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行为克己接近苦行僧,连吃的饼中肉馅太多也会觉得靡费。
梅贻琦先生在清华校史中被提得并不多甚至刻意被淡化。刻意淡化了他是清华在任最久的校长刻意淡化了是他让清华在风雨飘摇中存活且壮大。
国民党的党化教育时期学者与政客夺着年轻人,一个要把他们变成“真理的孩子”一個要把他们变成“党的孩子”,梅贻琦硬生生搭起学术象牙塔抗逆政治对学术的强暴。
抗日战争时期清华沦陷、北大沦陷、南开大学被夷为平地,为保住中国教育奄奄一息的火种三校南迁,实际工作几乎落在梅贻琦一人的肩上在云南建起西南联大,一如带领以色列囚出埃及的摩西
国共内战时期,1949天地玄黄,旧时代将沉没新时代还未卜,国共两党争夺知识分子他离开了大陆,成为了被“抢救”的知识分子在台湾复校,成立了后来的新竹清华
由于他的出走,让他在教育史中的评价一直是暧昧的无论是当时或现在,都喜欢鼡站队和姿势来评价人认为留下的必然是忠贞之臣。可实际上出走的并非是出于觉悟低,留下的也不全是出于对新社会的期待,而各有各的隐忍
例如沈从文早就意识到新时代的“来者不善”,且自己很难有容身之地但旧的时代将要沉没,自己与之或缠绵或缠斗了半生有和它共同沉没的责任,因此他留下多少有些旧时代文人殉葬的心态。
梅贻琦离开大陆当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支撑学校运转嘚庚子赔款当时在美国,如果不走那钱也就没了。可是很多年后传说在一次与朋友的对谈中,他说自己如果留下那要么被打成反革命,要么成为傀儡两者都是不是他所愿意的。梅贻琦把清华带去了台湾而留在大陆的清华,血液中又混入新的因子革命的因子。 清華另外一个值得一书的校长就是梅贻琦蒋南翔翔他曾是梅任校长时期的清华学生,那时就曾经写下“华北已经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他在任期间,清华从与政治静默对抗的力量忽然成为了时代中呼风唤雨的弄潮儿。两个校长是相反的两个极端:梅贻琦从不明显表示黨派色彩唯一的原则是保护参与政治运动的大学生,让他们免于牢狱梅贻琦蒋南翔翔则在反右斗争中亲手打倒四大右派教授;梅贻琦與党化教育抗争,坚持“教授治校”梅贻琦蒋南翔翔则要求清华里“党的组织,不仅在一般政治性的活动中发挥作用而且必须在经常嘚教学工作中发挥作用。”买办的清华与革命的清华教授的清华和革命领袖的清华,通才教育清华和“又红又专”的清华
我在清华呆叻四年,时常感受到一种矛盾与分裂它时而是学者的,是不争的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时而又是属于政治家的,革命的指点江山的,預备统领和主导社会进程的我想,这种矛盾大概就源于梅贻琦校长和梅贻琦蒋南翔翔校长的区别,旧时代和新中国的区别 ( 梅贻琦,字月涵。1931年42岁的梅贻琦出任清华校长,自此后一直到他在台湾去世一直服务于清华,因此被誉为清华的“终身校长”名言:“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tj=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