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寺有杨四将军庙的圣像吗

悟元真人刘一明!
【第一章】
  师姓刘,法名一明,号悟元子,又号素朴子,又号被褐散人。原籍山西平阳府曲沃县人。生于雍正十二年甲寅,
九月十九日寅时,面,黑黄色、微须、中等身材,约长五尺余。自幼习儒,志图功名,尤好技艺,医卜星相,地理字画,俱能留心。百家之书,凡所见者,亦必略观大意。
  年方一十七岁,一日闲看《吕祖传》,至黄粱故事,自叹曰:「人生在世,富贵荣华,百年岁月,瞬息间耳!古往今来,谁人打破?昔祖师因梦大觉,出尘超凡,得证天仙,至今一千余年,普度群生,隐显莫测,不知熬煞多少世路英雄,真乃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我求功名,将欲何之?」遂有物外思焉。
  因素日攻苦,有伤劳之症,久治不愈,自思严君贸易甘肃巩昌,数年未归。一则赴西省亲,二则寻觅良医,调治沉疴,遂辞母赴西,时年十九岁矣。路过泾阳换脚,闲游关帝庙,见廊下坐一道者,蓬头垢面,目如朗星,声如洪钟,问师曰:「子有疾手?」师曰:「然。」又问曰:「伤劳之症乎?」师曰:「然。」道者曰:「吾有灵应膏一方,能治子病,今传于子,然能治病,不能治命。世有金丹大道,聚气凝神,延年益寿,子急访之。」师叩拜受方而回寓,其方:生姜(四两)、茯神(三两)、神曲(二两)、朱砂(一两),晋枣肉调和为膏,随饮食随意服之。
  师至巩昌省亲后,服灵应膏月余,旧病顿去,精神如故。三月后,复染瘟疫,卧床不起。一日昏迷不醒,止有微息,神已离室,恍惚游至深山,步入一谷,见有庵观,顺路而进,行至山门,一道童迎之曰:「尔何氏子,来此何为?」师通姓名,求引一游,道童许之。引入一院,松柏荫浓,花卉艳丽,鹳鹤和鸣,清雅异常,知是仙府洞天,非人间俗地。正赏玩间,忽庵后一老人出曰:「尔得来此地,系是有缘。」即赐会赐茶,其味清香,与凡品大异。少顷,拜辞。取画一轴授之曰:「此画赠子。」师展视之,乃画紫竹一科,其叶交错,隐隐有「清净」二字。师拜受出门。忽然惊觉,乃是一梦。浑身汗珠滚滚,疾病全消,四肢爽快。暗思:神仙如此清闲快乐,我何必恋世情,自寻死地,一时三寸气断,枉来世间一回,有何实济?又忆泾阳道者之语,定非虚谬。
  于是一心慕道,访求高明。朝王暮李,东询西问,所遇缁黄皆野狐葛藤之语,依教乞食之辈,并未有一人稍知正理者。因看《悟真篇》,方知大道幽深,有夺天地造化之秘,非等闲寻常之人可知。遂思远遁,暗置道服,昏夜出城,单身只影,数日至会宁铁木山,风雪交加,回顾无人,脱去俗衣,改换道服,隐姓埋名,寻师访友,时年二十岁矣。
&【第二章】
  由会宁过靖远,至黄家凹大山之峡,遇群狼截路,师在左右支持,正在危极,忽山坡一牧童奔来,并力驱逐,方得脱难。过大山至开龙山潮音寺挂单,其寺有神,灵验不爽,自号「法王菩萨」,瞻其塑像,乃齐天大圣孙行者也。住持僧细述平日感应事甚异,师闻而笑其怪诞不经,僧惊曰:「谨言,勿谤菩萨。」
