再进毕师1
  到瓢井中心小学经过三年“大跃进”困难之后,1961年10月我叒回到毕节师范学校进修中师这便是我学生生涯“三级跳”中的最后一步,也是我的入学生涯中唯一读完的一个阶段
  1960年在校生解散回家之后,学校也全瘫痪了1961年中央提出“整风整社”后,实施“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地区行署又将毕节民族师范學校的老师合并到羊场坝的毕节师范学校,当年没有招收普通班学生的计划只在在职教师中招生进修生。进修生全脱产学习3年工作籍囷工资级别不变,口粮由各县转到毕师按学生定量供应,工资也由各县文教局统一转到毕师去由毕师总务处代发,全薪进修3年
  9朤下旬,县文教局通知瓢井中心小学推荐我和上坝小学的王永良去毕师进修,一切手续不办带行李到县文教局拿介绍信到学校报到就荇。
  时已临近我原订的国庆婚期但因学校已开学近一月了,我俩便把婚礼提前到9月30日举行10月3日到校报到。可学校正放农忙假耕种校区内的荒地我们一直劳动到10月15才上课。这时我才从老生口中得知因第一批入学进修的人员中实在接受不了功课的被学校退回后,县裏才通知我们去补缺
  当年全地区9个县计划招收多少我们不知道,可我报到之后进修生已有120多人了,但文化程度参差不齐学历从簡师一年到高中二年的;职务从普通教师到校长和县教研室副主任;学习成绩也很悬殊,学校统一上普通高中的全部课程还要加授教育學、心理学,还有一本比数学课难学的《算术》经过半期考试摸底后,学生分为两个班成绩好些的分在进修一班,其余分在二班我雖晚到一个多月,暂时分在进修一班
  农忙假结束,正式上课我又一次当上学生进了课堂,这是我离开毕师3年多之后又走进毕师课堂也是我第一次走进进修班课堂。第一天的第一节课上语文上新课前,王运权老师例行课堂提问他就叫我翻译一段古文,我没有听怹讲过那篇文章仅凭自修之功,顺利翻译结束那段古文后王老师说:“没有什么说的,一百分!”这一下就使全班同学对我刮目相看了!可下午上化学课时,我得到的又是别一种“刮目反看”了!为什么呢
  我听课时喜欢作笔记,而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的化学课仩王桂和老师板书的化学元素符号我认不得,更写不了于是,老师刚板书结束我便慎重其事地喊声“报告!”同时举手要求发言。迋老师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对我们这些进修生也很尊重,让我发言我说:“老师,您板书的那些洋文字我认不得请您写成中文好嗎?”逗得同学们轰堂大笑
  通过老师解释,我发觉自己出了个大洋相很没面子,于是便将化学元素周期表写来贴在我的床头,迉记硬背一周后,我将元素符号、化合价、运算公式等从未学过的东西全恶补完毕跟上了老师的教学进度,期终考试我的化学成绩吔跃居全班前茅。
  因为我是第二批接到通知书的到校比第一批的晚了一个多月,班级和学校的各种学生组织已经建立和健全老师呮让我当个语文科代表,使我免除许多社会负担我得以安心学习,在跟班进度中恶补初中数理化第一学期考试成绩不但科科及格,而苴平均在全班中上等
  中师一年级上学期的期终考试后,学校又动员绩太差的20多入退学留下100人分为两个班。进修生退学就是回到原來的学校去上课一切手续关系都没有变,毕师仅是代培而已所以,行李一带就走人并不受什么影响。
  中一下学期一般不改选癍子,可因我写“寒假见闻”的作文被舒家骅老师用两节作文课来评讲赞不绝口,且推荐到校刊发表一下声名鹊起,学校便指名我担任学生会副 替换了我班王明智同学的职位。可是没有兼任班上的职务,对我还是轻松的我仍继续恶补初中的数理化。
  失去了的東西才觉得宝贵失而复得的学习,我们更懂得倍加珍惜尽管当时学校还没有恢复通电,但我们还是点煤油灯上夜自习学校发给每人┅盏带灯罩的玻璃灯,下夜自习后大家抬着煤油灯回宿舍,蜿蜒的石阶路上宛若蛇行着一条长长的灯龙但到了规定的睡觉时间,学生會的生活部还是要鸣笛统一熄灯不准在寝室里加班读书。这样分到手的煤油灯对我们自己加班学习起了作用。
  我和王永良毕节嘚张从忠、靳天海等几个同学隔壁住宿,每天清5点钟谁先醒谁就轻扣壁响,通知隔壁的起床而后轻脚轻手她端着油灯走进教室,将头忝上的课程全部复习一遍再将当天要上的新课预习一遍,遇到不懂的就大家讨论没有弄不懂的,我们的新课已超前学了老师讲的新課对我们已经属于复习旧课了,因此老师佈置的作业我们都能当堂完成,而且还可以对老师讲错的地方进行纠正
  中师一年级下学期的期终考试,我拿了个考试总分第二名第一名是我们瓢井与我同去同住一室的王永良;但全学年两个学期的总平,又是我的第一他嘚第二,这让我们大方县和瓢井区都在全校露了一下脸
  进修中师一年级胜利结束,我又获一年的学生生活但要查档案,我还是在職教师到底会不会像初师那样赶我们提前离开学校呢?同学们尤其是我们这些初二就提前离校的师范生。

  第五节 二进毕师2
  1961年畢师招收的这两个进修班经过中师一年级两个学期的几次考试和平时测验等沙里淘金,再经中一的学年考试结果学校又根据成绩退掉幾十个,最终留下这50个学习成绩基本趋于相近的合为一个班这50人来进修前的学历却相当悬殊,低到小学毕业高到高中二年级,正式初Φ毕业的占一半多像我这等只读过一二年初师、速师的也有十来个。我们升为中二进修班后便成为毕师中二级唯有的一个班了。
  Φ二的语文教师是高之骥他是语文教研组长,他知道进修班的学生作文写得长我曾加班一个通宵用一个作文本写个短篇小说,老师批妀很费时于是一上中二,他就规定作文必须当堂交卷且将作文评分也数字化了,即是:主题思想正确60分篇章结构合理20分,遣词造句囸确20分书写工整10分。按此标准打好总分之后错一个字扣除1分。开学的第一篇作文是《欢迎词》我的作文又被他推荐到全校欢迎新同學的“迎新大会”上作一个节目朗诵。以后学校成立课外学习小组,我和王永良、陈安忠、张开权、张从忠、杨福熙等组成文学写作组接受高之骥老师的直接指导,在正常作文课外还有写作任务
  升入中师二年级,体育老师陈德寿担任我们的班主任我正式当选为學生会副 、校团委组织委员(书记是专职老师黄天琼),王永良任班团支部书记我刻印团费证,发函调查培养入团对象的家庭情况等仳我后来到团县委当专职团干的工作任务还重。
是中三的陈友仙女生她处于毕业班,不善文体就把学校的体育竞赛、文娱表演等活动铨交给我来负责,我又是班球队和校文艺队的主力自写剧本自表演,生活充实又忙碌好在学生会配了了中一的周琴当秘书,她还可助峩一臂之力我们班的唐世舰写了个《问路》的歌剧本,我们请学校音乐教师王正采谱上曲子我演男主角,周琴和张黔慧与我同演收箌很好的演出效果。学校开展全校普通话讲演赛我还拿了个第二名,学校开展的文体活动我既是组织者,也是参与者感到很忙!
  学校已经将我们中二进修班作为在职教师来使用了,学校有什么大型活动就交给进修班来完成我们也觉得自己领起全工资、吃着学生嘚口粮供应标准读书,也应该比普通班的同学多搞些学校公益活动才过得去
  1963年3月5日毛泽东发出“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号召后,我除僦坚持天天写日记外主动承担份外工作,以实际行动学雷锋师生竞相学雷锋。
  全校学生的课间操在大操场进行由我领操,学校囿什么安排也交给我去通知、执行当时的校风非常纯朴,只要一声令下大家就积极行动。所以课间操的操场和学生大饭厅就成了我傳达学校有关指示的地方;同学们也习惯于在那里听有什么公告。一天校外有几百米长的水管从支架台上坠地了,管水工找到学校总务處主任便叫他直接来找我。午餐时我在饭厅中号召一声饭后同学们便争先恐后去到水管坠地处,竞相抓住水管我站在制高点指挥。當我数:1——2——嘟嘟——一声笛鸣同学们一下就把水管抛到石墩上去了。有的同学还十分惋惜地说自己还没有使上力!
  到中三峩们的学习也不再是被动地听老师讲什么算什么了,自己在课堂上也主动思考积极投入老师的教学过程中。有位聂姓青年教师将一道物悝题理解错了计算过程和结果与我们的预习时做的不一样,我们便在课堂上与他发生争执互相不符,问题扯到物理教研组去教研组長蒋老师虽不明显支持他,但却批评我们影响课堂秩序我们不服,要求判明两种计算方法与计算结果的对与错蒋老师也打写虎眼。我便向贵阳师范学院的物理系主任写信求解说我们碰到某个物理题,课堂上出现了两种运算方法和两种结果两种运算各有道理,无法判斷谁是谁非请求帮助。信中我将题目原原本本抄下来,注明该题的出处并将两种运算方法和运算结果详细抄录于题后,请求判断两種运算方法和结果哪一种是对的如果两种都不对的话?请给个正确的运算方法和结果我根本不知道贵师的物理系主任是谁,信就寄给“贵阳师范学院物理系主任”收结果,一位姓王的教授回了一封论文式的信说明我们的演算方法和结果是正确的,聂老师的那种方法囷结果不对还详细讲述了错的原因。
  我们拿到王教授的复信后再次去到物理教研组请蒋老师评断那道物理题的对错,蒋老师还是鈈敢肯定我们的对于是,我们亮出王教授的复信蒋老师才讲出内心话:他要维护老师的威信。这使蒋老师的威信在我们面前也扫地了!
  我们升入中二时学校有了重新招收普通班学生的计划,当年的中师一年级招收了一个普通班和一个进修班进修生至少有一年教齡,均有一定的社会工作经验学生会的力量更强了。

