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渡一化工厂二期项目被依法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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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渡一化工厂二期项目被依法查封
编辑：张秀芳&&&&&&责任编辑：谢高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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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渡经济开发区环保局人员对违法项目现场查封 摄影：张秀芳
黄河新闻网运城频道讯（实习记者 张秀芳）近日，有网友反映位于风陵渡永乐路口往南100米路西一个紧闭的院子里，有一家工厂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这些气味呛的人们直流眼泪。
日，山西风陵渡经济开发区环境保护局接到举报后，立即组织人员对侯丰村名为德宝药物复配有限公司进行了检查。检查发现2014年该公司二期工程建设年产200吨2，3-二氯吡啶线，日因该公司二期未办理试生产手续投入试生产，开发区环保局以风环改字[2015]2号文向其下达了责令改正违法行为决定书，要求其对二期项目停止试生产，该公司当时按照要求对二期项目停止了试生产。过完春节后，该公司未经环保部门同意私自恢复了二期工程的试生产。
环保局执法人员依法对该该公司二期工程车间、主要生产设施进行了查封。同时对其污水处理站处理后的工业废水进行取样化验。
据了解：德宝药物复配有限公司于2009年8月开始建设，2009年10月建成投产，总投资130万元，生产规模为年产除草剂600吨。该企业主要生产设施有1台4吨蒸汽锅炉，原料复配合成车间等。并配套建有原料库、除尘脱硫设施、污水处理站等设施。
案件的进展情况，黄河新闻网还将持续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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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机是当今世界人们生产和生活一天也不可缺少的机电设备。假如某一天，全世界的电机停转一天，那么这一天，电机不发电，电灯不会亮，电梯不能上，汽车不能动，巨轮不能远航，飞机不能上天，通讯全部中断……世界就会黑暗一天，瘫痪一天。　　电机分为两大类：一类为发电机，无论是水力、风力、火力、核能发电都必须有个发电机。另一类称电动机，电动机的品种更繁杂，大小结构差异极大，大的几兆瓦，汽车也可以开进去，小的比一粒米还小。转速高的磁悬浮电机每分钟可达几十万转，转速慢的几年转一圈，甚至更慢。电机在各个领域都不可缺少，工农业生产、国防科研、航天航海、交通运输等等，电机无处不在。就是日常生活，也离不开电动机。像洗衣机、空调机、电风扇、吸尘机、油烟机、家用水泵等等都离不开电动机。即使手机和传呼机开振动时，就要利用振动电机。任何电机里面都有一种通电导体叫做线圈（或绕组），线圈通电后感应给铁芯产生一种磁场，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使转子转动起来（废话）。目前我们地球人还想不出高招舍取这种线圈使电能直接变成磁能，非要绕成各式各样的线圈嵌在铁芯上不可，而且线圈是很娇脆的，比较容易出毛病。受潮、超负荷、缺相、绝缘击穿、绝缘老化等等都能使线圈匝短或烧断，使电机停止转动。就是这样一个要耗费许多铜材，造价昂贵、最容易出毛病的“淘气宝”却被电机设计师、工程师认为是电机的心脏部份。我这里所说的线圈是指YS54电机线圈。这种电机先前是日本人制造并出口的，现在日本人不想制造了，中国人就站出来制造了，不过一般的中国人是拿不到这种订单的，因为外商选厂家首先要考察生产厂家有否生产能力，硬件、软件甚至连厕所也会进去“考察”一下。如果连拉的屎也处理不干净，怎能制造这种结构比较紧凑而复杂的电机，（当我看到永济电机厂在装潢厕所，从旁边走过时脑子里就是这样在想的）这种电机实际上是半台电动机，半台发电机同轴组合在一起，光线圈就有九种规格，特别是电枢线圈日本人“吃饱了撑的”把扁线拉得极薄，只有0.5毫米厚,不像我们国标最起码就有0.8毫米厚，定制这种纱包扁线和绕制都容易翻过来，加工困难，连上海电磁线生产厂家也不愿意做，每次要货都像计划经济年代求援再求援，款到再发货。这种电机设计、试制、调试都比较复杂。我们这种小厂想承接这种出口订单简直是赖哈蟆想吃天鹅肉。我是占了永济电机厂的光，分享到了螃蟹的一只小脚，尝到了一丝鲜味。永济电机厂老总叫董宇，经营意识超前，包括厂容厂貌，硬件软件的设施都是一流的，连地面也搞得干干净净，甚至刷上油漆。客户上门考察看看规模就放心了。永济厂有了订单觉得有潜在的市场，但以前也没有制造过这样复杂而小巧的电机。制造电力机车电机，风力发电机，油田直流机是国内闻名的厂家。商场如战场，有时候大炮上不了刺刀，解决小战场，还需要步兵拼刺刀。面临着时间紧，工艺复杂，模具多的具体困难，永济厂第一次决定把线圈委外加工。成功的大企业都有很多委外渠道，巧妙地利用或借用社会上的人才、设备、资金等力量为自己所用。在某种意义上说叫别人加工比儿子还听话。弄不好有时候人家不注意，报低了价还能蒙回个价廉物美的东西来，何乐而不为呢？自己的精力可投入到关键的地方，只要派个人打打电话发发传真或者去考察一下。这年头竞争激烈，世界之大,吃不来有人吃，做不来有人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人会送上门来。一开始永济厂到北京、上海等大城市考察，但没有找到合适厂家，人家是怎样想的，我没有必要了解。眼看时间过去几个月了，有些急了，最后利用二十世纪发明的因特网上查找，终于发现了我这个“狗不拉屎”的小厂。我竟满口答应了，这是不是在说明我的厂有技术实力，有一定规模，有相应的硬件和软件设施？事实情况往往恰恰相反。我没有一间像样的厂房，没有一台贵重的设备，没有条件聘请一名工程师。我敢打睹全中国没有比我再力不从心的电机厂了。办厂十几年管理不善、用人不当、亏损严重、负债累累，正在卧薪尝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最差最无能的人，既然如此我怎么会把线圈制作出来了呢？线圈的制作应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没有难度，容易赚钱的产品是轮不到由我来制作的，可能求也求不到，那我又是如何“阴差阳错”地把线圈制作出来的呢。对我这个小儿科来说可是个“万金不换”的秘诀，但不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忘恩负义违背良心，我只好简单地告诉大家，是我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或明或暗，有意无意的帮助了我、鼓励了我、鞭策了我，包括一种反作用力，能变压力为动力，化悲痛为力量。甚至还有我没有见过面却在关键时刻决定我命运的声音：“哪有这样做买卖的！”在耳边回响。要是有人还不明白欢迎随时拨打我有问必答、实话实说。下面我想把线圈是怎样绕成的这个问题前前后后，来龙去脉向永济厂的战友们、机电行业的同行们作一次简单的汇报。愿与天下一切勤劳、勇敢而善良的人们共勉。　一、我对永济电机厂的崇拜和向往　　去年，（2001年）我收到了一个电子邮件，发自大西北一个油田机械设备公司。说是从因特网上看到了我的经历和我办的电机厂。他们那里需要一种配套的油田电机，相信我能制造出来。并可提供一些技术资料和今后的销路，打破目前永济电机厂垄断的局面。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系，其实要生产此类电机我们的条件是远远不够的，该电机2吨多重，400KW。需要很多资金，况且这又是永济电机厂的专利产品，不能仿冒。我知道永济电机厂的利害，还生产铁路上的电力机车和各种出口的特种电机，是铁道部的一个国营大厂。日，我在上海参加了一个电机发展论坛及展览会，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中型电机制造行业都来参展。在这期会刊上第一个排名就是永济电机厂。永济电机厂在我的心目中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永济电机厂充满着神秘的色彩。　&&&&二、网上来客　　今年七月，我接到一个女客户的电话，问我们能不能加工一种电机上的线圈，我想自己修了20多年的电机，只要有业务哪种电机不敢修？无论是进口、国产、交流、直流从未退却过。无非是绕几个线圈嘛！我满口答应。问对方是哪个单位？说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是永济电机厂。我说：“永济电机厂我久闻大名，你们不是铁道部一个实力很强的大厂吗？干嘛要到我们这老远的地方来加工呀？”她说不是的，这种线圈是用在出口电机上的，因生产周期短来不及做，需要委外加工，我把图纸传过来行吗？听口气还带有一丝焦虑和迫切，像是动真格的，当我看到图纸，发现这是一种成型线圈，直线部分的公差只有0.1毫米，这倒把我难住了，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精确的线圈，真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怎么办呢？牛已经吹出去了，如果搞不好，不是欺骗人家了吗？可我不大会骗人，心里感到有些纳闷，觉得应该把这道难题搞懂。应该走出家门，到别的厂家去参观、学习。我从电机行业杂志查到一家专门制作高低压成型线圈的厂家，我决定去，不管有多远总没有西天取经难吧！为了早去早回，坐汽车班次多，中午前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家厂。很难找，打电话过去人出来领路。看不见厂牌，车间也好像是在一个不同类型厂家里租了二间房子，规模不大。办公室在一座老式木结构楼上，十几平方，给人的感觉是产品单一，没有多少业务，我们交换了名片，说明自己搞了20多年电机，一直打着“有求必应”的牌子，这次做出口的成型线圈，没有做过。你们是专门做成型线圈的，所以想把这个业务叫你们做，我不要一分好处，为了今后的业务。他看了图纸觉得线圈太小、精度很高，没有钱可挣。我表示价格可商量，随你报，当他看到是永济电机厂的图纸时就说：“永济电机厂，同行的钱肯定不好挣，可以挣钱的东西不会叫你来做的，你们以前有没有业务关系？”