  是夜,梦走山路,正当悬崖窄狭之处,有一猴持棒挡路,师以净铲击之,忽然惊觉。明日会众上山,神前请事,有神提伴当者,即平日代神传言之人,自寺院西廊一觔斗平空翻至东殿,约四五丈之遥,瓦屋震动,众皆悚然。忽大叫:「北方童子近前。」众皆不知呼唤何人。复叫师俗名,师始异之,即近前叩问:「何所示?」神问:「群狼挡道有否?」师曰:「有。」又问:「梦中见猴阻路有否?」师曰:「有。」神曰:「此皆吾也。」复问曰:「吾神保唐僧西天取经,有此事否?」师曰:「并无此事,乃丘祖借三藏取经之事演道耳。」神曰:「正是!正是!」
  遂述〈古歌〉曰:「金丹有,金丹有,不断辛荤不忌酒;说下手,于中丑,教君大笑不合口;太乙炉中含日月,昆仑顶上擒星斗;原来止是这些儿,教君往往天下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汝细参可也。」又嘱曰:「尔目前凶多吉少,前途有阻,可暂居吾山,待时而行。」又吩咐会众住持将僧房改静室,好好留住,不可轻慢。师闻之悚然,遂奉命住山。
  自三月至六月,适逢观音会期,十九日神至,开消会事已毕,叫师曰:「吉星来临,尔可行矣。速往西方寻师,必遇高人。异日得志,莫忘今日。」师感谢再拜下山。
  离开龙,过靖逮,闻金城多有高人,遂往访之。到省数月,并不遇缘。后闻榆中小龛谷峪峡有龛谷老人者,原籍广东,俗姓樊,云游至此,时而儒服,时而道冠,行迹异常,人莫能测,即往叩谒。细观老人,一动一静,一言一语,俱有道理,虽不知其事业深浅,确识其是高人也。遂皈依门下,听其教训。
  住居日久,老人问曰:「生平所得者何事?」师即陈禀历来所学之事,老人皆劈其妄。师又陈禀昔年曾遇四川彭道人授以静功之诀,行之日久,隐隐知数日吉凶。老人曰:「此乃静养后天识神之事,专心致志,久而亦开狂慧,但于性命大道,两不相涉。若一认真,异日纵明正理,反碍大事,不能行矣。」又问生平所看何书?师即陈禀平日所看书籍。老人指其何书为真、何书为假,独称其道光所注《参同契》、三子所注《悟真篇》、丘祖所注《西游记》为修真之指南,乃丹经中千真之理窟,可细玩之。其余书籍,真假相混,邪正相杂;王邦叔托紫阳之名作《玉清金笥录》、无名氏借尹真人之名作《性命圭旨》,更有彭好古解《悟真篇》为女鼎炉火、无瑕子解《敲爻歌》为搬运工夫。其间伪书极多,若不分真假,乱看乱读,不但枉费工夫,而且反蔽识见,须宜谨慎。老人又为之首言先天,次推坎离,开释三教一家之理,分析四象五行之因,劈破旁门外道之弊,拨开千枝百叶之妄,使其必先穷理,扩其识见。
  于是师居峡中,日夜攻苦,细研经书,日久总无头绪可觅,忧心如醉。老人一日忽问曰:「尔近日有悟否?」师曰:「无。」老人曰:「圣贤心法不在文字中,其妙义俱在言外,不得真诀,枉自猜量。古人云:『高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不遇明人导引指点,如何能大悟大彻?新营镇有疯子田道人者,饥寒不顾,生死不惧,乃修炼志士,曷往见之?」
