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梦见自己的亲人去世世的段子

亲人临终前,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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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看了两个段子,确实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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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比较幸运,我没死过,所以我不能为自己代言。其次,在我手里死掉的虽然有不少(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而且基本没有被我抢救回来过(又要罪过罪过了),但是大多数人都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之下,没机会让问他们“此时此地,你作如何感想”,所以我也不能提他们代言。但是我的感觉是,临终关怀是很有必要的,其目标让患者意识到死亡的不可避免性,然后配合医疗手段减轻患者的痛苦。不知生死,无法坦然,则必定痛苦,此时药物其实意义不大。但是不过这块真的做的不够好,无论是医生还是患者及其家属。我临床这么多年,很少碰到临终前(当然是回溯)能够保持理性的患者和家属。也许生离死别之时,要求他们理性近乎残忍,但是在我看来,理性是尊严的基础,无理性没有尊严可言——虽然我也时常为患者的生离死别而黯然神伤。妄说死亡哲学有点太过抽象,未经历生死,不可轻佻言说,所以我不准备谈这么高深的东西。但是有一项是明确的,亡者需要尊严。我们医者知道,抢救措施对于紧急事件是有效果的(轻度创伤,突发心梗),但是对于医学认定无良好结局的患者(癌症晚期、严重创伤等等)则没有意义,其存在的原因除了做给家属看以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理由。这种作“秀”构成了对患者最后尊严的无情剥夺。没有办法定义所有人的尊严特指什么,我的看法是,尊严基于人格、精神以及最最基础的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人若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则其作为“人”的存在可能就会“湮灭”(想想奴隶制)。事实上,我做临床,还从来没见过患者对临死时自己身体如何处置方面的请求,更多见到是关照家人如何如何之类,家长里短,虽然无可厚非,但是我就在想,我们活得真是累,临死了还要关照家里人,而忽视了自己最后的尊严,也许我们本就不处于有尊严的环境中吧。最近布鞋院士李小文先生仙逝,临终遗言谢绝了最后关头的抢救措施,这个事情值得我们深思。我没有看到李小文先生最后为什么作出如此选择,但是多半还是基于自己的尊严吧。但是事实上,临床上我们是怎么操作的呢?作为医生,如果听说患者拒绝抢救,那么第一反应一定是让患者及其家属双签字,写明了“患者拒绝抢救”,最好能写清楚胸外按压、除颤、插管等等一系列具体的东西。在当前医疗环境下,也许是自我保护策略吧,但是这一定构成了对患者尊严的侵犯。而在患者方,我作为医生曾始终不理解家属要求极力抢救的意愿。哈尔滨二院天价抢救费事件,我对家属非常不理解,一个垂危的老人,作为“孝子”何以用一系列痛苦手段来维持父亲的生命呢?剥夺尊严和增加痛苦而尽孝,是为愚孝。易中天先生曾经说到中国人的“面子”问题顶顶重要,也许做到让其他人认定是尽孝,要比安静得送父亲离开重要千百倍吧。诶,言尽于此。貌似题目重新编辑过了?那我推荐一本看过的书给到各位:。世间百态莫过于此,大家好好读一下。
---------------谢绝一切转载---------------对临终的病人而言,医疗救护一边拖延着最后的一点时间,一边也在延长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你们知道插胃管是什么感觉吗?护士们有个基本的工作,就是防止病人拔管,这个拔管指的是病人身上可能会有的一切管子:气管,静脉导管,引流管,导尿管,胃管等等等等对病人来说,管子是维系他们生命的重要物体,而且有的管子拔出来之后是没办法再插回去的,比如手术中插的胃管。管子是异物,当它存在于身体里的时候,那种异物感是没有办法消除的,也就是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人抓狂。特别是胃管,大家都有过鼻子里进水后呛咳的经历吧,胃管是从鼻子里插进去的,那种呛咳窒息一般的异物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病人。所以很多病人一清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地拔管。无奈,护士们只能把病人的手脚用约束带束缚住,防止他们拔管,因为管子维系着命啊可是病人痛苦万分:求求你们帮我拔掉吧,我宁愿死也不愿留着这管子,我不会怪你们的。我给你钱!得到的答复当然是不。愿望无法得到满足,病人们有的或躁狂,或偷偷弄松约束带,或摇头晃脑弄松将胃管贴在脸上的胶带。他们的手被固定住,于是他们拼命扭动让头部往手边挪,只要有一根指头勾住了管子,头再用力往反方向扯,管子就能松掉然后被一点点拔出来。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当他们在半夜里成功时,总是喜欢大呼一声:舒坦!但是管子插不回去了怎么办呢,他们的疾病和生命怎么办呢?然后看护的护士会被护士长骂得狗血淋头:为什么没看好?让他把管子拔了?所有人都很难过很生气,除了病人。著名作家巴金,1999年做了气管切开,不能说话,一直靠鼻饲管维持生命,每天通过鼻饲管进食流质
病房特护张志国今年8月前一直照顾巴老。他说,巴老1999年初做了气管切开手术,从那时起巴老很少接受探视。巴老在病房并不寂寞,别人讲话他不戴任何助听器都可听见,比如有人说“巴老来握握手”,他就会伸出手臂看着你,当他感觉口渴时也会用手指指自己的口,提醒护士用棉棒蘸些很稀的果汁给他用嘴吮一下,“每天上午放CD给他听,我们读《文汇报》给他听,下午则固定地开一会儿电视让他欣赏他最喜爱的京剧,每天晚上他都要看新闻联播,然后才睡觉。他每天进食五次流食。”
  但小张仍觉得心疼:“由于巴老要靠插入胃管用流食进食,每两个月一换胃管时仍非常痛苦,一根长长的管子从鼻子里直通到胃,每次换胃管他都会被呛得脸通红……” 巴金于2005年10月去世,在他去世之前,这样躺在病榻上的日子,已度过了六年。可是他无从选择,所有人都希望他活着,哪怕是昏迷着,靠着呼吸机,只要机器上显示还有心跳就好。除了他自己。我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那是怎样一种活着。都说死者为大,可是他们在去世前,往往是最可怜最没有选择的人。-----------------------------------------------------------前些日子,抢救室里有一个79岁的老婆婆,感染性休克。我守在抢救室门口,几个中年妇女凑上来说找XXX,她们是她的学生,想来看她。可是抢救室只允许家属在下午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我很委婉的拒绝了,并告诉她们可以等到下午探视时间开放的时候再来。中午的时候这个病人突然心跳呼吸骤停,医生一边抢救,一边派人出去问等候在外面的家属,是否要插管。我看着众人围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爷爷,他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何处。过了几秒,又好像是几分钟,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不插管。他知道,如果插管,只是维持心跳和呼吸这样基本的生命体征罢了。可她,却再也无法醒过来,只能躺在病榻上,靠呼吸机续命。家属拒绝插管,于是他们被允许进去看病人最后一面,为她擦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个病人的学生们依次走了进去,大多只看了一眼,就捂着嘴强忍着不哭出声,匆匆转身走出抢救室最后走进去的是那个老爷爷,他非常礼貌温和地请求医生,能否宽容一些时间(送太平间),因为还有一些亲人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医生同意了,家属们为逝者做好了最后的梳洗,陆续退出了抢救室。而那位老爷爷,一直站在病床旁边,扶着栏杆,静静看着老伴的面庞,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只记得有几次得空回头去看的时候。老爷子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和表情,他没有哭。无悲无喜,目光柔和。只是那个身影,我看了都忍不住想哭。抢救室太忙乱嘈杂了,自己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也许是幻觉吧。老爷爷应该是很想安安静静的陪老伴走完最后的路程的。但他在抢救室的门外等了十几个小时,最后得知的消息却是要不要插管。亲人们都在旁边,而他最后,只有这不到半个小时的和老伴的独处时间。如果是我,会觉得遗憾吧,毕竟旁人都不重要,有我爱的人在身边陪着就好。可是老奶奶没有时间了,最后围绕在身旁的都是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陌生人。想想就难过。--------------------------------------------------临终病人去世之前,往往已经承受了非常长时间的痛苦。可他们中的大多数,由于现代医疗的制度,没有时间平静地和亲人告别。