  第六节 再进毕师3
  1963年秋升入中三班主任换为陈世琼老师。我又当选为学生會 和校团委组织委员这对于毕业班的我,工作已经够重了但学校党支部又让我兼任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这个工作量就更大了!前面說过我们班的同学有资深校长、教导主任、县教研室副主任,有1953年参军后转业到学校当校长的有的同学教的学生已经大学毕业分到毕師来当教师了。这些进修生对毕师的新教师尚且不怎么放在眼里何况本班同学?然而只要思想工作做好了,又是一支学习、工作的骨幹力量;可是一旦扯起皮来,学校领导也难解决大家的想法就是:大不了就回原单位教书;一次拔河比赛中,判法上有些不公但因Φ一进修班的班主任是校长夫人,中二进修班的班委会和团支部便告到学校党支部书记那里去讨说法校长也不敢轻视。
  但是大家叒有一大特点:佩服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我在中一、中二的学年总评成绩都保持在前一、二名这使我去做思想工作比较有效。那位1953年参軍的彭老校长有点不当的言行老师不便找他,便让我去做他的思想工作我与他边谈话边散步,走了两公里多小路终于把他说通了,鉯后他还成为我们学生会很负责任的生活部长当时油肉吃得少,学生夜间小便多男女生宿舍都放有便桶,每天清晨要倒尿他不但督促值班同学做,还亲自带头洗便桶
  我任 的那届学生会干部比较强,副 是中一普通班的吕开邦普通班涉及到升、留级和毕业后的工莋分配,故我不便多占用他的学习时间社会工作多让进修班的同学承担。学习部长周祖宣兢兢业业后来当上毕节行署分管文教工作的副专员;吕开邦任教几年后改行行政,后来当了毕节地区人大工委主任当处、科级干部的就多了!。
  读中三那一年我的社会负担太偅了:学生会、团委会和班团支部的值班均要参加我们的毕业实习就在本校附小进行,没有离开本校学校的一摊子工作交不出去,一切照旧由我组织开展;实习工作也要具体安排评判与实习学校开展文体友谊竞赛等活动也要由我去组织,课外阅读时间不够成绩有所丅降了。好在我享受到单人独住的特殊待遇:住在校团委办公室
  团委办公室设在学校党支部、校长室的楼下。那座小洋房是1943年3月20—22ㄖ蒋介石到航发厂视察时下榻的地方。团委办公室就设在当年宋美龄的小舞厅里个人住着十分宽敞,且不受学生宿舍按时熄灯、按时起床的限制可以自由自在地加班加点学习。我的学习成绩保住了仍以前5名的成绩毕业,可身体却被拖垮了:体重下降了十多斤贫血,毕业前夕一次晕倒在学校厕所内,回到瓢井小学后又一次晕倒于学校的厕所内,打了一个多月的维生素B12
  1964年7月毕业考试时,全癍只有42人了其中还有两名是从普通班留级下来的。初入进修班的120多名学生坚持到毕业的只有40名,学校没有发给毕业证书县里也未重噺分配,全部回原单位工作进修三年中,我年年被学校评为“三好学生”、“五好团员”1964年“五.四”青年节,被评为“贵州省五好青姩”!
  未能学到毕业就离校的80多人绝大多数是学习跟不上,由学校辞退回去的;有的则是因为学生生活比当校长、教师的苦得多吃不了学生生活之苦而自动退学的。他们虽然没有读到毕业但他们工资待遇并未受到影响。因为我们毕业后也没有按中师毕业生评定工資原来的工资待遇没有改变,后来大家都和初师、速师生一样晋级调资且先回本单位的人中,有的还得到好处:如在我们进修期间他們提拔了;有的因自己回到学校就保住了妻子不被下放入学前我已被指定为瓢井中心学校临时负责人,并负责领导全学区工作只待正式行文了。如果我中一就回到原校去的话我起码可以作为参与决定1962年学校下放人员名单。在下放公校教师时还有小学毕业的民校教师轉为公校教师,那么我妻子是简师毕业的,也不会在我读中二时被下放回乡当农民了进修对我有得有失,所谓得之东隅失之西隅也!
  中师三年间:党支书真空如,校长刘传谷教导主任张时福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还有一位给我印象更深的是老红军黄廷学老师怹没有具体职务,听说是组织安排到学校里来学文化的但他却很会做思想工作,有空就和学生聊天了解学生思想,关心学生生活迄紟我还记住他那慈祥的音容笑貌!
  1964年中师进修毕业,这便结束了我的学生生涯我从1944年正式拜孔子入私塾算起到1964年的20年间,断断续续讀了两学多私塾、两年初师和三年中师共7年多的学生生涯,得到老师授课的时间不到7年这便是我此生的全部学生生涯。而且直到1987年我晉升记者职务时才拿到由毕节师专代补发的、由已降格为毕节县师范学校盖钢印的中师毕业证书那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一张毕业证书。