  师奉命而往,将入城门,见一人蓬头垢面,破衣跣足,靠墙而卧。及问乡人:「此是何人?」答曰:「此田疯子也。」师即市食跪奉。道人笑颜而食之,问曰:「尔何来?」师曰:「自龛谷峡而来。」道人曰:「来有甚事?」师曰:「为性命事。」道人曰:「吾乃疯颠人,止是日图三餐,夜图一眠,除此之外,别无一知。若问性命事,回问尔师。」师三问,三答如是。师不解其意,拜辞而回峡,以是述老人。老人曰:「此知道者,但有头无尾,止可修行,未能造命。」彼时亦未解其意。
  住峡日久,大事不明,遂叩辞老人,在外云游。行至搭那池龙凤山歇脚,此时在山挂单道人十余众,相集讲道,或言服食,或言采战,或言打坐,或言搬运,各拈门户,争论是非。师退而叹曰:「以是为道,便是谤道。若非遇恩师指点,几被此等门户瞒过,耽误一生,可不畏哉!」
  复至开龙山叩谢神恩,住居数月。游至海城米粮川,适逢严君寻觅相见,回至巩郡月余,二造龛谷。老人曰:「孝道不可亏。」师曰:「无常迅速,性命难保,奈何?」老人沉吟良久,曰:「吾有保身之术传汝,放心回去,先尽人事,再办己事。」师叩求曰:「恩师若大发慈悲,敢不奉命?」老人遂以〈毒蛇引路〉之诀授之,复戒之曰:「得了手,闭了口,勿轻泄也。」师得诀后,从前疑惑尽释,畅然归里,暂慰二亲,时年二十二岁矣。
  奉亲之暇,对证丹经,始知师所授者,乃全角之道,非延命之术。明年入秦,三造龛谷,叩问端的。老人曰:「药自外来,丹向内结。」又曰:「先天之气从虚无中来。尔当极深研几,细心穷理。仍须先尽人事可也。」师遂叩拜,怏怏而回,疑终不释,时年二十三岁矣。
&【第三章】
  回晋以后,严君恐其外游,遂捐国学,使务举业。师即托求名之事,游京都,潜访明人,来往二次,五年有余,未遇大匠。因母有病,以书召回,时年三(农按:据前后文当为二字)十八岁矣。
  医治母病,愈后即游河南,明行医道,暗访高明。三年有余,所遇缁黄,皆葛藤野狐之语,曲径旁门之事,求其稍明圣道门户者,绝不可得。即返晋省亲,时年三十二岁矣。
  居家数月,复游平阳、汾州、太原,凡所过凡所过州邑乡镇,名山胜境,无不寻访。二年有余,枉劳跋涉,慨叹回里。适逢严君病故巩昌,急赴西奔丧。居巩数月,欲往榆中谒师,老人已东游秦川矣。闻汉上徐公高明,遂往谒之。徐公原与龛谷老人同受道于白石镇梁仙人者。师住汉南数月,未得遇面,知与其无缘,怏怏回西。
  路过仙留镇,闻有齐丈人者,乃成道之人;丈人亦与龛谷老人同学道于梁仙人。丈人少读诗书,秉性鲁纯,未得梁仙人实惠,因其老实志诚,梁仙人曾将丈人托于樊、徐二翁,令其指点。其后樊老人西游,丈人听徐公指教,同住汉南十余年,磨炼百般,受尽无数苦楚,终无所得,知其法缘未至,遂离汉南,赴甘肃访人。
