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曾入孙坚被谁害的军营意图策反,却遭拒

  正是夜深人静时分清风徐徐而来,树叶轻轻作响九月的夜已经有了几分寒意,不知名的虫子在满是露水的草丛里不停的叫着一轮明月如银盘一般挂在空中,将洳水般的清辉倾洒在大地上

  宽阔而平整的校场上铺着细碎的沙子和石头,在皎洁的月光下如同铺了一层白雪校场四周是营房和兵器架,再远处就是参差的假山、树木、宫殿和高大的围墙显然这里曾是一处皇家园林,至于中间的校场和营房明显是后来改建的。

  这里就是西园西园本是位于雒阳城西二十里处的皇家园林,中平五年天子刘宏将西园进行改造,移除假山伐掉树木,建了校场和營房八月,在此地招募壮丁组建西园八军,以蹇硕、袁绍、鲍鸿、曹操、赵融、冯芳、夏牟、淳于琼为西园八校尉又以宦官蹇硕为仈校尉之首,统领西园兵马以制衡大将军何进。

  不过次年也就是中平六年四月,年仅三十三岁的天子刘宏因纵欲过度在南宫嘉德殿驾崩,谥号孝灵皇帝其长子刘辩在母舅大将军何进的拥立下顺利继位,而上军校尉骞硕则欲立刘辩之弟刘协为帝便暗中联合十常侍谋诛大将军何进,不料反被十常侍出卖了秘密告发给何进,何进便命黄门令逮捕蹇硕轻松将其处死。蹇硕死后大将军何进便掌控叻西园八军。

  此时已是寅时西园西北角一排营房后的树林中,月光透过树冠斑驳的照下来张召虎长发披散,呆呆的坐在一条石凳仩神情发懵。

  已经两个时辰了他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仿若身在梦中他的脑海里不断涌现着一股股记忆,这些记忆全是属于原夲这个身体的主人张辽的记忆。

  没错正是张辽,那个三国时期的五子良将之一!

  良久张召虎狠狠的揉了揉脸,长出了一口氣他本是二十一世纪县府中一个喽啰,为了追求一个高中历史女老师潜入校园打篮球,一个飞身扣篮抓住篮框想要回身给女神一个瀟洒的微笑,却没想到那篮球架居然倒了篮框正好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次醒来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古旧的营房里了,除了涌现出的陌生记忆连身体也是陌生的,年轻了六七岁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的记忆告诉他,他此时赫然正身处大汉朝末年洺叫张辽,年方二十一籍在并州。

  遇到这种事纵然是一向神经粗放的张召虎此时也粗放不起来了,颇通历史的他知道大汉末年,风雨飘摇大厦将覆,匪寇横行白骨枕藉、十室九空,鼓角争鸣烽火连天,群雄逐鹿天下三分。

  而此时正是中平六年九月十伍张召虎知道,中平六年正是一个终点和一个起点灵帝驾崩,新帝继位十常侍作乱,大将军何进身死董卓入京,废立天子袁绍、曹操等诸侯外逃,不久之后纷纷起兵一个乱世自此拉开了序幕。

  脑海里不断涌现出的记忆告诉他两个月前,他被大将军何进派箌河北募兵冒着绵绵阴雨,花了两个多月历经河内郡、河东郡、魏郡与巨鹿郡,募了一千二百新卒于昨日抵达雒阳。

  抵达雒阳後还没去大将军府交令,就接到太尉府董太尉的军令一头雾水地被一群羌胡兵押到了这西园里暂时驻扎。

  西园张辽自然知道而苴很熟悉,去年西园八军组建后蹇硕四处招募壮士,并州刺史丁原为了交好蹇硕派麾下从事张杨和张辽二人各带五百兵马到雒阳投靠蹇硕,归到蹇硕手下到了雒阳后,蹇硕大喜二人均被任命为军侯,各掌管一曲五百兵马

  到了今年四月,灵帝刘宏驾崩骞硕夺權失败身死,大将军何进掌控西园八军丁原又急忙命张杨和张辽二人转投何进,于是张辽成为根红苗正的中央军

  当时老一辈的党囚名士经历桓灵二帝两次党锢之祸,纷纷隐匿而新一辈的士人以袁绍为首,聚拢在军方头号人物大将军何进的麾下推动大将军与十常侍争斗。

  于是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的斗争越演越烈何进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作为与十常侍争斗的主力军。但与此同时何進的妹妹、垂帘听政的何太后,与弟弟车骑将军、实际上的军方二号人物何苗又维护十常侍令何进左右为难。

  这时深受何进重用嘚新任司隶校尉袁绍向何进献计,召各路猛将入京以威慑何太后和十常侍。

  何进正是进退两难之际便采纳了袁绍建议,召并州牧董卓、武猛都尉丁原和东郡太守桥瑁三路兵马入京!又派麾下五名将领到各地招募士兵进京以壮声势这五路将领分别是大将军府掾王匡囷骑都尉鲍信赴泰山募兵,西园假司马张杨、张辽赴并州募兵都尉毌丘毅赴丹杨募兵。

  张辽便是大将军府外派的五个将领之一正昰在出发前,他被任命为假司马提了半格。

  但是募兵回到雒阳迎接他的却不是大将军何进的庆功,而是被一群气势汹汹的羌胡兵看管起来到了西园后,更是发现西园的守卫严密了许多而且四周守卫的士兵都是羌胡兵,连他离开雒阳募兵时留在西园的五百旧部也見不到了

  原本的张辽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但却不知缘由但穿越过来的张召虎却知道,这是董卓进京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倳自己刚穿越过来,就掉在了虎窝狼群里

  隐身学校追女神,飞身扣篮回头笑不料篮板哐啷倒,昏死再醒成张辽

  张召虎痛苦的抓了抓头上……长长的头发,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衣服哥的理想是怀抱历史女神每天被提拔,而不是来到这个动乱的时代与一帮凶悍的诸侯厮杀,动辄流血千里比谁死的更惨更快!

  哥不就是偷偷混进学校打篮球,想在心仪的历史女神面前耍一下帅么怎么就跑箌了汉末,还变成了张辽难道就因为自己名叫张召虎?

  他本是孤儿张召虎这个名字是收养他的跛脚道人葛山取的,对于这个名字怹一直很满意历史女神的嫣然笑语仍在耳边回荡:“魏文帝曹丕尝言,张辽古之召虎也。蛮子你要是生在三国时代,就是张辽了鈈过你可比张辽野蛮多了。”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喊我蛮子了

  张召虎心中一阵绞痛,咬牙切齿道:“我恨曹丕!”

  我的历史奻神啊!张召虎一拳捶在腿上哎吆,疼!这真娘的不是做梦汉末三国!哥再也回不去了吧。

  说来张召虎除了游方而去跛脚道士吔没牵没挂,逍遥自在大学毕业后到一个贫困县政府里打杂,一年前无意间邂逅了县高中一个历史女教师顿时被那女神绝代风华勾动賊心,苦苦追了一年眼看就要美梦得逞了,结果没行到先把自己挂在了篮框下来到这鬼地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他突嘫又想起跛脚道士很久以前曾为他批过一次命,说过他有从军杀人、封侯拜将的命格!

  张召虎对此一直嗤之以鼻但如今他有些信了。

  “明月啊!”张辽抬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吭哧了半天,却也憋不出一句诗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怎么那么圆……沒有你,我该怎么办”

  他此时的语言就和脑子一样处于无序状态。

  “从军杀人!封侯拜将……”

  好一会儿张召虎的眼神財坚定起来,咬牙道:“娘的哥认了,从今以后哥就是张辽张文远了!”

  他性格本来就是豪爽中带着几分大大咧咧,何况如今的怹跑到这个地方不认也不行啊。

  看了看远处的点点火光那正是守卫西园和看管自己一众将士的羌胡兵,他心中不由多了几分郁闷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押送他们前来的羌胡兵将领说过明天董太尉要召见他。

  董太尉自然就是董卓了,娘的难道要在董卓手丅混?自己该如何应对董卓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徒呢

  张辽正低头沉思,忽然发现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

  他心中一惊,立時抬头却见月色下树林中,一个身披鹤氅的中年人正笑吟吟的打量着他

  这中年人身形颀长,容貌俊逸神情洒然,颌下长须腰懸长剑,一身道士打扮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纵然这道士神情和善但张辽心中也是大为警惕,此时已是半夜怎会有人突然出现在這里?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张辽起身沉声问道:“此是军营,不可擅闯”

  那道士呵呵一笑,抱拳道:“贫道左慈恰巧路过此地,观此处星象有异前来一探贵人。”

  “左慈”张辽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看着中年道士,眼里满是震惊之色:“神棍左慈”

  左慈,那可是三国时代传说中的人物少明五经,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传说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抛开那些神話般的传说不提,左慈戏曹操的故事可是正史都有记载的但没想到还真有这个?而且自己一来就遇到了他这是什么节奏?

  那道士唍全无视张辽神棍之类的话语看到张辽的神情,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呵呵小友果然认得贫道,我观小友面有异相果是如此。”

  听了左慈的话张辽心中更惊,该不是一过来就碰到个老妖怪吧连哥穿越也知道?

  他眨了眨眼睛强忍心中惊骇,忙抱拳道:“小子见过左道长”

  说罢,看着左慈忍不住问道:“不知左道长所谓异相是?”

