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蝈蝈主要内容在叫声表面食行和脾性方面有哪些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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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背景】
法布尔传(略)
1823年12月22日,法布尔降生在法国南部阿韦龙省圣雷翁村一户农民家中。其父安杜瓦纳?法布尔能言善辩,好打抱不平;其母维克陶尔?萨尔格性情温顺,和蔼可亲。但他们是个山乡穷户。
法布尔四岁左右,父母送他到祖母家生活,暂时减轻家庭衣食负担。天真的孩子爱上了祖母家的白鹅、牛犊和绵羊,迷上了户外大自然中的花草虫鸟。
长到七岁,父母接他回家,送他进了村里的小学。校舍条件极其简陋,一间正规房间,一间房顶阁楼。正规房间既当教室,又作厨房、饭堂和睡房,门外就是鸡窝猪圈。老师虽有责任心,却经常无法正常教书,因为他还兼任着本村的剃头匠、旧城堡管理员、敲钟人、唱诗班成员和时钟维修工。
初入学堂,法布尔很不适应,26个法文字母让他花了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但小法布尔求知欲望格外强烈。他常有机会跑到乡间野外,每次回来,兜里装满了蜗牛、贝壳、蘑菇或其他植物、虫类。
大人一心向往城市生活。法布尔十岁时,小学还没读完,只好随全家迁到本省的罗德茨市去住。父母在那里开了个小咖啡馆,同时安排酷爱学习的小法布尔去罗德茨中学,只随班听课,不在校食宿。这期间,为交足学费,法布尔每逢星期日便去教堂,为弥撒活动做些服务工作,挣回少许酬金。整个中学阶段,法布尔家为生计所迫,几度迁居,又先后在上加龙省的图卢兹市和埃罗纳省的蒙彼利埃市落脚。少年法布尔不得不出门做工谋生,致使中学无法正常读下来。他抓紧一切时间自学,强记勤问。到了15岁那一年,他只身报考沃克吕兹省阿维尼翁市的师范学校,结果被正式录取。
从阿维尼翁师范学校毕业后,法布尔谋得同省卡庞特拉中学初中教员职位,从此开始了长达二十余年的中学教师生涯。
起初,他教数学。一次带学生上户外几何课,忽然在石块上发现了垒筑蜂和蜂窝,被城市生活禁锢了八九年的“虫心”突然焕发。他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到一本昆虫学著作,细读之后,一种抑制不住的强大动力萌生了,他立志要做一个为虫子书写历史的人。那一年他不足19岁。
研究昆虫的决心下定了,但维持生存的职业是教书,法布尔仍须为现实问题苦斗。他先参加有关部门组织的会考,拿到高中毕业资格的业士证书。以后又坚持业余自修,通过各门考试,取得大学资格的物理数学学士学位。24岁的法布尔,由政府教育部门调派到科西嘉岛,担任阿雅克修市中学的教员。他一面努力任教,一面利用业余时间做动植物观察记录。四年后,他被调回阿维尼翁市,担任中学教员。他心目中有个理想:有朝一日能在大学讲课。
