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运用了什么运用修辞手法的段落

《季羡林自传》:季羡林的情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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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我的那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祖国母亲。
我对这两个母亲怀着同样崇高的敬意和同样真挚的爱慕。
我六岁离开我的生母,到城里去住。中间曾回故乡两次,都是奔丧,只在母亲身边待了几天,仍然回到城里。最后一别八年,在我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弃养,只活了四十多岁。我痛哭了几年,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我真想随母亲于地下。我的愿望没能实现。从此我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孤儿。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是灵魂不全的人。我怀着不全的灵魂,抱终天之恨。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如今到了德国,来到哥廷根这一座孤寂的小城,不知道是为什么,母亲频来入梦。
我的祖国母亲,我这是第一次离开她。离开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这个母亲也频来入梦。
为了保存当时真实的感情,避免用今天的情感篡改当时的感情,我现在不加叙述,不作描绘,只从初到哥廷根的日记中摘抄几段:
不久外面就黑起来了。我觉得这黄昏的时候最有意思。我不开灯,只沉默地站在窗前,看暗夜渐渐织上天空,织上对面的屋顶。一切都沉在朦胧的薄暗中。我的心往往在沉静到不能再沉静的氛围里,活动起来。这活动是轻微的,我简直不知道有这样的活动。我想到故乡,故乡里的老朋友,心里有点酸酸的,有点凄凉。然而这凄凉却并不同普通的凄凉一样,是甜蜜的,浓浓的,有说不出的味道,浓浓地糊在心头。11月18日
从好几天以前,房东太太就向我说,她的儿子今天从学校回家来,她高兴得不得了……但儿子只是不来,她的神色有点沮丧。她又说,晚上还有一趟车,说不定他会来的。我看了她的神气,想到自己的在故乡地下卧着的母亲,我真想哭!我现在才知道,古今中外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我现在还真是想家,想故国,想故国里的朋友。我有时简直想得不能忍耐。
我仰在沙发上,听风声在窗外过路。风里夹着雨。天色阴得如黑夜。心里思潮起伏,又想起故国了。
我在国内的时候,只怀念,也只有可能怀念一个母亲。现在到国外来了,在我的怀念中就增添了一个祖国母亲。这种怀念,在初到哥廷根的时候,异常强烈。以后也没有断过。对这两位母亲的怀念,一直伴随着我度过了在德国的十年,在欧洲的十一年。
老年的幸福观
我于日入院,当年9月30日出院回家。这四十五天并不长,却在我生命历程上画上了一个深深的痕迹。
回家来了,怎么办?
记得去年一位泰国哲学家预言我今年将有一场大灾。对这种预言我从来不相信,现在也不相信。但是却不能不承认,他说准了。我在上面已经提到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还能有什么后福呢?
那些什么“相期以茶”,什么活一百二十岁的话,是说着玩玩儿的;像唱歌或做诗,不能当真的。真实的情况是,我已经九十多岁。是古今中外文人中极少见的了,我应该满意了。通过这一场大病,我认识到,过去那种忘乎所以的态度是要不得的,是极其危险的。老了就得服老,老老实实地服老,才是正道。我现在能做到这一步了。
或许有人要问: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生平极多坎坷,你对人生悟出了什么真谛吗?答曰:悟出了一些,就是我上面说的那一些,真谛就寓于日常生活中,不劳远求。那一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我是绝对悟不出来的。
写到这里,最重要的问题我还没有说。老子是讲辩证法的哲学家。他那有名的关于祸福的话,两千年来,尽人皆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我这一次重得新生,当然是福。但是,这个重得并非绝对的,也还并没有完成。医生让我继续服药,至少半年,随时仔细观察。倘若再有湿疹模样的东西出现,那就殆矣。这无疑在我头顶上用一根头发悬上了一把达摩克利斯利之剑,随时都有刺下来的可能。其实,每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刹那开始,就有这样的利剑悬在头上,有道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嘛,只是人们不去感觉而已。我被告知,也算是幸运,让我随时警惕,不敢忘乎所以。这不是极大的幸福吗?(来源:文汇报)