我说没有。他说那就更难了，说不定，不挣钱倒是小事，不能按时交货违了约，吃官司赔偿也不一定，不犯着冒这个险。我感到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们一点也不好客，没有叫我们吃便饭，换是我，人家慕名而来，好差不论，吃顿便饭也花不了几个钱，这是一种礼节。我们扫兴而归，肚子是有点饿，但不想停留用餐。心里有一种失落感，还是早早回去，家里有做不完的事。在回家的列车上，同这位老总相比，我发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点好的素质，通过这几年的经营实践，对客户我听说客户是再生父母，我们是靠客户养活的，客源就是财源。对业务大小都应该接，有些业务哪怕没挣钱，挣个客户也好。我对员工说，新客户上门来，不一定要先讲价格，由他们定也可以，先把自己表现出来，只要自己做得好，别人以后肯定会来利用我们的。当然我的观点不一定正确，我太相信人家，曾被骗去许多货款，这种想法有失有得，记得在文革期间，我有技术用不出来，就只好做了几年流动木工，到私人家里做木工活，有时一户人家只请我做一天生活，我还是认真干，不愿留下不良影响。结果发现你手艺不错，为人随和一点也没有架子，就请你做一套家具，一做就是几个月，邻居看到又介绍，一直从杭州做到巨州，江山，直到江西省，自己像是大腿上绑锣，走到哪响到哪。好汉不提当年勇，离题了。　　　又过了几天，永济厂说要派工程师来考察，他们是在因特网上查到我的，已在北京、上海等地考察过，但无人合作。我只好硬着头皮应接，来了再说，来的那天我已经到了一个较远的地方谈业务去了，火车12：20分到杭州站，我谈完业务回家再来时间不够，直接去了火车站，没有吃饭，耐心地等了一个小时，是一种强烈的事业心，升华成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友情，就像等待着远方而来初恋的情人。　　来人叫金工，四、五十岁，有知识份子的气质，我们相见如故，一见钟情，一同吃饭，一同陪着住宾馆，无话不谈，我不说相见恨晚，我说金工来得真是时候，你早来，我们还不成熟，现在经过几年练兵，有了很多经验和朋友。派了专车，一同去江南萧山考察，既然找到我总想把这次任务完成。但金工不满意，第三天要从上海返回，我还是一往情深地招待他，一同到佳木斯电机厂杭州经销处会餐，饭后又叫佳木斯的车，直接送到火车站，金工感觉我太好客，生意没谈成，不必这样客气，而我呢，眼光放得很远，生意不在人意在，直送到候车室门口，我们握手告别，金工拉着我的手说，我这次来杭州认识了你这位朋友值得。　　金工离杭后，估计是到上海等地继续考察有无合适的协作厂家，我们的态度任他去考察，有更合适的就叫他们做，没有更合适叫我们做，就我们做，虽然有难度，但对我们是一次锻炼和考验的机会，任其自然，我们继续忙我们自己的。　三、出门考察，接受重任　　又过了一星期，永济厂外协组来了电话，说如果有诚意做这批业务，就要带上所有证件，填上表格到永济签订合同。我没有出过远门，家里的人也反对我去，厂里工作也很忙，给我一万元钱也不想去。我同外协马主任商量，合同能否通过传真签订？马主任说不行，我们是国营厂要有正规的手续。我说自己从没有出过远门，奶奶在世时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走得路多，吃得苦多。马主任说那我们这里是地狱？我说地狱倒不是地狱，你们应该到杭州来，杭州现在被评为国际花园，变化很大，你们来了我一定热情接待你们，马主任说不行，我们人手很少，工作很忙，派不出人来，还是你来吧，我到车站接你，只要你能把这次业务做好，咱什么都好说，以后就可以长期合作。看来我是要到西部去考察一下，这也是一个机会，我准备了营业执照、企业代码证、税务登记证、银行开户证书，反正把所有的证件（包括公章、私章、介绍信）全带上，比工商部门验执照还严格，可是厂里工作很忙，想走又走不了，拖了一天又一天，马主任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催，我感到不能再拖了，8月10日这天我一直忙到下午3点多才能脱身，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永济在哪里？应该到哪里下车？我一无所知，没有时间看地图，反正在西部，我跳上了一辆开往太原的列车。只要我今天起程，星期一肯定能找到永济厂。我坐在火车上等待列车启动，我不知道列车会朝哪个方向开。 17：22分车厢被轻轻地拉动了一下，准时从杭州站始发了。是朝上海方向开的。此次远征要坐20多个小时火车，我在车上补了一张卧铺票，在最后一节车厢，车门口挂着“旅客止步”的牌子：是乘务人员乘警、列车长的休息室，只有一个铺位，在最上面一层。我第一次坐卧铺，不知怎样爬上去。因为是最边上一个位子，故梯子要窄一半，梯子只有十几公分宽，上面的空间很小，要猫着腰钻进去，样子一定狼狈，再过几年，我就是花甲之年了，还像老顽童似的钻到上头去睡觉。天已经全黑了，灯光很昏暗，窗户上和走廊上都用毛毯遮挡起来，不象旅客的车厢灯光明亮，还有欢声笑语，我这里头顶的空间很低矮，天花板就在眼面前，给人的感觉很沉闷，浑身不自在。不过我心里很明白，闷是不会闷死的，可这哪里像是在坐火车？这简直像偷渡出境的样子差不多。无可奈何，为事业，奔异乡，列车送我去远方……　　　长年创业的艰辛和劳累，加上列车轮子接触钢轨的丝丝声和有节奏的撞击声，迅速抑制着大脑的中枢神经，身体很快进入昏睡状态，等一觉醒来时，天已亮了，列车还在发疯似的狂奔着，没完没了，不知还要开多少路程。我在洗漱时见窗外的景色绿的成份逐渐减少，黄土成份逐渐增多，耳边仿佛响起了“我家住在黄土高坡”的歌声，我无心欣赏两边的风光，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金工，说自己已出来了，是坐到太原的火车，金工讲我坐错了，应该到西安，这样要绕个圈子。乘警长与我同一个车厢，得知我坐错了车，帮我找来全国列车时刻表，替我选择最佳纠正路线。并打手机给从太原到永济这趟列车的乘警长。他们就像关心照顾我“老人家”似的替我着急。（其实我心里一点也没有焦虑的感觉，出远门难免碰头不算挫折，大方向正确）联系结果是令人满意的。本次列车21点多到太原，不需出站，换乘太原始发的双层列车到永济，这位老警长告诉了我那位新警长的姓名。经过28小时的旅程，列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急忙朝双层列车跑去，怕马上开走，在路边蹬着一位穿制服的人，去问他，那人就是乘警长，我表示怀疑，说问了一个人怎么就是你，他说我们有缘分嘛，叫我不必买票，出去时他会跟检票口打个招呼。出门在外交个朋友是一件很新奇而宽慰的事，能减少孤独感，增加安全感，一路上他几次路过还坐下同我聊天，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他还说我没坐错车，省下了住宾馆的钱。并不耽误时间。还感到幸运的是，到了永济天快亮了，不知出了站，的往哪里打，有一种茫然不知去向的心绪袭来，旁边有位靓丽的女生，听我说是到永济电机厂时，她说自己是工行电办工作的，是同路，她领我出站找了一辆的士，我身边只有5元零钱，交给她一定不要，说她会付的，推来推去后来驾驶员说了，要10元，现在还算晚上，她说现在已超过6点钟了，你要10元就下车，后来算8元，把我先送到电机宾馆，车再调头，宾馆讲因有会议满客，没有房间，我只好到中门去等，我站在生活区门口的马路边，仰望着对面的景象，大概是一夜未睡的缘故，脑子有些模糊，竟出现了一种难忘的幻觉。马路对面一排巍峨的大山，山脚下屹立着长长的永济电机厂，光大门就有好几个，门前还有江泽民题词，楼顶的霓虹灯与晨曦争相辉映显得苍劲高大，从卫星天线的朝向可以推测厂建在山北面的山脚下，大门是朝北的，长长的这条马路就叫电机大街，大街两边所有的繁荣围绕着电机厂的繁荣而繁荣。　　这是真的永济电机厂，不是在梦里，不是在因特网里，我仿佛像坐阿波罗号飞船登上月球一样神奇，今天我终于要像永济厂的员工一样跨进厂大门。这才真正叫电机工厂，相比之下，我的电机厂只不过像个‘武大郎’的烧饼摊。我的技术含量只不过是把芝麻均匀地粘到烧饼上，并在烤制和食用过程中尽量不掉下来。天渐渐地亮了，人们三三两两从生活区大门走出来，有的背着扫帚到厂里扫地，有的到广场上晨炼，退休的女工还会跳秧歌舞，随着录音机的节奏，奏响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8点不到，马主任终于露面了，刘处也幸会了，简单问候后他们进厂做广播操去了。上班后我们经过了紧张的洽谈，从技术协议、报价、审计、到签订合同，经过了三天反复的协商，晚上也加班，我每天两三次走到外协组，因为厂大，从西门到外协组有公交一站路，来回走路脚上起了泡，吕工还把自行车让给我骑，我不忍心，说怎么好意思让你走路我骑车，我要是你的上司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流点血算啥，想想红军二万五，我们搞事业是要流血、流汗、甚至流泪。怪我自己不　好，来的时候还以为穿新鞋，走新路，而今迈步从头越。　　　谁料到，出风头，吃苦头，脚上磨起两个泡。　　　合同是订好了，只感到时间太紧迫了，因外商的交货期近了，前期可能找不到外协单位，时间已耽误了，怎么办？外协组就从我这里挤时间，只要把我们的交货时间定下来，外协组就放下了一个任务，超过交货时间是我们违约了，我也没办法，就像叫我干杯，只有干了再说，其实我心里也明白，按时交货，非常吃力。第二个有争议的问题我方曾讨论决定按惯例要带款提货，避免收款问题引起三角债，多了一个问题，我可在谈判时，坚持不牢这个原则，因为初次合作，不了解我们，万一拿回来的线圈质量有问题或者路上损伤，就很难向上级领导交待。站在经办人的立场，想想也为难，我们要使客户放心、满意，质量三包是应该做的事，只要做好了，永济厂总不会少我们的。所以我让了步，承担了风险，第三个问题是模具的产权问题，根据我们的惯例，在为客户制作或修理过程中，所做的工装和模具都不归客户所有，其中包含了设计费，是软件不能随便泄密，但外协组坚持认为模具出了模具费产权应属永济厂，其实没有模具费，我们是不愿做这批业务的，因为线圈是整个电机的心脏部分，可占整机的20％－30％价值，我们的报价很低，线圈所有的材料费、采办费、人工费、电费，合起来只占了6％，还有许多费用没有计算，如试制费、包装费、管理费，剩余材料损失费（损耗），时间紧，违约赔偿风险，难度大做不好，预付款赔偿金，运输途中风险金，协作单位组织费，为赶进度，加班费、夜餐费、人情客往接待费、　车旅费、电话费（为本次业务电话传真5000多元）,线圈装上电机，哪怕出了口，出了问题三包费，等等，我们都提出过，但外协组说这些费用没法摊，我们只好往模具费上摊一些。并商定五年之内模具不收回。因为我们对永济厂的信任和崇拜，愿勇挑重担，希望得到认可，今后能长期愉快合作，珍惜这一次来之不易的机遇，机遇总是和挑战、风险并成的，这是对我们的锻炼和考验。　　