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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然奔路福音书库|欢然奔路:王峙军:中国3基督徒如何以“泄露国家情报”被判刑的?
王峙军:中国3基督徒如何以“泄露国家情报”被判刑的?
  美国《生命季刊》主编王峙军来稿:最近,海外媒体纷纷披露刘凤钢、徐永海、张胜其三位中国大陆基督徒被判刑的消息,其主要罪名是向《生命季刊》“泄露国家情报”。与此同时,我们也读到了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刘凤钢等三人作出的刑事判决书(2004.杭刑初字第39号),其中对三人的“犯罪事实”有更具体的描述。无论是从媒体所披露的消息看,还是从判决书的内容看,都不能不叫人得出一个结论: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刘凤钢等三位基督徒所作出的判决是不公正的。
  由于此案涉及到《生命季刊》,作为杂志的主编,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对我们的广大读者和社会舆论,就刘凤钢文章在本刊发表的经过,就本刊的性质以及本刊对这一不公正判决的态度,作一点说明。
  大约在2001年11月,《生命季刊》的一位读者以电子邮件形式送给本刊一篇文章,题目是《我所了解的辽宁省鞍山市李宝芝“邪教”一案的事实和经过》,作者是刘凤钢(见http://www.cclife.org/htdocs/cclife.nsf/e68dc19e63a9f05d2dae/ea722d25c452e1ae?OpenDocument,以下简称“刘文”)。在读到这篇文章之前,我们根本不燎解“李宝芝案”,更不可能让徐永海、刘凤钢等人去“刺探”(杭中院判决书用语)这个“国家情报”。再者,刘文也不像判决书所指控的那样,是“徐永海提供给境外杂志,《生命季刊》”的。我们没有从徐那里收到该文。
  的确,当时我们收读刘文后,心里是十分沉痛的,因该文所记载的是2000年11月间辽宁省鞍山市基督徒李宝芝等弟兄姊妹因家庭聚会而受逼迫的情况。我们对文章内容进行了核实,得知文中的事件及情节均为事实。本刊同工和芝加哥多间华人教会的弟兄姊妹马上为文中受逼迫的鞍山地区的基督徒祷告,为李宝芝等弟兄姊妹祷告,并且为文中那位肆意殴打、折磨基督徒的鞍山公安局宗教科马义先生祷告,求神赦免他,也求神感动他,使他愿意认罪悔改、归向耶稣,不再逼迫基督徒。
  同时,根据圣经的教导,“若一个肢体受苦,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受苦;若一个肢体得荣耀,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快乐”(哥林多前书12章26节),我们在《生命季刊》总第20期发表了这篇文章,旨在提醒国内外广大基督徒,要与受逼迫的弟兄姊妹“一同受苦”,要为他们恒切祷告。
  2003年末,听说该文作者刘凤钢弟兄及另外两位弟兄徐永海、张胜其被捕了,并传说三个人的被捕与此文章有关。因此,我们每日都在为三位弟兄祷告,把他们交托在神的手中,求神添加他们力量,使他们在患难中“日子如何,力量也如何”。同时,我们对他们被捕的真实原因也不甚清楚,以为在进入21世纪的今天,祖国已经在逐渐走上法制道路,总不至于倒退至文革时代,因一篇文章就被定罪吧。
  不料,近日我们看到了浙江省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刘、徐、张三位弟兄的刑事判决书,判决书指控刘凤钢弟兄所写的《我所了解的辽宁省鞍山市李宝芝“邪教”一案的事实和经过》及另外两篇文章(《来自祖国的报道》和《在北京远郊的山区传福音被警察盘查的经过》),是为“境外组织、人员非法提供国家情报”。最后,判决书写道:“被告人刘凤钢、徐永海、张胜其为境外组织、人员刺探、非法提供国家情报的行为,已构成为境外刺探、非法提供国家情报罪”,因而,刘凤钢被判刑三年,徐永海两年,张胜其一年。之所以如此判决,是因为法院根据“国家保密局”出具的鉴定意见,证实三篇文章为“国家情报”。