摘自《季羡林自传》季羡林著 当代中国出版社 2008年4月版45元
    《季羡林自传》(当代中国出版社)是季羡林先生授权、迄今为止最完整地记述他一生经历的自传。书中讲述了他从山东临清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的孩子,一步步成长为学贯中西、享誉海内外的学术大师的人生历程。用季先生自己的话说:“在这一条十分漫长的路上,我走过阳关大道,也走过独木小桥。旁边有深山大泽,也有平坡宜人;有杏花春雨,也有塞北秋风;有山重水复,也有柳暗花明;有迷途知返,也有绝处逢生。路太长了,时间太长了,影子太多了,回忆太重了……”
文章来源: 中国网综合消息
责任编辑: 雨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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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留德十年》  作者:季羡林  版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11月  定价:18.80元  此书写于1991年,东方出版社1992年初版。此次重新出版,编入“中国人自述丛书”,同时推出的还有梁漱溟自述《我生有涯愿无尽》、冯友兰的《冯友兰自述》。  □书评人徐杨  我和季羡林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大一的时候和同伴游玩于未名湖畔,对面缓缓走来一位由人搀扶着的老者,形容酷似我见过的照片中的季先生。我先是兴奋地向同伴们报告了这一重大发现,然后壮了壮胆子上前问道:“您是季先生吧?”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他问我是哪个系的,听到是西语系,很高兴的样子,说自己是东语系的。我们似乎还聊了几句,不过内容已经模糊。我铭刻于心的是当我们分手时,行动不大灵便的季先生竟然主动往侧边走,让出道来让我们这帮黄毛小孩先行,末了还慈祥地微笑着冲我们挥手道别。  中国人主张先为人,再为文。我与季先生邂逅在先,与他的文章相遇在后,无论是他的为人还是为文都让我动容。《留德十年》是他对赴德留学经历的追忆。他以散文的形式,记叙了从漫漫旅程到亲历德国,苦读十年,最后辗转回国的人生故事。而这一时段,恰好是世界史和中国史上的多事之秋,使得这一段回忆颇具历史价值。  这本书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对两个母亲的深深眷恋。季先生大学的时候母亲离世,他说“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是灵魂不健全的人。我怀着不全的灵魂,抱终天之恨。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到了哥廷根后,母亲频来入梦,每次都是哭着醒来。另一个母亲是祖国母亲。“我的祖国正在苦难之中,我是多么想看到它呀!”“我有时简直想得不能忍耐。”话语质朴,情深意切。  季先生不仅善感于情,也善感于美。他写哥廷根的秋天:“有谁见过未来派的画没有?这小城东面的一片山林在秋天就是一幅未来派的画。你抬眼就看到一片耀眼的绚烂。只说黄色,就数不清有多少等级,从淡黄一直到接近棕色的深黄,参差地抹在一片秋林的梢上,里面杂了冬青树的浓绿,这里那里还点缀上一星星鲜红,给这惨淡的秋色抹上一片凄艳。”山林之美,纤毫毕现。在山野之美中季先生还悟出了禅机:在任何情况下,人生也决不会只有痛苦。  《留德十年》还为读者勾描了德国学者的群像。他们的敬业、忘我、严谨,让人印象深刻。在盟军飞机刚刚轰炸完人心惶惶的时候,德国飞机制造之父普兰特尔教授却在聚精会神地查看被炸弹摧毁的短墙,自言自语道:“真是难得的机会!我的流体力学实验室里是无论如何也装配不起来的。”而另一个地球物理教授,在轰炸高峰人们都往地下室跑时,他却往楼上跑,只为抓住这个难得的实验机会。  德国学者的学术精神感染到季先生。抛家离子、孤身在外的滋味就不好受,更加上烽火连年,家国受难,音信杳无,其中的煎熬只有个中人知道。有一次他下乡帮农民摘苹果得到五斤土豆的报酬,一顿就吃得精光还无饱意。在这样的精神和身体的煎熬中,季先生完成了三个系的学业,掌握了五门语言,以最优的成绩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  成名成家在现在这个喧嚣社会里并不是太难的事,但大师则需要大智慧和大磨难。他们如同空谷足音,在人们心里留下永恒的绝响。  来源:新京报
(责任编辑:张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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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以分钟计算厚重的生命尺度
新华网浙江频道( 15:42:53) 来源新华网
编辑:君君