我的外婆在我9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在去世之前,由于疾病的发展,已经有将近十年时间是处于生活无法完全自理的状态。我从记事起开始,对外婆的印象就是,每天早上由家人搀扶着起来,坐在墙边的扶手椅上旁边靠着一个高高的氧气罐,由于心肺功能差,她需要一直这样吸氧。就这么坐一天,当中家人会喂食三餐。我就在外婆脚边的地上自顾自玩着,外婆有时会说:乖乖,在玩什么啊?她总是笑着看着我,目光慈爱而悲悯。快点长大吧。外婆笑着说,又叹了一口气。外婆的子女们都很孝顺,她一直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去世前一段时间,由于病情恶化,被送进了医院。那时我在上学,因为父母都赶去照顾外婆了,被寄养在了亲戚家,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9岁的我,连死亡的概念都不明白。我被家人接到老家,参加外婆的葬礼,我看见哭得撕心裂肺的妈妈和姨妈舅舅们,茫然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落泪。我最后一次看到外婆是什么时候呢?我最后一次和她说话的内容是什么呢?我在葬礼上拼命回想着。直到十年后,我考上大学,专业是护理,妈妈在高兴之余幽幽地说了一句:当年外婆最希望家里出个学医的,可以更好的照顾她,可惜,她没等到。关于护理和临终关怀,我学得越多,在临床上经历得越多,想起外婆就越是忍不住落泪。现在的我比当年的母亲更明白如何护理,能让外婆舒服一点。但是她没能等到,每思及此我都肝肠寸断,我无法想象,外婆最后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她一定不愿意自己最后是被冷冰冰的医疗器械所围绕,离开的时候,亲人们没有到齐。当死亡临近时,疼痛和不舒服的感觉,通常会减弱些。可是,活着的人却无法知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我们匆忙维护的是机器上一点点冷冰冰的数据,以为那就是时间,那就是亲情。-------------------------------------------------------亲人临终前,我们该怎么办?美国的一位临终关怀专家就认为“人在临死前精神上的痛苦大于肉体上的痛苦”。病人进入濒死阶段时,开始为心理否认期,这时病人往往不承认自己病情的严重,否认自己已病入膏肓,总希望有治疗的奇迹出现以挽救死亡。当病人得知病情确无挽救希望,预感已面临死亡时,就进入了死亡恐惧期,表现为恐惧、烦躁、暴怒。当病人确信死亡已不可避免,而且瞬间即来,此时病人反而沉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也就进入了接受期。一般说来,濒死者的需求可分三个水平:①保存生命;②解除痛苦;③没有痛苦地死去。因此,当死亡不可避免时,病人最大的需求是安宁、避免骚扰,亲属随和地陪伴,给予精神安慰和寄托,对美(如花、音乐等)的需要,或者有某些特殊的需要,如写遗嘱,见见最想见的人,等等。病人亲属都要尽量给予病人这些精神上的安慰和照料,使他们无痛苦地度过人生最后时刻。可是,在我们国家,临终关怀的医疗体系,并没有建立起来。几乎所有的临终病人,都遭遇的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抢救。那样的痛苦被他们带去另一个世界了。-------------------------------------------我不会让死亡的过程变得痛苦和漫长的,无论是我还是我的亲人。如果有一天,当用尽了现有的一切手段,我的亲人仍然不得不离开。我会拔掉他身上的管子,卸下他的重负,陪在他身边,完成所有他最后的愿望。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我知道,听觉是最后消失的,我会握着他的手,将我的思念和爱意全部倾诉出来。我想让亲人有尊严地离开,走得平和而温暖。而不是衣衫不整地被机器,药物和陌生人包围。直到屏幕显示一条直线,亲人才被通知做最后的告别。如果是我将离开,我也希望我的亲人,在我最后的时光,不要试着用医疗手段去抢救我。而是让我轻快宁静地沉入凉爽的夜晚。-------------------------3.20补充分割线--------------------------可能会有人觉得我的观点带有主观臆测的色彩,也有人说自己插过胃管,但觉得完全可以忍受那种感觉。是的,不同的人面对同一种事物感受是形形色色的。但,你的轻描淡写,可能就是别人的不能承受之轻。病人面对的是一种痛苦,护理人员则同时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痛苦。而理解痛苦,是医务工作者的职责,并不是对普通人的要求。所以当有人觉得这些侵入性操作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时候,我会赞赏你的勇敢。而当有人为了害怕打针而惨叫哭泣时,我也会理解你的恐惧。“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愿上苍赐福于你愿世间再无苦痛别离
Falling Aw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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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的回答,我点了赞同+感谢。我同意她说的部分观点,她是从医务工作者的角度介绍情况,而我想从一名重症患者和死者家属的立场来谈一下这个问题。我想简单谈谈妹妹和母亲临终前的一些事情。当年妹妹被确诊是重症肝的时候,说实话,虽然医生还有超表哥他们给我说了一大堆,而我只听到了: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脑袋里嗡嗡乱响,好在我这个人遇到和处理过的紧急情况比较多,所以在当时家里乱作一团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脑子还能相对正常运转,我伸手让医生打住:不用说了,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抢救 ?医生告诉我目前的情况,除了做人工肝,别无他法,而他们医院没有人工肝的设备。我一边让朋友帮我办好转院手续,一边带着妹妹星夜兼程赶往有人工肝这套设备的那家医院。赶到医院时,已是凌晨一点多,正在等候的护士长说:怎么才到,等你们好久了。马上填表格办理相关手续,安排妹妹先住进病房。当时正好碰到『五.一』小长假,主任和几个主任医师都外出度假了,我给超表哥打电话,让他把他的师弟赶快请回来,他的师弟就是那家医院的主任,他因为放假离开度假去了,第三天才赶回来。妹妹刚开始做人工肝,效果很好,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妹妹这样年轻,或许会出现奇迹,或许妹妹的情况不会像医生说的那么严重『百分之百的死亡率』,可能有转机了。做人工肝的第三天夜里两点多妹妹开始出现异常,呼吸急促,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血压大幅度下降,心率非常快……我把值班的医生护士请过来,他们一直抢救到天亮,我给超表哥的师弟主任打了电话,他还不到六点就赶到医院来,简单询问和查看了一下妹妹的情况,马上又开始做人工肝。一开始的那一两天妹妹是间歇性昏迷,有时候她会醒过来十几分钟,醒过来时她还会问我:刚才我是不是又昏迷了,姐,有没有吓到你.......直至后来深度昏迷,妹妹再也没有醒来过。从她陷入深度昏迷那天起,就再也没能回到病房,一直在ICU,我就在隔离室跟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待在一起守着妹妹。护士长知道我一直没离开过医院,让我回家休息下,怕我先倒下了,护士长还嗔道:交给我们,你还不放心吗?我说不是不放心,妹妹胆子小,我怕她醒过来见不到我会害怕。连续做了八天人工肝,毫无起色,医院把我找去开会,那天院长和十几个科室的主任都在,整个会议室黑压压坐了大约三十多人,连医院医政处的也在,他们告诉我,妹妹的肝脏已经无法工作,只能放弃,唯一的办法只有做肝脏移植手术,问我同不同意,我当然同意,妹妹还那么年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之后就开始各自准备,需要我负责的,我让医政处的处长给我列了一份清单:手术费58-60万、监护人到场跟公证处一起签署同意书、一起共同联系寻找肝源等等。所有那些我都可以想办法解决,肝源是最大的问题,那么短的时间要找到配型一致的肝源简直比登天还难。为了妹妹的肝脏移植手术,全国有数百人在为她奔走,我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把所能想到的所有资源全部调动起来,帮我去处理一些相关的事情,很快肝源有了着落,那剩下的那些就不成问题了。肝源的每个环节都派人紧紧盯住,不能让人半路把好不容易联系到的肝源抢走,我听说大器脏移植,因为大器脏特别稀少,十分珍贵,一听说哪有,这些器脏都是全球在抢,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会半路拦截,所以在肝源这方面,我请的人最多,以做到万无一失。手术费也借到了,主刀医师请了全国肝脏移植领导小组的组长X教授,万事俱备,就等肝源了,可就在手术前两天下午三点,妹妹的情况急转直下,ICU和几个科主任进行了抢救之后,向我和刚刚赶到的弟弟跟父亲宣布,妹妹已经临床死亡,四肢已出现张力……年迈的父亲一听,180多cm的大个子一下子变得佝偻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软绵绵地就要往下出溜,众人赶快扶住他老人家,让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在父亲和弟弟赶到之前,妹妹身上已经插满各种管子,在她最后进ICU前的那天晚上,她的牙关紧咬,舌尖一直往外吐,她紧咬的牙齿把舌尖都咬破了,干裂的嘴唇不时冒出血沫......