  好一个“国家情报”!读完这份判决书,实在叫人感到震动。刘凤钢发表在《生命季刊》上的文章内容我们非常清楚,若不是判决书说它是“情报”,我们断不会想到这是“情报”。另外我们也从网上找来另外两篇文章,读后得知,《来自祖国的报道》所写的是刘凤钢在杭州萧山地区对当地基督徒的访谈,而《在北京远郊的山区传福音被警察盘查的经过》一文就更简单了,只有1300字左右,写的是作者自己的经历:在北京远郊聚会时,被警察盘问了一番并被领回的故事(见附录)。
  这样三篇文章,怎能与“为境外组织、人员刺探、非法提供国家情报罪”连在一起呢?何为“国家情报”?带着这些问题,我们查询了中国的《法制日报》网页,其中,“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为境外窃取、刺探、收买、非法提供国家秘密、情报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日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1142次会议通过.法释[2001))中,对“情报”一词是这样解释的:“刑法第一百一十一条规定的`情报',是指关系国家安全和利益、尚未公开或者依照有关规定不应公开的事项。”  中国“法律教育网”中,进一步解释为:“情报是指除国家秘密以外的涉及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方面尚未公开或不宜公开泄露的、影响国家安全和利益的情况和材料。不公开的单位内部情况、正常的情报信息交流,不应理解为这里的情报。”
  根据以上的解释,“情报”必须是(1)关系或影响到国家安全和利益的;(2)涉及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方面的;(3)尚未公开或依照规定不应公开的。
  以以上的标准衡量,刘凤钢弟兄的文章(1)与国家安全和利益无关,文章在《生命季刊》发表已有两年多时间,文章发表后,海外华人基督徒对大陆教会更关心了,为祖国骨肉同胞祷告更多、更恒切了;(2)文章内容与“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方面”毫无关系;(3)所谈到的事件是已经公开发生、人人皆晓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政府有“规定”说,基督徒虽然受了逼迫也不可以与其他基督徒分享并请求代祷的。
  那么,被判决书称为“境外杂志”的《生命季刊》又是一份什么刊物呢?假如刘凤钢等人的罪名成立,《生命季刊》岂不成了一个教唆人“刺探国家情报”的“特务”杂志了吗?
  杭州中级法院的这种不公正判决,不仅侵害了公民的言论自由,也侵害了《生命季刊》作者的正常写作权利,同时给季刊的声誉造成了损害。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此类不负责任的事情曾发生在中国公安部的《人民公安报》身上。该报日的一篇报导(见附件,也可参考)中,曾称《生命季刊》为“邪教书籍”。本刊就此两次致函该报,并通过中国驻美大使馆有关官员,要求《人民公安报》公开更正并道歉。但《人民公安报》方面只是在电话中给了一个含混的解释:这里的“邪教书籍”不是指你们的《生命季刊》,而是有人“盗用”《生命季刊》的名义出的“生命季刊”。按我们对中国公安部门的了解,这大概也算是一种“道歉”吧。
  《生命季刊》是由生命出版社在美国出版的。生命出版社是在美国正式注册的非盈利福音机构。这份刊物已发行至世界近40个国家和地区,对海外华人教会正统信仰的建立及福音宣道事工的推动,具有十分广泛的影响。季刊恪守圣经真理,对大陆教会中的各类异端持鲜明的批判态度,直接正面影响了中国大陆教会的建造。数位重要的海外华人教会领袖担任了《生命季刊》顾问,季刊的编委会也是由持守纯正信仰的教会牧师、神学教授和基督教作家组成的。自1997年初创刊,季刊现已成为为国内外广大基督徒所认可、所喜爱的刊物;弟兄姊妹视《生命季刊》为一个可以得到属灵帮助、可以分享自己在基督里生命成长的平台,是一个代表着众多国内外基督徒心声的园地。