8月15日一早，我就打的到高速公路上了高速大巴。9：30分赶到西安，10：01分上了回杭州的火车，票子很紧张，好的票都在贩子手里，西安的治安没有杭州好，杭州是全国治安最好的城市，同杭州相比可说西安不安，我上车后真的遇上了，补卧铺票很挤，票供不应求，有了几张卖几张，排队等候，挤来挤去发觉裤兜里的钱没有了，回头一看，是一个近30岁男人的面，好在大钱在下面用信封包着，一下子钩不上来，失去的是小钱，只300多元，他是用什么新式武器把钱钩去的？据说是一种类似于医用摄子一样的专用工具，其动作很轻盈，几乎没有感觉，此专用工具目前还没有申请过专利，不过同我们这次为制作YS54线圈所需要的工、模具相比较哪可要简单得多，而且从使用性质上也是没法相比较的，我们是带着永济人的委托，为完成一次出口任务而凭自己的智慧，贡献力量，而他年纪轻轻不求上进，不学些做人的真本领，这次他虽然暂时成功了，可以去饱餐一顿或者去下一次睹注，但以后的前途并不光明，我虽然失了钱，心情反而明亮起来，想想自己风风雨雨，历尽坎坷，没有被生活的重担所压垮，反而变得坚强，变压力为动力，化悲痛为力量，还要想多做贡献，平时都省吃俭用，节约每一个铜板，为了事业的需要。　　拥挤的过道中，经常有售货车推来推去，一个男人推着车用浓重的北方口音叫唤着：“水果来啦――”。好像这水果是不要钱似的（其实比外面贵一倍），一个女人推着车用卷舌的声音叫唤着：“香烟、啤酒、饮料――，牛肉干、豆腐干、八宝粥――。花生、瓜子儿、开心果――”她拖着长音，尽量用诱人的字眼，引诱着疲倦的旅客。我觉得我也应该来点什么，咱也不要太亏了自己，我决定来一瓶啤酒解解渴。邻座是一位浙江湖州老乡，来西安做服装生意,拿出自己晒的鱼干叫我尝尝，过道对面是一位在西安太平洋保险公司工作的。三十岁不到，很健谈，谈了西安的各种情况，谈了南方人为什么勤劳，跟地理环境有关系，为什么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一边喝酒，一边参与讨论，鲁迅说酒到了肚里话就多了，这酒真是一种幸福的液体，能使人兴奋解乏，给人带来一些旅途的愉快。大家仿佛在开一次座谈会。开会期间，他把鱼罐头拿出来叫我下酒，我迟迟不肯下手，他顺手把罐头打开了，我只好吃了（后来就是这位朋友帮我联系了XP218这种粉云母带，我们在上海嘉兴采办了一个月也问不到，后来听尚工说XP代表西安，专门为永济厂试制的一种粉云母带,初次合作我们严格要求按图纸要求采购）回家的路程感觉比来时短得多了。回到家据说，工人们的表现都不错，我从永济厂带回了订单，这订单就是无声的命令。我宣布明天新的战斗就要打响了。　　四、日夜奋战，渡过难关　　8月17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同上海东红电磁线厂联系，该厂是永济厂认可的厂家，本次制作是仿日电机，其中有一种扁线是非标，需开模定制，说好由永济厂提供货源，但是提供了一个电话号码，我相信肯定还是自己去联系来得快，比较有保证，我必须要同上海搞好关系，尽快把线试制出来，我不打他们的手机，打办公室或宅电，沟通感情取得他们的理解和支持，他们表示要定制模具至少要一个月，我说不行，我们的交货期只有40天，违约要赔偿，要求尽量提前，这也是给你建立一个新客户的一个机会，现在接一个新客户也不容易，永济厂认可你们所以这次其它的规格也全部请你们做，价格由你定，时间要尽量抓紧，带款提货。结果，提前5天交货。9月12日为了今后的合作，为了感谢他们素不相识凭一个传真就把线定制出来了，我亲自登门拜访，厂在郊区，离上海市中心50多公里，买了二张地图，问了很多人都查不到，不知道，最后还是打经办人手机才知道要到一个很不容易找的地方坐一辆中巴才能到达。为了早日试样，我背了一筒线回杭，其它托运，回杭已天黑，连夜把线送到萧山试样。　　8月17日下午，我拿了三张空白支票，到萧山合作伙伴表示本次合作有两大部分，定子和电枢,电枢由他们做，二种绕线模，假铁芯可由我做，定子有7种线圈，6种绕线模，还有三种压弧模和7种定型模。只要求大家抓紧时间把任务完成，具体价格总好商量，可由赵经理做中间人。　　接下来的事要尽快落实所需的H级绝缘材料，萧山发电设备维修中心满口答应，什么材料都有，这年头只要有钱活的可以买到老虎、死的可以买到飞机大炮。但实际上是行不通的，一是价格太贵，像亚胺胶带要1400元／kg，按图算了一下，电枢线圈每只0.04kg，以800只计算要32kg，光亚胺薄膜就要4.5万元（本次线圈10台，总价8.5万元），这不是要亏死！要亏得连爹妈也不认识。靠上帝保佑，后来我打了三天电话，总算买到了价兼物美，符合图纸要求，并有质保书的绝缘材料。幸亏图纸的小数点点错了一位（应该是每只电枢线圈0.004kg），要是不点错还真下不了场，看来小数点点错一位，宇宙飞船上不了天，地球和其它星球要相撞毁灭，还是虚惊一场好。　　接下来要开始设计压孤模具，磁极线圈绕好了，拿下来怎样防止散乱？压弧后会不会反弹，反弹量多少，压弧时会不会压散、匝短。线圈的厚度，内外尺寸如何保证，等等，这些问题没有听说过，更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地方去请教，书上也没有，顺便问了维修中心高工说肯定要反弹。反弹多少说不出（其实固化后一点不反弹）怎么办？山穷水尽凝无路，只得胡思乱想，凭空捏造，独立思考，朝思暮想，按照邓小平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去多多尝试。试制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就是图纸上磁极2和磁极3的弧度是一样的，我们也没有经验，以为是像做山西大饼一样，只要二只压在一起就行了，但是这不行，这是不科学的，报费了许多线圈没上报，工人怕我骂他们，偷偷地把报废线圈藏起来，不让我看到，后来金工与我共同探讨了弧度应该如何确定，并发传真到技术开发部，电机室，工艺室，确认后重做模具再试制，我们按图纸计划采购的线老是不够，三次向上海求援。原来图纸上磁极线圈总重量是2.35kg，但实际是7.6kg，差三倍多，为了这些磁极线圈，我亲自压弧，日夜奋战，后来发现我的脊梁骨很痛了，像已经断了，晚上翻身也翻不过来，去医院检查，说没有断，是腰脊劳损，要注意休息，最后，我们把所有的磁极线圈都做出来时，经过定型热压，那热收缩带上油亮亮的美丽而庄观，真是汗水浇开幸福花，连续2个月的加班，工人们做得要打瞌睡了，看着这弯弯的磁极线圈，我鼓励大家说，今年我们肯定要发财了，这磁极线圈多么像一只只大的金元宝啊。还有一位女工走到我身边，悄悄说，厂长，你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模具，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真是天才喂……我说：嗨！无非是做几个线圈嘛，又不是什么高科技，但我还是感到甜丝丝的，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啦啦啦……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10月30日听到晴天一个霹雳，说磁极线圈全部报废，要把原设计67mm减薄到61mm，本当想喘口气，放松一下，谁知“敌人又冲上来了”，我们已精疲力尽，面临粮草弹药供应不上，但第二天还是把要货的信息发出去再说，向上海、西安求援，赶快组织原材料，三个月没发工资，工人们还把私房钱也拿出来了，没有办法，因为永济厂说没有钱，不好操作。又经过了5个日日夜夜，赶制了所有的绕线模和压弧模，经多方协作，搞模具的搞模具，线切割开通宵，做引线头、绕线、压弧都搞到一、二点钟，11月4日总算把样件托运了，换向极线圈照理是不会报废的，我们认为有把握，为了赶进度没等金工来确认先绕了16只，按技术协议引线头由永济厂提供，催了许多次说还没有做好，没有办法我只好请了一位永济厂的退休工人直接去拿，因催得过急了，有些还没有焊好就拿来了。拿到杭州已是9月23日了，引线头往换向极线圈上一焊，问题发现了，因为引线头的厚度有3mm，这样一来，线圈内框就少了3mm，造成绕线模和16只线圈全报废，本来这种2.2×3.5的扁线有35％多，搞得再到上海去求情，赶快再定制一盘，造成线圈、模具报废，材料积压，只好自认倒霉。　　我是一心想抓紧时间，赶进度，所以自费掏钱请永济厂的退休工人特地送来，光路费就报销了1000元整，这样一来，每只换向极线圈的售价是150元，还有没有钱可挣？主极线圈也反复试了很多次，原因是电阻值太小，采用垫云母板的办法，增加内框尺寸（即增加匝长的方法）绕两只不行，再试两只又不行，云母板用了不够，三次向西安求援，因为线圈外框尺寸增加使主极（1）的引线头不够长了，45只主极（1）全报废，我们也没有向永济厂算损失。主极线圈一共报废了28只，其中16只当时确认合格，后来定下来电阻值不能超过5％而报废，应由永济厂承担，我方分担12只算交学费，试制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图纸的要求是在15℃的阻值，当时杭州气温有26℃，早上、中午、晚上测的电阻相差很多，怀疑万能表是否有问题，凭着一种对永济厂应绝对负责的态度，我买了两只精度较高的指针式万用表，我弟弟认为数字式更一目了然，他买了一只数字表，三只表一共化了500多元钱。还把线圈放在冰箱里反复测量，但这也不正确，因为线圈放在冰箱里线圈内部的温度和外表的温度不一样。后来买了室内温度表，利用早上或晚上气温接近15℃，然后用公式换算成15℃的温度。为了这个电阻值不符合要求的毛病，我们到处求医，想了很多办法，我家成了“实验室”，金工也与我们起早落夜，电话传真与永济厂频繁联络，我家成了“前线指挥部”。　　电枢线圈由萧山试制也遇到了预想不到的返工，9月28日金工来确认时发现升高片很高，引线头必须弯个R才能焊上去，于是又赶制弯R模，这在实样和图纸上都发现不了的问题。　　10月9日，永济厂又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说电枢（发）的斜槽方向错了，这意味着假铁芯。复型模、热压模都要报废重做，于是又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日夜赶制，并又到上海求情赶快再做一盘∮1.40的双玻璃丝包线，这种定制的线一盘至少70－90kg，少了不肯做。本次同永济厂的合作，我总认为是我们的荣幸，一心一意想做好，图纸出现问题也难免的，叫我去画还画不好。所以我没有半点怨言，积极配合。马主任说：“撒切尔夫人说过，磨难就是一种财富。” 但萧山方面还没有我这种心态。他们意见很大，金工口头答应这些返工以后都可以清算，但他们不相信，说今后的货款是向我算的，金工说的话口说无凭，所以要我先付款后发货，我三下江南萧山谈判都不顶用，戴老板是一位退休工人，社会经验和技术经验都丰富,说我给他们的三张空白支票是骗骗三岁小孩的，账户上没有钱顶屁用，还说什么这种出口电机要卖40万元一台，说我外行，去订了这种合同回来。