  高致贤回忆录初稿3
   第三章 我的自学过程
  我这个三次入学校先后只当了7年在校生的人,能在上世纪80年代晋升记者职务并加入中國作家协会贵州分会迄今已有500多万字的作品在国内外发表,且有作品获全国性大奖其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坚持业余自学。
  自学从峩三岁开始迄今70余载,除了7年学生生活外90%的岁月都在自学当中,我入学不多但读书不少,自学铸就了我的写作
  第一节 烟灯下讀《千字文》
  我的自学追溯起来,应始于我三岁多的时候那时,我父亲吸大烟每天晚饭后就打开他的烟灯盘子。那盘子平时收起來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提箱宛若现在医生出诊时背的保健箱,打开三方便是一个长方形的盘子正面是一组套箱,大小箱内分别存放烟枪、烟斗、打石、炒杯钎子、镊子、鸦片、烟灯等。
  吸烟开始只见父亲把烟斗装到烟枪上,再从平时熬好的熟烟中揪出黄豆粒大小嘚烟土拧成烟丸,然后用钎子插入中心放到烟灯的玻璃罩口处烤软,再放到肥皂块大小的打石上去搓成圆锥体再将烟之锥尖插入烟鬥底部中央的小圆孔内,而后将烟对准烟灯嘴衔烟枪口,吸食烟土烧化的烟雾三岁多的我,喜欢在父亲的烟灯盘子边玩但小孩子是鈈准吸烟的。不过若是感冒咳嗽拉肚子,父亲便会把吸存在口腔中的烟子喷到我的口腔内以之代药,还有疗效
  有时也有其他人囷他一块吸烟,边吸边聊我爱插嘴,大概是怕我影响大人们的谈兴吧也许是父亲为在友人面前炫耀我的聪明,便丢本《三字经》在那裏教我一页以后便让我自己读,谁料我很快就背得了再教我两页,第二三天我又背得了;于是一次再多教几页都被我很快背诵了。這便引起了父母亲和哥哥们的注意便认真教我,两三个月我就能背诵《三字经》的全本了他们再教我认字,几个月后我把《三字经》上的字也都认得了。
  这时父亲便让我“升级”读《千字文》,这就不像读《三字经》时那样自由了两天上一次新课,每次教两荇第一天要背得课文,第二天要认得所教的字认不完字不教新课。如果说《三字经》是读白口书顺口背诵 不认识字的话,读《千字攵》可就动真格的了可是,这也并没难倒我只不过多读些时间罢了。大约到4岁多的时候我就把一本《千字文》包本背诵了;不但背嘚,还全认得了
  为了检查我是读白口书还是真认得字了?父亲和哥哥们便让我对《千字文》倒着认横着认,倒着横着我都认得了我便可以自由选读其它的书了!有些亲友对我能够全认识《千字文》不相信,父母亲就让我在他们面前当众读认这也成为父母亲骄傲嘚资本。也因为在入学之前就能认那么多字便有了我在第二章的《两次旁听》中文子奇先生写半个“節”字考我的那个故事和我在私塾Φ给先生当“助教”的资本。

  高致贤回忆录初稿3
  第二节 牧牛苦诵书
  出生于农民世家的我断断续续读了两年多的乡村私塾,於1948年彻底失学之后就回家肩负起繁重的生产劳动,可我从来没有放松自学
  当时我的主要任务是牧牛、打柴。我家养了一头水母牛每年下一个牛崽,下过两三胞牛崽之后我家每年卖出一头役牛,自家养两头役牛和一头牛崽让老母牛得到适当休息,待小牛崽长大洅卖人家竞相争购,我家年年有一笔可观的卖牛收入所以,我们对牛情有独钟关怀备至。我家那头水母牛也非常通人性、听人打招呼我们把牛赶到一块较宽的草地上,让它们自由吃草我便抓紧时间砍一背柴禾或割一背牛草,而后就选择一个视野开阔又荫凉舒爽的哋方或坐或躺,读起书来看到牛快要到耕地边吃禾苗时,高喊一声:“老母牛转来!”它就会转身走到草地中,离开庄稼地在它嘚带领下,小牛们也会听话似的如有不听招呼的牛去吃了粮食,就会遭到我们的一顿抽打教训它们还会跑到老母牛身边去求保护,老毋牛也会替它们向我们求情我们会看在老母牛的面上,对它们免打它们也学会听话了。这样我就有比较充裕的时间读书了。
  我帶着《千家诗》、《三字经》或《百家姓》等书背柴歇息时读,有时骑在牛背上也读对此,我幺哥还出了“牧牛苦颂诗勤比李氏”嘚上联让我对。后来我又读《说唐》等故事书,认不得的字就问父亲和哥哥们或查字典。
  那时我主要是读《说唐》那是受我致德二哥的影响。我家有些古书我二哥对“说唐故事”很熟悉。那时家庭点灯的油也无钱买我们去劈开松树皮放油,让油结成松香后再劈带松油的木片——明子柴来点亮油烟很浓,把家里薰得很黑鼻涕、口痰都是黑的。为了节约亮槁——点亮之柴又少被烟薰,晚饭後烧起疙蔸火,讲起古老话:我二哥便讲起薛仁贵征东的故事那些薛仁贵如何探地穴得到兵书;如何在打摩天岭时遭到滚木擂石等惊險场面,让我们听得目瞪口呆于是,我就拿《说唐》书来看认不得的字就问父亲和哥哥们。在家读会一段便拿到山上去边读书边给峩的牧友们讲故事。
  村里牧牛的朋友们均是我的兄弟或侄儿们他们成了我的忠实听众,就是今天人们说的粉丝大家都愿意把牛马(我们村子里那时没人养羊,马也很少)赶来和我一起放牧以便听我讲故事。
  我在山野说书、讲故事我的牧友们听得入了迷,他們便由年纪大的高致余堂兄组织起来分工轮流替我打柴、割草,替我看牛让我专职为他们说书。谁要不听安排就不准谁听故事。这樣放牛上山便成了我读书、讲故事的时候。为了提高我的威信增强故事的吸引力,说到最精彩处我便嘎然而止耍了一个大关子:“偠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在捉弄牧友们的时候也会被他们戏弄。讲到薛仁贵征东在污泥河中救出唐太宗李世民那一节時我不讲了。理由是:我讲得口干舌渴的要去采撷野莓来解除饥渴。最后达成的协议是:他们去摘野莓来供我吃吃好了又继续说书。大的去砍柴割草年纪小的去采野莓。采多少为准我躺在地上,闭着双眼张开嘴巴,他们摘野莓放在我嘴里装满我的嘴巴就行了。他们分别放进我嘴里的一会儿就没有了,老是填不满我的嘴巴一大把放入的,一会儿又被我嚼吞下去了后来不知是谁使了个小心眼儿,在野莓中放了一点儿干牛屎我一吃到便赶快吐出来,又是一阵追打玩笑之后,还是继续给他们讲故事这就使我从讲故事中读叻书。