两年后,法布尔仍靠自学,取得自然科学学士学位。又过一年,31岁的法布尔以两篇优秀学术论文的实力,一举获得自然科学博士学位。两篇论文的题目分别是:《关于兰科植物节结的研究》和《关于再生器官的解剖学研究及多足纲动物发育的研究》。就在同一年,他在《自然科学年鉴》发表了长期积累的成果──《节腹泥蜂习俗观察记》。《观察记》博得广泛赞赏,法布尔出色的观察才能令人折服,人们公认他不仅纠正了以往权威学者的错误,弥补了前人的疏漏,而且阐发了独到的见解。法布尔的昆虫学文章,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34岁那一年,他发表了关于鞘翅昆虫过变态问题的研究成果,学术质量之精、理论意义之大,令同行刮目相看。法兰西研究院向他颁发了实验生理学奖金,肯定他在活态昆虫上的研究具有不同于昆虫结构解剖学的价值。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格外关注这位年轻的法国人;待1859年《物种起源》问世时人们读到,达尔文称他是“难以效法的观察家”。
博学的法布尔老师,又发现一种从茜草中提取红色染素的工艺,当地政府准备采用他的技术。可是没想到,经过数年周折,工厂主最终建造的是一个人工合成茜红色染料的车间,没有实现他想利用茜草自然资源的“工业化学梦”。这期间,帝国教育部曾以杰出教师的名义为他授勋,主要表彰他在教师岗位上也能从事自然科学研究;他为此还受到拿破仑三世几分钟的接见。放弃化工计划后,为实施教育部长教学改革方案,增设自然课内容,法布尔给女大学生不定期作了一些讲座,听课者越来越多。出于保守、偏见和妒嫉,一群有身份的政界、教育界人物无端指责他是“具有颠覆性的危险人物”,宗教界顽固派攻击他“当着姑娘的面讲植物两性繁殖”。最后由房东出面,强令法布尔全家搬走。法布尔决定离开阿维尼翁这座城市,决心今后再也不想登什么大学讲台。这一年是1870年,法布尔已经46岁。
法布尔携妻室子女进入沃克吕兹省境内,在奥朗日市找到一处安身的家。先丢了饭碗,再花销路费,生活没了着落。一向腼腆的法布尔破天荒开口“求钱”,向只有几面之交的英国著名哲学家密尔(旧译“穆勒”)诉苦,这位英国朋友几年来在阿维尼翁侨居。密尔先生慷慨解囊,法布尔一家度过难关。此后五年间,法布尔主要以撰写自然科学知识读物为生,他的卓越文才开始显露出来。他出版了不少读本,其中包括《天空》《大地》《植物》等讲解性作品,也包括《保尔大叔谈害虫》这样的系列故事性作品。
1875年,长期思考后,法布尔决定远离城市喧嚣,加紧实现整理旧资料、开展新研究的昆虫学工作计划。他带领家人,迁往乡间小镇塞里尼昂。小镇各方面条件较差,甚至没有像样的学校。他鼓励小儿子:在这里能锻炼出强壮的身体和强健的头脑,比在故纸堆里更能发现美和真。经过四年努力,整理二十余年资料而写成的《昆虫记》第一卷,于1879年问世。
1880年,法布尔的宿愿终于实现:他用积攒的一小笔钱,在小镇附近购得一处坐落在生荒地上的老旧民宅,进一步研究活虫子的计划即将变成现实。他精神舒畅,用当地普罗旺斯语给这处居所取了个风趣的雅号──荒石园。年复一年,荒石园主人穿着农民的粗呢子外套,吃着普通老百姓的清汤淡饭,尖镐平铲刨挖,于是,花草争妍,灌木成丛,一座百虫乐园建好了。他守着心爱的荒石园,开足生命的马力,不知疲倦地从事独具特色的昆虫学研究,把劳动成果写进一卷又一卷的《昆虫记》。他就是这样,孤独、欢欣、清苦、平静地度过了35年余生。
