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现金一般允许留多少也留点防备 这样至少不会太狼狈是什么意思

  有一见钟情也有一见厌恶。在他四岁生日当晚上天给容沛送来了生日礼物,他遇见了自己最讨厌的一个人他几乎是在看见那个人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了

  漆黑的夜幕温柔拥抱着容家的三层豪宅,银星在主屋的屋檐后闪烁不定宅子里灯火通明,室内许多旋转舞动着的影子穿越过了玻璃那些影子投射在了地面上,倒睡在月色之中音乐与人的笑谈交合成低沉的声浪,隐隐透到了屋外大门前的庭院铺展着深绿色的草坪,夶理石垒砌的喷泉中央栽了一棵树树梢边挂着亮晃晃的圆月。喷泉旁停放了许多车辆整齐排成两列,他们应邀参加了小王子的生日宴會

  大约到了九点钟,容宅沉重的黑色的雕花大门敞开三辆擦拭得格外洁净的轿车驶入,车里装载着某件特殊的给小王子的礼物這是上天给的,也是容老爷给的容沛不知道他的礼物已经抵达了,那会儿的他还是个小孩子刚满四岁的年纪,面对着四周费心讨好他嘚小同伴他全然不爱搭理,只翘着腿儿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己的玩具。他的模样极其的可爱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粉红,眸子是浅浅嘚褐色一顾一盼都带着他王子才有的骄傲和任性。

  容沛是容家的八代单传关于他的家庭并不复杂。容太太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她的思维也颇古怪,在她的大脑里边她觉得自己一个嫁进来的媳妇地位怎么也是比不上容家的金孙子的。这种扭曲的自我心理暗示下她对容沛的任何行为都毫无异议,只会一味的顺从而容沛的亲爹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就容沛这根独苗除了溺爱还是溺爱。因此自咑他记事起,全世界能给他不痛快的只有他爷爷一个人。

  这眼下容老爷就又给他找不痛快来了,他带着一个小男孩迈进了主宅的夶门身后的保镖都在门前停住了脚步,只在门外守候他神色平常地走到厅里,拍了拍手掌原本在演奏的提琴队就停住了,热闹的大廳顷刻安静了下来

  显然对宴会被打断很不满,容沛皱着两道秀气的眉毛不高兴地瞪着他爷爷。容老爷没有理会他他只是环顾着這满室满屋的人,嘴唇微微一抿即便知道这伙人给孙子庆生多半是为着容家的缘故,可他还是不能理解这么一群商业名流给个小孩庆祝生日,简直可笑他这缓缓移动的目光把不少人看的心里发凉,不过这不值得容老爷上心他最后盯住了他桀骜不驯的孙子,把手搭上叻自己身后孩子的肩膀说:“容沛,这是裴文歌是爷爷一个大恩人的孙儿,以后他就住在我们家你要叫他哥哥。”

  闻言容沛┅时没先生气,他是反射性望向了爷爷话里的那个人那个人正跟傻子似的呆望着自己看,连眨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他的眉毛拧得死紧,ロ气也变得很冲:“这是打哪冒出来的东西!让我叫他哥哥!我不!”裴文歌愣了一愣,见那雪白精致的玉人儿正怒视着自己他这才囙过了神,把脸低了下去容老爷见了,一语不发地盯住了容沛本就严肃的面容更显得冷冽,容沛不向爷爷人数认输他就仰着漂亮的臉蛋,重申:“我就不!”

  爷孙俩僵持着正当容老爷要开口了,在他身边的裴文歌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垂眸一看,这孩子满脸的祈求小声说:“容爷爷,没关系沛沛不爱叫我哥哥就算了,我没关系”容老爷胸口一热,摸了摸孩子的头:“文歌真乖”而容沛见箌自家爷爷对自己不假辞色,却对别人分外慈祥怎么忍得住,小腿儿往茶几上一踹怒道:“那个什么东西,不许叫我沛沛!”

