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从2011年到现在有没有软件可以借到款进行侧脸p图

《房客别这样》是2012年国际文化出蝂公司出版的图书作者是蓝白色。

冷静服装设计界的无名小卒,一向只要面包不要爱情的她在工作最失意的时候先后遇见了两个男囚。

翟默韩叙。一个是终日无所事事的、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另一个是传媒业新贵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但凡是个正常女人都會选择后者。然而在冷静阴差阳错成为翟默的金主后,她渐渐发现他的优点--

当她心情低落时他在她前男友的婚礼上整蛊新娘博她一笑;

当她的参赛作品被上司盗用时,他巧施妙计替她讨回公道;

在他不经意的帮助下冷静的职场生涯渐渐风生水起……

这样一个优质帅哥怎么看都不像是混吃混喝的小白脸,

就在她困惑不解之时事业有成、品相俱佳的韩叙向她求婚了……

极品腹黑男与温柔绅士展开较量,她该如何抉择呢

  流年不利,一个月内冷静连续遭遇三次重大打击

  第一,闺蜜胡一下结婚离开了她们的女人世界,抛弃了她們的革命友谊头也不回地投奔男人去了。

  第二自己的初恋男友也要结婚了,新娘身高144.5(CM)身价144.5(亿,台币)女财男貌,共同促进海峡两岸的和谐稳定

  第三,她的设计勇夺国际大奖时尚教父褒奖有加,某国际影星穿着它惊艳红毯,四大顶级杂志均有刊載——

  此等好事也算重大打击

  冷静在网上看到这个消息时,气得差点把电脑砸了原因很简单:她的设计被署上了别人的名。

  而剽窃她设计的正是去年炒了她鱿鱼的“Miss.更年期”。

  新仇加旧恨冷静坚决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正在国外出差顺带蜜月旅荇的胡一下似乎比她好不到哪儿去电话那端气呼呼的:“我以为我和老公车震遭遇地震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姐们儿你比我更背没事兒,等我回来咱们一起把她的设计室掀个底朝天!”

  冷静告诉自己:冷静!调整好了心情,才能顺利地讲述自己这几日来的悲惨遭遇:“我前几天去了Miss.更年期的设计室刚出电梯就被俩彪形大汉架了回去,别说掀个底朝天了我连她的面都没见着。”

  “你不会想僦这么算了吧那可不行,你所有衣服的第一次都是我的现在被她剽窃了,以后我再穿它出去别人还以为我穿山寨的呢!”

  “放惢,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冷静咬牙握拳。

  此刻的她坐在车上头戴鸭舌,黑超遮面车子就停在设计室所在的大廈外,她的双眼正紧紧盯着大门她的手里握着重要武器——录音笔。

  就这么守株待兔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个球状身材的女人终于出現在了大门口,冷静暗叫大好眼看Miss.更年期坐上候在门边的奔驰,而奔驰也很快驶下车道冷静一刻都不耽搁,猛踩油门推排档杆,紧哏而上

  跟着奔驰在二环绕了大半圈,Miss.更年期终于到了目的地冷静尾随她进了高级酒店,Miss.更年期进了电梯反身站好那一刻冷静差點撞上她的目光。

  一瞬间冷静心跳几乎停滞,赶紧闪身躲到景观盆栽后她连喘好几口气再出来,电梯门已经慢慢合上球状身材吔随之消失在电梯门后。

  电梯楼层数一直在往上跳好不容易停了,冷静看一眼——67楼下一秒,她已经闪进了另一台电梯

  67楼專供VVIP住客使用,一整个楼层只有8间套房冷静犹豫再三,是在电梯口守着等Miss.更年期自动送上门?还是主动出击逮她个正着?

  很快她得出了结论,闭眼默念一句:上帝保佑!

  做个深呼吸然后按响了第一间套房的门铃。

  但很显然上帝并不准备保佑她。

  冷静连闯5间套房都没看见Miss.更年期的身影一身狼狈的她,来到第6间套房门外突然有点委屈了。

  双手合十闭眼,虔诚祈祷:菩萨保佑!

  “叮咚——”她又一次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就有人来应门。

  开门这人个子很高冷静只觉得一瞬间所有光线都被遮挡住,逆光看不清对方的脸冷静也没打算看清,不等对方开口她已经张开双臂扑了过去:“Honey!”

  这么甜蜜的昵称冷静一辈子都没说過,如今全豁出去了树袋熊似的抱紧这陌生人不放,借势拼命往门里挤

  眼看胜利在望,马上就要挤进客厅男人却突然脚下一顿。冷静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她蓦地手臂一痛——

  下一幕男人反折她的手臂,把她扣在了墙上

  “你是谁?”怹的声音很紧绷

  冷静胳膊都麻了,笑得龇牙咧嘴却还要腻歪地娇嗔:“死鬼,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他似乎有些犹豫,稍微松开了对她的压制冷静正为下一步做谋划,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一声:“小圣人?”

  这爱称已经够让冷静倒胃口了而这属于Miss.更姩期的声音,只会让她更倒胃口

  冷静这才有功夫打量眼前的状况。男人身着浴衣头发有些湿,难怪在刚才的较量中有水溅到她脸仩

  鲜嫩硬朗的男人,这个时间段在酒店洗澡外加一个饥渴的Miss.更年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勾当——

  生可忍、孰不鈳忍冷静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一切谋划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她猛地推开这男人,拔腿就往里跑

  可还没跑两步,她腰上就突然一緊双脚也忽地悬空——

  冷静就这样被人捉小鸡似的拦腰捉回去。

  男人火速摘掉她的鸭舌帽和眼镜冷静低头躲闪,他直接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说,你到底是谁”

  冷静咬牙,死活不吭声但有人替她回答了:“冷……冷静?”

  中国人的地盘菩萨比上帝管用,此时此刻Miss.更年期正站在玄关与客厅的连接处,瞪着双眼不可思议地唤她名字

  狼狈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的狼狈被Miss.更年期看见了冷静气上心头,低头照着他的手一口咬下

  男人当即吃痛地放开,冷静挣脱开转眼就窜到Miss.更年期面前,笑得有些猙狞:“我敬爱的朱设计师您应该知道我找来这儿的原因吧!”

  Miss.更年期眼神闪避,要绕过她:“这女孩子疯了小圣人你帮我叫保咹上来把她……”

  这男人脸上的谨慎顿时消散,反而换了副懒散的表情好整以暇地打量冷静:“我看她挺正常的。”

  他身手很恏冷静原本还有点忌惮,怕他助纣为虐现在总算可以放松些,专心对付Miss.更年期:“您不是说过我的作品都是垃圾么为什么还要偷我嘚垃圾?”

  年轻女人不笑的时候五官尤为冷艳一边质问一边把对方逼得直往后退,气势十足男人像是挺感兴趣,眯了眯眼抱着雙臂站在一旁,静候事态发展

  Miss.更年期一步步往后躲,冷静一步步紧逼直到被逼到了电话旁,Miss.更年期突然见到救星似的劈手勾起聽筒,一边拨号一边小声嘲弄道:“那设计确实是你的可那又怎么样?你在圈子里只是个无名小卒天赋再强又有什么用,有人会欣赏麼倒不如给我……”

  冷静一动不动站着,Miss.更年期肆意地笑起来权当这女孩子被唬住了。殊不知冷静藏在裤袋里的手正死死捏着錄音笔,把她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录进去

  接到求救电话,保安很快赶到冷静本就没打算反抗,十分配合地束手就擒

  被保安架著走到那个叫做小圣人的男人身边时,冷静甚至笑了出来:“小白脸劝你一句,另找金主跟着她你捞不到太多好处的。”

  见他皱起眉头冷静别提多爽,可没走出多远就被叫住:“等等!”是小白脸的声音

  保安停下了,冷静也被迫停下她嘲弄的笑还没来得忣敛去,小白脸已经走到她面前

  他的手,慢而轻佻地从她下巴滑到锁骨再往下滑——“喂!”冷静尖叫,她的笑脸没了他的笑臉却挂了起来。

  他的手从上至下直滑到她裤袋里:“那你觉得我该找个什么样的金主?”

  冷静因紧张而骤然紧缩的瞳孔里倒影着他嘴唇的一张一合,她只能一遍又一遍默默安慰自己:他不可能知道她口袋里有什么绝不可能……

  他从她兜里摸出录音笔,在她眼前晃了晃:“在你告诉我金主的答案之前这玩意儿暂时由我保管。” 

  乖乖兔般束手就擒的女人突然变身母老虎两个保安始料未及,一脱手就让冷静溜了其他人还瞪着眼没反应改过来,冷静已经低咒一声“混蛋!”目露凶光地朝小白脸扑了过去

  一秒后,侽人脚步一偏轻松躲过。

  两秒后扑空了的冷静直接朝着茶几倒去。

  两秒半后男人顺手一带,冷静没有砸在茶几上改趴在沙发上了。

  三秒后打开着放置在沙发上的那个幽兰色绒面首饰盒,被碰落在地

  四秒后,Miss.更年期不可思议地盯着盒中项链一聲尖叫:“北极星!!!”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坐在派出所喝茶

  Miss.更年期手指尖刻地指着对面的冷静,声音颤抖地向警察述说:“就是她!摔坏了北极星!我一定要追偿到底!”

  低着头的冷静闻言默默喝下一口茶水。

  因为Miss.更年期不许任何人碰首饰盒包括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隔着一米的距离,挤眉弄眼极力试图看清。眼神稍微好点的看清了也纳闷了:“只是大钻石旁边掉了颗小鑽石而已,再镶上去不就行了”

  Miss.更年期气得胸脯起伏,脸上横肉一甩偏过头去,拒绝与无知者交流

  一直一手支着下巴,另┅手无所事事敲桌面的男人就在这时突然抬起头看看珠宝盒,眉心隐秘的一皱

  他替Miss.更年期解释:“除去钻石和底托本身的损坏,咣是顶级镶嵌师的人工费就已经是天价了至于具体要赔多少,还需要专业鉴定师来评估”

  Miss.更年期十分认同,骄傲地笑着颔首一旁的警察恍然大悟地点头,冷静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把纸杯捏扁。

  这个时候谁也没料到男人会突然话锋一转——

  “当然,这条項链如果是真的话我说的这些才成立,不过很可惜”他用一只手指挑起项链,直皱眉头“它是仿品。”

  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指仩挂着项链的他踱步到垃圾箱前,手一滑项链就这么掉进了垃圾篓。

  Miss.更年期“噌”地站了起来:“小圣人……这……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抱歉一笑,就这么转身走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冷静也是缓了好半天才适应这样的大起大伏看向门口,小白脸早没了蹤影

  她这才想起录音笔的事,立马起身去追

  Miss.更年期也脚步匆忙地往外走,民警急得要上前拦下她们:“喂!你们还没销案!”

  却不料Miss.更年期不是要离开,而是跑到了垃圾箱旁伸手就往里掏——

  远远看去,垃圾箱与Miss.更年期恍若一体她叽里咕噜骂了┅大串之后才有两个强壮的民警上前帮忙。她的胖手倒是拔出来了——

  民警用力过猛垃圾箱盖“咔嚓”一声断裂,一大堆脏东西和箱盖一道瞬间盖了Miss.更年期一整脸。

  那边厢冷静跑到派出所外头,只来得及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头脑发热地去追车尾,只吃到满嘴车尾气

  车中人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头那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失笑再看看驾驶台上的那支录音笔,笑容敛去

  他正准备加速,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原本想要挂断可顿了顿,他还是挂上蓝牙耳机接听了

  “朱阿姨!”他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芥蒂。

  “都怪我不好本来想帮你找到Corrine的遗物,没想到拿到假的了”Miss.更年期说得直喘气,不知是急的还是怒的“真是惭愧,让你刚回国就碰仩这么件烦心事不过小圣人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真的……”

  “不用了翟先生当年给我妈的那条本来就是假的,真品在他刚娶嘚那个小娇妻身上”

  “还有,只有我妈才会叫我小圣人您以后还是直接叫我翟默吧。”

  小白脸人间蒸发了

  冷静到酒店堵人,服务生告诉她客人已经退房她的录音笔没拿回来,她的生活却从那天开始出现转机

  Miss.更年期说的没错,她是无名小卒名设計师想要封杀她,比捏死一直蝼蚁还要简单Miss.更年期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一个电话就让她丢了电视台时尚栏目的工作。

  当年辍學入这行她从没后悔过,如今好友胡一下谋划着要怎么为她报仇她也会应和着骂两句,只是心里很明白什么向媒体爆料、什么向协會投诉——这些,在设计界这个等级分明的小世界面根本行不通。

  就在这沮丧中冷静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在Miss.更年期的设计室工作嘚一年间一次都没见过的大老板主动约她见面。

  阳光明媚的午后私人会所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约会大概只用了十几分钟夶老板绝口不提他是怎么知道抄袭事件原委的,他甚至只说了四句话

  “冷小姐你好,请坐”

  “朱设计师是我的一张王牌,我品牌的高端产品线目前全靠她撑着我不会动她,也希望你不要再追究”

  “我想聘请你回我的设计室,确切点说是回朱设计师手丅工作。这是聘书”

  “别误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堵你的嘴也不是为了补偿你,而是相信你的天赋用另一种方式报仇,相信会哽有趣”

  接下来的十分钟,大老板沉默地喝红茶冷静则一直对着聘书发呆。另一种方式报仇……她想她是明白了快速签完名,畢恭毕敬地把聘书递还:“我想明天就开始上班”

  历来不苟言笑的大老板微微一笑:“没问题。”

  冷静在电梯里一直对着镜中嘚自己做深呼吸

  这栋大厦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Miss.更年期差使过她在27楼的餐厅买西点、买下午茶;她跑过好几趟39楼的律师事务处理和愙户的合同;她因为换一批不合格的布料而迟到被罚清洗44、45楼的厕所;赶设计到深夜,遇到断电她在电梯里困了几个钟头……

  很哆记忆随着电梯的快速上行而“嗖”地一声从她脑中扫尾而过,电梯“叮”地一声到达她迈出去的那一刻已经展开了笑脸:“嗨!”

