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连县人民检察院指控，2017年7月9日晚，被告人李常勇与被告人黄宏、张发文因琐事发生口角。2017年7月10日凌晨，被告人*****、杨军等人知道此事后，与被告人李常勇电话邀约斗殴。李常勇纠约数十人等筠连县连镇莲花乡殡仪馆，*****等人未前往，并提出将斗殴地点换在小地名“环山子”处，李常勇方未赴约，但双方都互发了威胁短信。当天下午，李常勇、肖月刚、刘江三人筠连县连镇“钟铁匠钢材型材五金铁器经营部”购买刀具，并电话魏某1（另处）等人前往铭轩汽车租赁有限公司门口集合。同时，被告人*****吩咐被告人张正等人将刀具和钢管带到国会KTV，做好打架的准备。晚9时许，被告人刘江先到达国会KTV，与等候在此的*****等人发生争执，*****、张发文、黄宏、张正、杨军对刘江实施殴打，李常勇等人随即赶到现场，双方见状均拿出事先准备的刀具在国会KTV门口发生械斗。因械斗地点距离筠连县公安局不足100米，被告人*****遂提议更换地点，离开过程中，被告人*****方人员被公安机关挡获。 2017年7月20日8时许，被告人张某连县网吧遇见被害人罗某，张发文借谈事为由将罗某带至筠连县某宾馆216房间欲与其发生性关系，罗某不愿意，被告人张发文便强行撕坏罗某的吊带裙并对其实施殴打，罗某迫于暴力不敢反抗，被告人张发文对其实施强奸。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张正、杨军、谢国明、黄宏、李常勇、肖月刚、刘江、张发文持械聚众斗殴，九名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被告人张发文违背妇女意志，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被告人*****、李常勇系组织者，策划者，依法予以从重处罚；被告人杨军、肖月刚、张发文系累犯，依法予以从重处罚；被告人张发文一人犯二罪，依法予以数罪并罚。提请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四）项、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六十五条、第六十九条之规定判处。

被告人*****提出自己没有组织人员参与持械斗殴，亦没有安排人员准备工具，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聚众斗殴罪，请求法庭查明事实后依法判决。辩护人陶涛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犯聚众斗殴罪无异议，提出被告人*****在黄宏等人殴打刘江时主动予以劝阻，双方斗殴时主动制止双方斗殴，系犯罪中止，被告人*****系自首，建议法庭在一年以下对被告人*****量处刑罚。 被告人张正提出他没有打刘江，*****亦没有安排他准备工具，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聚众斗殴罪，请求法庭查明事实后依法判决。 被告人杨军提出自己只是参与了国会KTV门口的打架，公诉机关的其他指控不是事实，自己系从犯，请求法庭查明事实后依法判决。 被告人谢国明提出自己在国会KTV门口没有动手，*****亦没有喊他去拿工具，他们到国会KTV只是唱歌，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聚众斗殴罪，请求法庭查明事实后依法判决。 被告人黄宏对公诉机关指控无异议，自愿认罪，请求法庭从轻处罚。辩刘文贵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黄宏犯聚众斗殴罪无异议，提出被告人黄宏系从犯，归案后如实供述其犯罪事实，系坦白，本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请求法庭对被告人黄宏减轻处罚在一年左右量处刑罚。 被告人张发文提出案发当天*****只是喊他去国会KTV唱歌，没有提及打架的事情，自己是从犯；在强奸一案中自己是在与罗某发生性关系后才打的罗某，被害人罗某有一定过错，自愿认罪，请求法庭依法从轻判决。 被告人李常勇提出自己没有想与*****斗殴，亦没有在案发当晚喊刘江到国会KTV，在国会KTV门口斗殴是偶发事件，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聚众斗殴，请求法庭依法从轻判决。 被告人肖月刚提出自己没有参与买刀，案发当晚到国会KTV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聚众斗殴罪，请求法庭查明事实后依法判决。 被告人刘江提出自己没有参与买刀，亦没有喊人参与，在国会KTV门口没有与*****等人发生争执，他是被打的人，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聚众斗殴罪，请求法庭查明事实后依法判决。辩范秋宇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江犯聚众斗殴罪无异议，提出被告人刘江没有参与魏某1等人，亦没有与李常勇一同购买刀具，刘江在本案中系一般参加者，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系坦白，请求法庭对被告人刘江量处缓刑。