这种纯粹是试制，试制要有试制费的，害得我们人工浪费，做得人生毛病。我一肚子怨气，就像被一个常山老道士咒骂了一顿，他们列出清单要我签字画押，否则不发货。我与永济方面联系，希望马主任能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但马主任只答应萧山方面由我尽量想办法，永济方面由他尽量想办法，我只有通过朋友的朋友借高利贷，答应15天归还，马主任满口答应，11月15日之前汇5万元钱过来（后来没有还说跟财务处长干了两架），11月6日，萧山方面把所有的电枢线圈装上车，并跟着我到朋友的朋友借了高利贷，才把车开到火车站托运，真是心为金钱而跳动。面临着这样的重重困难和巨大压力，我们真有些招架不住了，11月8日向永济厂发出了通报，对于报废线圈和模具能给予确认，因图纸和实物相差太大也应调整价格，但他们没有承诺，只叫我快把剩下的线圈发过来，发票开过来，有多少开多少，马上特批付款。　11月16日，我把发票和线圈发运了。　&&&&五、欠债苦要债难　　挣钱越来越难，竞争越来越激烈。挣钱的难度仅次于杀人，我们南方已经历了一场三角债，甚至六角债、八角债的怪圈，一旦套牢难以自拔，大部分企业都负债经营，有100万资金想搞1000万的项目，能欠就欠，能拖就拖，骗到手算有本事。等挣了钱再付欠款。银行贷款互相担保，到后来很多企业因担保成了第二被告，被法院查封，银行冻结，最后宣告破产，中央曾想清理三角债，清来清去最后清到上面去了，所以后来提出要讲诚信。现在已慢慢正规起来了。国营企业是亲儿子，我们私营企业是领养儿子，改革刚开放，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有人还想不通，你申请我发照，你经营我收税，你倒闭我不管，你违法我追究。但我们没有怨言，遵纪守法，照章纳税。后来中央意识到不管亲儿子、养儿子，能多缴税收就是好儿子，我们私营企业的地位越来越高（十六大以后还会高）。像传化公司靠2000元起家，现年产值10亿，江泽民也去看了，看到别人的辉煌，我也想抓紧时间。但没有银行支持，没有人担保，没有产权证，没有贷款证。　　另一方面，我们也太相信一些客户，说市场上很欢迎我们的飞马牌电机，要我们把货送过去款现付。结果货入库后，门一锁，人也找不到了。后来找到也没钱，过了几天就宣布倒闭了。国营企业的钱同样难要，有的国营企业外表看起来很牛，跟他们做了生意，可最终还是没有钱，弄不好说破产就破产了，比私营企业还不讲信誉。钱收不回，但生产不能停，只好借了高利贷，最高年息35％，挣来的钱付利息还不够。企业进入恶性循环，差点倒闭。这次同永济厂合作，别人都说我吃了豹子胆，当地上当受骗还不够，要死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弟弟说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工人也忧心忡忡，这笔货款收不回，今年的年怎么过，我是空前孤立，四面楚歌。而永济方面答应发票一到就汇款，可到了11月25日还杳无音讯。　　11月26日，我感到家里再也呆不住了，如坐针毯，就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画成漫画定像一只大猩猩一样跳上航班，先逃往西安……本来这航班是11：10分从萧山国际机场起飞，因西安雾大无法起降，从西安来杭的飞机下午才到，换了登机牌，上了飞机，心里一点也没有值得开心的感觉，倒有些无奈的上西天的感受。但想到“林冲”发配到仓州不知还要苦几倍？不过时代不同没法比，比起下一代还算能吃苦。其实苦与乐全凭自感觉，心情不好感觉就是不一样。只觉得飞机在跑道上撕心裂肺似的一阵怒吼，一鼓作气冲上天空，翅膀也颤抖了。见窗外美丽的城市、高楼和湖泊统统都在脚下。自己像是“叫化子”坐轿子，混混腾腾上去了……飞机爬到一定高度突然一个侧身调头，迎着夕阳向西方的天边飞去，飞机靠着三种力（拉力、推力、升力），把我们一二百人托向高空，感觉并不快。河流像龙须沟，山脉像小笼包，缓缓向后移去，感觉并不高，感觉我要是跳下去也不见得一定会摔死，我是不是有了恐低症。人家这是商业飞行，又不是宇航飞行，没有必要飞得很高，只要不碰高山，安全准时飞到，钞票挣进就行。　　飞机上的饮料、快餐发得很及时，空中小姐和少爷个个靓丽，童男推车，玉女拉车（倒着走），二人互送秋波，心情喜悦。不停地问乘客要哪种饮料（啤酒咖啡、牛奶可乐，品种繁多），并打开盖子，递到乘客手里。就像幼儿园里的叔叔阿姨，耐心周到，语气温和地照料着我们这帮“大孩子”。飞机沿着地球的表面飞行了近二个小时，西边的太阳落下去了，夜幕降临了大地，万家灯火升起来了，像繁星闪烁。汽车的大灯像莹火虫在地上慢慢爬行。而飞机在云层上面还能看到太阳的余辉……　　广播里女播音员用中英两种语言播报了咸阳国际机场就要到了，飞机要开始降落，只见地面越来越近，建筑物越变越大，灯火越来越亮，飞机贴着跑道，一个轻三点着陆了。刚才城市和乡村，河流和山川的模型又恢复了原状，我的双脚又重新踏上坚实的大地。　　走过出口处，上了民航大巴，车直奔西安城。只见昏黄的路灯下有一大帮人穿着棉大衣在路边走来走去，他们在干什么？天黑了，他们干嘛不回家，他们不是阿富汗的难民，从他们缩着脖子走路的模样看起来，他们过得并不富裕，可以说贫困，这是革命老区，电影里“智取华山”、“西安事变”、“革命圣地延安”等等，革命先烈前赴后继，浴血奋战的故事，就在这里发生。看到革命老区还处于这种贫困落后的状况，想想自己也该知足。心里不是不想为老区的人民做些什么，自己有许多本领应该多多用些出来，带到火葬场火化掉也是一种浪费。　　11月27日，我又来到永济，这次重返永济厂与第一次来永济心情大不一样了。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次没有一个人会说我来车站接你。只要不说：“你来干什么？我们这里是天堂？”不要认为善者不来就行了。其实我这次重返永济也是身不由己，最迫切、最关心的是线圈的质量问题，金工在杭监制时，曾用“吓唬老百姓”的口气同我们说只要有一个线圈检验不合格，发生绝缘击穿就要解剖，检查用料和工艺，用料是有严格规定的，要符合图纸要求，要有产品质量检验单，甚至提供材料样品，有了产品质量检验单也不一定行，永济厂有化验室，有时产品质量检验单上合格的东西，厂检不一定合格，曾发生过这种现象，等等。一番话说得神乎其神、满头雾水…我们初次制作，难免有不足之处，如果出现质量问题几个月的心血，全部的投入，岂不付诸东流，我很想到现场看看线圈的质量，有哪些不足之处，需要进一步提高，这就叫质量走访。　　11月28日，在生产处刘处的安排下，换上工作服，马主任和一些高工带我参观了电枢制作现场，工人们正在把我们制作的线圈嵌上去，这种仿日产电机它结构很紧凑，线圈稍长一点要相碰，稍短又嵌不进去，这种电机是一台电动机和一台发电机同轴组装在一起，其设计和制作都有一定难度，永济厂也是第一次试制，能为永济厂合作一次高难度制作，对我的厂来说是上了一个台阶，到目前为止还未发现线圈报废，不过无事不可胆大，有事不可胆小。说明永济厂没有挑我们的刺，不是像有些厂，付不出钱还要说你质量不行。　　11月29日，外协组给我打了6万元汇票，说是特批的，按原来口头承诺，收到发票，扣除2.5万元预付金全给，本次发票按实际收到的货物开了16.5万元，其中增值税含3万多元。30日和12月1日是双休日，我没有见过黄河，要特地去旅游，目前还没有条件，现在只要二、三元钱就能来回，应该去看看祖国的母亲河……　　12月2日，金工找我谈话了，金工是我永济的第一位朋友，本次制作离不开他的指导和帮助，但他很不满意，说我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萧山不发货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是下下之策，人家不管你什么原因，合同是你签的，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你看怎么办？（言下之意按期付款有了预想不到的困难）,本来试制过程是允许有东西报废的，是正常的，就这样搅和搅和，搞得很难收场……本次谈话是很难忘的，其效果是明显的，能使我的牙足足痛了三天，并在永济渡过了第一个不眠之夜。半夜里打了个电话回去得知本月开了20万元发票，要交3.5万元税收，情况万分紧急……　　12月3日上午不得不再到外协组去说了目前的困境，并书面写了一个用款申请报告，下午再去外协组，马主任也说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人家已不敢与我接触，搞得很难收场，只能听天由命了，下批18台自己做了，金工已发了业务联系书，说我与合作单位发生了问题，而我牵头单位不具备生产能力，故由车间制作，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很想不通，晚上起草了给马主任的一封信。　　12月4日上午，我又去外协组，把信交给马主任，吕工说我这次制作有本小说可写，我说行，听你的，我回去就写，从这天开始我就“躲”在旅馆里写一本小说不像小说，汇报不像汇报，倒有些像交通犯罪肇事者在写肇事经过，准备接受处罚差不多（不过我要说明自己开车20年，从未肇事，不是贯犯）。　　12月5、6日，这二天老天爷下起了雪，我第一次看到了北方的雪，是异乡的雪，雪花的形状与大小、密度和重量、雪花飘落的姿态与家乡的雪没有多大区别。家乡下的雪空气中带着一种潮湿，有一种清新感，每当下雪的季节，就会给人带来一种过年的喜庆。而北方的雪，室内有暖气，室外气温明显低，吹来的风刺骨而锋利。我凝视着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是从阴沉沉的天空中源源不断倾卸下来，不一会地上白了，树上也白了，屋顶上、阳台上也白了，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只大花猫不声不响走进房间来，它一点也不怕陌生，一身长长的毛，蓬蓬松松。（南方的猫皮毛光滑、简捷），像只长毛兔，是主人的宠物，刚才还看它爬到主人的床上，盘起身子呼呼大睡，它竟敢走到我的身边，时不时抬头朝我看，它好像认识我了。我不知道它想说些什么。它现在能理解我吗？我想不会，但它可能知道我已是长客，不像别人能要到钱住一、二天，要不到也住一、二天就走了。我在这里已住了十几天了，年终有许多事情要做，家里也希望我早日回去，可我进退两难，这里的电机又遇到了新的问题，滑环质量不过关，影响总装进度，虽不是我的责任，但我想等电机全部完工，让大家松口气，再谈结账比较友善。企业无论大小都有困难的时候，在这里刘处也为我安排了客饭，一到吃饭时间就可以吃上自助餐、米饭、稀饭、馒头、有鱼有肉，不算委屈。尽管冬季寒冷，可我没有一点饥寒交迫的感觉，我吃着永济的饭，喝着永济的水，吮吸着永济的空气，想想这里的老总董宇也在外面出差，他比我辛苦，要管这么大一个厂，那么多人要发工资，要上缴很多利润和税收。