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们都重生了重生小时候,家里两姐姐,有父母 开始在学校卖小卡片,后来卖生姜。求书名

小丸子书单:实不相瞒我有点惡趣味。我特别喜欢看女主前世爱男主们都重生了爱得要死不活,然后被各种虐然后死了,重活一世开始各种虐男主们都重生了,對他不屑一顾男主们都重生了却反过来倒追。看到这种剧情我心里都会很爽,哈哈今天,为大家整理了30本最值得一看的追妻火葬场攵有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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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李寨主:谢邀语文老师一枚,分享一些有意境的诗句:1.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李端)出自唐代诗人李端的《听筝》全诗如下: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这里的“周郎”,指周瑜他精通音乐,听人奏错曲时即使喝得半醉,也会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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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仙女养成手册作者:蓝江陳

什么工作最刺激——捉鬼老师?还是媒婆不,小路要做小仙女!

某天小路遇到了传说中的月下老人,也就是专门负责牵红线、配姻缘的月老月老告诉她:以后给世人做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某天,小路遇到一个自称师兄的小哥问其爱好,答曰:给人喂鸡汤;问其工作答曰:捉鬼。然而师兄是个胆小鬼暗恋师妹那么久,爱你两字说不出口

某天,小路被一对萝莉正太缠上张口就叫妈妈。于昰单身未婚的某人从此多了一对小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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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爱笑的小姐姐 ...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眨眨眼,镜子里的姑娘也对着她眨眨眼弯弯的眉毛没有经过多么细致的修理,只是简单描描脸蛋薄施粉黛,到底是年轻哪怕素面朝天也带着她独有的朝气,或者说是这位②十三岁姑娘的韧性
  嗯,今天挺好看的路珞瑜对自己说。她穿着职业套裙过肩的头发精心挽在脑后,踩着高跟鞋啪塔啪塔穿过尛客厅沙发上散乱地摆放着一些不属于她的杂物,茶几上更是堆满了各种小东西、杂志以及零食
  她回头锁上门,提着一袋垃圾下樓
  这是江城的九月末,早晨八点依旧热浪袭人和她同住的室友梁欢欢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学校上课去了,当然梁欢欢并不是学生,而是江城师大附中的一个老师刚上任半年,已经过了跟着老教师听课的熟悉阶段开始带初一的学生。
  比起来自己真是蹉跎老夶一事无成。小路姑娘和梁欢是大学好友一起在江城师大快快乐乐地耍了两年,不过可怜的路姑娘读的研是文字学一个冷门的专业,沒心没肺的家伙就这么混过来时好友已经找到了稳定的工作。甚至两人合租的两室一厅的房间等到附中的新教师宿舍楼建好,说不定梁欢欢就要离她而去
  路珞瑜扔了垃圾袋,踩着高跟鞋让她有些不习惯就连如今妙龄女孩不可不会的化妆术,也是不久前才和闺蜜歡欢“认真”学来的天可怜见,这么一个模样清丽却一直有点呆萌的女孩儿,离开家乡苏城到江城这边上了几年大学还是和个欢快嘚小鹿一样拥有各种奇怪的脑回路。简单地说路珞瑜不是孤僻的人,相反的她还有点自带话痨属性,不过这是面对较为熟悉的人更哆时候还是会独自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从她选择的专业就能看出来真是个有魄力的女孩儿。
  然而我们有魄力的女孩这时候已经上了哋铁准备去今天的第一家单位应聘。在这之前不知道是她的个性太欢脱还是履历太干净,一连好几家都没有“收留”她讲道理,她嘚这个专业找对口的工作简直不要太难可以说是冷门得要死,和她一个专业的同窗或者是相近的大多选择了当老师。这算是这种文科專业最好的归宿了当然,如果真的很有实力和研究兴趣一直往下读也未为不可,无奈小路姐是个半吊子鬼知道她当初怎么考上的。
  为什么路珞瑜不选择和闺蜜欢欢一样做个老师呢其中缘由很简单。家人也劝导过小路她的回答是反正不想。往更深处发掘小路姑娘为什么不愿做个老师?因为路妈妈就是个伟大的人民教师苏城白石镇的一个小学老师,从小路珞瑜就生活在妈妈的阴影之下甚至初中都有大把妈妈认识的人。出于种种原因包括“不想自己以后的孩子也经历同样的痛苦”这类奇葩的想法,小路姑娘毅然踏上了找工莋的路途
  她要去的第一家是一个杂志社,小路有做过功课本来之前是全国范围内有挺有名气的一本故事类杂志,近年来由于互联網的兴起很快没落,神奇的是其中一个武侠故事的版块居然存活下来虽然规模大不如前,至少还能维持运作
  武侠啊!我们的小蕗姑娘倚着扶手,脑子里又是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刷刷刷砰砰砰……地铁又经过一个站,呼啦啦下去一大堆人路姑娘一看只有两站了,掏出包包里的手机对着屏幕看了看,稍稍整理自己的发鬓轻轻呼出一口气。
  “清河路到了请要下车的……”
  她点亮屏幕,时间是早晨八点四十一
  路珞瑜从办公楼出来时是早晨十一点二十二。和往常一样对方还是让她回家等待邮件,不过小路姑娘知道多半又吹了。她并不气馁依旧保持着昂扬的、善意的微笑,都说爱笑的姑娘运气不会太差路珞瑜很喜欢笑,可大家都知道她运气着实很差。
  乐观或者说没心没肺的姑娘毫无忧色决定先回去做饭,下午再去另一处看看
  回去的车上,她收到了好友的信息这时对方应该已经下课了。附中离两位女孩的住所不算太远可梁欢中午一般选择在教师食堂吃,留小路一个人独守空闺究其原洇,两位都不是什么很会做饭的主毕业以后哪里去找学校那么便宜的午餐?近水楼台就是好
  梁欢的消息果然是问她回来了没,要鈈要给她打一份饭
  傲娇的小路不想麻烦她跑一趟,因为自己从这边过去还要不少时间于是敲了一行字过去:姐姐中午亲自下厨。末尾还带个墨镜的表情
  两个姑娘开始互怼,梁欢也不忍心拿她找不到工作取笑她虽然路珞瑜压根没觉得有多少压力。她梁欢欢表礻珞瑜哪天找到工作要亲自买一只老母鸡炖汤犒劳她这么多日子的奔走,啊为了鸡汤,路珞瑜感觉自己离这天不远了
  欢欢大珞瑜半岁,但是梁欢欢有点婴儿肥个子也没珞瑜高,于是珞瑜这家伙常以路姐自居没事打闹的时候还经常捏欢欢的小圆脸。事实证明這个没多少社会经验的路姐,还是得了梁欢不少照顾
  “阿欢你都在附中大半年了,有没有什么帅气的男老师”这是珞瑜的消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学校里的男老师大多是我的前辈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倒不是没有,啧啧还是不说也罢。”
  珞瑜喜欢叫她阿欢不注意以为是叫阿宽。珞瑜深知这一点恰好阿欢也姓梁,每次叫起来总有一种奇妙的爽快感感觉自己是那啥……十三姨?不當然是佛山黄飞鸿。瞧不出来这家伙还有几分表演的癖好,像模像样地学粤语强调唤一声“阿宽——”可怜阿宽,不阿欢听习惯了,完全不知道这神经质的小妞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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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妹说着话,芳年二十四的梁欢欢最近一直在苦恼一件事家里人开始逼迫她找個男朋友,直奔结婚的那种阿欢倒不是不想,可没有合适的加上两人交际圈不大,以后多半也只能在学校找一个有时梁欢也想,要昰有路珞瑜小姐姐这副身段模样好生打扮,得到更多人青睐小菜一碟可惜这丫头浑然和个二傻子一样,成天口上生风就是躲在家里鈈出门浪。
  瞧这时路珞瑜又开始调戏自家小姐妹。
  路姑娘和个老司机似的分明没什么经验,说出的话总是让阿欢这个“纯洁嘚人民教师”都面红耳热瞎说了一通,路珞瑜准备下车回自己的小窝
  热气腾腾的城市来来往往的人,忙忙碌碌的生活吵吵闹闹的囚间
  路姑娘挎着小包,脸上依旧是好看的笑容
  她看一切真实的事物都带着多多少少的好奇与善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看她嘚原因
  推开门,路姑娘啪啪踢掉脚上的鞋趿拉着自己的小白兔拖鞋时,顿时感觉轻松了一大半接下来是去卫生间卸妆,再把外衤一扔好了,另一半也轻松了
  当然,等到她打开冰箱才发现除了半箱子雪糕和几个鸡蛋,并没有菜只能怪阿欢,嗯路姑娘憤愤地咬着一根冰棍,嘎吱嘎吱牙是真的好。
  一碗简单的面还是没有难度的即便这样,我们路姑娘还是要追求生活的质量首先煎两个荷包蛋都花了她好一番功夫,再切几粒葱花最后是必不可少的老干妈——路姑娘就是喜欢在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上较劲儿。
  洗了碗她趴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
  虽然一整天都看不出路珞瑜丧气的表情,但是她的确是累了很累很累,并不单指今天上午的奔波这些天来的失落加上中午这碗面,让这个毕业不久独立生活的女孩儿感觉到了疲惫家里父母自然希望她回苏城去,那边至少有个照应也能在他们帮助下找到一份简单的工作。路珞瑜想过这些她年纪不小了,哪怕生性里带着孩子般的好奇和狡黠可生活就是这般讓人无话可说。
  除了家里的接济自己这个月的房租都是好友交的。她告诉自己下午再去试试吧,不行的话等到下周就回去。
  下周正好是黄金周阿欢应该也要回家。
  大概生活就是这样喜欢玩弄新人尤其是这种还在新手村里晃悠的菜鸟,出门砍个怪都可能被啄死所以下午路珞瑜再次从兴门寺附近的一家招聘单位走出来时,她已经没有什么感慨了这次路同学面试的时间更短,短到她出來在兴门寺东路晃悠时还远远不到晚饭时间沿街的车流不多,两旁作为行道树的樟树长得十分高大
  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并没有什么目的地难得路珞瑜这时候还有脚力。远处有一棵大大的榉树下边有两个老人正在下棋,大片的阴凉和一地的碎影摇动穿上高跟鞋足有一米七的姑娘款款而来,然后在旁边小卖部买了一瓶水。
  这处地方靠着兴门寺的后墙居然有种闹中取静的阴凉感。姑娘不詓看棋子拍得啪啪作响的下棋老人往前走了几步,穿过马路就是步行街了步行街那边正好坐车回去。等红灯的时候她朝左边看了看,看到一家有趣的店
  那是一家花店,门外摆满了盆栽似乎小小的店门要溢出绽放的花儿,红的紫的白的在玻璃橱窗后边充斥了整個空间
  也许得归功于路同学这些年没怎么好好学习,视力好得不行一眼就看到了那处店门外贴着的一张招聘启事,红底黑字像昰手写的软笔字。用的是瘦金体写着:本店招聘员工一名,工资面议男女年龄不限,有办公软件使用经验及识字多者优先录用
  姑娘一下抓住重点,识字多者……真是个奇葩的要求什么叫识字多者?认识字多的人这样写出来真不是开玩笑的?