几天没进食没喝水,她瘦了,嘴唇干裂起皮,每隔几分钟我就要往她干裂的嘴唇上,用棉签蘸点水抹抹她的唇滋润一下。为保持她血氧饱和度的正常,需要不间断地给她输氧,可已经陷入昏迷的她就是不让,鼻管扯掉,面罩还是扯掉,只要这些鼻管或面罩一碰到她,她就会一把扯掉,没办法我只好一直坐在她的床头,一只手抱着她,让她靠在我身上,一只手拿着氧气面罩离开她的脸一点点,不要碰到她的脸就没事,就这样给她输氧。之前弟弟在外出差,闻讯赶到后,让我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我本来睡眠就不好,回去也睡不着的,不过回去洗洗澡换下衣服倒是应该的。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弟弟泣不成声地打电话给我:姐,又不行了,你快来 ……当时是夜里三点多,我来不及走医院大门,抄小道从后门走,可后门锁上了,我等不及叫门卫开门,于是就翻了进去。我跑到ICU,弟弟在走廊焦急的等着我:医生说妹妹不行了,自主呼吸已经没有了,心脏也是,医生问要不要上呼吸机……我一边跟值班医生说上一切可以上的措施,一边打电话给超表哥的主任师弟,他还在睡觉,接到我的电话,很快赶到了医院。那么多人一起想尽办法在抢救妹妹,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因为父亲是妹妹的监护人,拔管需要父亲签字,为此,父亲自责到现在依然无法释怀。几年后,母亲被查出罹患乳腺癌,我和弟弟商量了一整天,在想要怎么跟母亲说这事,第二天,我们俩才跟母亲说,征求她的意见,虽然医生说根据母亲的年龄和身体条件,不适合做乳腺切除手术,但我们还是希望可以想想其他办法,可母亲缓缓地很决定地说:不做手术 !经过妹妹那件事之后,我完全能夠理解母亲的想法,她是想活的时候有尊严地活着,走的时候也要有尊严地走,我们尊重母亲的选择。因为母亲的兄弟姐妹都不在国内,母亲确诊后,父亲通知了母亲的所有兄弟姐妹,他们陆陆续续回国来看母亲,陪母亲住几天,说说话。母亲在跟她的兄弟姐妹侄儿男女们相处的时候一字不提她的病情,只是说说笑笑地跟他们聊家常聊他们小时候的事。四个月后,那个特别炎热的夏天,母亲开始感觉不好,主要是呼吸困难,由于母亲行动不便,我们把医生请到家里给母亲检查一下,医生说应该是已经扩散至肺部,所以才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建议每天输一点氧,然后每天再喝一点参汤,保持体力。我们劝母亲去医院输氧,可怎么说母亲都不去,她怕我们让她住院,她不愿意,她的家族传统是说人如果死在外面,归不了祖,所以她不愿意去医院,她要在家待着。到了这时我们只能尊重她的意思,我们把氧气瓶买回家,在家给她输氧,每天上午早饭后输氧,输氧后,给她喝一小碗西洋参汤,午饭后休息一下,然后吃一点水果,再继续输氧。第六天上午,家里的保姆刚刚给母亲喂完参汤,不到五分钟,母亲刚喝下去的参汤开始往外吐,我赶快拿一条毛巾托住母亲的下巴,一只手拿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电话拨通我只说了一个字:快 !然后又给弟妹打电话让她去银楼取我让银楼老板给我准备好的银珠(母亲他们家的传统,亡人口中要含几粒银珠),再去照相馆取我洗印的给母亲预备的遗像。母亲吐完参汤,就在我掌心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弟弟跨进大门时,母亲已过世。母亲选择不做手术,留出来几个月时间,可以跟她的亲人一一道别,走的时候,她是含笑而去的。经过这两次送别亲人,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亲人在临终的时候,真的不应该延长亲人的痛苦,应该让他们尽量减轻痛苦,走得安详,走得有尊严。一次看到罗点点和陈小鲁他们好像搞了一个叫做『尊严死』的项目,我很认同他们倡导的理念,人,在离世时,应该有权保持自己想要的尊严。我希望自己将来走的时候,也能像母亲一样走得安详,走得了无牵挂,走得有尊严。
如果亲人有捐献器官或者角膜的意愿,请一定尽早了解清楚并办好流程。父亲去世前一晚我试图联系红十字会,未果。未想到第二天一早人就走了,终身抱憾。
正面故事。住家爷爷是昨天晚上拔掉氧气管后两个多小时离开的。星期三的时候住家就跟我说爷爷这次真的没办法熬过去了,他们要停药了。晚上开始停药之前,住家奶奶,还有家里所有人都到了。看着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爷爷,床边上吊着十几包点滴,还有两边摆满的机器。连我一个寄宿不到半年的留学生,都心疼地说不出话来。无法想象,从小就装满了和爷爷的回忆的家人们,还有和爷爷结婚62年的奶奶,是怎么承受这一切的。奶奶很平静,说我知道这是他想要的,他也是时候要去看看他的父母了。然后去拉着爷爷的手,说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签了字之后我们就一直守在医院里,大家轮流坐在爷爷床边跟他说话,告别。医生每过一会就来给爷爷打吗啡,然后慢慢停了机器。我们就一直聊天,有时候还会开开爷爷玩笑。气氛就像是平时的家庭聚会。我是凌晨回家的,等住家的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是周四晚上十点多了。我陪住家在电话里对爷爷念了prayer,住家说爷爷再见,我们很快就会去看你了。这时候看到了她妈妈给我们发的群信息:“our father is now in heaven!"然后去奶奶家跟奶奶说的时候,平时敏感特别容易哭的奶奶低着头说嗯,我知道了,我明天早上就请殡仪馆去接他。在医院的时候唯一只有我一直没有哭,直到看到奶奶失落得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难过的忍不住。我想说的是一个没有盲目过度治疗,而是接受生老病死,让病人安详离开的事。God saw you getting tired and a cure was not to be. So He put His arm around you and whispered "Come to me".我更想说的是,就算当初不舍得放手而让亲人承受了病痛之苦,也不要内疚自责了。都过去了。想留住自己爱的人的心,他们一定会懂。放手多残忍啊。回想起自己爱的人,心里面应该都是美好温暖的回忆呀。这也是去世的他们想要被记得的样子吧。
我是来说这个世界另一面的……我奶奶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硬生生躺了7天7夜死的。那七天,我就在同一个房间里,离她的床1m远的地方,吃饭学习(马上就要高考了)睡觉。她的7个子女同样在这个房间里,看着她等她死(上海华山医院就在我家1公里内,走过去10分钟到急诊15分钟到住院部)。只有我妈(我爸和他的兄弟姐妹意见一致,我妈作为媳妇,也是实际上奶奶瘫痪5年来真正照顾她的人)提出应该送医院,不管如何都要尽尽力……但是她所有的子女都沉默。只想她快点死。但是她是脑溢血,除了脑子不好了,心肺功能都是好的,所以实际上是躺了7天活活饿死的。我可以这样说,我是能闻到她每天呼出的气息越来越臭,越来越重……然后最后一口气很重的呼出来就没了……---------------------------------------------------
---------------------------------------------------------------现在我就睡在我奶奶死去的地方,只是换了一张床。她去世的时候,生生把新修的棕绑床上的棕绳睡断了。她两个女儿之一还在她断气的后一分钟,偷了她一边耳朵的耳环。芝麻大的翡翠而已……她留下的钱正好够办完她的丧事。一分不多不少。--------------------------------------------------------------------------------------------------------------------------------------之后我还经历了很多人去世……我可以这样说,亲人去世,不要看别人,看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真正在于要死没死那段时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人生的本质,其实还是很残酷的。至于医院,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有时候也是没办法,自己的权利自己伸张……PS:我不在这里对于我父亲这边的兄弟姐妹做评论,大家自己领会。我想尽量用第三人的角度去说这件事。另,他们不穷,有钱,而且都有自己的房子。之后好多年,我妈还经常在清明节前后梦见我奶奶跟她要吃的……
给排名第一的
