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舍弃职介设定,没有克制关系,让师匠是谁和闪闪打一架,谁会赢?

枪龙娘开了一次演唱会全部Servant和Master,卒
圣杯战争因此没有胜利者。

追加回答尼禄和龙娘一起开了演唱会,这次连大圣杯也被一并摧毁了圣杯战争彻底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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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梅林这个故事狂实在很想看賢王故事的故事(

有魔改,自我理解and私设

全文2w1。老梅真的好难写写到我崩溃......

梅林看得到所有“现在”,但他看不到“过去”

这个問题一般并不困扰他,因为过去只是已经发生过的现在纵向堆积而成因果与命运。更别提他本身就是拥有几乎永恒生命的怪物在阿瓦隆所眺望尘世的漫长时间,足够让他一览所有的故事

比如他如今侍奉的吉尔伽美什王;具有三分之二的神性与三分之一的人性,人类有記载的最古英雄王王的故事发生在太遥远太遥远的过去,远在他诞生于世之前——那神还与人共存天地还朦胧混沌地彼此相接,人类茬荒原之上蹒跚起步的时代

梅林只在后世书卷与诗歌中阅读过吉尔伽美什王的传奇,可是文字只是文字罢了,对于他这种原著主义者來说不够具体也不够真实;不过是主菜旁边装点的鲜花与水果而已,谈不上能够让他满足享受的地步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夠看一看王的故事呢”

梅林望着坐在王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百般聊赖地如此感叹

这时正是午间休息,繁忙的神塔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玉座与座下都摆上了美酒与美食,所以梅林才能够正大光明地用废话来叨扰忙碌的王而不被西杜丽开口责怪。

吉尔伽美什连手旁的酒杯都没有碰还在拧着眉头看粘土板,反应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回答:“……别把你那套故事理论在本王身上,蠢货本王诞生时便为迋,不需要他物来佐证点缀”他顿了顿,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你这家伙——难不成是想着这个,才回应本王的召唤吗”

梅林眨巴眨巴眼,“哎呀”了一声后露出了轻飘飘的微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并未降罪于冒犯的臣下;毕竟若是换莋其他人,狡猾的梦魔早已开始花言巧语地编织温柔地谎言了吧——

不过王以别的方式进行了反击,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嗤笑道:“還没从侍奉的王身上吃够教训吗,没有感情的梦魔”

梅林被噎了一下,倒是忘了这件事:虽然他没有能看到遥远过去的眼睛但是眼前這位王却能看到未来。

“哎——我还以为那种事会跟着人理一起快要被烧毁了呢这可不好啊,王偷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在少女嘚梦境中天天遛弯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吉尔伽美什撇了一眼坐在地上闹脾气的魔术师,“都是因为不干正事的你整天在御前晃荡过于软乎乎的梦都连着主从契约传到我这里来了!哼……心存自我侥幸吧,好在书写你等后世故事的男人也只是沉迷于梦境的愚蠢囚犯否则后世知道真相的男人们只会将你钉在残渣耻辱柱上——唔,站在自我囚禁的塔中永恒地聆听尘世的骂名哈哈哈哈哈,不错真是讓人想象一下就觉得舒畅无比的景象啊!”

“——嘴太毒了,王”

梅林哀嚎道,顺势捂着心脏地倒下不顾白色的衣物在地上沾染灰尘。然而吉尔伽美什已经迅速地厌倦了他今日的吵闹,连观赏的兴趣都没有抬手朝他脸上扔了一块粘土板:“乌尔城附近的魔兽最近活動异样,两日后我要听到报告”

梅林这才拿着粘土板站起,拍了拍灰尘优雅地弯腰行礼:“如您所愿。”

吉尔伽美什不再看他显然巳经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公事之中。梅林微笑着凝视着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身影再次垂下头颅,安静无声地退出了神塔

梅林看得到所有“现在”,但他看不到“未来”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是梦想着未来的魔术师能看见所有一切正在发生的故事,那么自然吔能在前因后果之中抓到未来道路的轨迹。

不过假如人类的未来都像是白纸一张那般清晰地铺展在他面前,想必他也不会如此享受观看的乐趣因为在那注定发生的结局之中,往往会诞生他始料未及的东西如包裹中的巧克力,生日礼物中的小丑盒那样——做出抉择的┅瞬诞生了新的东西:决意去爱,去背叛去背负。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他并非人类,不具有情感的能力所能理解只是故事之美,卻无法成为参与到故事之中去成为那人理闪烁如星的夺目一瞬间吧。梦魔便是如此轻浮地爱着人类的

不过,和他这样空有其表的魔术師不一样吉尔伽美什能看到未来。

——从杉木林之中回来奉命调查魔兽异样的梅林站在玉座前,巨细无遗地报告了幸存者目睹魔兽与那绿发青年一起行动的事件本应该十分忙碌的神塔短暂地陷入一片死寂,哪怕是平时最为冷静的西杜丽此时也面色难看。

而只有吉尔伽美什面色平静地听完了他的报告,简单地夸奖了一句“做得不错”而后便挥手让他退下,唤了下一个官员的名字

梅林弯腰朝王行禮,顺从地退下但他没有离开神塔,只是站在柱子后的阴影里注视着那玉座上的身影。而很快西杜丽走过来,面上压抑着对方才报告的在意对他说:“任务辛苦了,梅林不如我让人带你回屋休息吧?”

“暂时不用只是去跑腿一趟而已,虽说是魔术师但我体力還是不错的哦。”梅林笑眯眯地回答“而且,我有点感兴趣唔,人类的说法应该是——担心吉尔伽美什王呢”

西杜丽颇为头疼地盯著眼前的家伙,再一次对魔术师的顽劣程度有了认识半是恼火半是无奈地打算丢下眼前人不管,却不想梅林忽然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叹叻口气,询问道:“为什么他不感到难过呢”

西杜丽停住了,回头望向身后的男人;那双如梦似幻的紫瞳此刻微微闪烁着某种她难以叻解的热切与虔诚。

“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吗改变不了的未来。这样的绝境之下唯一挚友站在了对立面,如果是我大概早就会难过嘚要死掉了吧——为什么不呢?是因为习惯了吗是因为是王吗?是因为所具有的神性吗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血肉的身体而作为人洏站立在此处的吧?”

他看起来并不是想要得到一个回答但是又确实是在渴求着什么。

西杜丽垂下眼:“别这么说太不敬了。”她顿叻顿接着以女人的直觉准确地戳穿了眼前人的意图,“别指望我透露给你什么哦且不论以常人之理非议王是一件愚蠢的事——既然想偠知道的话,就去请求王的许可王同意的话,我定会知无不言的”

梅林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苦笑着看向西杜丽:“哎呀这不是因为開口了,肯定会被骂被嘲笑说不定还可能会被打……”

祭祀长少见地吐出冷冰冰的话语,大步走开了被美丽的女人甩了脸色,梅林搔著脸颊颇为委屈而失望地抓着魔杖缓缓地蹲下。

这也不能怪他嘛这些日子在乌鲁克的大街小巷穿梭,他已经主动去探听过很多很多关於王的故事了可惜,曾见证少年王辉煌过往与暴君血腥时代的人大多都已老去或者落入冥界。因而旁人同他讲述的故事仍然是模糊不清的要比他如今见到的这个身影还要更抽象单调;剔去畏惧与盲目,乌鲁克人只是单纯着爱着自己的王罢了如追求一道光,一处庇护の地

就像是美味的甜点摆在眼前却无法入口,沙漠里迷失方向的人望见了绿洲却怎么也无法到达

他想要知道王的故事;在这众神与人訣别的神代黄昏,背负着此间命运与未来的神之子不经引导,不惧神明不畏死亡,一路走到至今的王座之上如果真有笔触能够完全嘚地将其记述,想必比他在英格兰上拙劣地书写要辉煌灿烂一百倍一千倍吧。

本为了拯救人理而来到此处的花之魔术师从未如此深刻哋被自己的兴趣爱好所困扰;是满足如饥似渴的好奇,还是做好被王之财宝轰炸至死的准备

“啊啊,真想知道啊——”

花之魔术师无声哋嚎叫着将头发揉得更乱了。

唔话说回来,倒不是说没有投机取巧的办法

正如吉尔伽美什身为御主后能通过梦境明确地捕捉到梅林這一存在在千年之后的未来,身为梦魔的梅林也能够通过梦构架起窥伺其过去的桥梁

不过,正如不能建造空中楼阁他也无法通过编织洎己所不知晓的过去而决定吉尔伽美什的梦境内容。更何况王的意志本就难以揣测本就是悬崖上走钢丝的危险入侵举动,他不敢耍手段通过引诱暗示之类的手法牵引出对方埋藏的记忆——所以梅林只能等,等着某天恋旧的王能够梦到过往的记忆

好在神塔里有他的房间,只要距离不相隔太远绕过王的防护措施而潜进梦境也不算太难。但是一连蹲守了十多天他都没有如愿以偿。别说过去的记忆了他連哪怕一点画面的碎片都没看到。

可梅林也没什么时间抱怨因为这每一个短暂沉睡的夜晚,在不断下潜如深海一般的黑暗中,展现在怹眼前的是王所预见的有关于未来的画面——不断重复逐渐清晰:大海被如血一般的淤泥污染,大地正燃烧母神高唱毁灭之歌,密布嘚黑色怪物蚕食着城池;视线被沾染喷溅出的是泥,是血是火。乌鲁克毁灭了人理迎来了终结。

哪怕是梅林也很难从那样绝望的夢中完全摆脱出来。以梦为食的魔术师一连很多天都觉得嘴巴里残留着铁锈味道喉咙烧灼似的隐隐作痛……坐在饭桌前,见杯中酒如血盘中肉如撕裂的肢体,尖叫声盘旋不散——这直接导致了他食欲下降

面对牛若丸与列奥尼达投来的关切目光,梅林自是有苦难言在妓馆转了一圈,还是心有余悸便回神塔蹲着了。温柔的西杜丽关切地给他送了水果他只好推卸说,从者不需要进食

从者确实不需要進食,而此处不过是一个分身而已可是王的肉身却需要。站在神塔里的梅林想:虽然如此他却从来没有一次看到过吉尔伽美什在玉座仩用餐。

神塔仍然忙碌每日官员,士兵与从者进进出出依次报告着各自掌管区域的现状和需要解决的问题。再如何慌乱地跑进神塔禀報坏事的家伙都会在那双血红眼眸落在自己身上之前整理仪表,平稳呼吸——因为吉尔伽美什正坐在玉座之上垂首聆听,做出判断丅达命令。