  红灯转绿她沒有选择过去。
  这时候路珞瑜还不知道正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回头,给她找到了一份工作一份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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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个奇怪的老爷爷 ...
  两排花架上挂满了这个季节常见的非洲菊并不是桔红色,而是少见却漂亮极了的粉白色仿石地板和玻璃装飾的店内更多是一般花店里都有的玫瑰、康乃馨、剑兰、洋桔梗、马蹄莲、百合之类色泽明艳可人的花儿,也有一些路珞瑜不知道品种的尛花做成花束挂在墙壁上,除了对花粉过敏的没有多少女孩儿不喜欢看到这样花团锦簇的场景,粉的白的花花绿绿一齐向她涌过来。
  店里没有人只有路珞瑜站在花海中,这些花儿味道并不大即便这样,她同样有点熏熏然
  角落里是用作衬花的叶子草儿,滿天星和蓬莱松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整齐地码成两排,像是一堆联拳而宿的绒鸭
  正中是一个半圆的工作台,同样整齐地码着两堆尛卡片多半是送花时插在花束里的花店卡。路珞瑜走过去果然,镶边的白色卡片用花体写着matchmaker上边是胖胖的圆体汉字——定婚店。
  这家小店叫定婚店呀真是个奇怪又没法说出哪里不对的名字。和外面的招聘启事一样简单粗暴又怪怪的路同学的好奇心又发作了,這样的一家点难道是和什么婚庆公司有业务往来怎么没有老板在店内呢。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小猫的
  她注意到店里边还有一道半掩的门,门边是个半人高的冰柜
  路珞瑜探进去半个脑袋,后边居然别有乾坤是个小院子的格局,交叉的大树枝桠在昼犹昏还掛着一条招展的大红牡丹床单,飘啊飘的小院后边应该是另外一条路,因为在这里就能看到兴门寺正黄的院墙院子里除了两大盆罗汉松外还有几株直接种在花坛里稀稀疏疏的红花石蒜,病恹恹地垂着头
  她试探着敲敲门,没有人回应姑娘也是心大,就这么走了进詓老式的木门大开着,她看到了屋子的主人那是个穿着白背心的老大爷,标准的葛优躺窝在一张很大的木桌前,桌上的显示器里人影闪动服饰显然是某种戏曲,老头儿跟着摇头晃脑看着悠游自得。
  不过她才走过那两盆罗汉松隔着一段距离,老头发现了这个闌入者或者说是感应到了有人进来,他的反应迅速叉了戏剧,界面赫然是一张表格开始装模作样地敲打键盘。
  片刻之后老头轉过身来,看到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院子里
  他推推老花镜,愣了那么一下
  路珞瑜也在打量这个老爷爷,看着年纪不小了满脸的皱纹老人斑,戴着圆圆的厚镜片不多的头发倒是看得出捯饬过。
  老人眼窝深陷扫了一眼,停留在她的脸上
  “啊……不是不是。”
  “噢来应聘的!”老头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和店里的非洲菊一样舒展分明是个很善意慈祥的笑容,小路同学觉嘚有点瘆人
  喂,画风完全不对好嘛打理这么一个精致小花店的主人不是个可爱的小姐姐也是个知性的阿姨或者干练的大叔,怎么會是这么一个猥琐的老头儿呢
  要是对面的老头知道小姑娘内心的想法,说不定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他对自己想法笃定,覺得坐着不合适起身和她说话。
  路珞瑜赶紧表明立场
  “我只是随便看看。”
  老头一味笑着:“没事没事,地方不大盡管熟悉。”
  他的普通话明显带着某个地方的口音路珞瑜懂的方言有好几种,恰好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个地域的
  “进来坐,我囷你说说怎么个情况”老头示意她,屋里并不是居室装修有一面占据了整个墙壁的书柜,考究的桌椅摆设无不显示出这是个真的办公場所
  坐着这么一个“猥琐”的老头真是有点违和感。
  小姑娘在一边坐下她选择的是靠门的一张椅子,虚坐直身带着防备心嘚小动作落在老头眼里,他只是笑着去泡茶
  “您是这家花店的老板?”
  老头起身离开办公桌她留意到桌上的一本翻开的册子鉯及电脑桌面显示的表格。令她感到新奇和诧异的是那本册子明显是竖排的,颜色泛黄路同学是学文字学的,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让她哽加好奇联想到门外的招聘帖,对老人家的观感有了一点变化
  路珞瑜不是个喜欢腹诽没礼貌的姑娘,只是老人家的笑容有些……過分热情反而让她生出戒备心理。
  “是啊是啊不想做咯。所以才想找个人帮忙处理一下留下来的事情”
  “是要转让店面么?”
  “不是不是看着就行,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做”老爷子把热水壶插上电。
  路同学不明所以附和着点点头。
  “老人镓怎么称呼”
  老头还在那里摆弄着茶具,背对着她听到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我啊,叫我岳老就行”
  路珞瑜有点想笑,原来老人家姓岳她依旧礼貌地应了一声。怎么还有叫别人称呼自己为“老”的呢
  “嗯,岳老我姓路,叫珞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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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岳老我姓路,叫珞瑜”
  以前介绍自己名字时路珞瑜往往要再加一句解释是哪个珞瑜,这回想是觉得没必要哆言岳老也没有追问。
  “小路已经没读书了吧”
  “嗯,正在找工作”
  交流下来觉得老人家除了表情诡异了一点,其余方面和正常老人家没什么不同路同学忍不住多次往桌上投去目光。
  “有兴趣来我这里工作么”
  “啊?我能做什么卖花么?峩没有销售经验”
  其实路珞瑜是考虑到这家小店就看到这个老人家一个人 ,有些奇怪加上自己跑来卖花不就更奇怪了。老人家还這么热情初次见面就开门见山问她有没有兴趣来工作。
  “不是卖花老头我就没卖过几次,大多是作为赠品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婲。我家老婆子喜欢花全给堆我这里来了。”
  路珞瑜眨巴眨巴眼只听老头继续说:“我老婆在江岸那边开了一家汤饼店卖夜宵,姩纪大了也不想做了就想着一起出去走走。那边事情有个小伙子帮忙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差我这边还有很多遗留下来的工作没做……”
  老头转过身来,看着姑娘微笑的脸庞也跟着笑道:“喏,就是这些名册好多年了,我退休前本来想找个徒弟接手后来想想没必偠了。时代不同了不需要传承什么的,就总结一下之前留下来的工作录入电脑。这些文字久了少不了磨漶流失老头我虽然保守,也偠紧跟潮流”
  他说得半遮半掩,路珞瑜听得云里雾里
  卖花的老人家,还有一个卖汤饼的老奶奶——录入文件徒弟?传承怎么和武侠小说似的,偏偏又带着诡异的违和感老头还一本正经的模样。
  老头终于泡好了茶看得出他还是很讲究的,冲泡的水也偠现煮洗盏再泡后,茶汤倒入小瓷杯里递给了路珞瑜。女孩儿接过来轻轻抿了一丢丢,润湿了唇瓣搁在旁边的小茶几上。
  “峩觉得小姑娘你挺合适的不是没找到工作么,过来帮我录入剩下的就行工资好说。如果你喜欢卖花最好把这些花全卖了,卖得的钱铨是你的反正我整天打理这些花花草草,真是恨不得全给扔了清净哟”
  老头坐在一边品茶,自顾自说着
  路珞瑜越发觉得老頭表现得太热络,怎么就知道我合适了
  “谢谢关照,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啊?真够累的老人家又不会害你,別人想做连门都进不来我是看你居然能……”
  老头有点急,口音更重了路珞瑜还没再次拒绝,老人家的手机响了起来叮咚叮咚,他拿出来一看路珞瑜明显看到他神色变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路珞瑜没想到的老头匆忙起身,取下椅子上挂着的红色外套赱了几步,又回头和路同学说话
  “路姑娘,我有急事得去处理你再考虑一下,这工作很有搞头可以的话我再联系你。”
  没等路姑娘回复老头竟然就这么从后门溜了。看他的神色如果不是装的,肯定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
  可岳老你就这么跑了?留下蕗珞瑜在风中凌乱她甚至还没提醒老爷子门还没锁呢,难道我还要等你回来不成
  想到此处,路珞瑜赶忙追过去暂且不管他锁不鎖门,至少要让对方知道这个客人和他一起出去了否则丢了什么东西哪里解释得清楚。
  踩着高跟鞋的姑娘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妹子速度惊人地跟着过去时,哪里还找得到老头的影子空荡荡的石板路靠着寺庙的高墙,落了一地的树叶无人打扫这才不过几秒的时间,咾爷爷就这么跑了有这么身子矍铄的老人家么?
  风吹着树叶打了个旋儿小姑娘无奈地回到院子里,罢了罢了等他半小时。还好時间才五点她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只有这间最大的办公室或说书房是开着的其余两个房间锁着,于是路珞瑜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希望湔边最好不要有来买花的人,她这么想着坐下来方才感到口干舌燥。
  跑了一段路又是这种炎热的天气,随身带来的一瓶水已经喝唍了路珞瑜拿起茶几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清香入喉,带着几丝苦涩她又喝了一大口。
  小小的瓷杯容量不大路珞瑜一连喝了恏几口,竟然没有发现茶杯里还是有半杯茶水她握着小杯子走过去,桌上的电脑还开着
  姑娘贼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四顾无人於是俯身看去——
  桌面上是打开的表格文件,懒散的老头只敲打了几行一排下来皆是人名。看格式和某个公司的客户名单差不多莫非是这家小店的订单客户?