被告人*****与被告人李常勇均在国会KTV经营陪酒小姐服务，被告人李常勇与被告人刘江、肖月魏某1（另处）系朋友关系，被告人*****与被告人张发文、杨军、谢国明、黄宏、张李某（另处）系朋友关系。2017年7月9日晚，李常勇的朋友殴打一位男子，被告人李常勇称该男子系*****朋友，被告人黄宏、张发文不服便与被告人李常勇发生口角。次日凌晨，被告人*****、杨军等人知道此事后，与被告人李常勇电话邀约斗殴。李常勇纠集约数十人等筠连县连镇莲花乡殡仪馆，*****等人未前往，并提出将斗殴地点换在小地名“环山子”处，李常勇方未赴约，但双方都互发了逞强耍横的威胁短信。当天下午，李常勇、肖月刚、刘江三人筠连县“钟铁匠钢材型材五金铁器经营部”联系购买刀具，并电话魏某1（另处）等人前往铭轩汽车租赁有限公司门口集合。同时，被告人*****吩咐被告人张正、谢国明等人将刀具和钢管带到国会KTV，做好打架的准备。晚9时许，被告人刘江先到达国会KTV，被等候在此的*****、张发文、黄宏、张正、杨军对刘江实施殴打，李常勇等人随即赶到现场，双方见状均拿出事先准备的刀具在国会KTV门口发生械斗。因械斗地点距离筠连县公安局不足100米，被告人*****遂提议更换地点，离开过程中，被告人*****、张正、谢国明、黄宏、杨军被公安机关挡获。 上述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交，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受案登记表、受案回执、立案决定书，证实报案、立案的情况。 2.现场勘验检查笔录、现场方位示意图、平面示意图、现场照片、提取痕迹以及物证登记表、辨认笔录、指认笔录，证实案发现场的具体位置以及现场缴获的砍刀、金属棍等斗殴工具；被告人李常勇对购买刀具的具体位置进行了指认；被告人李常勇对丢弃刀具的具体位置进行了指认；被告人李常勇对案发现场进行了指认，对自己以及肖月刚、*****、黄宏、张正、杨军在案发现场所站具体位置进行了指认。经被告人李常勇对视频截图进行指认，在国会KTV门口殴打刘江的人员有张发文、*****、杨军、黄宏、张正。经被告人肖月刚对视频截图进行指认，在国会KTV门口殴打刘江的人员有张发文、*****、杨军、黄宏、张正。 3.扣押决定书、扣押物品清单、扣押作案工具照片、案发现场遗留的作案工具照片、情况说明，证实公安机关在案发现场对参与聚众斗殴的*****方遗留现场的器械进行了扣押。 4.人体损伤检验记录表、李常勇汽车挡风玻璃被损坏后更换凭证、情况说明，证实此次聚众斗殴造成了*****受伤以及李川Ｃ×××××33车辆受损的情况。 5.调取证据通知书，通话记录、询问笔录，证实2017年7月10日凌晨2点左右，被告人杨军电话150××××××59与被告人李常勇电话157××××××20频繁通话的情况。 6.证人证言及辨认笔录 （胡某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他认识*****和李常勇，他们二人都是在国会KTV带陪酒小姐的，2017年7月9日，他下班后和朋友去国会KTV唱歌，刚到国会KTV门口大坝子就看见有个人躺地上，头部在流血，当时李常勇骂被打那个人是*****的人，说喊他把*****喊出来。另外一个手臂有纹身的人就在那里和李常勇吵起来，说李常勇这个说法不对头，吵了几句后，手臂有纹身那个人就打电话给*****，李常勇就骑摩托车走了。他们唱完歌出来听李常勇这边的人说准备在莲花乡里和*****一方打架。后来他花乡，但是最后不晓得什么原因没有打成。 7月10日晚上9时左右，他们在国会KTV唱歌，听见外面打起来，他跑出去看，看见李常勇方一二十个人和*****方七八个人都拿了大刀打架。李常勇方他认识的有李常勇、肖月刚，*****方他只认识*****胡某辨认，2017年7月9日晚与李常勇发生争执后给*****打电话的纹身男子是黄宏。7月10日晚上9时左右，在国会KTV门口参与聚众斗殴的人员有李常勇、肖月刚，*****。 （高某证言，证实他系筠连县国会KTV经理。2017年7月10日晚，刘江来国会KTV后站门口，*****几人走过去打了刘江一下后把刘江拖到国会KTV门口旁边夜宵店，还用夜宵店的塑料凳子打刘江，他回KTV里面后不久就听说就*****们一帮人和李常勇一帮人在外持砍刀打架，还有人丢了炸药。李常勇和*****等人持械在国会KTV门口打架对国会KTV生意有影响，他们希望筠连的社会治安好点。 （何某2证言，证实他是贵族起点理发店老板，理发店位置就在国会KTV左边。2017年7月10日晚，他正在收银台收钱，就听见外面有大砍关某关某1刀在地上拖发出的响声，他看见两帮人互相用刀砍起来了，店子里的外地顾客说筠连的社会治安差得很，围观的群众也很多，国会KTV对面就是筠连县公安局和检察院，两帮人都敢持械打架，太肆无忌惮了。 （毛某证言，证实他是铭轩汽车租赁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李常勇是他的朋友，李常勇有川Ｃ×××××33的奇瑞牌轿车在国会KTV门口打架时被别人砍坏了。案发当天李常勇还喊他借车，他看李常勇喝了酒就没有同意，只是叫他店子的黄某1开了一个面包车送李常勇他们去了国会KTV。 （黄某1证言，证实2017年7月10日晚上，李常勇到他们公司找老板毛某借车子，老板借了一个面包车和一个越野车给李常勇，面包车是他开的，越野车是温某开的，李常勇开一个奇瑞轿车领路，他们跟着一起到了小地名“141”，到了李常勇的人就拿了关某关某1刀，齐刀丢在他开的面包车上，后三个车子直接开到了国会KTV门口，他看见刘江正好被打，李常勇等人都下车跑到面包车里面来拿刀冲上去挥舞，但是没打到人，他看见张发文用刀砍到了刘江的头部，刘江的头部在流血，*****跟李常勇说重新约地点，然后双方就走了。他们将车开到一公里时接到电话说*****等人被抓了。参与斗殴的人有李常勇、肖月魏某1、刘江、黄宏、*****、张发文。 （钟某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他系“钟铁匠钢材型材五金铁器经营部”经营者。2017年7月10日下午4点左右，有两个年轻人来店里买了4跟钢管和20把弯刀，一共收了740元钟某辨认，被告人李常勇是2017年7月10时下午4时左右到店内购买钢管和弯刀的人。 （贺某证言，证实2017年7月的一天下午五、六点钟，他应刘江之邀到一公里的一个修理厂找李常勇，他到时看见有三个车子，都坐满了人，他上车后只认识肖月刚。然后三个车子开到国会KTV旁边小区门口，他看见刘江被*****、黄宏、杨军从国会KTV门口追打过来，李常勇他们就下车从后备箱拿钢关某关某1刀向*****他们冲过去，*****他们就跑到国会KTV门口旁边的车子拿钢管和刀，然后两帮人就打起来。他们这边参与打架的有李常勇、刘江、肖月魏某1，对方参与打架的有*****、黄宏、张正、杨军、张发文。 （魏某1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他系李常勇朋友，2017年7月9日晚上，李常勇和黄宏发生吵架，李常勇打电话告诉他，说黄宏和张发文恐吓他，叫他给肖月刚说准备和黄宏、*****等人打架。后来李常勇开车带着肖月刚来接到他后，又开车到国会KTV找黄宏等人没有找到。后来听说李常勇和*****等人电话联系准备在莲花乡殡仪馆打架，但是*****没去，并打电话来喊到环山子打架，李常勇去了莲花乡，没有去“环山子”。*****的人还发短信在他手机说要打李常勇。 2017年7月10日，李常勇叫他把肖月周某等人聚集，晚上准备要打架，喊他们到一公里上去那个水泥厂集合，他到一公里水泥厂大概晚上6点钟，当时已经聚集了十五六个人在水泥厂了，而且李常勇和肖月刚、刘江早就把刀准备好了，放在借来的面包车里。一直耍到天黑，好像是刘江打电话给李常勇说挨打了，李常勇就喊他们上车，并说车子后备箱头有钢管。他们两个车子直接开到国会KTV旁边的小区门口，李常勇的小车停在前面，他坐的面包车停在后面，他把头伸出窗外看，看到刘江打了*****一拳，*****就往国会KTV那边去跟他的人关某2过来。他们全部下车各自拿工具与对方互砍，但都没有砍到人，然后*****说换地点，李常勇说要得，双方的人就都走了。 我认识的就只有李常勇一方他认识贺某、肖月刚、刘周某等人，*****一方他认识的有*****、谢国明、杨军，张发文。 （李某证言，证实系*****朋友，2017年7月10日晚上8点钟左右他某某碰到*****、张正、杨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子开着一个面包车，*****喊他去国会KTV唱会KTV*****开了103包间，包间里陆续来了张正、杨军、黄宏、谢国明等人。 7.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及辨认笔录 （1）黄宏的供述与辩解，证实2017年7月9日晚上，李常勇的兄弟些打一个男子，当时他们在旁边看，李常勇大声说这个被打的男子是*****的人，他听了就提出异议，李常勇后来就揣了把匕首向他走来，他就去车里拿了一把武士刀，张发文也拿了一把武士刀出来，当时“结巴”在旁边劝李常勇，就没有打起来。后来*****知道后就喊杨军给李常勇打电话，李常勇就喊他们去莲花乡殡仪馆解决这个事情，当时他、*****、杨军、张正、谢国明就开*****的面包车去了北门口，*****打电话给李常勇，李常勇就跟他们进莲花乡里面殡仪馆去，*****说怕进去被埋伏，就没有进去，*****喊换地点在环山子解决，李常勇没有去。第二天下午*****喊张正和谢国明几人开面包到小西街拿了工具放在面包车上车，说怕李常勇他们来找麻烦，先把刀准备好。晚上，*****扯到刘江的头发往吃烧烤那边拖，他们去帮忙，杨军在烧烤摊拿了一个塑料板凳打刘江，把刘江头打流血了，李常勇他们来后每个人手里都关某关某1刀，他、*****、杨军、谢国明、张正几人在*****事先拖过来的面包车里关某2和对方互砍。 （2）张发文的供述与辩解，2017年7月9日晚上，在国会KTV门口，李常勇跟黄宏发生纠纷后，李常勇走了又回来，他和黄宏一人提了一把武士刀从*****的车子里面下来问李常勇吼黄宏是什么意思，李常勇没有开腔，大家就都走了。*****这边就开始喊人，具体怎么约战的过程他不知道，后来他们一起去小南街*****租住房子里拿了刀放在一个面包车上去打架，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打成。2017年7月10日晚，他、*****、张正、黄宏在国会KTV门口打刘江，打完后他就在国会KTV旁边的烧烤店里吃东西，*****正准备把刘江带去医院看，他就看见李常勇那边来20个人左右，都关某2，*****这边的人也关某关某1刀，双方就在国会KTV门口发生打架。*****、黄宏、张正、谢国明共计七、八个人参与了提刀与李常勇那边的人打架。李常勇那边的人他只认识李常勇和刘江。 （3）*****的供述与辩解，证实2017年7月9日晚上，李常黄某2在国会KTV门口打了一个娃娃儿，边打边问这个娃儿是不是*****的人。为这事双方发生了矛盾，李常勇约他们到殡仪馆等候，但是他们没有去。李常勇又发短信给杨军，说如果不“接招”，次日就不要到国会KTV去做生意了。7月10日晚上8点过，他、杨某带起陪酒小姐些在国会KTV的103号厅耍，期间我给张正打电话喊他把家伙些准备好，万一李常勇要来找麻烦，我们有家伙也不怕。后来黄宏、谢国明、张正也陆续来国会KTV的103号厅，张正准备了关某2和钢管装在面包车里拖到国会KTV，期间，李常勇的小弟刘江来国会KTV与张发文、张正、黄宏、杨军发生争执，他过去把刘江往坝子里拖，张发文、黄宏和杨军就用拳头打刘江，黄宏提了塑料独凳打刘江，把刘江的头打流血了，他就说送刘江去医院看。刚走到国会KTV坝子右边小区门口就冲了四个车子过来。刘江看车子来了，就把他推开，走奇瑞小车面前跟李常勇说了两句话后，又转过来打了他几拳，然后去奇瑞小车提了工具过来，车上二十多个人跟着就关某2下车砍他，他的后脑被刘江用钢管打了一下，后背被砍了一刀，应该是刀背砍的。他就叫杨军、张正、黄宏、谢国明把车上的家伙全部拿下来与对方对持，都在用刀和对方挥舞，但都没有砍到人的。对方有姜某的儿子，绰号“结巴”，还有绰号“山鸡”的人，还有肖月刚。 （4）杨军的供述与辩解以及辨认笔录，证实2017年7月9日晚上，李常勇在国会KTV门口打了一个人，还说那个人是*****的兄弟，当时黄宏看到了就和李常勇争论。后来黄宏和他们碰面后说了这个情况，李常勇又打电话在黄宏手机上吵起来，并和黄宏约好在北门口打架。后来他、黄宏、*****、谢国明、张李某把刀准备好并放在车上，但是后来没有去北门口去赴约。第二天晚上七点钟左右，*****、他、张正、谢国李某到国会KTV的103包房唱歌，在门口的时候遇见刘江，*****就用手去抱着刘江的头喊到旁边去说昨晚上的事情，但是刘江不去，于是黄宏就打了刘江几下，后来黄宏用凳子把刘江的头打出了一点血，晓兵看见刘江的头流血了，就带刘江出去医，刚走到锦绣华庭门口，对方就开了一个白色的面包车和一个黑色的面包车以及一辆奇瑞轿车来了，来之后刘江就打了晓兵几拳，李常勇等十多个人就下关某2出来，晓兵就叫他们拿家伙，他们就去面包车上拿刀具和对方追砍，吓唬对方，晓兵认识对方几个人，就叫对方不要打了，对方也就没有打了，他们也就进国会KTV的坝子头把刀放进车里面。对方他认识的人有“结巴黄某1、李常勇，他们那边有他、贾晓李某，张正、黄宏、谢国明。 （5）张正的供述与辩解，证实2017年7月10日中午，*****跟他说晚上在国会KTV开了个包厢，还叮嘱他晚上去的时关某关某1刀和长钢管带上，晚上他、谢国李某、黄宏、杨军在小西街碰头，黄宏开了一个面包车过来，他喊黄宏、杨某映成、谢国明一起去房子关某关某1刀和钢管搬到面包车里去了国会KTV。到了之后，*****已经开好了103包厢。去买了一碗炒饭回来时看见*****、黄宏、杨军、张发文在和刘江发生争执，黄宏打了刘江几拳，接着杨军也打了刘江几拳，刘江开始还手，然后黄宏就跑到旁边的夜宵摊子拿了一张塑料板凳打刘江，把刘江头部打流血了。