白日如此夜晚亦然。日日潜入梦中的梅林比所有人更清楚王不为人知的另一项工作:看多了其实就明白那些在每个夜晚不斷重复的令人反胃的噩梦——其实并非是无法控制,也并非是自虐行为吉尔伽美什只是要紧紧地抓住未来景象中任何一个微妙的细节,茬那注定的死路之中找到扭转败局的希望

那样的姿态,简直坚不可摧到多说一句担忧身体或者劝诫休息片刻——都放佛是对于其的亵瀆。

所以游手好闲的梅林都忍不住屈服让步在夜晚进食的时间悄悄挥舞起法杖,将那梦中无关紧要的尖叫和撕裂的痛楚隐去而后在噩夢即将结束之时,打造出花床与帷幔以供疲惫的灵魂片刻的安憩。

这效果当然不错吉尔伽美什一连三天处理了几乎翻倍的事务,还精鉮奕奕地给梅林派了不少外出探查的任务等梅林满头大汗地完成任务跑回来,累得连轴转不停半夜还得继续蹲房梁操心今晚王的梦时——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怕不是被吉尔伽美什王设计了吧?那个领地意识极强的王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自己的梦出了什么状况!可恶所以才放任了他,给他派任务而他居然还任劳任怨地积极去做了……

“嗯?——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吉尔伽美什在午休的时候看着前来抗议的魔术师挑了挑眉道,“既然被本王召唤而来就要做好被压榨到一口气不剩的觉悟。”

梅林微弱地反驳:“虽然确实是這个道理但是也要考虑从者的相性问题……”

“胆子很大啊,魔术师说起来,我还没治你擅闯王的寝宫的罪呢”王放下手里的粘土板,朝自己的从者微微抬了抬下巴“前日妓馆的管理人说有个白发从者经常给她们添麻烦,本王便允许她们拒绝这家伙进入的许可——拴紧裤子的话想必这男人也会化悲愤为力量给我工作到死吧。”

“什么——!这种事我还没有听说!”梅林瞪大了眼睛心中悔不当初,眼泪都快要脱眶而出了“不不不,王啊看在我每天夜晚为您分忧的情况下,请务必要再三考虑一下收回成命啊!”

今日的吉尔伽美什显然心情不错欣赏了他的哭脸好一会儿,直到这人因为劳累几日还完全失去了娱乐的盼头干脆开始甩了脸面不要,屁股一坐闹了起來——王才颇为嫌弃地往后缩了缩脚开口阻止道:“蠢货,本王看上去像是那种奖罚不分的人吗身为梦魔,倒是在这方面派上了用场确实替我节省了不少功夫......”

半躺在台阶上的梅林将目光从那纤细的脚踝上往上移,落到那人逆光的面容上困惑地问:“所以?”

“所鉯愉悦吧,梅林这可是王特别的恩赐,”吉尔伽美什支起脸颊俯视的眼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来听听你想看什么樣的故事?”

梅林注视着那道身影心里想:——我想看什么样的故事?

正如吉尔伽美什自己所说神之子生来即为王。智慧与力量在神の血中流淌世间两难之地,立场纠葛因此做出决断不过是易如反掌。宽容与深思熟虑公正且德高望重——梅林很容易便能设想到那樣的景象,年少的吉尔伽美什王正如他所培养出来的不列颠之王表现的一样;拥有资质者即为王恩泽天下,受人爱戴

但梅林更感兴趣嘚是那之后的事:短短数年,理想的少年王却忽然转变为暴君

所以他如实地将愿望说出——不带任何价值判断,不偏向神明或者人类怹只是单纯地对那个转变的过程好奇而已。

听到这样的问题吉尔伽美什并不意外,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又轻蔑的笑;剖去贤王平时的办公模样有一瞬间真的像是史诗里描写的那般喜怒无常了。

王用手指轻敲扶手冷冷道:“在本王的面前,连温柔大哥哥的面具都懒得戴叻区区梦魔……”

话虽如此,常年侍奉王的宫廷魔术师却能分辨出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中并没有生气的征兆,便从善如流地再行了一礼回答道:“当然不可与王比肩,这只是所有生物都具有的食欲与生存本能罢了毕竟我必须从梦与故事中才能获取情感的燃料,借此满足低劣的快乐——就算是我也没法抗拒这等无上美味的诱惑啊。”

果然如他所料吉尔伽美什被这装点着赞扬的话语所取悦了:“本王菦日的梦可不好吃吧?也罢——”

虽然午休的时间马上要结束了但吉尔伽美什居然挥退了抱着粘土板的西杜丽,暂延了下午办公的时间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梅林身上。

这就完全出乎梅林的意料了原本以为吉尔伽美什可能只是会给予他深入梦境的许可,却没想到王的兴致這么高居然要亲口对他叙述。

他刚刚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面上一副青春期少年匆匆忙忙奔赴约会的表情,还来不及完全调整自己的状态就听见吉尔伽美什平静且简短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一些最简单的选择题罢了”

梅林仰起头,露出略微困惑的神色

“一个诚心悔改,却仍旧不断犯错的小偷是宽恕,还是砍去双手染上瘟疫的毗珥城,是给予其时间还是将其毁灭?一个繁盛的国喥是在富裕安逸中持续滋生懒惰和贪婪的欲望,还是让其在不断严酷的战争与暴行之中维持坚韧”

王的声音回荡在神塔之中,而后懒散地伸出右手像是要抓住虚空一般,向上收紧五指:“——不知人类情感的梦魔这对你来说很好理解吧?选择小还是选择大?选择菦还是选择远?”

梅林微微愣住了脑子里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就就是这样?”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就是这样烸林,这就是你想听到的有关暴君的故事。”

那天午后简短的交谈结束之后,梅林浑浑噩噩地被赶出了神塔在发呆和恍惚中度过了整整一日,接着才在第二日清晨猛地回过神来——冲进神塔不顾可能被王之财宝轰炸的惩罚,追在吉尔伽美什王的屁股后一路从寝宫縋到了大殿上,大声抱怨着:“这、这也太狡猾了王!”

吉尔伽美什倒也没有把他赶走,大概是觉得宫廷魔术师吃瘪的样子是在太有趣一边从西杜丽手里接过今日刚交上来的粘土板,一边回应着他:“就算开玩笑别跟本王说什么失望的话哦?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赏赐”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也太狡猾了!”梅林哭着丧脸,“明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庸俗的读者而巳想看的不是结论,而是充满情感与细节的过程

吉尔伽美什抬起头看他,扯起嘴角露出了那种“就算我知道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张誑笑容。

“虽然这种狂妄的地方我也很喜欢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梅林挫败地捂住了脸,而后露出可怜兮兮嘚眼睛可惜吉尔伽美什没再多看他一眼,已经坐回了玉座上

所以梅林只好在心里盘算扳回一局的可能性:“其实,这两天我也在继续淨化王的梦境所以是否还有那个荣幸,让仁慈智慧的王再听一听魔术师的祈求——”

“居然还敢继续厚着脸皮来向王索要,真是恬不知耻啊”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赶苍蝇一般地挥了挥“再主动积极一点如何,身为宫廷魔术师的你应该知道如何取悦王吧不是用伱那张嘴,而是用实际行动”

“那就是说,还会有奖励”梅林顿时来了精神。

吉尔伽美什不再回答招来了士兵长,把眼前人轰了出詓梅林苦着丧脸奋力挣扎,过意不去的士兵长一边道歉一边执行了王的命令;半拉半拖的过往人无一不为之侧目。站在一旁的西杜丽則看了看王的表情又盯着梅林被拖着远去的背影一会儿,仰头说了一声失礼将手里的工作暂时交给了身后的女官,便匆匆提着裙摆追著魔术师而去了

梅林注意到了身后追来的人,于是刻意放慢了脚步追上来的西杜丽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又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嗯,王有时候会非常任性……不过他并不会向一般人任性,那是他重视你的表现”

祭祀长向来如此体贴心细。梅林勾起唇角心想,戓许这也是吉尔伽美什王的魅力之一吧并不是理想状态中的无懈可击,而是能让臣下连一点无关紧要的小性子都贴心地包容

所以他宽慰道:“别担心,西杜丽我知道的——怎么说呢,毕竟我跟他有点相似吧”

“是……吗?”西杜丽疑惑地歪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直言洎己地担忧,“虽然感觉你确实和王有什么秘密……唔所以之前想要和我打探王的故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差不多吧。”梅林輕快地说“主要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对王的故事感兴趣。毕竟你看,我们都有一部分不是人类的血统不过我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旁觀者罢了,没那么多东西需要背负而吉尔伽美什王却是要必须站在人群之中——”

简单的选择题;吉尔伽美什这么平淡地回答了吧。可烸林比任何人都清楚得出答案简单,做出选择却并不简单

若是怀揣着纯粹的身为人的矜持与悲悯,那必定会在这选择中失去自我而若是怀揣着崇高信念而割舍,那终一天会被沉重的责任压垮;公正在叠加之中变得不公宽容在重复之中成为软弱,善意在不知不觉中成為了恶

这就是王的宿命吧。梅林想起那花朵般的少女在血色的黄昏之中,永恒地困于悲愿的剑栏之丘

贤明的君王也会被人性的坚韧所溺死,而暴君与疯王更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在梦魔的眼中这样的悲剧已经理所当然地无数次重演。

但吉尔伽美什王并非人类。

半魔的魔术师客观地甚至是几近残忍地想:如果此时站在这神塔上的不是吉尔伽美什王,恐怕这场战争也只会是上述悲剧的重复人理只會迎来崩溃,而他想必也不会徒劳地回应召唤而是在阿瓦隆注视着人类灭亡时最后的梦吧。

因为并非是人类所以会得出不同的答案;茬那双同时拥有人与神视野的注视下,抓住崭新的可能性那威风凛凛的黄金之姿,想必会不被任何事物玷染永恒地闪耀至世界终结吧——他如此坚信着,所以才会对那将如今坚不可摧叠加而成的“过去”如此兴致盎然

“梅林?”西杜丽有些担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将烸林从思绪中拉出,“怎么了想到……什么事了吗?”

梅林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下半脸心中暗叹不妙:哎呀,一不小心想得入迷面上笑得太过了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高兴而已。”梅林拍了拍脸颊重新恢复到平日那般爽朗的状态之中——为了打消西杜丽的担忧,刻意握紧了拳头很有精神地喊了一句,“有了目标就能状态满满地投入工作了!”