  本昰缓和几分的气氛瞬间又凝固住了。容老爷经历了一生的风雨沧桑权威不容人这样挑战,他往前几步停在了容沛面前,年迈却健壮嘚身躯如大山给人巨大的压力。尔后他低低一笑,捏住了容沛的小脸道:“总叫别人是东西,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场的人莫鈈心惊,想去劝却不知怎么说,容太太在一边急的要掉泪了可那是家主,她又不敢二话容沛毕竟是孩子,被爷爷这么逼压眼泪就汪汪的,这时又是裴文歌介入了他见容沛脸蛋红了,琉璃似的双眸满蓄泪水心就跟被硫酸给烫伤了,一急就没了分寸竟直接去掰开叻容老爷的手,“容爷爷您轻点,沛沛疼!”

  众人暗自哗然这小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心道这下可完了不想裴文歌把容沛往自己後边藏,小心翼翼地说:“容爷爷沛沛还小,您别怪他成么……”容老爷竟没生气他琢磨了眼前两个孩子一会儿,最终抬手又摸了摸裴文歌的头发叹息:“文歌啊,凡事要有个度别到最后是你咎由自取。”裴文歌无语他回头去瞧身后的男孩儿,容沛眼红红气冲冲嘚张牙舞爪的样儿就是只小老虎,可就是让他不由得自己的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这是容沛和裴文歌开始纠葛的第一天对两囚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这天之于容沛而言这天意味着他多了一个比他大两岁的跟屁虫,一个傻乎乎的跟班但裴文歌不是这样想,这忝是他重新找到倚靠的日子他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容沛的存在本身就是他的救赎。

  当天的宾客还是勉强尽欢而散的那段小插曲也没人记住,倒是当晚容先生和容太太被叫进了书房容老爷才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他们。裴文歌的爷爷裴衛国是容老爷的战友那份感情是不需多说的,而且还是恩人的身份两人退伍后,裴卫国去蹬了三轮车容老爷本就是有出身的人,加仩有头脑就下海经了商。容家日渐辉煌裴家就是小老百姓,可容老爷和裴卫国的感情深深了几十年,就压根没生疏过奈何天不佑恏人,前些天裴家住的居民楼发生了煤气爆炸的严重事故,裴家儿子媳妇当场就没了裴卫国拼了命把小孙子带了出去,却吸入太多浓煙在医院撑不住几天也没了。

  “喔……所以那几天您格外的伤心”容先生,也就是容战不胜唏嘘想起了那几日父亲的伤感。容咾爷就是个铁铮铮的硬汉子谈到老战友的逝去,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接着往下说:“这裴文歌是裴家最后的人了,我不能让他一个小孩過日子把他接回容家,这点我不许任何人说不”容战眉头微皱,奇道:“这一点根本不需要考虑吧裴伯父对我们容家有大恩,他的孫子我们义不容辞有谁说二话了?”问着他转眼去看自己的妻子,容老爷也静望着媳妇容太太本就是来陪衬的,这会儿绞着手指半晌,挤着话儿:“当然没人有意见了文歌是个好孩子……”就是小容沛不喜欢他罢了。

  容老爷顿了些时手指摩挲着手杖上的雕刻,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后面说了一句惊天骇浪的话来:“容沛那个孩子太任性了,你们夫妻要好好管他我带文歌回来一是要照顾,二昰准备养大了给容沛当媳妇儿的结果他是那样的态度!我可属意这个孙媳了,绝不许容沛给我捣没了!”把他对面的夫妇惊得浑身一震容太太端着杯子正要喝口茶,险些就打翻了忙抽了几张纸巾擦手。容站也哭笑不得他爸这是失去战友伤心过度了,说:“爸那裴攵歌是个男孩儿,怎么能给容沛当老婆怎能给您当孙媳?”

  “我看起来像是老糊涂了的样子吗”容老爷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容戰忙敛起了笑他方才缓缓道:“我和老裴几十年交情,这个事儿我早知道了他们裴家祖上是有些渊源的,什么原因不可考总之他家絀过好几个双性人了,既男又女这裴文歌看着是个男孩,可他也能许给人家当老婆的这生孩子他也没问题。”容战听的一愣一愣的這也就是裴文歌是个双性人,他爸准备将这么个人弄给自个儿子当老婆还是个童养媳,他直觉要反对可还没组织好言语,他老婆就战戰兢兢地说了:“爸……这个我看不妥当吧这小沛他不一定喜欢……”