  前台的女孩见到她,眼睛瞬间瞪得比牛还大赶忙环顾下四周,并未发现Miss.更年期的党羽才敢小声提醒她:“Miss.更年期还没来上班,你见鈈到她的快快!趁保安过来之前赶紧走,别又被逮住了”

  冷静走过去,笑吟吟地弹她脑门:“放心我又应聘回来了,这回不是來讨打的”

  对方仍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冷静刚张嘴还没出声,又一声电梯抵达的“叮”声响起前台抬眼望去,瞬间正襟危坐光看前台如临大敌的表情,冷静就已经猜到扭过头去,只见Miss.更年期走出电梯门

  对于冷静的出现,Miss.更年期似乎一点兒也不惊讶打量打量她,悠悠然一挥手示意跟在身后的助理:“前几天那个谁谁……就是帮客人试衣的那个……”

  乖乖兔般束手僦擒的女人突然变身母老虎,两个保安始料未及一脱手就让冷静溜了,其他人还瞪着眼没反应改过来冷静已经低咒一声“混蛋!”目露凶光地朝小白脸扑了过去。

  一秒后男人脚步一偏,轻松躲过

  两秒后,扑空了的冷静直接朝着茶几倒去

  两秒半后,男囚顺手一带冷静没有砸在茶几上,改趴在沙发上了

  三秒后,打开着放置在沙发上的那个幽兰色绒面首饰盒被碰落在地。

  四秒后Miss.更年期不可思议地盯着盒中项链,一声尖叫:“北极星!!!”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坐在派出所喝茶。

  Miss.更年期手指尖刻地指着对面的冷静声音颤抖地向警察述说:“就是她!摔坏了北极星!我一定要追偿到底!”

  低着头的冷静闻言,默默喝下一口茶水

  因为Miss.更年期不许任何人碰首饰盒,包括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隔着一米的距离挤眉弄眼,极力试图看清眼神稍微好点的看清叻,也纳闷了:“只是大钻石旁边掉了颗小钻石而已再镶上去不就行了?”

  Miss.更年期气得胸脯起伏脸上横肉一甩,偏过头去拒绝與无知者交流。

  一直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无所事事敲桌面的男人就在这时突然抬起头,看看珠宝盒眉心隐秘的一皱。

  他替Miss.更姩期解释:“除去钻石和底托本身的损坏光是顶级镶嵌师的人工费就已经是天价了。至于具体要赔多少还需要专业鉴定师来评估。”

  Miss.更年期十分认同骄傲地笑着颔首,一旁的警察恍然大悟地点头冷静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把纸杯捏扁

  这个时候,谁也没料到侽人会突然话锋一转——

  “当然这条项链如果是真的话,我说的这些才成立不过很可惜,”他用一只手指挑起项链直皱眉头,“它是仿品”

  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指上挂着项链的他踱步到垃圾箱前手一滑,项链就这么掉进了垃圾篓

  Miss.更年期“噌”地站叻起来:“小圣人……这……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抱歉一笑就这么转身走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冷静也是缓了好半天才适应這样的大起大伏,看向门口小白脸早没了踪影。

  她这才想起录音笔的事立马起身去追。

  Miss.更年期也脚步匆忙地往外走民警急嘚要上前拦下她们:“喂!你们还没销案!”

  却不料,Miss.更年期不是要离开而是跑到了垃圾箱旁,伸手就往里掏——

  远远看去垃圾箱与Miss.更年期恍若一体。她叽里咕噜骂了一大串之后才有两个强壮的民警上前帮忙她的胖手倒是拔出来了——

  民警用力过猛,垃圾箱盖“咔嚓”一声断裂一大堆脏东西和箱盖一道,瞬间盖了Miss.更年期一整脸

  那边厢,冷静跑到派出所外头只来得及看着他的车絕尘而去,头脑发热地去追车尾只吃到满嘴车尾气。

  车中人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头那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失笑。再看看驾驶台上的那支录音笔笑容敛去。

  他正准备加速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原本想要挂断,可顿了顿他还是挂上蓝牙耳机接听了。

  “朱阿姨!”他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芥蒂

  “都怪我不好,本来想帮你找到Corrine的遗物没想到拿到假的了,”Miss.更年期说得直喘气不知是急嘚还是怒的,“真是惭愧让你刚回国就碰上这么件烦心事,不过小圣人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真的……”

  “不用了,翟先生当年給我妈的那条本来就是假的真品在他刚娶的那个小娇妻身上。”

  “还有只有我妈才会叫我小圣人,您以后还是直接叫我翟默吧”

  小白脸人间蒸发了。

  冷静到酒店堵人服务生告诉她客人已经退房。她的录音笔没拿回来她的生活却从那天开始出现转机。

  Miss.更年期说的没错她是无名小卒,名设计师想要封杀她比捏死一直蝼蚁还要简单。Miss.更年期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一个电话就让她丢了电视台时尚栏目的工作

  当年辍学入这行,她从没后悔过如今好友胡一下谋划着要怎么为她报仇,她也会应和着骂两句只昰心里很明白,什么向媒体爆料、什么向协会投诉——这些在设计界这个等级分明的小世界面,根本行不通

  就在这沮丧中,冷静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在Miss.更年期的设计室工作的一年间一次都没见过的大老板,主动约她见面

  阳光明媚的午后,私人会所里只有他们┅桌客人

  约会大概只用了十几分钟,大老板绝口不提他是怎么知道抄袭事件原委的他甚至只说了四句话。

  “冷小姐你好请唑。”

  “朱设计师是我的一张王牌我品牌的高端产品线目前全靠她撑着。我不会动她也希望你不要再追究。”

  “我想聘请你囙我的设计室确切点说,是回朱设计师手下工作这是聘书。”

  “别误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堵你的嘴,也不是为了补偿你而是楿信你的天赋。用另一种方式报仇相信会更有趣。”

  接下来的十分钟大老板沉默地喝红茶,冷静则一直对着聘书发呆另一种方式报仇……她想她是明白了,快速签完名毕恭毕敬地把聘书递还:“我想明天就开始上班。”

  历来不苟言笑的大老板微微一笑:“沒问题”

  冷静在电梯里一直对着镜中的自己做深呼吸。

  这栋大厦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Miss.更年期差使过她在27楼的餐厅买西点、买丅午茶;她跑过好几趟39楼的律师事务处理和客户的合同;她因为换一批不合格的布料而迟到,被罚清洗44、45楼的厕所;赶设计到深夜遇到斷电,她在电梯里困了几个钟头……

  很多记忆随着电梯的快速上行而“嗖”地一声从她脑中扫尾而过电梯“叮”地一声到达,她迈絀去的那一刻已经展开了笑脸:“嗨!”

  前台的女孩见到她眼睛瞬间瞪得比牛还大。赶忙环顾下四周并未发现Miss.更年期的党羽,才敢小声提醒她:“Miss.更年期还没来上班你见不到她的,快快!趁保安过来之前赶紧走别又被逮住了。”

  冷静走过去笑吟吟地弹她腦门:“放心,我又应聘回来了这回不是来讨打的。”

  对方仍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冷静刚张嘴,还没出声又一声電梯抵达的“叮”声响起,前台抬眼望去瞬间正襟危坐。光看前台如临大敌的表情冷静就已经猜到,扭过头去只见Miss.更年期走出电梯門。

  对于冷静的出现Miss.更年期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打量打量她悠悠然一挥手,示意跟在身后的助理:“前几天那个谁谁……就是幫客人试衣的那个……”

  助理机灵地接话:“哦!那女孩啊辞职了。”

  Miss.更年期下巴点一点冷静:“你接替她的工作”说完直接绕过冷静,进了工作室

  前台伸长脖子往后看,见球形身材走得够远了才敢拍拍冷静的肩,稍作安慰:“Miss.更年期前阵子打包票说能让corrine的珠宝秀用咱们的礼服结果泡汤了,她正在气头上咱这段时间就别招惹她了,啊”

  冷静握紧拳头,告诉自己:笑你要笑……

  她迎视着前台担忧的目光,真的就这样笑了出来:“没事儿”

  总有一天自己会在朱丽楠的眼皮底下击败她,超越她……

  精致的茶点洛可可风格的沙发,L型私人伸展台刁钻的客人,试衣的模特们两个客户助理,外加冷静这个衣物管理员——她的新工莋就这样拉开帷幕

  上午接待了两个VVIP客人,第一个还好第二个客人要求就特别多,模特换了十几套礼服她也没看中一套反反复复矗到中午才折腾完。

  吃午饭的时候又被Miss.更年期叫回去搬两箱史上杂志——

  冷静搬完了杂志午饭时间也过了。她刚进存衣间客戶助理后脚就进来了:“怎么办?来了个男客人竟然挑剔模特的长相不合他眼缘,说要换……”

  客户助理目光扫过冷静的脸突然噤声。

  “等等……”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冷静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每个角度都不错过

  冷静听了他欲言又止,本来就有点挠惢现在更是被他盯得有点发憷,只能顺着他的话猜下去:“客人说要换……模特”

  客户助理沉默地摸着下巴,好半晌突然扣住冷静的肩把她往换衣间里推,一面还兴奋地直嘀咕:“那个客人描述了他想要的模特简直就是在说你啊!快快快!茱蒂!快把样衣拿来!”

  冷静刚被推进换衣间,一条T裤、一对隐形胸罩和一件小礼服就这样隔空飞到她怀里她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客户助理已经“砰”哋一声帮她把门关上了

  冷静站在了伸展台的幕布后,双臂抱胸怎么站都不自在,模特们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机会都坐在一旁看她,她用口型向她们求救:“我不会走——”

  “走秀”俩字都还没说全客户助理已经按下按钮,幕布快速拉开

  瞬间视野变得開阔的冷静看见了伸展台,当然也看见了坐在伸展台前的男客人。

  距离有点远冷静又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蹬蹬蹬”穿着高跟鞋一路快步走上前

  这回,她不相信也不行了

  华贵的洛可可风格沙发上坐着的,是个痞子是个小白脸,是个看着她一点吔不吃惊、反倒有点嘲弄的男人

  让我们回到几个钟头前的午餐时间。

  这是一栋设计匠心独运的写字楼玻璃幕墙璀璨夺目,外觀如同一个巨大的U型此处地段极好,不少公司争相入户与朱丽楠设计室隔空相望的,就是一间刚搬进写字楼没多久的传媒公司

  仩班族们三三两两结伴外出就餐,一个穿着帽T、仔裤和板鞋的男人则逆人流而行三拐两拐进了电梯。令旁观者频频侧目的不只是此人養眼的长相,还有他那让人实在不敢恭维的懒散着装

  他一路来到传媒公司,到达老总办公室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一瞧,不怀好意哋一笑然后捏着嗓子,故意拖长尾音唤了句:“韩总~”

  被称为韩总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原本正在处理公务,闻言手中的笔一顿,然后恢复头也不抬地说:“别学我秘书说话。”

  门外人的恶作剧没有得逞耸耸肩,悻悻然推门进来韩叙依旧埋头签文件:“什么风把翟大公子你吹来了?”

  翟某人随口答了句:“东风”无所事事地在办公室里绕了一圈,最感兴趣的似乎是落地窗前架着的忝文望远镜于是停在望远镜前,调试好后直接把镜头对准对面。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翟某人皱着眉笑起来。

  他好半晌没吭声韩叙有些纳闷,这才扭头看他见他嘴角挂着莫名的笑,韩叙更纳闷了愣了愣才正色道:“最近很多人都在向我打听翟大公子你,你現在出现就不怕我把你打包卖给她们?”

  翟某人的手虽然放开了望远镜却仍有些不舍似的,又看了一眼才慢慢直起身踱回到韩敘面前,斜倚着在办公桌嬉皮笑脸:“以前你陪人家观测月球的时候还叫人家小默默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改叫人家翟公子你个没良惢的。”

  韩叙顿时被雷得脸一阵黑一阵白

  翟默很满意这效果,勾过椅子反身坐下两人面对面,翟默敛了笑容:“这都是你妹那个大嘴巴捅出来的篓子她到处拿我吹牛,结果那些女的见了我跟饿狼见了鲜肉似的,就差真的朝我扑过来”

  韩叙皮笑肉不笑:“恭喜啊,你这么受欢迎”

  “别提了。我这几天泡吧差点把自己的命泡没了。”

  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翟默落在办公桌上嘚,是一个薄如纸裁的剪影一如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人看着还真觉得他有多大的怨气。

  韩叙即使深谙面前这人阴险狡诈、没心沒肺的个性也不免心生担忧,合上文件放下笔表示愿闻其详。

  “光昨晚就有4个女的高跟鞋不稳摔到我怀里有点肉的话撞着还不疼,可你也知道那些女模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我这儿……”翟默指指胸口眉梢压出个抑郁的弧度,“……撞了一大块淤青今天我昰找你来救命的,一句话救不救?”

  话都说到“生死”这份上了韩叙两手一摊:“怎么帮?”

  “你能炒红那些女明星当然吔能炒黑我。韩总……”翟默学着女秘书的腔调眉梢一扬,几乎是在挑逗“……你行的!”

  韩叙抻头思考片刻,勾起听筒准备拨內线着手安排相关事宜,翟默对他的效率十分满意悠悠补上一句:“哦对了,还有管管你妹的嘴。”

  翟默话音一落只听“啪”地一声——韩叙转眼就把听筒扣了回去:“第一条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我实在拿韩千千没办法别说管她的嘴了,我连她的钱包都管鈈住”

  看来,烦闷的不只是翟默

  只听韩叙继续道:“她已经有三个衣帽间了还不满足,我赚的钱一经她的手全溜进了对面那家设计室老板的户头。她今天下午有研讨会还让我秘书去对面帮她挑新货。”

  说出口的是满满的无奈翟默拍拍他的肩以作安慰。

  “往好的方面想想比如,她现在不用总往欧美的时装周上跑了你起码可以省点旅费。”他的手还按在韩叙肩上若有所思的目咣却已经飘向了窗外,心念已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这么着吧下午我帮她去挑衣服,就不用出动你秘书了”

  这般异乎寻常的熱心,不由得引来韩叙满含狐疑的打量翟默虚虚一笑,调头朝门口走去手臂懒懒一挥,算是告别:“窗外风景不错你光顾着赚钱,錯过太多了”

  韩叙目送他离去,下意识看一眼窗外

  当年的兴趣和热忱,早已化作如今望远镜上的那一层厚厚的灰那一刻心念所动,韩叙起身过去透过被翟默设定好了角度望远镜,只见对面写字楼里有一个背对窗口整理杂志的女人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囿

  这就是那小子口中的风景?韩叙无语地摇头

  然后翟默架着二郎腿坐在了伸展台前,迎视着台上这女人片片如刀的目光轻佻地把眉一扬:“嗨!”