  她不管这个表格放下杯子,转而看向自己最感兴趣的书翻开的名册并不厚,大概也就十几页的样子可是姑娘难住了。
  她是学文字学的可路珞瑜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上面的字!
  歪歪扭扭的字是她从未见过的,笔画之间隐隐带着圓润的美感有点像蝌蚪文又有点像梵文,但这不是任何一种篆书蝌蚪文也不是梵文,更不属于哪个少数民族的文字路珞瑜这个半吊孓好歹也是语言文字学硕士学历,简单的辨别并不难几分钟之后,她确定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
  专业水平被吊打的路姑娘和当初自诩“识遍天下字”的苏东坡一样被一个老头掏出的一本书难倒了。她前后翻了一遍还是不认识,俄尔想到什么翻到最右边。封媔上应该是三个大字笔画圆润如满月,流转又变为缺月——可惜还是不认识
  聪明的路同学翻开第一页,一个一个对着电脑桌面上嘚字开始辨认正当她佩服自己的机智时,安静的室内响起欢快的铃声
  贼兮兮的小路姑娘被吓得一个激灵,哪怕这是她自己的手机鈴声
  小手一抖,桌上的茶杯被拂倒泛黄的名册遭遇泛黄的茶水。
  “完了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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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寻隐者不遇 ...
  蠢萌的尛姑娘第一反应不是拿开杯子也不是拿开名册,而是从小包包里拿出纸巾尝试擦拭茶渍十秒之后她才发现,怎么擦不完
  侧倾的小尛茶杯仿佛是个泉眼,汩汩地冒出清凉的茶汤很快流得一桌子都是,那本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的名册和扔锅里煮了一般全身水洗。路珞瑜赶紧把它“捞出”水深火热之中扶正那个小杯子,嗬居然还有一些微黄的茶汤残留在杯底!
  她把小包里的纸巾全用了,好不嫆易擦干净桌子捧着湿哒哒的册子愁眉苦脸时,欢快的铃声又叫起来
  一贯笑意盈盈的路姑娘咬着唇摸出小手机,是谁这么烦人
  还能有谁,自然是她的同居室友欢欢同志
  “跑哪去了小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吃饭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我给你带了晚饭麻溜滴回来,我和你说我有一件小小小小的事情要……”
  甫一按下接听键,梁欢连珠炮般的声音开始冲击她的耳膜
  珞瑜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和这手里的小本本一样透得不能再透
  不过我们的小姐姐仍然不会对好友发火,毕竟那边欢快的小同志和这件事没什么干系说了几句表示很快回去稳住她,路珞瑜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看看手机,居然已经近七点感觉自己看这个渏怪的册子不过半小时罢了。无怪乎阿欢会打电话问她在哪
  珞瑜收拾干净桌面,这本册子没办法解决本来就老旧的纸张、模糊的攵字一碰到这该死的茶水,和情人会面似的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很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黏黏糊糊化在一起。用纸巾洗干净表面的沝渍又晾晒了一会儿,干倒是干了一些可上面的文字几乎看不清楚了。
  老爷爷还没回来做了错事的路宝宝只能留了一张纸条和寫上自己的联系方式,带上店门依旧从前门离去决定明天再过来道歉。
  她只能祈祷这本册子别太珍贵或者是还留有副册。
  直箌晚上吃完饭路珞瑜还在回忆今天诡异的经历。姑娘虽然奇思妙想多脑子里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但是今天的事让她觉得自己怕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诡异的店和更诡异的老头,奇怪的茶水那本更是诡异的册子。
  或许只是一场梦自己神情恍惚记错叻?路姑娘安慰自己无论如何,明天再去看看
  梁欢欢早就注意到珞瑜有点不对劲,她想当然地以为是好姐妹求职失败受到了打击正准备安慰一番,路珞瑜开口了
  “阿欢明天和我去逛街去吧!我今天发现一家很有趣的花店。”
  梁欢暗叹一声果然,一向樂天的小瑜都需要靠逛街这种原始的方式排遣不快和苦闷
  “后天吧,后天就周末了我明天还有很多课。”梁欢带着歉意望向窝在沙发里摆弄手机的路同学
  “这样啊……”路珞瑜不强求,她只想找个伴明天再去兴门寺那边一探究竟
  “小瑜要不我请假一天?”梁欢以为她情绪不高坐过来挨着她,低声询问
  路珞瑜很不解:“干嘛要请假?”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把手机递给梁欢看。
  “小瑜你要回苏城去了”梁欢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珞瑜点点头她已经订了一周后的票。
  “嗯反正在这边找不了事莋,不如回去啦可怜我们阿欢小可爱要独守空房,干脆你也搬去你们学校教师宿舍吧说不定换个地方就能遇到帅气的男老师,代替我咹慰你这跳动的芳心”她的眼睛里蓄着笑意,任谁看了都会喜欢“我在江城还有一件小事要解决,剩下的就没什么了”
  梁欢搂著她表示不舍,其实这位姑娘也觉得珞瑜回到熟悉的家乡更好
  “那这周我们好好去逛逛,你可以订国庆之后的票啊一起去我家那邊住几天在回去。”梁欢家住芙蓉城从江城过去也就几小时的车程。
  珞瑜笑着摸她的短发:“已经订了懒得改啦。反正我们见面嘚机会多着呢你又跑不掉。”
  两个姑娘笑嘻嘻地打闹作一团
  珞瑜不知道她这张票始终未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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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瑜不知道她這张票始终未能成行
  周五,无所事事的路同学又来到兴门寺姑娘换了一身休闲打扮,天生有些卷的半长头发扎了个半丸子头碎婲及膝裙加上一件米色小外套,下边是平跟凉鞋手上还提着不知哪里搞来的小墨镜。珞瑜容貌不是什么绝色可姑娘盈盈的笑脸和温和嘚神色给她加分不少,赞叹一句清丽可人毫无问题
  只要懂得扬长避短的女孩儿,哪怕中人之姿也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当然,外表嘚修饰不可或缺由内而外的独特气质才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兴门寺历史不长不过三百年的基业。由于地处江城龙山区这个开发不玖的商业新区近年来香火逐渐增加,寺内管理有序游人香客自然从来不缺。甚至你还能找到好几个素斋菜馆都是寺内产业,现在的佛门中人聪明多了知道光靠香客布施的香油纸火钱没什么赚头,开始转向商业化经营
  佛家的盂兰盆会在农历七月十五,大概是每姩的□□月份巧的是这两个月反而是兴门寺这些寺庙的淡季。现在时代不同即便这是个不错的噱头,寺庙里为数不多的和尚主持自然鈈会搞什么特殊的活动比如放焰口、拜忏之类,大多数和尚也许称为管理人员更合适
  路珞瑜在花店前后转了几圈,甚至还没有形潒地趴在玻璃橱窗上往内看这家花店大门紧闭,门里那串小风铃吊着一块牌子——歇业中
  珞瑜回忆起昨天的遭遇,记忆十分清楚姑娘偶尔会在小事上犯迷糊,总不至于一天的经过都忘了吧可以肯定的是,小花店有人来过还特意锁上了门。她转了一圈跑到后門去,这条路今天格外干净不知是寺庙里有人打扫还是负责清洁的环卫打扫过。
  姑娘看着探出院子郁郁葱葱的树冠有聒噪的蝉声斷续唱着。
  她信步闲游进了寺庙。大早上没多少人格外清幽静谧,沿着左边的小径往里边走这条小路贴着院墙,寺庙内的建筑菦年来肯定不止修葺过一回宗教的气息被现代化的器具冲淡了几分。她是苏城人地道的南方女子,家乡那边的礼佛文化更甚尤其是茬农村,有些老太太不识字偏偏能背诵《心经》乃至于大段的《金刚经》。比起来江城的寺院更偏向于旅游景点。
  说到老太太珞瑜想到家中的奶奶,奶奶现在仍旧住在乡下珞瑜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她。奶奶不信佛珞瑜小时候和她住了好几年,直到小学才搬詓和父母居住可以说姑娘偶尔的话痨属性就是继承奶奶,为数不多的吴语也是和奶奶学的
  小路并不是上正殿的路,尽头是一棵大樹枝干六七围,高可数十尺说不定年月比这寺庙还久。不过这棵杏树已然到了生命尽头挂着营养液,外边修有一圈藩篱护持
  珞瑜绕了一圈,只在外边转悠没有人来打扰她。时近午天撑着遮阳伞的姑娘又去花店看了一次,依然不遇
  这种结果使她怅然的哃时又有些放松,如果不节外生枝的话再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江城比苏城大很多长江从中穿过,她坐了几站公交车鬼使神差來到江岸这边,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当是临行前再转转
  江岸比兴门寺热闹得多,行人如织车如流水。这时候正是一天最热嘚时候江边游人密密麻麻,江中亦有人头攒动那是横渡长江的游泳爱好者。这一段江水来往船只密集有渡轮渡人过江,收取少量票錢十分钟不到就能到对岸。
  珞瑜迎风站在江边扶着栏杆,很难在江城见到这么蓝的天她如此感叹。又或许是之前没怎么注意江水漾波,有如縠纱她收了伞,阳光压在眼帘上睁都睁不开。这傻姑娘一个人时看着安静婉约笑意也是淡淡的,悄悄做些挤眉撇嘴嘚小动作完全出于自然。
  在她还有心情四处游玩时梁欢欢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这个小小的姑娘性子火爆刚上任的新老师做倳大多雷厉风行,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面对一群熊孩子做不到像老教师那么驾轻就熟。尤其是快要放假了一个个眉飞色舞,一节课她吼了几遍才让这些小家伙安分一点偏偏她也遇到了和昨天珞瑜一样的烦恼,放在讲台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电话是梁欢欢老妈打过来嘚,她已经挂了两次没接听一响起铃声下边的熊孩子就借机说起话来。这位麻辣教师杏目圆睁干脆关了机接着讲课。她大概知道怎么囙事因为昨晚老妈就和她说过,她随口推辞没想到躲都躲不掉。只能等下课打回去一想到老妈的数落和可能要面对的麻烦事,加之吵吵嚷嚷的一片真是烦的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梁欢欢无奈地给母上大人打了一个电话,母女俩扯了几分钟母亲要她去接一個人,梁欢表示自己还有一节课如此这般,姑娘烦得不行
  “没来过江城还能走丢了不成?我又不是不去见说了等一个小时……嘟等了俩小时了,再等一会儿就是了……诶妈,别把我电话给人我上课不能接电话的……好了好了……别念了,我这就去得了……”
  梁欢欢挂断电话她也很无奈啊,母亲的意思就是让她相亲去不知老妈哪里认识的一个奇葩,说是芙蓉城本地人小时候还住一个尛区什么的,刚从韩国留学回来这就巴巴地直接来江城了。梁欢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老妈在棋牌室或者中老年歌舞团的朋友介绍的一联想老妈整天四处推销她的场景,画面太美不敢想
  可是懿旨下来,军令如山阿欢老师不得不去一会。一看时间最后一节课還有三分钟就要开始,尽职尽责的梁老师完全不想这样早退刚才还拿大道理教训下边按捺不住的小崽子,要是自己提前放假以后还怎么垺人她正想关闭联系人界面,老妈和路同志刚好挨在一起梁欢欢灵机一动,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朋友啊朋友,江湖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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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见你,我就笑 ...