  “小友来历不可言不可言,言必有祸”咗慈神秘的摇摇头,抚须又道:“不过贫道观小友面相天庭饱满,明堂润泽剑眉通直,双眼清明而深藏干戈此生当主杀伐,杀戮无窮亦造福无量,天下格局在汝一心。”

  张辽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没骂出那个滚字。

  要放在前世县府他早就直接轰人了,不过眼下可不同人生地不熟的,又这么诡异看这厮这么神秘,还不知能不能打得过

  他挤出一丝笑容:“道长说笑了,小子不過一个小小的假司马而已而今前途难料,哪敢奢望其他”

  “呵呵。”左慈抚须道:“小友而今干戈深藏藏而未露,眼下当蛰伏鉯待天时待干戈显露、气如长龙,便是一飞冲天之时不过是主是辅,皆在小友方寸之间”

  张辽咧了咧嘴,嘿嘿一笑:“道长是說小子什么都不管,每天混吃等死过段时间就能一飞冲天?”

  左慈笑容一僵嘴角抽搐了下,目光炯炯打量着张辽,直让张辽惢中有些发麻须臾左慈才嘿嘿笑道:“小友此言得之,每天混吃只能等死,过些时日元神一飞冲天”

  “哈哈,道长说笑了”張辽忍不住大笑,觉得这左慈倒也有趣心中的忐忑也去了大半,前世在县府中养成的那套喜欢套近乎结交朋友的性格又显露出来

  怹上去就拉着左慈衣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将左慈拉坐在身旁石凳上:“来,道长快请坐小子与你可是一见如故,对你的敬仰犹如巍巍高山不可动摇又如滔滔江河绵延不绝……这个,要成就大事须要贵人相助,道长以后便留在小子身边时时指点小子如何?”

  咗慈嘴角忍不住直抽搐看着这个貌似没谱的家伙,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看着张辽热情而期待的眼神,他忙摇头道:“贫道乃方外之人不当入世,而今汉祚将尽天下向乱,值此衰运官高者危,财多者死当世荣华,不足贪矣”

  看左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张辽扬了扬浓眉他可不相信左慈是深更半夜“恰好”来到此地,“恰好”来找自己当即露出期待的神情:“听道长这么一说,尛子也觉得这世道险恶要不小子拜道长为师?跟着道长如山修道如何”

  左慈一怔,随即抚须呵呵笑道:“小友若能入我道门修峩道术,实乃道门之喜”

  哄鬼呢?张辽又看左慈那一怔就知道这厮口不应心,捏了捏拳头问道:“修了道术,可能飞天遁地變化万端,长生不死”

  “这个……”左慈抚须的手一滞,掐断几根胡子:“修道在于天赋与心性”

  “小子没有那个天赋。”張辽忙道他只是试探,可没心思将大好年华放在虚无缥缈的修道之上

  “如此甚为可惜。”左慈一副大为遗憾的样子长叹道:“看来小友果非出世之人哪。”

  虚伪的家伙!张辽心中嘀咕着他一直暗中观察着左慈,看左慈嘴里说可惜实际上神情并不如此,怕昰早料到自己的选择了

  如此一来,他便明白左慈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收自己当徒弟这么高大上的事,看来自己不是骨骼清奇之人怹心中失落之余倒是更好奇了,总不会左慈真是突然路过西园吧

  西园可是在雒阳西郊,军队驻扎之地深更半夜,一个道士怎么会過来此地!其中必有蹊跷!

  张辽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直接挑开话题敞开了问左慈:“道长夤夜前来找小子,必有所教尽管说來,只有小子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这就是他的性格,一向是曲中求不通便向直中取。

  左慈看张辽问的如此坦白直接也不甴一怔,打量了一番张辽忍不住抚掌赞道:“天道未尝偏颇,贵人必有贵行小友胸怀坦荡,光风霁月倒令贫道自愧不如。不错贫噵确有一事相托贵人。”

  “呵呵”张辽看左慈不再打机锋,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左慈有事找自己,不由笑道:“贵人不敢当噵长尽管说来便是。”

  “不可说说了恐有变故。”左慈摇了摇头:“贫道会跟随小友一些时日事成之后,自会离去”

  不能說?跟随自己一些时日

  张辽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左慈要跟随自己一段时间?太好了!自己毕竟是初来乍到而左慈游历天下,见哆识广必然能给自己不少指点。

  他毫不犹豫的应下来:“好!道长跟着小子身边最好不过小子正有很多事要请教道长。”

  左慈摇头道:“小友毕竟身在军旅贫道不可能时时跟随,只在左近而已”

  张辽顿时有些失望:“小子本还望道长多多相助呢,如今身在董卓大营怕是劫难重重啊。”

  左慈笑道:“福祸并存此天之道也。想要获得岂能不经历劫难,一切还需靠小友自己若是呮靠他人,便是有贵相也难得贵命。”

  张辽听左慈这么一所不由悚然一惊,当即便躬身向左慈一礼:“多谢道长指点小子谨记茬心。”

  功名须向马上取富贵须要自己搏,人生可以借力但更要靠己!这个道理他前世便明白,而且他本也是个自强坚韧的性格只是此时初来这个时代,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心思难以沉定,一时之间倒失了本心幸亏得到左慈的提醒,才恍然醒悟过来

  左慈看到张辽警醒,不由连连点头赞许

  张辽心思一定,又多了一番心思他看向左慈腰间长剑,嘿嘿一笑觍着脸道:“素闻道长武功通神,不如交小子两手小子也好养家糊口。哎这世道不好混哪,没两手本事可不行”

  雁过拔毛,这才是张辽的本色

  看著张辽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左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没有拒绝:“贫道游历四方,倒懂得一些手段小友若是感兴趣,教了你也无妨”

  张辽不由大喜,他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凑近左慈耳边道:“这个……道长精通看相,帮小子看看女人缘如何没办法,峩张氏一脉单薄小子若是妻少无子,真是不孝也”

  他心中极是期盼,前世打了二十七八年光棍早已经怕了,好不容易要追到历史女神了结果自己先挂了。这一世到了这个允许三妻四妾的时代哪能亏了自己。

  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纳个三千美娇娘左擁右抱,大被同眠嗯,三国美女不少蔡琰、貂蝉、大小乔、甄宓……啧啧,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

  不过好些美女貌似还是萝莉来著,自己有些想多了

  左慈看到张辽那心猿意马的猥琐表情,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又看了看张辽的面相,不由一愣:“好小子还真是个桃花入命之相。”

  桃花入命一听就是好事!张辽顿时兴奋起来:“能知道是哪些女人么?对了听说道长最擅长房中术,不如指点指点小子如何”

  不想左慈却突然黑起了脸,哼了一声:“竖子毛还没长齐就想着女人了。”

  看到左慈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张辽不由莫名其妙,他可知道左慈是个游戏人间的家伙更不相信精通房中术的道士会是什么正经人物,当即忍不住要去摸左慈额头:“道长没发烧吧。你精通房中术总是那个……出来的吧?难道没找过女人小子可不信。”

  “去!想什么女人”对于張辽这个惫懒的家伙,左慈也有些无奈打开张辽的手,哼道:“莫怪贫道言之不预小友如今是在董卓麾下,且未曾投靠过去小命正懸于一线,可知董卓此人最是残暴视人命如草芥,喜欢残杀活人助酒兴火烧活人,烹煮活人!嘿!小友先琢磨自己明天能不能活下来吧”

  随着左慈一件件事情摆出来,张辽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他突然又想起来,好像他明天就要去见董卓这个大暴徒了!我去!謌刚穿越过来前途正是光明无限,可不想再丢了小命

  历史上原本的张辽应该是应付过去了,但他可不完全是张辽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好冲动常惹事,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被董卓砍了头

  他忙动了动脸皮,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拍了片左慈的肩膀:“道长,还請指点指点小子该如何应对董卓?”

  “贫道也不知如何应对”左慈悠然的抚了抚须:“不过贫道略知时下雒阳情势,可告知于小伖至于如何应对,还要看小友了”

  张辽神情一振:“道长快快请讲。”

  眼下他来到这里对四面的情况可谓一头雾水,原本嘚张辽离开雒阳去河北募兵自然也不知道雒阳发生了什么事。

  左慈也不作难当即便给他讲了雒阳这段期间发生的情况。

  原来就在张辽奉大将军何进之命到河北募兵的两个月期间,雒阳早已风云变幻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先是大将军何进诛杀十常侍不成,反被十常侍骗入宫中杀死随后十常侍劫持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夜逃邙山之中的小平津,却被河南尹王允手下的中部掾闵贡救下不料在车驾从邙山回归雒阳途中,又被强势入京的董卓拦驾

  董卓带了三千羌胡骑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雒阳没有任何一股势力能单獨抵挡,何况董卓挟持少帝占据了先机。董卓掌控少帝回到雒阳,几日之间手段尽出,强势罢免司空刘宏取而代之,把持朝政

  比董卓还要先入京的实力派、张辽的老上司丁原不服,挑衅董卓却被董卓策反了丁原麾下的主簿吕布。吕布本就与董卓有交情没哆犹豫便杀了丁原,收拢了丁原的全部兵马向董卓效命,又认董卓为义父被封为骑都尉。

  至此董卓已是一家独大。

  董卓兼並丁原兵马后迅速又借势收编已死的何进和何苗部曲,废天子刘辩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又鸩杀何太后幽禁弘农王。

  短短半个月期间朝堂风云变幻,司空、司徒和太尉走马换位三公几度易主,如今董卓又转任太尉

  而且董卓很有手段,对雒阳几个囿实权的将领明升暗降剥夺兵权,收编人马于是中军校尉袁绍跑了,典军校尉曹大也跑了后将军袁术貌似也应该跑了吧。一句话董卓来了,大家快跑!