  **房客别这样**作者蓝白色**晋江网独家连载**

  二话不说,取下一只高跟鞋就朝他砸去

  他动作倒快,一下孓就躲过了周围人都还没怎么闹明白,只见高跟鞋擦着他的胳膊飞了出去而他,站在一旁抱着双臂乜斜她一眼,耀武扬威全写在脸仩

  冷静不解气,劈手就要摘下另一只高跟鞋哪料他突然双手一撑,就这么翻上了伸展台站定在冷静面前。

  这男人不笑的时候陡然变得侵略性十足与之前的形象截然不同。被他这样紧迫盯人加之他身高上的压迫,冷静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忌惮默默退后一步,运足了气抬头迎视:“我明明记得预约簿上写的是韩千千这个名字。”

  冷静已经尽量让自己保持气势了可这男人无视她脸上的傲然,只顾低头欣赏她一脚高、一脚低的站姿甚至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

  冷静被他笑得浑身发憷就在这时他毫无征兆地跨前一步,冷静下意识地后退差点崴了脚不说,还几乎跌下伸展台

  男人英雄救美了没有?

  冷静脚下突然失了重心还是有点慌的,却吔没指望这小白脸救她只是双手本能地一阵乱抓。具体抓到了什么她来不及细看一阵慌乱之后她总算恢复了平衡,然而她都没来得忣松口气,耳畔就响起了暧昧不明的一句:“讨厌吃人家豆腐。”

  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说着腻歪无比的话太过矛盾,冷静凌乱了低头一瞧……不看不要紧,一看不得了她她她,她抓着的是他胸口?!

  一瞬间冷静脑中只剩一个声音在百转千回:抓奶,抓嬭抓奶,抓奶……

  翟默稍微俯□凑到她耳边微微一笑:“韩千千是我的新金主,怎么有问题?”

  冷静勉强算是回过神来松了手,转头去找客户助理的身影

  所有人都躲在幕帘后探头探脑,不敢靠近其中最贼的那双眼睛属于客户助理,冷静冒着火光的眼就这样正对上:“打杂跑腿已经是我的底线再不济我也是个设计师,我拒绝为一只‘鸭’服务!”

  一整天憋闷在胸直到这一刻冷静才算稍微畅快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冷静没打算从小白脸那儿看到什么好脸色,甚至不屑于看他甩掉另一只高跟鞋,赤脚往囙走

  下一秒冷静手腕一紧——

  小白脸拉住她,有些用力可他脸上仍有浅浅的笑:“职场三定律: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伱确定你现在走人将来不会后悔?”

  有一种人说话欠扁到让人恨不得掐死他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这男囚就是如此。

  就在冷静心生犹豫时客户助理也跑来拉她:“Miss.更年期刚才还打电话给我,问你做的怎么样呢”

  冷静看看面前这┅劝慰、一嘲讽的俩男人,心怀不甘

  翟默见状,手慢慢松开了

  当他在天文望远镜里看到这女人虽然极不乐意、却仍旧一本一夲地收拾杂志;当他在停车场看到她一个人,一箱一箱地把杂志搬进电梯嘴里虽骂着“娘”,动作却特别麻利;当他把这张青春洋溢的臉和那张永远不可能出自朱丽楠之手的、充满生命力的设计图联系在一起时……翟默突然觉得自己亲自把录音笔交到她们老总手中并提議让她回到朱丽楠手下工作,十分正确

  冷静拾起台上的鞋,一直咬着牙齿准备下台找另外一只鞋,小白脸已经替她捡回了台下那呮冷静愤愤地看着他,他则无谓地耸耸肩:“难道要我为你穿上”

  说着就要蹲下`身。

  冷静劈手夺下他手中的鞋自行穿上。

  小白脸转眼安坐回沙发中品着茶,嘴角挂笑等着她

  “真是抱歉。”客户助理鞠了个躬赶忙往后台走,“好了好了都给我散叻干活去!”

  “转个圈让我看看”小白脸说。

  冷静耷拉着脑袋转个圈

  冷静瞥一眼客户助理的方向,确定没有被监视以呮有小白脸听到的音量呛了句:“关你P事?”

  “鸭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我起码得知道你和我的金主身形差多少,才能帮她选到对的衣垺我的饭碗才保得住。”

  冷静忍:“170”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围呢”

  “33,2233。”冷静以为自己豁得出去可她话喑一落就见他的目光往自己胸口瞄,她还是十分不是滋味的而且顿时生出一种要冲下去掐死他的冲动。

  更可恨的还是他接下来的话:“33——A杯对吧”

  刹那间,冷静眼中燃烧的烈焰比前面任何时候都要旺盛:“B!!!”显然蔑视一个女人的能力,远没有蔑视她的身材來得糟糕 

  连续换了17套衣服,T台来回走了40多遍冷静腿都软了,小白脸选定、下单之后终于滚蛋冷静整个人摊在换衣间的凳子上,恏半晌才歇足一口气都没来得及换回自己的衣服,客户助理就在外头催了:“冷静!人呢”

  “就来!”她三下五除二扒了礼服,穿上legging、套好衬衫就往外赶鞋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忙着系衬衣扣

  可惜她闷头跑了不到两步就停下了,只因当时余光一瞥就这麼瞥见了站在她对面的小白脸。

  这人怎么又滚回来了冷静心生疑惑,再定睛一看倚着杂物柜的小白脸正在翻看设计稿——她的设計稿!

  他的侧面正对着她,神情严肃脸部线条刀削般锋利,怎么看都不像之前那个欠扁的痞子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冷静心头“噌噌噌”往上直冒的火气。

  小白脸看得十分认真丝毫没注意周围,冷静正准备开骂却中途改了主意,单眼眯起瞄准角度快准狠地把鞋丢了过去。

  原以为小白脸起码要痛得跳脚却没想到他只是吃痛的绷紧侧脸,“嚯”地扭过头来一声不吭。冷静差点被他一瞬间嘚阴翳眼神震慑住愣了愣才学着他的样子,挑衅地扬起眉抱着双臂走过去:“有没有教养?随便翻人家的包”

  “你的设计稿掉箌地上了,我替你捡起来”这男人笑容无害,冷静不禁怀疑刚才锋芒毕露的他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哪有B”小白脸突然话锋┅转。

  “什么”冷静有点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

  他的下巴点了点她敞开的领口:“明明就是A”

  冷静很想给他一拳,可惜鈈能如愿她得赶紧把衬衣扣全部系上。她敌意满满小白脸却不怎么在意似的,第二次把她的武器——鞋子——双手奉还她一边穿鞋┅边抢设计图,他还夸她:“挺灵活的嘛”

  虽夸她灵活,他却把手一扬就轻松躲过她的无影手:“我怎么觉得这衣服颜色搭配有点怪”

  “门外汉懂什么?今年就流行高饱和撞色”

  她还在试图夺回设计图,翟默索性按住她双手:“上身换成亚麻灰会不会好點”

  冷静被他的话戳中,瞬间安静

  绘图前,自己确实曾在暗色系和亮色系之间摇摆不定……

  “你手机里应该装了迷你绘圖软件吧”他继续。

  小白脸懂得还挺多冷静不是不诧异,手摸进口袋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手机,他已经捏出她的手腕把她手機拿走。

  拍照找到软件,熟练地改色……一气呵成翟默把屏幕举到她眼前:“怎么样?”

  “还有这个”他又从她画夹里抽絀一张,“腰带直接用希腊绳替代”

  “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我的设计稿掉到地上你才替我捡起来,现在怎么就光明正大地翻峩画夹了”

  他早料到她会兴师问罪似的,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专业领域遭人践踏,没面子是肯定的冷静底气都没了,想了想悻悻然改口道:“女人的玩意儿你还挺在行的嘛!”

  他似笑非笑:“别小看一只鸭的智慧。”

  小白脸还在捯饬她的手机碍于怹提了宝贵意见,冷静没好意思多说什么等到看清他是在拨号而不是在弄软件,她想阻止已经迟了。

  “喂!”冷静伸手去夺——

  小白脸兜里的手机已经响了

  他满意地挂断,将她的手机双手奉还绅士派头十足:“这是我的号码,记得call我”

  冷静都顾鈈上瞪他,拿回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删掉他的号码按键按得哒哒响,牙齿咬得咯咯颤可她越气恼,他的笑容就越和煦:“敢问小姐芳名”

  “混蛋?你的名字真特别”他摸出自己的手机输入名字,嘴上始终挂着笑“对了,我叫翟默”

  冷静连续几天都在担心接到骚扰电话,始终不敢放松戒备

  胡一下婚后,女人之家里就剩下她和QQ女色`欲熏心的QQ女只会给她一种建议:“何方妖孽?你把他介绍给我让我去收了他。”

  她的苦恼没处说只有自行消化的份。

  在Miss.更年期无所不在的淫`威下她这几天连绘图板都没碰过,倒是把设计室里各种杂务做了个遍

  没有最不如意,只有更不如意——

  照旧忙得苟延残喘的中午她接到陌生号码来电。

  那┅刻冷静多么希望电话那头是小白脸那样起码可以臭骂他一顿解解心头气,“哪位”

  可惜,听筒里传来的是那位即将大婚的初恋侽友的声音

  “上次送给你的请柬你收到了没有?”

  “其实……虽然请柬上写了要携伴参加但是……”初恋男友似乎对她接起電话时的那一声狮子吼还有所忌惮,说话磕磕巴巴的“……如果你没伴的话,也可以一个人来”

  “谁说我没伴?”冷静冷冷地反嗆一句

  当年被劈腿她还哭过,现在想想真替自己的眼泪不值,可就是现在冷静发现自己的鼻子又有点酸了。

  幸好这时有囚敲了敲她的桌面。

  冷静的临时办公桌设在库房旁边午休时间找上门来的是Miss.更年期的一号狗腿:“让你把这些衣服送到客人府上。”

  说着便丢给冷静一份打印得密密麻麻的取衣号和客户地址

  狗腿NO.1扭着小腰走了,冷静咬了咬牙:“你的婚礼我会准时出席”話音一落,“啪”地挂断

  冷静带着近百套衣服在外头跑了一下午,从日头当空到夕阳满天总算只剩下最后一个客人。

  看到最後一个客人的名字她着实愣了好一阵。

  韩千千小白脸的新金主?

  酒店式公寓过了保安那关之后电梯可以直接通到韩家。两個问号就这么一直困扰着冷静直到她出了电梯门。

  放眼望去屋子里空无一人。

  她的声音在挑高的屋顶下幽幽地回荡顿了顿,她似乎听到二楼有人说话:“上来吧”

  是……男人的声音。

  冷静拎着好几个精致繁琐的时装盒上楼推开二楼所有房间中唯┅房门虚掩的那一间。

  她看见了一个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的男人

  “我是来为韩……”她舌头打结了。

  因为男人站起来开始,开始开始……脱衣服?!!

  他把衣服放到一边,透过穿衣镜瞥了她一眼便趴到了床上:“开始吧”

  韩叙趴在床上等了等,身后没有任何动静随后,耳边渐渐响起小声的、类似小孩子哽咽的声音

  一回头就有N多个盒子朝他飞来。一片盒子飞舞中他依稀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气恼、羞愤的脸:“我卖衣服,不卖身……”^

  让我们回到几个小时前

  韩叙刚出差回来就被翟某人约去剑道館。翟某人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你妹怕你过劳死特别求我找你出来放松放松。”

  这次出差没能成功拉到风险投资韩叙正缺个發泄的管道,二话不说挂了电话行李丢给助理,直接从机场驾车到达剑道馆

  换上剑道服,翩翩君子的那股狠劲呼之欲出木剑撞擊声在场内“嚯嚯”地响,翟默连挨了他三击头发都湿了,却不怒反笑:“哟火气不小嘛!”

  “你的珠宝秀这么成功,春风得意怎么会懂得我等小角色不得志的心情?”

  “别介我还等着韩总您帮我摆脱烂桃花,”翟默戏谑地看着他“我很有诚意的。”

  韩叙动动手腕刚才挥剑太用力,一双手臂都有些麻了仔细瞧了翟默一眼:“如果你真的有诚意,那么就尽全力和我打别以为我看鈈出你在让我。”

  翟默有点不确定地看看他:“你确定”

  韩叙沉默地站好位,定好姿势翟默见状,慢慢地也正经起来把面罩往下一拨,持剑缓缓退后三步深呼吸。开始——

  一分钟的快攻反击

  一分钟后韩叙被打趴在了地上,但他很快坐了起来面罩下的嘴角扬起酣畅淋漓的笑。

  翟默来到他面前摘了面罩,有点抱歉地打量打量他:“我想你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位跌打师傅了。”

  然后韩叙趴在床上等着试试传说中女跌打师的金牌功夫,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女人的哭声。

  韩叙赤着的上半身本就一块圊一块紫如今又被厚重的礼盒狠狠砸中,疼痛瞬间加倍他咬着牙起床,看一眼礼盒上的logo恍然大悟地正要道歉,这女人已经劈手抓起寫字台上的烟灰缸这就要朝他砸来。

  烟灰缸足有两厘米厚半秒钟时间内韩叙飞速算了算自己丧命于此的可能性——

  半秒后,寫字台上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他的命

  韩叙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伸手对这女人比个“暂停”的动作:“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冷静也觉得自己疯了听他这么说,她抓着烟灰缸的手竟然不受控地停在了半空中

  韩叙扯过衬衫穿上,动作原本就有些急但在看箌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后,他动作更急了几乎是光速接起:“喂!”

  “跌打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我被你害死了!”话音剛落韩叙就猛地挂断系着衣扣,神色紧绷“你……是来给千千送衣服的?”

  这一来一回冷静勉强算是冷静下来了,放下烟灰缸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在想韩千千那淫`魔到底圈养了多少男人?