国营企业难管，不像我厂小人少，我在外没有一个人会扯皮、偷懒。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我应该耐心等待，等待永济厂的统筹安排。　　12月13日，为了下一批18台电机线圈制作的事，永济厂有关领导专门开会统一了意见，从车间的实际情况、进度全盘考虑，决定让我们再做10台YS54电机线圈。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还有许多事需进一步磋商，还有新的困难需要去战胜。商场如战场，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我们将一如既往，实现自己的承诺。　　经历了整整四十天“分娩的阵痛”，我们通报的因图纸更改而重新添置的模具和部分报废线圈终于得到工程师的签字认可，为下批合同确定了合理的价格。两份合同的审计是比较烦琐复杂的，经过一天一夜的加班为了一笔数字合不拢，吕工带回家再算到深夜。我们都想快点把工作做好，尽量简化，不斤斤计较，我相信永济厂会理解我们的。给马主任的一封信(附件)&&马主任：　　咱俩以哥们的身份聊上几句心里话。　　昨晚我在永济渡过了第一个不眠之夜。家里来了电，因为四个月来全力以赴投入YS54线圈制作，可欠的开支都暂欠着。11月份开了20多万元发票 ，进项抵扣不够,要交3.5万元税款，情况万分紧急，所以今天上午又来你办公室书面申请，你怪我讲了不该讲的话，人家已怕与我接触，搞得很难收场，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想不通，千里迢迢来到永济，能成为永济厂的合作伙伴，感到荣幸，俗话说，同行三分亲,我都当你们是战友,是弟兄。我要向你们学习取经，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如果你们永济厂的人来杭州，我也会当远方的贵客，热情接待。 　　为了事业，我来永济，举目无亲，无处可去，想广交朋友做一些礼节性的走访，并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照理无可非议，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我来永济丢脸。　　关于萧山变卦，这也说明合作并非一帆风顺的事，他们也并非一点没有理由。主要意见：本次制作纯属试制,返工太多,人工浪费，工期拖长，影响了其它业务，做得人也生病，照理试制要有试制费的，而你们口说无凭，连个书面承诺也没有，换句话说你们先失信了，人家不相信你们了，按他们的惯例，提货时必须付清85%货款。但我在同你们签订合同时也考虑你们的困难和风险，初次合作万一付款后提回来的货有质量问题怎么向上面领导交待，所以我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承担了风险。你们非但没有表扬我，还指责我说了不该说的话，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替罪羊”了。那两天我真是急你所急，想你所想，我是左右为难，两面夹攻，真想流泪。这样可靠的合作伙伴哪里去找。你们是站在什么角度评价这件事的。我们承认有不足之处，欢迎批评指正。但你们也可以照照镜子，图纸有差错,模具和材料需要重复投资。我从8月10日来永济厂，至今已四个月，我们的账户上，只收到2.5万元，这一段艰难的历程是怎样过来的?算你们是正规军、王牌军,我们是游击队、土八路,你既然需要我们配合你们打仗,总要发给我们几颗手榴弹吧。我们国庆不放假，日夜奋战，面临粮草弹药已供不上，你们只顾“扬鞭催马”。快发过来呀！我这里没有周期啦！这可没有像喝酒那么容易 。来 ！揭个底，揭个底。没有钱进不了货，没有材料十个指头是做不上去的。那段时间我真想说：“马主任，与你合作好累呀！”　　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图纸会出现那么多的差错，现在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的失败和返工，总算把问题暴露了，错误纠正了，产品出来了，下面16台你们自己搞了,我也放心了,让我们也过个太平年吧 。 相信你们再也不会像第一次试制那么为难了。你们有一流的设备，有那么多高工，不会像我们那样赤膊上阵，小米加步枪，一付狼狈相。　　世界那么大，相逢便是缘。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面之交的，我珍惜这份缘，与人交往总努力想使对方产生一种认识我是一种荣幸的感觉，有人会说我把自己看得太自大，算我自作多情，太重感情。我都当你们是好朋友，刘处，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交往，但不知怎的,第一面就留下了很好的影响。你们都是管生产的,厂里生产的进度和质量你们需要负责任的。现在第二批18台线圈的制作生产周期也很短，应该搞个预算。像180个定子线圈，自己做生产周期有无把握，材料费（包括采购、运费等）人工费、电费、管理费要多少,与我们的费用相比划不划算。你们不是没有活干，如果这些精力和投入用在其它地方能产生多少效益。我倒不是很想要做这点业务的意思。谁说过,干活受人欺,不如讨饭有志气。我要做的事很多，YS54以后不会有市场。这次我总算亲眼看见了国企内部的一些扯皮现象。想想你们的老总一定不好当，要管理这么一个大厂真是不容易，令人敬佩。　　　现在我没有其它要求，只想把我们投入的血汗钱多少给我们收回一点，永济电机厂我慕名而来，失望而归,值得庆幸的是认识你们几位朋友。长了见识，缴了学费。年关已近，来永济已快10天了。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望马兄弟多多理解，让我早日回家乡…… 天进深夜六、回家乡　　日月如梭，来永济已30天了,光住宿费要2400元。电话打回家,速汇2000元过来,否则旅馆 费付不出,人也休想走了.好在现代有高科技,只要杭州存入汇款,电脑联网一分钟后就可在永济取款.要是像古代人骑马送钱还要等好几天,昨晚我结清了住宿费，到西安的汽车没有了，还得在永济熬上一夜，我知道一定很难入眠了。天快亮时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后我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今天，今天我终于可以释放回家了……（能使我回家的一张调度命令是马主任给了我一张复印件。懂财务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永济厂向我厂电汇了5万元货款，否则是难见家乡父老，下批合同也无法开工，看到这张复印件我自己也会打发自己走了）。我懒得洗刷,更无心“乔装打扮”。平时是为了企业形象，今天我是旅客，模样狼狈也无妨，反正大家也不认识我。　　清早出门，格外寒冷，牙齿会情不自禁颤抖。晨雾像霜一样粘在耳朵上，我顾不得了，只想尽快逃回家。我随便上了一辆车到高速公路边去等车，走过高速入口，车辆收费站的“哨兵”走出门来，我知道他想说走过警界线时要把地上拉的箱包提起来走，否则会报警，路上埋有传感器与收费站电脑联接，汽车开过，收费后才不会报警，我已领教过。我觉得我的经过给他们添了麻烦，在杭州是不允许上高速路等车的。我用表示谦意的口气说：“欢迎到杭州来玩”。我走上高速路站在路边，路基很高，公交车是从下面穿过的。右侧是西安方向，我将要到那里去坐火车回家，左侧是运城方向汽车将从那里开来。清晨，空气清新，万里无云，半个银蓝色的冷月当空高挂着，发亮的一面总是朝向太阳（废话），经过了几天的雨雪，滤去了空气中的尘埃。站在黄土高坡看月亮，感到月亮特别近，甚至给人带来一种伸手可及的感觉，永济之行，长了见识，月亮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并不遥远，月亮就在眼前。　　我面向东方，遥望不远的山脚下就是永济电机厂，太阳将会从山背后升起，今天的高速公路格外冷清，几乎不见车辆来往，站了不一会只觉双腿的裤脚管被冷气包裹。耳朵上脖子里寒风无情地吹来，鼻涕最勇敢不怕冷，照样溜出来，哼在地上还热气腾腾，不一会就变成了果冻状。我无心欣赏自己的鼻涕冻，只想汽车早些来到眼前。公路尽头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一个小黑点，就像一只小螃蟹向我慢慢爬过来，近了近了看清了，原来是辆小轿车，过了一刻钟，又出现一个小黑点，这次像一只乌龟慢慢爬过来、爬过来、近了看清了，是辆大货车，在路边等车的时间过得特别慢，越慢越急，越急越不来坐人的大客车，四十分钟过去了，还算好。我没有像“冰山上的来客”电影里的杨排长一样被冻成冰柱，也没有被冻成马路边的塑料警察，我知道自己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是热的，想回家乡的心也是热的。我还能自行回家不需要用一帮人抬着回家，如果要用一帮人抬着回家就显得麻烦了，而且必然增加开支和费用，我办厂就最害怕增加费用。我没有忘记自己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天无绝人之路，一个好的气象终于出现了，叫我感激、令我难忘，感觉到东方出现的是一道“伟大的曙光”，只见她从山背后慢慢地、慢慢地爬上来以锐不可挡的巨能终于撕开了山顶一块黑压压的冷云。从我头上掠过，照耀在后山坡一座村庄的楼群上，染上黄色的楼群式样古朴，就像是十八世纪莫斯科的城堡，在黄土高坡沐浴着冬天里的阳光。不一会阳光终于降临到我的身上，我了解这阳光来至不易，太阳光以每秒30万公里的速度向我投来，也要8分40秒钟才能照到我的身上，我怎能不感激这是伟大的曙光。她照耀着我回家的路程，她使我37度的体温没有下降，尽管回家的路并非一帆风顺，但没有被人预料死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准能活着回家。漫长的一个多小时终于过去了。这次眼前出现的不是螃蟹和乌龟，车内黑压压一片是一辆严重超载的中巴车，作为驾驶员，挤上一辆严重超载的汽车，也是违章行为,对自己和他人的安全都增加了隐患。车在眼前停下, 售票员热情地走下车帮我拿包,我不想上车,说这么挤的车怎么上?售票员连声说:“天冷,挤一挤没关系,上面有座”.挤上车售票员递来一张能放半个屁股的小矮橙,说我体积大叫我坐在驾驶员旁边,身子几乎碰着变速杆,空调吹来的热风感觉烫手.活着难免受罪,刚才是冻出鼻涕,现在又要热得冒汗.问售票员今天是怎么回事,等了那么长时间才来一趟车,回答是因为天寒地冻,下雪路滑,为安全起见,许多车不敢出动.汽车像把巨大的热水瓶,里面热,外面冷,急速地在冰天雪地里奔驰着.。