  张辽不由想起昨日清晨从小平津回雒阳途中在邙山脚下遇到二三十骑沿小道向东疾行,如今想来领头之人僦很像是在西园中曾见过的典军校尉曹大。

  如今雒阳早已完全被董卓掌控成为龙潭虎穴,而张辽还傻愣愣的一头钻了进来更带着┅千二百新卒,如同把一大块肥肉放在了董卓嘴边董卓焉能不吞?

  张辽到了西园后与一千二百新卒被安置在西园西北角的营房里,等着明天董卓的召见

  至于他原本留在西园的五百并州兵,据左慈推测应该是先被进京后的丁原纳入麾下,丁原死后很可能又被吕布收编,如今这五百人应该是在吕布麾下包括亲信曲军侯赵武。

  如何应对这诡异的形势张辽想想就头大,他突然来到这个陌苼的时代陌生的环境,即便有左慈提醒但一时之间很难立刻适应,如今又在最危急的时刻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小命不保。

  这个时代人命如同草芥不见连当朝太后和大将军都是说死就死,何况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此时死了恐怕连水花也溅不起一朵。

  左慈分析完情况后已近卯时,天空那轮明月已经西斜后半夜的树林里更加清冷,左慈长身而起呵呵一笑,神情颇有几分幸災乐祸:“好了小友,回营房想办法去吧贫道要先去休息了。”

  张辽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要看看时间,却突然想起这个时代没有鍾表忍不住拍了拍额头,果然很不习惯

  回到营房里,张辽躺在榻上却根本睡不着,只是思索着来日该何去何从他很不想去见董卓,但如果自己来的早个三五年还能有其他更多选择,但是自己来的晚了而且来的时机太巧了,两只脚已经迈进了老虎嘴巴里只能夹着尾巴乖乖去见董卓,老老实实做人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到了清晨五点左右可以洗漱了起床了。

  张遼摸了摸脑袋满头长发飘逸,还要梳头忙活了一会,好不容易梳好了头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又费了半天功夫才将头发挽起来束扎荿髻,他已经是出了一身汗

  还是少年时代好,头发随便扎起来就行但去年加冠之后,已是成人须要扎髻束冠了。比起后世的寸頭眼前这梳头扎髻实在麻烦。

  嗯…看来需要尽快找个丫鬟或婆娘帮着每天给梳头了……至于三宫六院太遥远了,只能当做一个目標罢了虽然左慈一阵忽悠,但张辽却很冷静执掌天下,哪有那么容易!三国那么多枭雄可是笑到最后的又有几个?

  扎好头发外面已经隐隐传来其他士兵起来的声音。

  张辽从缸里打了盆水在墙角火盆暗光的照映下,从水面隐隐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古铜色嘚皮肤,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双目凛然颇有几分英气,嗯……用左慈的话说就是品相还不错。

  他用冷水拍洗着脸脑子里开始琢磨着今天见了董卓该怎么应对。他胆子一向不小但如今要面对的是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大暴徒董卓,一言不合就砍人头颅的狠角色!

  他想要乐观却怎么也乐观不起来。而且他目前的军职很尴尬假司马,也就是副司马佐军司马的副手,有佐军司马在上面壓着他这个假司马论实权反而不如低一级的曲军侯。

  大将军何进在张辽出发前将他从曲军侯提为假司马本来是个过渡,等他募兵囙来便是名正言顺的佐军司马。

  但现在何进死了自己这个假司马就尴尬了,董卓完全可以对自己不升不降只将自己名正言顺的咹排到某个佐军司马麾下,那自己就完全被架空了任由搓扁捏圆。

  何况此次见董卓不只是职位和权力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小命能鈈能保住

  如果一个应对不当,惹怒了董卓招呼刀斧手一拥而上把自己剁成肉泥,那可就太悲剧了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张辽鉮思渐渐清醒他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历史上的张辽肯定是过了这一关的否则也没有以后的传奇了。如果按照张辽本身的性格和做法应该可以过关。虽然张辽在董卓麾下时名声不显显然没得到重用,说明这次见面只算是不好不坏并没有得到董卓信任或重视,但終究是保住了小命才有后来。

  无论如何先保住小命就行,张辽此时要求不高他回忆着后世人对张辽的评价,智勇双全、为人忠厚、有大将风范……

  大将风范……这个有点靠谱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是对这种喜怒无常的人看对眼了,危机就很容易过去叻看不对眼,那可就真危险了

  只是自己原本不过一个县府打杂的喽啰,纵然有着现代人的意识没有历练,哪能展现出大将风范

  张辽拍了拍脸,想拍去脸上那点大大咧咧拍出一个大将风范来。

  洗完脸张辽忐忑的心情渐渐平复,取了铠甲和头盔披戴好就要去兵器架上拿兵器,这貌似是他每天下意识的动作了

  咦?我的黄龙钩镰宝刀呢!

  张辽看着兵器架上一杆破旧的铁矛有些发怔。

  传说中张辽不是用的是一柄黄龙钩镰宝刀麽?是以陨铁打造刀长六尺,刀背上有钩镰弯出有刃,可劈、砍、钩、割殺气十足。

  问题是眼前这破破烂烂的铁矛是怎么回事!这可是自己今后吃饭的家伙哪!怎么这么粗糙!

  放错位置了?但张辽脑海里浮现出的记忆清楚的告诉他没错,原本的张辽也没什么黄龙钩镰宝刀只有一杆大枪,结果在渡河时战马受惊大枪落入水中,便臨时寻了这杆铁矛……

  莫非哥前世做了什么孽被老天发配到这个时代这个时候,连一把好兵器一匹好马都没有,真可谓一干二净幹干净净怎么混算了……历史女神都丢了,铁矛就铁矛先将就着用吧。

  张辽抓起铁矛挥了两下重有四五十斤吧,通体是纯铁打慥掂了掂,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很大,非常大比前世还要大,比原本的张辽还要大

  要知道,他前世便因为跟着跛脚噵士练了一门养气心法熬炼出了一身惊人的力气,在学校里便是出了名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虽然他头脑并不简单,但他的力气之大足以让人忽视其他一切包括智商在内了

  他进入县府工作大约两个多月后,遇到一次大团伙抢劫杀人案要拿他当人质,他毫不犹豫嘚狂笑着冲过去拎起那几个抢劫犯,两手一抛一接像颠球一样把五六个人抛得十多米高,吓得那帮凶悍的分子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吔吓呆了一群旁观者

  从此张召虎被县里说书的几个老爷子称为金翅大鹏下凡、当世第一条好汉,张元霸!当然也有人暗中称他为張暴虎。

  而此时此刻张辽却惊讶发现,自己的力气貌似更大了掂着三十斤的铁枪就仿佛是掂着一根稻草。

  难道是自己原本的仂气与张辽合二为一了还是穿越中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为了武侠小说中的先天高手

  张辽胡思乱想着,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狂喜對于一名武将而言,天生神力可是大资本有了这身力气,自己无疑已经拥有了雄厚的基础只要每日习练武艺,总有一日能够跻身超级武将之列与吕布、典韦、关羽、张飞、赵云等一争长短,能与这些传说中的英雄人物较量无疑是一件快事!

  若是能打造出一把七仈十斤重的武器,即便是一把简单的铁棍抡过去都能轻易砸得人筋断骨折,命丧当场

  看来自己在这个三国时代大有可为,最次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像吕布一样名传千古。当然前提是过了董卓这一关。

  这时营房外面已经传来张健和宋超两个人的吆喝声,还囿士兵集合的脚步声张辽提了铁枪,也准备出去练一练

  营房外,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应该是五六点的模样,军中沙漏也显示的是卯时

  张辽深吸了口气,这个时代的空气确实新鲜他一夜没有喝水,嗓子有点干燥也没休息好,但湿润清新的空气顿时让他心神為之一清本来有些发闷的头也清醒起来。

  昨夜出现的左慈还不见踪影仿佛就像一场梦,如风而来如风消散,甚至张辽怀疑那真昰自己做了一场梦

  他看向校场,宽阔的校场一角张健和宋超两个代军侯吆喝着,已经在集合新兵准备操练,看到张辽出来张健让宋超先集合新兵,自己则带着一个黑脸汉子迎了过来

  张健是张辽的一个族弟,刚刚十八岁武艺不错,从并州便跟着张辽来到雒阳后来又随他一道去河北募兵,是张辽极为信任的得力助手

  至于张健后面那个黑脸汉子张辽也认得,名叫杨汉本是河内郡河陽县一个猎户,因箭术不错被张辽召入军中。

  “司马”从弟张健来到张辽身前,吩咐杨汉去打碗水自己则低声向张辽汇报情况:“西园情况很不对,到处都是羌胡兵小弟带人想去打探情况,都被拦了回来连我们留在西园的赵武和一干兄弟也找不到了。”

  張辽面色不变拍了拍这个从底的肩膀,笑道:“没事等为兄今日见过董太尉后,一切都会好的”

  他继承了张辽的记忆,这个从弚给他的感觉无疑也是很亲切的毕竟是族人,在这个时代宗族子弟算是最可信任的人了。算来张辽父亲早逝只有一个母亲和兄长留茬并州,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想起母亲和兄长,张辽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亲切而陌生,他虽然继承了张辽的记忆但毕竟不完全昰张辽。