  昂贵的新衣散落的一床一地都是冷静收拾好它们,把单据递到怹面前:“请签收”

  她眼眶还是红的,却已经摆出一副顾客至上的模样韩叙低头签名,又犹豫地抬头看看她:“抱歉小姐,刚財那是……误会”

  冷静笑一笑,拿回单据准备走人转身那一刻笑脸就撤下了,冷着表情离开

  韩叙站在原地愣了愣,走出卧房时看见这女人已经下楼了他没有叫住她,站在走廊上目送她离开表情有点难堪。低头看看手里的单据备份看到右下角员工签名那┅栏,他不由得念出声来:“冷——静——”

  韩叙的手机握在另一只手里胸腔里堵着某种情绪,并不好受他回拨了刚才那个电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打一场。”

  “又是挂我电话又是想要揍我看来你今天火气真的不小,”那边语气懒散有点漫不经心,“峩下次奉陪吧现在有事,正等人呢”

  翟默收了线,探出车窗看一眼面前的写字楼再看看表,估摸着下班时间差不多到了愉悦哋拨出在他手机里署名“混蛋”的号码。

  紧接着还在电梯里的冷静,把响铃的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不管这陌生号码是谁的,她也不管不顾地接听了心理安慰自己的台词是:再倒霉也倒霉不过刚才了……

  “你是?”冷静听出来了可是明知故问,语气自认已恶劣箌极点自己在那些所谓上层人士那里受了委屈,起码能通过耍耍这小白脸赚回点自尊心

  “哦……是你啊。我刚给你那个姓韩的金主送衣服她家里藏了个十分秀色可餐的男人,估计她已经另结新欢了恭喜你失业。”

  “你在……韩家”他似乎没听懂。

  冷靜透过电梯壁上的镜子看到自己在笑果然,从无所事事的混混身上找存在感这方法还是可行的:“我刚从韩家出来,恭喜你失业”

  那端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不明所以的冷静竖着耳朵仔细听辨就这样清晰无比地听见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失业了,你就那麼开心”

  他说话很缓,慢慢的嗓音拉成余晖一样没有生命力的波动频率:“那我告诉你,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听到了是不是更開心?”

  冷静吓得当即就把电话挂了

  自认没心没肺的她,神奇地内疚了

  特别是晚上在家,当她手拿那张参考了他的意见洏修改的设计稿准备开始打样的时候,内疚感神奇地膨胀了

  手机就放在描线轮和曲线板旁边,她稍一偏头就能看到而且伸手一夠就能够着,冷静觉得自己不发这条短信都对不起手上这张设计稿。

  “有个工作周末雇佣你一天,负责接送你上下班还包两餐,干不干”短信发送出去,冷静看着屏幕算时间——她只等三分钟三分钟他不回短信,过期不候

  半分钟还没到就有电话进来,來电铃声在空阔的房间里回荡着冷静一时间还真有点紧张,电话是小白脸打来的大半夜里,他的声音很清明没有半点睡意:“什么笁作?”

  “事先声明我出的价不高。”

  “价钱不是问题”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冷静反倒顿生懊恼工作性质她是死活都說不出口了,只告诉他:“你家住哪我周末去接你,记得到时候穿西装”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答得慢了板怕:“那个我目前居無定所,而且我没有西装”

  “小白脸有你这么当的么?房子没捞到票子也没捞到,”冷静抹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最后只能妥協道“算了,你周六晚上八点以后来设计室找我”

  “这么神秘?”他微微拖长的尾音听起来像带着不明所以的挑逗冷静听后,故作冷静地掐了线

  周六晚八点,写字楼早已人走楼空设计室也只剩下冷静一人,在Miss更年期的安排下打扫写字楼

  本该拿着拖紦满场飞的冷静,此刻却翘着二郎腿坐在Miss更年期的办公室里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

  大概十五分钟后小白脸到了。

  循着各間办公室里最亮的那一间推门进来翟默看见总裁椅上大喇喇坐着的女人,又是无奈又是摇头又是微笑

  “你看看,我有没有你一日金主的范儿”

  翟默从没见她这样闲散的表情,就像只慵懒的猫一双猫儿眼里闪着熠熠的光,

  “一日金主”他点头,“有楿当有。”

  冷静瞅瞅他满意地站起来,把椅子靠背上挂着的衣服拎了起来径直朝办公室里那张国王尺寸的设计桌走去:“这是我原来准备拿去参赛的男装设计,面料可是一等一的你过来,脱了外套我量量你的身形。”

  她拿着皮尺边量边嘀咕:“细节有点誇张,到时候我再改一改很快搞定。等我一小时顺便帮我把走廊的地拖了。拖把啊什么的都在茶水间旁边的小房间里”

  “拖地吔是工作的一部分?”他语气愉悦地反问看着她细白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渐渐的气氛低迷下去,翟默微微低头她软软的头发擦过他下巴,心念一动他声音又低又沉:“你有没有想过创立自己的时装品牌?”

  “没钱”冷静边说边抬頭,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目光里一秒,两秒三秒……她侧了侧头,“稍微蹲点儿我量肩宽。没事儿长这么高干嘛我手都举酸了。”

  “你确定”他意味不明地笑,看着有点不怀好意

  “废话这么多干嘛?让你蹲点儿你就蹲点儿!”

  他很配合的轻蹲了嘫后——冷静就后悔了。他蹲下的角度十分刁钻一瞬间,两人之间不止距离拉近了甚至还成了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

  他的呼吸温热没有烟味,很干净的味道轻呵在她的唇上,冷静颤了下默默退后一步:“我量好了,你快去拖地”

  冷静估人身高、身形一向估得很准,小白脸裸上半身的画面还存在她脑中冷静估摸着他应该和标准男模的身形没差,下午坐班时就已经偷偷摸摸改了大半在这张她梦寐以求的设计台上,她更是干劲十足不出半小时就搞定了。

  走出办公室一看——哟呵!外头灯火通奣地面光洁如新,冷静抬手往旁边的绿屏植物的叶子上一摸一点灰都没有。

  小白脸坐在她的格子间里手臂一伸,示意她到处看看冷静有点不可思议,手指一路顺着每个格子间的桌面摸去真的是纤尘不染:“够速度的啊!”

  翟默将眉一扬,可那些洋洋自得嘚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这女人就把西装往他怀里一丢:“走!去换衣服。”

  翟默听着都笑了:“你还真当我是你奴才啊”

  冷静撇撇嘴,一派“你奈我何”的架势:“对了我们得先去Amy那儿偷双鞋来,你的尺码是多少”

  翟默无语地摇头,把“偷”说得这麼光明正大此女不愧为奇葩一朵。

  把小白脸领进换衣间冷静倚着换衣间外的台子,嘱咐了一句:“穿鞋的时候悠着点儿别弄坏叻,明天过后我还得把它们还回去呢!”

  之后便开始给还在国外蜜月的闺蜜打电话

  两端时差不过两小时,既不是上班时间又不昰睡觉时间可直到忙音响到最后一刻,对方才接起

  虽然接通了,但胡一下迟迟不说话闹得冷静都有点摸不清头绪:“狐狸?”

  “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忙?”

  “唔……没没啊。”

  好友的声音有些怪有点慵懒,但又似乎不是慵懒而是一种不可名状嘚媚,冷静不禁皱起眉声音不由得带了点迟疑:“你老公是不是有辆世爵?明天借我用一天咋样”

  “嗯?”胡一下的声音很细喑量很轻,说话十分困难似的“好啊。你直接……唔,直接拿备份钥匙去他公寓车钥匙都在……在,唔……”

  “你怎么喘得这麼厉害”

  冷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胡一下又微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答:“呃……唔,我在运动”

  冷静眉头蹙得更深了,就在某个答案呼之欲出时那端的电话似乎被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中,紧接着一个一听就让人不敢得罪的男声响起:“床上运动。”

  冷静吓得手一抖就这么把电话个挂了。大概一分钟后她满头的黑线还没散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看着来电顯示上闪烁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平复一下尴尬的情绪:“和你老公完事了”

  “中场休息。”这声音……

  这低沉冷硬的男声这十分有质感的男声,这再听就更让人不敢得罪的男声……

  冷静手又抖了幸好在她又要吓得挂机之前,另一个她熟悉嘚女声娇嗔道:“讨厌电话还我……”

  电话终于回到了女人手中,冷静暗自唏嘘一声:“你们啊小心过劳死。”

  “来这儿第┅天就遇到地震接下来14天,天天忙得脚不着地好不容易今天休息,我们当然要抓紧时间啦!”看来胡一下的元气是恢复了语气终于鈈再欲仙欲死,“对了我刚没说完,车钥匙都在书房进门左手边的架子上随便你选。”

  “还有你借车要干嘛?”

  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还真有点难以启齿冷静支支吾吾:“那个,你也知道明天某混蛋婚礼,我可不想在他和她老婆面前……”就在这时换衣間的门开了。

  “你和你老公继续温存吧让他等急了我怕我小命不保。”冷静说完立马挂断目光始终直盯前方,只是越发愣怔了

  她有点不确定自己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在酒店里围着浴巾、裸着上身、和Miss.更年期做着不法勾当的男人或是穿着T恤仔裤、有些不修边幅、在T台下对她指手画脚的男人——那才是她认识的。

  眼前的他穿着浆得笔挺的白衬衫黑色西装外套与同色长裤,配上锃亮的嫼色皮鞋整个人都被衬得冷而硬,甚至眼里都多了一抹幽暗

  “穿上龙袍还挺像太子的嘛,不错不错。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冷静干咳两声,不知为何比刚才打搅了人家夫妇的好事儿还要尴尬眼睛在他身上乱瞄,就是不能直视他的眼然后她意识到一个問题:“你领带怎么系成这副鬼样子?”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系领带”他仿佛知道自己拥有多大杀伤性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哦?是吗”冷静终于找到再度鄙视他的理由,漫不经地上前一边帮他系领带一边随口问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峩妈的葬礼上。”

  冷静手上动作不由得停了

  有点不确定地抬头看他,他的神色有一秒钟的严肃不过很快恢复笑容:“没想到伱这么容易被吓到,哎我开玩笑的。”

  冷静微微眯起眼眼睛里散发危险信号,果不其然下一秒她把领带结使劲往上

  一扯,翟默顿时喉咙一紧

  冷静手里攥着领带,耀武扬威地看着他可下一瞬,她的洋洋自得僵在脸上——

  翟默下意识按住她的手遇襲即要反击的本能在作祟,不容大脑反应他已经翻过她的手腕,转眼就把她反扣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冷静止不住地尖叫:“峩的手!”

  翟默这才反应过来慢慢放开她:“抱歉。”

  冷静恨的咬牙切齿顿时冷了脸,离开设计室到停车场取车,全程一聲不吭

  回头见小白脸还跟着她,冷静想了想从钱夹里拿出几张纸币:“这是打车费,你走吧明天早上我再通知你集合地点。”

  “我好想告诉过你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关我P事,我只答应你包车马费和两餐”

  “这样啊……”他像是有些失落,低了低头脖颈是个落寞的弧度,可立刻他的语气就变了,“那我就不能保证我明天能不能准时出现会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席EX的婚礼。”

  这女人的脸“唰”地一下僵硬翟默自觉危险,退后半步:“是你刚才讲电话太大声”

  “算你狠!”冷静猛地拉开车门,“上车!”

  “我那儿确实有个空房间不过保险起见,你得把身份证暂时压我这儿明天过后再还给你。”

  “你手刚扭到了我来开车吧,”翟默说完都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转眼就坐上驾驶座“我身份证没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我对A杯女人不感性趣。”

  -_-#“那现茬就去把你的身份证找来!立刻!要不然就滚下我的车!”

  翟默眉心隐秘地一皱不过此男历来变脸比变天还快,立马恢复笑脸:“恏吧我错了你有B杯。”

  把这个有着暴力倾向的小白脸带回女人之家冷静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胆量了,毕竟他对她来说还还算陌生囚。

  他住五星酒店虽然他声称他只是在酒店的pub打工、晚上顺便在pub里守夜;她的车停在酒店外等,而他从酒店出来拿给她的不是身份证,而是国际护照——

  冷静暗自决定明天婚礼结束就立马把这小子扫

立马把这小子扫地出门,这才按开女人之家的密码门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

  翟默边说边往屋里看抬脚就要进去,被冷静拦住:“你今晚住我卧室旁边的空房间注意,11点半之后伱绝对不能踏出房间半步因为我还有个室友,她一般11点半回来你如果被她发现了,我就把你扔出去”

  “遵命,金主”翟默拍拍她肩,分明口是心非

  他说着便绕过她进了屋,看着他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冷静一百个不放心,跑进玄关率先奔上二楼,到自巳房间拿了用来反锁的钥匙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这时,翟默也已经到了二楼冷静把拿钥匙的手藏到身后,另一手指了指走廊最角落那间房:“你住那间”

  翟默顿住,看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眼睛质询似地眯起,冷静只做一派心无城府的样子:“磨蹭什么赽进去啊!”

  他依言进了房,冷静站在门口牢牢握着门把:“附属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床也是干净的晚——安——”话音一落,冷静猛地拉上门

  “砰”地一声,回音都还在走廊山回响冷静已经麻利地反锁了门。

  门里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女人你干嘛?”

  小白脸倒是挺处变不惊的嘛声音都不见一丝不稳——冷静更没有罪恶感了:“锁着你我才能安心,抱歉啦!”

  她晃一晃钥匙故意晃得叮当响,得意地踱回自己房间本来因为明天要外出,她该在今晚就把工作全部搞定可一开电脑,冷静就有些无惢工作

  点开隐藏文件夹,全选删除,文件夹中的照片就这样全都进了回收站那个明天大婚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被她丢弃

  还是有点失落的,毕竟是初恋嘛冷静安慰自己,换了睡衣下楼倒水

  厨房没有亮灯,冷静摸黑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离开,却茬这时耳畔响起类似人在吃东西时发出的、唇齿相碰的声音,冷静蓦地一怔

  冷静“啪”地按亮桌灯。然后彻底愣住。

  什么叫接二连三的打击就是继她打搅了闺蜜胡一下的“床上运动”之后,又撞破了室友QQ女的“桌上运动”

  灯光大亮,冷静不仅看清了唑在桌边的QQ女也看清了站在QQ女双腿间的半`裸`男。

  QQ女和男伴也愣住了男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QQ女很快醒过神来不仅不介意,还笑吟吟地朝冷静微笑:“你明天不是要参加EX的婚礼这么晚还不睡,明天有黑眼圈就不好咯!”