路码表的软轴断了.指针指在零公里,发动机转速表指在3000转/分,再快就要指向红色区段,这是一辆车况并不好的进口中巴车,看上去已经为车主立下了汗马功劳，有条件的话也该更新了,可它还在冰天雪地里奔跑.不到一小时,到了一个叫风陵渡的检查站(杨贵妃故居),车被交警拦下因超载罚款200元,车子又继续赶路.我同售票员说,开车这一行也是穿红衣裳的。安全就是效益.去年杭州有农民工回安徽过春节在后座因排气管漏气,一氧化碳尾气逃进车厢里。死了二个青年民工，赔了好几万。罚点款还是小事。我也有责任，也该受罚，车票加倍。这倒并不是我钱多，出门在外，图个吉利，多付25元钱总比再等一个小时好。能相互理解，制造一点氛围，也是一种乐趣。　　坐在驾驶员旁边，自己也像在开车，会注意路况。汽车翻山越岭，特别是下坡路滑，身子有一种浮起来的感觉，有一个陡坡我觉得道路的设计有问题，就在汽车往下冲，冲到底谷又要上高坡，在底谷不应该有个角度不大的转弯，遇上路面结冰车速过快或者点一下刹车，很容易方向失控侧滑甩尾酿成惨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汽车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老革命根据地，终于开进西安城。先向火车站走去落实车票，票贩子早就在门口恭候了，我老远就被注意了。吃了上次的苦头这次应该老老实实与他们打回交道了。为了想压低一些票价，我说还想问问有没有机票，打折票也不贵，还可早一天回到家。两位票贩子拿着票上前一步说，跑道结冰，坐飞机危险。火车安全。我才不怕危险呢，哪有这种运气，真的遇上隧机还能赔20万呢。他们看吓不倒我又说飞机要下午四点，火车是6点，赶到咸阳机场还不如到西安去玩一下。想想也是，读小学时就听说过毛主席住在革命圣地延安、蒋介石在西安。西安是个古城，票贩子说西安有个全国较大的书店。买好票，寄存包，我第一次踏着从西安的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鹅毛大雪，脚上的皮鞋早已成了“水陆两用”皮鞋。顶着寒风、踏着积雪，终于找到西安图书馆。书馆有五层，站上自动扶梯一层一层地周游，越到上层越暖和，大概是热空气向上跑的缘故吧。这里真是一个知识的海洋，这里的书几辈子也读不完，世世代代也读不完。我在这知识的海洋里豪游寻找我对口的知识食粮。我是靠电机生活了20多年，这20多年来依靠电机的来源养活了我，赐我衣食住行、成家立业，今生今世已与电机结下不解之缘。我认真地寻觅着，终于向电机类游过去……　　这里有几本新出版的关于电机制造、修理、调速技术的书籍，我翻了几本对“胃口”的书，加起来要300多元钱，相当于上次回杭被西安扒手扒去的差不多，相比之下一点也不贵。把这些“粮食”全买下还剩五十多元钱，回到家的费用已经够了。想想平时没有这样的闲功夫逛书店，今天真要过把瘾。到天快黑了才出书店。身边有票贩子代买的票，我不慌不忙地向车站走去。上了火车，车内的日光灯雪亮。这是一辆新车，液晶闭路电视正播放着巴黎时装秀，给旅客的脸上也增添了一些高雅和现代文明的感觉。这才叫座卧铺，不慌不忙，对号入座，没有逃难的感觉。全靠票贩子给我带来这种安全感。虽然多化了几十元钱，这钱是王八蛋，用完了再赚嘛。我幸福地躺在洁白的卧铺上，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开始啃起来。飞机上放鞭炮是“响”得高，火车上看书报是“想”得高。疲劳了，放下书，闭上眼，想一想。。任凭列车像摇篮一样奔驰着。睡醒了再翻书，想从书上把浪费的时间找回来，时间对我来说真不够用，要做的事八辈子也做不完。看书睡觉，睡觉看书，时间打发也很快，第二天中午就到了苏州。南方的气温明显温暖,看窗外这里还没有下过雪的迹象，湖面上也没有结冰，气候温暖而湿润，好一派江南水乡风光。邻座是一位浙江大学化工厂的推销员，他经常到大西北油田推销产品。我顺便问了油田用的直流电机维修情况,他答应明年一起去大西北开拓市场。我们成了朋友一同下了车打的到苏州长途汽车站，上了一辆崭新的北方牌大客车。从一条刚开通的高速公路回杭。这几年基础设施的建设真是日新月异，新的公路、新的立交桥拔地而起，真是换了人间。下午二点我们在汽车东站下了车。南北两开，电话联系。回家的感觉真好。离家一月多家乡变得陌生起来，好像是从镜子里照出来似的。有一种新鲜感。机场路边高大的香樟树郁郁葱葱，冬天也不会落叶。严寒只能使她茂密的树叶更深重，绿叶更浓，浓得像是要流下来，她总是那样的含情脉脉……　　一到家要做的事太多.赶紧出去活动,先做那一件事?那就是头一件事,我发现自己一个多月没上理发店,“头毛”像山西的家猫一样蓬松起来.这种模样出去是要被人怀疑拘留一月释放回家.理完发到财税局买发票,回到家热水器已保温一月多.知道这样,应该切断电源.当天晚上邻居走上门来,问我钱有没有拿回来,他要造房子了,我还欠他钱.第二天我才知道,听员工说是有这么一个人经常到厂里来坐,问他有没有事说是有点业务。叫他把业务拿来又拿不出.原来他是来观察厂里情况的,老板怎么会出去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问题,比如因经济问题被拘留了等等,反正很难说的。这年头为债务纠纷诉讼法办，司空见惯。娘舅也会骗外甥，外甥也敢骗娘舅，金钱成了老百姓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一听说我回家的消息许多电话打进来问长问短，有好奇心、有不理解，甚至还有指责的口气，问我搞什么名堂外面有那么长时间可呆，家也不要了、厂也不要了。我感到一时说不清，不解释又不行，只好说等有空的时候我书面汇报。否则时间长了连自己也忘了，晚上睡觉前，早晨醒来后回忆这次难忘而漫长的永济之行到底我见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受到了那些教育和启发。对自己有那些新的认识和体会，现于表白：　　《我像院子里的青蛙》我从未出远门，出门不方便，费用也没有地方可报销，我没有必要出远门。坐井观天，天不过像井口那么大，甘做井底之蛙。一个偶然的机会金工从网上发现了我，马主任接连几只热情洋溢的电话就把我“钩引”出来了，于是我不去山东去山西，就像一只青蛙被从井底打捞上来，这时我才发现天远远比井口大，我第一次看到了北方的电力机车，以前我看惯了蒸汽机车和内燃机车，还好笑云南深山的老太婆从未见过火车，自己也同样好笑还没有见过20世纪的电力机车。　　吃了一个月电机宾馆客饭（刘处为我安排的），深切感受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十几个不锈钢大盘排成一长排，五花八门的菜肴任意挑选。馒头、稀饭、大米饭还有多年没吃过小米粥。丰润的饭菜能提高食欲。宾馆餐厅的大门是自动的，调试得很敏感，走过去还有老大一段距离门就开了，比开得慢的门显得“热情大方。”门口的喷泉每当就餐时间就开始喷水，与五面彩旗一同哗啦啦呜响，特别是圣诞节快来到的几天，整个院子都挂满了彩灯，连树上也挂满了。这院子好大哟，院子里有房子、有树木、有汽车还有外国人，院子的天空也好大哟。我觉得自己已不是井底之蛙而升级成“院子里的青蛙”。我从来没有享过这样的清福，特别是与日本专家和翻译一同就餐。经常不约而同碰在一起，时间长了还交换了名片。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喝着冰啤酒，感到很滑稽，有时我先吃完站起身，出于礼节觉得应该打一声招呼。我会讲俄语、英语、日语，总共加起来可能会十多句，于是我就很慷慨地（也是情不自禁地）送上一句：“刹油拿啦” 他们也点着头异口同声地说：“刹油拿啦，刹油拿啦（再见）”。吃了永济的饭，联想到世界上还有温饱没有解决。流落在街头的人，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吃了永济的饭，回去要好好干。以实际行动来报答永济厂对我们的关爱 。 &&&&《我是穷老板》我是一个做惯的人，空下来会难受，觉得空虚无聊，而这里的事一下子办不好。心急也无用。只好顺其自然。每天晚上都在回忆“前前后后。”白天我到永济市区找了一家打印社。据说有二位女士打字一流，一分钟打一百八十个字。一位三十多岁、一位二十多岁。我想到看病的医生年纪大的有临床经验，打字应该年纪青的手脚灵活，我希望年纪青的帮我打，谁知年纪大的主动接待了我。我不好意思拒绝。一开打果然名不虚传。我写了半天没经她兰花指头轻轻一打，完了。我觉得刚才小看了她，歉意地说：“哟，真看不出，打得这么快。刚才我心理还不想叫你打呢，我总以为打字是年纪青的快，我送你一支水笔和我们厂的挂历。”她很高兴，问我有没有要打的材料了，我说你打得快我来不及写，要不我说你打，再来一段，一试果然奏效，没等我一句话以纪录速度讲完。她已经把标点符号也打上去了。她没有手忙脚乱。我倒反而语无论次了，直到天快黑，下班了我才出来，在路边等车，准备了五元零钱。正想不好是打的还是坐公交车。有三个小孩向我围拢来，伸出小手向我要钱。我还以为他们三个是一起的，给一元钱应该可以了，给了钱我就走，谁知没拿钱的二个穷追上来，一人抱着我一条腿向我磕起头来，我经不起这种突然袭击。束手无策，旁观者也没有一个人帮我解围。同情的该是这些无辜的小生命。哎，这些小生命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我们都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我们大家的“生命许可证”也不知怎样稀里糊涂得来的。接下来不用说，每人一元算摆平，这算是最简单的经济纠纷。以后出门除了要谨防扒手，还要注意被小孩抱住双腿。回“家”后我还在想：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抱住双腿，人家怎么没有。难道是我的包装出了问题？来永济之前，我确是到服装市场添了些衣服。北方冷，买了件风衣，才一百五十元钱。买了双棉皮鞋六十元钱。家里还有一根价值两元钱的旧领带，可就凭这一些也不会引人注目。要不可能是我鼓鼓囊囊的手提包被人误解了。可包里没有钱的。是一些刚打印出来的五笔字形。写的是线圈制作的前后经过。这些汇报不像汇报，检查不像检查的自我回忆。噢，对了！一定是我的发型也有问题。因为我无事可做，起床后曾对着镜子“乔装打扮。”头发上洒上水，然后喷上定型水，用梳子把头发梳得光光的，再挟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往马路边一站，一个活脱脱看上去有钱的家伙就在永济街头出现了。孩子们不懂事，受了蒙蔽，错把我当成了有钱的大老板。其实我心里最清楚，我还是个穷老板。我们这一代人曾经受过革命浪漫主义的熏陶：“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好像金钱根本不在话下的。搞了许多年还没有完成残酷的原始积累。现在才有所领悟在这市场经济年代穷是寸步难行的。