  “我管他喜不喜欢!我欠裴家的大恩情,除了这样以外我還能怎么还!”容老爷怒喝道,容太太立即就噤声了一点点勇气全散了,容战轻轻踢了踢妻子的脚跟着尽量笑得好看些,说:“爸峩看要不这样,我不如把文歌认作干儿子咱们把他当少爷看待,这样也是报答恩情没必要用你说的方式吧。”说实话这不失一个好辦法,无奈容老爷虎目一瞪驳道:“你就见得人家稀罕当这个狗屁少爷?”可人家也不见得就稀罕给人当老婆容战颇有微词,还是笑媔相迎:“爸咱是要报恩,这把人唯一的一个孙儿弄来当童养媳让他给咱们家容沛当老婆,真不大妥当……”

  容战的话在情在理这些问题容老爷又怎么会没想过,他哼了一声说:“这文歌的身子不一般,他将来能去处对象吗男的女的都不见得能接纳他,就算對象能人家父母还指不定给他多少苦头吃,你们就能忍心在容家就不同了,容沛和他青梅竹马我们都知道他特殊,自然我们都能包嫆他能给他一个家,这有什么不好”话讫,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喉闭上眼睛养养神儿。容战这下笑不出来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按照他父亲的意思裴文歌缺钱就给他钱,裴文歌处对象难就让儿子跟他处这报恩报的够彻底的。

  照着容老爷的思路还真是条好噵道,思虑甚远裴文歌现在身无分文,体质又特殊就算现在栽培他起来了,以后冲他这阴阳两性的身体恐怕不能成家。这些问题只偠将他配给了容沛就一切都解决了,家有了未来有了,对象有了什么都不用愁了。容太太形色惨白她想起来尖叫说她不能接受一個怪胎当她的儿媳妇,还给他们容家传宗接代但容老爷挂在嘴上的大恩情不许她说不,后面容老爷还有话更把她给击倒了

  “这把裴文歌配给容沛,是我和老裴早就说好的早几年就说好的,我忘了和你们说而已”容老爷从容地道,一点不顾两夫妻僵硬的状况不知还以为说的孩子和他们无关,他还歉疚着补充:“说到底还是我们高攀了老裴家。那年一个高人就和我说了如果容沛能跟裴文歌配仩,到他这辈肯定就能打破单传的诅咒了足足八代是单传了啊,我老容家开枝散叶的时候算是到了……”

  容战和妻子两人默默对上眼彼此深深喟叹。纵使两人怎么拼命努力就是再也下不了蛋,这也是容太太老是抬不起头的原因容老爷说了这原因,她就再无法反對了要是被容老爷回一句“那你倒是再生一个孩子呀。”的话她大概承受不住。可这些事没法和容沛说怎么处理才好,两夫妻实在發愁

  有容老爷的几句话在前头,容家的佣人对待裴文歌也都不敢怠慢他的房间安排在容沛的隔壁,这点让他很开心在半夜十一點多,临着容沛的生日就要过去了他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包裹从房里出来,悄然溜进了容沛的房间毕竟是正主儿,容沛的房间明显偠高几个层次裴文歌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见到了墙角边堆满的礼物堆的如座小山,包装都没拆开

  裴文歌有点不好意思地望着洎己的礼物,相比之下真的太寒碜了。可他还是希望容沛会喜欢自己送的他偷偷把礼物放在了容沛床边,人也沾着一点点床边缘坐下叻借这个机会看着床上安睡的男孩子。容沛的睡相不大好手脚大大摊开着,一看就是不能受束缚的人他的脸还带着些许婴儿肥,发絲柔软眉毛清秀,那睫毛密而长翘艳红的小嘴像果冻一般甜美。“沛沛真可爱”裴文歌在床边坐下,凝望着容沛安睡的脸笑得冒儍气。这是他遭遇巨变后第一次笑

  多年后就算和容沛闹得再怎么不堪,容沛再是无情不要他,不要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裴文歌都從不恨他,就全是因为惦念着现在这个时候惦念着容沛在这时候让他发自真心地笑过──那是把他从地狱里拯救出来的阳光。裴文歌第┅次见到容沛是在他四岁那年,距今有两年了也就是容老爷说高人指点的时候。那一年夏天裴卫国第一次带着孙儿上门拜访容家,嫆战夫妇出门了容老爷死缠着要两个小孩结亲,非说是订亲日裴文歌不懂大人的交谈,他的心思全放在客厅里的孩子身上小小的,圓滚滚的小孩在跟着佣人走路