  苦尽甜来,兰州阿干镇,得遇喇嘛余丈人。余丈人系西宁沙唐川人,曾为喇嘛僧;转生七世,未迷本来,得遇异人,授以性命大道,遂了其事。此时余丈人俗妆游戏,齐丈人亦不识。余丈人猛呼齐丈人曰:「尔是甚人?所作甚事?」齐丈人曰:「出家人乞化。」余丈人又问曰:「止是乞化,到底还有别事否?」齐丈人曰:「还求出家事务,非止乞化而已。」余丈人曰:「既是如此,可脱道衣扮俗人,随吾去。」齐丈人始知为异人。遂更换衣冠跟随,游西宁、凉州、甘州、肃州,二年而得事。于此余丈人深隐,不知所终。
  齐丈人自明大事后,仍旧俗扮,游宁夏、定边、庆阳、平凉、西安等处,未遇有缘之地,遂入栈道,行至褒城仙留镇隐居焉。古之仙留镇,即今所称黄沙镇者是也。丈人在黄沙送河打柴,佣工受苦,人莫能识。二十余年,大事完成。山中采药,救人疾病,出言吐语,事后皆验,渐渐人皆知是异人。因其行藏虚实,人不能测,咸以「蓑里毛」呼之,丈人亦以「蓑里毛」应之。丈人数十年居黄沙,自不言姓名,人不知其姓齐,竟以「蓑」呼之矣。
  师访问谒见,叩求道要,丈人问曰:「尔师有何指示?」师以〈毒蛇引路〉之诀禀之,又以「药自外来,丹向内结」,并「先天中(农按:据前文当为之字)气,自虚(农按:据前文或缺无字)中来」之语陈之。丈人曰:「尔悟否?」师曰:「前事已明,后事不解。」丈人曰:「尔止向自己作工夫,如何到的佳境?若礼下于人,必有所得。他等真意,不难为我所有。」师不解其意,又叩问之。丈人曰:「真人之息以踵,凡人之息以喉。」师再求曰:「弟子愚迷,请明指示。」丈人曰:「我已指示,尔自不明,何必再问。」彼时师亦知是盘中之迷,但解悟不得,遂三返昼夜,废寝忘食,忧疑交加,至四日正在烹茶之际,丈人取《论语》一本付之,曰:「汝看此书去。」
  师接书,前后细阅,凡有合乎道理者,一一陈禀,丈人皆一一然之。师自思,虽所陈禀者合理,终非迷中奥意,翻来复去,自清晨之午,忽有所悟,舍书出室。丈人曰:「尔欲何往?」师曰:「江边去。」丈人曰:「江边作何事?」师曰:「江边去打鱼。」丈人曰:「鱼潜渊,奈何?」师曰:「以食引之,以钩钓之,何患不得?」丈人知有所悟,是夜即以丹法火候细微,一一分别始终全授之,并勉之曰:「此事要下二十年死功夫,方得见效。尔其努力无怠,吾将隐矣。」师奉诗曰:「一十三年未解愁,仙留镇上问根由;而今悟得生身处,非色非空养白牛。」时年三十五岁矣。
&【第四章】
  自汉南返巩,料理诸事,急搬父柩回晋,闻龛谷老人居凤翔太乙村,路过往谒。至其村,方知老人已羽化矣。大失所望,凄然而回。返晋至里,择日殡葬。大事完毕,办理家务整齐,意欲灭迹,遂装疯卖癫,日久家人不防。一日夜半,换穿暗藏旧衣,日常所穿衣服,尽皆抛丢满院,连夜出门,渡过汾河,及明已到绛州地界,无人以识。自此缓行,渡禹门,过蒲城、庆阳、延安、定边,至灵州遂居焉。易名金寓吉,时年三十六岁。
  居灵州一年,明则医道济世,暗而打炼身心,混俗和光,方圆应物。间或见孤贫老幼,怜悯周济,便为俗子所惊。师曰:「弹丸之地,不可久居也。」遂去灵州。