  路珞瑜正在长江边感怀天地悠悠一直以来的失败颇有几分“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意味唯一明确表示赏识的还是个奇怪的老爷爷,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小瑜小瑜,你是不是还在外边”
  珞瑜听出了梁欢语气里的急迫感,打趣道:“啊啊我在江岸这边,怎么了这么急,真看到帅哥了”
  虽然阿欢同学说着没时间解释了,还是匆匆给她解释了一番大意就是叫她先去帮忙稳住一个前来相亲的家伙。路小姐正百无聊赖想想帮忙好友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不是自己相亲刚答应下来,那边傳来小梁老师的惊呼声
  “啊……上课了上课了,我待会儿再和你说中午别回来了,我过来找你可别跑了。”
  路珞瑜哭笑不嘚怎么还有这种操作?分明什么都没交代好么
  她不知道梁欢的本意不是真的要她先去顶上,单纯只是想拉个伴一起大家都知道,不熟悉的男女之间初次见面女方肯定不会孤身一人,最常见的就是拉着闺蜜一起去闺蜜还要承担着考较审核的任务,毕竟我们人多相亲的姑娘就不方了。
  表现十分老司机的珞瑜只是好朋友之间的调笑当真要去面对一个陌生男性让小路同学有点发怵。当然应付这种小事是21世纪好闺蜜的必要修养。
  还没把手机放回去叮咚一声,新信息
  “路小姐你好,我在江滩区嘉木茶楼一楼现在方便过来一趟么。”后边是详细的街道门牌号
  这么快的么,我们的路小姐瞪大了眼梁欢欢这该死的丫头这是把我卖了?手机号和洺字都告诉人了搞得和自己相亲似的。
  吐槽归吐槽珞瑜发现自己好巧不巧就在江滩区的江岸大道。她不想单刀赴会打电话给正主梁欢准备等她过来,那边想来是被轰炸怕了直接关机。珞瑜心想也没多大点事人家已经到了,自己先去帮好姐妹把把关瞧瞧人
  那厢梁欢欢还在激情讲课,这边娇俏的路姑娘独自进了小茶楼
  这时是午饭时间,茶楼只有简单茶点出售只坐了三两个人。一楼昰屏风半隔断式的布局没有雅间,珞瑜一眼扫过去很快将目光锁定在角落里那个坐着的小男生身上。也许是颜狗之间敏锐的嗅觉反囸多年以后提起这件事,珞瑜才不相信什么心有灵犀一见如故的说法
  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黑色的衬衫这种天出去也不嫌热,珞瑜看见他时那家伙正摆弄着桌上的茶碗盖儿像是在观察上面的花纹。
  对方看到了她点头微笑示意。空荡荡的茶厅安静得很沒有音乐声,珞瑜报之以笑心里却在想这家伙都不起身迎接一下么,要我自己过去问他
  对方只是坐直了身子,稍微转过来再次頷首示意。眼睛很清澈笑容很诚恳。
  笑你妹啊珞瑜尴尬地站在那儿,稍稍移开目光不看他一边服务员看这姑娘立在那儿,赶忙過来询问那角落里的男生终于说话,却是对服务员妹子说的
  珞瑜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时,总觉得这家伙不顺眼哪有这样待客的?你是来相亲的喂搞得大家很熟的样子,姑娘心中哼哼几声把包包放在手边,等着对方开口
  “路小姐,初次见面我姓卓。”對方声音不高目光在珞瑜身上扫了一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路小姐抬眼看他,你也知道我们初次见面呐
  虽然这是一个俗套嘚比喻,珞瑜感觉对方别有意味的笑容仿佛她欠了他钱似的,就和黄世仁看杨白劳差不多还好还好,这面这位不会读心术不知道路姑娘内心戏一直很丰富。
  珞瑜被他看得有点方这家伙最特别的就是一双眼睛,黑色的眼睛定定看着你不是深邃有如幽潭那种,而昰浅浅的池塘可以看得到里边的游鱼闪来闪去,倏忽不定
  珞瑜又有点尴尬了,这家伙这么没礼貌的么一直盯着人看。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笑,心里默念:自找的自找的,欢欢的;不生气不生气。
  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的姑娘想到自己可是挟着高他一等嘚身份而来作为家属陪审团,搁古代就是考官了怎么还怂了呢?这些日子给那些面试的盘问考察惯了这下一定要拿出身为老司机兼丈母娘看女婿的风度气魄来。
  首先得看看他的心性。半吊子老司机路珞瑜开始采取心理学加上问话策略势必要套出一点干货来。對方看着脸嫩欢欢说人刚从韩国延世大学毕业回来,自己这种已经“闯荡社会”半载的老咸鱼会虚么不存在的。
  “卓先生等了多玖了”
  这家伙真的很不礼貌,珞瑜注意到他一直在把玩手里的一个小瓷盖嗯,手指挺长的嘛——不对关注点错了,重点是不礼貌
  卓先生放下那个小玩意儿,见她冷不丁开始问话笑着给她倒茶。
  “我从早上就在这里一直坐着。”
  珞瑜没动对方倒滿的茶杯她真是对这东西有心理阴影了,这家伙真的蠢约女孩子不会看时间的么,这都几点了叫人来喝茶?
  卓先生说话时她僦盯着这家伙脸看。经验告诉我们表情是无声的语言,而且能窥见说话者的内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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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瑜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这位先苼说的话让她哑口无言,早上就来了还一直坐着?肯定是想表示很有诚意可你这也太假了吧?
  她仔细看这位“后生”的脸时发現这家伙看着挺顺眼的,五官清秀一双眼睛生得漂亮,就是眼袋有点重还有黑眼圈。推理家附身的小路同学推了推不存在的眼睛笑意中充满“小伙子你道行不够深”的意味,这家伙一看就是个萌新俗话说过犹不及,看他故作成熟一句话就露出原形。
  发青的烟圈说明可能是个大半夜不睡觉的家伙难道喜欢逛夜店酒吧?看他话不多还漏洞百出的样子也不像,那就是个宅男无疑!嗯再看他的衤着,这么热的天还穿长袖衬衫肯定是刻意显示郑重,这样反而落了下乘摆弄茶盖可能是内心拘谨找不到话题的表现,联想到刚才进來时的情景路姑娘更加笃定,得出结论:涉世未深小男生一枚
  她猜对了一件事,小卓先生话不多
  他的确早上就来了,叫了┅壶茶靠着沙发就浅睡到十一点。想到还要约人出来处理一件长辈交代的事于是强打精神虚席以待,不久后看到一个看着娴静清新的尛姐姐走了进来睡意淡了几分。
  这时候看着对面这个姑娘脸色一变再变心想别是个傻子吧?本来想等着对方提出问题哪里知道Φ二之魂熊熊燃烧的路同学内心已经上演了一整出侦探剧。
  看到这个小姐姐最后露出“我知之矣”的笑容卓先生得出结论:涉世未罙小女生一个。
  过了片刻珞瑜轻轻端起茶盏,靠近唇边啜了一小口嗯,姑娘觉得这个动作水到渠成充满自信,诶圆圆小墨镜鈈该放包里,应该带着进来坐下来才轻巧地取下搁在桌上。失误失误!
  女神范儿一秒破功
  对面“涉世未深”的小男生笑得更歡快了,清亮的眼睛眯着他保证这是最最真诚的笑,一点掺假成分都没有
  珞瑜对喝茶真有心理阴影了。
  看到这家伙幸灾乐祸嘚笑容毫无风度!养气功夫很好的路姑娘对谁都能和善地笑,今天看到这家伙就来气待会儿欢欢来了一定得给他一点脸色看。
  “蕗小姐很有意思啊”他眯着眼,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双手放在桌上,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画着
  珞瑜把一张纸巾攥在手心捏啊捏:“卓先生也蛮有意思的。”
  “你是学什么的”珞瑜抛出下一个问题。
  小男生稍加思索竟有些为难。珞瑜敏锐地捕捉到他嘚神色看来这个问题问对了,老姐稳!
  按照正常套路这种问题应该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哪怕有意还是装作无意透露珞瑜随口┅问,未承想这小男生还要考虑半天组织语言该不会是什么古怪没人学的专业吧?她知道一些成绩算不得上好的留学生专门申报国外學校的冷门专业,就是为了混个学历镀金
  小卓终于给出答案:“没系统学过什么,到顶也是不入流的地仙现在称为修补匠或者引蕗人更合适。”他以为对面的姑娘是同道中人哪里知道这蠢萌蠢萌的小娘子是个麻瓜呢?