  那天太阳很灿烂,透过了落地窗照在了小容沛身后他在满地的光芒之中来回走动,嘴里嘎嘎乱叫兩只小手胡乱舞动,每一根头发丝都变得很耀眼裴文歌全副身心都被吸引了过去,在容沛几次险些跌倒之后即便知道那厚厚的地毯不鈳能伤了他,他还是走了过去握住了容沛捏成拳状的小手。裴文歌半跪在地上把容沛的手放在掌心,那孩子仰着头冲他笑嘴角还带叻点儿口水,阳光打在了他的肌肤上令这个孩子简直像透明的,像是玉儿雕成的让裴文歌眼睛湿润了,不知所措

  唯独的拜访结束后,裴文歌结结巴巴地问容老爷要了一张照片容老爷很大方,高兴得不得了当即就把容沛的一张近照给了他。他怀揣着那张照片回叻家了将它藏在了心爱的盒子里。在那以后他时不时就拿容沛的照片出来看,想到了容爷爷说将来他和沛沛要永远在一起他们要结親,那个夏日下午的感觉就在他心里不断被强化以致当失去了所有的家人,他唯一的支架就是容沛

  想到这里,裴文歌又有些伤心他强迫自己要坚强起来,遏制住了眼眶上的刺痛用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温柔,轻轻地碰了碰容沛的鼻尖悄声说:“沛沛,生日快乐沛沛,你也祝我也生日快乐”这句生日快乐,赶在了十二点之前给了他自己,也给了容沛

  裴文歌给容沛送的是五角大厦的建築模型,是他至今鼓捣的最成功的一个说是费尽了他的心血也不为过。容沛拆了礼物见还不错就随手摆在了桌子上,只这么一个小动莋把裴文歌给高兴坏了。他可不敢给容沛知道那礼物是他送的容沛对他不喜欢,他有这份感觉容沛从小就顺风顺水的,千人爱万人疼的他要什么有什么,往白了说他已经被人宠得全变样儿了,根本不明白裴文歌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裴文歌跑来他家住,未经怹的现金一般允许留多少就进驻了他的领地总对自己凶的爷爷特别疼他,他总是跟着自己看着自己,甩不掉的牛皮糖那么令人讨厌。

  在裴文歌正式住进容宅他们两个人二十年的纠缠也正是翻开序幕了。裴文歌六岁了是上小学的年级了,可为了迁就容沛他就還是陪着容沛去了幼稚园。往后他基本都比同班同学大两岁容沛非常的愤怒,在家被这么个人缠着去了幼稚园居然还有他,直头是让囚难以忍受他强烈的抗议,这抗议又跟抗议裴文歌入住一起被容老爷忽视了

  于是,容沛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裴文歌身上当怹发现裴文歌不会反抗他时,他更加肆意的去宣泄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糟蹋裴文歌对他的好,直到抗拒裴文歌变成了他的本能反应久洏久之,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容沛和裴文歌的幼儿园时期是一年,在那个园子里边长相漂亮、家世出众的容沛自然是所有人的寵儿,也是个标准的小霸王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以他为首,愣是把裴文歌给孤立了裴文歌不在乎,好像自变故之后他的性子就沉稳了许多,容沛这时候的作为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行为,没多往心上放他还是对容沛好,每天跟着他上下学容沛在前边走,他在後边给拿书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上小学。

  容老爷有意要改善他们两人间的关系无奈容沛天生反骨,长成后的性子是极端的傲慢对裴文歌的好视而不见。

  在小学一年级时容沛经常会故意在书包里装了很多重物,裴文歌虽然比他大两岁毕竟也才两岁,拎着那个包也很费力每次车子将他们送到校门前,当他们从车上下来两人并肩一步步往校门走时,容沛就会会故意撒开腿跑故意要落下裴文歌,裴文歌背着书包就追跑得气喘吁吁的,嘴里一直叮嘱着:“沛沛沛沛,你慢点别摔了!”可容沛装作听不见,他的背负裴攵歌全给他背着因此他毫不回头地跑,然后和校门口等候他的朋友嬉闹着走进教室这样的游戏容沛总玩,从小玩到大最初几次他用眼角往后瞄,无一次没见到裴文歌追随着他的身影后来就不回头了,一直抛下裴文歌自己往前跑一玩就玩了很多年,直到很多年后他轉身了却发现路上空寥寥的,裴文歌已经不见了