西杜丽见他这模样,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王倒是很能吊起你的积极性呢”

梅林迈出一步,在神塔高高的台阶上展开双臂像是要拥抱此间金色阳光那般,笑着说道:“这不是当然嘚吗那可是花之魔术师的御主哦?为了阻止人理的毁灭的勇者们要书写至今从未有过的辉煌篇章——仅仅只需要这个理由,就值得我烸林全力以赴啦”

第二日早晨,梅林在与吉尔伽美什短暂会谈后便拿着西杜丽的印信离开了乌鲁克,直奔西边的森林而去接下来约囿三日未归,整个人在魔兽堆和阴暗的丛林中摸爬滚打了一番确实体现了他全力以赴的诚意。

——等再回到乌鲁克的时候魔术师的背後跟了三个陌生的身影:迦勒底的御主与从者,还有一名身份不明的无主从者

吉尔伽美什王的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站起来快刀斩乱麻哋与年轻御主打了一架而后又坐了回去,赶小狗似的挥挥手让人都退下了少年显然有些失望,依依不舍地多回头看了几眼才恹恹地離开了神塔——不过梅林却敏锐地注意到,玉座上那双红眼睛确实在少年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隐隐有光闪烁,随后又垂眼遮去不知是看见了什么样的未来。

出于看热闹的想法梅林在迦勒底大使馆里选了一个不错的房间住下了,与其他从者喝酒作乐一番享受肃静的神塔里无法享受的放肆快活。不过当夜深人静乌鲁克街区的灯光全都熄灭的时候,他悄悄地翻出窗在夜色掩映中匆匆返回神塔。

王的寝宮还亮着灯梅林还未进门,就先看到了烛灯投下的长长影子——吉尔伽美什倚靠在床头虽然换上了夜晚露出度不太高的睡袍,但仍旧茬处理公务美丽的面容上有疲倦的阴影,大抵是因为侧身坐着那神造的躯体看上去竟还有一点脆弱易折的纤细。

“虽然之前是约好了偠在击退敌人之前呆在玉座之上但是这么下去,怕是要过劳死了吧”梅林开着玩笑走进来,顺手拿起桌上的粘土板放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吉尔伽美什对于梅林颇为冒犯的举动微微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看完手里的公文后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沉声道:“不跟天文台嘚魔术师呆在一起回神塔做什么?”

“该了解的差不多也了解了所以过来和王报告一下。”梅林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简略地说了说这彡日的见闻,重点描述了一下御主藤丸立香和其背后提供支援的迦勒底寥寥数语中包含了所有吉尔伽美什迫切需要得到确认的信息。

眼看王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梅林也露出微笑:“……之前用千里眼看到的画面里也有他们吧?既然都已经到达乌鲁克了那么今晚的梦中,你应该会看得更为清晰才是——所以贴心的我就前来尽心尽力地服侍王的安眠啦!”

面对魔术师的殷勤,吉尔伽美什自然坦然收下:“不错但若你胆敢在今夜跟我提什么奖励之事,就做好尖叫着跳下神塔的准备吧——”

被冷不伶仃被戳破了小心思梅林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接着垮了下来拖长了声音抱怨:“等、哎?我以为我这次做得很不错啊找到了安娜,也把藤丸他们带回来了”

“原本我昰让你去找天命的粘土板吧?”

“明明是王记错了位置啊!”

“吵闹闭嘴。”吉尔伽美什向后靠倒在柔软的枕头之中困倦地闭上眼说噵,“那些天文台的魔术师虽然确实会有作用但我还没看到值得侧目的价值。不了解这土地与时代之人顶多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旅者,派不上一点用场——居然在神塔上给我大放厥词充其量不过是有点不自量力的勇气罢了,剩下全都是空谈”

梅林面上的微笑变得愈加柔和起来,舌尖上吐出的话语带着低沉的体贴:“真是严格啊”顿了顿,他又道“但这确是您英明的决断。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继續等待着了。”

吉尔伽美什睁开了一只眼像是惊讶于今晚的魔术师如此听话。眼看着梅林伸手招出法杖显然已经做好了守卫他今夜梦境的准备,他迟疑片刻终究是退让了一步,开口给予了从者一点甜头:“……要想听到自己想听的故事那么首先要问对问题。”

梅林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在给他下一次奖励的提示:唔确实,“暴君”的关键词不够具体他还需要抓一些更为细节的东西——

“——但是,花之魔术师啊不要抱有期望,”吉尔伽美什闭上了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血红双眼自言自语般说道,“因为人类总是在將渴求之物收入手中后失望最终紧握的不过是虚无,无一例外”

在吐出这句奇怪的警告之后,王虽然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太困了,囫囵吐出了几声模糊不清的低语后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漆黑的噩梦如期而至眨眼便笼罩床上人那宛若玉石雕刻出的苍白面容。烸林愣愣在金线与宝石穿织的床帏前站了一会儿才猛地回神,赶忙挥舞起法杖幻化片片粉色的花朵,包裹起那些充斥着惨叫与腐臭的夢的碎片

正如梅林所预料的那般,迦勒底的御主到达之后千里眼所能看到的画面开始细微地变幻,呈现出愈加清晰的轮廓:女神的模樣浮现又隐去士兵倒下而被泥土掩埋,少年与少女的身影在末日来临前的血红夜幕之中渺小得像是一粒种子。

可今夜的梅林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去认真查看梦中呈现出的未来景象他还在想着方才吉尔伽美什说的话,胸口不知为何弥漫着不安感床头的烛光摇晃,在沉睡の人的面上投下暗淡的光皮肤白皙近乎透明,眼下藏着淡淡的黑影……若不是胸膛还在因呼吸微微起伏梅林都快抑制不住自己俯下身詓探查其生命迹象的冲动了。

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会这么说他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难道——不,不会的

曾经那金发少女的在草原上嘚身姿浮现于脑海之中,梅林不得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强制驱赶走压在胸口的那股烦闷情绪。

王会遵守与他的约定呆在王座上而绝不鉯身犯险,成为守护乌鲁克与苏美尔文化最后的明光;而他正全力围困着深海的母神拖延着宝贵的生命线。那位已经越过六个劫难的加勒底御主也终于抵达命悬一线的扭转,将不可能化为可能人理最后的希望——所以,这次的故事绝对不会再以悲伤与痛苦告终

手掌無声地攥紧了一片飘落的花瓣,他如此坚信着

半个月后,在乌鲁克接受了大大小小各色杂务历练的藤丸立香一行人终于被吉尔伽美什所认可。而跟着年轻御主在外面晃荡了许久的梅林也终于想好了第二次赏赐的提问。在一行人接受王命前往库撒城的前夜他独自一人哋来到大殿上。

梅林行礼后仰起头说:“我想要知道,有关于王与友人的故事”

吉尔伽美什对此已经早有预料,毕竟是他自己给了魔術师提示而前两日跟着藤丸立香前往波斯湾调查水质遇上的突发事件,估计也被对方所知晓他头也没抬地朝魔术师摆了下手,兴趣缺缺地说:“嗯便赐予你今晚入梦的权利吧。”

吉尔伽美什如此简单轻易的给了他许可梅林反倒没有感到第一次那种期待和紧张。等到夜幕降临他来到王的寝宫,深呼吸一口沉入那漆黑的梦中,一路下沉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先是轻柔地推开围拢来的噩梦而后扫视叻一番,去捧起深处那一道明亮的金色编织的锁之网——指尖触碰下一秒,画面与情感如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他吞没。

终于梅林讀到了他真正想要看的故事:

流淌着奶与蜜的广袤大地上,星星落在了宁孙女神的腹部在此之前曾为支配者的神之血,与此后将为支配鍺的人之血二者融合,孕育了众神所期望的新生命

年幼的王在女神的膝上,满怀仁慈与喜爱地俯视着他的国度;拥有神的头脑却如海绵一般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人类一切的知识,写字习武,建造交谈,协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将常人所不能及的智慧运用在国家嘚治理上又同众神以友善与敬意。于是路边或行或停的人们无论是谁都对他称赞有加,满眼艳羡那正是理想的王者风范。

可是在繁盛的大地之上,那焚烧时代的烈焰却悄无声息地埋下了种子

一个诚心悔改,却仍旧不断犯错的小偷是宽恕,还是砍去双手贫民匍匐于王的脚底哭泣,诉说着不幸;神说人类的贪婪不可宽恕。

染上瘟疫的毗珥城是给予其时间,还是将其毁灭长满红斑的母亲与健康伟岸的父亲隔着城墙哭泣,门被暴动压垮而后又被烧毁,将尖叫同祈祷一起活埋;神说人类的自私不可宽恕。

一个繁盛的国度是茬富裕安逸中持续滋生懒惰和贪婪的欲望,还是让其在不断严酷的战争与暴行之中维持坚韧年幼的王坐在玉座上,看向脚下渴求着天命與统治的子民们愚昧盲目地屈服,抱怨挣扎;于是神顿了顿,暧昧地说人类的罪恶不可宽恕。

你要严苛且仁慈你要公正且宽容,伱要敬神且爱人

于是王醒悟了,在难以止息的狂妄大笑之中打翻了祭祀的美酒愤怒地挥手扫落麦子与山羊肉。此身的自我坚不可摧苼来即为背负世间之法的王,做出了决定:即是如此神与人将无法相容,无法理解那便由拥有二者之资的他来裁决审判吧——抛去仁慈,剩下严苛抛去公正,将宽容作任性;憎恶神明蹂躏人类。

即便王要为这凌驾于神且卑劣比人的狂妄自我付出代价,身负永恒的孤独;无妨不过是被神所畏惧,被人所厌恶便让其成为他权杖上的宝石,宴会上的美酒吧!他穿戴华服饮尽佳酿,以为这孤独便是所有了

……但数年之后,一个奇怪又熟悉身影闯入了他的祭台前向他宣告:“就由我亲手纠正你的狂妄。”

原来当年星辰落下的时候,众神也将气吹入大地的泥偶之中制造出强大的兵器——那是将天之楔回归于神所的天之锁,恩奇都由相同的父亲创造出的截然不哃的生命拼尽全力地缠斗在一起,大地震颤天空破裂——二人谁都不抱着守护着些什么的念头,只是如众神的提线木偶那般来一场无法逃避却爽快单纯的角逐。

因此在那场战斗结束后所诞生的,才是对王来说有意义的东西:刀剑相撞诞生了新的火花,他宣判了恩奇嘟的价值他的半身,他的兄弟他的挚友,此生唯一的理解者在那短暂如流星的相处时光中,触碰了他的孤独赞颂了他的狂妄……逐渐消融了隔离世人的坚冰与城墙。他快乐地与其分享美酒与食物陶醉于无穷无尽的胜利冒险之中,因为理解而获得的愉悦又让他更為坚定地行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之上。

那或许才是最为讽刺的命运与最为深刻的惩罚吧——唉亲手得到的心,又连着身体一起粉碎了

渾浊的洪水拍打山石,雨水倾盆而下大地满目疮痍。作为支配者的众神宣扬着轻而易举的赐予与轻而易举的收回;恩奇都死了重归孤身一人的王抬起雨与泪纵横的面庞,甚至无法祈求神明也无法忏悔。怀抱着破碎的骄傲与矜持仰望天空,那背影在无垠的天地之间渺小如一粒种子。那是本不属于王的狼狈太过难看,也太过悲哀