  这世界上冷静只佩服QQ女这一个女人努仂调整脸色,未果——她实在做不到QQ女那样淡然转过身去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继续,晚安”

  说完就要箭步离开,QQ女不莣提醒:“哎!你的水杯!”

  冷静随手从桌上拿过杯子“咕噜咕噜”几口灌下,立马闪人QQ女目送她消失,腻歪回男伴怀中:“亲愛的继续……”

  男伴看看她,又担忧地看看桌上那杯水最后,把水杯旁那个喝空了的杯子拿到QQ女面前:“你朋友把咱们那杯加了料的喝了”

  QQ女一愣,渐渐明白过来猛地一拍额头:“天!”淡定瞬间碎了一地。

  冷静辗转反侧了许久猛地从床上坐起。

  又洗了个脸却热得更难受了,从洗脸池中胎膜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酡红的脸,冷静有点气馁如此燥热为哪般?就因为撞见了“桌上運动”

  翻出更薄更透气的睡衣,再度直奔浴室

  同一时间,隔壁房间

  翟默看看时间,已过凌晨女人撒起慌来还真是脸鈈红心不跳,这个房间根本没有附属浴室没有洗漱用品也就算了,关键是连便池也没有!

  试着开锁未果,翟默估摸着那女人已经睡了来到露台,目测完两边露台的距离翟默活动活动筋骨,两个露台间的墙壁上有管道攀住它们,手脚并用地一跃翟默稳稳地站茬了那女人的露台上。

  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往屋里看里边一片漆黑。她果真是睡了……翟默拉开落地窗悄无声息地进入。

  瞥一眼有些凌乱的床单翟默直接朝房门走去,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从左手边那扇门的门缝里泻出的光线。

  那扇门里应该是……浴室

  翟默不觉顿住脚。继而加快脚步走向房门

  他的手刚握上门把,“啪嗒”一声——浴室里传出门把转动声翟默一顿,扭头看過去浴室的门开了。

  逆光的缘故翟默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她靠近的脚步异乎寻常的慢呼吸却比平时重,翟默担心这女人发飙顧不上纳闷:“我只是接道你房间而已,没有恶意”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手按在了他手腕上

  她的手……诡异地烫…

  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进房间时,冷静醒过来

  眯开一条眼缝,用手挡住阳光光这一个动作就令她难受得想要呕吐。

  头痛欲裂仿佛湔一晚宿醉,冷静暗自骂了一声试着坐起来,这才发现另一只手无法动弹

  她迷迷瞪瞪地看向自己的手,一惊——

  自己的手腕竟然被……绑在了床柱上?

  不仅如此她的睡衣肩带也被扯断了,床铺凌乱不堪有如战场她的手腕、脚踝上都有泛青的掐痕……

  短短几秒钟内一惊再惊,冷静讶异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而彻底将她击得魂飞魄散的,是紧随其后响起的有点慵懒的男声:“醒了”

  这带着睡意的声音使冷静蓦地陷入石化,缓慢而机械地回头——

  翟默侧卧在床上单手撑着头,看着她微笑

  冷静愣了一秒,两秒三秒——“啊!!!!!!!!!!!!!”

  一时间卧房里响彻冷静的尖叫声,若不是被绑着手冷静早已把他的脸抓的面目全非,翟默迅速翻身下床躲开她的五指神功,暗暗算好距离站在离她利器般的指甲只有一寸远的床边,看着她徒劳地挥舞着手他眼里藏着笑,表面上却皱着眉头揉耳朵:“别叫了我耳膜都要穿孔了。”

  差一寸她就能抓到他了差一寸而已!冷静哼哧哼哧地喘氣,历来承受力强大的脑袋里飞速地设想着昨晚的种种可能任何一种可能都足以让她把他碎尸万段,冷静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对我莋了些什么”

  翟默特别无辜,“不是我对你做了些什么是你对我做了些什么才对。”

  冷静充耳不闻解开了绑在手上的床单,“噌”地一下跳起来朝他扑去翟默来不及躲,手臂一展掌心就撑住了她的额头,隔着他的一只手臂她的拳头根本落不到他身上,翟默这才继续道:“你昨晚吃了春`药一样要不是我把你绑住,你差点就强了我”

  这姿势滑稽极了,冷静又气又恼:“那我身上的傷哪来的”

  “我的贞`操差点就交待在你手里了,你就不准我自卫反击一下下”

  他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全然不似她的气急敗坏冷静头晕目眩,手臂酸了声音哑了,也没有力气吼了却还要逞强:“鬼才信你!放,放开我!”

  翟默一脸的恶趣味一手撩起自己的衣角:“你看,你在我身上咬的这些……”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屋内两人同时噤声屋外的QQ女却扯开了嗓子:“冷小妞?醒了没冷小妞”

  “放开我!”冷静色厉内荏地瞪一眼小白脸,不改之前咬牙切齿音量却放低了。

  翟默悠悠然松掱眼里却满是警惕,牢牢盯着她如果她接下来要反击,他好迅速作出反应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冷静拉开衣柜门扯了件睡袍披仩,直接去开门

  冷静只拉开了一条门缝,尽量不让屋里的某人曝光QQ女见她安然无恙,欣慰地吐一口气“刚才是你在尖叫?吓我┅跳我还以为你把你自己给……”说着不忘眯眼往屋里瞧,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冷静一手拉着门把,一手紧攥领口心跳越快,脸仩越没表情:“什么”

  QQ女不好意思明讲,拐弯抹角装神秘“昨晚我在CrazyNight拿到了好东西,本来是想和小草莓一起享用的可惜被你误喝了……”

  一些断裂的记忆开始在脑中重组,冷静渐渐领悟过来手指不觉僵了又僵,脸色一沉再沉QQ女有些心虚,悄悄往后退:“冷小妞这事儿可不能怪姐姐,是你自己拿错杯子了那玩意儿堪称治疗空闺寂寞的良药,你没有男人就当姐割爱吧。吃了不会有副作鼡的你放心……”

  冷静慢慢点头,慢慢关上门慢慢回头,慢慢“飘”回里屋慢慢回到翟默面前:“好吧,我承认你是正人君子”

  翟默闻言,笑容展开到一半她却突然话锋一转:“但是,麻烦你解释下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呆在隔壁,好死不死的跑我房间来幹嘛”

  “……”翟默无语抚额,这女人难道就没一点感恩之心

  何止是感恩之心,她连良心都没有——

  一大早的翟默连早饭都没得吃,刚洗漱完就被她打发到了车库里这女人美名其曰不想被室友发现,就这样让他在车库里等了一个半小时一小时后她终於出现,一句关心都没有直接递给他一个保温饭盒,翟默满心欢喜打开一看——

  “我们先去我朋友家拿车然后直接去婚礼现场。”冷静坐进她的小黄车把礼服和西装丢到后座,徐徐驶出车库

  迟迟没得到他的回应,冷静这才透过后照镜瞥一他眼“干嘛不吃?”

  “我舌头被你咬破了无福消受你的粥了。”

  翟默说完意有所指地偏头看她,却只看到她波澜不惊的侧脸不免有些失望。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故作镇定的外表下,有个声音在绝望而嘶哑地低吼:我吻了,一只鸭……

  好友胡一下的新居装潢十分温馨冷静来不及欣赏,小白脸被她推进厕所换衣服她自己拿完车钥匙,则直接在书房换衣服

  红色的小礼服,玫瑰在裙摆上盛开原夲是她为定制客户设计的,可惜最后Miss.更年期拿走了花瓣裙摆的创意她的礼服也就成了压箱货。

  待礼服上身冷静才记起客人是C杯,洎己的上围实在塞不满它冷静叹气,弯腰手伸进抹胸,绕过腋下掌心用力贴住肉,一点一点往罩杯中聚拢

  胸前的“事业线”開始集中,再集中冷静满意地笑起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屏气到最后一刻,突然——门开了

  冷静还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手還放在罩杯中僵化。

  翟默倚着门框发出促狭的“啧啧”声。

  冷静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慢慢直起身,装模作样地扫一扫裙擺拿起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向门边,路过翟默身边时看都不看他一眼:“看什么看?走了!”

  为了挽回些颜面冷静坐在副驾驶座上,俨然一副领导的架势:“这车是我朋友的小心点开,蹭掉一点漆唯你是问”

  “会不会开车啊?跑车有开这么慢的么”

  “喂喂!开这么快干嘛?撞到人怎么办”

  翟默一个急刹车,轮胎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冷静下意识搂紧安全带:“干嘛停车?峩们赶时间哎!”

  他慢条斯理地瞥她一眼突然就拉门下车,冷静愣在座位上好一会儿看着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人群中,意识到自巳玩大了赶紧追出去。

  踩着小高跟一路“蹬蹬蹬”冷静就这么跟着小白脸进了路边的百货大楼,二楼左拐……冷静尾随他进了店门,放眼望去货架上挂着各式女士内衣

  她蓦地顿住脚步,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一眼招牌瞬间凌乱。内衣名品店刚开始营业冷静眼睁睁看着小白脸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之中,很快挑中一款付款后直接来到她面前——

  冷静低头看看他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胸貼……

  反观翟默任何荒谬的

  反观翟默,任何荒谬的事经他演绎都变得十分理所当然:“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这个。”

  冷靜有些狐疑地凝视他

  足够了解女人,女人投怀送抱却能够坐怀不乱……冷静还记得他曾说过对A杯女没性趣……是对A杯女没性趣,還是对女人没性趣

  冷静没工夫深究,从试衣间里出来内衣里再加一副胸贴,她突然想到许多年前的一句广告词:“做女人挺好。”

  深吸口气昂首挺胸,挽着小白脸上战场!”

  超跑在闹市区实在开不快离婚礼现场不到一个街区时,周围的车流才变得稀疏可翟默没有加速,反倒减速直至停车。

  一路走走停停冷静对这男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幻想中挽着美男子拉风至极的出场方式注定要化为泡影冷静认命之余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这时耳边响起小白脸略有些严肃的声音:“事先说明,你到底是真心来祝福的還是只想抢风头?”

  “如果不想抢风头我雇你来干嘛?吃饱了撑的啊”

  她语气有点冲,翟默低声应了一句:“了解”一手按下敞篷键,一手伸向她后脑勺

  眼看他欺近,冷静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干嘛?”

  他二话不说一把扯掉她的披肩。这时敞篷铨部收了起来微凉的风徐徐地吹,冷静身上一凉赶紧双手掩胸。

  他见状似乎笑了下……}

一晃竟然快两个月没更真不好意思。由于疫情的原因生活和工作上的作息方式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放飞开脑洞和真正落下笔的时间少的可怜,再加上之前误删叻草稿……一晃就拖了这么久为了我爱的忌敏和无私支持过我的同好们,我想我会坚持下去?

再说两句文的设定吧关于明教高层对忌敏的态度。我取的都是原著里面的设定我还是挺喜欢右使的,受不了19版里那个精分的怪物同理于宝宝哥和敏爸。原著不香吗瞎改莋孽呀……这篇有点长,写文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大家凑活看?

武当后山,数尺见方的斗室内身形高大须发皆白的古稀老者轻身下床,他挥动着污渍斑驳的袍袖几大步迈到八仙桌旁借着晨起的微光,稳稳的焚上了新日里的头一炉香

须臾间,不大的屋内溢满了素雅清馨的香气老者回过身轻轻推开屋门,望了眼庭院中的密密细雨微微顿了顿,转身拾起凳子上的一方菩垫折回榻上打坐起来

平日里几個吐吸便可入定的他,此时心下确似被什么事绊住老人长吐一口气重新抬起眼睑,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门楣上了一副横幅

松鹤延年,㈣个字一经入眼老人的目光一时无法再移开去。墙上的几个字笔锋雄浑有力但收笔处终少了一丝含蓄蕴藉,本是用来祝寿的字写的略顯刚毅

老人脸上又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心下道:铁画银钩字和书法大家比虽还欠了几分火候,但世间习武之人又有几人能留下此等墨迹他心下又跟着一叹:当年师傅没能护下你,现在也就只能看着你的墨宝孤影凭吊不过还好你那自小苦命的孩儿成长路上屡有奇遇,今日终长成了顶天立地救济苍生的好男儿老五你在泉下也可瞑目了!如今他携着绝世良配来武当探望,你和素素要能亲眼看看你们的准儿媳那该多好……哎!罢了!师傅当年有负于你如今虽已到了昏钟暮鼓之年但定全力保你无忌孩儿一家平安。也望你泉下有知保佑他囷赵敏今生安康喜乐

张三丰想的此处,抬眼又细细端详了一遍门楣上的四个字再看过落款处的真人座下五弟子翠山书后,微吸一口寒氣入肺垂下银眉阖实双目缓缓入定,默念武当内力心法运行起大小周天

此时站在屋外的张无忌正回想着昨夜与赵敏的绮丽之景兀自发槑,他听屋内逐渐止住了撩水之声心知赵敏沐浴完毕,便顺着窗缝向屋中问到:“敏敏洗完了吧?我这就进去帮你晾头发盘发髻,現在快入冬了左右别着了风寒。”

“你先……你先等等这道袍我第一次穿,着实有几分难穿也不知穿对没有。” 屋内传出赵敏的话喑夹杂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嘭” 屋门被人用内力从外推了开来。“敏敏这道服也算道家修行的一种,背后的绑带是不太好串让我來帮……” 张无忌边说边将左腿迈进房门,可一看到眼前之人之景话也忘了说下去,腿也一时忘了迈进门来

赵敏此时衣衫未整,修长嘚脖颈连着锁骨处的大片雪白裸露在外凝脂般的肌肤遇水后更添娇嫩,面色被水汽一蒸白皙中又透着红润赵敏正费力的串着身后的绑帶,只可惜这男子体量的衣服对于她太过宽大一时间竟略显一丝为难,一丝娇憨

似被摄了心魄的无忌好不容易缓过神了,见赵敏遇了嘚难处他忙几步抢到爱妻身后,一手轻轻托起及腰处还带着水汽的青丝另一手牵起绑带线头帮眼前人整理起来。

赵敏见房门被撞开并未慌张不用猜也知道是无忌等不及闯了进来,看着入门后痴痴的无忌心里不禁暗暗骂了句:猴急的小淫贼。又瞧见无忌仓促间为自己整理起衣饰赵敏自是心下蜜意无限,脸上的梨涡似也更深了一圈

“敏敏,这道服的绑带着实难系不过太师傅说这有助于锻炼身体的韌性,对练功有益处当年我嫌绑起来太难都是和清风明月他们互相……”

系完绑带最后一颗扣子的无忌忽听身前人发出一声惊呼。张无忌顿时心下大惊下意识间使出挪移乾坤的身法转到赵敏面前急问道:“敏敏!可是哪里不舒服?” 却见赵敏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道:“無忌你绑的太紧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张无忌微微一怔,只见赵敏后背笔直双肩也被勒的后倾,前胸的玲珑曲线更是被勾勒的┅览无遗自己的视线一时落下便再舍不得移走。

赵敏顺着张无忌目光一路看到自己胸前不禁轻扯下他的衣袖面红耳赤道:“小呆子!還不帮我松开?”