的答案点了赞,但觉得并不全面,有一些必须要补充的地方。且不说那些充满臆测的感受(如每个人对胃管的耐受不同,绝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胃管很难受,绝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文中那样的挣扎,事实上,大多数人是比较平静的,不信你可以去急诊看看,很多病人插着胃管;比如声称医院只救命,不救痛苦,这并非中国医疗的全貌,至少不是我所在学习的医院的状态;又比如猜测说所有人都盼着巴金活着于是他不得不受罪),单说这对生命的认识,就是不全面的。生命的尊严和死亡的尊严,是密不可分的。诚然,中国大陆的临终关怀刚刚起步,很多地区存在着严重的过度医疗的问题。但是,我们在讨论死亡尊严的时候,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不能无限夸大现代医疗带来的痛苦,更不能简单地认为安静的、不作抢救的死亡就是有尊严的死亡。否则,死亡的尊严有了,谁又来保障生命的尊严呢?真正对生命、对死亡的尊重,是尊重患者对生死的选择,是帮助患者度过最后的日子。而不是揣测插着胃管的巴金老人,是多么的无助。而不是碰到替患者选择不抢救的家属,就盲目地歌颂。作为一个医学生,我在ICU(重症医学科)学习过1个月。初入ICU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一个个患者赤身裸体,鼻子、嘴里、尿道、手臂、锁骨上方插满了管子,身上遍布仪器探头。患者被只能伴随着呼吸机的声响,昏沉地睡着,偶尔醒来,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生命在现代医学的糟蹋下,已经毫无尊严可言。然后你也许会想,到了临终,你一定要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在生命的最后,享受安静的尊严。但是当你在这里呆了更久的一段时间,当你看到,虽然很多患者毫无尊严地死去,但是你看到更多的患者,在这些令人憎恶的、仿佛和死亡如影随形的医疗仪器的照料下,由危转安,重新恢复了生机,你也许又会有一些新的看法。是的,在临终的时候,那些仪器剥夺了死亡的尊严,但是没有这些仪器,你又如何知道,你真的到了临终的时候呢?你知道门诊有多少患者,即使是晚期癌症,也挣扎着求医生为他动手术,就为了延长一两个月的生存期么?你知道病房里有多少患者,本对死亡充满了恐惧,但是现代医疗让他们慢慢接受了人终究向死的事实,从而慢慢接受死亡吗?每个人对生死的感受都不相同。有人歌颂生命的神圣,有人歌颂死亡的伟大;有人不愿承受一点痛苦,有人愿意将求生的希望保留到最后。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在此基础上,让他们的死亡更有尊严,让他们不在死亡线上挣扎痛苦,让他们不陷入死的恐惧阴影,让他们不陷入无奈的孤独。
经历各种急诊室ICU住院看护后,才能体会珍惜的感受,唯有这句话才是真理:
不要害怕。我爷爷是得癌症死的,作为一个反面教材,我不懂具体该怎么办,现在想起来,我能讲的也只是,面对临终的亲人时,是不是能做到:不要害怕。在爷爷临终前的日子里,我去到家里见到他时,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害怕。害怕昏暗的室内药物的味道,害怕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不说话、带着痛苦气息的沉默,害怕病榻前堆满的、当时被吹的神乎其神的、三株口服液的瓶子。他在60岁上去世,那时我还小。最后的日子是在老屋中由奶奶照望,手术是做了几回,终是没有见好。基本上是在家等待生命终结的状态。几个儿子女儿为治病
钱花了不少,也算尽孝,一些村里都见不到的食物都买来供奉,但他又岂能受用呢。大家对他的病情讳莫如深,甚少同他谈天,似乎也不知如何谈起;因此在情感上的关怀,我们这些晚辈是缺失的,都不懂如何沟通和宽解,更不会直面现实,去把握最后的时光,让他能得到些亲情的慰藉。至今记得的是有一次到老屋,看到应该是叔叔给他买了些草莓,红艳艳的切成一块一块,跟砂糖扮在碗里。我那时没见过这种东西,多看了几眼。小孩子确实也是馋。坐在桌边的他发觉
了,用勺子舀起一块,缓缓递到我面前,只说:吃吧。我被惶恐和不知所措以及一些隐隐的、似乎怕被长辈说我不懂事、爷爷患病而我还只知道吃奉养他的好东西的耻感包裹,摇摇头说:不吃。那勺子又悬了几秒;他缓缓的收回去,又放回到碗里了。如今想来,我应该吃下去。我应该张开嘴,欢快的吃下去并对他说:真好吃,爷爷真好。后来爷爷去世,不到一年之后,我曾祖父悬了梁。我们去感受和爱护亲人的能力可能一向没有那么圆融。而在农村,大家在这方面的意识和作为是太欠缺了。不管是我爷爷还是曾祖父,其实奶奶和儿孙都很努力的照看,但老人在最后时刻的孤单或许还是没有被很好的缓解。如今我还是不很确定,如果有类似的境况,我是不是能做得很好,但我一定会跟自己说,不要害怕。
日 09:52分,外公离世,这是我30年来的第一次直面直系亲属的离去。2014年十月,我离家时,外公只是觉得偶尔吃不下去。一个礼拜后,医生诊断,是食道癌晚期。一个月后,已经到了只能喝点汤的程度。介于外公平时的饮食习惯导致了他太瘦弱,完全无法在食道安置那个什么装置,同时,化疗对于一个清瘦的84岁(虚岁)的老人,那就是提前让他离去,医生说,估计过不了今年。12月13日,表哥电话,说外公已经一个月,只能依靠些点滴来熬了。并且按照风俗习惯,从他的房子搬到他儿子也就是我唯一亲舅的平房里面。冬季的苏中,那是刺骨的寒冷,所以开足了取暖器,两个姨妈和我母亲、舅舅轮班给外公喂点水,看着。14日晚我到家了,打开房门,外公静静地侧身躺着,然后小姨妈跟外公说,小君回来了,外公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一旁的外婆已经哭到眼肿,看不清我的程度。站在外公床边大概一刻钟,我出门了,有个叫泪的东西,涨得眼痛。12月22日早晨,实在不想起床,两个月大的孩子闹得太晚,12点才睡着,凌晨3点又闹了一阵。老婆跑过来跟我说,奶奶刚刚回来,说外公可能熬不过去了,拉着我起床。抱着孩子一家三口到了舅舅家,按照风俗,外公已经从床上搬到了堂屋,地上铺着草,外公躺着,母亲坐在外公身边,母亲跟外公说,小君一家来了,外公睁开了眼,大概是说知道了的意思了吧,一分钟之后,外公离开了,至死清清楚楚。2014年冬至,我失去了外公。-----------------------------------------------------------------------------------------------我的外公退休前是乡里面的运输站站长,乡里不少人都想着与他结交。我母亲是乡里的幼儿园教师,直到退休都是民办教师。当年乡教育局局长跟我母亲说,转公办教师,不是啥事,我来摆一桌,请你父亲吃个饭,就成了。结果,没去,这也是母亲至今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还是那澡堂,外公去世之后,我洗澡时碰到了一个叔叔,叔叔说:我跟我儿子说,信不信有那么一个人,每天都有很多人想着请他吃喝,他却享受着萝卜干小米粥。我记得外公有次说,我这辈子问心无愧,没有一个子女的工作是我安排的,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外公离世,存款一共是10000RMB,其中7500RMB是国家对老干部危房的返修款,另外的2500RMB就是他真正的存款了。其实,我想,或许就是这样的老党员,才是国家的脊梁吧!-----------------------------------------------------------------------------------------------无法忘记每一次离家时外公的叮咛嘱咐。常年在外的我,能做的事情莫过于每次回家买点东西,给点钱,仅此而已了!可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家里老人,不知哪一日就会离开我们。趁他们还在,我们多花点时间陪陪他们,子欲养而亲不待才是人生的大遗憾啊!本以为可以很平静地敲字,可是还是鼻子酸酸的,就写到此处吧。外公,天堂安好!-----------------------------------------------------------------------------------------------可能文不对题,借此宝地纪念我的外公!
2015年的财新《新世纪》周刊对临终关怀有过集中讨论,其中一篇文章放在这里大家有耐心可以看看哦。真的好长。【财新网】(记者 赵晗)再没有什么比“终有一死”更能概括人类共同的命运。在日常生活中,人们花了太多的心思去琢磨怎么活得好,却一直避讳谈论如何“好死”。甚至连“死”这个字,也不愿直呼其名,而是变着花样地委婉暗示。  不久前的一个选题,让我深入地了解了“缓和医疗”,也认识到哪里有死亡,哪里就该有缓和医疗。  但这并非我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  我曾在香港生活多年,我所供职的青少年教育机构坐落在沙田亚公角山路。这条山路草木葳蕤,可以远眺吐露港和海对面巍峨的八仙岭。我们有四个要好的邻居,分别是服务中重度弱能人士的怡欣山庄、青年福音戒毒所、为晚期癌症病人提供护养服务的慈氏护养院,以及香港第一家独立的缓和医疗院舍——白普理宁养中心。在山脚下,则是设有缓和医疗病房的沙田医院。  在我上班途中,经常看到灵车。每逢此时,我会在心中默默祈祷。我在亚公角山路返工的几年中,也曾参加过志愿服务,使我接触到这种带着温度和人性关怀的医疗方式。  一  “缓和医疗是对人进行全方面的关怀。”说这话的蔡医生今年70岁。十年前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而那时总是伴随他左右的太太,不久前在威尔斯亲王医院因癌症病逝。  我来到蔡医生的家中看望他,蔡医生依旧目光炯炯,但有些消瘦。蔡太太一手打理的室内盆栽依然茂盛,却摇曳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孤单和思念。  “最后的时刻,她的主治医把我叫到一旁,说情况非常恶劣,要不要进ICU(重症监护病房)?”蔡医生没有和我对视,望向窗外。“我告诉他,我的决定是,让她留在病床,在我们身边去世。”医生表达了理解,但还是决定让蔡太太做决定。没成想,蔡太太的回答更加坚定:“No way!(绝不)”她明白,进去ICU就是她一个人,身上可能要插满管子,最难接受的是探视时间有限。“我更在乎生命的质量。”  做出这个决定的一周后,蔡太太在家人的陪伴下,在朋友的慰问中,在孙子的鼓励中,返回天父的怀抱。  “我是多么地想念她!天家再见。”蔡医生定了定神,和我继续谈香港的缓和医疗实践。  二  缓和医疗在香港被称为“舒缓治疗”,服务范围包括住院服务、日间宁养服务、家居宁养服务、专科护士咨询和门诊服务等。  新界东医院联网对缓和医疗的定义是:服务晚期病患,为病人和家属提供全面照顾,包括控制并减轻痛楚及病症;提供心理辅导,舒缓情绪和压力;协助申领所需之社会资源;支持及协助家属照顾病人;提供哀伤辅导。医院的介绍册里有这样的语句:“我们相信在生命的晚期,生活的质素尤其重要。”  缓和医疗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来到香港。在此之前,医生仍旧认为积极抢救是唯一尽责的做法,哪怕知道抢救无效,也要做出这些行为。  “过去港人对于死亡是避讳的。甚至在医院病房,那些濒死病人都被安排在一个特定区域,往往是角落位置。”