就是对付眼前几个孩子不给钱就很难打发他们，会搞得很尴尬 。一给钱立马就解围了，看来今后对金钱还需要“热爱” 些。当然也不能忘记：君子爱财取之有义，把道德和信誉放在首位。　　《开发西部》开发西部是中央提出的长期战略任务，现在我说开发西部未免太好笑了。我一无资金二无人才，凭什么说开发西部。这是一种遐想，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遐想，社会科学家可以去研究的。以前我听到过一首歌：“人说山西好风光”这次出远门并不是去旅游。永济厂的事没办好不能回来后再去。双休日不出去走走实在感到闷得慌。我觉得应该去看看祖国的母亲河――黄河。先坐两元钱中巴车，再由一辆三卡开到黄河边，这里是一片大平原，远处好像有一片水滩，枯萎的芦苇丛中几只大鸟飞上飞下，好像是利用冬季的浅水在寻找食粮。我问驾驶员这就到了黄河？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心也死。驾驶员笑得前仰后合，以为我已上当受骗。其买我并不感到奇怪，这就是大自然，那怕再原始也是自然美，千古流淌，养育了多少中华儿女。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这里曾经发生过保卫黄河保卫家乡的浴血奋战。国家兴旺，匹夫有责。我们活着的人们能否为人类造点福呢。　　公路边的广告做得很醒目。关帝庙是名胜古迹，说“关公”最讲诚信。如今都在讲诚信。我们搞经营也应该学习讲诚信。我怀着朝拜的心情来到关帝庙前。第一感觉是关帝庙已被会搞经营的人承包了，门口做了一些广告词：国无信不稳 企业无信不长 人无信不立。门票出乎预料贵。桃园结义亭比“农家大院”略大些。路这边的关帝庙进去看看不像杭州的景点，庙宇的建筑物显得古老陈旧，缺少油漆。门票的收入只顾养活守庙的人。如果是关公的后代我要说他们吃老本，愧对祖先。我慕名而来，还带着香烛。总感到这里的发展步子比我还慢。山西好风光究竟在哪里？又是一个双休日我来到全国有名的西厢记出地普救寺。门票刚涨价到35元，进去看看出乎预料的简陋，看了杭州的景点这里简直像座破庙。大呼上当。心不死，还要去看看全国的四大名楼之一鹳鹊楼。门票30元，进去看地盘很大，围地几百亩，在辽阔的黄河边。楼有6层高，古今结合，有电梯可没有电。据说是一个南方人承包了。山西好风光还剩下杨贵妃故居没有去，我已不想看了。说不定故居就是一座砖瓦结构的房子。杨贵妃有多美？美的含意是很广的，有健美貌美青春美心灵美，杨贵妃能每分钟打一百八十个字吗，我不了解杨贵妃。也不想了解杨贵妃究竟有多美。听说永济在唐朝时代很昌盛。是不是现在发展步子不够快。永济厂的网页上有一篇文章：失去精神力量的中国能走多远。山西之行我觉到自己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给了我源源的动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七、背水一战 　　永济回杭，离春节还有一个月，年终要做的事都挤在了一起。应收应付、清缴决算、工资发放。不少企业因年终清不了工资而被报纸、电视台频频暴光，老板焦头烂额，甚至出门躲债。我永济回来带回第二张合同，按合同年内还要交十台线圈。定子线圈从采购材料，做引线头、绕制，每天晚上加班还能按时交货。这一点我们有把握，工艺都成熟。其它老客户的业务自然也不能放弃，需要维持日常费用和开支，否则要揭不开锅。最最辣手，最最严峻残酷的一个拦路虎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就是二种电枢成型线圈的制作需要做模具和试制，绕线模的尺寸还需改进。在这么短的周期里要想按时交货，真是天方夜潭。如果试制不成功或者不能按期交货事情就搞砸了，而永济厂是全面掌握主动权的，他们可以考虑自己试制，或者叫我做，我不敢不做，永济厂出了模具费，不做就可以扣除模具费。如果我做不好，再叫萧山做也不迟，因为电枢线圈萧山工艺已成熟。到了这一步就等于宣告永济之行我从头到尾彻底的失败，希望之梦，完全破灭。因为定子线圈所用的材料是电枢线圈的五倍，而按合同电枢线圈的价比定子线圈高1.6倍。第一批合同货款是8.5万元，而萧山向我们结算5.5万元。原材料、包装费、风险都由我厂承担。我们还做了十台定子，难度不亚于电枢线圈，第一次合同是亏本的。吃了上次的苦，如果电枢线圈再叫萧山去做，除了我厂无利可图，还要垫资，第一次没有被逼死，第二次无论如何再不想吃两遍苦。而自己做时间来不及，没有把握，超过合同交货期，吃官司也输。永济厂再叫萧山做的话，我们第二批合同已投入的材料费、试制费、这批无用的半成品，都变成废品，包括第一次合同的货款都无法收回，企业死定了！再无回天之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会来拯救我。面临着企业倒闭、关门的风险，员工已无法承受这一切，开始怀疑我的能力、品质、头脑是否发热。我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眼看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心里压力越来越大，似乎再慢一步，就无法逃脱死亡的鬼门关。我失眠了，天天乱梦三千，梦见金工因为我受了处分，说金工是“书呆子”怎么相信网上的泡沫经济，结果把事办砸了，影响外贸声誉，并罚款、索赔。金工下岗了。我想去找金工安慰他几句，或者被他骂一顿也好，可找来找去找不到，也不知躲到哪个深山老林去了。接下来是检验组几位老工人也特地从山西赶到我厂。他们义愤填鹰，忍无可忍，气愤地说我们厂是假冒伪劣的地下工厂，害得他们验不出货，影响外贸合同。非要把我们厂踩平不可……财务张处长也带来了男女会计、出纳各一名，还运来一台巨型电子计算机，要与我们算损失帐。只听张处长口中念念有词:“三五三十一，统统要算损失”…… 就在我这痛苦不堪的日子里，永济厂电话里又来了第三批口头合同：电枢线圈全部由我们做。我快要被逼疯了，这哪里还像正常人过的日子，这简直被奴役了。员工终于鼓起勇气做我的思想工作了：“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能力，现在主要是时间问题，超过合同交货期，影响了对外贸易不是闹着玩的，第一批的款也很难收回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而且完全有可能比萧山做得还要好。这一次根据大家的意见，还是再叫萧山去做。亏一次就再亏一次，这样第一批的货款可以要回来 。如果你不好意思去说，我们去同萧山说叫他们再帮帮忙，先把任务完成再说。至于钱的问题，做好再考虑、再商量。应该尽快下结论否则再迟了，萧山做也来不及了。你的心情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想自己干、想省钱，可你也应该想想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已经不起折腾，你就是脚拿起来做也来不及了。再说从来也没做过的事难免要碰头，没有把握，太累了。要是把身子搞垮岂不人财两空。对于永济的业务。一开始我们就劝过你，路太远生意不好做：。干嘛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做生意，你投入了那么大的精力和风险，如果投在当地也能够搞出一个很好的产品出来了。我们是出于好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厂，我们不能不说了……”员工的劝解语重心长，就像划船，只有大家齐心合力，才能到达成功的彼岸。可我左右为难，我听也不好，不听也不好。再去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完全不可能。哪怕找遍全中国也不会有人来合作。就算有人来合作，我也不放心，心里没有把握，风险还在自己身上。如果再同萧山合作，这口窝囊气实在咽不下去，喉咙里像有个结。心胸变得非常狭窄。照理我应该感谢他们。这次与永济的合同是我牵头，与萧山合作才能订下合同。光靠我一家，永济厂是不相信我的。经办人也不愿担这个风险的。拿了预付款，搞到后来交不出货。或者质量达不到要求，浪费了时间到头来还是影响了外贸协议。订下这批委外合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在签订合同的前后我口口声声许下诺言一定要做“优秀的合作者，”回来准备掉几斤肉，也要把YS54线圈拿下来。在试制过程中遇到了很多预想不到的困难，一个一个都克服了，谁知半路刹出程咬金。我不付款，他们就不发货。我想不通，投入了很多广告费，好不容易搞回点业务。我担风险，他们赚钱，不但不感激还发票也不给，我感觉到我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者种人。实在无法合作。不能再继续合作的责任，我究竟要承担几成？我自己很难裁判。希望有能使我接受的人来开导我。眼下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有被逼上梁山。我想到了在永济的日子，我想到了自己口口声声的承诺。我不能气绥，我要化悲痛为力量，变压力为动力。耳边仿佛响起国际歌声：“从来也没有什么救世主……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让思想冲破牢笼……我决定背水一战。　　时间一下子滑到了年边，听说有些厂已放假了，民工都回去过年了，厂里员工也不安心。我想稳住“军心”，希望大家春节加班。完成这批合同后再补休；可以把家人带来杭州团聚，由厂里招待岂不两全其美。加班工资每天不少于80至100元。可有些员工还是强调回家过年、风俗习惯、辛苦一年、全家团圆。看来观念尚未更新；咱也不能强求。只有三位员工同意加班，不过年三十和年初一要放假两天。春节放假对我来说早已没有这种风俗习惯。前年春节，公安局禁毒处开来一辆警车说是柴油灶上的鼓风机坏了不能烧饭菜。找遍杭州许多修理部关门大吉，电话也无人接，只有我厂的值班电话通了，工人都放假了；我只好自己动手，为民服务。去年杭钢生产线上电机急用，又加班。杭钢年初一到初七都不放假。今年的年三十，我怕春节买不到材料和工具，影响春节加班。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忙了一天。年初一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厂里。让我一个人安安心心试制一些工装模具。这些模具的设制，都要根据我厂实际情况制作，是针对YS54钱圈的专用工装模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想拿出新产品想通过学习取经参观都来不及了。必须独立思考走自己独创之路。