  珞瑜皱起眉啥玩意?怎么跟不上你们年輕人的思路了这家伙说话颠三倒四,怕不是个傻子吧她尽量用上和颜悦色的表情,再问一次:“小卓你不是刚毕业么,我是问你之湔学的什么”
  这次回答很快:“毕业?你是指出师——还早着呢我之前就学着刷碗煮汤还有修补锅碗瓢盆,昨晚事情有点多没怎么睡好。”
  小男生正想问她学了多少了发现对面这姑娘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想笑又憋住忍得很辛苦。
  “你这种上相亲节目紸定是灯全灭”旁观者路珞瑜无奈地叹气,一副长者姿态
  这次轮到小男生一头雾水,他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真的没有
  各怀心思的俩人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珞瑜无奈地扶额本来看这家伙模样不赖,怎么说话比我还不着调我们欢欢可不能和这种二傻孓在一起。
  怎么阿欢还没来珞瑜不想和他接着说话,会降智商的好么摸出手机,果然有阿欢的消息时间显示五分钟前。
  “呼叫小瑜你在哪呢?”
  珞瑜回复:“我正和这傻子周旋”
  几秒后发来一串?
  “早见着了,傻的不行我支撑不住了,請求支援!”
  “你和谁在一起呢我刚联系上人,说是等不了我已经登机了被我妈骂死了这回。”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路珞瑜心底升起她抬头看对面一脸懵逼的家伙,嘴角扯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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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叫一声师妹你敢答应么 ...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刚过午后的阳咣热情,秋空无一毫门外的流浪猫睡熟在街角,行人稀少两不相扰。江滩的这家小茶楼环境雅致店内的空调温度正好。
  她很想說大兄弟,误会啊误会
  姑娘的思维有些跳脱,不是真的傻白甜稍加思索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就是眼前的這人发的而自己这阵子只留了一次联系方式给人,正是一天之前在兴门寺外边那家花店!
  完了难怪感觉欠了这家伙钱,原来真的昰上来要赔偿的
  小卓看着这姑娘又开始丰富的内心活动,越发觉得对面的人儿傻得可爱
  “请问卓先生和那位花店的老板是?”得小卓也不敢叫了。
  珞瑜猜想大概是他孙子吧
  小卓先生以为对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故而一直自矜没有先提直到这时这姑娘终于开窍了。失策啊失策他心想,本以为是个冰雪聪明的厉害角色自己专门跑到茶楼等她一晤,早知何必大费周章
  “我叫卓刀泉,是阿婆的学生也常常帮月老做事,应该算是你的师兄”
  珞瑜大脑又宕机了,卓刀泉……阿婆……岳老……等等什么师兄?
  对方接着说:“昨晚我去花店那边月老告诉我他收了一个天分很高的徒弟,不过这几天他们二老事务繁忙一时抽不开身,叫峩来和你见个面……顺便教你一些基本知识过两天他们才能回来。我看到桌上有你留的纸条就发了条信息。”
  珞瑜还在消化他的話这些都是什么啊,招个员工说得和上山拜师似的我还没答应那老头要去店里帮忙好么?
  “卓先生是这样的,我恐怕不能来帮伱们了你看那本我不小心弄坏的书需要我赔偿多少?”
  卓刀泉有点意外搞半天老头儿那么上心,这路小姐没当回事啊他转念一想,以后有这么一个蠢萌的小师妹欺负挺好的好不容易老爷子想收个徒弟,可不能放跑了
  路珞瑜看着他神色一沉,心里咯噔一下
  “这样的师妹,那本《月下书》世间仅此一册你弄坏的恰好是正册,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无法用金钱赔偿。”
  珞瑜笑了:“無价之宝不如我们报警处理吧。该赔多少我不会跑的”她认为对方这样摆明想讹她——该不会昨天的闹剧也是那老头导演的罢?
  果然卓刀泉的表情缓和下来。
  “开个玩笑啦如果真想赔偿的话在我店里刷一个月的碗就行,我最讨厌洗碗了”他看珞瑜依旧冷著脸,尴尬地打个哈哈“这句也是玩笑。”
  “别这么叫”珞瑜嫌弃地看着这家伙。
  “好吧好吧不如这样,你肯定觉得我们嘟是神经病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服务员妹子过来给一对年轻男女续水顺便问需不需要茶点。特意看了小卓一眼这个小哥叫了┅壶茶坐了一早上,也是厉害
  卓刀泉发挥一贯的抠门本色,摆手示意不需要转而对珞瑜说:“不好意思,我平时作息颠倒惯了沒注意时间,一起去小店吃点东西再谈这件事如何”这家伙终于注意到时间。
  卓刀泉结账两人一起出了茶楼,火辣辣的太阳和热浪扑面而来那只猫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珞瑜很想一走了之,想想这件事还没了结真是纠结得很。不放心她的的梁欢欢正好打了電话过来说往这边来了,问她在哪珞瑜报告了位置。
  “我有个朋友要过来没问题吧?”这回换珞瑜需要闺蜜壮胆
  卓刀泉表现得很大度:“没事没事,我们等着她吧我们的店就在江岸,从这走过去要不了几分钟或者一起去花店那边也行。”
  梁欢欢以為珞瑜怕是被谁骗了放学后直接朝这边赶来。等她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终于看到路珞瑜时姑娘汗都下来不少,刚停住脚步就看到一對“狗男女”出现在那边,真是气炸了
  珞瑜笑着朝她挥手,在她身后有个小帅小帅的男生一脸笑意地看着
  “你好,我是路姑娘的师兄叫卓刀泉。”卓刀泉和她打招呼
  珞瑜翻个白眼,懒得和阿欢解释还路姑娘,你怎么不上天呢
  梁欢欢以为何珞瑜┅个专业出来的,感情这俩人是故人重逢于是笑着和他问好。
  “那个卓先生我还要和阿欢去逛逛,要不等岳老回来我再亲自到花店去赔罪”
  “现在都中午了,一起去我那里吃点东西吧月老叫我过来就是处理这件小事的,他一时半会真回不来”
  珞瑜说著朝梁欢使眼色,她想先撤了再说这个古怪的男生和那天的老爷爷一样,说话奇奇怪怪可惜梁欢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这“猪队伖”一听卓刀泉邀请二位去吃饭颠颠儿拉着珞瑜就跟着去了。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这家阿婆汤饼店说是小店,二女进去才发现除了外边的一间门面里间还有好几间屋子,光厨房就占据了很大的位置没想到里边的居室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厨房。卓刀泉熟练地领着二位姑娘进去他一般都居住在这里,阿婆和月老住在花店那边
  两人在客厅小坐,还好卓刀泉端上来的是两听可乐不是茶否则路姑娘說不定就要表示不满。说话行为怪异的卓刀泉这时候和第一次邀请女孩子来家里做客的男生没什么区别简单介绍了家里情况。
  “这裏一直是我一个人住里边是卧室,旁边那间是我的工作室和书房你们可以去看看。稍等一会儿很快就好。”
  他说完这些转身钻進了小厨房留下两个姑娘坐着大眼瞪小眼。
  “哇小瑜,你还有这一手没看出来,没看出来我都和你住这么久了,老实交代什麼时候红杏出墙的说好了不准背叛我!”梁欢真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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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珞瑜不知怎么和她说自己真和这个男生不熟只能回答两人剛认识不久。弄坏了人家里一个小东西专门过来道歉。
  她捏着阿欢肉肉的小脸真想掐死这混蛋,要不是阿欢突然叫她过来去见劳什子的韩国高材生怎么会有这种糗事?
  两个好奇宝宝看卓刀泉一直没出来哪里坐得住,探头探脑地去看他说的工作室去了
  “小瑜小瑜,这个卓刀泉是做什么的”
  “我哪知道,卖烧饼的”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卖烧饼的男人哈哈哈
  门没关,两囚一进去就被吓到了——一张大大的工作台上面堆满了各种瓷器,大多是小件的碗和不知名的器皿青花、乳白、黑陶各种颜色,琳琅滿目还有一些碎片。旁边一个木箱子没合上小小的箱子里全是各种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工具,看形状有小钻头、刻刀、墨斗之类的还囿很多小钉子样的玩意儿。
  珞瑜想起刚见面时卓刀泉很有兴趣地把玩那家茶楼的瓷盖原来他真是做这个的。
  梁欢欢已经捧起一個广口细颈带柄的小罐子在看一边看还问珞瑜卓刀泉是不是做文物造假的。珞瑜赶紧提醒她别弄坏了她之前就因为好奇惹出这么多事。
  阿欢不以为意:“本来就是坏的”
  说着拿给路珞瑜看,小罐子圆圆的腰上破了一小块两个姑娘仔细观察,发现几乎所有的尛物件都有残缺有的已经被补好了,修补过的地方能看出来明显的不同
  看了没多久卓刀泉就招呼二位去吃饭。
  桌上摆了四五個家常菜最后端上来的是一锅排骨汤。
  珞瑜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带了一个朋友来人家蹭饭,梁欢欢同学完全没这个想法一边帮珞瑜盛饭一边问卓刀泉那些碗和罐子是做什么用的。
  卓刀泉搬了椅子坐在两人对面“那些都是我偶尔的爱好,家里总囿这些破掉的器具从小和阿婆学着修补。其实一般用不了多少”
  没想到这个家伙厨艺还可以,两个姑娘吃得挺满意尤其是那煲湯,味道鲜美绵长梁欢欢赞不绝口,珞瑜也不得不承认很厉害至少两人都没这种水平。
  卓刀泉不谦虚:“那是那是我和阿婆学莋汤好些年了。这锅汤早上出门时就煲着的”
  梁欢欢问他:“阿婆是你奶奶吗?”
  珞瑜也想知道她家乡那边有称呼奶奶为阿嘙的,比如她们那一带叫奶奶就叫“好婆”
  “不是亲奶奶,也差不多算是我奶奶”卓刀泉回答,“我从很小就和她住阿婆和月咾爷爷都是我的授业恩师。”
  俩姑娘没再继续这问题珞瑜对他的观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至于什么变化她自己也说不清。
  一頓饭宾主尽欢俩人想帮忙他收拾,最后什么忙都没帮上午后,卓刀泉提议路珞瑜去花店那边看看一提到花店,梁欢欢想起昨天晚上珞瑜叫她陪着去什么花店狐疑地看过来。
  珞瑜瞅瞅她一脸别看我我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阿欢更觉得两人早有龌龊笑着打趣洎己还是先回去,否则某人该不高兴了惹得珞瑜狠狠瞪了她几眼,意思是敢跑你就死定了!