《昆虫记》是以大量科学报告材料和文学气质艰苦写成的巨著,文体基本为散文,主体内容集中在昆虫学问题上,同时收入一些讲述经历、回忆往事的传记性文章,若干解决理论问题的议论,以及少量带科普知识性的文字。一位饱经沧桑、追求不止的昆虫学探索者的优势,在这部巨著中得到充分发挥。十卷二百二十余篇,内容丰富自有公论;可其工程之艰难,恐怕只有作者本人才最清楚。法布尔这样说:“散文写作”比求解方程根来得“残酷”。
第十卷脱稿时,他原来不打算把《菜青虫》《萤火虫》两篇编进去,因为这两篇是为计划之中的第十一卷写的。就在这时候,他意识到自己85岁的老身子骨支撑不住了,而且耳聩眼花,手指僵到难以正常写作的地步。最后,他心中埋没了“第十一卷”的念头,毅然将两篇文章定为第十卷的增补篇。1910年,他已过86岁,第十卷问世了。他抱着书,拄着拐杖,装上放大镜,一步三摇,流连在“荒石园”中,仍想再把《昆虫记》写下去……但老人的心愿难以实现了。
就在这一年,家人以“从事《昆虫记》写作五十周年”之名,邀集法布尔的挚友和学界友好来到“荒石园”,为他举行一次小型庆祝会。法布尔倍感安慰,热泪盈眶。消息传出,舆论界大哗大惊:法国人居然把隐居“荒石园”中的这位值得骄傲的同胞忘得如此轻松!法布尔不在乎这“疏忽”,他正开始筹划出版全十卷精装本《昆虫记》,并亲自为这一版本写下一篇短短的序言。序言结尾是这样几句话:“非常遗憾,如今我被迫中断了这些研究。要知道从事这些研究,是我一生得到的惟一仅有的安慰。阅尽大千世界,自知虫类是其最多姿多彩者中之一群。即使能让我再获得些许气力,甚至有可能再获得几次长寿人生,我也做不到彻底认清虫类的益趣。”
新闻界造起宣传声势,“法布尔”的名字四处传扬;“了不起”“最杰出”“伟大”一类赞扬声此起彼伏,荣誉桂冠一个接一个飞向老人;“荒石园”热闹非凡,赶往参观、慰问、祝贺的人群络绎不绝,其中有普通读者,有学界要人,也有轿车成行的政府官员。能令法布尔为之动心的消息只有一个:那一年里,自己作品销出的册数,是此前20年的总和。后来,法布尔的小石膏像四处出现;再后来,法布尔的大型塑像相继剪彩揭幕。老人一辈子未识光彩荣耀为何事,此时下意识地摇着头,颇有莫名其妙之感。近90岁的老翁,操着诙谐的口吻对老朋友说:“这些作法,也太‘神乎’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是感到,自己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临近末日。”
离92岁生日只差一个月了,法布尔卧在床上,静候生命里程这又一标志性日子的到来。那是1915年11月的一天,他平静得像一位藐视死神的勇士。这时候人们发现,他已悄悄地长眠了。一位以昆虫为琴拨响人类命运颤音的巨人,从此消失。
法布尔去世不到十年,十卷精装本《昆虫记》出齐。他的女婿勒格罗博士,将介绍他一生的文章结集出版,续作《昆虫记》第十一卷。
法国文学界曾以“昆虫世界的维吉尔”为称号,推荐他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可惜诺奖委员们还没来得及做最后决议,便传来法布尔已经离世的消息。然而,这一光荣称号被人们传颂开来。
人们曾称法布尔是“昆虫观察家”,到晚年公认他为“昆虫学家”;他去世后,人们在一段时间里称他为“昆虫学家、作家”,后来又把他称作“作家、昆虫学家”。这些称号,对法布尔来说是当之无愧的。