他和*****准备带刘江去医院看，刚走到锦绣华庭门口，就来了一个奇瑞轿车，一个面包车，一个白色越野车，三个车子上同时下来20多个人，其中有肖月刚、李常勇、“结巴”，这20多个人直接去面包车里关某关某1刀向他们冲过来，他和*****发现事情不对就喊大家快去车子里拿家伙，然后他、*****、李某、谢国明、黄宏就往面包车跑，把车子里的钢关某关某1刀拿出来和对方互砍，他们和对方互相挥舞了几下，但是都没有砍到人，肖月刚和李常勇就对*****说换个地方再打，*****没有同意，架也就没有再打了。 （6）谢国明的供述与辩解，证实2017年7月10日晚上*****喊他去小西街*****租房集合，他听说*****和李常勇有矛盾，*****叫他们去是做好李常勇来找麻烦的准备。*****叫他们去国会KTV的103去唱歌，唱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看一个一个的出包间，他也跟着出看，看见他们刚好打完刘江，刘江那边的人正在下车，手里面还拿了很多刀和棍子，他们这边的人就跑到早准备好的面包车去拿家伙，他在面包车旁边地上捡了一把砍刀，然后双方就拿起刀和棍乱砍，但是都没有砍到人，双方乱砍一通后就跑了。 （7）李常勇的供述与辩解及辨认笔录，2017年7月9日晚上，肖月刚在打一男子，他去阻止，并问了被打那个人是不是和*****一起的，黄宏就说：“*****的兄弟就差啊，你想找事啊？”他就和黄宏吵起来，黄宏、张发文一人拿了把武士刀指着他，问他想咋子，当时他说不想咋子就走了。到家后黄宏打电话喊他“接招”，他说要打就来莲花乡殡仪馆，隔了大概20分钟，黄宏他们又打电话喊去“环山子”“接招”。他没有去。第二天下午4点左右，*****打电话喊他晚上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哪里看到就打他。他害怕*****们有准备，魏某1、周某找几个耍得好的朋友晚上一起去国会KTV，他在租车行借了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越野车，加上自己的一共三辆车，他和肖月刚、刘江去天厚加油站附近一个卖钢材的地方买了一些钢管和刀叫老板焊接好。下午6、7点钟，他们喊的人都在一公里上面点的一个租车行门口集合，刘江先去国会KTV先开一个厅，他开自己的小车在前面领路，其他人坐的后面的面包车和越野车跟着，他的车开到国会KTV旁边理发店处时就看见刘江和*****走过来，刘江看到他们来了就开始用拳头打*****，我们就下车帮忙打*****。*****的人来了后就跑去拿家伙和他们互相砍，但是都没有砍到对方。他们砍了几下后他喊“不要打了，公安局就在这旁边”，*****就说换地方，当时他们答应了就开车往141上面去了，他们这边参与打架的人有魏某1山周某、“顺顺儿”、“地瓜儿“、”江某、刘江，其他人不认识。对方的人有*****、黄宏、“小马”、“彬彬儿”、张发文。 经被告人李常勇辨认，参与斗殴的“小马”是张正，“杨兵兵儿”是杨军，参与斗殴的还有黄宏，张发文。 （8）肖月刚的供述与辩解及辨认笔录，证实2017年7月9日晚上，他刚走到国会KTV门口烧烤店旁边就看到黄宏和张发文拿刀指着李常勇，李常勇和他们说了两句就走了。过了20多分钟，李常勇就打电话告诉他说“*****要打他”，喊他去莲花乡殡仪馆，他骑车到莲花乡殡仪馆附近看见李常勇等十来个人拿了钢管，他知道李常勇和*****约架。*****给李常勇打电话说在北门口，叫他们出去，李常勇叫*****进来，结果大家都没动。*****就打电话说“换地方，到环山子去打”，他们这边没有去，当天晚上就没有打起来。 第二天下午，李常勇打电话喊他到一公里见面，还喊他一起去打刀，他俩在去天厚加油站附近铁匠铺的路上，他打电话叫了刘江，他先去问老板可以帮忙焊接，老板说不得行，他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李常勇。李常勇又和刘江去和老板商量，老板后来同意帮忙焊接。晚上李常勇打电话叫他去一公里，他去了后看见有三个车，李常勇他们都在车上了，他上了面包车。李常勇开车在前面带路，他们在后面跟着，车开到了国会KTV旁边理发店门口。他看见刘江和*****一起走过来，刘江头上有血。刘江看见他们来了就开始打*****，*****边跑边喊同伙拿“家伙”，他们的人有的拿大砍刀、有的拿钢管砍对方，但是都没有砍到对方人，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人丢了一个大炮出来，他们就往后撤，*****的人就追上来。双方在煤都大道路边上僵持，*****叫他们换地方，他就跟着李常勇坐车走了。参与斗殴的人有李常勇、刘江、“山鸡周某、“顺顺儿”、“地瓜儿”、“结巴”，对方有*****、黄宏、张发文、“小马”、谢国明、“兵兵儿”。 经被告人肖月刚辨认，参与聚众斗殴人员有黄宏，张发文，杨军是“兵兵儿”。 （9）刘江的供述与辩解，证实2017年7月9日晚上12点黄某3魏某1打了一个年轻魏某1山清打完后就问年轻人是不是*****的人，黄宏就说不是*****的人，李常勇对黄宏说“既然不是*****的人你在那里说什么”，黄宏和李常勇争执起来，黄宏、张发文用刀指了一下李常勇，问李常勇是不是要打，他们没有说什么就走了。第二天中魏某1打电话告诉他，李常勇和黄宏他们约在北门口往莲花乡里面打架，但是黄宏他们没有来。 下午4、5点钟，李常勇、肖月刚分别打电话喊他去天厚加油站下面卖钢材处接他们，他们在那里打“家伙”。到了那里李常勇和老板都说好了，李常勇在那里买了钢管和弯刀。李常勇告诉他*****喊晚上解决昨晚上的事，看咋过说。晚上七点左右，李常勇还喊他开车去帮忙接人到一公里。晚上九点左右，李常勇喊他先去国会KTV，他骑摩托车到了国会KTV后看见*****几人，*****喊住他，拉他去外面说，*****、黄宏、还有另外两个人就开始打他，其中有个人还拿了一个塑料板凳打他的头部，把头部打流血了，*****说带他去医院医治。走到国会KTV右边口子那里，他看见李常勇的三车人来了，他就开始打*****，李常勇他们过来帮着打*****，刚才打他的那几个人从车子里面拿出来大砍刀和他们互砍了几下，参与斗殴的人有李常某、肖月刚、“结巴”，*****、黄宏、谢国明，还有几个他不认识。 8.调取证据通知书、现场监控视频、情况说明，证实天网监控视频及国会KTV监控视频记录了案发过程。 9.李常勇手机短信照魏某1手机短信照片，证实2017年7月10日凌晨，李常勇用手机发送了“如果你不来，明天就表走国会KTV了”的短信给杨军;黄宏发送了“你告诉常勇出来，要嘛约要嘛单挑，不敢来我们就那点看见那点发财魏某1。 10.筠连县看守所情况说明，证实筠连县看守所民警在工作中发现被告人*****写给刘江的串供纸条，纸条上*****提出已与李常勇串供，并要求刘江对****年**月**日出生的事情矢口否认，并唆使刘江供述2017年7月10日晚在国会KTV门口斗殴是偶然事件，双方停止打斗是双方主动放弃等。 11.筠连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宜宾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乐山市沙湾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筠连县公安局行政处罚决定书，证实: （1）被告人张发文2012年6月21日，因抢劫罪被筠连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四个月，并处罚金一千元；2014年12月1日因盗窃罪被筠连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并处罚金五千元；2015年7月20日因吸毒被筠连县公安局行政拘留十四日；2016年6月12日因吸毒被筠连县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2016年12月14日因吸毒被筠连县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2017年2月8日因吸毒被筠连县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2017年7月21日因吸毒被筠连县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 （2）被告人*****2012年8月27日因故意伤害罪被筠连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 （3）被告人张正2013年11月13日因盗窃罪被筠连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并处罚金二仟元 （4）被告人杨军2013年5月14日因犯盗窃罪被筠连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一千元。2015年2月11日因犯盗窃罪被筠连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并处罚金一千五百元；2017年5月2日因犯故意伤害罪，被筠连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 （5）被告人肖月刚2000年10月20日因犯抢劫罪，被宜宾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五千元。2015年8月13日因犯盗窃罪，被四川省乐山市沙湾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二个月，并处罚金四千元。 12.常住人口基本信息表，证实被告人*****、李常勇、张正、张发文、杨军、黄宏、谢国明、肖月刚、刘江犯罪时均已达完全刑事责任年龄。 13.抓获说明，证实被告人*****、李常勇、张正、张发文、杨军、黄宏、谢国明、肖月刚、刘江归案的情况。 14.情况说明，证实被告人张发文于2017年2月10被强制戒毒二年，但因手部有伤情，故公安机关未进行关押强制戒毒。 （二） 被告人张发文与被害人罗某案发前系恋人关系，案发时已分手数月。2017年7月20日8时许，被告人张某连县网吧遇见被害人罗某，张发文借谈事为由将罗某带至筠连县某宾馆216房间欲与其发生性关系，罗某不愿意，被告人张发文便强行撕坏罗某的吊带裙并对其实施殴打，罗某迫于暴力不敢反抗，被告人张发文对其实施强奸。 上述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交，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证实被害人罗某是于2017年7月20日19时报案，公安机关于次日立案的情况。 2.现场现勘笔录、现场图、现场照片，提取痕迹、物证登记表，证实案发现场的位置和具体情况，民警对遗留在现场的物品进行了提取。 3.指认照片，辨认笔录，接受证据材料清单，证实 （1）被告人张发文对作案现场进行了指认； （2）被告人张发文对罗某被强奸时穿的衣服和裙子进行了指认；被告人张发文对案发后外出为被害人罗某购买的护眼罩、双眼皮贴进行了指认；被告人张发文对强奸罗某时随身携带的匕首进行了指认。 4.被害人罗某的陈述，证实她与张发文小学都在中华街小学读书，2016年夏天他俩开始耍朋友，但是没好久就分手了。2017年7月20日早上，张某连县某网吧厕所碰见她，张发文借谈事为由将她带至筠连县某宾馆216房间，大概是中午点的时候，张发文就扯她的衣服，把她的衣服扯坏了，她不愿意，张发文就用左手打了她脸部两耳光，她害怕就自己把衣服裤子全部脱掉，张发文将她按在床上强奸了。她当天穿的是白色的T恤，黑色的吊带裙子。 张发文强奸完她以后还外出为她买了三张敷眼睛的，一张面膜，一盒双眼皮贴、一套衣服。还喊外卖送了一份饭，煮了两个热鸡蛋用于她敷眼睛。 5.何某1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筠连县女装店的店长，2017年7月20日14时许，有一个年龄在20岁左右的男子来买衣服，男子买好后说他的支付宝在POSE机上刷不出来，要求她告诉银行卡号，转400元在她银行卡上，没过多久男子把转账的截图给她看，并说已经把钱转到银行卡，两个小时之内到账。她就相信了，并把价值214元钱的衣服卖给了男子，还拿了185元钱给男子，但男子走后超过两个小时她的银行卡还没有收到钱，她才仔细看那个截图是假的，才意识到被骗了何某1辨认，被告人张发文就是2017年7月20日来店里利用转账截图诈骗衣服和现金的男子。 6.手机相片提取笔录及照片，证实 （1）被告人张发文强奸了罗某后，两人互拍了裸照。 （2）罗某被强奸时所穿的吊带裙被扯坏。 7.接受证据材料清单，证实公安机关提取了罗某被强奸时所穿的衣服、裙子，被告人张发文为罗某买的护眼罩、双眼皮贴。 8.被害人罗某的诊断证明及伤情照片，证实被害人罗某脸部伤情情况。 9.川公（宜）鉴（DNA）字﹝2017﹞1081号鉴定书、情况说明，证实在被告人张发文的内裤上，及散落在现场的纸巾上检出的DNA-STR分型与被告人张发文分型一致。 10.被告人张发文供述，他与罗某是小学同学，罗某系他前女友，分手有两三个月。2017年7月20日早上8点钟左右，他在筠连县某网吧碰见罗某，罗某正准备走，他跟罗某说问她一点事情，叫罗某跟他一起走，他和罗某一起去了某宾馆216房间，在房间里他抱罗某没有反抗，他出于男人的本能，就想跟罗某发生性关系。然后罗某反抗，他就强行把罗某衣服扯掉，用左手打了罗某两耳光，打在罗某的右脸眼睛旁边太阳穴附近，眼睛周围打红了。打了后罗某就自己把衣服、裙子等脱掉，他就和罗某发生了性关系。发生完性关系后他去六喜珠宝店旁边的美调女装店给罗某买了面膜三张，护眼膜三张，衣服一套。 11.户籍信息，证实被告人张发文犯罪时已达完全刑事责任年龄。 12.抓获说明，证实被告人归案的情况。 13.同步录音录像视频，证实对被告人张发文的讯问进行了同步录音录像。