  除了出版物外,生命季刊也召集各类基督徒聚会。1999年底至2000年初的“海外中国基督徒跨世纪聚会”(1500多位基督徒和华人教会领袖参加了是次大会),和2003年底的“中国福音大会”(超过2500人从北美及世界其他国家包括中国大陆前来参加),都是海外华人教会史中规模较大的聚会。两次大会的与会者中,约70%是近十余年到海外求学定居的中国大陆基督徒学生、学者及他们的亲属。这批优秀的海外中国知识份子信耶稣后,爱祖国、爱灵魂的心更加深沉、火热,其中一部分人已经或正预备回国服务。
  季刊也坚持“政教分离”的原则,不发表任何内容与信仰无关的文章。季刊所发的许多文章中,都布满了对中国教会的关怀和对大陆骨肉同胞的挚爱之情。为自己的骨肉同胞祷告,为中国政府及政府领导人提名祷告,是生命季刊历来所主办的各类聚会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现在让我们再回到刘凤钢等人所谓的“为境外刺探、非法提供国家情报”的“罪名”上来。对照前面对刑法第111条的界定,再经燎解《生命季刊》这份纯信仰刊物后,我相信连杭州中院的法官先生们也会承认自己的判决是不公正的,是应该予以纠正的。至于为三篇文章作出“情报”鉴定的国家保密局,更是在拿法律的严厉性开玩笑。试问国家保密局,在你们的鉴定中,刘文中哪一部份可以列入法定的“国家情报”范围呢?无故地将基督徒的家庭聚会定为“邪教”,然后对这些弟兄姊妹采取了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打嘴巴、拳打脚踢、“上小绳”、木棍打、竹竿抽、电棍击打、烤电等各种刑罚,这些就是“国家情报”吗?如实叙述一个公开答应100多人旁听的法庭辩论就是“国家情报”吗?公安局对那些善良无辜的基督徒施以严苛的罚款,就是“国家情报”吗?
  《圣经.罗马书》中说到终极的审判权是在上帝手中的,上帝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12章19节)我们一方面继续把刘凤钢等三位弟兄交托在神恩典的手中,一方面为中国司法部门的官员献上我们的祷告,求神怜悯他们,也约束他们,更是能拯救他们。
  盼望更多的基督徒为此事件祷告,也盼望中国司法部门最后对此案件作出公正的裁决。
  人民公安报:闻警而动果断出击内乡警方捣毁三个邪教窝点
  1月19日
  本报讯近日,河南省内乡县公安局闻警而动,果断出击,连续捣毁三个“全范围教会”邪教窝点,依法处理邪教人员176名,收缴《一线之光》《生命季刊》《全备救恩》《神的永远计划》等邪教书籍及手抄本295册,录音磁带120余盘,并首次查获了邪教组织发行的VCD光碟九盒。
  日,内乡县警方接到群众举报,该县湍东镇符营村十里铺组经常有人非法聚会,严重影响四周群众生产生活秩序。接报后,内乡县公安局立即组织民警对该聚会点布网监控。经过三天三夜的侦查,警方确认该聚会点系一邪教窝点。12月27日,内乡县警方在十里铺聚会点成功地捣毁该邪教窝点,并将以刘家鼎、王爱梅为首的正在聚会的78名涉案人员全部抓获,当场收缴“全范围教会”书籍120余册。
  日,内乡县公安局再次获取信息:该县七里坪乡马尾村村民丁玉汤和夏馆镇湍源村村民王玉卿家共100余人正在非法聚会,其中两人正在“讲经布道”,其余人员全部跪在院里时而低头祈祷,时而嚎啕大哭。警方经侦查后认定是邪教组织,即兵分两路,快速出击,对两处邪教窝点实施了封锁包围,当场收缴《一线之光》等“全范围教会”邪教书籍182册,录音磁带120余盘,并首次搜出了邪教组织发行的VCD光盘九盒。内乡县警方这次查获的“全范围教会”信徒多为15岁至45岁之间的年轻人,分别来自河南省南召县、嵩县及内乡县。该组织在犯罪嫌疑人王爱梅、丁玉汤、王玉卿等20余名骨干的组织下经常暗中聚会,在传教时鼓吹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严重扰乱了当地正常的社会秩序。