蔡医生回忆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从医经历,说:“那时还有人认为死亡代表医生的无能和失败。”  1982年,在几位神职人员和医护人员的主导下,圣母医院设立了“善终服务关怀小组”。随后的几年一些医生开始推进“宁养家居护理计划”。  1992年,白普理宁养中心成立,是香港第一间独立宁养院舍。  1993年,时任港督彭定康将缓和医疗纳入公共医疗体系。他在当年的《施政报告》中特别指出:“尽管医学进步,仍有人要面对无法治愈的疾病。一个文明社会,有责任确保这些病患获得安宁疗护并维持尊严。”  然而仅有慈善服务是不够的。终于在1998年,在一些医生的不懈努力下,缓和医疗在香港确立了专科地位。  2008年,施政报告将缓和医疗服务对象由癌症末期病人扩大到末期肾症病人。  三  陈晓蕾所著《死在香港》,从多个方面深入探讨了在香港的死亡相关问题。书中记载推动缓和医疗确立专科地位的谢文华医生,谈论了初时的艰难。  原来,西方医学通常将专科按照器官划分,但是缓和医疗却“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器官。据《死在香港》记载,谢文华曾经进行了一个调查,发现非癌症患者的临终病人,平均每人背负了九、十个症状。“没有一个器官的专科医生能统一处理,总不能要他们走遍心脏科、肺科和脑科等。”  在谢文华看来,缓和医疗难以向政府“邀功”。毕竟病人和家属“都不会哈哈笑地离开”,也不可能唤醒死人,“请他们见证这服务有多重要。”然而她和许多同仁依旧坚定地认为,缓和医疗是医疗制度有多先进的探热针,而且照顾死亡必须动员政府资源。  “我看不到任何一个政府可以把死亡置之不理。”谢文华说。  截止目前,香港共有16间缓和护理中心提供舒缓医疗服务,病床总计三百多张。收费按照香港医管局收费标准。以沙田医院为例,香港居民住院一天,打包费用只需100港币。上门居家服务,一次收费也在100港币以内。  缓和医疗在中国大陆则刚刚起步。在北京,协和医院的一些医生正在进行小范围尝试。西城区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可谓北京缓和医疗的典范,但他们也面临缺乏政策指引、资金支持和人力等困难。  2014年初,上海市人民政府把“新增1000张临终关怀病床”列为2014年工作重点,标志着政府层面开始意识到缓和医疗的重要。 缓和医疗在中国  在中国,缓和医学又被称为“姑息医学”。“姑息医学”指的是减轻患者疼痛而非消除病因的关怀方法。  在中文翻译上,究竟使用“缓和”还是“姑息”?中国生命关怀协会认为“缓和医疗”更加“优雅”。宁晓红也认为,“姑息”二字似乎暗示着面对死亡束手无策。“事实上,缓和医疗非常积极。”  宁晓红介绍,缓和医疗是在临终关怀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更为科学的医学分支,内容可能相似,但阶段与任务却不同。  而缓和医疗更不是安乐死,安乐死又可以理解为是在医生协助下的自杀。“二者的目的和方法都不一样。”  复旦大学研究显示,到2050年,中国将成为全球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老年人口将超4亿。高龄患者增多,势必会带来一系列医疗和社会问题。  大医院床位相当紧张,只能接受新发并有机会积极治疗的病人。对于已进入生命末期阶段,不能再接受任何手术和化疗、放疗的临终患者来说,由基层医疗机构继续进行“姑息治疗”或采取居家临终关怀和心理辅导是最佳选择。  然而社区医院一床难求。北京市年均肿瘤死亡人数是4.036万人,西城区肿瘤死亡人数是3000人。但北京市仅有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一家社区医院有自己的床位,也仅是22张。  2013年,上海市临终关怀服务调研结果显示,上海共有癌症病人24.25万人,每年因癌症死亡3.76万人。而临终关怀机构的床位少于234张,仅占总需求量的0.28%。  据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复兴医院院长席修明介绍,早在上世纪70年代,美国胸科学会(ATS)就对危重救治做出了定义:第一是救人;第二是在治疗过程中始终不忘给病人提供康复和回归社会的机会;第三是当发觉已经无法治疗时,要让病人尽量安静和有尊严地离去。协和医院的尝试  在患者眼中,宁晓红亲和力强,言谈中流露着真诚的关怀。她在协和医院进行了缓和医疗的大胆尝试。然而她所处的大背景是:缺乏政策支持和医学教育指南,全民认可积极抢救,逃避死亡。这样的情况下开展缓和医疗谈何容易?  在传统经验中,医生看到末端病人呼吸困难,理所当然就选择插管。“医生首先不知道除了插管还能怎样。医生是无助的,因此病人更加无助。”宁晓红介绍,在缓和医疗的处理中,“用吗啡能够帮助呼吸困难的病人是肯定的,但国内很少有人这样做。”缓和医疗的知识并不是多么复杂,但是中国没有老师教,学生就不敢做。  2013年,在美国临床肿瘤学会(ASCO,American Society of Clinical Oncology)的年会上,公布了一项调研结果:使用临终镇静剂并不会加速病人的死亡,但会令病人死去得更加舒服。在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NCCN,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上,可以直接看到对于使用临终镇静(sedation)的指南。“中国没有,我们缺的东西太多了。”宁晓红说,没有指南,医生就不敢用,病人就要承受本可以避免的痛苦。  从台湾取经后,她的一些“创新”做法难免招致传统习惯的抗拒。一位长辈善意地劝告她:“晓红,这个年代做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对于这种担忧她表示理解,因此她格外希望看到从政府层面推行缓和医学。  在医患紧张的今天,大家都有着稳妥先行的路径依赖。“谁也不愿意惹上官司,都想着病人千万别在我手上出现问题。”  自下而上的努力并不容易,不过宁晓红的团队还是一步步组建起来,来找她会诊的大夫也越来越多。她的尝试得到了协和医院老年医学系的支持。协和医院的研究生课程已开设了“舒缓医学”。未来她希望可以让本科生也接受“舒缓医学”教育,“在他们还没被固化的心,种下一颗人文关怀的种子。”  听到国内同行谁在做缓和医疗,宁晓红不免打探:“你的病房怎么挣钱?”得到的答案是,根本不挣钱。  从临床层面来看,缓和医疗的花费肯定比普通医疗要低。据她了解,采取缓和医疗的患者住一次院月均花费,通常在1万元以内。由于缺乏缓和医疗的政策,目前的费用也都走医保。“从长远来说,这不利于资源的节约”,她解释说,“推行缓和医疗不仅是病人获益,国家更会获益。”一个社区医院样板  除了宁晓红所在的协和医院,北京西城区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堪称缓和医疗典范,也是北京惟一一家提供居家缓和医疗的社区医院。  路琦永远难忘她上门进行居家止痛的第一个病人。那是一位鼻咽癌末期的老教授,独生子定居海外,他的妻子四处求告,已经找不到可以收治这位教授的医院。  路琦和团队来到老教授家,看到眼前这位著作等身的老者,在病痛的折磨下,“面部扭曲,眼睛凸出快要掉下来,耳朵一碰就有血水混合物流出来”。路琦很快为他进行疼痛评估并采取止痛措施。这位教授在人生的最后岁月,享受到了居家止痛疗护,得以安然辞世。  2009年,路琦在一次社区调查中发现,类似老教授这样遭遇的癌症末期病人还有很多。路琦所在的北京市西城区德外辖区总计4.12平方公里,共有12万人。在团队走访的80户社区人家中,竟有20余户有着癌症晚期病人。  其中有一位中年母亲,处于肺癌晚期骨转移,已经无处可去。她形容枯槁,每天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台历。她告诉路琦,“我活着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台历提醒着她,一定要熬到儿子高考结束。  正是这次调查,彻底改变了路琦的医疗轨迹。路琦出身血液科,曾是老德外医院的一名全科医生。改为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后,她担任中心副主任。  中心主任韩琤琤曾前往英国和挪威等地考察缓和医疗。当她目睹德胜社区的巨大需求后,开始组建临终关怀科和生命关怀病房,委任路琦担任临终关怀科主任,开展以社区居家为主的临终关怀服务。他们服务的对象,是没有治愈希望的癌症晚期患者(经医师明确诊断为晚期恶性肿瘤病人,预期存活期不超过180天)、高龄患有严重慢性疾病的临终病人,以及临终病人家属。  临终关怀团队提供入户疼痛评估服务,根据情况把患者转介给家庭医生或生命关怀病房。如有需要,也可以安排和专家的远程视频会诊。此外,服务模式还包括哀伤抚慰、死亡教育和志愿者培训。  路琦为这位中年母亲进行了疼痛评估。这是一种从1-10的疼痛量表。0代表无痛,10代表剧烈疼痛。经评估,这位母亲的疼痛几乎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也不是单一的麻醉可以解决的。  为了得到更好的医疗服务,这位母亲入住了生命关怀病房。很快,她的疼痛得到了有效控制,住院没几天,气色明显好转。路琦夸她漂亮,她打趣说“我年轻时更漂亮”!说罢,还让丈夫找出手机里自己年轻时照片给大家看。这种轻松的状态,是一家人久违了的。  没过几天,这位母亲平静离世。相较之前的度日如年,她临终时的放松,是大家最大的安慰。  虽然生命关怀病房窗明几净,有敞亮的心理咨询室,有鲜花,沐浴的地方贴着暖色的瓷砖,漂亮又讲究,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死在这里。“离休干部还多是死在大医院,一来家属觉得好听,二来一切费用都可以报销。”
社区发展瓶颈
几年过去了,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已经摸索出了一套服务模式,建立了训练有素的志愿者团队。他们希望自己的模式可复制,可推广。不过,“没有政策倾斜,谁愿意做呢?”