 第三章 第四节 对新事物天生敏感
  解放后接触的新知识多了我学习的内容也多了。我自觉有一种接受新鲜事物的强烈要求囷天然敏感且学皆成功。
  土改工作队来到我们村里破天荒地查田评产令我感到万分新奇,便像看西洋镜似的跟着工作队跑无意Φ发现工作队的干部中也有文盲。查田评产时他们写不了地名,有的便画记号:圆的表示田长的表示土,再加上几户阿拉伯数字记产量心记与笔记相结合就算记录了。可是填表就不行了,于是他们就叫我帮他们填表,使我从中学到不少新名词而把自学的文字用於公务之中也感到光荣,父母亲也为此感到骄傲但因我还不到十八岁,更主要的是我父亲身为一方名医医治的大官小爷不少,也为平囻百姓免费医治在县内外都享有很大名气,新来的工作队怀疑我家成份高不敢吸收我参加工作。待到我家划定为正中农成份父亲的洺声被认定为好名声之后,土改工作已结束有的土改队员还被辞退,当然不再接收人了我也就失去了参加土改工作队的机会了!
  峩三嫂的二哥叫陈焕文,他参加了县农代会便用一个小本子记下会议安排每天讨论的题目。我看到那些题目之后也可从中想到一些内嫆,我便把那些题目抄下来听他摆谈开会讨论的情况,学到不少新词语我有个堂姐夫叫罗伯君,他是识字人学到一些新歌,听起来非常时髦我就向他学唱,……
  有一年区里在锅厂乡召开庆祝“六.一” 儿童节的大会,乡领导让我到大会上发个言;我一走到台上台下的鼓掌声便把我拍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讲什么了!呆站一会儿后,我马上想到那小本子上的题目便说了一些翻身解放的話,后来还得到乡干部的表扬!
  那时我们根本不懂“用新思想占领思想阵地”呀什么的觉得新歌好听就学唱,听到区里放电影我們便跑30多里山路到达溪街上看一场露天电影后,跑回家里睡觉第二天一早照样下地干活。
  当时看电影、开大会前时兴互相拉歌挑戰方先喊:“某某X,来一个!”如果被点到名的X不应战的话挑战方便会接着喊:“叫你唱,你不唱装聋作哑做哪样?加油!”应战方唱完之后立即回喊:“我们唱完了,某某X来接到,欢迎!”挑战方也会在应战方刚唱完时就赞美道:“唱得好唱得妙!再来一个要鈈要?”本方人立即齐声回答:“要——!欢迎!”这使我学到不少新歌
  我家堂屋里办起扫盲夜校,我就在夜校里教学员们唱歌夲村堂兄高树轩三哥家没有生儿子,有一年正月十五夜办花灯那花灯班子的女角都是男扮女装的,唱的歌也下流我们夜校的人便插进詓表演。我幺嫂杨继君是读过高小的她就演女角,男角当然是幺哥致香演了但女人上台演戏在当地是破天荒的,他家口头不敢说暗Φ埋怨我们冲了他家的花灯。第二年他家大、小老婆都生了儿子还来感谢我们哩!
  如果说我幺哥幺嫂同台演夫妻戏有了轰动效应的話,我和远房表妹韦应珍演唱《敖包相会》的轰动效应就更大了第二年,乡里举办春节联欢会应珍还是在校学生,思想很解放我比她大两岁,我们俩都是未婚青年同台演唱“敖包相会”的情歌,在女角都由男人扮演的大环境下突然看到大闺女上台演恋爱女角,简矗不可思议使台下观众笑得前仰后合、滚来拜去,还发出各种认论我们却觉得十分正常,直到我们各自结婚生育后一些同龄人还对峩们当时的表演大为感慨!
  退休之后,我再钢笔写稿邮寄的投的方式已大大不适合报刊用稿的要求了。于是我67岁学电脑写作,70岁開始玩博客也都是现学现用,没有进过一天电脑培训班还过了一把博客之星瘾。此是后话
  我的自学内容就是这样不断充实着,鈈断提高着……

  第五节 恶补理科大飞跃
  1956年我两个月就学完小学六年的算术课,那应该算为今天人们说的“恶补”吧当时我和與我同时失学的刘祖裕到显母民校去报名插班读六下,老师考核我俩的语文没有问题可是算术都不行,说确切点是刘祖裕可达三年级水岼我连二年级的水平都没有,数学的笔算方法我不懂不会立算式。如4÷2=2这么简单的式都不会运算因为不知道被除数、除数和商这些名词,也不知它们之间的互相关系更不知还有竖式运算方法。老师说:快放暑假了俩旁听两个月,下学期来读五年级
  旁听只能听老师讲课,自愿参加考试和做作业但老师不批改、不打分。我俩便先后借来一套小学1-6年级算术课本从最基本的知识学起,记住那些数学名词和它们之间的换算关系然后就开始学立最简单的式子进行演算。因刘祖裕有些算式基础我的珠算知识已远远超过小学毕业沝平,我们两个的心算能力都很强而且对文字题的分析、理解能力也很强,所以把名词理解并记住,弄清商乘以除数的积就等于被除數之类的数字间关系小学算术就一通百通,一个月就补习达到六年级的中等水平而后我们便进入文字难题的理解、分析和运算之中!
  为争取自学时间,我们就到学校附近寄宿房东是我六嫂的父母亲(我们当地习俗称两位老人为亲爹亲妈),我们每个星期天回家带┅次口粮交给黎亲爹家饭菜均与他家同吃。黎亲妈专为我俩安排了一间小屋我们每夜都要自学到十二三点钟才睡,就将他家墙壁当黑板对难题反复演算,算不出来就不睡觉实在疲倦了,想睡一会儿可刚躺下又想到一种算法,马上起床进行演算……
  那里用水要箌一里多外的深谷里去背或挑我们未交房租,每天放学后去运一次水路面是石阶,路旁是崖石我俩带了一袋粉笔,在背水往返的过程中边走边分析算术题,一有思路就马上停下来在石板上立式演算边走边讨论边演算,到快毕业时的总复习老师破例为我俩批改作業和评判试卷,我俩的数学成绩己跃为全班前茅路边的崖石上留下我们演算的不少题目。有的同学碰到难题时还会跑到挑水路边去看峩们的运算过程和运算结果,把我们的运算作为标准答案!
  当年我俩就以同等学力考取毕节师范学校初师部换取这个结果的代价就昰我的头发掉去近一半,体重减少六七斤
  还有一次“恶补”就是1961年进中一进修班的第一学期的两个多月。因为我第二批接通知10月初才到校报到,待学校农忙假结束后才于10月中旬才上课上的全是高中一年级课本,我只读到初二上刚接触物理,化学等尚未学过于昰,课堂上要跟中一的进度课堂外自补初中二、三年级和中一上学期前一个月没有学过的课程,把化学元索周期表和化合价以及物理公式等写来贴在床头死记硬背终于在学期考试时名列前茅。

  第六节 文革助我偷闲学
  文革10年中的我先在县文革办公室胡搅了半年,被造反派强令县委开除出文革办后参加了一个多月的所谓“革命组织”就被打成“保守派”,从此我就变成“顽固派”进而成为“逍遥派”,但又不敢离开原单位在这10年中,我有5年完全没有上班其间除在“交待揭发组”被管两个多月后,就逍遥“革”外了;另外5姩有时被派去搞点临时工作,多数时间无事干最多只能有一半时间上班,这就为我的自学提供了非常充裕的时间使我自然成了“专職”读书郎。
  然而当时许多书被禁,但却提倡读的《三国演义》、《水浒》、《西游记》、《红楼梦》等四大名著我便趁机通读叻这四部书,弥补了我以前没有通读过它们的不足有人说我以此消磨时光,我却趁机汲取古典文学之营养
  鲁迅的作品当时最吃香,我一向喜欢读鲁迅的书便趁机细读了鲁迅的全部著作,边读边学写杂文使我的杂文写作大有长进。我用杂文体裁写了一些大字报諷刺了把我们打成“反GM分子”的派头头,得到一些中学语文教师的附和被骂派中的知识人也不得不佩服我的文风犀利,有几个教师还写貼出了和我杂文的评论
  当然,最革命的表现就是读毛泽东的书毛泽东的每一句话都是最高指示,打电话时也要先读一句最高指示;开会发言必先读毛泽东语录;报刊上有毛泽东的话也要加粗字体所以,读毛泽东的书谁也不敢阻止就是在“交待揭发组”里的时间,我没有什么可交待的也没有什么可揭发的,便拿出《毛泽东选集》来默读组长也不敢干涉。在谁也不愿发言的长期沉默的反抗之中那组长也没有办法,有时也叫我在组里读一点毛泽东的书还号召大家听了之后写学习心得,有时还放假让大家回到宿舍里去写学习心嘚使我们趁机休息。
  文革期间我将《毛泽东选集》的1—4卷通读一遍,重点文章反复读多遍每读一篇都写有读书笔记;长些的篇嶂,比如《矛盾论》、《实践论》那样的篇什不但篇幅长,而且理论深必须细嚼慢咽,反刍咀嚼一篇文章分为好几次读完,每读一佽就写一篇读书心得或做读书笔记。其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本油印的《毛泽东哲学笔记》,一共有好多章节《矛盾论》和《实践论》就是其中的两章。我就将其它没有出版过的那些篇章抄下来学习这些笔记本我迄今还保存着。这对我以后的写作起了不小作用
  茬白天公开阅读上述书籍的时候,夜里我又偷偷阅读了《燕山夜话》、《论共产党员修养》等一些我喜欢的 “黑书”只是不敢做笔记。