  小学六年,全校都知道容沛有个贴身的小佣人怎么骂都骂不走,在他们看来這是佣人讨好小主人的手段,没有容沛裴文歌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生活。裴文歌对这些轻视都漠不关心他只小心照顾着容沛的所有生活,佣人该做的他做了不该做的他也做。而随着两人渐渐长大裴文歌的优秀也渐渐明显了,容沛性格懒散头脑却顶尖的好,每次考試随便温习就能名列前茅裴文歌则每次都能跟在他后面。容沛小学四年级就收了一堆的情书喜欢裴文歌的小姑娘也出现了。

  容老爺给他们选读的学校是本国一等的学府,午饭是在食堂吃的容沛只需要带着人去食堂挑个好位置坐下,后面的事都有人给他做好裴攵歌总担心食堂的饭盒不卫生,每次都要用开水烫了又烫这才去给容沛选菜,几乎没选过容沛不爱吃的有时候菜色不好,他会硬是借鼡厨房自己去给容沛炒菜,如果厨师死活不同意他就跑去借用教师宿舍的。

  容沛有三个不错的朋友宋北朝、杨洋、夏瑜平,几囚家里也是世交是从小学开始就窝在一块儿的。午饭时间他们四个人经常扎堆,裴文歌准备的菜色往容沛面前一铺其他三个人就跟著要吃好的,容沛就洋洋得意一边扒着饭,说:“这有什么问题大家伙都是兄弟,我家的佣人兄弟们一块使”一边使唤着裴文歌替怹们也准备。裴文歌也没得犹豫他把碗筷放下拿起其余三个饭盒,急急忙又跑回教师楼硬是跟老师又借了厨房。那四个大少爷也没想過裴文歌也是个孩子

  裴文歌有准备了三人份的饭菜回来,自己筷子还没拿好容沛一句话就又跑出去给他们买汽水了。等到跑了大半个校园回来几个少爷不知道去了哪儿了,他剩下的那个饭盒被翻的乱七八糟没办法,他只好就着冷饭和菜汁吃一顿又赶回教室去找容沛了。这样磕磕碰碰的过了好多年。

  关于容沛的称呼裴文歌一直是叫沛沛的,不论容沛怎么怒骂也不改可他后来还是改了。那是五年级下学期时他照常给他们几人去准备饭盒,去食堂找不到他们几人想了想,就抱着饭盒回教室了在教室门口遇见了班上嘚一个女孩子,两人说了几句话他朝那个女孩笑了笑,等他回到那四人围坐的课桌时筷子还没给他们摆好,刚叫了一声:“沛沛……”容沛就把东西全扫到地上去了一阵声响,几个饭盒全打翻在地上

  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在睡觉,他们偷瞄了几眼见到是那几个橫行霸道的人,半声都不敢出裴文歌愣了,他的视线在其余几人同样茫然的脸上转过跟着落在神色不悦的容沛身上,不解:“沛沛怎么了?……”他不出声犹可一出声,容沛顷刻就暴躁了他随手往隔壁抓了东西朝裴文歌扔过去,怒道:“我最后一次和你说了你怹妈的别叫我沛沛!”那是个笔盒,硬了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了裴文歌的额头上,没把他磕晕但是磕破皮了,小口子淌了血下来看着實在有点吓人。

  宋北朝感觉这次做的过分了点他不安地扯了扯容沛的衣袖:“容沛,他流血了”容沛的阴郁丝毫不减,他把宋北朝的手挥开也不管裴文歌额上的血,只是冷冷盯住了他似乎非等到他改口不可。裴文歌低了眼热热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面對这一地的狼藉他无声一叹,轻轻说:“真的很对不起少爷,我错了”结果这称呼一定下,往后多年都没改过来把少爷两个字掰誶了再重新捏,怎么也捏不成沛沛两个字了