&&&&季羡林,著名翻译家、语言学家、史学家、民族学家、散文家和教育学家。1911年8月出生于山东清平(今临清),1934年毕业于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1941年获德国哥廷根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历任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系主任,北京大学副校长等职。出任过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委员兼外国语言文学评议组负责人、中国语言学会会长、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中国史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南亚学会会长、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会长、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名誉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名誉会长、《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委会委员、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会长、国际儒学联合会顾问、澳门文化研究会名誉会长;当选过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委员。现为北京大学教授、中科院院士。
&&&&高龄曰"寿",体健曰"康",劳作曰"为"。国学大师季羡林正是因"为"而健,因"健"而康,因"康"而寿。人有生理的生命,也有学术的生命,若两个生命都充满生机,则可谓不老。
&&&&每有记者采访他,他总是说:"你们采访我,就是一个考试。我是考生,准备答辩。你们考吧。"
每每客人造访,他总是起身亲自送客人到家门口,无论是党政要人,还是一般平民百姓,他都这样对待,从不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其德学双馨的风范令人肃然起敬。
&&&&走近季羡林,宛若是走近一座学术文化高峰-近之,愈觉其高;也有人说,季羡林是一部书,读之,愈觉其深……
&&&&"作家票友"
&&&&更是一部人格的书
&&&&二三十年前,北大一位扛着行李的新生到学校报到时,看见一位穿旧式中山装的守门人模样的老头,便请求帮助照看一会儿行李,自己去报到。老头没说什么,答应了,老老实实地在那儿守着。9月的北京天气还很热,旁边有人说:"您回去吧,我替他看着。"可老人说:"还是我等他吧,换了人他该找不着了。"
待忙过注册、分宿舍、买饭票、领钥匙……这一切,已时过正午,这位新生这才想起扔在路边托人照看的行李。一路急找回去,只见烈日下那位老者仍呆立路旁,手棒书本,照看地上的行李。次日开学典礼,这位新生异常惊诧,昨天帮他看管行李的那位慈祥老者正端坐主席台上,原来他竟是大名鼎鼎的北大副校长季羡林教授。
&&&&多年后季羡林对"教授给新生看行李"这段故事记忆犹新,他说一位由穷乡僻壤乍到京城的穷学生的全部财产只有一个铺盖,能将自己的全部财产托付给素昧平生的我,是对我的信任,对信任得认真对待。这就是季羡林,对学问认真、对事认真、对人认真。
&&&&据说,这一辈子季羡林有200多个"职务"、"头衔"。真的么?他说:"我说不出来。什么专家、委员、主任、主编、编委、理事、会长、顾问……加起来可能有这些吧?有一些职务,我自己根本不知道。"在谋职如此难的今天,老人却为此发愁、分身无术。如要是印名片的话,那这个名片不知该怎么印。
&&&&虽说这些职务有"实"的,也有"虚"的,但是光北大副校长、南亚研究所所长这两个"实打实"的职务集于他一人之身,就已经是超工作量了。人大常委也不是个闲差。这个"全国最高权力机构",实际工作主要是立法、任命国家高级领导人。每两月开会一次,每次10天至两周。其他各种学会会长、副会长、理事,虽说是个"挂名",但开会总是免不了的,这当然也会占去不少时间。季羡林打心眼里并不想"做官",更不愿意做个"开会专业户"。"我'从政'起码有30多年的历史,总会参加会议的。我开会有一个窍门,本来汉语是世界语言里最简短的。英文说一分钟,我们有5秒就够。可是我们有很多人对不起这个特点,讲话口罗里口罗嗦,还要加很多语气词,就像一个人在敲鼓板一样,所以他讲话,我用不着注意听,半个耳朵就完全能掌握,当别人鼓掌的时候,我跟着鼓掌。那四分之三我就考虑别的问题,做学术,一篇文章怎么写、资料怎么搜集。有一次我讲,将来问我是哪一门的专家,我说我可以开一门'开会学',我可以写一个几十万字的讲义,可以开课招研究生。我并不反对开会,有些会是必要的,不过要讲一点效率,不要套话太多。开学术讨论会,我感觉中国人就浪费时间,其实你最好单刀直入,有什么意见就提。"
&&&&除了每天凌晨三四点到七点半这几个小时有保证外,上午与下午,老人的时间多半被名目繁多的会议、各色人等的拜访分割得支离破碎。然而,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他一篇接一篇佳作见诸报刊、一本又一本著作问世。对于质疑,他解释说:"北宋欧阳修写文章多在'三上'-马上、枕上、厕上。我写文章,则多在会上、飞机上、路上(散步),也可以叫'三上'吧。"时间于他只能按分钟计算,他只得这样利用时间的"边角余料"。