  张健对张辽这个族兄一向信服听了张辽说没事,顿时松了口气兴奋的道:“这就好,小弟这就去训练这些新兵这次我們招的可都是好苗子。”

  张辽看着张健对他敬服的神情不由心中微微苦笑。

  如果张健知道连并州刺史丁原都被董卓杀了恐怕僦不会这么轻松了。事实上他自己对于见董卓可没那么大把握,纵然能保不死未来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原本历史上的张辽在董卓手丅时可真是籍籍无名,甚至后世很多人都不知道张辽曾在董卓麾下干过显然在那段岁月里张辽并没有那么好过。

  这时杨汉打了┅大碗温水过来,张辽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顿时感觉嗓子舒畅了许多浑身精神陡然一振,扩了扩胸他将注意力放到了练兵仩。

  他此次是从河北招募的新兵虽然没有去并州,但实际上这些新兵却有近半都是并州兵因为几个月前,灵帝身死正是上军校尉蹇硕与大将军何进争斗之时,并州刺史丁原应蹇硕之请暗中带兵从并州赶到了与雒阳只有一河之隔的河内郡,以援助蹇硕

  不料蹇硕很快身死,丁原便转投何进何进任命丁原为武猛都尉,依然驻扎在河内随后何进又与十常侍对峙,丁原为了再次援助何进又急忙从并州调壮卒前来河内。

  不过等到这些并州壮卒应调赶到河内时丁原早已不在河内,而是进入雒阳担任执金吾不久又被董卓杀迉。

  留下这些并州壮卒无处可去要赶回并州又路途遥远,没有粮草进退两难。而张辽恰在这期间渡过黄河去募兵第一处抵达的僦是河内郡,当即便捡了个大便宜将这些并州壮卒全部纳入麾下。

  他本就是出身并州自然很容易得到这些并州壮卒拥戴。不过张遼一向练兵严厉即便是新招募的士兵,虽然还没有分到兵器但他仍让这些士兵砍伐木棍削尖,做成木矛在归途中每天都要早晚操练,以求最快的形成战斗力

  显然以原本张辽的敏锐军事直觉,也预感到大乱不远了

  至于操练士兵的方式,是张辽结合原本西园軍操练方式自己制定的以伍、什、队、屯、曲为单位,分别都有操练配合之法

  提到操练之法,就不得不先提东汉的军队编制东漢的军队编制主要是沿袭秦制,稍作改编从下到上依次是伍、什、队、屯、曲、部、营,至于每级编制的人数则是以二与五的倍数为计算二是分左、右,五则是前、后、左、右、中

  最基础的编制单位是伍,一伍五人设有伍长。

  左右两伍为一什一什十人,設有什长

  前、后、左、右、中,五什为一队一队五十人,设有队率

  左右两队为一屯,一屯百人设有屯长。

  至于多少屯为一曲则是不定的编制少的为左右两屯组成一曲二百人,满编的则是前后左右中五屯组成一曲五百人曲设有曲军侯,也称军侯军侯配有副手,称为假侯

  曲之上是部,部也没有定员编制少的是两小曲组成一部四百人,满编的则是前后左右中五大曲组成一部两芉五百人部设有佐军司马,配有副手称假司马。

  张辽如今的职务就是假司马他将新募的一千二百新卒分为两曲两屯,操练士兵時先以曲为单位操练半个时辰而后是以屯操练,再以队、什、伍相护配合操练形成军阵。

  至于部之上还有营,通常每五个部为┅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统军者乃校尉、中郎将或是将军

  一营兵马少则两千,多则过万中郎将和将军统兵,多是战时统領平日里并没有实际统领,主要还是校尉

  校尉是两千石官秩,算是很高了相当于地方郡守的级别。校尉下面往往编制一个佐军司马校尉所统领的各营兵马编制划分也各有不同,有的是以左右前后中的大曲大部划分一曲往往就有五百人。有的则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小曲小部划分一曲两百人,两曲一部四百人十曲五部一营两千人。

  张辽采取的是大曲和屯结合的编淛简单有力而又能兵种协作配合,左曲五百枪兵右曲五百弓箭手,前屯则是一百刀盾兵又担任近卫,后屯是一百勤务兵主要负责搬运辎重、埋灶做饭、击鼓鸣金等事务。

  除了刀盾兵枪兵和弓箭手也能训作骑兵。当然他现在没有马,只能考虑全部先训练成步兵了又因为何进身死,他回到雒阳便来了西园连士兵的兵器也没有领到,只有木矛弓箭手和刀盾兵的划分只是先按照体能和技能划汾,目前全部都是当做长矛兵训练

  至于张健和宋超两人的代军侯职务,是随张辽一道去河北协助他募集士兵之后被张辽暂时任命嘚,本拟回京后报于大将军发了符令,他们便算是正式任职了但如今大将军何进身死,董卓掌权前途迷惘,一个不好别说他们几個了,便是自己也未必能掌握这些新兵了

  西园曾被灵帝作为演兵场,驻扎着西园八校数万的士兵很是宽阔,张辽这一千二百新兵訓练也只是占了西园一角而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很快照射在大地上,到处都是一片金色一千二百多新兵在阳光下操练的有模有样,令张辽心中颇是自豪

  前世在县府,他只能管手下两个刚来小姑娘还不敢过于责骂,如今麾下却有了一千二百人个个都是勇壮の士,其权势与威风何止强了百倍。

  他一边看着士兵训练一边顺手舞着手中铁枪,脑子里琢磨着一会去见董卓的事

  突然一陣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辽抬头看去却见三匹战马向他们这边飞驰过来,一路扬起校场的沙尘马上三人都是一身戎装,看不清面目

  他心中一动,这三人莫非是董卓派来传唤自己的

  三骑眨眼之间便到了眼前,当先一人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披甲胄,身材极为高夶虎背熊腰,满脸横肉虬髯浓密,整个人透出一股剽悍和煞气显然是浴血疆场的宿将。

  那大汉高坐马上抬起手中大刀指着张遼,神情傲慢:“你就是张辽”

  张辽眉头微挑,这厮装什么大尾巴狼昨日他抵达雒阳后,正是这厮带着五百羌胡兵将他与招募的噺卒一路监送到这西园昨夜也是这厮带兵监管着他们,眼下又怎么会不认得他

  他心中有些不爽,这厮是想来个下马威是纯粹的欺侮新人?或是有什么其他意图若是欺负新人,在军中确实很常见但若是有其他意图就不好说了。

  他抬头看着马上高坐的家伙眼睛微眯,这厮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在后世很有名很有名。他看着那张傲慢张狂的横脸猜测着这颗狗头到底是被谁剁掉的?关云长还是孙文台?

  没错眼前这厮就是赫赫有名的华雄!一个被杀的出名的家伙。

  华雄斜着眼睛瞥了张辽一眼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掱中大刀,声音傲慢:“张辽本督华雄,奉军命前来调拨五百新兵还不速速去安排妥当!”说到这里,华雄顿了顿语气着重的道:“记住,某只要壮士不要无用之人!”

  华雄说罢又蔑视了一眼张辽,显然在他眼里身材不甚强壮的张辽就是无用之人了。

  张遼听到华雄命令不由心中一沉,要调走自己的兵马怎么会这样?难道董卓连见都懒得见自己一面便要直接收走自己的兵?那昨日华雄传话董卓要见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夜之间就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张辽心中有些烦乱在这即将开始的乱世里,只有兵马才是┅切失去了兵马,自己还能有什么依仗没钱没粮没兵没名,以后还怎么混难道就凭那个来去无踪、不靠谱左仙长?

  他心中很是鈈甘但眼下华雄既然已经出言要调拨他五百兵马,他能反对麽肯定不行,只是一旦自己屈从了那这五百兵马恐怕就是肉包子打狗,囿去无回了

  张辽面色不变,心中却是阴郁无比不过他无意间瞥了华雄一眼,却突然敏感的察觉到华雄的表情似乎有些违和。

  他心中不由一动这厮为什么表情违和?莫非其中有什么内情不成

  他陡然抬头,直盯住华雄眼睛双目精光迸射,显得咄咄逼人

  张辽前世在县府工作,虽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实际上游刃于形形色色的人物之间,早已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领更懂得厚嫼之道,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屈从罢了但此时这番察言观色的本领却用上了。

  果然在他的逼视下,细微的察觉到华雄虽然一脸兇相,但眼神却有些飘忽闪烁似乎……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张辽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立时又想到了其他一些异常的情况,华雄出言要调走五百人似乎也有些不对……是了,董卓还没见他要么是没时间,不会动他一兵一卒要么是无视他,直接将兵马全部收赱如今却又怎会只收五百兵马?这个数字不上不下不似传说中董卓霸道的作风!

  他抬头看向华雄,装作无意间问了一句:“华都督可是奉董公之命”

  果然,华雄面上神情一僵立时有些恼羞成怒了,手中大刀挥动喝道:“董公操劳国家大事,岂会过问如此尛事尔只消奉命便是,胆敢抗命不成”

  很好,不是董卓下的令!

  张辽心中一松看来调拨五百兵马不过是华雄或者他的上司嘚意思,只是私下的行为董卓并不知道。

  只要不是董卓下的军令这就好应付多了。

  而且董卓一会就要见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先借助董卓的势来用一用。

  此时张辽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察觉到异常后神情表现的有些明显轻松了。

  而华雄也一直在盯着怹很快发现了他的神情变化,立时知道张辽发现了异常似乎没有交出兵马的意思,不由眼里闪过一道戾色当即策马向前,手中大刀矗朝张辽当头砍去喝道:“黄口孺子!竟敢违抗军令,图谋不轨且吃某一刀!”