【名家点评】
&&&&&&&&&&&&&&&&&&&&&&&&&&&&&&&&&&&&&&&&&&&&& &&&&&&&&&&&&――《绿色蝈蝈》赏趣
《绿色蝈蝈》是法国著名昆虫学家法布尔写的一篇科学小品文。文章娓娓道来,灵活生动,笔墨传情,妙趣横生。让我们徜徉其中,来领略盎然情趣吧。
构思凸显奇趣
文章一开始,作者并没有直接写蝈蝈,而是写自己在别人欢度国庆的日子里,没有忘记去观察昆虫。接着,蝉的一声哀鸣引出了本文的“主人公”蝈蝈,这是多么富有匠心的写法!作者在介绍蝈蝈时,不断变化对蝈蝈的称呼:当蝈蝈捕杀蝉时,作者称其为“狂热的狩猎者”;当蝈蝈成为作者笼中观察和实验的对象时,作者用“我笼里的囚犯”来称呼它;当蝈蝈吃蝉肉时,作者称之为“蝉的屠夫”。作者不断变换称呼,使行文更生动,描写更形象,给人更深刻的印象。法布尔笔下的蝈蝈是鲜活的,字里行间洋溢着作者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
拟人富有情趣
文中多次运用拟人手法,形象生动,增添了文章的情趣。作者写它的歌声:声音是“窃窃自语”,“像是滑轮的响声”,“又像是干皱的薄膜隐隐约约的O@作响”,声音“喑哑”“尖锐”“急促”“清脆”。当四周的蛙声和其他虫呜沉寂时,蝈蝈的声音则显得“非常柔和”。这些描述都表现出作者对蝈蝈的喜爱之情。特别是:“绿色的蝈蝈啊,如果你拉的琴再响亮一点儿,那你就是比蝉更胜一筹的歌手了。在我国北方,人们却让蝉篡夺了你的名声!”流露出了多么浓厚炽热的感情!又如“蝈蝈酷爱甜食”、“蝈蝈是彼此十分和睦地共居在一起的,它们之间从不争吵”等描写都运用了拟人手法,使文章自然、亲切,使读者情不自禁地品味其中的乐趣。
笔调充满雅趣
作者采用生动活泼的文艺笔法,把蝈蝈写得活灵活现,使原本平实的说明文也五彩缤纷,具有艺术的雅趣。比如写蝈蝈的外表特征:“这种昆虫非常漂亮,浑身嫩绿,侧面有两条淡白色的丝带,身材优美,苗条匀称,两片大翼轻盈如纱。”写得生动优美,栩栩如生,使我们体味到浓厚的文学情趣。再如作者写蝈蝈和螽斯都不太喜欢吃莴苣叶,使自己遇到了“麻烦”。“麻烦”一词表现了作者对蝈蝈悉心照料不怕麻烦的态度。作者推测蝈蝈可能吃鲜肉,这样的介绍,与一般的说明文不同,带有明显的感情色彩,亲切自然,形象生动。作者对蝈蝈捕蝉的描写也非常精彩,表现了它非常勇敢、敢于以小治大的风采。这不仅是本文的特色,也是《昆虫记》全书的特色。鲁迅曾把《昆虫记》称为“讲昆虫故事”、“讲昆虫生活”的楷模。周作人说:“比看那些无聊的小说戏剧更有趣味,更有意义。”的确如此。
比较突出野趣
为了把蝈蝈的习性写得更为明白,作者运用了比较的手法来写蝈蝈,使蝈蝈的野趣活灵活现。如在写它的叫声时,拿蝉的叫声来作比较;写它喜欢吃肉食时,拿螽斯来作比较;写它追捕蝉时,拿鹰来作比较;写它同类相食时,拿螳螂来作比较。这些比较既突出了蝈蝈的习性,又说明了作者对各种野生动物的习性了如指掌。再如作者写蝈蝈同类相食的现象:“在我的笼子里,我从来没见过像螳螂那样捕杀姊妹、吞吃丈夫的残暴行径,但是如果一只蝈蝈死了,活着的一定不会放过品尝其尸体的机会的,就像吃普通的猎物一样。这并不是因为食物缺乏,而是因为贪婪才吃死去的同伴。”以蝈蝈与螳螂相比,突出了蝈蝈的粗野行为。
描写蕴涵志趣