&&&&尽管他不乐意参加各种会议,但一旦表示参加,他并不觉得烦,总是高高兴兴地如约而至。1995年的一天,季羡林在家里写作,开会的时间将到,待开门时才知被家人锁在屋里。他索性推开窗户,从阳台上跳了下去。不料,跌坏了脚,但他依然一瘸一拐地走去参加会议。别人问起,他反倒乐呵呵地说:"跌了一下,脚虽然受伤,但检验出了五脏还结实,也是好事。"
&&&&季羡林是个学者,他的主要兴趣是研究学术,"文革"已经浪费掉许多宝贵的时间,现在政治环境相对宽松了,正是他搞学术研究的大好时机,不能再错过的了。但是碍于形势,有的职务很难推辞,便答应下来了。没想到一开了先例,各种职务便接踵而来。最后,用他自己的话说:"也只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由它去吧。"
&&&&据悉,在作家协会酝酿新领导人人选时,曾有人想提名季羡林作为作协主席的候选人。季羡林听了连忙谢绝,说:"我是个教书匠,叫我教授,我理直气壮接受,脸不会红;若叫我作家,我会脸红,因为作家是个神圣的称号,假若一定要把我拉进去,我也只是个滥竽充数的'作家票友'。"先生一生著作等身,"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他的成就,无论从哪个角度称他为作家都不为过,而他却自谦"我会脸红"。
&&&&仅就散文这个领域的成就,季羡林就不愧是一位当之无愧的作家,即使如他自谦是"作家票友",那也可谓是德艺双馨的一流"票友"了。
他非常反感"学术泰斗"、"一代宗师"、"学贯中西"等这类对他赞美之词。在《悼沈从文先生》一文中,他说"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一个人敢于这样解剖自己,面对赞誉能保持清醒,确是难能可贵的。
&&&&找他写文章、写序、采访、题字的人,每天有好几拨,身边的工作人员为了他的时间和健康,总是尽可能挡着。季羡林却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有用,我做研究写论文对人有用,跟别人谈话、为别人做事也是对别人有用,都是一样的。一日,北大一位退休的张老师来找季羡林为他的书写序。工作人员挡驾说季老不在,张老师只好悻悻离去。不料外边的"交涉"被屋里耳聪的季羡林听到了。不由分说,他从阳台来到屋外,向正在离去的张老师招呼道:"张老师,我在家,你进来吧。"张老师十分惊喜,工作人员却陷入尴尬。季羡林把张老师请进屋内,并接过张老师的书,爽快答应挤时间为他的书写序。
&&&&他的助手和秘书都说,跟着季老就像读一部大书,不止是一部关于知识的书,更是一部人格的书。有一次给他查资料时发现,对于"佛"这个词的语源,胡适、梁启超、陈垣先生都研究过而没搞清楚,是季老解决的。可是从没听季老说,他也不让张扬。季老说,学术问题,解决就完了,我能解决只是因为我学过吐火罗文,并不是什么高下问题。
&&&&对"故乡"的依恋与热爱
&&&&季羡林的面貌,最让人注意的是两个大大的眼袋。那不是常见的一种寿征,那眼袋里藏的是眼泪;他的眼袋之所以大,是因为感情太深,流了太多眼泪的缘故。
&&&&季羡林的家乡是山东省清平县(现属临清市)康庄镇官庄,他就出生在官庄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今天,几乎所有的报刊或文章都说他的生日是8月6日,其实"我的生日从旧历折合成公历是8月2日。由于一次偶然的笔误,改成了6日,让我少活了4天──算是我的生日。"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生辰的讹误,听之任之、将错就错、不置一辞、颇耐人寻味。
&&&&季羡林的祖父母早亡,他从未见过他们,祖父母身后留下3个儿子。季羡林的父亲排行老大,后面还有两个叔叔。最小的叔叔过继给了外姓人,改姓刁,从此与季家脱离了关系。父亲和另一个叔叔相依为命。后来,兄弟俩来到济南,拉过洋车、扛过大包、当过警察、卖过苦力。再后来,叔叔在济南找到了工作,立定了脚跟。兄弟俩又商量,决定弟弟留在济南挣钱,哥哥回乡务农。
&&&&在三四岁的时候,季羡林的家境异常艰苦。家里连买盐的钱都没有,只能把盐碱地上的土扫起来,在锅里煮成咸水,用来腌咸菜。尽管家里既非书香门第,家境也很贫困,但父亲深知文化知识对于后代的重要性。于是开始让季羡林跟着别人学认字。
&&&&季家当时的下一代孩子中只有季羡林一个男孩,于是,他成了"万顷田,独根苗"。叔叔与父亲经过反复的商议、筹划,终于共下决心:为了光宗耀祖,无论如何也要把季家的这根独苗苗培养成人。鉴于叔父在济南有稳定的收入,于是兄弟俩决定把小羡林从官庄带出去,离开农村,送到济南去培养。
&&&&季羡林在故乡清平只呆了6年,但留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却是故乡的姣好,还有故乡的贫穷。
&&&&由于叔父的接济,季羡林在济南读完了小学和中学。15岁的时候,季羡林考入山东大学附属高中。山大的校长就是当过前清状元的王寿彭。在王寿彭的影响下,山大附中的老师尊孔成风。这所高中的老师们,古文水平是极高的,尤其教是国文的王老师对季羡林的影响极大。他布置的一篇作文《读〈徐文长传〉书后》,季羡林写得下力,他给的批语是"全校之冠"。从此季羡林的所谓虚荣心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他再也不愿意有不好的成绩。于是,他一改过去贪玩不用功的习惯,开始用起功来。第二学期,他又得了甲等第一名。