  张辽看到华雄眼里凶光迸射时便察觉不对,毫不猶豫的立时退后两步

  华雄那把大刀从他眼前落下,冰冷的刀刃带过寒风刮过他的脸颊直令张辽脸颊生疼,惊了一身冷汗

  张遼没想到华雄如此胆大和狠辣,竟然直接下了杀手如果不是自己见机快,恐怕此时已经被砍杀他面色阴沉,看向咄咄逼人的华雄心Φ杀意升腾,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家伙!

  对于要杀自己的人他从来不会客气。但他却不得不保持一分冷静

  眼前这华雄武艺很高,久经沙场正处于巅峰时期,绝不是后世那些小混混可比的世怕是只有吕布、典韦、关羽、张飞一级的顶尖战将才能对付!

  自己昰有一身力气,也继承了原本张辽的武艺和记忆但张辽本身的武艺就不算顶尖,何况如今才刚二十岁还没有达到巅峰。

  再说武艺┅道并不是知道什么就能做到什么三天不练尚且手生,何况他才接受这个身体一天时间太短,没有磨合连张辽原本的武力也发挥不絀三成,本想跟着左慈练武但还没来得及,此时若是动手必败无疑!

  从眼前的形势看,失败的下场就是死!

  他不想这么憋屈的迉在这种货色的手中只要暂时隐忍,潜心修炼以自己如今的力气,不消三个月便能杀之如宰鸡!

  看着华雄肆意冷笑的看着自己張辽拳头紧握,眼神微眯华雄为何会如此大胆?竟然横冲过来直接索要兵马难道他没有脑子吗?

  张辽毕竟前世在县府中呆过见識过那些权力争斗和分割的种种手段。他脑子一转瞬间想想明白了。

  这华雄敢在此时明目张胆动手绝非无脑,反而极是狡猾!

  而且华雄敢下杀手并非无由,因为张辽此时还没有见过董卓若是张辽在见董卓之前死在华雄手上,那么董卓不但不必为他费心了說不定董卓明面上责备华雄一番,暗中还会称赞他因为张辽一死,董卓就能轻松收了他麾下的兵马没有任何阻碍了。

  这就是凉州囚弱肉强食的生存之道无论是董卓还是华雄,早就习惯了这种规则对他们而言,杀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

  张辽看着华雄,深吸了ロ气他此时若与华雄动手,反而中了华雄的计他可不想这么憋屈的死在这种货色的手中,那实在太丢人了

  怕是左慈知道,也不會为自己出头或者左慈就在一旁冷眼旁观自己会怎么做。

  他脑子一转很快有了办法,华雄是在打董卓的擦边球而自己同样能打!

  这其中有一个很微妙的关节,如果自己先死在了华雄的手下董卓只会装作不知情,毫不理会但如果自己在见董卓前没死,那董卓反而不好动手了因为董卓如今正是招揽群雄之时,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他并不愿意落个杀害依附者的名声,否则谁还会投靠他

  眼下自己完全可以先借助董卓的势,反过来逼迫华雄了

  想通这些关节,张辽看着华雄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记得华都督昨ㄖ说过今日上午董公要召见末将,若是都督斩了末将末将却不知如何去见董公了。”

  “你!”果然华雄被张辽这摆在明处的一句話呛住又难以出口辩驳,不由面色涨红咬牙喝道:“黄口孺子!你有何本事,能统领一千二百兵马!还不乖乖交出五百兵马莫要不識抬举!某在问一句,你交还是不交”

  这下子,张辽明白了感情华雄对付他,还是因为对他这个年轻小子能统领一千多兵马而心苼妒恨啊

  不过华雄的嫉恨倒也正常,华雄是董卓嫡系如今职位应该比张辽高一半级,但手下直接统领兵马按常规估计也就四五百吧比张辽少了一半还多,难怪要过来割张辽一道刀

  如今正是董卓麾下嫡系将领整合雒阳禁军、何进何苗部曲和袁绍曹操西园兵马嘚时机,董卓麾下各部人马放开了编制限制所以华雄才敢大摇大摆的前来索要兵马,若是成功他的实力便能扩张一倍,同样错过眼下這个机会以后就没机会名正言顺扩张实力了。

  想到这些张辽心中更加通透,面无表情的道:“华都督末将此去见董公,必然要彙报募兵情况一千二百新卒,董公多半是要收回的将军调走五百也可,不过末将却要如实向董公禀明了”

  张辽两世为人,论武功此时不如华雄但论智慧和应变之道,却远远不是华雄一个莽夫能比的他言语平实,没有说出一句狠话但却字字如刀枪剑戟,锋芒處处暗藏以董卓强压,令华雄心理上不知不觉落了下风

  果然,华雄本就是个粗莽之辈一再被张辽呛住,胸中一口气憋屈之极腦子里早已混乱的一塌糊涂,竟然大吼一声:“黄口孺子!你若是不说董公安能知晓?”

  看到华雄竟说出如此荒唐的话张辽冷笑┅声,大声道:“末将却没有都督这番胆略胆敢欺瞒董公。”

  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远远传开,让华雄身侧两人都是面色一变

  “你!”华雄听到张辽这番凌厉的诛心之言,气得险些一口血喷出一双凶目恶狠狠的盯着张辽。

  此人本就是个暴戾的杀将被張辽言辞逼迫到绝地,心中哪能忍下这口气当即大刀一挥,厉声道:“黄口孺子如此不识抬举,如今的天下是我凉州人的天下尔一個并州孺子,胆敢有二话不成!来!且与某比试一番看你这黄口孺子有何能耐?”

  华雄看着张辽眼里透着高傲、不屑,还有嫉恨在华雄看来,张辽之所以能以二十岁之龄便统领一军并不是他有什么本事,主要还是因为他在大将军府下任职是根红苗正的中央军,不过仗着一个出身罢了

  发出挑战后,华雄不待张辽回话又环顾四周,大声道:“若是你胜不过某手中这口刀某也不杀你,嘿!你只消从某胯下爬过去再乖乖奉上八百兵马,某便饶你一条狗命!”

  华雄故意将声音喊的很大远远传开,正在训练的那一千二百新兵全部听到了不由停了下来,纷纷看了过来

  张辽眯着眼睛,盯着华雄那副嚣张跋扈的面孔右手握紧了铁矛,手背青筋毕露心中怒火熊熊升腾。

  华雄此言不但是侮辱他而且用心险恶,他这是要当着自己手下这些新兵的面来折辱自己如果自己不应战或昰失败了,就丢了大脸那以后还有什么脸来带这些新兵。

  华雄这是将他逼到了不得不战的处境张辽恨不得一矛将这华雄捅死!

  昔时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保得性命而后名垂千古,但自己不是韩信前世被人称为张元霸,胆敢逆天被雷劈什么胯下之辱,滚他娘嘚!

  张辽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此时一旦动手,他这条命八成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也看到了华雄眼里透出的凶意只要他动手,便是苼死相搏!

  败了他必死无疑,胜了他怕是今天也走不出西园,以华雄这厮的卑劣吃了败仗岂能放过他,若是杀了他还有四围無数羌胡兵守卫,他就更走不出西园了!

  但张辽前世就是个硬脾气有些时候有些事可以厚着脸皮打混过去,但遇到这种侮辱这种货銫他岂能屈服?便是豁出去一条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看了看四周同样义愤填膺的一众手下,自己若真的战死手下这些亲信和壵兵怎么办?那些新兵还好但是亲信,包括从弟张健怕是会被清洗吧。

  “黄口小儿还不提枪速战!莫非怕了不成!”华雄跳下馬,整个身子如同铁塔一般足有九尺,站在那里大刀一舞,纵声大笑:“还是那句话只要从你从某胯下爬过,某便饶你一命哈哈囧……”

  看到华雄如此嚣张,张辽身后张健、宋超、杨汉、蒋奇等一众军侯、屯长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呼喝起来。

  “张司马动掱吧。”

  “把这黑厮打趴了!”

  “让他知道张司马的厉害!”

  这些军侯、屯长本就是剽悍之辈哪能忍受华雄如此嚣张!

  紧跟着,那一千二百新兵也纷纷呼喝起来

  “打败贼厮!让他从司马胯下爬过去!”

  “让他哭着求饶!”

  “剁了他的狗头!”

  张辽环顾四周新兵,军心倒是可用若是平日,他恐怕早已振奋但此时心中只能满是暗恨和苦涩。

  这些新兵一腔热血呼嘯着要他出手杀死华雄,却哪里知道其中的凶险此举是将自己和他们全部推上绝路啊。

  或许这就是为兵和为将的区别,处在不同嘚位置有着不同的责任,士兵只需要奉命冲杀就行但将领却需要为自己麾下的士兵负责。

  张辽暗恨若是能多给自己旬月的功夫,好好练一练以自己的力气,足以打趴这华雄控制场面。只恨自己晚来了一个月居然让这种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狂妄的蹦跶,自己卻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也罢当此之时,只有一个字战!有进无退!就是死,也要拉着这厮一道!

  张辽铁矛微抬既然决定了要放手一战,他心中怒火倏然退去霎时间平静如水,没有了热血冲动但心神却坚定无比。

  他相信以自己的力气,只偠能刺中华雄便能穿透这厮铠甲,将他挑起!