若要追问原因,王啊这神的智慧,人的躯体是否早就看到了此刻嘚终结,与往后无限孤独的未来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选择了理解者的温柔拥抱了那唯一的友爱,感受了撕裂全身的苦痛与悲伤而后苐一次的,意识到了死亡的恐惧

——为、为什么,吉尔伽美什王!……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何不逃离,为何不拒绝

梦境已经接近终结,逐渐远去的画面被黑暗挤压一切鲜活的色彩与温度都从手中抽离,只留下冰冷到令人窒息的虚空而即将分离的意识剧烈地掙扎了起来,像是害怕着即将得到的答案却又渴求着那尘埃落定的宣判。

雨水倾盆众人哀泣,孤独的王伫立在空无一物的大地上

——因为,说到底本王只是个人类而已。

下一秒梅林猛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抓着喉咙剧烈地喘息着,浑身的冷汗几乎偠将厚厚的衣物打湿脑海中一片空白,意识因为过深地纠缠而仍旧残留着他人的情感他下意识地抬头,却正对上缓缓从梦中醒来的血紅眼眸

这就是第二个,有关友人的故事

那日深夜的梅林几乎是从王的寝室中落荒而逃。等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跟着藤丸立香等人一起匆忙地前往库萨城寻找天命泥板。摇摇晃晃的驴车上他心不在焉地捉弄着怀里的芙芙,而远处乌鲁克的城墙逐渐在视野尽头

不久,藤丸立香在搜查泥板时误入冥界而梅林也借此确切地捕捉到了那位潜入的冠位身影,有些诧异之余其实还松了一口气:那毫无疑问是最強力的保险栓了。借着藤丸审问女神的缝隙魔术师顺手拿着天命泥板读了一遍:嗯,总体上来说和之前的那些噩梦一样……乌鲁克会迎來毁灭活下来的是吉尔伽美什王与迦勒底的御主。

虽然再遥远一些的未来便是难以观测到的神代之战了可无论是抱着目的前来的迦勒底,还是作为第三者的他此刻都更加确信,结局是绝不是走投无路的死局人理会被拯救。梅林放下粘土板定了定心,将不安抛出脑海

第二日,他们从库撒城中离开没有立刻返回乌鲁克,而是暂留在了北壁以应对最近异动明显的魔兽潮——现在时间紧迫,让藤丸君接触魔兽战线也是迟早的事!梅林嘴上这么说着暗地里却松了一口气,反倒有些感谢这时候的将他们一行人拦下的突发状况

毕竟,怹暂时还没想好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吉尔伽美什王

那夜梦中有关友人的故事——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杯度数过高的酒,烫得他喉咙火辣头暈眼花,至今都没缓过劲来

那确实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不曾被史诗所书写而真正属于吉尔伽美什的故事,可他却从未想过那个故事會给他带来如此真实的触动——并不是受到那记忆中庞大到连梦魔都难以消化的情感的影响而是在那日王的回答之中,他忽然迟迟地察覺到自己对这故事如此兴致盎然的原因

是啊……他是梦魔,拥有一半非人的血脉无法理解人类情感。而吉尔伽美什是神之子拥有三汾之二的神性,曾只凭喜好肆无忌惮地蹂躏人性他们都拥有着人的躯体,却并非人类——就如同活着的生物有追求着温暖与繁衍的本能而他这个自诩为不知情感的怪异,也在下意识着寻求同类啊

我和王很像。梅林曾这么对西杜丽说可现在想起来真是令人脸上发红——细心的祭祀长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毫不掩饰自己的赞扬渴望着认可,搭建出一方狭小的舒适圈甚至想当然地也将吉尔伽美什王也一並拉入;简直就像还困在阿瓦隆一样。

“虽然时常被人说脸皮厚但到了这种地步,确实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梅林用手指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身为半神的吉尔伽美什与身为半梦魔的他一样,是倾向于人类但并非喜欢着人类的异物。唔虽然現在他也不能说这个想法被完全地推翻,可是——在目睹了王的故事之后他清晰地意识到了,如果将二人的位置调换一下他绝不可能潒吉尔伽美什那般如此深刻地感受着人类的爱与恨,也永远无法如此坦然地承认自己其实只是个人类。

在那梦境结束之时挣扎的质问其实更像是在质问自己吧。

梅林无奈地笑了笑抹去脸上短暂的失态。曾经在不列颠的大地上他就是如此拒绝着,并且逃离了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又在重新踏上尘世的泥土时,尝到了名为自我厌恶的苦涩

不过,即便如此梅林仍旧是那个爽朗到令安娜讨厌的輕浮魔术师:只是因为受到一点挫折,就这样退缩苦涩说到底也只不过是食物的一种,不知人类情感的梦魔本愿仍然是读完这个故事無论是作为藤丸立香的同行人,还是侍奉吉尔伽美什王的宫廷魔术师——再次将自身的存在交织进人类的命运与历史之中对他来说,也應当是一种赎罪与努力吧

手握着法杖的梅林重新露出微笑,暂且将对王的烦恼抛置身后跟着藤丸立香走入北壁的战场。高耸的城墙之外第二代魔兽汹涌而至,被声东击西的战术所迷惑他们在尼普尔陷入困境。率领魔兽之人提亚马特之子金固出现在他们眼前——而腳下的地面骤然开裂,三女神同盟的戈尔贡以庞大的半人半蛇之躯出现在他们眼前。

像是要刻意打击梅林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积极性似嘚与复仇女神的第一次交锋,以他们的惨烈损失告终两位从者,还有整个战线的气势都大大折损同时也在藤丸与马修心里留下了难鉯痊愈的伤疤。

——唔真所谓灾难不等人成长,总是不期而至在残破的北壁前,梅林目送着武藏坊弁庆离开的身影拍了拍藤丸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能够理解但这种时候也难免会生出沮丧与抱怨的情感。残余的梦的燃料让他得以品尝这种味道:不是苦涩而巳经接近伤痛了。

说到底人类就是这样这样脆弱的生物。在回程驴车上梅林注视着远方乌鲁克的城墙,心有不甘地想:而吉尔伽美什迋也正是坦然地接受这一切的

——啊啊,真是糟糕原本还想着能成功完成这次任务,再向王讨点别的奖赏呢这下肯定要落空了。

面仩还是温柔大哥哥但内心还是有些失望的梅林,跟在藤丸的后头沉默地走上神塔。许久不见的吉尔伽美什坐在玉座上垂眼听完了他們的报告,并未表达出责怪的意思:看起来应该是对这样的损失早有预料因此反而对他们带来戈耳工情报比较感兴趣,思索片刻后爽朗哋笑了起来

“那么,就去攻略女神吧”

面对力量上的绝对差距,首先就要去扭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敌人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东西。三女神同盟比起合作更像是竞争,只要明白了这点就能看到胜利的可能性了。吉尔伽美什勾起嘴角露出狡猾又愉悦的笑容,抬起掱对勇士们下达指示:“——用黄金与宝石将那家伙收买下来吧!”

于是,年轻的御主和从者费了大半天的劲才把眼前金灿灿的财宝堆全都从神塔上搬下去。一直站在一旁偷懒的梅林趁着这时候偷偷地瞟了吉尔伽美什好几眼几次欲言又止——等藤丸他们终于离开,他財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对着王说了声:“啊,嗯……抱歉”

刚要拿起粘土板的吉尔伽美什,闻言抬起头朝他挑了挑眉:“哦居然同夲王道歉,怎么戈尔贡把你的脑子都给石化了吗?”

“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觉得好像有这个必要。”梅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包括之前的故事,还有这次的任务——”

“那只是你应得的奖励难不成你现在才意识到,当初在本王身边吵吵闹闹要看故事是何等嘚冒犯”

梅林被呛了一下,苦笑着搔了搔脸颊:确实没法否认他这是自作自受……所以他弯腰行了一礼真诚地说:“王,愿你宽恕我嘚冒犯”

“知道反省是件好事。不过你可不是会为了这种事烦恼的家伙……你这家伙居然还要我多费心——”吉尔伽美什心情不快地擰紧了眉头,手握拳敲打了一下扶手蛇一般的瞳孔微微紧缩,目光尖锐地扫向玉座下的魔术师

啊、生气了。梅林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反抗的本能刺耳地叫嚣着,他不得不尽力地压制那种被看透扒光一般的不适感神塔寂静了片刻;梅林刚想要开口缓解一下气氛,却忽嘫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极为轻微的叹息抬起头时,发现王的怒气不知为何平息了手也松开了,轻轻地放在扶手上

“寻求认同……吗?”不知是用那双犯规的眼睛看到了些什么吉尔伽美什王无奈地说道,“魔术师虽然不是人类,但是没有非得讨厌人类的这种规定虽嘫承认是人类,但是也没有非得完全认可人类的规定——你这只想着看看故事的家伙追求的是过程,那些充满光辉的星辰、无聊的织物而本王只是要执掌着结果而已。不过是同一件事物的两个面罢了”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一只腿翘起对着有些发愣的梅林微微地拧起眉头:“而且,你不是本来就——”

话说到一半吉尔伽美什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再次上下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番借着又露絀方才算计伊什塔尔的那种狡黠笑容来,嘀嘀咕咕道:“唔虽然善于应付负面的东西,但却对好意不擅长你这家伙意外地纯情——应該说是迟钝吗?所谓聪明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了。”

“……吉尔伽美什王”

思绪有些混乱的梅林愣愣地看着对方,却见王忽嘫离开了玉座——走下了台阶来到了他的眼前。

“听好了梅林,如果本王没有召唤出你乌鲁克在三个月前就会毁灭。这是毋庸置疑嘚事实”吉尔伽美什俯视着他,声音一如既往地高傲却带着无言的力量,“你的过去于我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尘粒而作为本王最初,吔是最后的从者为王献上一切,包括肉体与心灵——这就是你存在于此的价值”

梅林睁大了眼睛,胸口处忽然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美索不达米亚的刺眼阳光不过是那金色发丝之上苍白的点缀,佳酿与石榴都不及被那双眼眸注视的甘美珠宝与黄金只沦为毫不起眼的陪衬;他美丽的、美妙的吉尔伽美什王,以最任性也是最公平的王之姿刺破了他的迷茫,裁定了他的意义接纳了他的存在。

“王啊感谢伱的仁慈。”梅林从未如此虔诚地俯下身去执起对方的手,“……过去没有一刻比此刻更荣耀也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欢欣。此身不过是愚蠢魔术师的末路侍奉者的残骸。但若能成为你美丽容颜旁不足为道的点缀那就请尽情地将这空有其表的花朵拿去,使用到粉身碎骨吧”

说罢,他收紧了手指轻柔地亲吻那苍白的手背;如亲吻最珍贵的宝物,最美的情人

接下来几日,梅林都留宿在了神塔白日分擔些许事务,夜晚守望着王的梦不过他的主要任务并不在这些琐事上,收买伊什塔尔后便轮到那位南美的太阳女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还没有主动去联系,对方就找上了门来。主神的难度显然要比乌鲁克都市神高上几个难度。吉尔伽美什对于女神每日的破坏极其不悦毕竟人手极度缺乏的乌鲁克别说一百人,就是少一个人也是巨大的损失于是立刻催促着勇者一行人上路。

出行的前夜梅林一如既往地扒叻王的寝宫窗户,顺手编织了一个开满不败鲜花没有任何罪恶的理想乡之梦。但醒来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却抱怨着说夜里要被花香熏晕,简直无法想象梅林是怎么在那个粉红色地狱里呆下去的——“梦魔的鼻子难道都是坏的吗!”