当村里庆祝国庆的篝火燃起、鼓声响起、烟花升空而孩子们欢乐得“跳跳蹦蹦”时,作者却“独自一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倾听着田野的节日音乐会”,而且还觉得“蹦野里的节目要比此时在村庄广场上上演的节目更加庄严”。可见作者对野外观察的痴迷;将蝈蝈称为“夜晚的艺术家”,表演着“梧桐树梢上的节目”,可见作者对野外观察蝈蝈的挚爱;“为了变换食物的花样,我还给蝈蝈吃很甜的水果”,可见作者饲养蝈蝈的精心。而这一切都突出地表现了作者对生物世界、对科学探索的崇高志趣,彰显了作者对他所热爱的事业的无比执著。
【比较阅读】
大肚子蝈蝈
大肚子蝈蝈趴在倭瓜花上唧唧地叫着。他在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大肚子:“瞧,我这大肚子,谁比得了,这里面全是智慧呀。”
小蚂蚁过来了,他拦住不放,非要和人家比比肚子不可。小蚂蚁说:
“我不比肚子,我还要劳动呢。”大肚子蝈蝈并不介意,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小蚂蚁的肚子没有他大,便得意地说:“哼,我就知道你不敢比。”
大肚子蝈蝈一边啃着倭瓜花,一边喝着露水,他完全不用劳动就可以得到食物,因此,他整天只知道炫耀自己的肚子。小蜜蜂过来了,他要和小蜜蜂比肚子;小蜻蜓过来了,他要和小蜻蜓比肚子。小蜜蜂和小蜻蜓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屑一顾地飞走了。
大肚子蝈蝈气坏了,肚子一鼓一鼓的,恨透了小蜜蜂和小蜻蜓。
忽然一只水牛从那儿路过,嗬,水牛的肚子好大呀,浑身的腱子肉,圆圆的肚子,大肚子蝈蝈可没法相比。可大肚子蝈蝈天生比别人要强,水牛的肚子比他大,那还行?大肚子
蝈蝈要跟水牛比试比试,他一口气一口气地往肚子里运气,要用气儿把肚子充实起来。那肚子果然一下一下地鼓起来了。肚子已经好大好大了,可他看看水牛的肚子,不行,
还没赶上。于是又继续吸气,一口,一口,那肚子像气球一样又圆又鼓了。突然,“砰”的一下,大肚子蝈蝈的大肚子爆炸了,成了一个烂菜花。
水牛一步一步地走了,他不知道大肚子蝈蝈在和他比肚子,更不知道因为和他比肚子,大肚子蝈蝈撑破了肚皮。他有事情,他要耕田的。后来,还是小蚂蚁帮忙,一针一线地帮大肚子蝈蝈把肚子缝起来。大肚子蝈蝈接受教训了没有呢?那还得看他的行动。
最能使人意会到“立秋”已过的是那叫蝈蝈儿挑子。那一大担鼓鼓囊囊、数以千百的小笼里发出来的共鸣声,使城里人耳目一新,似乎给炎热捎来一丝清爽和喜悦。路人投之以目,微微一笑。孩子们可来精神了,嚷着,笑着,兴冲冲地捧着回家去。
乡里人摸准了城里人的脾性,不化本钱,只跑跑腿儿,就能让人甘情愿地掏出钱包来。捧回去傻瞅着,心里直纳闷:小小篾编笼儿,掉头转身都难,可它却闲舒安然,还不时地振翼歌吟,难道它忘却了与生俱来的那一片篷勃青翠,那湿润的泥土芳香,而满足于投饲的毛豆瓜皮以及笼中的自吟自唱!?
然而,几天之后,叫蝈蝈死了。原因是家人对它那没日没夜地劲歌产生了厌烦,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进食,活活给饿死了。
夜半醒来,我于沉寂之中颇有一种失落之感,淡淡而又无奈。于辗转反侧之际,忽然省悟:倘它不如此地善叫,虽无进城之荣幸,怕也不至于有笼毙之命运吧?