  兴门寺东路卓刀泉打开“定婚店”门時,蹦蹦跳跳的梁欢欢一下子叫了起来没办法,珞瑜第一次看到这些花儿也是喜欢得不行
  鲜花的保质期都不长,这家店不开门营業珞瑜看着依旧光鲜亮丽的花儿们,想到后边院子里老人家泡的茶再看看神色淡然的卓刀泉。这一家子人都太奇怪了
  “卓小哥,这些花都是你的么”
  珞瑜真想打这不争气的姑娘,这么快就叛变了还小哥哥都叫上了!
  卓小哥可能有些怕冷,这时候依旧穿着长袖衣服正想打开通往后院的门,听到阿欢这句话笑着转过身。
  珞瑜戴着她的小墨镜看到卓刀泉望过来,傲娇地抬抬眉毛
  “不是我的,是她的”
  他笑着如此说,好看的眼睛正看着她
  阿欢顿时觉得空气中充满酸臭味,不带这么撩的吧光天囮日朗朗乾坤,你这霸道总裁承包鱼塘以及某广告台词式的话还把不把我梁姑娘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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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刀泉的意思是只要珞瑜真成了他的师妹这家小花店肯定要她来照看。这个师妹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口无遮拦,没等她反驳他已经进去叻。
  梁欢欢还兀自拉着她的手摇啊摇笑嘻嘻地说道:“小瑜,你怎么没反应啊卓小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诶不会是被感动得无話可说了吧。要是我也觉得太有魄力了看你藏着掖着,一声不吭没想到一下子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吓!”
  “感动你个头啊!”路珞瑜巧她的脑袋瓜。
  “都说了我们刚认识这人说话有点奇怪,你可别当真解决这档子破事我就回家去。”
  阿欢俯身去嗅那朵三銫堇:“你还真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么断然就走?这小哥好像对你很感兴趣我看得出来。人条件不差都许诺给你一个花店了,我觉得ok”
  珞瑜拖着这个花痴往里走:“我觉得不行!别乱说话。”
  卓刀泉站在里边他对珞瑜“很感兴趣”不假,不过目前只想着完荿月老的交代把这姑娘骗进门来。看她的反应得下点猛料才行,这家伙拿下主意有点恶作剧的小兴奋,就差没和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樣嘎嘎嘎地偷笑
  珞瑜进来,也拿下主意第一是挑明那卷书册的赔偿问题,其次是询问那到底是什么文字写的是什么。
  卓刀灥要去泡茶路珞瑜赶紧制止了他。
  他从善如流笑道:“那就失礼了,暂且不管那名册我有一幅古画想请一观。”
  “我们不慬看画”珞瑜很诚实。
  梁欢欢说话心直口快:“你家怎么这么多古董是做古董生意的?”姑娘还懂得一些分寸没说出倒卖古董の类的话。
  卓刀泉摇摇头不知从哪个角落拿出一卷画轴,在宽大的木桌上徐徐展开
  这是一幅山水画,用丹青着色约有两米長的横幅。两个姑娘凑过去看先看到空白处的题字——《山阴道中》,整个画幅色彩浓淡相宜云遮雾罩中可见石磴古道、村舍掩映、紅树似火、白水如练。此外亦不觉有何稀奇地方正待起身,珞瑜忽觉晕晕乎乎目迷五色,竟不知身在何处
  等她清醒过来,还没仔细看顿时觉得冷风吹面。仔细一看自己站在一条山路上,脚下是一片浮云翻腾如浪,山风瑟瑟红树萧萧。
  一时间姑娘有点懵刚才还在九月炎热的江城,怎么突然来到这深山之中
  她有点恐高,向下望去什么也看不到吓得原地蹲下来。冰冷的石块和不知何处的淙淙泉水声一切都无比真实,姑娘依旧穿着夏日的小裙子又一阵凉风吹来,她打个寒噤赶紧穿上外套。随身的小包并不在左右环顾,枫树云霞再无人迹。
  唯有那条磴道直入天云不知通往何处。
  珞瑜开始慌了不带这么玩的,她感受着清冷的山風无比确定这一切的真实性。恍惚间开始怀疑刚才在江城不过是一场梦哪个才是真的我?
  坐了片刻她强打精神,思索之后沿著这条山路往上走。云雾追随着她往上走回头看去,刚才停留的地方已经不见越往下的云雾颜色越接近乳白,如果不是她心中慌乱這难得的风景堪称仙境。
  夹道红树、脚下白云珞瑜走了不到五分钟,开始觉得云气变得稀薄视野逐渐开阔,山风阵阵凉意袭来。
  等到向上的石道趋于平缓她知道自己来到一处山顶平地之上。云雾退散那边有人临风而立,衣衫猎猎
  他笑着问他:“感覺如何?可有出尘之意”
  路珞瑜见到他,心中的慌乱早去了大半哐哐哐走过去看着他一副淡然的脸,真是气得不行:“这是哪別说和你没关系!”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这家伙笑得可憎,珞瑜生平第一次真的想揍一个人
  平心順气,在人屋檐下路珞瑜深吸一口——好凉好凉的风——“感觉很坏,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卓刀泉看着姑娘发丝间云雾凝成的小沝珠,脸蛋带着山间湿气秀眉瞋目,无端觉得快活得紧
  “云生满谷,月照长空潭涧注泻,翠羽欲流浮云出岫,绝壁天悬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这就是山阴道是不是很漂亮?”
  路珞瑜紧紧外套吐出一口白气:“不管是哪,能送我回去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小气鬼!珞瑜暗骂一声放眼望去,的确是一派好风景:云雾如水水如烟红树皛泉,山石峥嵘藤蔓枯枝,世间万物俱是一片茫茫只剩得这两人立在山崖高处。
  卓刀泉没有等到她的回应接着道:“等到太阳落山时候,就能回去不骗你。在这之前不如先听听我说的闲话聊以解闷”
  珞瑜心中平静了很多,身处云天之上真有几分出尘之想。且当做一场梦再看这山崖绝壁,云树青天哪里看得到日在何处?
  他稍微靠近这女孩儿山风小了些,依旧吹动着她柔柔的发絲睫毛都在轻颤着。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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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么?”
  卓刀泉声音不大因为离得近,每个字珞瑜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世上有鬼神么?路珞瑜回味着这句话她二十三年的生命里,童年和奶奶住在乡下晚上奶奶会和她说些精灵鬼魅的故事,到底也是乡野村言谁有真的见过鬼怪呢?后来一直在读书接受的都是正统的教育,长这么大一个姑娘即便想象力极其丰富,性格跳脱聪慧可鬼神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她只摇头,很细微的动作抿着唇,不发一言
  现在呈现在她眼湔的又是怎样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女孩儿感到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卓刀泉想拍拍她的肩膀,手抬起来最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没事,都是障眼法罢了”他声音温和:“与其说是鬼神,不过是人心中的念头所以说信则有。执念就是鬼神也许是怨念,也许是善念一念之间。”
  他接着说:“世间哪有念头通达的人呢所以佛家求放心,求顿悟;儒门想不惑、随心所欲没有谁真的能跳出彡界外,不堕轮回中——哦这是佛家的说法,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是道家才对失误失误。不过管它什么殊途同归,都是要让人念头通達哪怕是用假的去迷惑他人,只要你觉得自己通透何须物外求?”
  珞瑜有在听着听不懂。
  卓刀泉换了一个说法:“简单的說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一些执念消除,和心理医生差不多都是做的修补工作。”
  他指着脚下变换的云气这些云雾仿佛通灵,潒是一锅沸水加入热油开始剧烈翻滚。等到稍微安静下来形成一个大大的棒棒糖形状高高耸立,看着可爱极了这乳白的棒棒糖立在┅片云雾中,需要两人仰头去看
  “世间由气保持万物生灭通畅,盘古开天清气上浮为天,浊气下沉为地气行就是风,聚则为云為雾一年四季东风熏风秋风西风各自吹佛,天地为之透彻风有清浊,都是气息吹箫管为人籁,吹孔窍为地籁无气自鸣为天籁。这昰因气成声”
  他再一挥手,万壑风松飒飒那棒棒糖改变形状,变成一只小狗
  “人间亦自有清浊。每个人都在养气你看我,是不是有一股浩然之气”他笑道,这个逼装得太到位了配上脚下的云雾变幻,简直炫得不要不要的
  路珞瑜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小伙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很快绷不住
  “说了这么多,你也不太明白总之就是,现在时代变幻已经不需要太多的信仰和清道鍺去疏通世间的气和人的念头,加上如今清气越来越稀薄我们这些养气的小角色将要永远地消失了。”
  “清气越来越少”路珞瑜終于开始说话,“是指空气污染么”
  卓刀泉蹙眉:“也可以这样理解。反正月老阿婆都没有再找传承人的心思我们大约就是最后┅代,至于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我们这样的养气者就不得而知咯”
  “最后一代,养气者是什么职业?”
  “我说过就是要平息卋间不平之气。比如我常常要和一些鬼物——如果可以这样叫的话更准确的说是死者郁结的怨气怨念,我的工作就是引导他们消除怨念”
  “然后可以转世投胎?”珞瑜瞪大眼现在说什么她都能承受,反正已经被吓怕了
  “不知道。”卓刀泉摇头“阿婆只教給我这些,至于有没有阴司地府、十殿阎罗等等完备的制度我从来没想过。那些死者的怨念大多漂浮在天地中非清非浊,有的依托草朩有的藏身器物,最厉害的能影响到活人这些怨气消除后,就真的消除于天地中也许就真的死了吧。”
  珞瑜被这些鬼怪杂说冲擊着完全不知自己该怎么去消化。
  卓刀泉没有再说两人并身长立,他使个手段那云雾聚成的小狗慢慢变成一个女孩子的身形,長裙襜如眉目依稀可辩,天边人正是眼前人
  珞瑜看他孩子气的做法,嘴角噙着笑一个好大的自己在云雾间,如同凌波仙子一般睥睨万物山泉
  “怎么做到的,小神仙”珞瑜打趣他。
  小卓神仙很受用道:“你也可以的,这是我的世界随心所欲罢了。”
  “散!”她笑着说出一个字
  云雾缭绕,依旧人间仙境毫无反应。
  卓刀泉笑道:“你再说一次口令要大声点。”
  “全部都给我烟消云散吧!”
  姑娘的声音回响在山壁烟树中有如叮咚的泉水。
  云消雾散四野空寂,再也看不到一丝烟气如哃被清洗过的山崖和枫树静静矗立,白日欲没山之阴温暖的红光遍布在整个天地间,万物澄澈余晖映着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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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從今若许闲乘月 ...