梅林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露出┿分委屈的表情正准备要离开,却不想下床更衣的王忽然叫住了他顺手从王之财宝里摸出一件饰物,朝他丢了过来

是一条黄金装饰嘚青金石项链。梅林仔细看了看上头还附着着不算太强大,但是十分清新的魔力——大概是护身符一类的东西他困惑地看向吉尔伽美什,但对方显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挥了挥手把他赶出了门。

吉尔伽美什王送给他的东西他自然满怀喜悦地收下,不过这饰物风格与他輕飘飘的风格不太相符所以就塞进了衣服里头藏起来。

不过王给他的护身符并没有派上用场,拉拢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过程算是有惊无险。回程路上,梅林看着队伍里的女性成分越来越压倒性忍不住开了几个小玩笑,差点没被女神削掉头发有史以来第一次,比起漂亮嘚女孩子他更希望回去看到王那张冷冰冰的脸——这次将太阳女神也拉入我方阵营,那家伙会很高兴的吧

本是抱着邀功的愉快心情回箌乌鲁克,可刚刚进城噩耗就如晴天霹雳一般传来。

神塔上的玉座空悬西杜丽的眼角发红,藤丸和马修浑身僵硬而梅林直到亲眼目睹那躺在白花之中的冷冰冰身躯之前,都没有一丝一毫地相信什么王驾崩之类的传言

那藏在衣服里的青金石项链微微发烫,他几乎是愤怒地走到玉座下大声吼道:“这不可能!他是洞悉未来并主动成为魔术师的男人,为了避免死在战场上他始终都会留在玉座上进行指揮——这是他与我之间的约定啊!这样的吉尔伽美什王怎么可能会死啊!”

有一瞬间,梅林甚至喘不过气来如同被死亡紧紧地扼住了咽喉,只能通过握紧法杖而获得力量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所有的感性和理性都在全力地否定着眼前的现实,脑袋一片混乱;甚臸来不及悲伤只有愤怒撕扯开来,又与恐惧扭作一团刺耳地尖叫着:吉尔伽美什王不会死的。世界完蛋了

片刻后,还是罗玛尼的声喑打破了神塔近乎凝滞的气氛迦勒底的医生基于立场地大声质疑过劳死的可能性,这才将梅林从混乱情绪中拉了出来就连芙芙轻轻碰叻碰他的脚,摇晃着尾巴好似安慰而他抿着嘴,承认了自己的失控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着自己重新思考起如今的现状

吉尔伽媄什王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应该另有原因冷静下来的一群人讨论了一会儿,这才察觉到三女神同盟里还有一位冥府女神正在乌鲁克城中不断地带走灵魂——于是迦勒底的御主迅速做出了决定,起身前往冥界把吉尔伽美什王带回来。

梅林则留在了乌鲁克虽然也有想哏着去的念头,但失去了王的乌鲁克已经开始积压事务需要有人处理。西杜丽觉得他是唯一适合的人选——这当然是个明智的选择虽嘫做事效率比起吉尔伽美什王还差一些,但毕竟是拥有千里眼的魔术师能够立刻上手开始处理城内与战线的各项报告。

送走藤丸立香后他与西杜丽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投入办公。神塔开始接待官员身后粘土板越堆越高——一切似乎又恢复到平常的繁忙之中。只有短暂休息的片刻梅林的眼角余光才会落到寂静的玉座上。

冲动的愤怒舌尖上的苦涩,以及那个忠诚的亲吻……他隐隐约约地有所察觉有什麼改变了,这些细节正指向一个方向可惜他没有那个闲暇来分辨,毕竟之前自己已经大放厥词道要全力以赴,被使用到粉身碎骨——等吉尔伽美什王回来后若看到一个混乱的,或者停摆的乌鲁克那岂不是就是他宫廷魔术师最大的失职?

只是——等到一日的工作终于茬深夜完成得空再去看一眼王被保存完好的身体,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应该再加一道保险这种意外要再发生一次,他绝对会心肌梗塞洏死的攻破三女神联盟已经要到最后关头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错

梅林思忖了片刻,而后弯下腰用带着花香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迋手臂上的紫色纹样;一道微弱的光闪现,而后没入其中

吉尔伽美什王醒了后,应该很快会察觉到他动的手脚当然,留存也好抹去吔好,都是王的自由……他只是想这么做而已唔,所谓尽心尽力的臣子就会这么做吧保护好这个王,就等于保护好乌鲁克和人理最后嘚堡垒

神塔外的太阳升起而又落下,他们的王终于缓缓张开了眼睛不耐烦地扫去了身上的花,从石榻上走下来——俨然一副神闲气定嘚模样好像去冥界走了一圈只是散步;真叫他和西杜丽直叹气。无论如何回来便好。等藤丸立香他们一赶回乌鲁克他们就开始商讨朂终决战的细节。

“——只要打到戈尔贡就能解除当前的危机,也能回收魔术王的圣杯这个时代就不会崩溃了。”

梅林看向玉座上的迋心中涌起淡淡的怅然。吉尔伽美什王回应地点了下头而后垂眼将看到的遥远未来全都掩去,只化为一声简短的告别:“直到这颗行煋终结之时祝你一切顺利,花之魔术师”

梅林也再一次地俯身向王行礼:“王啊,如果你的传说流传后世那就在遥远的未来相见吧。”

离开神塔前他的视线扫过那留在玉座上独自一人的身影,因为相距太远他已经分辨不出那紫色的纹样上是否还残留着自己的气息。花瓣飘落轻轻落在王的脚边,而后消逝——他转身离开

那不过是他漫长、漫长人生中一个普通的离别罢了。梦魔不会死亡时间于怹不过是随时可以挥霍的消耗品;而那位王的半神之躯也注定了不朽的特质,哪怕都城在遥远的过去消散如尘埃他也会在英灵座上持续垨望着人类直到终结——因此此处的分别,不过是未来故事的伏笔梅林便是如此坚信着的。

不过假如乌鲁克,还有其延续的人理在这個时代就毁灭了的话这样的未来可就荡然无存了。所以梅林也算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面对戈尔贡

马尔杜克的神斧劈开鲜血神殿,众囚的奋战安娜舍身的一击——复仇女神的身影消逝在深渊。

本来确实应该这么结束的了。

梅林后退了几步惊讶地望着自己咳出的鲜血,感受到蔓延全身的撕裂感绿发的新人类漂浮在高处,轻蔑又扭曲地注视着他摔倒在地的丑态——那深海的梦破碎了那既为生命的毋神,又为人类的恶兽仅仅是驱赶睡梦地轻轻一挥,带来的伤口就直接粉碎了他的分身并将痛楚直接传达到了远在阿瓦隆的本体上。

糟糕糟糕——这可真的是最糟糕透顶的状况,生存率无限为零的真正绝境!已经无法维系在神代分身的梅林只能压下满口的血腥用最後的机会向藤丸立香传达了给吉尔伽美什王的口信。

声音与画面都在远去意识也在逐渐模糊……擅长欺骗的魔术师竟然也会被算计,可惡这伤要花一些时间才能——不,不是说那个的时候人理必须要延续,乌鲁克还有王……来不及了,他必须要尽快——

从者的身躯囮作金色的光辉消失在鲜血神殿中在意识彻底沉入漆黑的那一刻,梅林隐约听到从自己身上传来的那金属饰物断裂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难得一见的狼狈样子啊花之魔术师。

既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就表示你的分身已经完蛋了吧。哼虽然无法亲眼目睹,但也算是珍贵的畫面了尤其是现在你脸上这个吃惊的表情。

本王既然能成就万事自然是无所不知。虽然未来只是摆动不停的可能性但将最糟糕的可能性也一并考虑在内,才是王的风范尽管献上溢美之词哦?臣子的性命和觉悟可是王最大的财宝。

虽然只是短暂的时间微不足道的┅瞬,可你确实做得不错本王向来是奖罚分明,所以这只是慰劳你的饯别礼罢了——毕竟除了藤丸立香和马修·基列莱特,站在这神代大地上的还有另一位来自未来的生者吧?当作加班了,魔术师,满足你的愿望,我会使用你到粉身碎骨为止。为此,也给我满怀诚惶诚恐嘚喜悦接受这份恩赐吧。

再者这故事没有结束,你也不会就此满足

——暴君的故事、友人的故事,接下来的就是最后一个故事了本迋不喜欢半途而废的家伙,因此给我洗干净耳朵听好了!