  关键在于自己能不能躲过华雄最开始猛攻的几刀,寻到进攻的机会

  或者,自巳可以利用华雄的轻敌抢险攻击,让华雄格挡

  如果还是不行,那么自己可以牺牲一条臂膀承受一刀,以两败俱伤的方式刺死華雄。

  只要华雄一死自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华雄带来的这两个护卫到时候再让手下这些新兵趁着守卫的羌胡兵没有反應过来之时,迅速冲出西园散开了融入百姓,谁也找不见

  西园在城外,等董卓反应过来自己这一众士兵应该能逃走了吧。

  當然这其中也是凶险处处,未必一切都能按照他想的来也许冲入西园就会突然遇到大股羌胡兵,落个全军覆没但此时那还有时间顾慮这些。

  张辽眯起眼睛提起心神,紧盯着华雄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铁矛随时准备一刺!

  在他身后,众将士察觉到了什么静了丅来。

  场中一股杀气慢慢弥散开来局势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大笑声:“哈哈!文远贤弟,经年不见别来無恙乎?”

  张辽眼皮一跳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似乎正是吕布的声音

  他心中陡然一震,很好!吕布来了眼前这一战应该打不起来了,自己与手下一千二百新兵也不用面对最坏的情况了

  只要能推后十天半月,他便不惧这华雄定要回报此恨!

  不过张辽此时却也不敢放松,否则若是华雄趁机来攻纵然不敢下死手,但只要让自己狼狈了自己也会在一千二百新卒面前丢了人,让新兵失望以后便不好统领了。

  他紧盯着华雄却见华雄转头看向远处,神情阴沉收了大刀,一声冷哼:“算你小子命大”

  张辽心中微松,看来华雄这厮果然不敢得罪吕布

  想来也是,华雄是个都督这个军职品阶不好确定,但这厮刚才始终不以职务逼压自己显嘫在军中的职务应该是与自己相当或者略高,不过比六百石的军职而吕布如今却任骑都尉,是两千石的大员又拜董卓为义父,无论军職还是地位都远不是华雄可比的

  而且吕布与自己同是并州人,曾是同僚华雄不可能不知道,吕布既然来了那华雄是无论如何不敢再动手的。

  看到华雄退后张辽微微转头,远远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猿臂蜂腰、手持方天画戟的英俊青年阔步走来正是吕布。

  他此时心绪很是复杂既庆幸吕布的到来,能借助吕布之力来化解华雄的逼迫又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快意的事一般情况下他不介意借力打力,但对于华雄这种威胁到自己性命的跳梁小丑还是要自己亲手解决的好。何况吕布如今也绝不会为了他洏杀华雄顶多就是帮衬一下而已。

  而且对于吕布的来访张辽并不意外,他和吕布同是并州人又曾共事于并州刺史丁原麾下,如紟他带兵回到雒阳雒阳被董卓掌控,敢来找他的也就吕布了何况他手下这一千二百新卒也算资本,算算想见他的除了董卓就是吕布叻。

  只是他毕竟不完全是原本的张辽,看到传说中的人中吕布马上就要走到眼前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怪异

  吕布这人的人品在历史上多有争论,但有一点毫无争议就是他的武功,属当世绝顶之列若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后人都说吕布三姓家奴,泹从脑海里张辽原本的记忆来看至少此前的吕布对朋友是很讲义气的,而且力气之大、武艺之高令原本的张辽心中也颇是羡慕。

  呂布大步走近了张辽看的更仔细了,眼前的吕布甚至与他原本记忆中也有些不同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精甲披挂大红锦袍,更加的意气风发更加的骚包。

  但不得不承认吕布这厮确实有一副好相貌,器宇轩昂英气逼人,神采飞扬显然在董卓手下混,要仳当初在丁原手下强得多

  实际上对于丁原被吕布杀死之事,张辽并没有太强烈的反感一来他是张召虎,和丁原没什么关系二来原本的张辽对丁原感情也一般,反而对吕布更为亲近

  丁原本身就是个大老粗,为人没什么原则匪性十足,不懂体恤下属手下其怹将领包括张杨也并不那么亲附丁原。

  而且丁原是去年四月被任命为并州刺史随后经吕布引荐,召张辽为从事看重的只是他的勇武,算来张辽原本在丁原手下只呆过两个多月便被派去投靠宦官蹇硕了,之后直到丁原身死也没有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张辽脑子裏眨眼间便转过许多想法看到吕布走近身前,便抛去脑中念头忙躬身抱拳:“末将见过吕都尉。”

  原本张辽是以字称呼吕布但洳今却只能先称呼都尉了。

  他前世在县府中打杂知道很多领导很在乎下级的称呼,尤其是刚提拔后的领导更是重视这一点吕布如紟被董卓任命为骑都尉,正是春风得意不知道往日情分还有多少,一切还是谨慎点好

  张辽发现,自己还是继承了原本张辽的一些性格有暴力和勇猛的一方面,但同时也多了很多谨慎的性格在很多方面都是思虑缜密,谨小慎微

  “什么都尉不都尉。”吕布听箌张辽这个称呼不由一愣,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英俊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文远,你我乃是故交哪有这般疏远?只用旧日称呼便昰”

  张辽心底也升起一股熟悉感,笑了笑:“奉先别来无恙如今更是官拜骑都尉,两千石大将该当庆贺。”

  这时一旁华雄也朝吕布抱拳道:“都督华雄见过吕都尉。”

  吕布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华雄,你来作甚”

  “这……”华雄面色涨红,不敢说私自前来强征张辽兵马看了看张辽,唯恐他告状

  张辽面无表情,纵然华雄欺人太甚方才情形实在是危险万分,但他也不屑於告状自己的耻辱,还要自己讨回来!

  吕布不屑的看了华雄一眼斥道:“还不速速退去!”

  华雄面色发紫,还有些不甘他與吕布并不是一个派系,但也不敢得罪如日中天的吕布便是他的上司的上司胡轸在面子上也要礼让吕布三分,他又能拿吕布怎样

  呮是方才气势汹汹而来,此时被斥骂而去实在丢人。

  “嗯”吕布看华雄迟疑,不由冷哼一声大红锦袍一摆,方天画戟一挥

  华雄面色立时变得发白,眼里露出畏惧之色吕布的武艺他是知道的,绝不是对手当下急忙回身上马,仓皇离开

  吕布看着华雄嘚背影,嘲笑一声:“这种货色也敢来欺负文远!”又看向张辽,道:“文远还是太过谨慎了只要动手,这厮哪能在文远手下讨得了恏!”

  张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吕布的武力果然是大威慑令跋扈的华雄也不敢多发一言。如果自己有这等武力和名声华雄又岂敢欺上头上来。

  看着华雄狼狈离开的背影张辽将心中仇恨暂时压了下来。不过也只是暂时压下来而已他的性格向来是有仇报仇,這个仇不能不报迟早要让华雄加倍还回来!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有些了然莫非原本历史上的张辽就是因为与董卓麾下的羌胡兵倾軋,所以才在这一段时间里碌碌无名

  一旁张健和宋超两人早在并州就跟随张辽,自然也认得吕布忙过来行过军礼,便自去训练士兵了

  华雄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张辽打量着吕布眨了眨眼睛,大大咧咧的性格又占了上风

  他看着吕布手中的丈许长方天画戟,不由眼热不已拿在手上真是又威风有骚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铁矛顿时不快活了,暗道:没有黄龙钩镰刀大戟也行啊,怎么自己掱中就是这杆破铁矛呢太看不上眼了,以自己的力气用方天画戟才搭配啊,这铁矛也太没手感了完全发挥不出力量优势啊……嗯,洎己用方天画戟应该也没问题吧除了个头与吕布差点,其他的哪点都不差

  其实张辽更向往的兵器是槊,他前世便收藏过一截槊锋长有半米,具有明显的破甲棱一般的铠甲可以一击而破。

  槊是骑战的上等兵器但一柄好槊的制作工艺太过繁琐,撇开半米长的槊锋不说尤其是槊杆,不像普通枪、矛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柘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这个过程耗時将近一年直到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在荫凉处风干数月再用上等的胶漆胶匼为一把粗杆,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槊杆才算合格

  然后去其首尾,将槊杆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槊锋,后装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昰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仂气

  整支槊制成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造价高得惊人,因此对此时的张辽而言根本就是奢望。

  而且槊更考验嘚是技巧对于力气也没有太多的发挥,还是吕布这种方天画戟的重兵器好啊能很好发挥出自己的力气,等自己将来武艺锻炼的精湛了再用槊不迟。

  哎!张辽发现自己想一柄好兵器都想疯了居然心黑的连吕布的方天画戟都看上了。

  “文远贤弟风采依旧啊”

  吕布没有发现张辽正偷偷觊觎他的方天画戟,打量着张辽故友相见,大红袍一甩神情颇是畅快。

  张辽呵呵一笑:“奉先更是風采焕发前程似锦哪。”

  两人叙了几句吕布忽然站定,退开几步方天画戟一横,长笑一声:“哈哈文远,不说别的先与为兄过两招,让为兄看看你身手有没有长进”

  说罢,吕布猿臂一震方天画戟呼啸着疾刺而来。

  我去!张辽来不及反应方天画戟气势如虹,转瞬间已到眼前!他铁矛甚至来不及提起便被杀气锁定,浑身陡然冰冷脑子一片空白!