  至宁夏,观其地脉,贺兰争秀,黄河绕流,俗朴民醇,大有古风,师甚喜之。住居数月,有李子东明、阎子绣庵来访,诚敬日久,绝无懈怠之意,师遂以实言告之。二子曰:「先生若居此地,我二人愿护持之。」师即易形变相,破衣垢面,歌笑于闹市,睡卧于街衢,人皆以疯汉目之。
  一日城南拾柴解闷,偶见三清台地僻静雅,暗思此地可以炼魔下苦。其台系当年大观,为宁镇名区,乾隆二年,地震数月,神殿墙垣,俱皆摇塌,道场变为废地矣。师于台下搬砖弄瓦,垒砌小塔,自歌自唱,伴月炼魔,外虽辛苦,内实快乐。后移西北城角观音堂,日夜不睡,亦如三清台之苦。时有〈观音堂〉二十四曲以乐道。一日师在城外游,偶遇同学米师,邀至堂中,相伴下苦。不意米师尘缘太重,致师魔障百般,曾有〈五更词〉以自叹。于是去宁,时年三十七岁矣。
  游固原、平凉、彬州,过梁山至凤翔,留心灵地,以为久远计。所历之处,皆未可意,遂入栈道,至凤县居住数月,闻岭南南台山为凤邑之胜境,即往山游戏。登临眺望,双峡水锁,四兽有情,中耸一岭,跌落三层,脉旺地灵,藏风聚气,喜而居之。时有门人弟子数人访至,即令开垦山地,接待来往。常住者十余人,或来或往者,不计其数,而留心采取道器者,并无一人,遂作〈解三省〉四曲以叹之。又屡遭道魔小人不足。自知力(农按:或为功字)行不大,多有障碍。独至秦岭麻峪河,修桥补路,以结人缘。与虎狼为伍,魍魉作邻,犹如不知。磨砺身心,煅炼志气。如是数月,工完出峪而回山,时年三十九岁矣。
  师初居南台,意欲立丛林为接待来访计,及看常住道人并无实心顾众者,遂西游甘肃。一衲一瓢,胁挂药囊,随处济人,铲挑犬皮一张为坐具,余无别物累赘。过两当、徽成、西和、礼县,至岷州二郎山菩萨洞挂单。时届中秋,忽四大不收,百脉俱息,自知时候已到,谨闭六门,返照神庭,昏昏迷迷,无识无知。如是七日,忽二道童持净水一盏、红药一丸,扶师曰:「可服此药。」服之少顷,顿觉精神爽畅,踊跃而起,问:「是何人来此扶持?」童子曰:「当年故人也。」师细观之,方认的是元真师兄。共叙离情,再拜救命之恩焉。
  离二郎山,西至三足洞挂单。夜半静坐,月朗星稀,忽寒风透骨,隐隐现出一怪。牛首红发,身长七尺,手执板刀,直奔面前。师大喝曰:「是何怪物?不得无礼。」怪大声曰:「吾乃牛首精灵,特来尔家借宿。」师曰:「尔有尔家,我有我家,何得冒宿!」怪大怒,执刀来斫。师初以「一字决(农按:或系诀字)」咒之,怪不敢前;再以《五厨经》诵之,怪不能遁;又以《大洞经》制之,怪倒地下,遂以净铲除灭之。时年四十岁矣。
  兰省有异人赵贵者,系直隶真定人。自幼慕道,因妻有犯,误伤其命,充配兰城。曾遇观天亮,得授其道,下苦修炼,为修真烈汉。师曾二十年前相遇,欲往探之。观天亮者,不知何许人,自亦不言姓名,因其不歇寺庙房屋,烂衣破裳,不俗不道,露居野处,彻夜喊叫走转,永不睡卧,人皆以「观天亮」名之。盖韬明养晦,潜修密炼之士。有时与小儿同群游戏,有时舞大棒自歌自笑,人多不识,皆以癞汉目之,惟有黄中堂深知,心悦诚服,屡次招进公衙,赐衣赐食。所受衣物,出街散与贫人,大笑而去。来往兰城,十有余年,后不知所至。