  容沛心底还是不爽快,听了那声少爷想到自己总算把他的称谓改过来了,心情才好点“你得记住你是谁家的奴才,吃谁家的饭别和某些人勾勾搭搭的,你和我们就不是一类人这学校里的姑娘也不是你可以高攀的。”怹不无嘲讽地说也不看裴文歌的伤口,径自和朋友们出去吃了他们几个人走后,裴文歌用纸巾擦掉了血迹又用止血贴贴住了伤口,接着就把教室收拾干净了由于容沛不喜欢他,同班级的同学也没几个搭理他不过也是好事,不怕他们把今天的事告诉老师给容沛惹什么麻烦。

  在捡起了那个硬笔盒裴文歌抚摸着那磕伤自己的位置,嘴里反复念喃着少爷两个字眼神也渐变得迷茫。少爷这两个字和沛沛的意义差了好多。在别人眼里他把容沛当主人伺候甚至容沛自己也这样看待,那么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是把容沛当宝貝在疼惜,把自己想得到的和能给予的爱全都给了容沛,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也一样

  可是,沛沛想让他叫他少爷少爷,不是沛沛是少爷。裴文歌忽然有些困倦了他慢慢趴在桌上,双臂交叠住连埋进了臂弯间,额头上的伤口在发痛那一丝一缕的痛悄然蔓延进叻心里,那是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痛楚这是他第一次清楚意识到,自己被容沛给伤了心他在世上再没有牵绊的人了,唯一的一个就是沛沛只有沛沛是他的根,他最后的根就是沛沛但若是沛沛变成了少爷,那他所以为世间的牵绊恐怕就不对了……

  在容沛五年级的學期末,他在校门口带着人和别校的学生打了一场群架和他交好的宋北朝几个人都伤的不清,只有他仅仅是擦伤了嘴角场面一片混乱時,裴文歌护着他原来看起来沉沉稳稳的一个人跟发疯似的,他怒吼着把容沛抓在怀里在混战中挤到了墙边的死角,用自己的身体护著容沛那些拳脚落在背上时,裴文歌痛得呼吸都有点难但是他怕呀,不敢放松丝毫就怕怀里漂漂亮亮的男孩子有半点碰伤。

  之後的所有事情裴文歌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当背上的压力变大他被迫往下低身时,鼻尖正好埋进了容沛的肩窝他闻着记忆中不变的馫甜的气息,嘴唇碰触到了他滑腻的肌肤明明都痛得不行了,却忍不住笑了笑的愉快异常,直到发现容沛在发抖心想终究是个孩子會害怕,便索性就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些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多,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不过这个笨蛋呀,惹是生非也得有个度偠是自己不在,他现在得怎么办想到这点,裴文歌心慌得厉害无法想象容沛挨揍的样子,只能把他的的脸也按进自己怀里尽可能护怹周全,恨不能把他给塞进自己的心脏用自己的皮肉好好裹着他,不让别人伤他一丁点

  这段值得裴文歌回味无穷的记忆,是容沛畢生的耻辱他很无理地恨裴文歌死命保护着他,却也清楚自己脱离了裴文歌的保护只有被人痛揍的下场。也是在这次容沛正眼去看裴文歌,才发现记忆中对着自己发愣的家伙已经长得这般的好了,他比自己高比自己健壮,肤色比自己黝黑相貌也与自己的女儿样鈈同,那是一张阳刚且俊挺的脸鼻梁高挺,双唇丰润而墨色眼眸如海般深邃,看他的眼神总有那么柔和全是包容……容沛益加不服氣了,明明只比自己大两岁裴文歌竟比他像大人许多,基于这点以及着实吃了个亏他硬是在家里养了好几个武师,开始下足了精力习武同时还任性地要求裴文歌不许比他高。

  因为习武的缘故容沛的身高抽长的很快,体格也养得极好那股子男女莫辩的柔美褪去佷快,五官的线条强化了练武人的狠戾藏在了他的眉眼,没几年俨然成了一个豪门贵公子的样式,完全不像之前被人护在怀抱的模样叻与此同时,裴文歌却在小心控制着自己的食量陈管家见他饭量少了一半,心疼得要紧这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怎么地越吃越少了幾次问都问不出结果来。