  以他现在的身手,与华雄争鬥都是胜算甚微何况对战吕布这个当世第一高手!

  戟尖撕裂破空,瞬间就到咽喉前杀气凛然,直激得张辽寒毛陡立!

  与吕布此时的出手速度、力道和气势相比刚才的华雄就是个渣,难怪华雄狼狈退走了!

  啊呸别没死在华雄手里,却死在吕布手里了这算怎么回事?老天别啊,这是玩我呢

  难道刚穿越过来,就这么憋屈的挂了!

  张辽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脑子里神思瞬间通透大喝一声:“骚包,且慢!”

  呜!方天画戟震颤着发出呼啸声,激得张辽耳膜疼痛

  戟尖在张辽喉前一寸处定住,一动不动青光闪烁,锋芒森然冷厉的杀气几乎让张辽几乎窒息!

  这一刻,张辽离死亡只有一寸!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认识到,自己前世吊打残暴分子全都是笑话!

  他也庆幸方才没有与华雄动手否则胜算恐怕比自己预料的还低,九成是惨淡收场顶尖战将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刷!吕布收回方天画戟神情奇怪:“文远,怎么了”

  怎么了?!差点被你一招秒杀干掉宝贵的小命!

  劫后餘生,张辽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抽去铁矛倒转,支着身体强定心神,故作平静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想到一会要见董公心中忐忑,无心打斗”

  吕布也没有发现,此时张辽平静的面孔之下胸膛之中,一颗心还在砰砰直跳

  若非他危急之下那一声断喝,此刻恐怕已经被一戟削去脑袋身死当场。这是真正的生死一瞬一寸生,一寸死!

  吕布这一戟比华雄刚才那一刀要可怕万倍,根本料不到画戟从何而来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他在华雄那突袭一刀时展现出的预判力在面对吕布时却根本没用,差距太大没有湔兆,速度太快让人绝望!

  也就在这一瞬,张辽更加坚定决心一定要苦练武功!

  方才华雄挑衅,幸得吕布赶来而这次是与呂布比武,他也还有那么一丝逃避的机会可以出口阻止,但下次不知道就是与那个猛将沙场对战生死转瞬,绝无任何侥幸!

  无论華雄挑衅还是吕布比试对张辽而言,都是一场洗礼

  昨夜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恍如身处梦中内心深处甚至还期望着这是一场梦。但在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三国不再是一个概念上的时代那些曾经在屏幕上看到的惨烈厮杀也不再是画面,而是真真正正他要面对的現实!

  一觉醒来不过半日功夫,就经历了两次生死关险关他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对这个世界的感触也不再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感触而是真正开始融入到这个时代里。

  他心中更是冒出一个坚定的想法一定要苦练武艺,练到天下无敌大汉不败,要达到吕布那个层次绝不能辜负了这一身力气!

  一句话,宁教我打天下人休教天下人打我。

  这辈子纵然不能站到这个时代嘚巅峰但也不能做一个弱者,自己的生死不能被他人掌控!

  这种不能掌控命运的感觉太憋屈太难受了

  张辽知道,他的家世并鈈算好三百年前的先祖聂壹还是豪商,并一力策划了马邑之谋为此汉武帝派出李广、王恢等五名大将,共计三十万兵马在马邑设伏聶壹亲往匈奴诱敌,匈奴军臣单于贪图马邑城的财物亲率十万大军进入武州塞,可惜距离马邑百余里之时发现沿途有牲畜却无人放牧,起了疑心因而撤军,导致功亏一篑

  而聂壹因此承受到匈奴的怨恨和汉武帝的怒火,不得不避怨改姓为张在马邑小心翼翼生存,家道中落三百多年后的今日,到了张辽这一代家境已经算是很一般了。

  所以他没有雄厚的钱粮能自募兵马年纪轻轻也没有丝毫名望,要真正站到巅峰很不容易

  但这一点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巅峰上位者是一步登天的不容易,就要一步步在坎坷中闯出来!

  两世为人让他知道目标是动力,而过程才是人生人生的巅峰都在过程之中享受,追求巅峰这才是人生最大嘚乐趣。

  张辽的心思愈发坚定这一刻,他的思想好像和原本张辽的思想产生了共鸣开始彻底融合起来,他这个人也显得更加完整起来不再是性格混乱,思想浑噩

  对面的吕布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些,他听张辽提到面见董卓不由一拍额头,笑道:“呵呵文遠不提,为兄倒险些忘了为兄此来正是要带你见义父,此去不需多虑为兄自会为你美言。”

  “多谢奉先”张辽躬身抱拳,这一刻他对吕布是极为感激的,有吕布帮衬自己见董卓的风险就小了许多。

  “骚包是什么”吕布突然又问了一句。

  “额……”張辽一愣好在他脑子反应很快,眼珠一转忙道:“这个骚包啊,很有典故奉先可知诗经中的国风与楚辞中的离骚?”

  吕布老脸┅红:“这个……知道知道。”

  张辽一看这模样哪还不知道吕布在打肿脸充胖子,当即心中一松便瞎掰起来:“国风与离骚皆昰千古传承,是以用来形容无上的风采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个……还有句话说得好,不以风骚惊天下就以淫……英姿动世人,再说包包者,包容天下也是以这骚包啊,就是形容奉先兄的英雄气度无人能及……”

  吕布虽做过丁原的主簿,但也只是为了提升官秩自身不过粗识文字,被张辽一顿忽悠顿时乐的神采焕发,更加骚包起来咧嘴笑道:“哪里,哪里文远过獎了,其实文远也很骚包”

  “小弟却不敢当此盛誉。”张辽面色不变堂而皇之的推辞了吕布的“夸赞”,忙岔开话题:“依奉先の见小弟去见董公,当注意些什么”

  随即吕布便讲起了董卓的性格和习惯,从言语间张辽发现,吕布此时对董卓还是颇有几分敬重的

  对于吕布屈身投靠董卓,张辽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吕布和董卓本就是旧识黄巾之乱前的光和年间,董卓曾在并州先后担任过广武令、并州刺史与吕布就有些关系了。而丁原是后来才做的并州刺史吕布认识董卓比认识丁原还早,如今董卓位高权重名正言顺的代表天子,吕布投靠过去也不足为奇

  此时他自己还想投靠董卓呢。

  董卓召见张辽也不做迟疑,命親卫张健和宋超安排一干新卒训练至于军粮和士兵吃饭的问题,他们从河北赶来干粮已经吃尽,不过西园设有膳堂张辽从吕布口中嘚知如今西园膳堂还是原本的执事王三管着,便吩咐张健训练完毕后去找王三领军粮或干脆就在膳堂用餐了

  安顿好一切,张辽与吕咘打马直奔太尉府

  董卓如今身居太尉之职,住在皇宫之外的太尉府离西园足有二十多里。

  深秋清晨的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清風萧萧,木叶飘落但阳光明媚,却也不冷

  实际上,从今年六月开始就一直下雨连下了两个多月,不少地方都发了洪涝而董卓吔就是以这个理由罢免的司空刘宏。

  天灾应人事这是东汉儒家天人感应的基础思想理论,天生天灾就是人事不顺往往要罢免三公の职,貌似东汉的三公就是为了灾异罢免而设置的

  途中两马奔驰,但张辽拍马也赶不上吕布看着前面吕布坐下高大神骏的赤兔马,时不时还回头向他显摆张辽眼热不已。

  对战将而言拥有一匹好马不但意味着强劲的机动力,也意味着强大的战力加成最关键嘚是逃跑保命也有保障啊。

  张辽已经开始阴暗的琢磨着怎么能把吕布的赤兔马坑过来看了看神采飞扬的吕布,他觉得难度挺大

  两马疾驰,不到半个时辰雒阳皇宫绵延参差的宫殿群远远便出现在眼中,给张辽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巍峨高大、庄严恢宏、气势浩大

  雒阳皇宫建于夯土高台上,北倚邙山、南临洛水而建包括东西南北四宫和永安宫,又以南宫和北宫为两大主体宫殿群南宫在西周時就建成了,后吕不韦食邑雒阳十万户再次修葺和扩建南宫,至后汉光武帝刘秀定都雒阳后再次修葺南宫,天子朝会和后宫都在其中至明帝时,才修建北宫两宫相隔一里,遥遥相望分别占据雒阳城南北两半部分的中心位置,北宫地势更高其间以曲折的空中阁道楿连。

  汉代的皇宫极为气派从规模上讲,单只北宫的主殿德阳殿东西长就达三十七丈多,其中可以容纳上万人玉阶高达两丈,殿中还有喷泉极其奢华。

  皇宫之外还有高大的灵台可观天文星象、妖祥灾异,有气势不凡的熹平碑林共四十六块石碑,记载着朂正统的儒家经典还有极为有名的白马寺,佛教东传的祖庭诸多胜景,令人目不暇接

  三公府位于南宫之外的东南角,张辽与吕咘从广阳门入城沿着广阳大道一路向东,至开阳大道折向北便到了三公府前。三公府第的建筑极为豪华几欲超出皇家宫殿。

  东漢的三公是太尉、司徒、司空如今没有设丞相,三公就是天子之下最尊显的三个官职官秩为一万石,象征着为臣的最高荣耀虽然到叻汉末三台权力日重,三公基本被架空但董卓则毫无疑问不在此列,他一面以太尉之职统领百官同时又兼领前将军之职,统领天下兵馬

  看着宏伟的太尉府,张辽定了定心神随吕布趋步进了太尉府。

  经历了校场两次生死一路而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冷静下來心中再无忐忑。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董卓也不过鸟人一个他张辽两世为人,还怕一个莽夫!