  师去岷,行至颜家大庄古庙挂单,其夜大雪尺余;明日冒雪而行,忽然天晴雪消,脚踏泥水而行,至黄香沟,夜宿山坡方神庙,又无门窗遮风,依壁而蹴之;天明远行,不知鞋袜已冻成冰,脚根裂破,忍疼而行,至狄道西南城角寺,喇嘛僧不敢留单,连夜行走,至省城沈家坡五圣祠挂单;进城化缘,见逸(农按:或当为异字)人大街行走,犹是二十年前作为,不过比昔年作的驯顺耳。可惜知前不知后,有始无终;然亦开狂慧,自谓道即如此;不知还有大事也。
  居省数月,宁夏阎绣庵使人来接。二至宁夏,观其风景气象,与昔年大别,无心久居。
  明年春月南行,三上开龙山。此时其神已去久矣,师止瞻像叩首,拜谢当年指引之恩。其神是白猿成道,借齐天大圣之名,处处修寺建庙,积功累行。每遇亢旱连阴,祈晴祷雨,如鼓应声,感应非常。平时像前止用住持僧焚香一炷,不许供献一切食物果品。一处工完,别处又觅山场矣;会宁铁木山、靖远曲沃山、中卫衍龙山、二龙山并开龙山,俱是工完即行,不久恋一处,可知是扶危救困,利物济人之神,非同妖邪止享血食者可比,故师心服之。
  开龙会长住持,强留过夏。忽忆多年有解注《西游》之念,东西来往,无有定处,未得了愿,借此清净之所,将祖师心法真脉,发挥阐扬,上续诸真之灯,下结知音之侣,承先接后,不枉入于道门一场。于是细阅正文,体贴本义,暂起草本。住山五月,求药方者,缕续不断,难以专心用功,遂迁于靖远红山寺;虽其寺幽雅,而闲游之人甚众,亦不安静,复择西闇寺居之。五月而草稿已出,于是赴省。时年四十二岁矣。
【第五章】
  至省,择居白塔山罗汉殿,削改誊真,不分昼夜,废寝忘餐,细心辨别,搜寻深意。每到难解难释处,恍惚如有神告,顺手写去,俱合本旨。大抵心虔意诚,祖师暗中指点耳。三冬已过,正值新正月底,冰桥已开,浮桥未搭,所备煤炭油烛皆尽,无钱可办,且米食已了,正在作难之际,忽白犬一只,口咬羊油烛一束,有三十余支,丢于殿后而去。师疑是住持之烛,及问僧:「曾少烛乎?」僧曰:「不少。」又问山顶塔院僧,亦曰未少。本殿至山底人家一二里之遥,犬如何能口噙如此之远,且烛并无一支伤损,真是异事。明日又有善人驾皮筏送来煤炭数十、米面数升。及至二月底,其书工完,烛已尽,米面煤炭已了。明日桥已搭起,遂辞僧下山入城。时年四十五岁矣。
  四月间西游,行至平番,闻有苏疯子者,皆以有道称之。及见其面,有名无实,真是疯汉,不过能受饥寒,打炼睡魔耳。游凉州数月,欲往肃州访梭罗仙遗迹,因其雪山雪消,沟渠水盛,难以行走,遂赴西宁,拜睡仙张真人冥塔,为真人作传,以记本未,复作〈五供养〉五曲以为赞,又为作对联,阐扬其道,其联云:「敲开戊己门,至虚宁静收灵药;钻入鸿蒙窍,自有归元脱法身。」细观真人昔年所处旧城土窝,小泉湿地,忘物忘形,齐一生死,非了性了命之真仙而能若是乎?