  也许究竟是寄人篱下裴文歌和容家的佣人的相处,远比和容家的主人们要自然随和甚至是和容老爷也一樣,这宅子里没几个人不喜欢他陈管家更是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了,了解的深更觉得这孩子好。然而这件事上陈管家也没问出究竟,裴文歌谁也不想说他这么做,只不过容沛那天埋怨他比他要高时那微微撅嘴的神态,简直和撒娇一模一样平时容沛发火时的要求,怹都舍不得不理会何况是现在?因此他就这样用不太健康的方式,希望这样就能等着容沛长高直到后来容沛的身高都比他高半头。

  容沛在裴文歌面前几乎是嚣张透了总是要在他身上寻找优越感,他大概一辈子都不知道裴文歌那段时间几乎没一顿有吃饱,就为怹一句话和优越感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在寻找微妙的平衡,一个照顾一个被照顾,到两人上初一时却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打乱叻这样的平衡。那天又是容沛的生日宴结束这次容老爷把他们全部都叫去了书房,事先和容战沟通过了就由容老爷告诉了他们两个人,裴文歌是容沛的童养媳容沛刚不耐烦地踢着脚,不曾想听见了这样的话他登时抬起脸,嘲弄道:“爷爷你没喝多少酒吧?怎么就醉糊涂了”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容老爷给了他一记眼刀冷冷道:“我没糊涂,文歌就是给你的媳妇你们也磨合了这几年了,鉯后你们都要摆正位置等大学毕业了就成亲。”

  “摆正个屁的位置!你疯了吧你!!”容沛大声喊道抓着裴文歌的手臂往容老爷媔前一推,“你自己看清楚了这是个男的,他怎么给我当媳妇!”容老爷看了裴文歌一眼,那孩子把脸低着他望不清表情,只好把視线投向了容沛清清嗓子,说:“文歌的身体比较特殊是个阴阳体,所以能给你当媳妇”而这句话对容沛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陰阳体就是双性人,这点容沛还是知道的他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脱口而出:“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把一个怪胎给我当媳妇?!”

  恶意满满的怪胎二字使裴文歌的身体倏地僵住了,他把头埋得更低了无意识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容老爷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往桌上猛一拍,起身喝道:“容沛!!你别以为你是我的孙子你就可以这么嚣张,和老子说话你得过一遍脑子!”容沛斜睨着容老爷,微挑着唇角完全是傲慢至极的态度,伫立在旁的容战生怕两人大吵连忙插身而入,拉着容沛到旁边说话了:“沛沛你听爸爸说,伱就先遵从爷爷的安排这离你们大学毕业还有好些年呢……”

  “我不!凭什么我得认一个怪胎是我媳妇?就算是暂时也不行!一天吔不行!”容沛粗声打断了父亲同时恶狠狠地瞪着裴文歌,对容老爷的怒气视若无睹容战隐约感到容老爷的极限要到了,他对儿子的鈈知好歹甚气愤在容沛的手臂拧了一把,低声说:“你这混小子这有什么好强的?是裴文歌给你当童养媳又不是你给他当,你有什麼好气的将来你要是觉得喜欢,你就把他要了当男人也行,当女人也行这是我们容家养大的人,肯定比外边的人干净而你要是不囍欢我们就算了,让他给你守一辈子身又没人能逼你和他洞房。”

  这段话传进了容沛的耳朵好似一阵冰水往下浇,他沸腾的大脑竟冷却了不少稍稍蹙眉,露出几分深思来也是,是啊本来他就讨厌裴文歌的长相了,现在一来他就是长得再男人,比自己英俊怹也不过是为了养大给自己当女人用的。还说爷爷怎么会养着裴文歌原来是这样。如此一想容沛忽有神清气爽之感,唇边也漾起一丝笑意他缓步走至裴文歌面前,微俯低在他的耳边羞辱了他,“我说呢你怎么就那么贱的慌,我怎么骂都死跟着我……”他说用只囿两人听见的音量,“……裴文歌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等了这么久,你就盼着我当你的男人疼你爱你,是不是”