在我们这地区,很少有什么昆虫像萤火虫这样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这种稀奇的小家伙为了庆祝生活的乐趣,在屁股上挂了一盏灯笼。夏天炎热的夜晚,有谁没有看见过它像从圆月上落下的一粒火星,在青草中漫游呢?即使没见过的人,至少也听说过它的名字的。古代希腊人把它叫做“朗皮里斯”,意思是“屁股上挂着灯笼”。
法语把萤火虫叫做“发光的蠕虫”,我们的确可以对这个名称找找碴。萤火虫根本不是蠕虫,即使是从一般的外表上也不能这么说。它有六只短短的脚,而且非常清楚怎样使用这些脚;它是用碎步奔跑的昆虫。雄虫到了发育完全的时候,像真正的甲虫一样,长着鞘翅。雌虫没有得到上天的恩宠,享受不到飞跃的欢乐,它终身保持着幼虫的形态,不过雄萤火虫在没达到交尾的成熟期前,形态也是不完全的。即使从这种最初的状态来说,“蠕虫”这个词也用得不恰当。法国有句俗话:“像蠕虫一样一丝不挂。”用来形容身上没穿着任何保护的东西。但是萤火虫是穿着衣服的,就是说它有略为坚韧的外皮,另外它还有斑斓的色彩,全身栗棕色,胸部,尤其是内面呈粉红色,身上每一节的后面边缘上还点缀着两粒相当鲜红的小斑点。蠕虫是没有这样的服装的。
我们且不管这个不贴切的名称吧,现在我们来问问萤火虫吃什么东西。一位美食学大师说过:“告诉我你吃什么,我就能说出你是什么样的人。”对于我们要研究其习性的任何昆虫,我们都可以首先提出同样的问题,因为不管是最大的还是最小的动物,肚子是主宰一切的;食物所提供的情况支配着生活中的一切。那么且看,萤火虫虽然外表上弱小无害,可它实际上却是个食肉动物,是猎取野味的猎人,而且它干这种行当的手段是罕见的恶毒。它的猎物通常是蜗牛。昆虫学家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但是我从阅读中觉得,人们对此了解得不够,甚至还根本不了解的,是它那奇怪的进攻方法,这种方法我在别处还从未见到过。
萤火虫在吃猎物前,先给它注射一针麻醉药,使它失去知觉,就像人类奇妙的外科学那样,在动手术前,先让病人受麻醉而不感到痛苦一样。萤火虫的猎物通常是几乎没有樱桃大的小蜗牛。夏天,这些蜗牛成群聚集在稻麦的槁杆或者其他植物干枯的长茎上,在整个炎热的夏天里,它们都一动不动地在那里深深沉思着。正是在这种状况下,我多次看到萤火虫用它那外科技巧,使猎物在颤动着的茎杆上无法动弹,然后美餐一顿。
它也熟悉食物的其他贮藏地。它常常去到灌溉沟边,那里土地阴湿,杂草丛生,是蜗牛的乐土。这时萤火虫就在地上对蜗牛动手术。我在自己家里可以很容易地养着萤火虫,来仔细观察这个外科大夫操作的详细情况。现在我想让读者来看看这个奇怪的场面。
我在一个大玻璃瓶里放了一点草,几只萤火虫和一些蜗牛,蜗牛大小适当,既不太大,也不太小。请耐心等待吧,尤其要时刻不离地监视着,因为我们想看到的事情会突如其来地发生,而且时间很短。
我们终于看到了。萤火虫稍稍探察了一下捕猎对象,蜗牛通常除了外套膜的软肉露出一点儿外,全身都藏在壳子里。这时贪婪者便打开它的工具,这工具很简单,可是要借助放大镜才能看得出来。这是两片深深变成钩状的颚,十分锋利,但细得像一根头发。从显微镜里可以看到,弯钩上有一道细细的槽。这便是它的工具了。
萤火虫用它的工具反复轻轻敲打着蜗牛的外膜。这一切是温和地进行的,好像是无害的接吻而不是螫咬。小孩逗着玩时,用两个指头互相轻捏对方的皮肤,从前我们把这种动作叫做“扭”,因为这只不过近乎搔痒,而不是用力拧。现在我们就用“扭”这个词吧。在与昆虫谈话时,用孩子们的语言是没关系的。这是使头脑简单者互相了解的好办法。因此我们说萤火虫扭着蜗牛。