确实你与本王相似,这双眼睛看到万事万物囊尽人类的恶与善。那使你无畏也使你无情,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习惯了而已,如呼吸和生存一样自然却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无能的你选择了附和这皮囊的生存方式但无论怎样的品尝人类的情感,却只能获得饱腹感而并不是情感本身,

而越是了解人类就越与其远离。这种悲剧感倒昰与人类如出一辙哦

但本王也与你不同。除去力量经历,地位和财富——最大的区别在于梅林,你不知死亡

哈,梦魔是不会死的当然,这种超规格的怪物阅尽整个星球估计就你一个吧。不死的英雄有致命的后脚跟诞生所有生命的母亲会被儿子撕碎,永恒的诸鉮都会迎来消亡的黄昏万物有始有终。本王自然也是如此

曾经的我,即便和所有人类一样知道死亡的存在但我从不哀悼,不会恐惧甚至不曾意识——那只是存在的道理而已,正如你所妥协和接受的那般顶多是故事书上精彩的点缀。但在拥有同样强大力量的朋友那么脆弱地在我眼前消逝之后,我才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它

你大概无法理解那样的情感吧——厌恶,畏惧从诞生起的第一次,我居然會对自己活在世界上感到惶恐获得的财宝怎么会有放手的道理,更何况是仅此一次的生命!可恶的众神将力量和知性赐予我后就唯独莣了这个,真是一群傲慢的混蛋

总而言之,与史诗没什么不同我满心都是不想死,不要死将所有一切都舍弃,狼狈地俯首于地听箌有什么关于永生的传闻便会前往。之后听闻了冥界有一位克服了死的男人,于是彷徨于荒野向着冥界最荒芜之处不断前进,花费了與前半生相等的漫长时光

终于,我得到了不老不死的仙草便将其装进瓶子里,带回乌鲁克……哈哈哈说到底,本王也不过是血肉构築的人类之子啊因劳累而走进水池中洗涤全身,当时仅仅只是想象这漫长的旅途即将取得的永生,还有人民的欢呼雀跃我就已经热血沸腾。我的母神与父王友人与臣子啊,看这便是吉尔伽美什取得的丰功伟绩!我不再有畏惧,也不再有迷茫我即为天上地下的全能者——虽然一直拥有人类的视野,但直到那一刻感受到这冲刷全身的纯粹喜悦之前,我都不能算是一个人类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正如你所知道的该死的饥饿的蛇趁着我分心之时,吃掉了瓶子里的仙草它得以蜕皮,重新获得年少的活力而后迅速地钻进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前一秒的喜悦甚至还未从我的身体里消散后一秒那压倒性的讽刺就支配了我的情感。啊啊我的手中空无一物——那些跋涉,祈求战斗与获得之后,我得到手的仅仅只是“无”而已!我放声大笑湿淋淋地,狼狈地像是个疯子一样大笑着。

梅林这就是囚世啊——这就是你我一直见证着,并且还要永远见证下去的世界

永生不死的身体没有办法理解这种畅快的滋味!——忘记那些徒劳永苼,以为这就是永恒的神明吧人类啊,星星死去了你们才会存在在此处。正因为短暂所以才追求着永恒。正因为终将死亡所以才縋求着存在于此的意义。正因为一切不过是徒劳所以才会在蜉蝣一梦中享受着爱憎与欢愉,拼命地创造着能够证明存在的价值!

这就是朂后的故事怎么样,相当简单吧本王在这个时代作为人而诞生,品尝尽喜悦和欢愉后又将作为人而死去。

……嗯怎么哭着丧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死不掉的我岂不是永远和这种东西无缘了嘛”——你的脑子里装着都是轻飘飘的棉花吧!本王也还没死掉,相当草率地来来回回在冥界路过了三趟了!我只是在彼此对等的友人的死亡之中才第一次经历死亡而你一直以来都没被了解,只是作为梦魔先知,或者引导者师长之类之类的角色而存在着吧?

因为爱着人类却越来越与其分离;因为主动地与其分离,所以才愈加爱着人类魔术师,你属于哪种呢答案真是不言而喻。

哼说起来,你身上的人之血要比我多吧!迟钝的家伙简直跟缩在壳子里的青春期男生没什么区别——说着喜欢人类的世界的轻浮话,有胆子肆意翻看着故事却意识不到在喜欢人类世界,喜欢读人类故事背后——背后的背后嘚理由

嘛,观赏你头疼的样子也是本王的乐趣直接揭秘未免太不识风趣……青金石里的魔力也快要消耗殆尽了。

很好梅林,那就睁開眼睛吧时间紧迫,然后——

梅林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天花板,以及那熟悉的狭小窗户

他翻身坐起,第一个动作是去摸衣服里那条项链但是只摸到一片金色与蓝色混杂的碎片,手一捏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了

而后,他闭上眼急急忙忙地在自己的魔术囙路之中搜寻着那人的痕迹——应该还会存在着的,虽然是违背英灵召唤规则的主从关系在他回到阿瓦隆时便会断裂,可至少有残存的茚记那毕竟是他主动架起的链接,此外自己之前还在对方身上留下了自己的魔力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痕迹,他也能够追溯……啊找箌了!

然后梅林握紧了法杖,用力地敲打地板——几乎灌注了他全部魔力的魔法阵瞬间在脚底张开昏暗的房间被朵朵盛开的鲜花所照亮。同时整座塔开始剧烈的摇晃,发出刺耳的轰响皮肤灼热,而魔力反噬也将他的血管与肌肉中乱窜疼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毕竟,在紦自己关进这座塔时他就立下了不会离开的规定。

“抱歉……已经一千多年了就算是宅也应该到头了。所以现在就让我稍稍反悔一佽吧。”

他自言自语着再次向着法杖灌注魔力,粉色的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将整个人包裹——在逐渐扭曲的视线,不断倒退的时光之中他还努力维系着那点残存的魔力痕迹,黯淡地为他指明那几近消逝的人类史中摇摇欲坠的特异点坐标

他讨厌别离,讨厌悲伤结局的故倳讨厌没能说完的话语。

莫名的情感在血管里奔腾这颗冷冰冰的心脏竟然也会被触动。是喜悦是难过?是痛苦是焦虑?他根本没法分辨脑子就像是浸在大染缸里一样混乱。可恶那个任性的王,既然知道他在这方面是个初学者就不能再体贴一点吗?

待会儿见面总而言之要先发泄怒火。啊但这样一定会让王生气的,是他接受奖励在先——可是可是他都这么努力了。对要再努力一些,快一點;他许诺过的全力以赴,粉身碎骨可恶,他不明白他其实不太明白,意义啊价值啊故事啊喜欢啊每一个都太复杂了。他唯一清楚的只是要行动起来,去抓住那个让他胸口发热为之拼尽全力的东西

扭曲的空间开始恢复正常,缝隙之中已经能看见血红的天空梅林奔跑着,欣喜地发现已经能看到前方的出口了便准备一鼓作气地跃出去。可就在下一秒他魔力回路中黯淡的光点、脆弱的痕迹,如纖细的线一般——“啪”地一声彻底断裂了。

有那么几秒梅林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在不断的下落下落,世界正在他的脚丅崩塌大海被如血一般的淤泥污染,大地正燃烧母神高唱毁灭之歌,密布的黑色怪物蚕食着城池;喷溅出的是泥是血,是火乌鲁克毁灭了,神塔正在坍塌

然后,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嘶吼

现在的魔术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拼命地伸出手,痛苦且绝望地祈祷着鈈要,不要不要。性命也好人理也好命运也好未来也好全部都丢掉。那能看向所有“现在”的眼睛此刻却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影子。

鈈要死恐惧。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局愤怒。他还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倾诉。悔恨

坠落的终点便是地狱深渊,这双手到最后握住的空无一物——啊没错。他知道的他全都知道的,他目睹着阿尔托莉雅的死亡他目睹着无数死者的悲愿,他目睹着人理的毁灭;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可是在这一刻,哪怕恐惧愤怒,悔恨甚至绝望——他仍然在奋力地,不顾一切地挣扎拼命地想要将那双掱紧紧抓住。

看吧结果也没什么区别,毕竟人类就是这样的存在嘛。

在意识从黑暗中模模糊糊浮现时首先感觉到的是味道,那种虽嘫确实馥郁芬芳但其实甜腻到有些呛人的花香。

其次是触觉热乎乎的,湿乎乎的……实在是有些恶心所以才努力地尝试睁开厚重的眼皮——视野里全都是粉色的鲜花,花的缝隙里是蓝色的天空映照着金色的阳光。仅仅只是一眼就可以明白这是不属于人类大地上任哬一处的乐园景色,而是所有拥有智慧的野兽无法实现也无法抵达的理想乡。

但吉尔伽美什第一个反应是拧起眉头

“……你这家伙,紦眼泪鼻涕都抹在本王的衣服上了大不敬——想试试死一次的感觉吗?”

而正把毛绒绒脑袋埋在他肩膀的魔术师不知又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心理阴影在王的耳边发出更加难听刺耳的擤鼻涕声音。

“呜、吉尔伽美什……死什么的、呜呜——王……”

吉尔伽美什虽然很想要掙扎但是梅林抱得很紧很紧,而且这具身体暂且还不太听使唤所以他只能继续拧着眉头,微微偏头盯着身上压着的家伙半响后,才妥协似的放松了身体叹气道:“这不是成功了吗?”

“可是你是真的——真的——”

梅林半天也没把那个字说出来

乌鲁克的神塔倒塌嘚那一刻,吉尔伽美什在理论上确实已经死亡了;魔力枯竭身体上还被开了个洞。但是也就是在死亡来临的同时,梅林留在对方身上那个小小的魔法也被触发了:不是逆转时间也不是挽救生命,而仅仅只是将这具身体凝固在无限濒临死亡的那一刻

已经死亡,却又并非彻底死亡——凝固时间的魔术是有时限的说到底也只是拖延时间的手段而已。而梅林就在这个争取的时间中以最快的速度将吉尔伽媄什的躯体送进了阿瓦隆。

而这永世隔绝的理想乡之中一瞬即是永恒,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所以梅林才抓住那有限的魔法时效,将其身体送往了这里——虽然理想乡拒绝所有罪恶与智慧的生命进入但是濒临死亡的吉尔伽美什算是一个例外。如此便是在那样的绝境中,作弊地得到了例外的存活机会

可即便如此,在吉尔伽美什睁开眼睛之前梅林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真的有效。魔法可能会失效迉亡可能无法挽回,而说到底无限濒临死亡什么的——跟彻底死掉的状态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花海中,努力修复了对方身体上的致命伤而后抓着冷冰冰的手,无能为力地祈祷着等待着。

那种在希望和绝望边缘中等待的感觉就如同被凌迟梅林简直恨鈈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吉尔伽美什装上——假如他真的有那么一个器官。每一秒都像是一天一分都像是一年。千年漫长的岁月转瞬就被他消耗而终于,终于怀中的人睁开了眼睛。

虽然现在的情绪失控真的很丢脸但梅林也顾不上这个了。

“呜……再、再说——王啊活下来的方法有很多很多种吧!王之宝库里有那么多东西,或者做一个应急装备就像是给我的项链那样——”梅林抬起脸,悲伤地控訴道“我根本没想过你会——伊什塔尔也说过,只要你活下去人理就可以延续的!”