  (梁悦林朱成兴)
  密云家庭聚会点盘查经过
  刘凤钢
  日,我和一位主内弟兄在北京市密云县大城子乡墙子路镇北沟村马淑兰家庭聚会店参加家庭聚会。上午10时30分,忽然有姊妹跑进来报信说:「警察来了!」。这时候聚会的弟兄姐妹没有一人有惊慌的表现。有两位弟兄马上低头祷告,传道人这时向信徒说:「基督徒连仇敌都爱,更何况是警察呢?」。
  不一会儿,就有7-8个警察和几位便衣来到我们的聚会当中,喊着说:「谁是这家的主人?」这时马淑兰姊妹一边忙着给警察及政府官员让座一边说:「我就是这家的主人」。马上就有一位自称是民委的官员,手拿着一份《北京市宗教事物治理办法》,对她说,你这个家庭聚会是非法的,违反了《北京市宗教事物治理办法》第27条,非法设立宗教活动场所。
  有一位弟兄问那位民委的官员说,家庭聚会不是合法的吗?民委官员说,国务院19号文件所指的家庭聚会是以亲友在自己家里聚会为主的,你们这些人不但不是亲友,还有的是跨区来这里的。所以不属于家庭聚会。这时另有一个便衣警察显些有点不耐烦了,打断民委官员的话,说:「快公布!快公布!」。这时候民委官员又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已经预备好了一份手写的《决定》,说:下面我公布密云县大城子乡墙子路镇北沟村家庭聚会店为非法宗教活动场所,现给于依法取缔。所有聚会人员登记以后立即解散。然后转过身来向我和另外一起来的一个弟兄进行证件盘查。得知我们是北京市内来得后,说,念你们不知道这个聚会点是非法的,而且态度表现好,决定不追究你们法律责任了,但是你们必须得到派出所接受进一步审查,于是我离别了聚会点的弟兄姐妹,被带到了大城子乡派出所。整个过程都有民警进行拍照。
  上午11时,我被带到了大城子乡派出所,填写了一张传唤证后,就对我们分别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询问盘查。所问的无外呼只有三个问题,第一:你们来这里之前时和谁联系的?第二:你们在聚会当中都讲了些什么内容?第三:是否带有宗教宣传品?最后又让我保证不组织参加这里的宗教活动,我向他表示,这里的聚会点本来不是我组织的。我可以保证不在这里组织,但是你们无权干涉我与这里信徒的来往。警察说,你们私人往来我们不管,但是不要组织聚会,要聚会就到城里的教堂里去。我对他们说,让山里的老年信徒每个星期到百里以外的市内教堂聚会,是不现实的。况且他们往返的路费对于山区的农民是吃不消的。盘问我的警察苦笑着说:「没办法,我们远郊区县里就没有一个基督教活动场所,以后是否批准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谈话。
  从10点到晚8点,作完询问笔录后,我们一直滞留在派出所,连上厕所都有专人看管。8点以后来了一位自称是海淀分局的警察,冲我喊着说:「刘凤钢,你说这段时间派出所已经接你几躺了?你还有完没完?你一边拿着国家的最低生活保证金,一边全国各地满处跑,你到底有病没病?今天我们到密云接你来,下一次又说不定到什么地方接你呢。我们知道你家庭生活困难、又有病,你应该想办法挣点钱,让孩子上个好幼儿园,让媳妇穿的漂亮点,可你倒好,一天到晚的到处跑,是不是想当中国的大主教呀?三自教会的牧师已经不在你的眼里了吧?」我苦笑着对他们说:「我要有当主教的想法,怎么会往这穷山沟里跑呢?」就这样我们又很快结束了谈话。
  最后有两个海淀区西三旗派出所的民警把我送回到家中。
  取缔所谓“地下教会”实录
  刘凤钢
  据悉:7月上旬中国大陆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政府,在当地的公安局、宗教局配合下在全区内所有的没有注册登记的基督教聚会进行了取缔,就该区的南阳镇、河庄镇为重点清查对向,离南阳不远的横蓬村,遭受冲击信徒达三百多人,有的被打伤,有的被抓走,有的离家躲避,聚会点被拆毁。