  第七节 精神病院里的“读书月”
  1998年春退休之后当年冬天我就陪老伴到贵阳某康乐医院(精神病院的美称)住院数月。那是一个甴外面锁门的特殊环境男女病房分开较远。因我老伴病轻又加上全病房只有我一个男性陪护,医院特辟一间小病房给我俩单独住门甴护士从外面锁,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老伴每天就服两次药丸,还是医护送到小房中每次两小片,一口吞下便无事了;另外我就只是烸天三次到窗口去打我俩的早、中、晚餐。病人是不能离开病房的我要到外面去买点东西也必须向医生办公室请假,出入都得由专人开鎖
  我怎么度过那段“独居”的日子?读和写我俩的小屋有个小窗口,我随时观察大病房中病人们的喜怒哀乐、撕抓吵打和医生对猖狂病人的电疗以及对新来重病人的强制治疗并将一些外人难以置信的细节悄悄记录下来之外,就只有读书了
  我从家里带去的几夲书很快就读完了,就只有读字典我有个经验,出差时间长了我想带书去打发时间的话,最好是带字典词典一天读不了几页。可在那小“独屋”里呆那么长的时间读几天也就读厌了,于是我便到省人民出版社、新华书店去购买,因其中的贵州旅游文史系列丛书之┅的《奢香故里》还有《贵州新文学大系》的杂文、诗歌卷,和《贵州胜境》、《贵州杂文集》等书中均有我的作品我便获得七折新書优惠,一次买了十几本潜心阅读起来。
  那里是个“闹院”中之静地在那里读书写作没有人进屋干扰,铺盖有人洗饭菜有人做,自己洗洗衣服就行我一头扎进书堆里,让思想走出精神病院利用潜心读书来自己解放自己,成了我难忘也难得自学的“黄金岁月”!

  第八节 退休后之饱读
  退休之后我有了充裕的时间,这便成了我自学的“第二青春期”读书写作便成了我须臾不离的主要生活内容。其间除在精神病院里的那段难忘也难得的“黄金岁月”外,其余时间也以读写为主了!
  1999年初老伴出院后,我便携她飞到汕头大学去过春节我女儿明霞正在汕大医学院读研究生,学校的图书很丰富我除了随时可以到学校阅览室去阅读外,女儿还可从学校圖书馆借书供我阅读而且住在教师宿舍楼,也是一个很好的读书环境《曾国藩家书》等作品就是在那里读到的。
  2001年初到深圳手寫邮寄稿件均泥牛入海,我就暂时放弃写稿专心致志读书,但那时我还办不到借书证好在女儿工作的美资企业铂金埃尔默有个小图书室,凭女儿的借书证可以借书每本书一天需交一角钱,我也借来读;有时也到新华书店或超市书摊上去阅读
  女儿购房之后,我到寶安区图书馆办了借书证60岁以上的人只交100元的押金就可免费办证,每次可借两本书借期一个月,还可续借一个月借期内全免费,超期每天罚款2角提前读完提前还,还了又可马上再借这就有了无限的书源,我的案头就随时放着两本我喜欢读的书尽我阅读。
  深圳全市图书馆联网之后我在宝安区办的借书证便可在全市图书馆通借通还,十分方便这书源又扩大了若干倍。既有时间又有书正好彌补我以前对长篇名著阅读之不足,尤其是读国外长篇名著之不足使我平均每月至少读一部中外名著。
  由于我入学时间不多没有讀大部头作品的时间,参加工作后处于大跃进时期,自己能自由支配的读书时间几乎没有;文革中有时间又不敢读外国长篇名著;我写莋中现蒸热卖所需借鉴的多是短篇,长篇作品对我写作的借鉴作用不大故我读的国外长篇名著很少。退休旅居深圳后有了读外国长篇名著的时间和条件,我便借来适合自己阅读兴趣的国内外名著潜心与书中人物打交道,消除了我的老年空巢孤寂感;边读书边写作預防患老年痴呆症。
  2004年第五届深圳读书月公开向社会征集“阅读与成长”的文章我就以《阅读与成长》为题应征,陈述我的自学经曆结果在全国1万多篇应征作品中,我侥幸拿了个一等奖评委将我的文章题目改为《一读六十年》,又过4年之后的第九届深圳读书月的“一书一得”征文我的《身边常放字、词典》又获得了三等奖。我的自学仍在继续进行之中写作不息,自学不止此乃我之心愿矣!

  高致贤回忆录初稿4
  第四章 我的写作生涯1
  从1958年开始写作以来,迄今已超过50年了我也有500多万字的作品在国内外发表,有百余篇莋品收入《中国新文艺大系》、《贵州新文学大系》、《当代共产党人》、《贵州胜境》、《奢香故里》等50多种合集且有多篇作品获全國性奖励。
  第一节 一台文娱晚会的启迪
  不是我太自卑而是我入学时间太少,认为写文章万分神祕进了毕师我也不敢奢望写文嶂。但我又非常喜欢读文学作品1958年我们快分配工作前夕,我县长石区文工团到毕节师范学校进行慰问演出他们唱的歌词是山歌,演戏嘚内容是民间生活我都很熟悉,看后认为这种戏我都能写于是便产生了创作冲动。我便找个清静地方利用课余时间躲起来写东西
  为什么要躲起来写?初学写作之时好像写作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其实是一种虚伪怕人家笑话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故爾怕别人看见几天之后,我终于躲躲藏藏地写出一首歌词来假称是从同学那里抄来的,请语文老师看看得到的评论是语句通顺,中惢思想不突出可以修改。这便鼓起我的写作勇气不时悄悄练练笔。
  1959年春天我带学生为公社薅麦苗,回校后我便用高翔的笔名紦当天薅麦的热情写篇稿子投给《大方县报》,竟然被发表出来了校长问是不是我写的?我还不好意思承认稿费也未得到,但那二三百字的消息却让我打破了写作的神祕感
  当年暑假期间,我带着学生修猪圈我写了一份油印简报,寄了一张给县报又被编为《瓢囲小学大养特养其猪》发表出来,实际只养两头猪崽那“大养特养”已经表现出新闻浮夸风之端倪了!
  当时县里还办了一份文艺刊粅,好像叫《大方文艺》或叫《云龙之花》?记不准了我看到上面有些诗,就鹦鹉学舌地模仿写了一首《肥堆高入云霄》的浪漫到浮誇的诗投去该刊也给发表了!投到县广播站的稿子,一无通知二无稿费,播不播出我就不清楚了
  1960年的大饥饿,县里的报纸、刊粅都停办了我们一天饥肠辘辘,挣扎在饥寒交迫之中谁还有心思写稿?写了也找不到投处我的首段写稿生涯也就随之而结束了!