&【第六章】
  由西宁旋至河州、狄道,转金县,闻有栖云山乃秦李二仙修道之处,即赴山往访仙迹,观其脉来马寒,向对虎邱,左道凤凰嘴,右有兴龙山,凤凰岭为兜案,牛肚山为朝应,双峡水锁,四兽有情,钻天叉、白草原、九宫台、栖仙崖、翻影庵,皆在指顾间耳,真仙境也!惜其神庙,基址有踪,栋宇无迹,问土人皆曰:「明末流贼焚毁,仅有灵官殿一楹尚存全,亦破漏不堪。神像水淋剥色,将有倾倒之患。且径路树枝攀扯,水冲成沟,登陟甚难。」明年收拾镢镰斧锹至山修路,时有省城相识善人来访,师曰:「神殿将倾,善人若发诚心修补,功德莫大焉。」善人曰:「道人若肯烦心,吾愿成就。」明年鸠工庀材,一气完成,焕然重新,神妥人安。山根又建洗心亭一小院,招安住持道人早晚焚护。时年四十七岁矣。
  正在乾隆四十五年,工方告竣,意欲远游,又有善信数人间师曰:「道人何不重开此山,以复古迹?」师曰:「予游方道人,有何大力?且怕烦心。」善人曰:「此乃大功大行之事,道人若行,吾等募化,并力成之。」师初未允,因其再三恳强,出于诚心,不得已而应之。明年大开旧基,量地建造,一时各处信士,发心领疏者,不约而合。起建三清殿,黑虎殿、五图峰、均利桥、牌坊道房。其工方半,忽遭撒腊作乱,兰城人民受害,所化布施,俱皆落空,钱粮无出,暂且歇工,师遂赴兰。明年三月,仍赴栖云,远方募化,方得完工。乾隆四十七年告竣,时年四十九岁矣。
  工毕,游秦川,复至南台,整理常住。五十年仍至栖云,其年岁稔年丰,欲兴大工,募化布施,如有神助。远近善人信士,或自送钱谷,或请疏募化,乐输恐后。钱钞口粮应手,修造甚易,但工力费事,斩崖破石,开阔地基,凡一砖一瓦,一木一坯,水土物料,皆自山底要运山顶,上下来往,约有七里之遥,幸其道俗行功者二三十人,所以不甚掣肘。遂建立大顶混元阁、经柱亭、东峰雷祖殿、西峰斗母宫、后山门、马灵宫楼、半山寿星庵、西岭王母宫、东崖白云窝、北峰二仙洞、山底山门、吕祖合、邱祖堂、福缘楼、自恪楼、澹然亭、碑亭、客房、厨房,五十五年告竣。同众施主商议,买水地六十六亩,山旱地五十四亩。浇灌水地三沟一昼夜。又峡内旱地一十八亩,作主持焚修养膳之用,时年五十七岁矣。
  其后每年接续修补,添建北斗台、朝阳洞、三圣洞、碑亭、牌坊、各殿道房。五十六年重建兴龙山半山灵宫殿,并建道房,置买常住香火地二十六亩,招住持道人焚修。五十八年重建三人士(原注:供三大菩萨)殿,金妆神像,时年六十岁矣。
【第七章】
  嘉庆元年,下汉南,游湖北,朝武当,瞻仰金容,冬月回南台。二年赴凤翔太乙村,拜龛谷老人仙墓,刻刊碑记以垂后。事毕,仍回南台,住数月出栈,过凤翔、陇州,至景福山、龙门洞,访邱祖苦炼仙迹。景福山有王母宫、朝元洞、混元阁、八仙宫,留题四咏;龙门洞有定心峰、全真岩、灰落碑、定日月处、天桥,留题五咏。由景福旋至平凉崆峒山问道宫,瞻仰黄帝、广成圣像,细观山景:五台联络,四山拜迎,两河紧缩,形势活动,峦头圆净,大福地也。复至固原击壤村,相识善人留歇数月。过黄河,三至宁夏,昔年相识,大半去世,为之一叹。登临贺兰山避暑月余,返回省城。又上平番、西宁。冬月,离西宁欲游河州,行至川口,忽然两腿麻木,行走不得。盖由师平素云游,不带行囊,止随犬皮一张坐具,宁夏湿潮,寺庙歇宿受湿之故。遂不赴河州,强挣回兰。时年六十四岁矣。于此不能远游,调病于栖云,三年治愈。