  中国政府向全世界宣称,中国公民有信仰宗教自由的,为什么不顾信教群众信仰感情如此行动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带着这种疑问7月25日晚我来到了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南阳镇。
  通过有关渠道,向萧山区宗教部门了解到:南阳镇,有些信徒从浙江温州市带来了一些基督教的福音单张(宣传单),在非典时期挨家挨户派发,被不信教的群众举报到政府那里,才引发出该事件的发生。
  官方的讲话是否真实呢?我又与躲避在外的信徒王慧良进行联系,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我把电话打到他家里面,有一位自称是给王慧良家挡门的(地方语)姊妹称:她和王慧良半年没见面了,可能去萧山了,我问及教会受逼迫一事,他一句不说,并马上挂上电话。显然很紧张。怎样才能找到知情人或当事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向路人打听横蓬村在哪里,有人指着路的东面的一座桥说:「过了那座桥,就是横蓬村了。」我按着行人所指的方向很快的就来到了横蓬村。该村被一条公路分成两半,路的两旁都是门面铺,有的已开门做生意了,有的还没有开门。我就沿着街道走,凡是开着门的我都走过去问一问:您们这有信耶稣的吗?有的明明店里贴着基督教的主历表,就是不承认是信耶稣的,我又问你们家里是否有信耶稣的,他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继续向前询问……
  我来到一家卖食品的小店,问:「你们这里有信耶钱的吗?」一位四十几岁的妇女上下打量我,并反问我:「信耶稣犯法吗?」我说:「不犯法,信仰自由嘛!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最近你们这里所发生的事。」这位妇女同样摇头称不知道,我只好又离开此店继续朝前走。这时开食品店的妇女,叫她店里的小伙子骑上自行车追上我说:「我们是安徽来到这做生意的,我们全家都信主,我们的房东也是信主的,她是本地人,可能知道你所问的事,你到我们店等着,我去叫她。」
  感谢主,就这样我又回到了这家食品店。不大一会儿,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姊妹进来了,我走上前去与她握手,并自我介绍,且说明了来意。可是这位老姊妹的方言太浓,一句也听不懂,安徽人本身也有地方语,同样听不大懂。
  起初本想找老姊妹的女儿做翻译,可她看到路边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在洗衣服,她把我带到她身旁,开食品店的姊妹告诉我洗衣服的也是信耶稣的。三个姊妹用地方语言相互说着,从她们的表情上看是十分紧张,具有很强的防御心理的。我马上打断她们的谈话,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解释说:「我是北京人,我听说你们这里遭受了逼迫,国内外的弟兄姐妹很关心你们这里的情况,特叫我来了解此事,决不是到这里来传邪教的。」洗衣的姊妹稍微的放下心来,往西方向指着说:「那边有一个开家俱店的叫王福明,你去问他。」我心里兴奋及了,感谢神的带领,我找到了王弟兄所开的家俱店,王弟兄也因逼迫原因到镇外去躲避去了,家里妻子陈爱琴姊妹在看店,我向陈姊妹自我介绍完后问她。
  据听说,您们这里的信徒受逼迫是因为非典时期向镇子里人挨家挨户派发单张造成的是这样吗?陈爱琴姊妹否定这种说法,说:「不是的。就是因为不登记,被抓走的人不是我们村的,他们是党山和萧山的。说我们派发单张是压在我们头上的。我又问:「被打的人或在现场的人您能提供一下吗?」她说:「那天我不在现场,你可以到旁边地下室问一下夏新民弟兄。」我说:「那好。我再问您一句话,假如您爱人回来的话愿意接受我们的了解吗?」她说:「愿意」。并留下了店里的电话号码。