它扭得恰如其分。它有条不紊地扭着,不慌不忙,每扭一次,都要稍稍休息一下,它似乎想了解一下扭的效果如何。扭的次数不多,要制服猎物,使之无法动弹,至多扭六次就够了。在吃蜗牛肉时,很可能还要用弯钩来啄,不过我说不准,因为后面的情况我没见到。但是只要最初不多的几下扭就足以使蜗牛失去生气,没有知觉了,萤火虫的方法是这么迅速奏效,几乎可以说是像闪电般似的,毫无疑问,它利用带槽的弯钩已经把毒汁传到蜗牛身上了。这些螫咬表面上如此温和,却能产生快速的效果。现在我们来检验一下吧。
萤火虫扭了蜗牛四五下后,我就把蜗牛从萤火虫嘴里拉开来,用细针刺蜗牛的前部,即缩在壳里的蜗牛露出来的那部分;刺伤的肉没有丝毫颤动,它对针戳没有丝毫反应,它像一具完全没有生气的尸体了。
还有更令人信服的例子。有时我幸运地看到一些蜗牛正在爬行,脚蠕动着,完全伸出,这时它们受到了萤火虫的进攻。蜗牛乱动了几下流露出不安的情绪,接着一切都停止了下来,脚不爬行了,身体的前部也失去了像天鹅脖子那种优美的弯曲形状,触角软塌塌地垂了下来,弯曲得像断掉的手杖。这种姿势一直保持着。
蜗牛真的死了吗?根本没有,我可以使表面上已死的蜗牛复活。在两三天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之后,我把病人隔离开来──虽然这对于实验取得成功并不是绝对必需的──给它洗一次澡,两天后,我那只被阴险的萤火虫伤害的蜗牛恢复了正常。它可以说是复活了;它又能活动,又有感觉了。如果用针刺激它,它有感觉;它蠕动,爬行,伸出触角,仿佛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全身酩酊大醉般的昏昏沉沉都彻底消失了,它死而复生了。这种暂时不能活动、不觉得痛苦的状态叫作什么呢?我想只有一个适当的名称,那就是麻醉状态。
许多食肉性膜翅类昆虫吃虽然未死却无法动弹的猎物。通过它们的丰功伟业,我们了解了昆虫令对方浑身瘫痪的奇妙技术,它用自己的毒液麻痹其神经中枢。在人类的科学实践中还没有发明这种技术──现代外科学最奇妙的一种技术之前,在远古时代,萤火虫和其他昆虫显然已经了解这种技术了。昆虫的知识比我们早得多,只是方法不同而已。外科医生让病人嗅乙醚或者氯仿,昆虫通过颚的弯钩注射一种极其微量的特殊毒药。人类有朝一日会不会利用这种知识呢?如果我们更好地了解小昆虫的秘密,那么我们在将来会有多少卓绝的发现啊!
对于蜗牛这样一个无害而十分和平、从不主动与别人发生争吵的对手,萤火虫这种麻醉才能有什么用呢?我想我可以大致看得出来。
如果蜗牛在地上爬行,甚至缩进壳里,对它进攻是毫不困难的。蜗牛的壳没有盖子,身体的前部大部分都露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蜗牛无法自卫,容易受到伤害。但是经常也有这种情况,蜗牛待在高的地方,贴在槁杆上或者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这种支持点成了它临时的壳盖,使任何企图骚扰壳内居民的居心不良者无法进犯,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围墙四处任何地方都没有裂缝。但是常有这种情况,蜗牛的壳和它的支持物没有贴紧,结果这盖子没盖好,这么一来,这裸露处哪怕只有一点点儿大,萤火虫也能够用它精巧的工具轻微地螫咬着蜗牛,使之立即沉沉入睡,一动不动,而自己便可以安安静静地美餐一顿了。
萤火虫吃蜗牛的作业是十分小心翼翼的,进攻者必须轻手轻脚地对它的牺牲品进行加工,不要引起它的挣扎,蜗牛稍有挣扎动弹,就会从高茎上掉下来。它一掉到地上,这个食物就完了,因为萤火虫不会积极热情地去寻找它的猎物,它只是利用幸运得到的东西而不肯辛勤去寻找。所以在进攻时,为稳妥起见,它必须使蜗牛毫无痛楚,不使蜗牛产生肌肉的反应,免得它从高处掉下来。由此可见,突然地深度麻醉是萤火虫达到目的的好办法。