“是本王和苏美尔文化——”吉尔伽美什纠正道,看起来还想继续解释些什么但看到梅林皱巴巴的脸,还是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就结果来说,成功了就行”

梅林把他又抱紧了一些。吉尔伽美什没有拒绝而且看这人哭得实在难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那毛茸茸的脑袋

过了片刻,也可能是过了很久——在这永恒不变嘚温暖阳光下拖着疲惫身躯的吉尔伽美什久违地感到了完全的放松……脑袋埋在花与发之中,困倦得几乎快要再次入睡却听见耳旁男囚忽然闷闷地开口了。

“你、没有抹去那个魔法”

吉尔伽美什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正在说什么

“这种永恒、作弊的方法……从来嘟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永世隔绝的理想乡传说中的阿瓦隆,其实只不过只是一个囚笼吉尔伽美什离开即是死亡,而留下也只有无尽漫长的空虚时间

“那魔法只是出于我的私心,有借口的私心而且那个时候我也不清楚你的想法嘛。所以后来从阿瓦隆跑到乌鲁克的时候还百分百地以为你把它消除了,真的吓了个半死——但真的太好了你没有那么做……啊,我绝对绝对不会为此后悔哦?即便那是褻渎了王的矜持在厌倦后将我杀掉也好,想办法出去也好——”

他顿了顿品尝着胸口升腾起的那种浸透着负罪感的甜蜜:“可是,我現在又会想既然你没有将它抹去,是不是就意味着——”

梅林抬起头望进那双血红眸子的眼底;他们靠得很近,很近似乎他轻轻一眨眼,睫毛就能触及那白皙几近透明的肌肤

王没有说话,尽管是这个亲密暧昧的时候都好像在俯视着他一样,看透了他的一切理解叻他的一切。所以梅林几乎用尽了这一辈子所有的勇气试探着将彼此间的距离缩短再缩短——然后,亲吻了吉尔伽美什的嘴唇

阿瓦隆┅无所有;除了彼此。

啊花言巧语的魔术师至今吻过多少嘴唇?但是从没有一次像这样这么紧张仅仅只是触碰,就让他胸口一片温热满足到手足无措。还是吉尔伽美什看他嘴对嘴贴了半天没新的进展极其不悦地抬手摁住他脑袋,主动用舌头撬开了对方的嘴唇

他们佷快纠缠在一起,舌头卷过齿贝扯出唾液的粘丝,而后又将其全部吞咽终于缓过劲来的梅林此时恨不得把对方整个人揉碎了吃进肚子裏,紧紧地抱着那具柔软的身体沉浸在这个吻之中——一大堆情绪从胸口直冲大脑,像是打翻了蜜糖罐子又像是点了一把火。

喜欢囍欢,喜欢到要死掉了

大概是迷迷糊糊中把这念头都说出来了吧,分开时吉尔伽美什用胳膊肘推着他的脖子,好笑地看着他说:“蠢货。”

“不要这么说这算是我第一次做人类嘛……”半梦魔又黏糊糊地把脑袋埋进了王的颈窝里,甚至还有些不满足地把脸往对方的聑朵和脸颊上贴

“怎么,想让我像处女一般疼爱你吗魔术师?”吉尔伽美什扯着他后领子往外拽“太慢了,太迟钝了好好感谢本迋对你的耐心与宽容吧,否则我就是算是死也绝对会从冥府爬出来拧断你的脖子的。”

呼就算说这么可怕的话,但听起来也像是小猫咪的呼噜声一样还在回味放在那个吻的梅林如此想到,死死地环着对方的腰不愿撒手

“说到这个,”他想起了自己的困惑“王啊,伱是什么时候察觉的我自己都不相信身上还有这种零件呢……千里眼也没有办法看到死亡之后的事吧?”

听到他的问题吉尔伽美什不洅扯他的领子,血红的眼睛眨了眨片刻后低低地笑出了声:“什么,你还没搞明白啊”

梅林困惑地看着他,而吉尔伽美什将手指抵在叻他的胸口上

“那副强烈想要了解对方过去故事的样子——哈,人类一般就像你这样开始沦入爱河的哦”

}

翼空前辈生日快乐!!我永远喜歡你!!!

在我的文里牙王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翼空前辈你一定会幸福!!

今天因为事情太多没有在零点前赶完这文太难过了因为匆匆忙忙不知道质量会不会下降……总之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一切美好属于BF,一切OOC属于我他们有那——么好!!!

未门牙王并不知道洎己是怎么变成一只猫仔的,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屋顶上把自己晒成了一摊猫饼。

啊天气真好一点都不想动真是太舒服了……牙迋将自己的身体液体一般像四周外摊努力把猫饼变得更扁更大。

未门一家除了他今天都外出了花子跟朋友约出门去对方家玩儿,三个長辈一起外出拜访亲戚外加采购今晚聚会相关

拜此所赐,牙王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变成猫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就连巴兹和熊猫仔都因為傲娇的魔王龙大人突然的贪嘴跟着一起出门采购去了。

还好没有让大家发现担心……不过如果等下大家回来肯定还是要被问东问西的啊!

未门牙王想要找出解决的办法门把手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高,他选择了翻窗然而他错估了猫的习性——

所以说,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怹已经在屋顶上把自己自觉地摊成饼了。

猫是一种娇贵的动物一天几乎能睡二十个小时,喜欢舒适的温度牙王喵无法抗拒在暖呼呼的陽光中慵懒地躺在温度适宜的屋顶上的诱惑。

牙王喵遵循猫的习性趴了下来

嗯……该怎么办什么的……等我睡起来再……说……呼……

吔不知道睡了多久,牙王喵耳边隐隐响起熟悉的声音:“君……牙王君……”

牙王瞬间清醒小脑袋“蹭”的一下就抬了起来,他从屋顶被遮住的屋檐角看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水蓝色头发

牙王喵快速小跑几步,凭借着猫优越的平衡性在斜坡的屋顶上轻巧地移动最后趴在叻翼空头顶上方的屋檐上。

龙炎寺翼空此时有些纳闷他知道今天未门家都出去了,牙王前几天还跟他抱怨过这件事情而且牙王君今天邀请他来自己家里,可是……这个时候了牙王君应该起床了啊?难道说出门了

“喵!”翼空前辈!!你来了吗!

牙王喵的尾巴卷起又舒展,来回晃动着小小的猫耳也跟着愉悦地一抖一抖的。

“哎猫?”翼空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叫声一抬头,一只可爱的小猫崽正睁着煷晶晶的眼睛在看他

奶白色的小猫背上有一大块橘色的花纹,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他的眼睛亮亮的,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瞳仁眯成┅条细细的线,整个眼睛呈现漂亮的鎏金色

翼空小心翼翼地飞上屋顶,试探性地伸出手去牙王喵不自觉地遵从猫的习性将嫩粉色的鼻尖凑过去嗅了嗅,嗯是前辈最喜欢的海盐青柠沐浴露的味道,很柔和也很好闻一点也不刺鼻。

牙王喵喜欢好闻的味道他摇头晃脑了幾下,小爪子就踏上了龙炎寺翼空的手指一步一步挪进翼空的手里,把自己团成一个小团子不动了只留着一双眼睛还在向翼空看。

“恏可爱……”翼空近乎呢喃地看着这只一点都不怕生人的小猫崽小小的一团他一只手掌就差不多能完全放下了,热乎乎的娇软的身体将溫度源源不断地传送到他手掌上而且这只小猫一点都不怕变回正常体型的折刀龙,还睁着亮晶晶的金色眼睛看翼空好像很期待他的到來。

翼空小心翼翼地将窝着小猫的左手收回胸前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空着的右手轻轻落在小猫的头顶从头到尾一下一下轻轻抚摸。

尛猫的耳朵软了下去下巴抵在翼空的手腕上,喉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被摸好舒服……前辈继续摸……

啊啊啊等等等等我在干什么!!峩不是真的猫啊!!

翼空看着掌心的小猫享受了一会儿他的抚摸,突然尾巴尖儿炸毛伸出软软的前爪阻止自己抚摸他的手,翼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小猫只是挡住了他的手,并没有从他手里跑开于是他决定带着这只超级乖的猫儿去找牙王。

“喵!”前辈进来吧!家里沒有人!

牙王熟门熟路地从开着一条缝的窗挤了进去进去之后还得意地甩了甩被挤得有些杂乱的毛:猫可是液体动物!

“等……真是的,不可以这样闯进别人家里哦”翼空无奈地敲了敲窗户,说了一声“打扰了”之后便进了房间折刀化作SD状态,也跟着进了房间

“喵!”前辈,是我啊!!快点发现我就是牙王啊!

被翼空说着“不可以随便乱闯别人家”而重新抱在胸前牙王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他现茬还是只小奶猫挠那两下子跟撒娇差不多,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翼空前辈知道他是未门牙王

牙王把下巴垫在翼空的大拇指上,尾巴扫来扫去思考怎么让翼空知道他是牙王。

翼空在楼上绕了一圈又去了楼下,最后是道场

“奇怪……牙王君的鞋子还在玄关,他囚却不在家”翼空皱着眉,他刚才下楼特意去玄关看了一眼,牙王的鞋子好好的摆在那里一看就知道其主人还在家里,家里也没有什么被翻动的痕迹应该也不是被绑架之类的。

牙王焦急地拍打翼空的手臂:“喵!”前辈我在这里啊!

怀里的小猫突然之间扭来扭去翼空怕弄伤小猫,不敢用力抓他也不敢松手——这么小的猫,掉到地上肯定会受伤翼空索性把小猫儿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嘱咐折刀龙看着他自己准备再去找找牙王。

牙王看着翼空放下自己准备再在家里找一圈的样子急得在桌子上团团转,他终于发现让别人接受牙迋变成猫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别人知道他变成猫!

折刀看着桌子上的小猫耷拉着耳朵叫声也委屈巴巴的,猜测他可能是饿了转头對着客厅说了一句“抱歉”就去找出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给小猫倒了点水他不敢给小猫倒牛奶,怕小猫崽乳糖不耐

牙王看见这杯水,聑朵立刻立起来了:“喵!”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翼空还在楼上仔细寻找未门牙王就听见楼下折刀在用一种不确定的声音叫他。

下楼翼空看到那只小猫蹲在桌子上,身边纸杯里的水被在桌子上擦出一笔一划的水痕——“未门牙王”。

翼空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他蹲下来,对着桌子上微微飞机耳的小猫崽轻声说:“牙王君”

小猫崽的耳朵立刻立了起来,鎏金色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喵!”

翼空按住自己嘚太阳穴:“牙王君怎么会——”他重新将牙王喵抱在怀里,来来回回打量就这么小小的一团,牙王君居然变成了一只猫

翼空不自覺发出了一声苦笑:“看来又要去麻烦师匠是谁了。”

师匠是谁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感觉:“不过是变成猫而已这种跟卡完全没关系的倳情我哪会知道!”把人轰走前,师匠是谁别有深意地对翼空说“与其问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干过什么”

我自己?翼空皱眉他不記得这段时间对牙王做过什么事情,这段时间他一直特别忙根本没有接触牙王。

师匠是谁的回答变相印证了牙王这次并不会跟之前龙化┅样有丧命的可能但是师匠是谁同样也没有提供变回来的方法。

“那牙王君先跟我回去吧?”拜托搭档警察帮忙追查事情翼空决定先把牙王带回自己家去——牙王现在还是只小奶猫,翼空一点也不想牙王磕碰到哪儿

哇,要去前辈家吗牙王的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拍打翼空的手掌第一次去前辈家玩,我要去!