  嘉庆四年,重建兴龙山圣母殿厢房、厨房、山门、围墙,并彩绘大殿,金妆神像。因其钱谷难办,延至嘉庆十一年方得告竣。嘉庆六年,开两山界为新庄,沟(农按:或为构字)山坡地五十余垧,每年取租,以为栖云山零星补修之费。七年,补修三教洞,又重修鱼篮菩萨殿,改塑神像。十年,因附近贫人无地埋葬,募化善信,置买禅寺,沟(农按:或为构字)山坡为义冢地,使贫人随便葬之。十二年,重修兴龙山玉皇行宫,大展地基,续建东西两廊、山门、灵宫楼、道房、厨房。工将完成,秋雨连绵月余,山门地基走挫,栋宇上下俱皆倾斜开裂,欲为重工做作,限于钱谷无出,不得已而往固原,盐茶募化,始得完工,为兴龙第一壮观之所。并建禅寺沟(农按:或为构字)孤魂殿一楹,厢房三间,为守义冢常住之处。十三年,三官殿柱朽下挫,墙倒像歪,栋宇将脱,起立重修,补塑神像,金妆彩画,收拾崖墙水道,两年方得告竣。十五年,重建迎善桥,迁移码头,破石斩崖,帮修道路,建立过厅、牌坊并道房,招安住持,常为照应。所余钱钞,在外营利,防备不虞,以为长素计,两年告竣。十七年,因山根道旁旧泉水不洁净,重开净水泉,上建亭子一楹,以备两山取汲、供神。十八年,重建关帝阁,开展地基,或帮或斩,量其地形,改移坐向,离虚就实,易殿为楼,前建看河亭,侧立两游廊,山门外南北各起穿路小楼一间,上供水火二神,接连石菩萨殿,又移立石菩萨殿为正座,并雕刻圣像,上下一气,配合成局,两年完工。山顶官修杨四将军庙,拆移鱼篮菩萨殿于岭右,占去殿基。其年菩萨殿因地基潮湿,使木土斜歪开裂。师别选良基,迁移重建,金妆彩画。至于东岳台、大佛殿,亦皆帮助善信成工。两山神像,俱皆败而复兴矣。以上神工,皆有碑记细叙可考。
&【第八章】
  师初居栖云,开山建庙,非仅修工而已,特借修工,苦炼身心耳。以故,日则打尘劳,监管修造;夜则注经书,阐扬道脉,日夜辛苦,无有宁时,然师乐在其中,苦不知也。其书则《三易注略》、《周易阐真》、《参悟直指》、《道德会要》、《西游原旨》、《指南针》、《会心集》、《指南三书》、《栖云笔记》,儒释道三教书籍,凡二十二种。或解或注,破群仙之隐语,揭丹经之寓言,劈旁门之邪说,指大道之源流。略词藻而就常言,去文章而示实意。言愈浅,理愈明;语甚俗,意甚显,可为学人之阶级、志士之炬灯。幸皆知音善士大力,俱皆刊刻行世矣。
&【第九章】
  师在栖云修造庙宇三十余年,着解经书三十余年。当两山神工告竣之时,即书刻刊方完之时,亦师寿八十有二之时。此时内外事毕,心无挂碍,身莫劳苦,安居自在窝,静养精神,一切外事,皆不应酬,与世无与矣。时有〈绝言歌〉以抒怀,刻刊于《通关文》之后,取其愿心已了,再不于文字中作事也。师平时间(原注:闲)暇之时,自卜吉地,于新庄沟(农按:或为购字)山顶之阳,乙木行龙,坐艮向坤,辛戌水口。相识善人预为之箍墓洞、建冥塔、立祭台、修围墙,以备临时方便办事、龙飞。
  道光元年正月初六甲亥时,师忽入墓洞而坐,呼集众人,嘱以性命为重,功行为先。言毕脱然而逝,享寿八十有八。众门人遂封墓口焉。
  师四十余年,四次整南台,三次开栖云,非图沽名,乃自行苦行耳。前四十年行为,乃师常自述经历事迹,勉励学人者。后四十年行为,乃弟子常随左右,亲目所睹者,非有装点虚造,俱是真实行藏。谨述本未,刻刊于《会心集》之首。凡我同心学者,触目惊心,各宜愒厉,勉旃可也。
道光元年岁次辛巳三月三日
从学门人张阳全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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