  第二节 写日记打下写作基础
  1961年我到毕师进修,中师三年间均未向校外投稿但我却为后来的写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其中除了学恏语文、上好作文课、积极参与课外写作小组的活动等常规学习外我最深刻的体会就是:得益于坚持天天写日记。写日记看来挺简单泹要坚持天天写却不那么容易!
  我写日记始于1959年初,开始时断断续续兴趣来了就写,没有兴趣就停全凭兴趣出发,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兴趣记”。这与灵感来了便创作有何区别我的真正意义上的“日”记,应始于1963年
  1963年3月5日毛 发表“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那时我正在毕节师范学校进修班读中师,作为学生会 的我必须带头向雷锋学习。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内容很丰富但我学得囿成效的就是写日记。
  从1963年3月5日开始以来迄今46年了,我坚持天天“日记”不间断在这漫长的16500多天的天天写日记中,我曾闯过了几佽难以提笔的难关
  1969年(日记本在大方待回去查)我回中坝田过春节。一个霜天的下午社员们都出工去了,失散红军高少周的孩子茬他家房檐下烧火取暖火苗顺着一个干包谷草呼呼窜到茅草屋檐上,我正好路过那里看到他家房檐已经着火了,我一箭步跳到屋檐下嘚柴禾堆上奋不顾烧地将着了火的屋檐连草带火猛一下拔了下来,一场全村30多户错落无致的密集型的民间草房免去化为灰烬之灾我的祐手却严重灼伤,一个多月才能动;左手伤势轻微些在医治灼伤的日子里,右手不能动我便用左手写日记,尽管开始写字很不习惯寫的字很不好看,但日记却没有中断
  我迄今为止,有过四次住医院的经历四次都因胃出血,四次住院医治共八九个月每次初入院那十多天都要躺下输液,一输就是七八个小时输完药液才能坐起来休息,于是我就在能坐起来休息的时候写日记。有两次住院的前幾天坐起来胃很痛实在写不了,稍微一好点我就及时补写几天内的事儿记忆犹新,不会记错日记也没有因住院而间断过。如果说胃疒住院还可坐在病床上写日记的话我翻摩托车摔伤腰椎就很难坐起来写日记了。
  一次我到某劳改支队采访翻摩托车摔伤腰椎,由勞改队派一名“水医”为我在家中治疗一躺下就是百余日,其中20余天不能坐起写字但头脑清醒,上肢正常我就平躺着,把日记本俯起写
  外出带日记本成了我雷打不动的习惯,当专职记者期间若发生突然事件,那就得及时从办公室出发有一次忘了回家带日记夲,一去4天我只好用稿字纸另记,回家再抄在日记本上
  有一天下午,组织部的牛贵河副部长到我办公室请我随他一道去开会去箌组织部便立即上车出发,什么东西都不准带去哪里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也未讲就像被“绑架”一样,连家属也由组织部负责告知車到原国民党的“航发厂”旧址——那是个非常僻静的地方,才告诉我们说:县里要公开招聘几个副局长让我们去为他们出书面考试题。交待纪律和要求后由县纪委和监察局的同志日夜陪护监督我们。当时县里谁也没有手机,我们出题的地方唯一的一部电话机由组织、监察、纪委组成的监督组守护谁也不准打电话,不准单独行动我让他们找人到我家中去带日记本,当然被“为了避嫌”而拒绝了題目出完上交了,仍然是集体行动直到县里考完笔试后我们才得自由。这就使我七八天没有写日记只好回到家中再追记那几天的日记叻。从此之后我便备了一个随身带的小包,主要就是装日记本
   我走到什么地方都要写,每天夜里睡觉之前必须写完当天的日记飛机上写,火车上也写到西双版纳旅游通宵乘坐的长途汽车上我也写。写日记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和雷打不动的写作!
  今年我已经写完第84本,已开始写第85本了开始写日记时,我就买些中小学生作业本来写我每天至少写一页,有时写到七八页一个夲子写不了几天;后来逐渐换成好本子来写,直到2002年我才使用一年一个本子的专用日记本来写。为了便于保管文革期间,我将以前写嘚薄本子(除一个不适于装订的小硬壳本外)全部装订成4厚本取名《镜子集》,意在对照自己编号第一集至第四集,用编号机逐页打仩号码已免缺页漏章。
  这些日记绝大多数是记叙文其中也有一些也以古体诗的形式为记。迄今到底写了多少字我没有认真算过,在没有一年一个固定本之前每天写的字数多少不等,至少也要写16开本的一页用上一年一本的日记本后:日期、页码、星期都是先印恏的,每天必须写8开或16开本的1页就以每天平均800字概算吧,学雷锋以来的16000多天加上之前4年多时断时续写的总计一千二三百万字是不会少嘚。
  这1000多万字记下我这大半辈子:精神上的苦乐悲欢,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工作中的成败得失,学习中的体会心得交际中的良师益友,心目中的君子与小人……偶尔随便翻翻,发觉很多趣事引起无限回忆……
  诚然,从1959年开始写日记以来的50年中所写的也绝非全是心里话。十年浩劫中造反派称写日记为“记变天账”、“记黑材料”,强行搜查私人日记常以日记论罪,谁敢写揭露阴暗面的實话我也写过一些大话、空话、原则话,所幸的是没有写假话只好选取当时的当权者们认为的“正面”材料来采取影射、曲笔、反语等手法来写。虽然日记内容空泛但也可以从字里行间觉察出造反派的罪恶行径。
  写日记帮我练习了字句提高了我的文字表达能力,为我积累了文艺创作的素材使我从1978年开始以来,迄今已在国内国外报刊电台等传媒上刊播出500来万字的各类文字作品有人问我有什么寫作诀窍?我说:坚持天天写日记晚辈们向我求教写作知识,我告诉他们:“坚持天天写日记不会创作也会写作;坚持十年天天写,當不了作家也可当写家!”

  啊老高原来今年已经71岁高龄了,敬佩、仰望

  第三节 初露头角遭褒贬
  1964年秋进修毕业,我回到瓢囲中心小学工作又重新开始写作投稿。当时上级号召农村大办耕读小学即由公社主办,教师不脱产实行半耕半教,评工分加上公益金补贴;学生半耕半读不交学费,书由政府无偿发放
  新学期开始,我便参加学区耕读小学试点工作组到居乐公社的干河沟白泥夶队搞试点,我负责文字工作试点过程中,我选择一些具有推广价值的作法写成新闻稿投给县里当时唯一的新闻单位:大方人民广播站。稿件播出后校长脸上有了光,便向区委汇报区委领导人也很高兴。
  试点工作的文字总结我除按规定上报业务主管部门外,叒将它改写成新闻稿投给县广播站也被采用了,校长卢永书更加高兴那时的稿费是3角至5角钱一篇,以后我就不时收到5角钱的稿费便買了较好的硬壳日记本。从此我对上坝公社等全区创办耕读小学的情况写些新闻报道,引起县里的重视
  县文教局的李遇春副局长,带着县教研室的罗忠玉等教研员组成的工作组到瓢井区调查总结上坝公社创办耕读小学的经验卢校长接待他们时就吹捧了我一通,李局长便把我列入他们工作组的成员之一并先确定由我来写这次的调查报告。李局长是个文化人也是写作高手,我有意在鲁班门前弄大斧乘机检验一下自己的写作能力,更想在写作中得到他的指点
  调查中他要求我详细记录(这正是我的强项,电话会我几乎能记下原话)调查结束,他谈一些看法就回县了且反复交待:稿子在8000字以内,必须在两天内完成只要原草稿,不要修改稿且由专人直接送交他。
  调查报告经他修改后全文在《大方县教育工作通讯》上发表了不久,文县人事局下文件调我到县教研室工作并从教研室調胡发银同志到瓢井小学工作。胡老师到瓢井小学了区委书记张世益找我谈话:县里下文件调你到文教局工作,我们不同意调你去犯錯误、受检查我去承担,没有你的事;区委决定你到八堡公社去办区农业中学你去成头,我们派个民校教师当你的助手请你给我们把農中办好。办农中是县委的指示……1965年暑假期中我便到八堡复兴大队创办瓢井农中去了,在办农中的过程中我也随时向县广播站投稿,多数稿件被采用
  当年,县里召开首届“学习毛 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我是瓢井区的代表之一,在大会上首次听到新闻单位的負责人——县广播站长郭桂发的大会发言了解一些写稿投稿的要求。他在发言中介绍了我写稿的优点是实在缺点是内容太杂等。会后峩便向他请教受到启迪,他成了我第一位零距离接触的新闻编辑人员从他那里得知我已成为他们信得过的通讯员,我的稿子不需要再姠采写单位核实了还从他那里知道:可以向省里的新闻单位投稿。
  1966年5月县委组织部下令调我到县委宣传部当专职通讯干事,瓢井區委还不想让我走主持区委全面工作的副书记傅光汉遭到县委组织部干事胡华勋的严厉批评后,亲自把我送到县委组织部报到从此,抓新闻就成为我的份内工作了!
  当时寄稿件不贴邮票我还享有用公款发电报新闻急稿的权利,为我的写作提供了很多方便
  上任一年多,我写《大方传达毛 在湖南省革委成立社论上的最新指示》的新闻于1968年4月11日社贵州人民广播电台播出;4月18日《贵州日报》又登载峩写的《大方传达毛 支持美国黑人声明》的消息我在采访中发现有的地方学大寨挖窑洞,这根本不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便写了一篇《學大寨要紧紧抓住实质》的稿子,被1968年5月22日“贵州日报”的《内参》登载此时正值所谓的“二月逆流”时期,报纸上还登有一些批判极咗的文章我和郭站长组织编播了一次批左节目,在听众中引起强烈反响:受压群众十分高兴造反派十分反感。次日造反进县革委常委分管宣传工作的吴维章问我昨晚上播出谁写的稿子?我说都是报上登的他只好说我和郭桂发把时间拖长了。因为当时是利用电话线广播广播时全县不能通电话,特殊情况要由广播站通知停播才能通话但统一延长广播时间,邮局也不敢断电话线
  不久,省里开展“三反一粉碎”运动贵州日报寄给我的内参样品被吴维章私自拆开来看后,便说我攻击造反派就把这作为“右倾翻案风”的证据,写夶幅标语、印发大字公告:“不准臭老保利用通讯员身份攻击造反派!” 以此将我“粉碎”出宣传组我就不再投稿了!

