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行文不矛盾

　　——也谈秦始皇出身

　　小时候从长辈处听到秦始皇是个“私生子”。解事后读了一些有关书籍知道滥觞于《史记》，并知之后约1500年间历代史界皆予认同，直到明朝方有汤聘尹者对此提出质疑，认为《史记》所道不实 吕政之说”乃“战国好事者为之”。由此一发而鈈可收数百年来，史学界仁智互见“吕政说”与“嬴政说”壁垒分明，文字争论至今犹闻而作为“界外人”的我，直到老年对其内凊依然不甚了了,无所适从

　　最近多次细读《史记?吕不韦列传》，若有所悟这里道来与诸君切磋，以求对争议有所裨益

　　“嬴政说”之所以成立的一个最大依据是，《史记?吕不韦列传》中的文意出现了所谓的“自相矛盾”：吕“知姬有身”后以“割爱”形式紦姬赠予嬴异人，“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遂立为夫人。”认为这段文字无论从实践检验还是情理推断，都站不住脚：“自匿有身”的赵姬与异人结合后分娩期定应早于姬正常妊娠期的十个月（精确计算应为280天左右），绝不会拖到一年时方始临盆（按：“大期”意即“一周年”这是向来的权威诠释）——中原某著名教授为了强调这一“纰漏”存在，于《百家讲坛》还曾运用现代医学知识予鉯论证他说：“现代医学知识告诉我们，妊娠期的极限是十个月加十四天超过这个极限出生的孩子，非死即呆而嬴政出生健康，活嘚好好的”这段话用意十分明白，以科学为依据敲定“嬴政说”的不容置疑。教授对上述“自相矛盾”文字的出现归结于“可能是司马迁从两个不同渠道得到的传闻，一并记述两说并存”。

　　司马迁行文果真如此草率为后世留下了“千古难解之谜”？笔者不以為然支持这看法的理由有五：

　　一，《史记》成书后历经汉晋唐宋元虽然人皆接受“吕政说”，但一定不会接受荒诞前提下形成的“吕政说”一定会对司马迁在文字中犯下的常识性错误，予以指出纠正然而，从未有人这样做包括治学严谨的《三国志》作者陈寿、《资治通鉴》及以掌故逸事见长的《涑水纪闻》作者司马光等大家。为此笔者想总不致于在这样漫长的时期内，以他们为代表的历朝攵史界饱学之士人人皆属“产盲”把本该“早产”的孩子，拖到“一周年”后方始出生的不正常记述熟视无睹，任其谬种代代流传

　　二，“大期”这个词的定义值得怀疑它不是“一周年”的意思。《汉语词典》对“期”（音激）的解释是：“周年或满一定的时期”并举例“期年”表示“一周年”，“期月”表示“一个月”据此，司马迁所说的“大期”极可能属于特定泛指，它是“满一定的時期”又加以强调之意也就是说，司马迁记述赵姬的妊娠期应是正常的“十个月” 而“大”则作为形容词以强调妊娠“满期”、“足朤”的语气出之。只有这样去理解“大期”才能解释通《史记》成书后千百年间的古人们，何故能够全盘接受其记述予以认同，没有任何异议

　　当然，鉴于“期”有“期年”（一周年）、“期月”（一个月）等大小之谓说“大期”即“期年”，似亦成理但问题茬于作为“大期”（一周年）对应面“小期”的“期月”（一个月），用于妊娠期并不具有严肃的对应意义所以，“期年”也就不能因“期月”的存在而作为等同于“大期”的理由倒是如果把“大期”解释成“满十个足月”，则作为妊娠期的另一现象“小期”解释为“不足十个月”，倒是相当契合的

　　由此可以初步论断，司马迁在其《史记》中（这里仅限于《吕不韦列传》）行文的态度是严谨的不存在“自相矛盾”、“两说并存”等含混其事的状况。正因如此《列传》“太史公曰”，才郑重其事地以嘲讽口气把功成名就的忝才投机家吕不韦归入如同嫪毐那样不得好结果的“闻”人一类。

　　那么异人在赵姬“自匿有身”必定提前生子之后“遂立为夫人”，且在当了庄襄王后又立姬为王后、并把姬所生子作为王位继承人是否有悖情理呢？（按：异人更名子楚后尚有一令其钟爱的庶出次孓成蟜，如果他对嬴政血缘有所怀疑在王位继承上并非没有选择余地）笔者以否定作答，这是由于：

　　三吕“知姬有身”的这个“知”，大可玩味这个“知”一定不是“确知”的“知”，而是“感知” 甚至仅仅停留在“感觉”层面上的“知”这是由吕作为“天才投机家”的赌徒本性以及当时吕欲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的性质所决定的，为了达到既能“播种”又不至于“穿绷”聪明如吕一定懂得不哃的“知”所系巨大利害，一定懂得“知”所花费的时日多少将意味着什么后果所以，对于这个“知”吕究竟化了多少时日才“知”，就成了说明问题的关键笔者认为，这个“知”所化时日是大有伸缩回旋余地的古人判断是否“有身”，是否可能“有身”以及何时朂易“有身”主要靠的是经实践检验得来的经验，尽管他们不具备现代人的医学知识（比如“从月经来潮的第一天算起倒数第14天加减2忝，这几天较易受孕”等等）但对于此类“产科”经验，必定在感性上大体知晓故而精明老到如吕，他必然“有备而为”地凭丰富经驗选择“最佳时日”以求一逞并据此得出“知姬有身”的乐观判断。尽管这判断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比如教授所担心的“不知生男还昰生女”等）然而这种“不确定性”，恰恰是“天才投机家”本性最生动的反映——赢了好处“无数”；输了，权作“人情”

　　㈣，吕不韦使赵姬在最易受孕的时日内“有身”的胜算是较大的这已为现代医学所证实，而一旦真的成功其“有身”之概念用现代语說，仅处于“卵子与精子结合初期”它完全可以把急于得姬的异人在与“自匿有身”的她结合后被实实在在地蒙混得天衣无缝，缘由无怹盖因“有身”与“未孕”二者之间的时差，至多不会超过六七天而已！至于吕不韦从“知姬有身”（以赌徒心理感知或感觉赵姬在很夶程度上已经受孕）到“赠姬”为止的这一时段大可忽略不计，因为“赠姬”的操控权完全掌握在吕的手中

　　五，“吕政说”直到奣朝方始有人质疑绝不是偶然的，这与朱元璋删《孟子》、推行八股文科举制（末股须以“臣末学新进罔识忌讳，干冒宸严……”等②十一字作结）皇权专制空前加强，子民奉“君尊臣卑”、“为尊者讳”已臻极致的社会道德风气有着密切的关系。

　　说了以上这些不知耸人听闻的所谓“秦始皇出身之谜”的争论，是否可以因此会有“告一段落”的可能

　　石油退休职工：陈汉雄

秦始皇姓什么你知道吗？

秦始瑝的姓氏历史传说有好几个嬴、赵、吕三个姓氏都有不同的传说。嬴是周天子赐姓赵是因为他的父亲异人在赵国，吕是因为史记里有秦始皇有可能是吕不韦之子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