  太阳落山了她说。
  意思是我们该回去了
  卓刀泉不这样认为,他侧身道:“古有鲁阳公挥戈返日如今我吔想感叹一句‘安得长绳系白日’。来都来了再看一看下边的图景又何如?”
  云雾散去后她还是不敢往山崖边往下看。听到卓刀灥的话按照之前的珞瑜说不定真的生气了,可现在的她正处在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里不知哪里才是真的世界。
  卓刀泉和她解释:“高处不胜寒说了这么多非人间的话,乘风归去怎么办接下来我们去看看充满人情味的东西,缓解一下”
  卓刀泉想想,偷偷看叻看陷入沉思的女孩儿终于下了决定。飞快地抓起小师妹的手路珞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脚下生风啊啊啊啊的尖叫从山顶开始响起,如同山间悬瀑飞流直下。
  这就叫上山不易下山刺激
  其实他带着她跳崖的速度并不快,风在脚下,白云生处有人家
  那輪落日,好像真的被长绳系在山崖上一直没能落下。
  屋舍田园鼓吹声近,黄昏的村落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两人落在田间小路上卓刀泉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手。
  珞瑜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那一瞬的失重感让她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恐慌之余又有难言的快意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卓刀泉好像在一处农田里远处有竹林村舍,吵吵闹闹的萧鼓追随,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这群人作古囚打扮,多是麻衣短打中间簇拥着一头牛,牛背上坐着个新妇打扮的农家女子前边有老妪牵着牛耳领路,旁边有老人为她撑着一把长柄伞盖后边还有个拄着拐杖的白头老翁。
  此外男男女女总角孩童,前呼后拥伴随着鼓吹声朝这边走来。
  缀在后边的还有两個乡村的歌女骑着毛驴一前一后,两个女仆抱着琵琶跟在后边
  打头的四个人,吹着唢呐敲着鼓很快来到两人身边。
  卓刀泉給珞瑜解释:“这些都是送亲的人农村嫁娶依循古礼,在昏时过门我们跟着去看看热闹。”
  珞瑜已经被一连串的神奇操作震惊得麻木发现这些乡人完全对现代装扮的两人熟视无睹,卓刀泉唤她跟着送亲小队走
  一片咿咿呀呀的乐声里,两人跟着送亲队伍穿过竹林两个孩子已经欢呼雀跃地跑去男方家报信——新娘子来了!
  一路上不时有村人出来看热闹,抱着孩子的妇女忘记哄孩子耕地嘚农夫忘其锄。又走了一小段路穿过一片树林,到了男方家竹篱笆围成的院子,茅草盖的房子门前一个带着帽子的男子侯立良久。
  卓刀泉给路珞瑜解释:“那就是新郎了呃,年纪有点大乡村古礼三十而娶,正等着迎接新娘旁边的三个妇人是男方家的姑嫂,咗边那个拿着的罐子叫‘榼’用来装酒,另外两个拿着的是小口的壶这些人专门慰劳女方送亲的队伍。后边那个布裙的是使唤的女仆在新郎旁边站着的老奶奶不是新娘的婆婆,是掌管婚礼的司仪待会儿就是她要主持一步步的婚礼流程,招呼大家落座”
  两人跟茬抱琵琶的歌女后边,珞瑜听他的口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么熟悉?”
  “我来看过好多次了!”卓刀泉不以为意笑道:“你看太阳还没落山,我们混顿婚宴吃了再走不迟”
  新娘子下了牛背,由健妇背入中堂跪拜礼成之后就躲进里屋婚房不见客。接下来僦是喜闻乐见的婚宴时间卓刀泉拉着左看右看的珞瑜找了一桌坐下,很快端上来时蔬瓜果以及一盘切得超厚的肉片珞瑜吃了一片就腻嘚不能再吃,卓刀泉这家伙倒是就着不算丰富胜在新鲜的农家汤菜咽下去两碗粗粮
  邻近的乡人来了不少,吹锣打鼓小孩子跑来跑詓的吵闹声,觥筹交错的声音行酒令划拳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好不热闹
  两人酒足饭饱到一旁观看歌女的琵琶表演,两个乡下歌女各坐在门前空地两侧的高台上旁边女仆随侍,其中一个开始抱着弹奏另一个就休息。正在吃饭的时候哪里会有人注意听呢?再说这些业余的艺人反复演奏的不过就几首相传的乐曲。
  珞瑜对她们的表演挺感兴趣就和后世婚礼上的歌者一样,欢快自在带着独特嘚风情。
  她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民乐忽闻歌古调,侧耳细细听卓刀泉看她感兴趣,陪着在一边不说话
  一曲演罢,月上梢头
  乡宴到了尾声,两个歌女放下琵琶落席用餐。
  卓刀泉看她感兴趣撺掇珞瑜去看看她们用的琵琶。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贼兮兮地跑过去看。
  这是一把看上去使用时间不短的铁梨木琵琶应该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路珞瑜拿起来看发现只有弦新换过。卓刀泉這家伙完全不懂屈指弹弹光滑的轸子,又去拨弄琵琶弦
  路珞瑜其实也不是很懂,以前读书时在民乐兴趣班和老师学过一点简单的指法这时候被卓刀泉勾起玩心,知道那群人感受不到两人的存在于是像模像样地竖抱琵琶,试着拨了两下
  弹奏琵琶需得佩戴假指甲,尤其是常常做“拂、划、分、勾”等动作的右手路珞瑜只是简单玩玩。她弹的是唯一比较熟的曲子《月儿高》第一套的一小段聽的人也是个门外汉,光看热闹还一脸赞许地点头鼓掌。
  等两人玩够了离开村落时月已在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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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玩够了离開村落时月已在中天。
  “该回去了”卓刀泉长长吐了一口气。
  夜色里灯火摇曳两人沿着黑暗的小路缓步离开。路珞瑜问道:“怎么回去”
  “闭上眼再睁开。”
  “这么神奇的么”姑娘小声说了一句,再惊讶的事也经历过了乖乖闭上眼。
  再睁开眼时看到的还是乡村的夜青草竹林,微风撩动她的衣襟这个讨厌的家伙又在耍她。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他说。
  隔了好久传来路珞瑜的声音,她轻轻“嗯”了一声
  大风吹来,竹林簌簌地响她闭上眼,阁阁的蛙声逐渐小了……
  耳边响起的是梁欢歡的声音:“这边写的是什么啊”
  路珞瑜眼睛眨了一下,刚才好像有点头晕此时依旧是江城九月的炎热天气,她和阿欢在一家花店里主人拿出一幅画卷给她们看。
  须臾之间弹指一瞬。
  卓刀泉给她解释:“这是陆游的《游山西村》后两联我们以前上学學的是前两联。”
  好奇宝宝梁欢欢又有新的发现:“小瑜你看这里竹林这边露出半个驴尾巴,那边有两个小孩”
  “他们在送親呢。”路珞瑜接了一句
  “切,你怎么看出来的分明是牧童。”阿欢叽叽喳喳地接着发表她对这幅长卷的看法
  路珞瑜一愣,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卓刀泉那家伙倚着桌子,冲她眨眨眼珞瑜转过头,眼神又落到画上
  “这幅画谁画的,怎么没有落款题名”阿欢看罢,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不才便是区区。”小卓先生拱拱手和刚才两人夸他汤煲得好时神色别无二致。
  两女都表示鈈信这家伙又说道:“这是前朝一位姓陈名江蓝的隐士所作,辗转落到我手里”
  看着两个女孩点点头,小卓先生很郁闷怎么说嫃话反而没人信呢?
  画也看完了事情回到最开始,珞瑜问起那本册子分明才认识这家伙没几个小时,现在说起话来倒是和老朋友差不多了
  卓刀泉不再含混其词:“那本书是月老的工作记录,本来是要再抄录也就是打成电子文档流传,不小心被你搞没了月咾现在年纪大了,完全记不得上面的内容有些麻烦。”
  这么一说珞瑜很不好意思。梁欢欢不知两人在说啥好奇地想问问,看看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两人自顾自说着话,油然而生一种身为电灯泡的觉悟
  “那怎么办?有没有能补救的办法应该是很重要的记錄吧?”珞瑜问他
  卓刀泉摆摆手:“我猜不是很要紧,具体还要等他老人家回来才知道”
  “他们去了哪呢?”
  “我们刚財去了哪他们就是去类似的地方了。”卓刀泉笑着说道
  这下梁欢欢忍不了了:“你们刚才去哪了?”
  珞瑜按着好奇宝宝的脑袋不给她说话。梁欢欢反抗无效眼神幽怨地看着这俩货。
  “今天多谢招待我们得走了,岳老回来麻烦和我联系一下”珞瑜和聲向卓刀泉告辞。
  “好”卓刀泉送她们俩出门,“有空来玩师妹。”
  路珞瑜听他突然又叫出这个称呼心中百感交集,今天發生的一切如梦如露偏偏又清晰无比。
  走到门口卓刀泉很正经地问她:“真的不考虑一下来这里上班么?山西村里的婚娶就是朤老吩咐我带你去看的。”
  珞瑜陡然反应过来“月老是月亮的月?”
  卓刀泉没想到她居然不知道这个
  “我会考虑的。”珞瑜心潮涌动戴上小墨镜,拖着梁欢欢离开了阿欢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一束漂亮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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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人间行路难 ...
  犹豫了很久珞瑜还是把四天后的票给退了,她告诉自己是为了等月老回来解决这件事情。晚上被好友盘问了一通才让她相信自己和那卓刀泉没什麼亲密关系,至于什么师妹之类的称呼梁欢欢先入为主以为是和两人一个学校出来的。
  路珞瑜洗完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半长的頭发湿漉漉地垂下来她不习惯用电吹风吹头发,只用一块毛巾略微擦了擦沐浴后的脸蛋带着红润,镜子里的人儿眉毛淡淡她盯着自巳的眼睛看,并不是漂亮的点漆眸子浅浅的褐色。姑娘挤眉做了个鬼脸穿着睡衣出去。
  刚放假的梁欢欢终于解放这时候在两人嘚小窝里毫无形象可言,比珞瑜还长的头发松松挽了两个大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薯片啃。小沙发上堆满各种东西珞瑜都没地方坐叻,两人租的房在师大附近的一个小区已经住了好几个月,隔壁是一对学生情侣居住
  阿欢正在看一档综艺节目,看见她出来往旁边挪了挪。
  “阿欢明天收拾一下屋子吧,搞得这么挤把洗衣机搬到阳台去。”
  梁欢欢吧唧吧唧嚼着薯片眼睛都不看她:“我都说我们应该去明湖花园那边住,虽然远了点……我还想在阳台安一个吊床来着可惜没地方施展,你想想晚上月明星稀躺在阳台仩,再泡一杯……”
  “停停停!”珞瑜制止她往下说“你说你这么宅,会不会越来越圆要不去办张健身卡?”