2006年,北京出台了一个政策,绝大多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取消了病床。这使得社区内相当数量的老年病、慢性病和晚期肿瘤患者的就医愈加困难,只能涌入邻近早已不堪重负的三甲医院。
在主任韩琤琤力挺下,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最终得以保留22张床位,也成为之后开展生命关怀病房服务的基础。德胜社区的居民,就算可以幸运地入住关怀病房,也不得不面临政策的限制。由于没有单独的临终关怀病房政策,病人住20多天就要周转。
编制和经费同样困扰着路琦。目前,临终关怀团队只有两人,另外一名医护工作者是80后大夫金琳。她俩负责社区内150人的居家照顾,加上病房人数,共计300人。她笑称,“我一提临终关怀就好像打了鸡血,但我回到家会感到非常疲惫。”
作为北京市社区卫生收支两条线管理试点单位,在服务中心工作的大夫并没有创收的压力。但在每次北京市绩效考核中,他们都没有编制。“仍旧按照北京市全科医生标准考核我们,我们进行临终关怀的工作量无法得到体现。”
没有编制就没有经费。目前路琦团队出诊严格按照北京市物价标准,根据职称收费。主治医师一次40元。然而上门疼痛评估、哀伤抚慰等,则完全免费,“没有收费标准。但这些投入是巨大的,哀伤抚慰往往需要好几次。”
路琦希望政府可以购买服务包,因为“如果我们提供的服务一直免费,就不可持续”。在她看来,政府支持社区医院搞临终关怀,可以避免许多过度治疗和不当治疗,节约社会卫生资源,有着巨大的经济效益。
路琦给财新记者算了一笔账。据她统计,癌症患者临终阶段在德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日均住院费是243元,在北京市二三级医院的日均住院费是3126元。在临终日均住院费层面,大医院花销是社区病房的13倍,差额为2883元。
中国每年因癌症死亡的病例达270万。如果以2883乘以270万,就是77亿8千万元的经济效益。路琦感叹:“这么大的经济规模,政府不应该不重视。”
也有数据表明,缓和医疗能够更加合理地配置医疗资源。一个人一生的卫生支出,有70%-80%在临终阶段。一份关于美国的缓和医疗资料表明,一个病人使用“延命治疗”的花费,大概等于进入缓和治疗三到五个月花费的总数。
路琦心目中的社区医院,应该肩负起“从生到死的全套服务”,应该得到政策的扶助。然而政府目前对于社区医院的投入还远远不够。北京市卫生局曾有调查显示,社区卫生工作人员中,36.9%有离职意愿。北京社区卫生机构人员支出占业务支出的比例仅为29.69%,低于全国36.43%的平均水平,仅高于西藏、青海。
启动死亡教育
“在医疗的尽头,如何面对死亡?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教育。”北京军区总医院肿瘤科主任医师刘端祺认为,缓和医学说到底是个移风易俗的医学。“要把医生从匠人的心态解放出来。培养对人的关心,而不仅是对瘤子的关心。”
在宁晓红的经验中,很多人认为尽孝是“多活一秒也行”,是“不能说出真相”。她遗憾地看到,一些患者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状态,把本该去道谢、道歉、道爱、道别的宝贵时间,用在了痛苦的插管、呼吸机上。
“身、心、社、灵四方面,我们对灵性的强调是最少的。”宁晓红意识到,有宗教信仰的人,沟通死亡问题更加容易。“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如何去照顾那些没有宗教信仰的人的灵性痛苦。”
刘端祺认为,我们从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开始,就避讳谈论死亡,这是汉民族的一种心理弱势。在给六岁的孙子讲故事时,一个国外绘本感动了他:浣熊爷爷抱着孙子看落日。爷爷说,有一天他也会消失。不久,父母告诉小浣熊爷爷死了,但他仍活在村子里,不信你去每家问问看。结果这个说你爷爷帮我盖了房子,那个说你爷爷给我做过烤饼。小浣熊从这些述说中感到,爷爷虽然“走了”,但还在自己身边。在刘端祺看来,这种辞世教育,将逐渐改变回避死亡的社会风气,促使民众走出“把死亡看作医生和医学失败”的误区。
在香港,有一间叫白普理宁养中心的地方,是专为末期病人提供善终服务的院舍,成立于1992年。这个宁养中心坐落在沙田亚公角山路,依山望海,清幽美丽。
曾经有亲人在白普理平静离世的Jackie告诉财新记者,她对于院舍入口的一句话印象深刻: Add life to days(活好每一天),而不仅是Add days to life(多活一天)。”
想从佛教的角度回答这个问题。在临终之际,当病人与家属最需要知道【如何面对死亡的来临】以及【如何处理临终以及初终的过程】之时,绝大多数人是彷徨无助、束手无策,而临终病患(或是初终亡者)则是任人摆布。面对绝症重病,现代医疗科技多半还是着眼于病人肉体生命的延长,而往往忽略病患在心理上,精神上乃至灵性层面上的尊严与需求。佛教净土宗的临终关怀法门:【临终(往生)助念】佛教讲六道轮回【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根据前生的福德业缘和心念,死后会转生到不同的道。什么是助念?助是帮助,念是正念,即帮助临终者提起正念,内心清净,专心念佛,求生净土(西方极乐世界)。简单讲助念就是有人在临终者身边以真诚心诵念阿弥陀佛四字名号,引导病人的心念,放下执着一心念佛,积极正向的面对死亡,为下一期即将开始的生命做准备。《临终须知》,是《饬终津梁》的白话本。书中讲述如何临终关怀,帮助往生。 关于临终助念的规矩,书里有很详细的解说。临终关怀助念的处理方法,应以书内所写的做法为准则。人在临终时,家属对病人要给予正面的提示,不能有负面的。负面是什么?感情就是负面的。家亲眷属总是有感情的,在临终时看到亡者,眼泪一掉下来,人家本来要到极乐世界的,这一哭就把他拉回来,去不成了,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助念可以开始在病人病重、垂危,但神智仍然非常清楚的时候。在这关键的时候,善知识在旁边照顾他不能失掉正念,一心跟着大家念佛,一心一意求生净土病人在家里,就到他家里助念;在医院里往生,就到医院里助念。断气之后的助念,最好能延续十二个小时,至少也要八个小时。这时候念佛的感应特别强烈,帮助他最殊胜。有些人一般八个小时神识还没有离开,身体会有感觉,亡者还会有喜怒哀乐,很容易动感情,一动感情,佛就不会来接引,这是很大的障碍。所以临终不但不要碰他,连他的床铺都不能碰,经过的时候,总要有点距离。不碰他和床铺是怕他难过、受痛苦,受痛苦会起瞋恚心,瞋恚心生起来,肯定堕三恶道。因此,十二个小时到十四个小时最好,能到十四个小时更安全。人死后灵魂从何处往生?佛在经典里面有很多部位。如果这个灵魂是从脚心离开,就是堕地狱。怎么勘验?全身都冷了,脚底还有温度,这就是说他从脚底走的。 从膝盖走的是堕畜生道,从肚腹走的是堕饿鬼道,从心口走的是人道,从头顶走的是天道,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也是从头顶上走的。如果真的是生天、是往生,神识走得很快。凡是生到善道,身体一定是柔软的,不会是僵硬的。人临终最后一口气断了,到哪一道投胎是看最后一念。经典比喻神识离开身体的状况,犹如「生龟脱壳」般的痛苦,所以不要触碰他,触碰很容易引起他的瞋恚心,在这个关键时刻,最后一念生瞋恚,多半落到地狱道,这对亡者非常不利。人过世后,有些人想看看暖气在什么地方,好知道他到善道,还是恶道,最好不要触摸,因为不知道神识有没有离开,如果神识离开了,没有问题;反之,对他就不利。如果要探测,等八小时之后,最安全是断气后十二个小时,这才是真正爱护他、帮助他。要有这些常识,才能帮助人、成就人,不然反而害人。在中国佛教里,一般讲亡者断气后当天,从这一天算起七期。这四十九天是中阴身,佛在经上说三种人没有中阴身,第一,念佛的人,往生的时候,一断气就到极乐世界去;第二,生天的人,天福很大,断气就生天;第三,堕地狱的人,一断气立刻就堕地狱,因为地狱的苦比四大分离不知道要严重多少,所以这种小苦他不吃、不受,要去受更大的苦。除此之外,统统都有中阴,断气后,神识并不是马上离开,必须经过四大分离的痛苦和中阴过程。所以临终八个小时内决定不能碰他,最好十二个小时、十四个小时,那就比较安全,之后再给他穿衣服,再入殓。星云大师答家人去世后,亲人应为亡者做什么事,才是最有益於亡者的:經典記載,人往生後四十九天之內,如果陽上眷屬能為亡者誦經做佛事,仗此功德,能令亡者罪障消除,得生善道;如果亡者生前已多植善業,則可蓮品增上。家人過世,為他念佛、誦經最好,而且不一定要出家法師念,親朋好友彼此互相助念也很好。所謂「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世間上的一切財富名利、榮華富貴,在無常到來時,任誰也帶不走,唯有所做的善惡業緣不離身。所以一般民間佛道混合鋪張的喪儀對亡者毫無意義;能夠為亡者誦經念佛、布施行善累積功德,才有益於亡者往生佛國淨土。因此臨命終時,身為佛教徒,都應該助亡者一臂之力,為其助念;如果能以亡者的名義成立獎學金或設立教育基金,乃至護持文化、慈善等公益事業,為亡者植福薦拔,更有意義。助念对不学佛之人的利益:「因人临终,万苦交迫,除持名外,余行难起」。这是举事例来证明,因为人在临终的时候,临终之苦无法形容。