本院认为，被告人黄宏与李常勇因琐事产生纠纷后，被告人*****组织了被告人黄宏、杨军、张发文、张正、谢国明等人，被告人李常勇组织了被告人刘江、肖月刚等人持械聚众斗殴，九名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依法应当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量处刑罚；被告人张发文违背妇女意志，采用暴力方法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依法应当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量处刑罚。筠连县人民检察院对九名被告人的起诉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被告人张发文一人犯二罪，依法予以数罪并罚。被告人杨军、肖月刚、张发文在判处有期徒刑刑满释放后五年内又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系累犯，本院依法予以从重处罚。被告人黄宏归案后如实供述其犯罪事实，庭审认罪悔罪，系坦白，本院依法予以从轻处罚。 在聚众斗殴一案中，被告人*****、张正、谢国明、肖月刚、李常勇、刘江辩称自己的行为不构成聚众斗殴罪，本院认为，被告人黄宏与被告人李常勇发生口角后，被告人*****伙同被告人黄宏、张正、杨军、谢国明、张发文与被告人李常勇、肖月刚、刘江等人聚众斗殴的犯罪事实，有通话记录、手机短信照片、扣押作案工具照片、现场视频监控录像李某李魏某魏某2贺胡某胡黄某1、高某高钟某钟何某2、毛某、毛刚证言等证据与九被告人庭前供述予以相互印证，足以认定。被告人*****、张正、谢国明、肖月刚的上述辩解意见与本院查明的事实不符，本院不予采信。辩护人陶涛提出被告人*****系犯罪中止的辩护意见，本院认为，被告人*****聚集多人与李常勇等人持械斗殴，其行为已严重扰乱公共秩序，系犯罪既遂，不能认定犯罪中止，辩护人陶涛的相关辩护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被告人杨军、张发文提出自己系从犯，刘某刘某1提出被告人黄宏系从犯，范某范某提出刘江系从犯的辩护意见，本院认为，被告人杨军、张发文、黄宏、刘江在各自的共同犯罪中均积极参与，不能认定从犯，被告人杨军、张发文，刘文贵刘范秋宇的相关辩护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本院根据各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在作用及庭审认罪悔罪态度，分别予以量刑。辩护人陶涛提出被告人*****系自首的辩护意见与本院查明的事实不符，本院不予支持。 在强奸一案中，被告人张发文提出被害人罗某有一定过错的辩解意见，本院认为，现有证据不能证实被害人罗某在强奸一案中有过错。被告人张发文的上述辩解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以采纳。 本院为维护正常的社会秩序、保护妇女的人身权利不受侵犯，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四）项、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六十五条、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九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张发文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七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8月3日起至2024年8月2日止。） 二、被告人*****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10日起至2022年1月9日止。） 三、被告人李常勇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29日起至2022年1月28日止。） 四、被告人肖月刚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31日起至2021年7月30日止。） 五、被告人杨军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10日起至2021年7月9日止。） 六、被告人谢国明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10日起至2021年1月9日止。） 七、被告人张正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10日起至2021年1月9日止。） 八、被告人刘江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20日起至2021年1月19日止。） 九、被告人黄宏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四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7月10日起至2020年11月9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四川省宜宾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盗窃案件笔录制作要点与技巧