第一批合同，我们管自己做定子也忙不过来，根本没有注意萧山是怎样做绕线模、拉形模、热压模的。这些模具从来没有看见过更不用说做过，也没想到自己要做这些模具。既然有了合作厂家，以后都可以叫他们做的。现在我要承担起全部的责任。模具迟一天做好，线圈就迟一天完成。工人来上班也动不了手，时间就是效益、时间就是生命，我已经忘记了自己。下班一看时间已是正月初一晚上11点多了，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生活水平提高了，一百八十八响的彩色礼炮彼此起伏在天空炸开，争相辉煌。我不喜欢放鞭炮，这是瞬间的辉煌，短暂的闪光过后，留下的是噪声、烟尘、纸屑。而我们办企业没有瞬间的辉煌，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我并不感到自己孤独。有隆隆的机声陪伴着我，那切削下来的铁刨花看上去也很灿烂。剩下来是需要的形状和尺寸，这就是财富。我并不感到委屈，邓小平50多岁下放江西做钳工。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年初二工人来上班了，八点钟手机响了，一问是谢处来电。双方都说新年好！新年好！我说没想到谢处你给我来电话真不敢当，我们正在加班。谢处说：“你们幸苦了”并告知永济厂初九上班后线圈要用。我说我们会尽力的，天天在加班，是应该的。年初三上午马主任也来了电，除了双方都说新年好外，马主任还问线圈搞得怎么样了。我说我们一天也不休息，我已经把全部精力都用上了，现在我是睁开眼就是YS54线圈，闭上眼也是YS54线圈，做梦也是YS54线圈。谁知马主任说：“好！对了！这就对了。”看来马主任还要给我添加一些“磨难的财富。” 　　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我也变成了“鬼，”不分白天黑夜地推磨。从年三十推到年初一。不过我推的磨和通常那些鬼推的磨有所不同。我做的是各种模具，要用一样想一样，想到哪做到哪。先做电枢（发）绕线模。可绕上去的线一脱模就散乱，下一道工艺就无法制作。我觉得自己太无能了，这种线圈才6匝，双线并绕，只有5毫米高，而杂技团小山羊走的钢丝绳有一人高。难度系数绝对是小山羊走钢丝高。我年纪一大把，不如小山羊？如果连这点困难也克服不了那真是辜负了永济厂的期望。困难总是办法多。人家搞得好我们也应该搞得好，人家搞不好的我们也想搞好。　　还有电枢扁线是6线并绕，线太薄，绕线时要侧过来，卡在绕线模里拉出来纱包线就脱皮了。匝间耐压打不出影响质量，这一道难关不攻克影响整个进度，心急如焚。就像战场上遇到了一个顽固的堡垒，我们的战士冲不上去。萧山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敢冒险制作这种线圈。谁知道我们有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和阿θ精神。人生有时就需要阿θ精神，两种精神搅和在一起有时能抵上半颗“精神原子弹”难道我们会被这点困难吓倒吗？我想到了西安的扒手能知道做个专用工具往我口袋里扒钱。难道我还不如他？我不承认自己是“火鸡” 脑蛋。我终于自制了一个专用工具。那玩艺儿还真行，完全安照预期的目标把6根扁线服服贴贴进入了轨道。最后做的是一付弯头模，萧山连看也不让我们看，说金工想看也不让看。丢掉幻想自己干。结果制作了一付设计新型小巧很实用的弯头模。成功是能给人带来喜悦和信心的。我们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终于把样件搞出来。精巧的线圈简直像是工艺的造型，两条斜槽边就像是和平鸽的翅膀，它好像要飞起来，它飞啊飞，它要飞到永济去。它凝结了我们多少心血和永济厂的重托。难忘的一次模具制作需要用电焊固定，注意力集中在定位尺寸上，不小心弧光射进眼里，半夜里发现眼睛睁不开了，眼皮又酸又痛又重，眼皮里好像填满了沙子。眼泪鼻涕也流出来了。（流血、流汗，流泪都实现了承诺）眼前一片黑暗茫然，就像隧入了无底深渊。很可怕，好像从此见不到光明。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眼睛是多么的重要。平时我眼睛多么尖锐，眼睛瞎了什么事也干不成了，厂也办不下去了。当然我也知道瞎是不会的，要痛一天。第二天照常去厂里，还不好说。平时要教育人家，这么不小心，眼睛闭拢也不知道。还有一件想不到的小事，是不是因为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呢？当然不是说为了YS54线圈我们“牺牲”了一位小战士。包绝缘工作量大需要临时工帮忙。年初二门口写了招工，初三就来了三位河南小妞，为了赶进度必须计件，这办法很灵，积极性大发挥，晚上也加班，一天能赚70多元钱，手也包肿了。要不然打死她们也做不了那么快。看到姑娘们的手脚那么勤快，男女之间很容易异性相吸。没几天就恋上了一对。“害”得厂里一个小青年“不幸”掉进“情网”以后出现过12点多才回厂休息、晚上不想睡白天打瞌睡，白天哈欠满地的“正常现象”。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四脚好管两脚难管。只希望年轻人应以事业为重，多学知识。现在竟争急烈，不进则退。　　过了元宵节大部分厂都正式上班了，永济厂派马工来落实交货日期，坐催要货。马工也看着我们天天晚上加班。其中有一个晚上有没有加班是马工很想了解的迷，这天白天停电，线圈无法热压，工人休息，我陪马工一天。到了晚上9点多还不想睡觉，马工提出要到厂里看看是否在加班。看过放心了，我没有通知工人加班，大家都自觉在加班。线圈终于一批一批发货了，马工也放心回厂了。3月1日我们又接到电话再做8台定子线圈。发过去的电枢线圈因其它配件有问题直到3月7日才试样。试嵌结果犯了本可以避免的错误，线圈太胖要重新热压。为了赶时间永济厂派车送过来。一辆新的东风小霸王不远千里来到厂里，这不是在梦里。是真真切切一辆汽车停在我们的村委大院里，说起来是铁道部永济电机厂来我们厂委外加工一批用于出口电机的线圈，这给我的脸上增添了无穷的光彩。能为永济厂完成一件委外任务是我们的荣幸。八、愿望　　（1）YS54线圈制作的战斗已接近尾声，即使有一些小问题也像来自天边遥远的、零星的枪声。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怖已经过去。我们经历了锻炼和考验，感到很累。我想静下来歇一歇，甚至有过一闪念――想去见一见邓小平。我想告诉他老人家，我在人间也遇到了种种磨难，是靠你的不倒翁精神支撑我向前。我这样的期望太高了，目前还无法实现。我做得还很不够，还需要进一步努力。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2）经过了这番磨难感到自己的“武艺” 高强了一些。今年从广州、深圳来我厂修理的进口直流电机干起来好像“胸有成竹、得心应手”了。今年又有许多好消息传来，上海有一家进出口公司也寄来了订单，是出口美国的电机配件。这一次可要三思而行，不能像上次一样先把“牛 ” 吹出去，要不打无准备之仗。先搞好厂房和SIO9000认证，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尤其是永济电机厂给了我一次实践的机会，令我终生难忘。我也衷心希望永济电机厂兴旺发达。笨蛋也知道永济厂好对我没有坏处，永济厂不好对我没有好处。我甚至还想到一个问题，有人说现在的合同假的多，有几张能兑现，搞得不好打官司。我认为毛病出在合同里缺乏一种看不见的东西，那就是信任、理解、感情和诚信。而不是拿着合同来挑刺扯皮。双方都真诚付出，为了共同的目标去努力，团结就是力量。才能互惠互利共同提高。我与永济厂的初次合作就是一个例证。假如有人一定要我回答北方人“狡猾” 还是南方人“狡猾” ？那我只好出卖南方人了。我感觉与永济厂的合作是满意的，要感谢永济厂的各位领导和战友们。今后我希望能与永济厂的战友们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相信这是一个可以实现的愿望。　　（3）永济之行说句黄婆卖瓜的话，觉得自己无论在心灵上和业务技术上都经历了一次“战斗的洗礼”，有了明显的提高。值得忧虑的是员工的素质提高不够，除了学习了一些工艺、模具等技术问题，多赚了一些加班费，对我的创业精神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理解。永济呆一月其实心里比他们更焦急，他们以为过年拿不到工资，沉不住气了。有一位工龄最长的反而带头“甩锣柱”，（消极）说干不了另请高明。如果我不出差料他也不敢说，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大丈夫要容天下难容之事，这点考验也经不起，少见多怪。难为了厂里女员工向老公拿了万元存单给他做抵押。可见我厂的管理还存在问题。希望员工树立厂兴我荣厂衰我耻的信念。今年8月16日在上海召开中国（国际）电机博览会。我厂做了会刊封面广告，结识了电机行业许多权威人士和专家。其中有我们杭州的浙大叶云岳教授作了专题报告---直线电机与磁浮交通技术。他是浙大航天微特电机研究所所长，神舟5号上的电机都是浙大电机系研制的。我们已经取得联系，很有可能我们能成为浙大电机系的得力助手。制造油田直线电机、磁悬浮列车电机、甚至航天电机。不是不可能，天下无难事，只要能登攀；无限风光在险峰。天进.后记　　在一个该丰收的季节里，邮递员送来了一封特快专递，是发自山西永济电机厂。拿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一张汇票。这意味着永济厂为我厂的东山再起输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在我跳上航班逃往西安不到一周年的日子里，我们经历了锻炼和考验，终于迎来丰收的喜悦。谢谢董总吴总杨厂长，谢谢金工马工刘处长，谢谢永济厂所有的战友们。是你们给了我实践的机会，在相处一年多的日日夜夜里令我终身难忘，使我感到学到了许多、收获了许多。在这一年里，我们新的客户在增加，浙江长兴泗安的处女地开发区刘镇长邀请我们去发展。蔡氏机械老总征地200多亩划10亩给我们，要把我捎上共同去开发，孟加拉国也有意向邀请我们派些技术人员去合办电机组装厂，由他们负责采购和销售，提供厂房和劳力。要做的事很多，我们决心扬长避短，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去做好每一样工作。昨天都市快报和名牌时报记者都采访了我。我们要加倍努力，拿出实际行动不负众望。那时候：'三军过后尽开颜' 。 天进 日早晨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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