佛在经上用一个比喻,生龟脱壳,让我们去想想这个意思,活的乌龟把牠的壳拔下来。如果这个活的乌龟是我们自己,人家把这个壳拔下来,那是什么样的痛苦?佛说人临命终时神识离开身体,那种痛苦就像生龟脱壳,他受的痛苦他说不出来,我们在旁边看到茫然无知。佛在经典里面告诉我们,人在临命终时八个小时之内不要去碰他,不但不要碰他的身体,他睡的床都不要碰它,让他安安静静的走。为什么?触摸他的床,他都感觉到痛苦。我们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所有法门都用不上力,只有念阿弥陀佛。念阿弥陀佛,他纵然是不相信,不会跟着念,也不想往生,能减轻他的痛苦,这佛号有这么大的力量。所以临终助念的好处太大了,他不学佛,他不知道往生,减少他的痛苦。减少他的痛苦就是帮助他头脑清醒,他不会堕地狱,怎么堕地狱?胡里胡涂堕地狱,没有头脑清醒会到地狱去。所以临终遇到有人给他助念,一般讲,灵性稍微高一点,他不堕三恶道;业障特重的人,他不堕地狱,这个帮助太大太大了!恭录自净空法师《净土大经解演义》问:一位八十七岁肝癌末期的老人家,以前从未念佛,临命终时没有痛苦,神智清醒,大约在临终前两小时,才开始跟着助念莲友念阿弥陀佛圣号,念到最后阿弥陀佛的佛字,咽下最后一口气,神态祥和,老人家是否决定往生极乐世界?如果不往生极乐世界,他可能往生何处?答:这种瑞相好,他的缘分好,最后一念,念的是阿弥陀佛。如果有心求生极乐世界,毫无疑问,决定得生;如果跟着大家念佛,没有求生极乐世界的意愿,那就不能往生,所以就看他的愿望。如果只有念佛的意愿,不想往生极乐世界,这种人多半会生天;如果还常常想着人间的富贵,那就到人道来,决定不会堕三恶道。这个机缘很难得,这是临终遇缘殊胜。问:生前造作杀业,临终一念十念能往生吗?需要什么条件?答:唐朝张善和是杀牛的,临终时地狱相现前,牛头人来讨命,他非常恐惧,大喊救命,碰巧有一位出家人从门前经过,听到里面喊救命就进去问什么事情。他叫着:「好多牛头人来向我讨命。」这个出家人就点了一把香给他,说:「赶快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他听到之后,就大声念阿弥陀佛,念了十几声说:「牛头人不见了,阿弥陀佛来接引我了。」他临终一念十念往生,证明四十八愿里的第十八愿是真的。张善和的例子可以增长我们的信心,就算造作极重的罪业,只要肯回心转意,忏除业障,回头是岸,也能往生。但是千万别以为张善和临终能往生,现在多造一点恶业没关系,临终时再学他就好了,要是有这样的心态,问题就严重了。仔细想想,张善和临终具足往生的三个条件,你临终时肯定有吗?第一,临终时不昏沉,头脑清楚。仔细观察,哪个病重的人、快要死人,头脑还会那么清楚,这是一个希有难逢的条件。第二,临终时遇到善知识提醒你,「什么都放下,一心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如果临终时,心里还记挂着家亲眷属,记挂着有些事情没做完,这样就会往三途六道去。第三,听到提醒立刻就相信,一点都不怀疑,马上依教奉行。能具足这三个条件,临终一念十念决定往生。恭录自净空法师《临终助念问答》选取了几个关于助念问答:问:助念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助念?哪些人需要助念?答:助念是帮助念佛不成熟的人,念佛成熟的人不需要助念,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自在往生。念佛没有成熟,平常信心、愿心若有若无,临终时很容易迷惑颠倒、贪恋亲情,还想着家里的财产事业,就随业流转。所以临终时,同修念佛帮助他、提醒他,让他决定不要错了念头。听到佛号,果然提起,也想到阿弥陀佛,那他就会很幸运的往生了。临终时真正放下,决定要靠助缘,有善知识来提醒,「想想看都快要死了,什么都带不去,算了,放下!」这才能成功;如果没有善知识提醒,还牵挂着,就去不了,这一生念佛又空过了。所以临终助念非常重要,一称阿弥陀佛就能往生净土。念佛人临终时能见佛来接引,要功夫够才行,否则临终依旧有冤亲债主现前。因此,临终助念要帮助亡者生起正念,不要忘记念佛,这是最要紧的关头,什么仪式都不必了。问:病人在输氧气或吊瓶时断气,是当下取下输氧气管、吊瓶管,还是待助念十二小时后再处理?答:人在病危的时候,周边照顾的人非常重要,看到病人已经不会好转,这些东西都要拔掉,拔掉之后他没有痛苦,会感到很轻松、很自在。如果在还没有拔掉就断气,会非常痛苦,拔掉会痛苦,不拔掉也会痛苦。所以为了减少他的痛苦,最好在病重的时候就把它拔掉,开始助念,让他跟着念佛,痛苦就没有了。问:听不见声音的人,临命终为他助念有效吗?答:这是说聋子听不见声音,他耳根有障碍,但神识没有障碍。临终的时候,他的「根」舍掉了,神识清楚,念佛决定有效。问:毕生造作恶业,助念有用吗?答:莲池大师讲得好,「始恶不妨终善」,一个人年轻时造恶、中年造恶,到老年的时候后悔,只要回过头来行善,都来得及,还是善人,甚至像阿阇世王临终的时候才回头,才知道忏悔,还是来得及。就算是恶人,只要一口气没断,听我们把道理讲清楚、讲明白,如果能豁然觉悟,回头向善,都能往生。所以不可以说这个人作恶多端,临终时就算了,不要理他,这就错了,他临终时还是要帮他助念,还是要常常劝他、提醒他,他一念回头,就帮他脱离六道轮回,成佛去了,这是无量功德!能送一个人去作佛,世间任何好事都不能跟这种事相比。恭录自净空法师《临终助念问答》想要了解更多有 净空法师《临终助念问答》 华藏净宗弘化网临终关怀 程晋林居士助念报告(各种实例非常精彩)当然,珍惜身边人,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谢谢你看到这里,合十感恩。
我今年23,13岁那年我爸病逝,闭上眼还能想起来那些画面,只是他刚去世的时候我并感觉不到难过,直到下葬以后我还是觉得,他只是出去了还会回来,然后这一走就是10年。
经历三人离世,爷爷奶奶和爸爸。爷爷是肺癌,最后吐血身亡,死的时候满脸狰狞,那时的年龄不大说懂也不懂,吓得浑身发冷,只知道爷爷没了。两年后奶奶去世,住院十几天出院,大脑处于缺氧,坐着就睡了内种,去世的时候正好过年,准备好一切打算过三十的时候却怎么喊他也喊不起来,半夜还和我说话的人眨眼没了,而且还睡在旁边……第三次是爸爸,查出了白血病,三个月匆匆离开了,去世之前发烧40度以上,浑身发热,眼睛也看不到,那时觉得死亡是种解脱。从第一次的害怕,到第二次不慌乱去打理好当时的情况,到最后老爸去世时看着他安然的表情,摸着他停止的心跳,想想自己的生活,成长、心态都会有变化。现在平淡的看待生活,觉得生活开心是福气。偶尔想奶奶去世前回顾自己一生讲给自己听,想想爸爸去世前的样子,再想想爷爷奶奶辛苦养大,生活给了我无形的动力,我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代替他们没有走完的路,更平淡的看待生与死。
鲁迅《父亲的病》大约十多年前吧,S城中曾经盛传过一个名医的故事:——   他出诊原来是一元四角,特拔十元,深夜加倍,出城又加倍。有一夜,一家城外人家的闺女生急病,来请他了,因为他其时已经阔得不耐烦,便非一百元不去。他们只得都依他。待去时,却只是草草地一看,说道“不要紧的”,开一张方,拿了一百元就走。那病家似乎很有钱,第二天又来请了。他一到门,只见主人笑面承迎,道,“昨晚服了先生的药,好得多了,所以再请你来复诊一回。”仍旧引到房里,老妈子便将病人的手拉出帐外来。他一按,冷冰冰的,也没有脉,于是点点头道,“唔,这病我明白了。”从从容容走到桌前,取了药方纸,提笔写道:——   “凭票付英洋壹百元正。”下面是署名,画押。   “先生,这病看来很不轻了,用药怕还得重一点罢。”主人在背后说。   “可以,”他说。于是另开了一张方:——   “凭票付英洋贰百元正。”下面仍是署名,画押。   这样,主人就收了药方,很客气地送他出来了。   我曾经和这名医周旋过两整年,因为他隔日一回,来诊我的父亲的病。那时虽然已经很有名,但还不至于阔得这样不耐烦;可是诊金却已经是一元四角。现在的都市上,诊金一次十元并不算奇,可是那时是一元四角已是巨款,很不容易张罗的了;又何况是隔日一次。他大概的确有些特别,据舆论说,用药就与众不同。我不知道药品,所觉得的,就是“药引”的难得,新方一换,就得忙一大场。先买药,再寻药引。“生姜”两片,竹叶十片去尖,他是不用的了。起码是芦根,须到河边去掘;一到经霜三年的甘蔗,便至少也得搜寻两三天。可是说也奇怪,大约后来总没有购求不到的。    据舆论说,神妙就在这地方。先前有一个病人,百药无效;待到遇见了什么叶天士先生,只在旧方上加了一味药引:梧桐叶。只一服,便霍然而愈了。“医者,意也。”其时是秋天,而梧桐先知秋气。其先百药不投,今以秋气动之,以气感气,所以……。我虽然并不了然,但也十分佩服,知道凡有灵药,一定是很不容易得到的,求仙的人,甚至于还要拼了性命,跑进深山里去采呢。   这样有两年,渐渐地熟识,几乎是朋友了。父亲的水肿是逐日利害,将要不能起床;我对于经霜三年的甘蔗之流也逐渐失了信仰,采办药引似乎再没有先前一般踊跃了。正在这时候,他有一天来诊,问过病状,便极其诚恳地说:——   “我所有的学问,都用尽了。这里还有一位陈莲河先生,本领比我高。我荐他来看一看,我可以写一封信。可是,病是不要紧的,不过经他的手,可以格外好得快……。”   这一天似乎大家都有些不欢,仍然由我恭敬地送他上轿。进来时,看见父亲的脸色很异样,和大家谈论,大意是说自己的病大概没有希望的了;他因为看了两年,毫无效验,脸又太熟了,未免有些难以为情,所以等到危急时候,便荐一个生手自代,和自己完全脱了干系。