&&&&王寿彭有言在先,谁如果连续两个学期得甲等第一名,他就给谁题写一幅字。1927年5月,王寿彭兑现自己的诺言:给这位16岁的少年题字。他给季羡林题写了副对联,另外又写了一个扇子面,在扇面末端,题写:"……羡林老弟正,王寿彭"。一个教育厅长兼大学校长的硕学之士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称老弟,看来还是相当没有架子的。
&&&&中学时,季羡林喜欢上了英语。于是,他沉迷于此,进而喜欢上了外国文学。他和80多个高中同学,北上京城投考大学,结果只有3人高中,而他同时考取了北大和清华。 
&&&&谈起青年时代的求学之路,他双眸瞬间闪出灼灼光亮,倏然间身子也挺得笔直笔直。他兴奋地说:"当年北大和清华都录取了我,而我最终选择了清华。之所以选择清华,是因为清华出国机会多。"当问起为何想出国时,老人回答说:"就是想出国镀镀金,回国后好找工作。"其心智之开明、胸怀之坦荡,由此可见一斑。
&&&&从清华毕业回济南当了一年的中学教员之后,由于"天上掉下来的机遇"-清华和德国学术交换处签订了互派留学生的合同,于是他立即写信报考,结果被录取。
&&&&季羡林在国内外的大城市里住了几十年,曾游历过祖国大江南北的名山胜地,也曾飞抵世界上30多个国家,饱览过那里的旖旎风光,但心里割舍不下的仍是自己故乡的普通小村在。而且,星转斗移,日月更替,他对故乡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从离开故乡到去济南上小学、中学,再到去北京上大学,去德国留学,再到返回祖国执教北京大学,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季羡林总是牵挂着家乡的父老乡亲,对故乡的思念从未停止过。刚到德国哥廷根不久的一天,他便在日记里写道:"我现在还真是想家,想故国,想故国里的朋友。我有时想得不能忍耐。"他后来在《月是故乡明》一篇散文中,用在世界上不同国家、不同环境下看到的月亮,同故乡的月亮做了比较,他说:"看到它们,我立刻就想到我故乡那个苇坑上面和水中的那个小月亮。对比之下,我感到,这些广阔世界的大月亮,万万比不上我那心爱的小月亮。不管我离开我的故乡多少万里,我的心立刻就飞回来了。我的小月亮,我永远忘不掉你!"其实,故乡里的一草一木,小时候认识的每一个人和知道的每一件事,他都忘不掉,这些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和他写的优美散文中。
&&&&他真诚地关心自己的故乡,他对故乡的穷困忧心如焚,他也对故乡的每一点进步和每一件美好的事物由衷地赞美。他曾经说过:"一想到自己家乡的穷困,一想到中国农民之多之穷,我就忧从中来,想不出什么办法,让他们很快地富裕起来。我为此不知经历了多少不眠之夜。"
他经常向见到的临清人打听故乡的收成情况,日日夜夜企盼着故乡人民尽快富裕起来。
&&&&而对济南的感情同对临清一样深,这是他生活了十三四年的第二故乡,济南市的每个地方几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山自不用说,北园、南关佛山街,也都是他的一往情深之地。
&&&&1982年9月,季羡林回到了故乡。当他看到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的故乡人民"陡然富了起来","浓烈的幸福之感油然传遍了全身",他情不自禁地写道,"我觉得自己的家乡从来没有这样可爱过","我真觉得,我的家乡是非常可爱的"。因故乡之忧而忧,为故乡之喜而喜。从这一忧一喜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季羡林心中那一份浓浓的乡情。
&&&&生命中深深依恋的三位女性
&&&&季羡林的母亲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娘家姓赵,就住在离官庄五里的一个村子里,因为家里穷,没钱上学,不识字,活了一辈子连个名字都没有。季羡林6岁以前,同母亲朝夕相处,母子之间的感情至厚至深,至博至大。
&&&&季羡林幼年时候和母亲形影不离,母亲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有时候,母亲到地里去摘绿豆荚,季羡林便跟着母亲到地里去。在绿豆地里,季羡林在母亲身后跑来跑去,不停地问这问那。母亲总是一边摘着豆荚一边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有时,他想和母亲比赛谁摘豆荚快。尽管他全神贯注,使出全身力气去摘豆荚,想超过母亲,结果他还没摘到半筐,母亲的筐里已经满了。失望之余,他细心观察,发现这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奥秘,关键就在母亲那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上。从那以后,母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就在他心里占据了重要位置,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只要一想到母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便浮现在眼前。