萤火虫怎么吃它的猎物呢?是真的吃吗?也就是说,把蜗牛切成小块,割成细片,然后加以咀嚼吗?我想不是这样。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笼中物的嘴巴上有任何固体食物的痕迹。萤火虫并不是真正的“吃”,它是喝。它采取蛆那样的办法,把猎物变成稀肉粥来充饥。它就像苍蝇的食肉幼虫那样,在吃之前,先把猎物变成流质。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蜗牛不管多大,差不多总是由一只萤火虫去麻醉它。不一会儿,客人们三三两两跑来了,同真正的拥有者丝毫没有争吵地欢宴一堂。让它们饱餐两天后,我把蜗牛壳孔朝下翻转过来,里面盛的东西就像锅被翻过来了,肉羹从锅里流出来一样。那些宾客吃饱肚子走开了。只剩下这一点点儿残渣了。
事情很明显:就像我们前面说的“扭”一样,经过一再轻轻地螫,每个客人都用某种专门的消化素来加工,蜗牛肉变成了肉粥。萤火虫各人吃各人的,大家尽情享用。由此可见,萤火虫嘴里的那两个弯钩除了用来叮蜗牛,注射麻醉毒药外,无疑也会注射可以把蜗牛肉变成流体的液汁。这两个用放大镜才能看到的小工具还应该有另一个作用。它们是凹形的,就像蚁蛉嘴上的弯钩一样,用来吮吸和吃净捕获物,而不需要把猎物切成碎片。然而两者却有着极大的差别,那就是蚁蛉留下大量的残羹剩菜,并把它们扔到挖在沙地上漏斗状的陷阱外面,而萤火虫这个液化专家却吃得一点儿也不剩下,或者差不多什么也不剩。两者所使用的工具相类似,但一个只吮吸猎物的血,另一个则靠着事先进行液化处理,把猎物吃得一干二净。
有时蜗牛所处的平衡状态非常不稳固,可萤火虫的工作却干得十分精心。我的玻璃瓶给我提供了不少这方面的例子。蜗牛常常爬到顶口用玻璃片盖住的瓶子上头,用一点点儿黏液把自己粘在玻璃上,因为黏液用得少,只要轻轻一动,壳就会从玻璃上掉到瓶底去。
可是萤火虫常常借助用来补充腿力不足的攀升器官爬到高处,选择它的猎物,仔细观察,找到一个缝隙后,便轻轻一咬,使这猎物失去知觉,随即立刻调制肉粥,作为几天的食物。
萤火虫吃完饭走开后,壳便完全空了,可是仅涂了一点点儿黏液固着在玻璃上的壳并没有掉下来,甚至位置一点儿也没动。蜗牛丝毫没有反抗,一点点儿变成了肉粥,就在它受到第一记打击的地方被吮干。这个细节告诉我们,具有麻醉作用的螫咬是多么突如其来,萤火虫吃蜗牛的方法多么巧妙,没有让蜗牛从非常光滑而又垂直的玻璃上掉下来,甚至在非常不牢的粘着线上一点儿也不晃动。
萤火虫要爬到玻璃或者草茎上,光靠它那又短又笨的脚显然是不够的,需要有一种特殊的工具。那工具不怕光滑,能攀住无法抓牢的东西。它的确有这样的工具。它后腿末端有个白点,在放大镜下可以看到上面大约12个短短的肉刺,时而收拢聚成一团,时而张开像玫瑰花瓣,这就是粘附和移走器官,它通过抬高和放低、张开和闭合,帮助萤火虫行走。总之,萤火虫是一种新型的双腿残废者,它在腿后部放上一朵漂亮的白玫瑰,一种没有关节、可向四处活动的长着12个手指的手,这种管形的手指,不是抓住而是粘附着东西。
这个器官还有另一作用,就是能当海绵和刷子用。餐后休息时,萤火虫用这把刷子刷头部、背上、两侧和后部;它能这样在身上四处刷,是因为它脊柱柔韧的缘故。它一处一处地从身体的这一端擦到另一端,擦得十分细心,说明它对此很感兴趣。它这样认真地擦拭,擦亮刷净身子的目的是什么呢?显然是要把沾在身上的灰尘或者蜗牛肉的黏液残迹刷掉。它要多次爬到蜗牛加工库上去,稍稍洗个身子并不是多余的。
杭州文晖中学
杨晓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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