盗窃是最为常见多发的违法犯罪行为。盗窃案件笔录制作也是基层民警日常接触最

多的。有些民警认为此类笔录的制作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甚至不以为然。但是，由于某

些基层民警对相关司法解释理解不透彻、犯罪构成要件把握不准，笔录制作抓不住要点，

造成案件性质难以把握，诉不下去、判不下来，中途夭折；或者，犯罪嫌疑人被法院宣告

無罪，造成冤假错案，以致被定性为执法过错。如果我们基层民警能提高自身业务素质和

执法水平，就能大大减少此类现象的发生。

现针对常见盗窃案件的一些具体特征以及盗窃罪的构成要件予以分析，进而阐述盗窃

案件笔录制作的要点与技巧。

盗窃指“用不合法的手段秘密地取得”，即秘密窃取，是指行为人采取主观上自认为

不会被公私财物所有人、管理人、持有人、经手人发觉的方法将财物非法占为己有的行为。

只要行为人主观上是意图秘密窃取，即使客观上已被他人发觉或者注视，也不影响盗窃性

质的认定。在公开窃取构成盗窃的场合，也要求行为人在主观上是采用自认为不使他人发

觉的方法占有他人财物，但客观上对于其他人而言则是公开的，或者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窃

取他人财物，比较典型的，如扒窃行为、盗窃快递员临时寄放于小区门卫室的他人快递包

裹行为、在有监控录像的场所实施盗窃行为，等等。如果行为人认识到他人已发觉或者正

在注视自己，继而占有他人财物的行为，是为抢夺，不成立盗窃。窃取财物行为是排除他

人对财物的支配建立新的支配关系的过程，如果只是单纯排除他人对财物的支配，如出于

逞强、泄愤等动机，故意将他人喂养的鸟、鱼放走，便不是窃取行为，可能成立故意毁坏

财物或寻衅滋事等违法犯罪行为。

“秘密窃取”是盗窃罪的重要特征，也是区别其他侵财犯罪的主要因素。在笔录中必

须记录清楚采取这种秘密的手段的作案经过，这是区别抢夺、抢劫、诈骗等违法犯罪行为

的根本之处，是构成此罪与彼罪的标志。

“非法占有”是盗窃嫌疑人的违法犯罪目的。包括自用和出售、出租、转让等谋取经

济利益的行为。在询问或讯问盗窃嫌疑人笔录上必须问清、记录其赃物的处置去向或准备

一般的盗窃案件，从询问被害人开始，抓住“七要素”，即何时（被盗的具体时间

段）、何地（案发现场的详细位置）、何人（嫌疑人特征、数量，是否熟人）、发生了何

事（被盗）、被盗的经过（被害人或其财物如何到达案发现场、当时处于什么状态、财物

是如何被嫌疑人发现的）、什么手段（嫌疑人采取的方法是撬锁、入户盗窃、扒窃等）、

造成什么结果和损失（被盗财物的购买时间、财物购买时价值、被盗时价值，是否留存购

买时的发票、维保凭据、支付信息等）。除了这些案件的基本情况，还应记录案发现场附

近是否有可疑人员，现场附近是否有视频监控录像，现场附近是否有目击证人。

虚假的鬼故事，真实的沙雕情景剧。

四层公寓楼没有电梯，沿着老旧的水泥楼梯上到四楼，左拐有到底，便是今天的目的地。位于走廊尽头的这户，木门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很不牢靠。青年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不动。使了几分巧劲，勉强转开锁眼，用力一推，随着凄惨的吱呀声，推开了这扇老旧的木门。

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屋内一黑漆漆的，只有旁边一扇小窗开着，透入几丝微光。青年伸手按向电灯开光。咔哒，灯没有亮起。听说前任屋主因为欠缴水电，被掐了电表，看来是真的。只好认命地再咔哒一声，把电灯关上。

青年名叫钟离，白天在一所大学教书，晚上偶尔会搞些副业。这年头，房子要是闹鬼闹妖怪，就很难租出去；好不容易来租客了，还要压价。为了解决这一难题，衍生出了一项特殊的职业：洗屋人。甭管你是道士，天师，驱鬼师，仙人还是什么，去屋子里住几天；也甭管你住进去后，里头没有鬼怪，还是你把鬼怪杀了，打了，糟蹋了；只要一段时间后，你平平安安地出来，证明这间屋子很太平，就算完成了工作。“洗”过后的屋子，又可以按照正常的定价，被租出去了。

钟离挂靠在一家叫往生堂的丧葬会所。老板胡桃看棺材生意不好做，增设了洗屋业务。接到单子，她就亲自去住一阵，或是派钟离去。两人目前都还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阶段，白天照常主业，分到了单子晚上就去要洗的屋子住。

钟离今天分到的这单是公寓楼里的一个小单间。附近交通方便，左右的邻居有不少年轻人，属于没什么油水的便宜单子。事先听说了可能停电，带了手电筒。从包里拿出来，把屋子照亮看看：

一间简陋的一居室，四十平左右。带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没有厨房。坐西向东，下午就没太阳了。屋内只有最基本的几样家具，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靠墙角放，旁边是立式衣柜。靠窗的位置，一张桌子两张板凳。

打开衣柜，上边一米多是挂衣区，下面两个抽屉，里边只有几张废纸。

钟离摸摸衣柜，很干净。从进屋起，他就发现，这屋子很干净，没有异味。走到桌子边摸了摸，同样干净，似乎刚刚被擦过。

手电是台灯手电两用的，打开手柄，就变成了小台灯。放到桌上，充当光源。

钟离蹲下，摸了摸地板。果然，是干净的，一丝灰都没有。

听说前房客是个不修边幅的鬼，搬出去已经有日子了，按理说这边应该已经积灰，现在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莫非这世上有星螺姑娘？

四处看看，四四方方的一居室一览无余，刚刚衣柜也检查过了，就只剩床底……钟离走到床边，小心地朝里张望。

他对上了一双冒着蓝光的眼睛。

换成一般人，此刻肯定大叫一声，再接一个向后屁股蹲。钟离非常淡定，把手伸进去，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他不恼，顺势抓住对方的手，把人从床底拉了出来。

躲在床底的，竟也是个男青年。要说有什么古怪，就是长了狐狸尾巴和耳朵。一双蓝眼睛，在黑暗的床底还有些荧光，这会儿到了手电照亮的开阔空间，反而显得有些黯淡。他叫达达利亚，是个狐仙，同时也是一个职业鬼怪。

闹鬼这事，起初确实是有鬼。冤死的人，徘徊在家中，久久不愿散去，给新房客造成困扰。然而渐渐地，资本家发现了其中的生意。凡是闹鬼闹妖怪的房子，房价就会大跌。有门道的，就开始雇些妖怪，人为闹鬼。闹鬼业发达了，促进了洗屋业发展。两边互为敌人，却也互相成就，各自发展了不少经济。

譬如这个达达利亚，和钟离那是老对手了。哦不，对手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第一次和钟离遇上那是巧合，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吓跑钟离，反而被钟离的小机关吓到了几次。回去后被刻在了鬼怪的耻辱柱上，自此记恨在心，专找钟离接的单子出击。

最夸张的时候，就是屋子里真的有鬼。达达利亚冲进去，一拳把原住民打翻：滚！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吓钟离先生。起开我来！原住民委屈巴巴地收拾行李跑路，一时竟分不出谁是洗屋人谁是恶鬼。

闹鬼同时是一门学问，如何吓人，涉及法术学习，体力训练，还有心理学。一桩桩一项项，都是有学校有证书的。你核心力量不够，怎么两脚勾着房梁倒吊下来吓人，再卷腹抓房梁爬上去造成神出鬼没的效果？到时候从房梁上掉下来，或是卷腹卷不上去，信不信当场恐怖片变搞笑片！心里学就更不用说了，怎么才能出其不意那是一个鬼怪的基本修养。甚至还要学习电脑，机械，让微波炉电饭煲适时启动，连接音响蓝牙播放自己准备的阴间曲库……

唉，一行有一行的苦，鬼怪也不容易啊，甚至还要面临许多的危险，真是高危行业！关爱鬼怪，从我做起。

因为怕毛茸茸的狐仙在小房子里热，好心的钟离先生上手帮他脱衣服。

自古璃月流行书生与狐妖的爱情故事。钟离自认身为一个老师，四舍五入也是现代书生；洗屋时次次能遇到达达利亚，也是一种缘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滚上床。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钟离，钟离，我是胡桃啊。”门外传来老板的声音。

不管身体怎么诚实，钟离心里晓得，通过睡觉的方式驱鬼是不对的。他赶紧小声对达达利亚说：“老板来了，不知道什么事。应该一会儿就走，你去床下躲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两人站起来，整整衣服。达达利亚钻回床底躲起来。钟离再把床单拉拉平。然后去给胡桃开门。

委托人只给了一把钥匙。订单少的时候，两人一般抽签决定谁去。这次抽到钟离，胡桃就把钥匙给了钟离。胡桃相信钟离的业务能力（虽然不知道他睡鬼的事），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找钟离。今天大概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钟离从里面开了门，放胡桃进来。

这会儿屋里有台灯，还挺亮堂。胡桃四处看看，“几乎是家徒四壁了。不过还挺干净的，你打扫的？”

长久以来，胡桃在钟离订单评价中，经常会看到一条：洗屋送物理洗屋，好评。她以为是钟离爱干净，实际上，是达达利亚干的。为了吓人，常常要躲在床底，房梁，衣柜，沙发底。这些都是公认的最爱积灰的地方。达达利亚自认是有格调的妖怪，总是会赶在洗屋人来以前，把房子打扫干净。虽然少了蜘蛛网和霉味儿，会减少恐怖氛围，但达达利亚自身素质过硬，向来能把洗屋人吓得屁滚尿流。直到遇见了钟离，变成了默默打扫屋子的星螺姑娘。

“嗯，算是吧。堂主，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最近我在外边遇到了发小香菱，她现在是个大厨。我和她说了我洗屋的业务，她虽然有点怕怕的，但又很好奇。我就说带她参观参观。哎呦，偏偏这几天，都没有洗屋订单。只有你手里这一单。我想着，假装这单是我接的，带她参观一下。她坐一会儿就走，不会久留的。”

“原来如此。好，那天我晚上在外边吃，尽量晚些回来。”

“不，不，就今天。你现在就出去溜达吧。”

“这样啊。好。”钟离坐到床边，拍拍床板，“我出去走走，晚上回来。到时候买点夜宵。”

“胡桃，胡桃，我是香菱。我来了。”门外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钟离小声问胡桃：“你都没有给我预留跑路的时间吗？”

“不不不，本来是刚好的，她来早了一些。”

“那现在怎么办？假装我也来做客？”