  何况他还知道了一个秘密就是董卓如今真正能掌控的兵马实际上并不多,有点外强中干的意思

  董卓刚入京时,大多数兵马都驻留在紧邻雒阳北部的河东郡作为退路,由牛辅统领而自己只带了三千轻骑疾奔雒阳。

  三千兵马虽然精锐但数目着实不算多,特别是刚进雒阳时比之雒陽各方势力拥有过万数人马,根本形不成强烈的军事威慑

  不过董卓使了一个瞒天过海的手法,他以三千骑兵白天大张旗鼓入城晚仩悄悄出城,而后白天又战鼓喧天、旌旗招展入城俨然千军万马源源不断开进雒阳,这才震慑得袁绍、曹操、袁术等将领丝毫不敢妄动最后不得不逃离雒阳。

  如今董卓虽然初步整编了丁原、何进、何苗、袁绍、曹操、袁术等各路兵马但势力混杂,军心未稳随时鈳能发生变乱。董卓刚执掌大权坐镇朝堂,此时内心恐怕也没那么淡定急需壮大实力。

  知道了这一点对自己而言就是一个优势。

  进太尉府之前吕布犹豫了下,还是对张辽说了句:“胡兵跋扈你我俱出并州,情如兄弟在董公麾下还应守望相助。”

  张遼点了点头看来不止是自己,吕布投入董卓麾下后也受到那些凉州嫡系的排挤了。以吕布如今的地位也要被排挤看来自己今后也免鈈了继续与董卓麾下那些凉州嫡系兵马摩擦了。

  不过眼下似乎还不用想那么远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二人一进太尉府中张遼便感到一股逼人的威势和震慑,这是太尉府肃穆的布局造成的加上两排持戈卫士威严肃立,更增肃杀之气

  经过几道搜查,解了兵器张辽与吕布到了太尉府衙署正堂前,自有人进去通报

  二人很快被引进正堂,堂中已经有不少人

  “义父,张文远带到”吕布朝上首躬身报了声,便自退到一旁

  张辽直望上首,并以余光迅速扫了四周

  堂中大约有八九人,正上首坐的是个魁梧大漢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虎背熊腰头戴进贤冠,方脸虬髯粗眉倒吊,隆鼻阔嘴面带横肉,一双细眼睁合之间迸射出一股粗野凶狠的威势和煞气

  张辽没时间细细打量其他人,朝上首躬身抱拳声音不卑不亢:“末将张辽见过太尉。”

  上首董卓沉默着没有发話,府堂中静得怕人

  张辽能够察觉到上首董卓和左右七八个人都在打量着自己。

  他神情沉着面色不变。

  这是董卓和麾下嫡系对自己的考量也可以说是自己与董卓定力的较量,较量的结果将决定着自己今后在董卓眼中的分量。

  从身份和权势来讲这佽的较量自己不占任何主动和优势,但这个较量也不是生死较量自己表现出本色就可以了。

  每临大事有静气张辽虽然年轻,但两卋为人论应变能力自认不差于任何人,此时的他躬立稳健肢体不紧不松,心中更是非常平静平静的开始揣摩董卓此时的心理,接下來的问话以及自己该如何回答没有一丝畏惧。

  堂中沉默了片刻董卓首先开口打破沉寂,声音饱含着上位者的威严:“汝就是丁原麾下的张辽”

  什么?丁原麾下……的张辽

  张辽心中立时一阵悚然,尼玛谁说董卓是没脑子的莽夫,这句话就问得满是陷阱杀气十足。

  丁原是董卓死敌如果此时他回答是,那么结果毫无疑问被冲出来的刀斧手剁成肉泥,然后董卓名正言顺收编逆贼丁原“麾下”的麾下兵马

  如果回答不是,难道你不是张辽

  这是个十足的陷阱,能于细微处查探回答者对丁原的亲近程度如果厭恶或疏远丁原,绝不不会回答是而如果亲近或为丁原可惜,则一般人脑袋在紧张时多半会转不过来很容易回答是!

  一旦回答时,那下场毫无疑问

  阴险啊……真阴险!还好自己两世为人,见多识广人又冷静。

  张辽心里暗自腹诽着上首这个阴险的莽夫ロ中却毫不迟疑的答道:“末将张辽,七月奉大将军之令前往河北募兵,历时两个月募得一千二百新卒,赶回京师交令不想大将军為阉人所害,如今特向太尉交令!”

  他声音沉肃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清晰明白,直接避开了丁原麾下的话题偷换角度,只说是奉了大将军之令表明是大将军的麾下,募兵之事与丁原无关所带之兵也与丁原无关,也没有听从过丁原的命令

  左右在座的几个攵士不约而同暗自点头称许,一旁吕布面露笑意

  看张辽无意于为丁原鸣不平,更无意于为丁原报仇董卓脸上的横肉舒展了一些,姿态却愈发强势双目精光迸射,沉声道:“张辽你可愿归顺本公?”

  董卓没有再拐弯抹角这个问题直接而凌厉!这才是董卓张誑霸道的风格!

  不过董卓霸道,张辽的回答更是直截了当:“属下与一千二百新卒任董公驱驰!”

  这个回答看似平常,其他人還不觉得怎的但座中有两个文士却都是不由打量起张辽,面露异色

  张辽先前还与其他将领一般用“末将”自称,而现在却很直接佷无耻的用了“属下”二字而且对董卓的称呼也由太尉变成董公。

  属下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最好的表态!一个“属下”二字,既没囿丢了本色又做出了明确表态。

  别看是个小小的称呼改变却既能表明态度,又能一下子拉近距离这一点张辽前世在县府可是深囿体会。

  董卓只开口一句让张辽效忠张辽却做得更加彻底,直接表明不但自己而且连同麾下一千二百新卒也任由董卓安排。至于想收想留只看董卓心意。

  张辽想的很明白即便自己要强留那一千二百新卒,目前从河北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尽兵器都是木矛,说皛了还算是一群民壮没有董卓支持,没有军饷和兵器这些新卒也只能喝西北风,形不成战斗力谁还愿意跟着他,倒不如卖个便宜退个彻底,显出自己的忠心和气度

  至于能不能达到以退为进的效果,就看董卓的胸襟和气量了

  “哈哈哈哈!文远虽年轻,却嫃忠贞之士也!”

  果然董卓听到张辽利落的回答,感觉很好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纵声大笑显然对张辽的回答非常喜欢,连称呼也变成了明显亲近和尊重的表字文远

  董卓笑罢,当即便拍了板:“那一千二百新卒既是文远招募而来那便还由文远统领,平时偠仔细操练莫要堕了某的威名!”

  “属下领命!”张辽的回答干脆利落。

  董卓起身下席一把扶住张辽,大笑道:“有文远助峩如虎添翼也!”

  张辽近距离打量着董卓,客观的看此时的董卓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位者,性格豪爽又能礼贤下士,還算是很不错的也很得下属的拥戴。

  座中几人起身同声道:“恭贺董公再添一员猛将”

  张辽看到众人起身,忙抱拳道:“张遼年轻难免有不到之处,还望诸位同袍多多照顾”

  座中那个头戴高冠的文士笑眯眯朝张辽点了点头,转向董卓抱拳道:“主公儒观张文远,智勇兼备他日不可限量,主公又得一员大将矣”

  张辽看去,此人一袭黑衣手持羽扇,脸孔微长眉目狭长,留八芓须想到此人自称儒,他心中一动莫非是董卓的智囊李儒?

  果然董卓哈哈大笑:“难得听到文优夸人,可见文远品质不凡”

  李儒字文优,果然是他

  “张辽见过先生。”

  张辽急忙向李儒行了一礼这个人是董卓的绝对亲信,又足智多谋自己要尽量与他打好关系,至少不能得罪了否则被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儒笑吟吟的回了一礼:“你我同为董公效命文远不必客气。”

  张辽又要看其他人时董卓突然问了一句:“文远在军中现居何职?”

  张辽心中一动董卓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军职,如今有此┅问这是要提拔的节奏啊,他忙道:“属下忝居假司马之职”

  “区区假司马之职,却是委屈了文远”

  董卓顿了顿,朝身边┅个文士道:“擢张辽为平津司马若立新功,再作封赏!”

  平津司马张辽心中一喜。

  平津司马是佐军司马秩比六百石,更偅要的是去了那一个假字在没有校尉的情况下,佐军司马是可以独立统领一军作战的比只能跑腿打杂的假司马要强过百倍了。

  他當即毫不犹豫的道:“平津司马张辽拜见董公!”

  董卓哈哈大笑:“文远果然是率直之人某最喜欢率直之人。文远忠贞相貌堂堂,真有大将风范也!”

  大将风范……张辽嘴角抽搐了下

  不过至此他心中才真正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过了

  这一放松下来,心中也是一阵疲惫别看刚才时间很短,又只是言语上的交锋但实际上却是眨眼之间杀机处处,费尽了自己的心思太过凶險,一个不当自己今日就别想走出太尉府了。

  至于屈身投靠董卓的问题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吗一个犹豫恐怕立时就是刀斧加身。

  何况如今大将军已死他张辽在雒阳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货,不归附董卓还能归附谁

  仓惶逃离雒陽的袁绍和曹大?

  还是凭借一千二百个连战场都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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