  走出家俱店我转身来到了夏新民弟兄开的五金店,见到正忙于干活的夏新民弟兄,我同样向他自我介绍了一下并说明所想了解的情况,夏弟兄坐在长橙上一言不发,看得出有惧怕心里,这时那指我到这里的洗衣姊妹骑自行车来到这里,她说:「他灵命小(指夏弟兄)不敢讲话,这些人被抓,就是因为不登记,你说该不该登记?我说:「设立宗教活动场所必须符合六条登记标准,不符和标准的,但信教群众有信仰生活需要属于展缓登记范畴的,不属于违法行为,政府不能以登记不登记来衡量,强行取缔只能破坏政府以信教群众的宗教感情。」她听完我说的话非常赞同。我又问她:「抓走了这么多人你怕不怕,还敢不敢聚会了?」她表示果断不怕,还聚,但拒绝采访。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得到意外的好消息,被抓的人都关在萧山区兰天宾馆办学习班,我立即离别夏弟兄和洗衣的姊妹,坐车直奔萧山区。
  通过温州弟兄的介绍很快乐见到了萧山区本地的知情的弟兄徐小欢弟兄,他向我讲述了在兰天宾馆办学习班部分人的名子,高重道、沈少成、戚强发、徐卫民等十几位教会带领者。主要是让他们登记,否则就去拘留所。然后徐弟兄又把抓高重道的经过,政府动用推土机拆毁教会的事情给我讲了一便。我问他:「你讲的这些事情,都是你亲眼所见吗?」他说:「不是我亲眼所见,但都是事实。」我对他说:「最好找一位被抓的家属和见证人,才最有说服力。」他说:「我打电话与高重道的哥哥高崇益联系一下,不一会对方同意见我,徐弟兄驾驶一辆客货两用车带我去萧山区宁围镇宁新村见高重道的哥哥。
  当行驶到离高弟兄家不远时,陈弟兄把车停在了路边,对我讲,高弟兄家的电话有监控,我们来这不安全,说完把自己的手机也关掉了。」我想了想对徐弟兄讲:「你很年青,想在教会里多做点事,注重安全是对的,咱不去高重道的哥哥还在家等着咱。是否打电话通知一下好一点。」徐弟兄说「好吧!」当徐弟兄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拨通了高重道哥哥,一句话没说,就把电话递给我,我向高弟兄直截了当产明来意,并向他表示,此事国内外主内弟兄姊妹非常的关注,您敢不敢出来见我」高弟兄当即表示愿意马上见我,我就与他约一小时后兰天宾馆大厅见面。
  放下电话我又问徐弟兄是否愿意带我到被拆毁的教会去看一看,他显得很紧张,说高重道的哥哥会带你去的。说完开着车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走了。 这时天下起大雨,这几天,杭州的气温居高不下,一直在40°C左右,虽然下着雨,气温并没降下多少,一小时后,我与高重道的哥哥见面了。高弟兄说这里不安全,换个地方,我提出想和他拍照一下兰天宾馆的外景,他很愿意,照完后我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具体的向他了解了高重道被抓的经过:
  请问:高重道弟兄被抓时您在现场吗?
  答:是我亲眼所见。
  问:被抓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答:7月13日天刚亮,值班的村干部叫我。我弟弟出事了,我出门一看,高重道家开来了一辆中型面包车,三辆轿车,十几个身穿便衣的人,在我弟弟的院内,当时我弟弟只穿一条三角短裤和一件短袖背心,一位便衣让我弟弟回屋里穿衣服,跟他们走,高重道说:」今天是礼拜的日子,我那也不去,这时二个便衣上来就把我弟弟强行架上中型面包车,我弟弟的妻子大哭。
  问:他们为什么抓人?
  答:他们不理采,开着车匆忙的离开了。
  问:您知道他们把高重道弟兄抓到那里去了吗?
  答:把他带到萧山区兰天宾馆里。
  问:您是怎么知道高弟兄在这家宾馆的?
  答:因为我知道后来高重道的儿子高天桥到兰天宾馆给他爸爸送过衣服,并多次到宾馆去向公安要求把他父亲放回来,因为家里还有45亩地的活需要干,刚摘下的很多丝瓜等着高重道去卖,一家三口人还靠他生活呢,高重道又没有犯国法,他被抓走,家里实在是没法过了。
  问:可以到高重道家里看望他妻子吗?