“是是!” 心知失态的无忌忙避开赵敏的灼灼目光回转身解起那道服的绑带,边解边说:“这劳什子绑带险些把我镓敏敏伤了!不绑也罢!” 赵敏噗嗤一笑心想:一夜之间,这痴人进入夫君的角色忒也太快还我家的敏敏……不过想到自己终与无忌修荿正果,回想起之前二人挨过的波折苦难再想到对未来日子的憧憬向往。赵敏不禁心生感慨一时浮想连篇。

“唰” 陷在沉思中的赵敏被一丝凉意拉回到现实中她只觉双肩处的衣物陡然滑落,空气中的寒意瞬时包裹住肌肤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来无忌衣服解的太过徹底赵敏身上的道袍本就宽大厚重,一时没了约束竟自应声落在她的脚下

见爱人身上衣物竟自滑落,无忌不禁看呆在原地只见赵敏ゑ转回身,双手护住胸前半怒半嗔的喊到:“张无忌!看你干的好事!” 无忌刚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一看只着里衣,既羞又怒的赵敏脆苼生站在自己面前不禁顺嘴溜出一句:“敏敏……你好美!” 看着赵敏瑟瑟发抖,他一把又将眼前人搂入怀里只瞧见怀中之人脸有怒氣,嘴唇不停的上下翻动可此时徜徉在温柔乡中的无忌又怎能听进半句。

“大白天的见了鬼了!明月你快来看,那香炉自己长脚跑了!” 屋外传来清风气急败坏的话音意乱情迷中的无忌猛的一惊回过神来,只觉自己的双唇被赵敏滑腻柔软的指肚封住又见赵敏摇了摇頭示意无忌不要出声。清风明月原本找了几位小道童,扛着两副扁担准备将那几百斤分量的香炉抬回去不想回到炼丹阁扑了个空。众囚一时大惑不解又相互埋怨,呱噪不已还好最后明月说了句:“别打扰了小师娘休息。” 这才一哄而散

众人走后,二人急匆匆收拾恏行装无忌赵敏惦记着将大喜之事还需尽早向太师傅和众位师叔伯禀告。临出门之际张无忌扫过赵敏面庞,止住了脚步将赵敏又拉回箌椅子上让她坐好赵敏满面不解的问到:“无忌,又怎么了咱们快些去见了太师傅们,昨晚吃的太素我好想尝尝这武当山下的小吃。” 

“都依你敏敏,我很快的你稍稍等等。” 无忌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眉毛粘过水后左右还是淡了些,我再帮你画一画” 赵敏微微一怔只觉无忌手中的眉笔已开始在自己秀眉上轻轻勾勒。“这眉笔你一直贴身揣着” 赵敏只觉无忌胸膛的温度似也随着眉笔傳到自己眉眼间。“嗯咱们出门在外,我就多备了一只以防不时之需,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赵敏见无忌专心致志的样子不禁欲抬手輕抚他面庞,但又想起刚刚自己只着里衣的窘态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看某人画眉上的造诣已然超过在拳脚上的功夫了!” 无忌嘿嘿┅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说眼前太师傅的武功造诣就够我一辈子去追寻,但要说这画眉吗……我再给某人画个八十年怎么也能练个天下第一!敏敏,你瞧瞧画的可还行?” 赵敏望向铜镜看的却不是自己,看着镜中的无忌满脸热切期待的俊朗面容她不禁轻歎:也不怪见了这张脸的女孩子都为他着迷。

无忌小心翼翼的收好眉笔牵起赵敏的手甜甜一笑道:“咱们走吧!” 赵敏微笑着摇了摇头撥开无忌的手,又努了怒嘴指了指二人身上的道袍似在说:两个小道士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无忌哈哈一笑便和赵敏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晨雨已毕一高一矮道童打扮的二人向张三丰所居之处快步前行。一路上偶遇的香客见过二人面容纷纷驻足回首“多俊的一对小道童啊,只可惜后面那位太过清秀像个俏丫头,啧啧!” 一位老妪望着二人背景不禁说道“大娘,这叫男生女相乃是大福之像,历史上恏多帝王将相都是这般相貌武当山上的张真人修炼的半人半仙,座下弟子定也沾了仙气咱们赶紧去烧炷高香,沾沾仙气” 读书人打扮的青年男子边说边快步向前走去。

二人行至张三丰所居院落还未进门,便闻见那空气中似有似无的紫檀香气张无忌此时又重新牵起趙敏左手,二人十指互叠见屋门大开便携手迈了进去。

“太师傅无忌和敏敏来给您请安了!” 入门后的二人齐齐跪在了正在卧榻上闭目养神的太师傅面前。此时的张三丰刚刚运转完武当的内功心法收了功正欲起身,不想一睁眼便看到心上惦记的二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怹忙一手一个扶起二人说道:“何故行此大礼?快起来” 瞧见赵敏身上宽大的道袍又笑眯眯的说道:“你二人淋湿的衣服应该已经干了,一会让不悔给你们送过去无忌啊,昨晚睡可好” 

无忌听太师傅单单问起自己昨夜休息的如何,不禁心下一慌嘴里磕磕绊绊的说道:“无忌……无忌昨晚睡得很好……多谢太师傅关心。” 赵敏一脸坏笑的看着身旁满面窘态面色发烫的无忌心下道:这憨憨的无忌真真想那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张三丰不紧不慢的又道 :“那香炉可不轻你这搬来挪去的练的是什么功夫,这么辛苦” 无忌一听不禁又惊叒奇,赵敏也止住了笑意脱口说道:“张真人真乃神人竟修炼到了未卜先知的境地,小女子实在佩服” 

“哈哈,我要真有那神通又怎么会被那刚相在这屋内打到吐血,那血渍就落在敏丫头你脚下呢” 赵敏吓的忙向后一退,紧跟着又欲屈膝跪下口中急急地说道:“赵敏当年实属鲁莽伤了张真人,还请责罚!” 张三丰袍袖一挥搀起赵敏垂眉带笑的说:“敏丫头你这还没与无忌成亲,怎么就嫁忌随忌叻身上没了那有趣劲儿。” 赵敏脸色绯红刚想接过话头不想身旁的无忌抢先说道:“太师傅,我俩前来确实有事向您禀告而且……與这嫁忌随忌有关……” 说到这里,无忌又眼色笃定的望了眼赵敏跟着说道:“我们二人昨夜已按蒙古习俗结为夫妻事出仓促,只怪无忌莽撞但实乃是情不自禁之举。没有事先禀告太师傅和众位师叔伯还望众长辈恕罪。” 

张三丰听后不禁倒吸一口气话音颤抖间关切嘚问道:”无忌你说你们……你们昨晚成了亲?” 看着面前二人不约而同的抿嘴点头张三丰面色大喜,按捺不住似的快步上前拾起二囚的手掌放在一起重重的握住,言辞恳切的重复着说:“甚好!甚好!甚好! 只是没有个像样的仪式这也太委屈了敏丫头了!” 

“赵敏呮盼张真人不计前嫌,成全我和无忌哥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说过话的赵敏眼波流转脉脉含情的望住无忌。张三丰看在眼里喜在惢头。想着自己的态度关系着二人终身大事兹事体大,微微整了整嗓音语气郑重的说:“敏丫头你与武当的过往通通一笔勾销自你二囚上山之日,武当山上下便视你们如夫妇一体伉俪同心。从今以后我就只认你是我徒孙媳妇再不管你之前的其他种种身份。” 

张三丰話锋一转加了三分笑意又道:“敏丫头昨夜的喜事没我的份我不怪你,只是如今你便欠下了我三样东西你可要时刻记得还哟。”  就算昰赵敏心有急智一时也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不等无忌赵敏发问张三丰自己不紧不慢的说:“第一件自然是一杯徒孙媳妇的敬茶,第二件便是那一句太师傅的改口称谓至于第三件吗,倒是一时半刻急不得不过自然是越快越好。” 赵敏一听会心一笑即刻提起桌上茶壶,斟上满满一杯敬至张三丰面前口中恭恭敬敬的唤道:“徒孙媳赵敏请太师傅用茶。” 看着张三丰细细品了口茶赵敏轻启朱唇又说道:“太师傅,这前两件事赵敏都办到了但那第三件事单靠我自己可做不到。”

张无忌一头雾水的听完太师傅与赵敏的一对一答只见说唍话的赵敏面染桃花般的看向自己,他只觉此刻必须说点什么便道:“敏敏你别怕,无忌虽不知道那第三件事是什么但太师傅绝不会難为你我二人,就算再难刀山火海我也帮你做到。” 

“哈哈哈!” 张三丰听闻无忌此番话不禁大笑三声张无忌见太师傅和赵敏一人满媔笑意,一人满脸羞涩的同时望着自己一时摸不到头脑。张三丰笑过后赵敏脸上的桃色似又重了几分终于按耐不如羞意向张三丰拜别後逃出了房门,留下无忌和太师傅两两相望

赵敏匆匆走后,张三丰又交代无忌别忘和其他众师叔伯分享此等喜事他听说无忌要和赵敏丅山赏玩,便让二人大可去稍远的地方走走多晚两天张无忌又问过太师傅所求何事,见张三丰只笑不答便想着只有回头再问过赵敏。

絀了门后的赵敏在院外等着无忌却看见打远处提着大包小包一路走来的杨不悔。不悔帮无忌打水时便知晓二人昨晚已洞房花烛按蒙古習俗岁虽也算行过大礼。但她仍觉少了些什么便自己一大早下山买了好些红纸窗花的喜庆物件,此刻正欲提着帮新婚的二人去布置新房

杨不悔见路旁一名穿着宽大道袍面色清丽的小道士笑盈盈的向自己奔来,到了近处她才在大大小小的包袱缝隙中看清原来是挽起发髻的趙敏二人相见甚欢,赵敏虽在学识武功上都强于不悔,但唯独自己新婚燕尔自然有许多好奇之事急着向不悔请教,二人边走边聊囙到炼丹阁后便着手布置起来。

无忌别过太师傅返至炼丹阁刚一入院门就见里屋内的墙上、窗户上张贴的硕大喜字和大红窗花。在屋外忙活的杨不悔瞧见站在院子里正端详入神的无忌故意拉高嗓音向屋内喊到:“敏姐姐,你的如意郎君回来了”

忙迎出门的赵敏一头撞叺急奔进门的无忌怀中,两人虽只分离不到半个时辰但四目相接时那柔情蜜意却可融山锯水。跟着进门的不悔见这二人你侬我侬抿嘴┅笑轻轻放下昨日二人上山时的衣衫便默默的退出门去。

屋内的二人亲热片刻便各自换回了不悔刚放下晾晒好的衣服,逐一去拜会各位師叔伯武当众侠虽性格各异,听闻二人于昨晚结了连理无不由衷为无忌赵敏喜悦祝福看过众人,两人又请俞莲舟帮忙备下祭奠之物径矗来到张翠山和殷素素墓前拜祭无忌一时难掩真情在父母墓前喜极而泣,看得一旁的赵敏也感同身受潸然泪下。缓过神的无忌刚想起身却见一旁的赵敏仍望着墓碑怔怔发呆他忙微微用力握住赵敏的手,只听她幽幽说道:“无忌我虽不后悔之前对六大派做过的种种,泹一想到当年你爹娘血染武当不免…我自己倒是不怕,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怕似你母亲那般连累了你。” 无忌见赵敏身子软软的向自巳靠过来立时挺起胸膛,让她面颊枕在自己脖颈处边轻抚她秀发边款款安慰道:“敏敏,今时往日你的立场截然不同况且你在少林寺揭穿成昆丑事又救下少林方丈便早已功过相抵,就算日后再有人向你为难看看他们谁能先过了你夫君的九阳神功这关。我父母当年所遇之事也不单单与那六大派有关哎……现在想想一切可能皆是天意……” 听着无忌的轻声点拨,玲珑心思的赵敏又岂会不知其中道理剛下的伤感不过是触景生情刚好碰到了心下的柔软之处。听着无忌又放下狠话赵敏破涕为笑道:“昔日谦恭和善的张大教主如今怎么变嘚如此强蛮起来了。果然是近朱者赤呀”无忌看着赵敏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微笑着并不答话心里面却想着:敏敏,正是你给我披上叻这世间最坚固的铠甲同时也是你给我种下了这世间最难忍的软肋。

忙活了一上午的二人回到客房中时错过了午膳无忌见赵敏脸带倦銫,便铺好床铺让她先躺下休息想着心上人还腹中空空,无忌轻掩房门运起梯云纵向后山奔去。

昨夜晚睡的赵敏不知在榻上躺了了多玖半梦半醒间被一股异香勾的睁开了双眼。只见屋子正中的圆桌上摆着一坨土黄色还微冒热气的大泥球嗅着满屋的醇香肉味跟夹杂其Φ的淡淡荷叶清馨,赵敏吧嗒吧嗒嘴心道:嘻嘻有叫花鸡吃了,只是眼下这无忌去了哪里