“我说了洗屋是独立作业的，今天就我一个人？”

“那我假装是清洁工？”

“你一身西装谁信啊。要不你躲一下？她待不了多久的。”

钟离到床边躺下，一骨碌滚进去。

达达利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往里挪了一些，给钟离让位置。钟离捞起达达利亚的尾巴，放手里把玩。达达利亚蹬了他一下，用气声说：别闹。

胡桃把钟离坐皱的地方抚平。去给香菱开门。

香菱进来了，手里还提了一包吃的。她是个大厨，原本打算来胡桃家做顿饭意思意思。但胡桃说这屋子没厨房，她就事先做好打包带来。两人约定五点，胡桃计划四点半过来安排钟离。结果胡桃晚到了些，香菱早到了些。只能委屈钟离躺在床底，攥着狐狸尾巴，忍耐着两边的饭菜香。

胡桃钟离平时吃得早，五点差不多是饭点了。香菱看到小桌子，过去把食材一样一样拿出来，还自带了餐具：“这里虽然简陋，基本家具还有些，正好两张凳子，我们坐下吃饭吧。”

两个小姑娘唠起家长里短，香菱说了各式各样的客人，自己寻找食材，开发菜谱的事。胡桃讲了些送葬，洗屋时遇到的人间冷暖。

“你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小姑娘，整天与鬼打交道。”

“只要正视死亡，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吃得正开心，有人敲门。

“有人在吗？我是公寓管理员托马。”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香菱站起来准备去开门。胡桃拦住她：“不行，不能开。上一个租户搬出去前，欠了几个月的电费，导致这边被停电了。房东也不肯交，准备忽悠到下一任房客头上。我是来洗屋的，平白交了这电费可无法报销。我们假装没人在家，过一会儿就好了。”

是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

“不好！公寓管理员有通用钥匙。我们躲一下！”胡桃开始收拾桌子。

香菱带来的饭菜都用饭盒打包了，盖上盖子，轻易就收拾好了。胡桃拉开衣柜上边的抽屉，把饭菜暂时放进去。拿起手电关掉，拉着香菱躲进衣柜上层的挂衣区。

通用钥匙本来就难用，锁眼还有些老化。托马花了好一阵才把门打开。

开门后，屋内安安静静，一片漆黑。借着门窗透入了微弱光亮，只能看见寥寥几样家具，空无一人。

咔哒，有人按了电灯开关，灯却没有亮。

“家主大人，这家因为拖欠水电费，已经停电了。”

按动开关的，是公寓楼的所有者，神里绫人。他是搞房地产的，多少听闻了最近下兴起的闹鬼业和洗屋业。听说自己管辖区的这间房有人要来洗屋，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他跑来看看。

托马是这桩楼的管理员，平时帮租户们修修水电，忘带钥匙的开开门，服务态度广受好评。对应的，这边物业费也很高。他心地善良，按理说该给这家停水停电，出于人道主义，水没有停。马桶淋浴还能用。今天，家主说要来看看闹鬼的房子，他便拿着通用钥匙带家主来了。

绫人用手机当手电筒，四处照照，吸吸鼻子，“有股炒菜的味道。地板也很干净，看来屋主刚走不久。”

“那我们先回监控室坐一会吧，等屋主人回来，我们再过来。被屋主看到我们擅自进来，会很尴尬的。”

绫人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单，“很平整，换了床单后没有人来这里睡过。屋主人或是保洁大概在这里吃了顿饭就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看这里，没电，也没有任何照明设施，不像有人居住。”

“不愧是家主大人，这么快就了解了房子的情况。”

绫人拉着托马到床边坐下，“托马，乖孩子。在闹鬼的房子里一定很刺激吧？麻烦你之后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床上的动静，床下听得一清二楚。钟离不能有动静，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尾巴。

达达利亚用气声责备：“别捏了！”

钟离松了手，却凑过去亲达达利亚。两人不能发出动静，在床下偷偷地亲着。

衣柜里，香菱小声问：“外边两个人在干什么？”

胡桃打开手电筒，自下而上照自己的脸，“在做邪恶的事。”

香菱差点吓得叫出来，被胡桃用另一只手捂了嘴。

“喂！有人在吗？我是上任屋主荒泷一斗。我有东西拉家里了，能进来找一下吗？有人吗，有人吗？”一个男青年不住地拍着门。

衣服脱一半的绫人一愣。屋主是没有回来，上任租客居然找来了。而且，居然还是个熟人。总之，先保持安静，过一会儿一斗就会自行离开了吧。

“有人吗？没人我自己进来拿咯？”一斗继续喊着。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绫人小声问托马：“他搬走前是不是没有交钥匙？”

托马小声回答：“我不确定。这是他和房东之间的沟通。可能他没把钥匙还给房东。”

“这样被看到果然还是太尴尬了。我们躲一下。”

两人站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此刻荒泷已经在开门了，十万火急。来不及细细整理。绫人抱着自己的振袖外套，就钻进床底了。托马也拿着自己的小外套躺进床底。

原本在床底的钟离和达达利亚，听到动静，已经自觉往里面挪了。达达利亚挨着墙，钟离挨着达达利亚。这是单人床，床底躺四个成年男人已经是极限。

下一秒，一斗开门进来。

一斗进屋，咔哒，按了一下电灯开关。没亮，才想起来搬出去前就已经停电了。

他的工作不太稳定，收入也朝不保夕，因此常常拖欠房租水电。最近，他迷上卡牌游戏，偶然认识了绫人。可惜，他并不知道绫人是这一带的地产商，只当是个普通的牌友。在卡牌对决中，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有一张神级召唤卡，似乎是落了原本的房子里。

去哪儿了呢？他用手机打着手电，在房子里四处找。

嘀咕着：“房子比我住的时候干净多了。”

托马用气声说：“好干净啊，床底一点灰尘都没有。家主大人，你怎么了？”

绫人躺进去，为了给托马腾地方，尽量往里躺，碰到了钟离的胳膊。他吓了一跳，但这会儿不能出声，勉强憋回去。心想：大概是被子之类的杂物吧。伸手捏吧捏吧，仿佛是一条锻炼得很好的胳膊，包着衬衫，带着袖箍。再往里摸，很像是人的胸膛，胸肌发达的那种，穿着西装马甲。不，不，一定是摸到毛呢布料的错觉。床底怎么会有人呢？他这下想起来，这屋子闹鬼。一斗刚进来的时候，他以为是一斗这个鬼住过，所以闹鬼意味闹腾的鬼族。现在想想，不会真的有鬼，而一斗只是粗神经没发现吧？

“家主大人，家主大人。”托马又呼唤了两声。“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摸到了人形毛昵包裹物。”

一斗来到衣柜前，拉开下面的抽屉，找卡牌。

第一个抽屉里发现了热腾腾的饭菜，闻着贼香，他把饭菜拿到桌上，“好好的饭菜，怎么放衣柜里？哦……我没有冰箱，那没事了。”拿了个煎饺吃，“哇——太好吃了。”大概真的是粗神经，把饭菜拿到桌上，径自吃了起来。

衣柜里，差点被发现的胡桃和香菱松了口气。

床底，托马躺在最外边，正好可以看见一斗坐在桌边吃东西。他担心被一斗看到，让绫人把服装模特往里面推一点。两人再往里躺一点。

绫人伸手推了推，推不动。摸索着，摸索着，他感觉这个服装模特似乎有一些体温，胸口还有一些起伏……啪！手被打了一下，对上一双蓝幽幽的眼睛！

达达利亚用气声喊：“瞎摸什么呢！”

绫人实在靠多年世家礼仪培训再没有应激。平静，平静，再平静。他确定，床底下有鬼，他遇到真的了。托马听见骂声，转头去看，也被达达利亚的眼睛吓到了。绫人捂住了托马的嘴，让他不要叫。

在达达利亚眼睛微弱的荧光下，绫人看见了钟离的脸，“这位老兄，你没事吧？”

“我是洗屋人。”钟离说。

“你被狐仙抓住了吗？”

“嗯……怎么不算呢。”

达达利亚哼哼两声，表示得意。在外人勉强挣点面子总是好的。

托马说：“狐仙，你俩能往里边挪挪吗？我要被一斗兄看见了。”

达达利亚：“挪不了，床底就那么点地方。”

绫人：“看二位如胶似漆，重叠一些也不要紧。”

达达利亚：“穿上外套再来说我们吧，你俩咋不叠一起？”

钟离：“凡是讲求先来后到，我们是先进来的。”

绫人：“那你们先叠。实在不行我们再叠。”

“开门！天领奉行！”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吓得一斗吃饭都呛到了。他认得这个声音，是九条沙罗。他总是不小心犯事，以至于要被天领奉行抓去坐几天牢。最近一次他登记的地址是这边。最近一定又惹祸了，要被抓走。

门外传来重物撞击门锁的声音。

怀着能躲就躲的心情，一斗把饭菜重新盖好，放回衣柜抽屉。然后四处张望哪里可以躲躲。衣柜太小，还是躲床底吧。

床底四人意识到情况情急，钟离当机立断：“你们两个水属性的猜拳吧。谁输了谁叠。”