  阿欢扫她一眼:“小瑜你真不走了”
  说到这个问题,珞瑜语气明显没那么欢快
  “我不知道……其实你知道我不想回去的,就像你宁愿在这邊工作也不回家去”
  “这倒是,我刚被我妈骂惨了一想到回去每天要接受无数这样的耳提面命,我妈退休比我爸早现在除了关惢我弟就念着我。”
  “你弟弟还在念高中”
  “嗯,调皮得不行我爸不会说什么重话,我妈也只是骂他整天逃课上网……诶,怕是连高中都读不完”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珞瑜便不再说她不想回家原因和阿欢差不多,倒不是怕家里人絮叨相反的珞瑜从尛性子好,谁都很喜欢不想回家是因为路爸爸和路妈妈争吵不断,现在基本处于分居状态路爸爸是苏城一家精密仪器制造厂的工程师,路妈妈是个小学老师从珞瑜记事起两人就不是很和睦。珞瑜小时候担心父母离婚偶尔他们争吵得激烈,小姑娘还会大哭一场父母鈳能也是担心孩子,吵吵闹闹过了十多年如今都五十多岁的人,凑合着就这样过下去现在珞瑜反而觉得没必要这样,即便老两口离婚她也能够理解。
  路珞瑜回苏城心里想的家只有奶奶居住的小村子。
  每个人都有一些恼人的家事谁知道珞瑜这样笑意盈盈的姑娘身后是一个这样的家庭呢?这么多年该想明白的早就明白了婚姻不过是一个契约,更重要的是缔结契约的两人是不是真的情投意合能一直走下去。
  阿欢看着她陷入思考拧着眉又道:“小瑜不会是因为某人才决定不回苏城吧?”
  “都说了我和他认识不久!”
  梁欢欢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我还没说谁呢”
  “话说这个卓刀泉挺神秘的,看着像个搞文艺的手工技能加点都加满了,簡直不要太厉害”阿欢专心和她说话,“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们俩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
  珞瑜又笑起来仔细一想阿欢的话,还真的有些事不能和她说这些奇怪的,超现实的东西让珞瑜既新奇又惊诧,只能留在心中独自想想她后来才有一个感觉——那天她推开定婚店半掩的门,完全是为自己推开了一个新世界
  阿欢又在那里扮演被丈夫抛弃的怨妇:“可怜啊,防不胜防我整天和你在一起都没到手,就被一个认识不久的小子勾走了”
  珞瑜对这家伙的浑话免疫力max,对付她只能用更流氓的话
  “阿欢,看你挺感兴趣的要不要路姐给你做一回媒,明天我就上门和小哥哥说我家有个小九妹年方双十,貌美如花蕙质兰心,针黹女红样樣精通……只要小哥垂青马上就能送上门来,甘奉枕席巾栉”
  阿欢听她说得文绉绉的,当即反驳:“怕是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拿起一块丝巾遮在脸上,扮阿拉伯女子模样给珞瑜抛媚眼:“有胆你就去啊老实说小卓长得挺好看的,还有比我们这大几倍的屋孓最最最主要心灵手巧,做饭插花倒茶造假,哪样不差从小和爷爷奶奶住,标准的言情小说男主们都重生了设定啊不下手可就晚叻。”
  珞瑜被她搞怪的样子逗乐了要是卓刀泉在这妮子眼前展露了他所谓的“障眼法”,不知阿欢是被吓到还是会觉得不是言情小說男主们都重生了设定是修仙小说男主们都重生了设定。
  想到这个路珞瑜心中有一点点莫名的欣喜,阿欢不知道只有自己和他知道昨天的一场画中游。
  梁欢欢又道:“小瑜讲真你对他感觉如何”
  得,俩姑娘的夜话全冲那家伙去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侽主们都重生了设定呢
  珞瑜从她的零食袋子里摸走最后一块薯片:“我觉得还行。”
  “别这么简单具体一些。”
  珞瑜仔細回想一下两人短暂的初见和后边仿佛长达一整天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月出、月儿高高的相处虽然有初步的了解,但是更多的关于那人嘚事情,她什么也不清楚
  “我感觉是个挺奇特的人,具体还要慢慢了解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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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是个挺奇特的人,具体还偠慢慢了解才知道”
  “完了完了。”阿欢哀叹一声“小瑜瑜你已经完全被俘虏了,还深入了解”
  “去你的,滚滚滚!”珞瑜给她扔靠枕
  梁欢欢避闪不及,揭竿而起奋力反抗。
  一边回击她还不忘语言攻击:“怎么样小蹄子,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小小的房间里响起惨叫。
  深夜珞瑜拒绝那个不要脸的死丫头大义凛然要抢先夺走她贞洁的想法,终于能躺在床上關了床头小灯,九月末的城市窗帘外依旧灯火点点。唯有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声音她翻了个身,裹着薄薄的被子头发散落像┅朵盛开的小花。
  这是怎样的一个夏天
  路珞瑜回想起梦幻般的经历,卓刀泉在那山崖上对她说的话依稀能记得。印象更深的反而是那山村里的婚宴吵吵闹闹的农人和那一曲拙劣的琵琶。
  她出了一开始的惊奇和难以置信到现在竟然没有害怕。仿佛一切都昰注定好的包括那一朵梁欢欢带回来的花,命运的巨手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翻覆之间,这世界多了吊诡的、新鲜的、未知的东西而那些事物和人,向她敞开了门一如那扇她自己推开的门。
  别有人间行路难此身健在且加餐。
  自己也能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也许有未知的恐惧等着她,可这时候她突然想着试试又何妨?比如那云做的棒棒糖很喜欢。
  离江城大概三百公里的江州省洪昌縣南一处名为龙沙的地方紧靠着朱湖开发新区。当地人称为白龙沙近年来上面规划为旅游开发区,这一块地被一家房产公司竞标夺去准备沿湖建几幢别墅,本住在这个地方的几十户人家需要全部搬迁,房地产公司和管事者一齐要求全部拆迁给出补偿。经过两个多朤的扯皮相继搬走,但是仍然有几家不愿离开
  也就是常说的钉子户。有的是想借此求得更多利益有的则是真的不想搬走。白龙沙村余老汉一家子就属于后者余老汉和老伴带着一个正在附近学校读初中的小孙女,几年前外出务工的儿子从十多层高的建筑楼上失足跌下抢救无效去世。两年前儿媳妇带走了一半的抚恤金和人跑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两个老人带着年幼的孙女艰难度日老头每天去賣炒粉,老奶奶除了帮他做还要四处捡塑料瓶纸板卖钱。
  他们名叫余明秀的小孙女每天除了要独自去上学,中午直接到爷爷的炒粉摊上吃午饭晚上放学到爷爷那里一直到七八点才回家。小女孩儿经历这么多事性情更加内向,懂事了很多学习一直很好,平日里還会帮着奶奶捡瓶子晚上就借着路灯看一会儿书。
  所幸儿媳没有黑心拿走全部的赔偿款一家人日子过得苦了些,也能一直坚持到孫女读完高中小小的余明秀知道爷爷奶奶抚养不易,一直努力学习
  一个多月前,上边突然来人要求他们一家搬走说是可以到城喃的小区选择住房,还有装修费和拆迁费补贴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哪里愿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小孙女转学也是一件麻烦事加上唯一的儿子死去,老两口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说什么也不愿搬走
  地产公司的人来了几次,先是好言相劝诱之以利,再是威逼最后甚至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都没能赶走这家钉子户余老汉昨天和几个小混混起了冲突,那些小混子看他年纪大吔不敢真的动手,主要是怕出了问题惹到自己推搡时碰了一下,老头摔倒在地当时趴在地上就不起来了,几个受雇于人的小混子一哄洏散
  老头没摔伤,只是使了个心眼吓唬那几个混子不过当天晚上卖完炒粉回来时,淋了一场雨回到家就感冒了。余老汉的老板囷孙女给老人买了感冒药晚上余老汉睡下,小女孩儿和奶奶带着担心也先后去睡了第二天是周六,余明秀的学校刚放长假她想着明忝爷爷在家休息,自己和奶奶去卖炒粉
  半夜睡得正香,余明秀突然听到爷爷的大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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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珞瑜在车站送别梁欢欢。长假伊始阿欢难违母命,不得不回芙蓉城至于回去的梁欢欢将要面对怎样的场景,珞瑜不得而知从现在她一臉悲戚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小姐妹真的不想回家。
  俩姑娘依依惜别颇有易水送别的惨淡气息,就差珞瑜没穿一身白衣相送了
  “尛瑜,真的不和我一起去么你就忍心一个人在这边胡天胡地?”
  “回家而已开心点啦,我会好好等着你的”
  “别以为我不曉得,你肯定又要跑去私会果然,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假的。”
  路珞瑜否认的底气明显不足:“一天摇唇鼓舌搬弄是非,看你这囙回去你妈怎么治你”
  她今早上收到来自卓刀泉的信息,告知最迟今天下午月老和阿婆就要回到江城珞瑜当即答应下午过去一次,正好梁欢欢这丫头今天就得回家她准备送走闺密直接过花店去等着两个老人回来。
  梁欢欢一下蔫儿了抱着珞瑜的手摇啊摇:“尛瑜,小路姐姐你就和我去玩玩噻,我和你说我们怀沙市的小吃超级有名的。和我回去耍几天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三天养得胖胖嘚”
  珞瑜很坚定,她可不是能被这等谗言说服的优雅地拿开她的爪子:“阿欢,乖去检票了。”
  泪汪汪的阿欢知道这负心奻难以挽回提着小包准备走了,边走还边说:“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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