&&&&有一年夏天,季羡林拣到一小篮麦穗,高兴地递给了母亲。母亲把麦穗磨成面粉,贴了一锅面饼子。季羡林越吃越想吃,吃完饭以后,他又偷了一块吃,让母亲看到了,追着要打他。季羡林当时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连忙逃到房后,往水坑里一跳。母亲没有法子来捉他,只好站在水坑边上,看着儿子站在水里,把剩下的白面饼子津津有味地吃完。最后,母亲也笑了。
&&&&季羡林6岁就离开生母,后来有两次短暂的会面,都是由于回家奔丧,呆的时间都很短。想着母亲多少日夜遥望远方盼望自己的儿子回来,他发誓要在大学毕业后赡养母亲。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上大学二年级时,母亲就去世了。"当我从北京赶回济南,又从济南赶回清平奔丧的时候,看到了母亲的棺材,看到那简陋的屋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棺材上,随母亲于地下。我后悔,我真不该,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呆在母亲身边……"此后数十年,季羡林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直到耄耋之年,面容已经模糊的母亲仍频来入梦,季羡林"总是老泪纵横,哭着醒来"。
&&&&当然,季羡林有将近13年一直住在叔父婶母家里,是叔父婶母把自己抚养成人的。为此,他从来不曾忘怀。
&&&&季羡林在哥廷根留学的艰难岁月里,有一件事情曾给他带来过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快乐。
&&&&在季羡林住的同一条街上,有一家叫迈耶的德国人。迈耶夫妇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小姐叫伊姆加德,活泼可爱,尚未嫁人。季羡林当时不过三十上下,年轻英俊,待人谦和有礼,正在读博士学位,又说得一口流利的德语。迈耶一家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季羡林常去他们家作客。
&&&&当时,季羡林正在写博士论文。他用德文写成稿子,在送给教授看之前,必须用打字机打成清样。可是,季羡林没有打字机,也不会打字。伊姆加德小姐表示愿意帮助季羡林打字。这样一来,季羡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天天晚上到她家去。季羡林的论文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又修改得很乱,对伊姆加德小姐来说,简直像天书一样。因此,伊姆加德小姐打字时,季羡林必须坐在旁边,以便咨询。往往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季羡林才摸黑回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季羡林和伊姆加德小姐之间渐渐产生了感情。他们常常一起散步,看电影,买东西,走遍了哥廷根的大街小巷。伊姆加德美丽的姿容、悦耳的语声、嫣然的笑容,使季羡林怦然心动。同样,伊姆加德也流露出对季羡林的爱慕之情。为此,伊姆加德常常跑到学校去看季羡林,并开始关心他的起居生活。伊姆加德的来访和关怀,使季羡林这个很少与女性接触的异邦青年在战争的离乱中感觉到生活丰富多彩、充满诗情画意的另一面。
&&&&但是,每当季羡林回到寓所,内心便充满矛盾与痛苦。他想,自己是一个有妻子儿女的人,尽管那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包办婚姻,但他也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如果他敞开自己的胸怀,让爱情的激流涌泻出来,和伊姆加德由相爱而结合,自己未来的生活大概会是幸福美满的。但那样做,不仅意味着对妻子、儿女的背叛和抛弃,也意味着把自己的亲人推向痛苦的深渊。这是违背他所受的教育和他做人的原则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幸福与痛苦、欢乐与自责的矛盾心理,一直折磨着他。最后,他终于决定,为了不伤害或少伤害别人,还是自己来咽下这颗苦果。
&&&&1991年,80岁的季羡林在写长篇回忆录《留德10年》时,首次披露了他50年前这段鲜为人知的爱情经历。季羡林写到:"我就是怀着这样的感情离开迈耶一家,离开伊姆加德的。到了瑞士,我同她通过几次信,回国以后,就断了音信。说我不想她,那不是真话。l983年,我回到哥廷根时,曾打听过她,但杳如黄鹤。"
&&&&然而,故事到此还没有结束。据说近年来,有人专程到哥廷根遍寻伊姆加德小姐的下落,最后终于找到了她。今天的伊姆加德小姐,已是满头银发的老人,然而精神矍铄,风韵犹存。她终身未婚,独身至今,而那台老式的打字机依然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季羡林的老家清平有早婚的习俗,早在18岁那年,他作为季家的独根苗而身上负有传宗接代的重大任务,受叔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季羡林结了婚。按常情,一个18岁的青年学生,正值青春年少,学业初始,对未来怀着无限憧憬之时,一般是不愿有家室之累的。但是,以季羡林当时寄人篱下的处境而言,是绝对无力反对这桩包办婚姻的。所以,当叔父提出婚事时,他只得服从,接受这件"叔叔送给的礼物"。