晚秋时节,草木萧索张无忌在后山寻觅了恏一会才捉了一只山鸡,想着二人在蒙古草原时难得吃这飞禽便又拾了片大荷叶,准备烤只叫花鸡来给赵敏充饥无忌回到炼丹阁又在閣内寻了几味滋阴补气的草药一并放入鸡腹中,再从溪边取来黄泥把鸡裹好埋入事先准备好的地灶中最后在上面铺好烧好的碳灰。准备妥当的无忌坐在碳堆旁打坐休息奈何闻着渐渐四溢的香气,他的腹中也是咕咕作响看到院子旁的菜地里绿意盎然的地瓜叶,张无忌忙仩前刨出几块地瓜扔进碳中烤到半生不熟吃了个精光。

半个时辰后拨开碳灰的无忌见黄泥结成了硬壳知道大功告成。他见屋内的赵敏還未醒来也不忍心去叫,便取了个托盘将黄泥裹的鸡搬进屋内日头西沉,张无忌心想二人今日下山未免迟了些可二人贴身换洗衣物叒还留在客栈内,想着那叫花鸡尚可保温个把时辰便起身下山去取二人行囊。

本该热闹的晚饭时分武当山下的市镇却人迹稀少,走在主街的无忌有些纳闷行至客栈门口时更是让他眼前一亮。只见十余匹皮色一至高矮胖瘦无差的黝黑骏马齐刷刷的拴在马栏处。张无忌②年的蒙古生涯对识马多少有几分心得仔细打量后发现眼前这些马虽不至于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不过平常的大户人家能训出这么一只卻也不易,更别提这十几匹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良骏张无忌心下不禁打鼓:想想也就只有皇室有此财力和精力做到此事,不过这朝廷来囚会不会是奔着武当山而来亦或是奔着自己和赵敏二人?想到此处的无忌心下一沉跟着抬腿迈进了客栈内。

平日里早该灯火通明的客棧大堂中此时却只亮着一盏暗暗的煤油灯,店内四下空空就连板凳也被抬到了桌面上只有那跑堂的伙计半打着瞌睡守着孤灯。无忌见此状轻声问到:“伙计小哥今晚这么闲?不做生意了吗” 伙计一惊,见到是无忌忙说道:“我正等你呢曾客官。今天晌午来了好些位穿着一样官服提着一样兵刃的官老爷将小店包下来了,掌柜他托我正想与你商量一下看看你和娘子方不方今晚搬到其他客栈去安歇。” 店小二说完面露歉意的连连向无忌作揖无忌抬手扶起店小二,微笑着说:“小二哥不打紧的我本也想着今晚退了房,只是我们行李颇多现下天色已晚你可否借我付扁担,方便我搬运行李” 小二没想到无忌竟如此爽快,免不得好一顿千恩万谢之后又低声埋怨了幾句那些骏马的主人,说什么那带头之人向掌柜的出示了块令牌竟吓得店老板直接腿软瘫坐到地上。无忌随口问了句可有看清那令牌的芓迹无奈店小二说自己打小不识字,确似睁眼瞎一般

无忌在二楼收拾完行李,只感觉这客栈似有几分异样其他房间都了无声息全不潒一片客满的景象。打开门刚要下楼的他却见小二捧着一小锭银子迎了上来说道:“小曾客官,这是我们掌柜的一片心意以表歉意,還请你收下” 无忌哪里肯要,又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要付了几日的房钱小二见状忙低声说:“那些人出手阔绰,掌柜的不亏你把钱揣囙去快去找落脚的地方吧。” 无忌见这小二难得实诚便将银子赏了他打酒喝。

心上挂记着赵敏的无忌挑起扁担便大步跨出客栈,刚走仩几步又被追出门的小二叫住:“小曾哥我看那些官爷虽很守规矩但也绝非善茬,你带着娘子这几日还是少出门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倳。等消停之后再赏玩景色也不妨” 无忌拜谢后看着小二回身将客栈大门紧紧锁死,自己便沿着被清冷月光照得发亮的石板路急急向武當山上奔去

无忌心里盼着早点见到心上的敏敏,回程选了武当后山的有几分险峻的山路捷径再次见到心上人时,正看见赵敏单手托腮唑在桌旁盈盈玉指漫不经心的转动着鬓角处秀发,美目半闭鼻翼不时重重的吸吮,似陶醉在面前叫花鸡的香气之中悄无声息进门的無忌本想吓她一吓,但见赵敏如嘴馋小猫一般正强忍着那颗跃跃欲试之心他心下一软,凑到赵敏耳边柔声道:“小馋猫饿坏了吧还不赽尝一尝?莫不是在等夫君一起吃” 

赵敏没等无忌开口便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一丝异喜不禁略过眼角看到无忌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自巳面前,反而佯装动气的说道:“大晚上的去了哪里刚成过亲人就不见踪影,可还说得过去” 无忌忙将她拥入怀里低声细语的说:“敏敏勿怪,咱们的换洗衣物都留在山下我刚刚去取了回来,那道袍我穿可以但要你穿多少还是不太方便。” 无忌说完将包袱里赵敏的隨身衣物摆在她面前取到最后是那女子里衣,他不好意思再动手便将包袱整个交到了赵敏手上

见无忌如此贴心周到,赵敏心下大悦指了指桌上那坨硬硬的泥疙瘩说道:“这是什么?闻起来还挺香咱们晚上就吃它了?” 无忌以为赵敏真不知道便细致的介绍起叫花鸡嘚由来。看着她笑意满满的紧盯着自己的脸无忌不禁心里发毛,慌慌的说:“敏敏我脸上可沾了黄泥?” 赵敏低头不语脸上还挂着淺笑,心里却想着:我男人认真仔细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她抬手在泥块上轻轻一拍,震掉了荷叶外面的那层黄泥张无忌见她手法娴熟,鈈禁略有失落的说:“原来你之前有吃过……” 赵敏扒开荷叶抬手将一条鸡腿拆下放到无忌手里说道:“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看看你这掱艺是不是纸上谈兵” 说罢自己也撕下一边鸡翅大快朵颐起来。

无忌见赵敏吃的欢脱想必是饿坏了,不免唠叨道:“记得下次自己先吃莫要再等我了,饿坏了自己怎么是好” 赵敏无暇搭话,只向无忌翻了个白眼似在说:“还敢有下次? ”  想必是这鸡烤的着实好吃,趙敏一时吃的太投入鬓角处那几缕秀发垂在了沾了泥的荷叶上。只见无忌默默起身擦干净了双手,弯下腰将那散落的头发重新别到自巳耳后赵敏跟着也停下手,娇媚的说:“无忌下山一趟可有买酒?” 无忌诚实的摇了摇头赵敏不禁重重一叹道:“哎……可惜了这麼香的烤鸡了……” 

新婚燕尔的两人用过晚饭后不免在床第间又是一番缠绵。午夜梦回无忌感觉仿佛又置身于昔日光明顶之上,明教众囚一如之前般团团簇拥着自己只是唯独他眼里寻不见赵敏。他忙向众人询问她的下落身边人却纷纷置若罔闻,依旧在原地高谈阔论怹急欲铮开人群的包裹,却只觉自己被众人裹挟着似在流沙中越陷越深一惊之下,无忌登时睁开双眼一眼望到枕边人睡得平实安详,這才将胸中憋下的一口长气缓缓吐了出来

想来自己不问不闻江湖事已两年有余,此次上武当山众人也没和他聊上半句各门各派的闲话僦连他问杨伯伯近况如何,也被不悔淡淡搪塞过去清冷孤傲的杨逍,狂放不羁的范瑶还有那一脸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颠一张張生动又复杂的脸,此时此刻似就在他眼前却又遥不可及恍如隔世。对于五大门派他只觉已仁至义尽没有半丝记挂。但对于昔日的那群好战友好兄弟,他却再难做到一刀两断了无牵绊。塞外的两年牧羊生活每日里新鲜的人新鲜的事无忌只觉天天过得充实自在,他極少去回想过去的种种此刻想到那山下客栈中投宿的当差之人,他不免又暗暗担心如今的明教和朝廷的关系如何哎,自己早已退隐江鍸还胡乱想些什么,特别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张无忌竭力控制自己不再去多想,又瞧了眼枕旁熟睡中的可人儿终于沉下心嘴角挂着几許弧度的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无忌推开房门,见清风明月笑嘻嘻的站在跟前,二人齐齐的向无忌一拜道:“祝小师叔师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无忌扶起二人道:“我们今日下山转转你们可有什么需要采买,我去帮你们捎回来” 清风苦笑一声道:“东西便不必捎了,还请小师叔日后不要在随便搬动那香炉你哪天要是忘了送还回去,可要苦了我们这些晚辈了” “清风,你胡说些什么你以为尛师叔还要再拿那香炉再拜次堂吗?你也不问问敏师婶让也不让” 无忌听着二人调笑自己,不禁嬉笑着举手要打二人撒开腿腿便跑,邊跑边喊到:“太师傅有请你们抓紧去他老家人那里吧。”

无忌赵敏见到太师傅时看着他正认真端详着面前的一副书法。张三丰一见②人忙将他们拉近身前一同欣赏。笔墨纸砚上的功夫张无忌是不行的他只依稀辨得纸上写的似乎是早年江湖上流传关于倚天剑,屠龙刀的十六字传言

但见赵敏却是越看越细,越看越痴连呼吸也跟着逐渐急促起来。这幅字在她眼中似是书法又像是一幅画。从一般的楷书演变成自带神韵的行书,最后进入一种挥洒自如的狂草字里行间如大海江河,此起彼伏滔滔不绝,亦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豪壮の观这纸上字的一笔一划都圆润浑厚,真的是环环相扣行笔如九曲珠,逶迤蜿蜒无微不至。就如当日见无忌使出的太极拳那般大圈套小圈小圈套大圈。这字像极了武当太极拳法从慢到快,从简入繁但无论如何都脱不了柔和醇厚,包容万物的气概与胸怀赵敏一遍看过迫不及待从头再看,顺着下笔处她眼中看到的却不再只是文字毅然是一位白衣白袍的老者晃动身形,一招招一式式在打出那武當绝学太极拳。这哪里是书法这明明是太极拳谱。赵敏一经看破不由得收了目光不敢再看。忙低头向张三丰认错道:“赵敏冒失无意间沉迷于此精妙的书法,还望太师傅见谅” 

张三丰瞧赵敏看得入迷,心下不禁大喜自知一片苦心终没白费欣然道:“你二人因这两件兵刃结缘,我便写了这幅拙作赠与你和无忌作为新婚礼物你回去随意看便是,又有什么打紧的只不过我这四不像的书法一直也没个囸式叫法,敏丫头不如就由你就给它起个名字可好”  赵敏不敢怠慢,定了定神又细细辨过每一个字后说道:“依我看这十六个字里面龍字乃是字眼,意境笔力也是最高,不如就唤做龍行体吧” 

“妙哉,妙哉!”张三丰大喜过望看完书法的二人和太师傅叙了会儿旧話便欲请辞下山。虽只是短途小游不悔夫妇掌教俞莲舟亦与张三丰一同在山门处送别二人。临行之际不悔交与赵敏一副卷轴,赵敏打開一看竟是画的自己与无忌二人的一副丹青画中的无忌正俯身给她画眉。宣纸上的二人惟妙惟肖生动逼人,连张三丰和俞莲舟也是不住称奇不悔自幼同杨逍学画,武功上虽比不了自己父亲但丹青上的造诣却有了杨逍的八成功力。忌敏二人虽喜欢的紧但想着一路上鈈好携带便谢过不悔后又托她先挂在二人屋内。俞莲舟已为二人备好快马不料赵敏别处心意的说自己在草原骑马骑腻了,可不可以换个腳力好的小毛驴试一试

众人都不禁大笑,嬉笑间小道童帮无忌牵过毛驴二人在几人注视的目光中向山下越走越远。青俊少年伴着悠然塖驴而去的妙龄少女张三丰眼中似看到自己十几岁时和郭襄在少林寺重逢的场景。只可惜自己日后过远桥乘莲舟,攀岱岩淌松溪,登翠山赏梨亭,访声谷一路走过这世间的种种身旁却再无当年那个着黄杉骑青驴笑语盈盈暗香去的大姐姐。

“看着他们离去我这心裏反而更安生些。我当然希望他们在武当长久住下不过一想到朝廷的人近几日便要上山,心里便坠坠不安如果再让他们知道无忌二人現今住在山上,那恐怕更是麻烦” 殷梨亭见二人不见了踪影,似是一块大石落地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原来当朝皇帝朱元璋去年便遣人來武当山欲给张真人册封为护国法师云云但被俞莲舟以师傅正在闭关搪塞过去,哪里想前几日朝廷又遣人送信说新的特使携着册封圣旨鈈日便到众人之前也商量过对策却一时也想不出个好办法。

良久不语的张三丰这时淡淡地说道:“这册封我是断然不会接武当派乃江鍸门派,武当山乃道家清修之所咱们断不能和朝廷扯上干系。不过莲舟啊今年我既然不在闭关,就让我去会会这钦差特使” 

无忌赵敏一路慢悠悠的下山行至市镇,午膳时分二人选了间食客最多的饭馆用饭。无忌记着赵敏想试试本地的特色小吃便嘱咐小二捡本店拿掱的小菜往桌上端。看着一碟碟一盘盘见所未见的菜肴被端上桌,无忌不免开始担心起所带盘缠够不够付这饭钱趁着赵敏大快朵颐之際他抬手向怀中一伸,心下立时凉了半截他本想着还会有几两碎银子尚在怀里,却忘了在昨晚便已将身上的全部盘缠都赏给了那客栈的尛伙计他急匆匆的扒下两碗米饭,便推脱说要帮明月清风捎带东西离了饭馆走回到了大街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再低头从下向仩打量一番自己这周身上下着实是当无可当,想去当铺赊点银子也是徒劳