  答:可以,我带你去。
  就这样,我和高崇益来到了高重道的家,高的妻子和儿子都下地里干活去了,院内放了很多摘回来的丝瓜无人去卖,高崇益告诉我:「本来我认为,应该抓的是我,因为我家有聚会处,每次主日崇拜都四、五百人,圣诞节、复活节都能达到上千人。」
  我问:「你村有多少户是信主的?」
  答:我们村有四十六户,四十户都是信主的,到我家聚会的信徒有来自安徽、南京、杭州、富阳市、建德市、监安市、绍兴市、诸几市、江西省的都有,镇海、宁海、巨山都到我家里来,我的老父亲今年83岁了,这次逼迫也躲到女儿家去了。(照片为高崇益的家聚会处)
  我问:「家里老母亲还健在吗?」高答:「健在,在我家里。」我提出是否看望一下她老人家。他兴奋的接受了我的要求,并和家母一起照像留念。(照片)
  我又向高弟兄提出是否能带我到被拆毁的教会横蓬村看一看,高弟兄有些为难,说他与横蓬村教会不是很熟悉,我讲我只是到现场看一看,最后高弟兄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们坐车近一个小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横蓬村。老远就看到了刚刚被拆毁的教堂。
  当时我的心情真是无法克制,汽车还没有停稳,我早以打开了车门。高弟兄直喊:「等车停了在下车。」汽车刚下,我马上跑到被拆的教堂前进行拍照,一边拍我一边想,最好能找到一二件有教会标志的物证照下来就好了,于是我在废虚上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教会食堂用的簸箩,高弟兄见我在现场呆久了,怕引起别人注重,出现意外,赶紧跑过来摧促我马上离开。
  当我上了车离开横蓬村时,我对高弟兄讲,打压基督教会,就如同拍皮球,打压的越厉害,反弹就越高。我相信,神会给他们更好的安排。
  赶回到萧山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刚刚坐下来吃饭,高景益的手机又响了,打来电话的是杭州市西湖区袁浦镇的一位弟兄,我不知弟兄怎么知道我来萧山了,执意让我到他家去,因他家去年因家庭聚会被拆了两间房子和一坐大棚。 我们立即放下碗坐上车赶到了弟兄家,弟兄见我们来了,非常的谨慎,院门、房门上了两道锁。他的母亲和家人热情接待了我们,端上来好几样水果招待我们,弟兄向我讲述了去年7月公安如何拆毁他家房子和大棚的经过,又如何把他关押在看管所7天,不让他睡觉,8个警察轮班的审问他,并用手铐把他的手与铁橙子腿连在一起,叫他保证以后不准聚会了。
  弟兄始终没有妥协,最后超时关押一个月。当我拿出纸和笔预备记录时弟兄连忙制止了我说:「中国是以权制国,不是以法制国,你要把我给你讲的事说出去,会绘我们这里带来麻烦的。」说完,马上站起来到外面观看动静去了。
  (因为他家的对面是政府单位)紧接着弟兄的老母亲又向我讲述了她那天早晨在进行早祷,来了二个便衣警察就把她架到警车上公布拘留15天,因她年岁70多岁年龄较高,嘴唇发紫关押了七天就给放了,当我提出是否与弟兄的母亲合个影时,被她的家人谢绝了,当我离开弟兄家时,弟兄到门外观察好动静,认为安全了,然后把汽车迅速开到家门口,车门对准大门,向我们招手,很像电影里做地下工作者的镜头,使我哭笑不得,同时我又为他们难过。
  回来时,弟兄亲自开车送我们,当汽车驶上钱塘江一号大桥,桥上的霓虹灯光彩照人,江面船上的灯火把整个江面点缀的非常的美,但我的心情是那样的沉重,……我想到的是旧约圣经中的摩西,为什么带领以色列民在旷野里40年,经过这次的采访,使我终于明白了,因为老一代的以色列民在埃及做了400年奴隶,奴性心强,这样的民怎能进入流奶与蜜的迦南之地做主人呢?今天我们中国大陆的基督徒最要紧的是去掉奴性心理,才能够敢于站出来,为真理做见证。
  我们到了目的地,离别时弟兄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千万别把我的名子说出去!」我再三向他表示尊重他本人的意愿。萧山是我母亲的祖籍,她虽然用她那漂亮的身姿迎接了我,当我离开她时,她给我留下的是更多的牵挂。
  7月31日
  后记:离开萧山后与王福名弟兄联系上了,他介绍南阳镇横蓬村有600多户人家,四个聚会点,共有信徒300多人,真正受冲击的日期是6月26日,在凹注沙村,被打的信徒经过一个多月份已经好了,感谢主的保守。
  非凡关注:杭州市西湖区袁浦镇的那位弟兄因向法院起诉,告宗教局、公安局拆毁他房子一事,现如今被公安局以非法聚会罚款二万,弟兄不服,现以被拘留。来源:房角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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