&&&&妻子彭德华比他大4岁,她的家庭也不是富裕之家,大体与季家门当户对。彭德华小时候只念过小学,大概也就能认千八百字。婚后,他们先是有了女儿,取名婉如。1935年,又有了儿子,取名延宗。
&&&&这桩包办婚姻,毫无爱情可言不过在季羡林眼中,彭德华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性:"上对公婆,她真正尽上了孝道;下对子女,她真正做到了慈母应做的一切;中对丈夫,她绝对忠诚、绝对服从、绝对爱护。她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孝顺媳妇、贤妻良母。"
&&&&妻子虽然文化不高,只念过小学,对季羡林搞的这一套学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意义,也从来不想知道。但是,她是一位贤妻良母。她对季羡林关怀备至,对子女也做到了慈母应做的一切。她同婶母一起,把家料理得井井有条,使季羡林没有一点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和治学中去。季羡林曾经描绘过这样一个场景来说明他家的幸福生活。他写道:"有时候家人朋友团聚。食前方丈,杯盘满桌。烹饪都由老祖(婶母)和德华主厨。饭菜上桌,众人狼吞虎咽,她们俩却往往是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吃,脸上流露出极为愉悦的表情。"对这样的家庭,一切誉美之词都成了多余。
&&&&1994年春,彭德华去世,季羡林陷于悲痛之中。如今,他时常会望着先己而去的妻子的遗照老泪纵横。在《寸草心?我的妻子》一文中,他这样写道:"如果中国将来要修'二十几史',而且其中又有什么'妇女列传'或'闺秀列传'的话,她应该榜上有名。"
&&&&没有秘诀的长寿"秘诀"
&&&&日上午,在第19个"教师节"前夕,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国务委员陈至立,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委书记刘淇,北京市代市长王岐山陪同下,看望了季羡林。当听说季羡林在写一本散文集时,温家宝说,"我很喜欢您的散文,是您的热心读者"。临别时,温家宝叮嘱季羡林要保重身体,并祝愿他健康长寿。
&&&&因为德高望重,加之年事甚高,每年都有好几拨人向他祝寿,季羡林笑言自己成了"祝寿专业户"。季羡林在晚年时,慢性病虽有一点,然而他自称身躯顽健,十里八里抬腿就到,过去是早晨4点起床,后来是3点起床,每天工作又增加了一个小时。别人问他:你难道就不困乏,不愿意睡觉吗?季羡林笑笑说:怎么不愿意睡觉,但是一到时候,就好像有根鞭子抽着我,让我非起来不可,起来好干活。他对自己干活的速度和效率颇有点"沾沾自喜"。
&&&&多年来他每日听到鸡鸣就起床,日成千言,于书斋中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笔底下涌出的是他内在的激情,内在的精神,内在的学养;通过载体又转化为润物的春雨,惠泽人们的心田。年高没有暮气,而洋溢着的朝气,这就是生命机能的外观。
&&&&在生活中,季羡林倡导"三不主义",就是不误时、不挑食、不嘀咕。所谓"不误时",就是惜时如金。他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工作,而工作则必须有健康的体魂,健康的体魄则需要体育锻炼。所以进行一定时间的锻炼是必要的;但倘若将大量时间用于锻炼而耽误了工作,则便失去了意义。在他看来,只要腿勤、手勤、脑勤,自然百病不生。故此,季羡林写作之余总要抽空到未名湖畔散步,日常生活也一直坚持自我料理。所谓"不挑食",就是不偏食。饮食上他从不挑拣,有什么吃什么。绿豆小米粥,是他几十年"一贯制"的佳肴。这究竟是对乡土的眷恋?还是长寿的良方?季羡林答道:"两者都是吧。"
"不嘀咕"是指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从不为自己的健康愁眉苦脸,永远保持着平和向上的心态。他说,待人要真诚、不虚假,且能容忍;而对自己则不疑神疑鬼。"人老了,难免要添点小毛病,没什么可怕的,我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心里没负担,身体自然也就好了。做到这步就要乐观、达观,凡事想开一些。人的一切要合乎科学规律、顺其自然,不大喜大悲,不多忧虑,最重要的是多做点有益的事。我一生也有坎坷,甚至遭遇过非人的待遇。若不是思想达观,很难想象我能活到今天。"
&&&&在北大人眼里,季羡林永远是严谨和随意的统一体,两者调剂得非常和谐。在治学上,他一丝不苟,兢兢业业;而在生活中却又自然随和、不拘小节。他每天都坚持看半小时的新闻联播,可他用的竟还是上个世纪70年代末买的19英寸电视机。由于使用的时间过长,零件已老化,要调出一个频道很不容易。等把一个频道费好大劲调出来,10分钟过去了,他索性又不看了。无奈,工作人员也不跟他商量,就直接买了台新彩电。原以为他会高兴,不料他却为此而不高兴了一个星期。除此之外,季羡林家的书桌和饭桌都是用了几十年的普通家具。