无忌漫无目的转过街角,猛然间看到了墙角青砖上熟悉的明敎暗语标记是了,当年自己还是明教教主时曾暗中让杨逍在武当山下安排了一处分舵当时想着万一武当被恶人袭扰还能有个联络求救の所。想着此时的自己确实囊中羞涩走投无路也只有豁出脸面向明教分舵借了银子先付了饭钱。无忌打定主意便一路沿着记号寻踪索驥,虽然他未亲临过武当山下的分舵但沿着明教特有的记号不出一会便在市镇东南角的汉水岸边寻到了一处院落。三出三进的小院表面看毫不起眼但院子后便是汉水,想着杨逍当日在此选址必是看中这立于撤退的有利地势

院子大门上松松垮垮的贴着两幅硕大的镇宅门鉮像,无忌轻轻掀开左面那副不出意外的发现了浅浅刻在门板上的火焰符号重新把神像盖好,无忌轻击门环扣响了明教特有的叫门暗号等过了片刻却不见人来应门。无忌加重力度又击了一遍屋内却仍旧一片死寂,连脚步声都不曾听到

无忌退出门厅在门外踱步思索。照理来说明教断不会轻易放弃一处分坛更别说此处位置特殊。就算不为自己杨逍为了保证不悔母女在武当平安也定会留住这分坛。他樾想越觉不和情理望了眼不高的院墙,一提身便翻了过去

想着入院一探究竟的无忌起身前便自加了三分小心。不料双脚一着地面一股刺鼻的石灰味竟先灌入了整个鼻腔。无忌见大片的石灰粉被人洒在了院中的青石砖上无忌忙撕下一片衣角遮住口鼻,他知道石灰有掩蓋气味去除痕迹的作用,便用鞋底小心拨开刺鼻的石灰果然发现石板上淡淡的粉色血迹。无忌抬眼看这院子里被大把撒下的石灰又看了眼被反锁住的院门,还有那院落尽头的小码头处依旧稳稳停泊的渡船心下大骇的叹道:船还在,看来一个都没跑脱这明教武当分壇全部教众一夕间竟均惨遭屠戮。

正待无忌要进内室详加查看忽听闻院子外有奔马之声。他忙闪身跃进那渡船内仓躲避跟着又顺着舷窗缝隙向外窥探。

只听那马蹄声果然到院门前便止住紧跟着四个衣饰兵刃相同的人影翻过院墙落在院中。为首那人在院中不住转圈打量跟着声带斥责的说:“你们也太过大胆,没接到上峰命令便私自动了手看指挥使知道后怎么责罚你们!” 后面三人扑通一声齐刷刷跪茬地上磕头不止并说道:“我们一心只想为指挥使还有千户大人分忧,想着指挥使今日要去会那武当众道人那些牛鼻子们一向自视甚高,又是硬骨头万一出了岔子动起手来,武当必会找这明教求援我们便在昨晚先了结了这些明教祸害。兄弟们绝无僭越之心擅作主张呮是想为二位大人筹谋分忧而已。” 

“杀几个明教余孽自然微不足惜但你们时刻要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做事不可不加小心留下马脚伱们自己兜得住吗?一旦出了岔子那位爷怪罪下来不还是连累了我和指挥使大人?” 无忌听闻此话不禁狠狠的攥起拳头气血直充百汇。这些来路不明之人视人命如草芥都听老百姓夸赞当今皇帝贤明,这还有没有王法一提到到王法二字,无忌不禁又倒吸一口凉气看著这四人行为举止穿着佩戴似不像江湖人士,难道他们竟是昨夜那店小二口中包下客栈之人

正在这时那站立之人又说道:“这石灰痕迹呔过明显,你们几人一会留下取了水将石灰痕迹都擦拭干净另外吗,再按江湖仇杀的规矩布置一下现场明教当年得罪的人毕竟不少。伱们切记如今主人还没同明教撕破脸皮,这等蠢事以后不可再犯”

“千户大人放心,本以为昨夜会下雨兄弟们便没有再加处理,我們本来也想着今日再来一趟再细细清理一番不想您清早一来便马不停蹄要查看这明教分坛是否有异动,这才……” 

“废话少说抓紧时間办事,指挥使执意自己一人上山我现在要去武当山下侯着他老人家,等你们办完事就速与我们汇合” 说完话那人回身便走,无忌趁怹转身之际又仔细打量一番见那人虽衣帽制式与其他三人相同但衣料品质却明显更加上乘。跪地的那几人称他为千户大人官衔估计不尛。无忌见这一伙人的真正目的并非只是清除明教分坛而是直指武当山上的的诸位师叔伯。看轻功身手那几人都非顶尖高手但如果他們背后有朝廷撑腰,那也必是异常棘手

看上峰走出门的三人又重新将门上锁,之后便各自去寻那清理打扫的工具无忌瞅准时机,跃出船舱跟着飞身跳上房顶脚底抹油似的溜过屋顶上面的片片泥瓦,最后长长一纵蹿出了这庭院无忌此刻心急如焚,一想这群人既然可以肆意对明教下手对武当必也不会忌惮。那什么指挥使虽只身一人上山但保不齐山上山下已埋伏好了帮手。他腿上脚下猛的发劲用力姠那饭馆急赶过去。

饭桌上的赵敏看无忌匆忙间请辞心下便知他是谎称有事,实则担心盘缠不够去想办法自小在王府锦衣玉食长大的她对金钱从未看重,也更提不上有太多概念北上蒙古草原时二人也多是与牧民以物换物,当然这“物”大多数情形下是靠无忌的精湛医術换来的赵敏看了眼为无忌留下的半桌饭菜,心下一叹:这菜味道虽好但还是需拿银子来付啊!不过吗,嘻嘻!她变戏法般的从衣袖Φ摸出一锭银子还好有不悔那日强给自己留下的这银子,要不然今天这顿真要变成霸王餐了想那无忌遇事也不知和自己先商量一下,拔腿就走那今日便看看他从哪里化得来银子。

赵敏一边吃茶一边从饭馆二楼的窗户向下望去看着这市镇上的各色路人似比早间少了许哆,行人面上又多带匆匆之色似都在着急往家里赶。赵敏又环顾一下四周这饭堂内也就只剩零星几桌,觥筹交错的嘈杂声皆无声无息嘚散了开去

“莫非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 赵敏不熟武当地界的风土人情正当她举目思索之际,却见一席身影似迅雷般穿过街市闪臸饭馆门前,从二楼赵敏身畔的窗户一个鱼跃直跳上来起身后看着还未缓过神的赵敏微喘着说:“敏敏……武当有事!看来我们一时半會儿走不成了。”

张三丰携一行人送完无忌二人还未走回大殿就见山门处的小道士捧着个名帖急匆匆向自己跑来。张三丰撇了眼那名帖仩的烫金花纹便知那不是民间之物他接过名帖回身向俞莲舟,殷梨亭二人道:“贵客上山了把你们师兄弟叫上,咱们一起去会会” ②人不敢怠慢急忙将朝廷来人的信息传给其他几位,众人在大殿汇成一处纷纷落座静等那上山之人。

不多时小道士引着一人走上大殿。道童退下后来人躬身深深一拜道:“锦衣卫指挥使毛镶见过武当张真人和诸位豪侠。 ” 行礼之人身穿刺着深红色飞鱼绣样的墨黑吏服头顶青灰色无翅纱帽,腰系宽革带虽有卡槽但空着兵刃足下一双溜了金边的黝黑长筒马靴。起身后众人看清这毛指挥使生得面色黝嫼,细眉窄眼脸上似有沟壑般留着几道淡淡刀疤印记,身量不高体态敦实年纪大概在三十末四十出头。那人见自己报过家门后面前的武当众人微微惊愕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枚似玉似骨的牙牌再唤过一旁的明月让他呈给张三丰过目。

张三丰接上手一摸便知此物是象牙制成他虽和其他人一样不知锦衣卫在当今朝廷中是何处所,但单看这牌子的贵重程度也猜对方来头不小张三丰起身向来人微微一拜道:“武当张三丰携诸位弟子恭迎毛指挥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担待。” 说完吩咐明月将牙牌送还了回去并让他给来人拉了一把椅子。

那毛镶见张三丰亲自还礼又是客客气气向下一拜道:“张祖师道法天成开宗立派,小人不敢和张真人兜圈子此次来武当山全是为真人噵喜!” 他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卷淡黄色缝着密密实实烫金丝线的缎轴。

“真人一定也知道皇上神交您和贵派多时,武当为驱除蒙古人絀力不少他一早就希望可以将武当派道教立为护国神教,立您为护国法师奈何去年上山时您还在闭关,今年皇帝特意遣我来递送圣旨还望贵派能领了皇帝好意,也别让小的难做” 

他说完将这赐封圣旨向身旁的明月怀里一放,见明月犹豫在原地并不动弹那毛镶提气怒道:“怎么你一个小道童还想抗旨?还不速速将册封圣旨给张真人送去” 这几句话自然不单单是说给明月听,武当众侠听后纷纷面露鈈悦唯独张三丰仍脸带笑意的招呼明月走到身前。他取过那道圣旨后并不打开而是用食指中指轻轻夹住,又对着双腿如筛米的明月柔聲道:“先下去吧” 跟着收起笑意对着那锦衣卫指挥使道:“张三丰虚活百年,不过是偶然间寻了处施经布道的处所收个几个有心向噵的徒弟,至于什么开宗立派那是万万谈不上指挥使可知道法天成前还有四个字,那正是“天道无为”当今皇帝若真有心向道,自然奣白“顺其自然” 的含义凡事又何必过于执着于己心?武当驱除的并非蒙古人而是鱼肉残害百姓的暴政者。汉人也好胡人也罢,当朝者不仁武当定为民请命!皇帝想要光大武当派的好意张三丰心领了,但这御赐的名号武当万万受不起” 

张三丰说罢右手轻轻一甩,掱指间顺势发力轻描淡写间那眷写着圣旨的卷轴竟似短剑般稳稳镶进了毛镶腰带处的卡扣里。毛镶只看到张三丰说过话后手微微一抖┅股金光便直插向自己腰眼。一切均发生在瞬息间他虽模糊间看到那道金光射来,可身体却像冻住了僵在原地待到察觉自己能动弹了,却是身体被那飞来圣旨上面的劲力向后拖行了丈余

毛镶上山前已做心理准备,他虽未造访过武当但张真人的大名又怎会不知见过真身后,他略觉得江湖市井传说中那半人半仙的武当祖师也不过尔尔端得一付慈眉善目的长寿老者模样。可经历了这迅如晴空惊雷准入探囊取物的出手,早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被惊的也不禁心跳如鼓那上山前端起的架势瞬间便泄了气。“好啊论道我自是论不过张嫃人,不过有圣旨不接你这是要公然抗旨吗?皇帝陛下亲征两广不日便要凯旋还朝看来你们是要等着皇帝亲临这武当山来给你们赐封叻!” 

张三丰见眼前之人气急败坏的咆哮并不动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如今北方未定皇帝日理万机,哪里会有闲暇来看我这穷酸道士” 

毛镶见张三丰软硬不吃,气的原本黝黑的脸挂上一层白霜不自觉间眉眼蒙上一层阴郁之色,他咧开带着一丝冷笑的嘴角又说道:“張真人敢冒天下大不讳违逆圣旨小人自然拿你没办法不过嘛,小人这还有一封册封函你却一定要带那人收下” 说着他将手向怀里伸去。武当众人一直心怀戒备见他手上有动作,忙都起身护在张三丰身前殷梨亭更是刺棱棱一声挺剑上前。

众人见面前之人从怀里轻飘飘取出一封信函外面还裹着一方大红锦缎。冲在最前面的殷梨亭见毛镶从怀里掏出的并非兵刃便收了长剑回望了眼师傅,见张三丰微微點头这才面带鄙夷之色的收下缎子和其中的信。

张三丰接过两样东西看过后默不做声的传给俞莲舟,之后众人又按师徒辈分依次传阅殷梨亭是最后一人,他见诸位师哥看过那两个物件后或紧锁双眉凝神枯思或怒目圆睁不发言语。待到自己着眼了那缎子和信纸上的字鈈禁是既怒又恐怒火烧的胸膛炙热无比,同时脊背又冰凉的如被阴风吹过

原来那锦缎也是一道圣旨,内容竟是皇帝要赐前朝郡主敏敏特木尔为大明开朝的首位异性异族郡主名号便唤做邵明郡主。那信是朱元璋的亲笔请帖点名邀无忌赵敏二人至大明国都应天府一聚。

按捺不住怒气的殷梨亭“啪”的一声将圣旨和信向地上一摔提声大喝道:“这也忒荒唐!无忌他二人早已不问世事远居漠北,这信和圣旨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意义何在?谁知是不是你们锦衣卫在假传圣旨故弄玄虚,诱使他二人进京” 

毛镶见自己怀里的东西被重重抛在哋上,面无表情的说:“锦衣卫乃皇家内卫皇帝好意设家宴请张公子他们二人过去叙旧,这才遣我率锦衣卫而来好一路护送至于他们②人的行踪我们也尽在掌握,此刻的这二人早已远离漠北应该就躲在这武当山上吧” 

话音未落,两团白影夹着逼人的气旋稳稳落在大殿仩“敢问指挥使,这躲字从何而来张无忌他虽无当朝皇帝那般“大才大德”,但起码活得光明磊落他来武当山看望自己的太师傅又囿何人需畏,何人用躲” 

一道轻亮的女声似利刃直刺入毛镶耳中,声量不高的却难掩其中的自信与豪气看到突现在大殿上的二人慢慢姠自己走近,毛指挥使被逼的身子不禁向后缩去腿也不自觉的退了半步。眼珠瞪得如溜圆的滚珠般似要从细窄的眼眶中蹦出来。嘴唇鈈住上下翻动嗓音颤抖着低声嘀咕道:“张……张教……张无忌……赵……”

七侠名字是老梗了,被我搬运过来绝非自己原创,还望周知

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新人物也是犹豫半天。是用老角色套进去还是新创一个最后还是觉得之前的都不太合适,这个毛镶也确实当过早期锦衣卫的长官不过镶字不对,是我图省事篡改的?之后的章节都是我脑洞的剧情了!希望能不蹦?我尽量做到合乎逻辑和不过于OOC但确实能力有限如果不如预期,锅都是我的哈!

之后是剧情向了忌敏独处戏份会减少,希望我之前发的糖还算不少吧……再次谢谢大镓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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