石头剪刀布！达达利亚输了！

钟离把达达利亚放到身上，往里头挪了一个身位。绫人和托马迅速向里面挪一个身位。

最后一刻，一斗滑铲进床底。“托马兄！？”他认出了公寓管理员。

“嘘——别出声。”托马示意他收声。

九条提着灭火器进屋了。刚刚她就是用这个砸门的。

九条放下灭火器，伸手开灯。咔哒，灯没亮。又按了一下，咔哒，还是没反应。她掏出警用小型手电筒，四处查看。

一米五宽的单人床底下，四个身位，被五个成年男人躺得满满当当。

一斗因为种族原因，个子大，几乎就要从床边露出来了：“托马兄，你往里挪一点，我要被照到了。”

“里头已经没有空间了，挪不了啊。”

“怎么不行？这床宽得很，我以前和三个弟兄都能睡，虽然可能有小小重叠吧。床底也没东西啊。”

“床——底——有——鬼——”绫人忽然用阴森森的声音吓一斗。

一斗看到达达利亚鬼火一样的眼睛，差点吓地从床底滚出去。感觉捂住自己的嘴。深呼吸，深呼吸。

九条听见呼吸声，怀疑衣柜里有人，走过去，准备拉开柜门。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现在门坏了，从屋外走进来一名少女，是年轻的邻居，珊瑚宫心海。心海原本在家吃零食看轻小说，忽然听见九条砸门的声音，出来看看。发现一斗家门被砸了，就推门进来。

“是你啊。天领奉行执行公务。”

“随意打砸抢烧就是你们的执法方式？”

二人的争论让衣柜里的胡桃再次松了口气。

一斗：“绫人兄，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莫非你是觊觎我的神级召唤卡？！”

绫人：“一斗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好在这里而已。”

一斗：“那那那——那个狐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俩为什么把外套抱怀里。”

绫人：“我们被狐仙攻击，抓到床底了。”

达达利亚：“胡扯。你们分明是自己要干那种事。”

一斗：“哪种事？床底到底几个人啊？”

钟离：“以普遍理性而言，三个。”

一斗：“我靠，怎么又多一个声音！一二三四，我已经听见四个人的声音了！”

钟离：“三个人，一只狐仙，一只鬼。”

一斗：“你不要和我绕了，麻烦往里面挪挪，我要被九条看到了！”

钟离：“绫人兄，现在轮到你这边合并同类项了。社奉行一定不希望被天领奉行抓住把柄吧？”

一斗：“什么社奉行？”

绫人：“应该说的是某个组织。托马，你过来吧。”

托马有些害羞地爬到绫人身上。一斗向里挪一个身位。床底暂时安全了。

心海和九条仍然在争论。

“屋内的饭菜味，床单的皱褶，都说明这个房子仍然有人居住。”

“但是这间房子打扫得如此干净，说明屋主已不再是一斗。你这样暴力执法，是否有失妥当？”

“你们冷静一些。”又有人进屋了。这次是心海的邻居，岩弓五郎。他刚刚下班回家，发现一斗家的门被人砸开了，里头传来心海的争论声。他推门进去，从中调解。“都是误会。一斗前些日子因为交不起房租水电，已经搬走了。听说这个屋子现在在洗屋，洗完就要租给下一任客人了。一定是一斗登记的地址没有及时更新。”

九条决定给五郎一个面子：“嗯。这房屋如此整洁，不像是荒泷一斗住的。我先走了，门锁晚些我会派人来修好的。”说罢，把灭火器捡起来，出门重新挂回墙上。便离开了。

“哟~这不是沙罗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五郎一个激灵：是那个女人！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躲进床下。撞到了一斗。

一个巫女缓缓走进屋子，她是宫司八重神子。

“刚刚好像听见了五郎的声音呢。”

因为一些过节，五郎十分害怕神子。发现床底有一斗，自然地认为是在躲九条，也没有太过惊讶。一斗体积大，五郎担心从床边露出来，改为侧躺。面朝外观察外面的情况。

心海知道五郎的情况，替他隐瞒：“五郎还没下班。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我怎么觉得——暗处有几个有趣的灵魂呢？”

“八重宫司是在说这里闹鬼的事吧？”

“哈哈哈，我没说哦。那么珊瑚宫大人，还留在这边做什么呢？”

“没什么事了，你随意。”

心海转身离开，回自己家。

神子在房里慢慢地踱步，并时不时地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床底下的五郎瑟瑟发抖。

背后的一斗忽然说：“五郎，尾巴能不能不要一直挠我的肚子，很痒。”

“啊？我的尾巴没有动。”

“这是动物无意识的自然摆动。”达达利亚解释。

“啊？怎么还有人。”五郎感到一丝不妙。

“你背后有三个人，一个鬼，还有一只——狐狸——”绫人又开始吓人了。

五郎听到最后两个字，背后冷汗直冒。前面是一只狐狸，背后也有一只狐狸。

最里头的四个人也不好受。床底又闷又热，他们本来就是亲热到一半被打断躲进床底，现在床底人越来越多，他们还两两叠着，别提多难受了。

达达利亚和钟离偷偷亲一下。旁边绫人看到了，不甘示弱，也和托马亲一下。再旁边的一斗没看到，非常正直地说：“好无聊啊，绫人兄你带牌了没有？我们要不打一局吧？”

又有人推门进来。这次是两个璃月小伙子。

“这不是八重编辑吗？”先开口的这个叫行秋，是个小说家。在八重的编辑部出过书，两人算是认识。

“哟，枕玉老师。我刚刚听见了熟人的声音，进来看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呢。”

“我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另一个小伙子叫重云，是个方士。他有重阳之体，妖邪无法靠近他，以至于他几乎没见过妖邪。和朋友路过楼下时，他感觉这个房间有些异样，便上来看看。

他用手机照明，四处查看。蹲下查看床底时，五郎拼命朝他比嘘，疯狂摇头。他感觉五郎不是妖邪，也许是在躲什么人，便假装没看见，站起来，再去查别的地方。

“重云，重云，你在这里吗？”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他的小姨，申鹤。他不太擅长应对他的小姨，但尚且不到要躲的地步。

行秋却凑过来说：“我知道你不擅长应付小姨，要不我们躲一下吧？”

这世上有一种理论，叫做吊桥效应。指双方在危险的地方，心跳加速，会误以为对彼此的心动。衍生一番，就是衣柜效应。两个人在狭小的衣柜里，贴在一起，因为封闭空间燥热和呼吸不畅导致心跳加速，会误以为是对彼此的心动。

“麻烦八重编辑替我们隐瞒一下。”

行秋拉开衣柜门，把重云推进去，自己再爬进去，关上门。

重云半推半就进去了，贴到胡桃的背，一个绷直！

“重云在吗？我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

“那是谁？不认识哦。”

八重走到床边坐下，拍拍旁边的空位，“来，坐。”

申鹤过去坐下。因为力气太大，饱经风霜的床发出咔哒一声。所幸没有裂开。

八重抱怨说：“唉，现在的小弟弟啊，看见大姐姐就跑，真是难办啊……”边说边晃悠脚。

床底的五郎看着，面色煞白。

一斗无聊的很，左边绫人兄不打牌，右边的五郎不晓得在怕什么，炸毛的尾巴还刺得他肚子痒。难受地想翻身，可是左右根本没有空间。

“申鹤，你怎么在这里？”

又又又又有人推门进来。

这次来了个绿衣服的男青年。他叫魈，是个仙人，同时也是钟离的学生。今天约好了，晚饭后来讨论课题。不料，到了位置，看见门锁坏了，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申鹤：“原来这里是钟离老师家。我刚刚听见重云的声音……我一定是听错了。”

魈：“没事，钟离老师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坐着等一会儿吧。”

八重为了助攻行秋，拉着申鹤继续坐床边聊天。

魈不能和两个女孩一起坐床边，便到桌子边坐下。他也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心想钟离一定也刚吃过晚饭，就没有过多的在意为何味道从衣柜飘来。

八重拉着申鹤唠了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进来。

这次来的人是个黑皮肤的高个男青年，他叫凯亚，是西风骑士团的人。这会儿去楼下义兄家的酒吧吃晚饭。谁料饭吃一半，酒吧停电了。一查是保险丝烧了，他就来找托马修。办公室，监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打电话也没人接——因为托马设了静音，在床底也不能接电话。

托马短信回复说：【现在有点事，待会下去修。】

趴在绫人身上回短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凯亚干脆随便在公寓里转转。转到顶楼，一眼看见那个被砸坏的门，过来凑凑热闹。

“大晚上的怎么不开灯？”凯亚伸手拨了一下开关。咔哒，没反应。再拨一下，还是没反应。

“因为上任房客拖欠水电费，这里已经断电了。”神子解释。

魈之前就有点奇怪，屋里这么黑，都不开灯？原来是停电了。钟离洗屋的事他听说过，因此辅导地点经常换。不过，既然今天要来辅导功课，钟离应该会提前准备充电台灯才对？可是桌上空空的，还隐约有一些饭菜留下的油渍。甚是奇怪。

托马觉得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给凯亚发短信：

【四楼有一家断电了，你看看有没有人在。先把他们家的保险丝拔去用，我晚些给这家装回去。】

与此同时，绫人也掏出手机回短信。

他今天来公寓，一方面是为了看看闹鬼的房子，另一方面，他妹妹神里绫华今天要带朋友来。绫华有个朋友，宵宫，是烟火师。最近附近举办祭典，她来出差，需要找短租。绫华说她家在附近有空房子，而且托马照料，安全可靠。于是两人约好，今晚绫华带她来入住。绫华和绫人提前都说好了这事。然而现在到了楼下，哥哥却不知所踪。