但另外有什么法子呢?本城的名医,除他之外,实在也只有一个陈莲河了。明天就请陈莲河。   陈莲河的诊金也是一元四角。但前回的名医的脸是圆而胖的,他却长而胖了:这一点颇不同。还有用药也不同。前回的名医是一个人还可以办的,这一回却是一个人有些办不妥帖了,因为他一张药方上,总兼有一种特别的丸散和一种奇特的药引。   芦根和经霜三年的甘蔗,他就从来没有用过。最平常的是“蟋蟀一对”,旁注小字道:“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似乎昆虫也要贞节,续弦或再醮,连做药资格也丧失了。但这差使在我并不为难,走进百草园,十对也容易得,将它们用线一缚,活活地掷入沸汤中完事。然而还有“平地木十株”呢,这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问药店,问乡下人,问卖草药的,问老年人,问读书人,问木匠,都只是摇摇头,临末才记起了那远房的叔祖,爱种一点花木的老人,跑去一问,他果然知道,是生在山中树下的一种小树,能结红子如小珊瑚珠的,普通都称为“老弗大 ”。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药引寻到了,然而还有一种特别的丸药:败鼓皮丸。这“败鼓皮丸”就是用打破的旧鼓皮做成;水肿一名鼓胀,一用打破的鼓皮自然就可以克伏他。清朝的刚毅因为憎恨“洋鬼子”,预备打他们,练了些兵称作“虎神营”,取虎能食羊,神能伏鬼的意思,也就是这道理。可惜这一种神药,全城中只有一家出售的,离我家就有五里,但这却不象平地木那样,必须暗中摸索了,陈莲河先生开方之后,就恳切详细地给我们说明。   “我有一种丹,”有一回陈莲河先生说,“点在舌上,我想一定可以见效。因为舌乃心之灵苗……。价钱也并不贵,只要两块钱一盒……。”   我父亲沉思了一会,摇摇头。   “我这样用药还会不大见效,”有一回陈莲河先生又说,“我想,可以请人看一看,可有什么冤愆……。医能医病,不能医命,对不对?自然,这也许是前世的事……。”  我的父亲沉思了一会,摇摇头。   凡国手,都能够起死回生的,我们走过医生的门前,常可以看见这样的扁额。现在是让步一点了,连医生自己也说道:“西医长于外科,中医长于内科。”但是S城那时不但没有西医,并且谁也还没有想到天下有所谓西医,因此无论什么,都只能由轩辕岐伯的嫡派门徒包办。轩辕时候是巫医不分的,所以直到现在,他的门徒就还见鬼,而且觉得“舌乃心之灵苗”。这就是中国人的“命”,连名医也无从医治的。   不肯用灵丹点在舌头上,又想不出“冤愆”来,自然,单吃了一百多天的“败鼓皮丸”有什么用呢?依然打不破水肿,父亲终于躺在床上喘气了。还请一回陈莲河先生,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他仍旧泰然的开了一张方,但已停止败鼓皮丸不用,药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只消半天,药就煎好,灌下去,却从口角上回了出来。   从此我便不再和陈莲河先生周旋,只在街上有时看见他坐在三名轿夫的快轿里飞一般抬过;听说他现在还康健,一面行医,一面还做中医什么学报,正在和只长于外科的西医奋斗哩。   中西的思想确乎有一点不同。听说中国的孝子们,一到将要“罪孽深重祸延父母”的时候,就买几斤人参,煎汤灌下去,希望父母多喘几天气,即使半天也好。我的一位教医学的先生却教给我医生的职务道:可医的应该给他医治,不可医的应该给他死得没有痛苦。——但这先生自然是西医。   父亲的喘气颇长久,连我也听得很吃力,然而谁也不能帮助他。我有时竟至于电光一闪似的想道:“还是快一点喘完了罢……。”立刻觉得这思想就不该,就是犯了罪;但同时又觉得这思想实在是正当的,我很爱我的父亲。便是现在,也还是这样想。   早晨,住在一门里的衍太太进来了。她是一个精通礼节的妇人,说我们不应该空等着。于是给他换衣服;又将纸锭和一种什么《高王经》烧成灰,用纸包了给他捏在拳头里……。 “叫呀,你父亲要断气了。快叫呀!”衍太太说。   “父亲!父亲!”我就叫起来。   “大声!他听不见。还不快叫?!”   “父亲!父亲!!”   他已经平静下去的脸,忽然紧张了,将眼微微一睁,仿佛有一些苦痛。   “叫呀!快叫呀!”她催促说。   “父亲!!”   “什么呢?……。不要嚷……。不……。”他低低地说,又较急地喘着气,好一会,这才复了原状,平静下去了。   “父亲!!”我还叫他,一直到他咽了气。   我现在还听到那时的自己的这声音,每听到时,就觉得这却是我对于父亲的最大的错处。    十月七日。 (《朝花夕拾》我想说,迅哥 对中医的偏颇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对西医也略微盲目乐观了,又或许国内的西医在某些方面已经中医化了……医学需要不断研究改进,医疗体制更需要
任何抢救措施都是为了让患者活的更久一点,其次才是保证生活质量,这是基本原则。在医生抢救病人的时候请不要因为看了这些东西而去干预医疗行为,毕竟病人能活几分钟还是几年医生比你清楚。如果想让不治的亲人多一点尊严少一点痛苦,请支持并呼吁中国安乐死立法。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几个月前奶奶刚过世,这是我第一次经历亲人离世,第一次觉得死亡那么近。我想奶奶的临终算是安详、有尊严的,她辛苦养育的儿孙都在床前给她送行,她平静地走了。那天晚上我正和朋友在夜市上吃烧烤,突然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快回家,你奶奶不行了”。我慌忙挂了电话就往回赶,那会儿刚入秋,晚上有点儿凉了,我一路上都在打着寒颤。一到家发现大大们,大哥大嫂们都在,围在奶奶床前,奶奶倚靠在大哥怀里,看上去很虚弱,面色有些苍白,爸爸做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我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但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哥哥嫂子们也都一脸悲伤,但是室内很安静,大家都在静静地给奶奶送行。奶奶说了句“我走了,给我换衣服”,之后就闭上了双眼。寿衣就在她床头的箱子里,村里的老人老早就给自己准备寿衣了的。医生这时候才赶来,给奶奶做最后的身体检查,奶奶身体已经凉了,但是还有非常微弱的脉搏,医生让我们做最后的道别。那瘦小的身体养育了床边高高壮壮的儿孙们,而此时此刻却没了气息,我们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哭泣了,爸爸说他叫妈妈再也没人答应了。我们慢慢平复情绪后,就帮奶奶穿上寿衣,整理遗容,用毛巾擦拭脸庞,梳理头发,带上帽子,奶奶穿戴整齐,静静地平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能够寿终正寝是个美好的结局,看着亲人在身边,有尊严地死去是每个临终人的愿望,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候着,用爱送行!
前阵子我爷爷去世了他已经躺在病榻中很多年,做子女的都只希望他在世的能过得舒服些,少遭些罪。我觉得他远离了机器、病榻和病房,这是他的解脱。他再也不用遭受这些病痛,他应该能在另一个地方看着我们这些子孙,我们承续他的生命。去医院看他最后一眼的时候,我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位老修行讲的,人在离世前走得是快乐还是痛苦对他接下来很重要,应该多引导他想一些 开心快乐的事,问他这一生做过什么好事。我让他伸手握着我,问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候是在哪? 他做过什么好事,让我可以告诉我子女他们的太爷。我现在想的 我当初应该还 多称赞他一生为家庭,为子女,为工作所做的贡献。-----突然想起家里少了个爷爷就好难过。
在医院看多了孝与不孝,看多了太多老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也设想爸妈老了病了怎么办,我觉得,在他不考虑钱的前提下,想治不管怎样我都会治下去,若是他们自己觉得那样很痛苦,不想,我也听他们的,父母子女,是一种缘分。我想我会舍不得。
没有从鬼门关走过的人是不知道生死一线的感受的。不巧还小,上帝又嫌弃我不够灵巧,暂时拒绝了我。我因为盆腔手术麻醉的问题昏迷了4天4夜。没有意识,连自己被转院了都不知道。可是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尿管、引流管、胃管、氧气管,手上的静脉每一条都被打断了,那天在输四天来的第26瓶氯化钾。那种痛苦是这辈子都不敢再有的,可是活过来了,我终于能感受到疼痛了,我有多感谢这样的痛苦,是没有进过icu的人无法想象的。任何时候,能活着,都是好的,医生、护士喜悦的给我拔掉管子,简直可以说手起刀落。能自己开始吃第一口东西,他们都要感动哭了。活着挺好的。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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