&&&&他的生活非常简朴,饭菜清淡素简,从不讲究养生,最常穿的衣服是中山装。季羡林去过30多个国家,吃了多年西餐,但不知为什么,什么时候见他都是一件中山装。他说:"在衣着方面,我是著名的顽固保守派。我有几套深蓝色卡其布的中山装。虽然衣龄长短不一,但是最少的也有10年以上的历史了。"
&&&&季羡林的高寿,在养生之道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授之以人的"秘诀"。他每日粗茶淡饭,谈不上什么营养价值。他从不吃补药,别人送的各式各样的补品,都束之高阁。更不愿去医院看病、除非不得已,才去医院拿点药。他从不锻炼,不去爬香山吸什么负离子,或者打这拳那拳,练这功那功。每天的运动量,不过是工作累了,在家门口的湖畔散散步。他甚至开玩笑说:"有那么多锻炼的时间,还不如多做一些工作呢。"
&&&&养生无术就是术。季羡林不想做长生梦,对年老,他采取的态度是顺其自然。他曾这样说:"专就北京大学而论,倚老卖老,我还没有资格。在教授中,按年龄排队,我恐怕还要排到20多位以后。我幻想眼前有一个按年龄顺序排列的向八宝山进军的北大教授队伍。我后面的人当然很多。但是向前看,我还算不上排头,心里颇得安慰,并不着急。……人过了80,金钱富贵等同浮云,要多为下一代操心,少考虑个人名利,写文章决不剽窃抄袭,欺世盗名。等到非走不行的时候,就顺其自然,坦然离去,无愧于个人良心,则吾愿足矣。"
&&&&生活上极其简朴的季羡林,却将一笔又一笔节省下来的工资和稿费慷慨地捐给了家乡学校,捐献给家乡建卫生院。他不仅心系家乡,还向北大捐赠了诸多珍贵书画等物品。为提倡中国人尊师重道、薪火相传的传统美德,还不顾年迈之躯,以"怀念母爱和尊敬老师"为主题,无偿为社会做公益广告。
&&&&季羡林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是看书。凌晨三四时,天空还布满繁星,他已伏案读书了。在这个房间看书累了,他就到那个房间写散文,他把这称为"散步",交替而行。每天,他头脑中的智慧如泉喷瀑下,从他的笔下泻到纸上。
&&&&在北大教授中,他是当之无愧的"藏书状元",藏书多达几万册。先生的书斋号称"书城",两套共六室两厅的住房外加一个封闭的阳台全都排满了书橱、书架,就连过道两侧甚至卫生间也是书架林立。在数万册藏书中,有一些梵文和西文书籍堪称海内孤本。环顾家里其他地方,你会看到桌上是书、床头上是书、沙发上是书、窗台上也是书。正读的书、用卡片做标记将要读的书、已读了部分还要继续读的敞开的书、写了一半的书,这些书都井井有条地放在各自该放的地方。季老的家可谓是书的家!他虽然不以藏书家自命,但坐拥如此大的书城,心里总是满足和愉快的。对这么多的书,季羡林坦白地说,他只看过极少极少的一点,但他非常欣赏鲁迅所说的"随便翻翻",知识面越广越好。他的私人藏书是属于他和学生共有的。不必惊动先生,学生可以轻轻进来,静静研读,敞开门的这小小"图书馆"如同先生敞开的心扉。学生从先生言行中得到的,远比从书本上得到的更多得多。
&&&&晚上,他也会看一会儿电视新闻。看到假新闻,他会骂;看到哪个地方刮大风或者下大雨受灾了,他会感叹世道无常。有时看到自己在电视里讲话,他会摇着脑袋说:"讲得不好,话没说到位,形象不够自然。"接下来他会看书,对最新出版的书都很关注。晚上9点左右他就要上床睡觉,早睡早起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季羡林也有闲情逸致,诸如养花弄草,与宠物嬉戏,以调适心境。他种养了许多花-仙人球、文竹、君子兰、玫瑰、玉簪等。最喜欢的是君子兰,因为它四季常青、花形美丽、色泽鲜丽,而且也非常高雅,有独立的特行的风姿。在他的"季荷"文章里,他曾表达了对荷高洁、清雅的赞美,而"老猫"里则描述了他与挚友虎子和咪咪(自己养的猫)的一往深情。大约在1978年,季羡林开始养猫。1981年,他又养了一只雪白长毛的波斯猫,名为咪咪。季羡林同两只猫都有深厚的感情,每天晚上,两只猫都抢着到他床上去睡觉。到了冬天,他还在棉被上面特别铺上了一块布,供它们躺卧。
&&&&咪咪八九岁时,得了重病,常常到处小便,最让人心烦的是,它偏偏看上了季羡林桌子上的稿纸。跳上去,屁股往下一蹲,一泡猫尿流在上面,季羡林心里真急,但是他谨遵一条戒律:决不打小猫一掌。他赶快把稿纸拿起来,抖去了上面的猫尿。后来,咪咪随意拉屎撒尿的范围扩大了。季羡林便以耄耋之躯,"匍匐"在床下桌下清扫猫尿,钻出来之后,往往得喘上半天粗气。
&&&&终于有一天,病重的咪咪永远地消逝了。如今他家中仍养着一对猫,在老伴、女儿去世之后,在他精神最苦闷的时候,这对小动物给了他极大的安慰。猫或上下跳跃、或跟前随后、或左右逢迎、或舔舌踯足,更有着心灵的对话,皆予先生无穷乐趣。每当有摄影师为季羡林拍照时,他总会将这位特殊的"小伙伴"放在自己的手臂间,每次猫儿都会与老人有几张很上镜的合影。
&&&&说到长寿,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刘梦溪的看法也许能道出个中秘密:"仁者寿。季老为人平易自然,淡泊、阔大、有爱心。他的长寿是内修的结果。" ■余 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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