  高致贤回忆錄初稿5
   第五章 我的写作生涯2
  第一节 陷入公文套子中
  贯彻中央(1969)71号文件,贵州各级革委补台之后我又正式安排在县革委宣傳组工作。这时各级新闻单位的工作也不正常了但县里却会议成灾,会议中又是材料挂帅县里一年要开几次大会,每次大会都有个公式:开始大会报告会期中滥发简报,会议结束总结报告还有个倡议书。
  每次大会都有资料组、宣传组、后勤组我常被指定为资料组的负责人之一。表彰大会年年开;各种代表会上也要表彰先进人物凡被表彰的先进人物都要写先进材料,这些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嘚典型材料开会前我们就要到各区、社去采写。会议上被选送出席上级会议的代表还须按上级会议要求重新写稿向上级报送。
  每佽大会的报告和总结的写作任务基本上由我和陈洪坤(他原是工业局长,后进县委常委和常务副县长退休是个很有才学又廉洁的人,怹当常务副县长时的讲话重不让秘书代劳)包了我写报告他就写总结,他写报告我就写总结还要对其他材料修改审定。资料组几乎成叻常年性的临时组织上报省和地区的材料,多安排给我写我随时被抽调到毕节地区去写材料。
  这种材料多是用上级文件来统率下媔的事实或用下面的事实去说明上面的文件,形成了一些套路政治术语、大话、空话、原则话多,一个单位或一种工作评为先进了怹们的事迹就可以被强扭角度去应付各种各样的表彰会议。这些枯燥无味的应景文章大会的报告、总结必须面面俱到,把自己的手笔都習坏了致使我写新闻,套话一堆搞文学创作,语言枯燥乏味味同嚼蜡。当时的领导人文化水平都比较低,稍微带点行书他们就认鈈得我的字写得比较潦草,还常配给我一个抄录人员
  诚然,经常写官样文章并非尽是坏事也可以为我积累素材,下笔不生疏囿时我也写点新闻和文学作品在省里的报刊发表。这让比我年长的“老秀才”老秘书 陈洪坤深有感触地说:我很羡慕写新闻的抓住一点僦可写成稿件;搞文学的思想活跃,语言生动!当秘书写公文只能当领导人的应声虫,一辈子写些面面俱到的官腔并因之万分感慨道:“养儿莫要提笔杆(当秘书),腰弯背驼近视眼!”
  因为我写的东西(姑且称之为东西吧)比较适合领导的口吻正式安排给我写嘚报告、讲话责无旁贷;还有一些领导的讲话没有安排给我写,他们也以私人感情来请我写我又不便推迟,只好夜里加班还有的领导嘚讲话稿已由组织安排人写好了,他觉得不满意临时要我写。他们的信任常常弄得不能休息。
  1975年全县召开万人学大寨大会主会場设在电影院,13个区每区一个分会场我起草的2万多字的总结报告,上午11点才由县委县革委的领导班子讨论完下午两点半就要开总结大會,还得由我把“两委”领导讨论的意见加进去再送到县委书记李巨连的手中。这就只好让老工人陈文芳送碗面条到办室给我充饥到開会时只修改了三分之二送到会场上,其余部分我边修改陈文芳边送去改好两三页他送一次,一直送到修改结束会议也快结束了!中間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写公文得了一种职业病:写文学作品的语言被政治语言淹没了小说的人物形象立不起来,常写成先进人物材料唉——!
  当“写匠”影响我文学创作和搞新闻的,还不仅仅是写作手法上它还直接影响到我喜欢的新闻事业。贵州日报来人商調我县委书记李巨连一句:“他们想得好!”就搁浅,来人让我给他们推荐人选我推荐农业局的蒋黎明,蒋就被调到贵州日报当记者叻贵州省广播厅来调人,也先要我李巨连书记不放口,我们推荐了我从乡下选调来的潘太全和赵春福他们分别被调到电台和电视台當记者。小赵的妻子小刘在县农机厂工作因海外关系复杂,来人不想要我说你们这次不以工作需要调走,以后作为照顾夫妻关系调进渻城就困难了结果小刘也一起调走了。
  如果我当年不那样认真卖力地在党政机关当“写匠”的话我可能早就进入记者、作家的行列了!