绫人给妹妹发短信：【有突发情况，你带朋友到管理室坐一会】

绫华带宵宫去管理室放下行李。两人呆了一会儿，绫华说带宵宫去楼下酒吧坐一会儿，喝点饮料。走到那边，发现酒吧停电了，正遇上酒吧老板迪卢克出来找人。

“凯亚那小子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我出去找找。”

“是去找托马吗？我也在找他，我们一起去吧。”

三人一起进了公寓楼。上到四楼，一眼就看到尽头处被砸开的那扇门，于是走了进去。

凯亚正在找电箱，只用手机的闪光灯手电筒照明，左照，右照，也没照出个所以然。

迪卢克进来，伸手开灯。咔哒，咔哒，按了两下，没有反应。“凯亚，你在干什么？”

“找电箱，拔保险丝用一下。这里停电了。”

“来坐~”神子招呼新进来的两个小姑娘。宵宫和绫华就到床边坐下了。

迪卢克左右看看，看到桌边还有个空位，也去坐下了。

凯亚继续拿着手机到处找。

这会儿，又有个邻居下班回家，看见这家发门被砸坏了，过来推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邻居名叫阿贝多，是科研人员，下班比普通人晚一些。

“哟，白垩老师啊，进来坐。”八重神子招呼他。他曾在八重的编辑部出过小说插画。

“这栋公寓的电箱一般装在什么位置？”凯亚问。

阿贝多环顾屋内，床边坐着四个女孩子，桌边仅有的两张椅子被坐满了。只有正在找电箱的凯亚站着。他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一旦踏进这间屋子，会万劫不复。他说：“不坐了，赶着回家吃饭。电箱一般在衣柜后面，或是床顶。”说完，退出去，回自己家了。

凯亚走到衣柜边，推了两下，“有点沉。”

申鹤站起来，“我来。”说着，她走过去，搬起衣柜。

衣柜一倾斜，从里边掉出来两对少年少女。正抱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憋的，个个面红耳赤，衣服都汗湿了。四人赶紧两两分开。

“重云！？”申鹤很惊讶，扶起侄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头很热，是不是发作了？我送你去医院。”申鹤抱起重云跑出去了。

行秋赶紧跟上，“我也去。”

胡桃这边没有重阳之体，一切正常。拉着香菱站起来。刚刚在衣柜里，已经解释了这次洗屋实际是钟离负责的，以及两人一个躲进床底一个躲进衣柜的缘由。这会儿颇为尴尬，但是好在收水电费的管理员还在床底关着，问题倒也没那么大。

“意外，意外。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我就先走了。香菱，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也推开门跑了出去。

房内尴尬了一阵。凯亚往被挪开的衣柜后看了一眼：很不幸，电箱不在这里。

“麻烦让一下，我看看床顶有没有电箱。”

凯亚走到床边，脱了鞋。

宵宫从包里摸出一个烟花照明棒，拿打火机点了，递给凯亚。

凯亚接过，烟花棒比手机亮多了，他把手机收回去。站到床上，用烟花棒照了照，终于是在西墙看到了电箱。打开，拔出保险丝，关好。“找到了。”

迪卢克站起来，“那回去吧。”他看了一下，忽然发现烟花棒滴下的火星点着了床单，“你脚下着火了。”

“阿？”凯亚一惊，脚边烫得很，他又没穿鞋，被烫到了。他下意识地跳了一下，手里的烟花棒也掉到床上。他赶紧跑下床，捡起鞋子，退到安全距离。

达达利亚开始感到尾巴烫了。好在他是水属性的，小施术法，保护了自己的尾巴。钟离也施法，在床下开了个盾，保护六人。一斗之前拿了绫人的衣服垫在肚子上，隔绝五郎的尾巴，早就睡过去了，根本意识不到着火。五郎心里苦，后面是五个男人，前面是八重神子，上面是火。他不知道钟离开了盾，心里幻想自己的尾巴可能正在被慢慢烧焦。

宵宫想起门口有灭火器，冲出去拿了灭火器，拉开，灭火。

这个灭火器之前被九条拿来砸门，剧烈的冲撞导致里头的气压不太稳定。宵宫一喷，灭火器脱手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床上。

这曾经日常承担一个鬼族带着三个兄弟的老旧床板，在被人又砸又烧的情况下，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作为最后的挣扎，绫人用元素力攻击灭火器。灭火器炸成两半，大量白色干粉浇下，火扑灭了。透过断裂的床板，可以看见十二条被干粉浇成纯白的腿。乍一看，似乎是服装模特，不至于看出是自己的熟人。

八重在床边蹲下，“哟，这不是五郎嘛？来，我救你出来。”说着把五郎从床板底下拉了出来。“这么可爱的尾巴，都被弄脏了，我带你去洗洗吧？”

“不用——！”五郎大喊一声，就要逃跑。可惜被八重拽住了尾巴，跑不得。

“啊呀，尾巴里都是干粉了。这可是很难清理的，让我帮帮你吧。”

凌华凑过去，总觉得剩下的十条腿里面，有那么四条颇为眼熟。但是……应该不至于吧？

凯亚说还好，不严重，下去涂点烫伤膏就行。并小声说：保险丝拿到了，这里情况很混乱，撤吧。

两人打了声招呼，先出去了。

绫华走到熟悉的腿边，用手机照明，轻轻抚开上面的干粉。露出熟悉的皮鞋。

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哥哥发来的。

她沉默许久，站起来，“宵宫，酒吧应该有电了，我们去喝饮料吧。”

两个人打了招呼，出去了。

绫华发短信给哥哥【哥哥真是太丢人了】

神子和五郎闹了一阵，看玩的差不多了，松手放他离开。五郎抱着尾巴逃回家了。八重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给剩下的十条腿拍了照，笑嘻嘻地走出去了。

绫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戳了戳一斗，“一斗兄，一斗兄，醒一醒。”考虑到房里没人了，也不再控制音量。

一斗迷迷糊糊地醒来，“啊呀，床板怎么掉下来了。”他力气大，伸手把床板推开，

五人坐起来。绫人看到窗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才惊觉自己漏了一个。来来往往十几人，他只记得几个关键的人物进出，觉得这会儿没人了。没想到漏了一个学生。

镇定，镇定。这会儿屋里黑，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脸，连手机照明都没有，只有走廊和窗口透入微弱的光。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事情就还有转机。

“一斗兄，今天先告辞了。改天有机会一起打牌。”说完，匆匆拉着托马走了。

二人用管理员钥匙，就近找了间空房子，进去把身上的干粉冲掉。

达达利亚站起来，走去自带的浴室洗尾巴。

钟离也起来，简单拍了拍腿上的干粉，走到桌边坐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资料带了嘛？”

在旁边吃瓜都吃麻了的魈点点头，从书包拿出资料。

钟离摸了一下桌子， 油腻腻的。台灯不知所踪，估计是被胡桃拿走了。这间屋子被断电了，即使来电了，保险丝被拆走了。现在实在是不适合辅导功课。若是带着沾满干粉的裤子鞋子出去找个餐厅辅导，也一定会被人非议。“这里没光，看不了，你先去楼下酒吧坐一会儿，我待会下来找你。”

“好。”魈把资料装好，背着书包出去了。

等魈出去后，一斗问钟离：“你是新房客？”

钟离点头，“一斗兄是要找召唤卡吧？在这里。”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召唤卡。他最初在衣柜下层抽屉的废纸里发现了这个，觉得很特别，就收起来打算明天去学校里找爱打牌的学生鉴定鉴定。

一斗收回召唤卡，十分高兴。虽然今天发生了不少事，但对他而言，找回了重要的卡牌，只是脏了裤子和鞋。高高兴兴地拿着卡牌下楼了。

房子终于又回归了二人世界。钟离把门关上，用床的碎片靠在门上抵住。然后进浴室找达达利亚“公子先生，看来今天是没法闹鬼了。”

钟离和达达利亚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达达利亚用法术藏好耳朵尾巴，两人一同去酒吧吃晚餐。

现在酒吧电力恢复，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和饮料。可以看见绫华和宵宫坐在吧台边，喝着高颜值的特调，有说有笑。魈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旁边放了一杯冰水。

引路的服务生小声对钟离说，“有二十几个人和那位小哥搭讪呢。”

两人到桌边坐下。点了两份简餐，钟离给魈讲课题。

魈看了一眼吃着简餐的达达利亚，问，“是师娘？”

“不是不是，钟离先生来洗屋，我是屋子里的鬼。这会儿房子没法住了，我们中场休息一下。”达达利亚反驳。听上去更加实锤了。

“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点事，让你们久等了。”

绫华回头一看，果然是哥哥绫人。她笑道“哥哥工作那么辛苦，关于我的事却总是亲历亲为，我又怎么忍心责怪哥哥呢。”

“都吃过了吧？托马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我们带宵宫过去吧。”

临出门前，和绫人和钟离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已经约定好，明天托马会把那件房子恢复如初，坏掉的床，坏掉的锁，坏掉的衣柜，坏掉的灭火器全部换成新的。干粉也会打扫干净。后天钟离和达达利亚重新回来洗屋和闹鬼。

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