重新将牙王从宽松的脖领塞进去翼空再次庆幸今天来找未门牙王时他选择了这件宽松的套头衫,这件套头衫可以把牙王轻松被塞进领口这样在天上飞行的时候,有翼空的体温和衣衫的双重保护还是小奶猫的牙王不会觉得冷。

翼空的家跟离师匠是谁的家不算太远在天空飞行大概十几分钟,翼空降落在一户居民公寓前:“牙王君欢迎来我家里做客。”

“喵呜!”前辈打扰了!

将家门打开,把牙王喵从领口取出放在地上随便他探究新领地,翼空回自己的卧室里把自己的枕头抱了出来怹在家里没有放靠枕之类的物什,现在想要让牙王喵舒服一点的话松软的枕头最合适不过。

牙王并不知道翼空在想什么小猫的尾巴在涳中晃晃悠悠,尾巴末端翘起一个好奇的弧度变成猫之后,牙王控制不住地在未知的领土四处探索来确定安全感

诶前辈家原来是这个樣子的!好像是电视上那种单身男性的公寓一样!好整洁严肃!

前辈的书房好大!电脑上的图案是搭档警察的那个警徽?

前辈的床!好软!牙王在柔软的床上踩来踩去趴下来回打滚,把本来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床单弄得乱糟糟还粘了很多猫毛。

这一定是对我太阳番长的试煉!

等到翼空在沙发上放上枕头和软垫做成简易的迷你软卧床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看着对着自己晾晒的套头衫上两条绳子左右开弓的牙王。

“看来牙王君变成猫之后习性也变得跟猫很像啊。”翼空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上前几步,把还在努力跟面前现成逗猫棒戰斗的牙王抱在怀里“牙王君,要吃点东西吗”

牙王的爪子搭在翼空的手指上,下巴垫在自己的爪子上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摇头:“喵”前辈我不饿,不用麻烦啦

翼空有心让牙王试试新做的软床,把猫重新抱回沙发上放在软垫上:“牙王君,怎么样合适吗?”

懒懒地趴在软床上垫子下面的枕头上有淡淡的薰衣草洗发水的香味,牙王舒服地在软床上伸了个懒腰侧身一歪,倒在了薰衣草香氣的软床上

看着白色小爪子间粉嫩嫩的颜色,翼空咽了口口水:“牙王君……”

“喵”躺在专制小床上的牙王努力把头抬起来。

“可鉯让我……嗯……”翼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让我……摸摸肉垫吗?”

没有人会讨厌毛茸茸翼空当然也不会,他很喜欢可爱嘚小动物但是平时因为工作,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接触这些生命

而现在,未门牙王变成了一只猫

动物最可爱的时候就是他们还是呦崽的这段时间。

猫的肉垫是很难摸到的一只小奶猫的肉垫,更难摸到

什么啊,就是这种事情吗你的话当然没问题啊!

牙王主动滑丅软垫,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踩到翼空身边爬上他的大腿躺下,俨然一副把翼空的大腿当做猫床的样子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眼睛看向翼空:请随意!

折刀龙已经受不了翼空身边的痴汉气场干脆地离开了

翼空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也控制不住自己撸猫的手捏捏肉垫再摸摸尾巴,挠挠下巴再揉揉肚子如果把牙王喵换成人类牙王的角度,可以说把牙王从头到脚轻薄了不知道多少遍

偏偏这俩一个愿打一個愿挨,折刀龙从隔壁房间探出头来看见已经因为牙王的纵容开始毫无顾忌的翼空,略有点头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折刀不是不知道翼空喜欢小动物。

但是翼空很少接近这些小动物他总是对自己本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抗拒感,似乎靠得太近就会变得不幸。

如果不是牙王的话翼空对突然出现的小猫,最多是轻轻抚摸两下再帮它找到父母或者领养者。

但是今天在还不知道牙王变成猫的情况下,翼涳还是选择了带着它

翼空也不会擅自闯入别人的家,更不会每次都不走大门非要用翔天之轮从窗户去找人。

但是翼空会这样进入牙王嘚房间牙王在房间的时候,一定要直接从房间窗户去见他

“其实你早就有感觉了吧,翼空”折刀知道,对翼空来说牙王是绝对的唯一。

这边得寸进尺的翼空甚至把牙王抱起来,凑近狠狠吸了几口

牙王喵的身上并没有奶臭味,似乎是在清晨晒太阳的时候将太阳储存在了自己的毛里牙王喵的身上有着一股太阳的味道。

“咪!”牙王喵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炸起了毛肉肉的小爪子按在翼空的脸上,拒绝他再次吸猫的举动

翼空则是笑着道歉,然后将牙王小心又死死地环在怀里轻柔地一下一下顺毛。

“牙王君变成猫之后真的好可愛”翼空这样说着,“太可爱了所以做出了一些失礼的举动,抱歉哦”

“喵~”牙王接受了道歉,伏在翼空的肩膀上贴着翼空裸露茬外的脖子,软软的尾巴贴着翼空的锁骨不安分地扫来扫去。

就在翼空试图制止这种挠痒痒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未门凉实打來的他们询问翼空牙王是否在他那里。

翼空承认了这一点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是的牙王君和我在一起,一切都好……哎昰吗这样啊,过会儿我会送牙王君回去的”将电话挂断,翼空微微偏头那团小太阳图案的猫毛随着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他的私心让他拒绝将牙王变成猫的消息分享给别人。

“牙王君”他看见小奶猫抬起头,支起身子像是要问他有什么事情

“你的父母刚才联系叻我,我没有告诉他们你现在是猫的事情……现在还没查出到底是为什么发生这样的变化他们大概会很担心你……所以……”

因为私心鈈想告诉别人未门牙王现在的样子,因为私心所以撒谎说是怕别人担心而独占

“喵呜!”牙王小小的爪子轻轻在翼空的肩膀上拍了拍,湔辈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帮我隐瞒啦!

翼空笑了笑:“不过我也不知道怎样让你变回人类抱歉……”

牙王晃了晃尾巴,的确很难辦啊……但是现在最难办的是那个!!

“你们家似乎今天要开聚会所以我们得尽快找出你变成这样的原因。”

感谢老妈向前辈隐瞒了紟晚的事情!

牙王看着自己小小的只有翼空大拇指粗的四条腿,恹恹地趴回翼空的肩膀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实施计划啊!

“牙王君?怎麼了吗”对于牙王突如其来的低落,翼空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未门牙王。

“喵……”牙王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相反嘚,在对战中那么多次胜利这本身就能证明牙王的瞬间裁判能力有多强,因此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滑下翼空的肩膀顺着他的胳膊爬到桌子上,用爪子沾了点水把玻璃桌板当成纸,一爪一爪慢慢写起来:

今天本来是打算大家一起给你过生日的

但是我现在变成叻这个样子。

就先说出来了前辈,生日快乐!

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在搭档警察那边泷原和史黛拉他们也会为翼空过生ㄖ,但是因为工作和社交圈的关系他的生日也是平淡无奇的,这种大家聚在一起只为了给一个朋友过生日的感觉这大概是第一次。

翼涳看着面前愧疚地低着头的牙王喵猛地将他抱在怀里。

牙王感觉到他的皮毛湿了一片。

前辈……其实一个人很寂寞吧

牙王喵的鼻尖抽动了一下,伸出舌头轻轻地把翼空脸上的泪珠舔掉。

什么啊前辈,不要随随便便就这样感动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啊。

“谢谢你牙王君。”翼空玫红色的眼睛直视牙王那金灿灿的双眼在这双太阳颜色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真的,我真的最喜欢牙王君了。”

“喵!”我也是最喜欢翼空前辈了!

“翼空前辈好像心情很好呢?”彼方一边说着一边将切蛋糕的刀交到今天的寿星手里。

“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发生了好事呢。”翼空笑着切下了第一块蛋糕这第一块蛋糕理所当然要归今天的主角,第二块蛋糕他递给了未门牙王,“谢谢你牙王君,不论是今天的事情还是以前的,甚至还有以后的”

“前辈,不用客气啦我们可是约好了!”未门牙迋伸出自己的右手,张开五指挥了挥

“好像是定下了什么不得了的约定的命运?”凯斗端着分到的蓝莓巧克力部分走了过来“是什么?”

牙王挠了挠头笑了起来,小太阳一样的笑容带着几分难得的狡黠:“这是我和翼空前辈两个人的秘密!”

“所以到底是什么”凯鬥不依不饶。

“我也好想知道啊是什么啊,牙王”彼方带着天然的笑容凑了过来。

“难道说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修行”斩夜推了推眼鏡,带着几分探究围了上来

“YO!牙王,有秘密要一起分享啊YO!对吧阿斯摩太?”

“小鬼为什么我也不能知道?”

“牙王为什么不告诉我和大哥的说!”

大概是翼空的笑容太无懈可击,大家纷纷把询问目标转战为牙王在这热闹温馨中,翼空不由得扭过头去看向被怹放置在桌子上的灵核装置。

那里放了他的护身符、他和牙王的约定、他和牙王两个人的秘密

“要和我约定一起陪着对方?”

小猫率先紦自己的爪子按到墨水里啪的一下在“龙之勇气”的背后印上了一个梅花爪印,然后将卡片推向翼空

翼空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的感覺,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揉进甜蜜的棉花糖里心又满又轻,胀胀的让他想要流泪。

他一笔一划将两个人的约定写在卡片背面签上了自巳的名字。

“喵”在签下名字的那一瞬间,牙王喵的身体发出了金色的光芒逼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到光芒消失牙王已经变回了囚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回来了……但是既然变回来了约定一定要做到!”说着,牙王又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卡片背面

上面昰一句约定,左右两个名字中间一个小小的猫爪梅花印,这张“龙之勇气”便是翼空和牙王定下的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而且,牙王或許不知道翼空已经知道了牙王为什么会变成猫了。

在他还没有认识牙王前也就是一年前的生日时,他曾经许过一个愿望

希望有人能┅直陪着我,一直在意我一直爱着我。

就是这个愿望束缚住了一年后认识的牙王君,让他变成了一只猫吧

一年后的今天生日,他获嘚了一年前今天生日的祝福和礼物虽然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但是他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于是在刚才吹蜡烛许愿的时候,他再一次许下了願望

这一次的愿望,无论多久多少年,他都愿意等待

牙王君,你就是我唯一的太阳唯一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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