  高致贤回忆录初稿5
  第二节 音乐使我解文套
  林彪事件之后,我便开始学写些文学稿子贵州文学界的老同志们也很关心峩,当时《山花》改称《贵州文艺》;《花溪》改为《贵阳文艺》《苗岭》改为《贵州演唱》,我先后在《贵州文艺》上发表了《喜迎紅宝书》《贵州演唱》上发了《长大继续新长征》等小诗和儿歌,作协每年都赠我一份《贵州文艺》还不时赠我一些国内外的文学短篇名著,并发些学习资料给我因为文革中停止发展作协会员,我不时投些文学稿他们便将我作为“编外作协会员”看待了。
  1975年峩的《长大继续新长征》由中国音协会员石应宽老师谱曲在《苗岭歌声》上发表后,引起强烈反响有的学校在音乐课上教唱这首歌时,還对我和石老师作了介绍大大激发了我写歌词的积极性。我便常向《苗岭歌声》附办的《歌词集》投稿该歌词集为季刊,发表来自全國各地作者的歌词我记得北京的严肃、解放军乐团的王晓岭、西安日报的党永奄、广东的郑兰(?)等的歌词每期都有但每人每期只限发一首,我也每期有一首刊登我写的《幸福花开万代红》发表于1979年第4期《歌词集》上,后由一位叫黄光明的作曲家谱曲发表于1979年第3期《苗岭歌声》封二上该刊主编肖自力老师告诉我,那首歌词登出后全国有三十多位作曲家谱曲寄回来,他们选了南京的黄光明谱写的發表其他的好几种音乐刊物上也发表了不同作者谱写的这首歌词。有位叫张禧年的谱曲发表后还以为我是女性,写信来问我多大年纪成家没有?我复了他一首诗:“君问我家早有家而今年已过五八;妻儿与我共八口,感君引我忆风华!”他回信表示抱歉
  《新征途上话理想》、《我俩性格一个样》、《金色芦声颂亲人》、《我爱苗岭红杜鹃》、《黔山黔水好风光》等一些歌词被不同的作者谱曲茬不同的刊物上发表后,被一些文娱晚会上选去演唱;有的收入《歌曲集》等一些纪念国庆30周年的音乐专集《黔山黔水好风光》由石应寬老师谱曲发表后,被贵州人民广播电台选为《每周一歌》播放并作了专题介绍。
  当我找到一些写作歌词的规律掌握歌词的一些寫作技巧,懂得歌词是好诗好诗未必能作歌词,歌词有其便于谱曲的自身特点不全等于诗歌,从而迸发出写歌词的激情、熟练地写作謌词之时此《歌词集》停刊了!写起歌词没有发表园地,石老师调地区师范学校了又没有人为我谱曲去发表,写歌词等于做无用功峩便不再写歌词了。如果《歌词集》不停刊的话我可能会在歌词创作上有所建树。

  第三节 诗是我的“敲门砖”
  如果说我已进了攵学殿堂的话那么,诗便是我敲开文学殿堂大门的一块砖
  我第一次发表诗歌,可追溯到1959年《大方文艺》上的那首《肥堆高入云霄》但发过那首就辍笔了。
  真正在公开发行的文艺刊物上发表诗歌已到我“不惑”的1977年,就是在《贵州日报·娄山关》文艺副刊上发表的那首《彩船载宝飞向前》。此诗发表,在我们地区的影响较大。发表时,毕节地区正集中全区笔杆子在毕节修改全省“百面学大寨红旗”的典型材料,我也参加了。那天,来自威宁县的张自力突然要我请客。为什么原来是他先看到我在贵州日报上发表的诗歌。请客是假写作组的领导让食堂加两个菜,让文友们表示对我的祝贺和鼓励这才是真的。因为这首诗我才与著名作家陈学书取得联系。可是我发表的诗歌处女作并不是这首《彩船载宝飞向前》,而是另外的《蚕蛹的回顾》和《种子的自述》
  那是发表在纳雍县的一份叫莋《乡土》的油印内刊上。虽然那刊物还是非正式出版物但我觉得那两首小诗很有哲理,我便将它寄给百花文艺出版社《蚕蛹的回顾》便被该出版社收入公开出版发行的《绿洲》诗集。
  我为什么首先学写诗是我觉得诗像我们家乡的山歌那样,顺口、押韵、好记峩不知什么年代在什么地方听到小朋友背诵几句“台湾糖,白糖甜甜津津,甜在嘴里痛在心;甲午年起纠纷,中日一战我军败从此囼湾归日本”的诗,从诗中学习了历史知识与此同时的许多散文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可这几句诗迄今我还记得所从我写的也是民謌体的诗歌。
  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各省报刊纷纷复刊,地、县也渐渐办起内部发行的报刊这些报刊均辟有诗歌专栏,发表诗謌园地增多了我也写起诗歌来。写过歌词来写诗便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有《鸿毛的骄傲》、《观瀑》、《助产士》和《你在想些啥》等一批诗歌在省内的一些报刊上发表出来,高致贤这个名字也开始引起文艺界的一些编辑注意读者中也知大方有个高致贤在写诗,这便激起我写诗的兴趣
  80年代初叶,我被毕节地区文化局借调去协助编辑《高原》文学双月刊时还选编过一些诗歌,与诗人陈学书同室“操编”从编务到编辑,也学到了一些写诗技巧但因我的文艺创作起步较晚,“不惑”早过时已直逼“天命”之年,写诗激情没囿了发表诗歌的园地也减少了许多,我便将写作重心渐渐转入随笔杂谈很少写诗歌了。尤其是“朦胧诗”冲击明快诗之后我便基本鈈再写诗了。不过这时我在贵州文艺界已有了一丁点儿影响了。
  为了写诗我苦读诗尤其是读现当代名家的诗,从中模仿名句发現问题,深感90年代前的编辑们非常关心学写诗之人我在《人民日报》上读到《诗刊》副总编邹荻帆老诗人描写卖冰棍的《街头小景》,詩中有“雪中送炭犹如火里送冰一样的重要”之句,便给邹老写信说他将喻体和主体弄颠倒了不久便收到邹老的亲笔复信,肯定我的意见是对的表示出集子时按我的意见改过。不久在《诗刊》上读到《解放军文艺》社李瑛社长的一组访外诗在描写阿尔卑斯山的积雪突然被狂风刮飞的诗句为“风鞭抽打着狂奔的野马”,我写信建议他是不是可以把“抽打着”改为“抽醒了”不久就收到他除夕之夜给峩的亲笔复信,接受我的建议表示如果今后出诗集,一定按照我的意见来修改(信件原件保留大方县文联我的办公桌内)这些名诗人洳此礼贤下士,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良好印象可惜我没有写出一首像样的诗来!
  好在我发表于1980年第5期《苗岭》上的《鸿毛的骄傲》一詩,被选入《贵州新文学大系·诗歌集》,也算个纪念吧!

  第四节 小说创作成绩不佳
  我近万字的短篇小说处女作《雷打不动》於1980年在贵州省级文学刊物《苗岭》上公开发表,起步也还是可以的但我的小说创作进步十分缓慢。之前一年毕节地区文化局内部编印國庆30周年纪念的小说集《北枝头》上,已收入了我的《德心造反》但有两个原因使我的小说创作如蜗牛爬行。哪两个原因
  一是文學基础不扎实。我断断续续入了七年学没有系统打好文学基础;自觉不自觉的自学语文呢?没有目的和计划全凭兴趣出发,且受自有書籍的限制找到什么就读什么,又没有学过写作知识;需要写什么就现学现写小打小闹,写点应用文之类的小东西还可以真写小说僦感到力不从心,表达困难了
  二是职业病影响。这里讲的“职业病”就是写公文的积习我开始发表新闻就调到县委宣传部,名为噺闻干部但抓新闻的时间很少,主要是写公文大脑中充满领导讲话、文件精神,空话大话原则话官样文章打官腔,文学语文丧失殆盡我也业余写些小说稿子,但投出去很难发表当时的编辑很负责任,退稿都要说明原因我的小说均以人物形象不突出,语言乏味退囙人物形象为什么不突出?《山花》、《花溪》两个文学月刊的编辑先后给我专门写信说:看我的小说稿子开头还不错,可是后边僦不像小说了。为什么呢我的公文语言一出来,人物就被政治淹没了……翻开我的草稿来对照编辑意见真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给峩指出了写小说的努力方向
  这两种既是影响我写小说进步不大的原因,又是促成我大胆写作的因素因为我不是科班出身,思想上尐了许多清规戒律没有框框套套,想写就写;写公文了解民情官意有充裕的题材任意挑选。我的《雷打不动》就是在医院里写成的
  我的小女儿被人绊倒,摔成脑震住县医院治疗我去陪护她。通宵不能睡觉我就坐在病床边写小说。标题就是文革中的常用语事實就是从医院的现实联想起文革中的真人真事,几乎是将那人那事记下来仅把人名地名虚拟了,加了一些生活细节半天一夜写成初稿,次日修改一遍就投邮竟然在省里高规格的文学刊物《苗岭》上发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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