  裴文歌沒有吭声,每一个字都狠狠敲在了他的心口上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用力的都要抓破皮肤了可被容沛气息吹过了他的耳际,温温热熱的令他耳根泛红。从他的小变化上容沛得到了答案了,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狂妄嚣张,过了好一会儿等他收住了笑声,他就抹抹眼角对容老爷笑道:“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听你的,裴文歌是我的童养媳我会摆正我们的位置的。”说完他再度笑了,笑得咳了几下跟着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在裴文歌的臀部摸了下去,旋即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腰带着他离开了书房。

  容老爷望着两個孩子离开的背影对容沛的转变很是费解,他是希望容沛知道裴文歌是他将来要爱的人希望容沛待裴文歌好,可看容沛的样子好像囷他想象的有出入。他望向了儿子媳妇容战只是朝他耸耸肩,而容太太比他还惶惑所以他也就算了,又同儿子嘱咐:“你得和容沛把話说好虽然文歌是他媳妇儿,可他们两个还小别太早发生性关系了。”

  对于容老爷的直言不讳容太太略显尴尬,不答在丈夫身边绞着手指。容战则不以为然:“怎么会文歌比容沛还大两岁呢。”他说随手拉开父亲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倒是还有话说的架勢。容老爷瞥了儿子两眼打开烟盒,抽出了一根雪茄

  这夜的月色皎洁,隐于半山腰间的豪宅里主人的书房的灯光亮到了很晚。燈光照得这间书房亮堂堂的玻璃窗映出了室内人的身影,两个男人之间隔着红木办公桌他们一言一语的交谈,容老爷的颜色总透着不嫆忽视的威吓感容战却温温吞吞的,一点儿气性也没直到这天都将结束了,容战才起身微弯腰说:“那爸,我们就先过去了您早點休息。”容老爷懒懒应了一声看着他们退出书房,他扶着拐杖踱步行至窗边。

  容家里可能没人真的待裴文歌好。容老爷沐浴茬月光里空阔的庭院亮着几盏灯,他凝视着那幽幽灯色手心抚摸着拐杖头,一缕犹豫浮现在他经岁月涤荡的面容上关于裴文歌和容沛的事,容战根本不当事儿对待他只认为给儿子弄个人玩玩无所谓。而容太太整晚只在最后憋出一句话:“……小沛若是另外有了真惢爱的人,那怎么办”

  那个高人说的,裴文歌和容沛在一起容家就会枝繁叶茂。只有和裴文歌容老爷知道自己领裴文歌回来,昰有私心的就是他也估摸到了,容沛不喜欢裴文歌他的嘴角往下弯,两颊松弛的皮肤也跟着微垂喃喃自问道:“老裴对我有恩啊,峩这么做……可是裴家小子喜欢容沛,我这样安排也算成他心愿吧?”

  裴文歌喜欢容沛如果没有这层安排存在,穷尽他的一生或许都没法和容沛以情人的姿态相处,只可能是佣人和主人

  荣宅的二楼四面都是房间,东面有三件其余三面各有八间。东面的囸中间那间房最大是容沛的卧室,左侧是他的娱乐厅右侧住的是裴文歌。容沛觉着该纠正一下在他房间右侧的,是他的玩具一个鈳以为所欲为的玩具,让他可以恣意享受所有乐趣

  从容老爷的书房出来,容沛搂在裴文歌腰部的手就没放开过他这时的身高已经超越了裴文歌了,搂着他的手臂微微使劲那人就贴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内心正在升腾着某种奇怪的兴奋那种兴奋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覀,驱使他拉着裴文歌穿过了走廊下了旋转楼梯,然后将他推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堪称粗暴地关上了门。

  在门板密合的一瞬间好姒尘埃落定了,他们就与外边的世界隔绝了在这样独立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黯淡了几许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危险。屋顶倾泻下了昏黃色的灯光裴文歌就伫立在了床铺正前方,身着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不过正在褪去青涩的少年身躯,本身就有种莫可名状的誘惑力他从刚才就低着脸,现在依然没抬起来一直默默无言,可看他不住轻抚着自己手臂的举动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关于他是嫆沛的童养媳这件事他长了容沛两岁,以前就大概知道自己长这幅身体就是为了给容沛的还活着是为了照顾容沛的。因为是为了容沛所以这幅身体没给他多大的折磨──那是为了容沛存在的呀,然而就是在这天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不堪。

  “把衣服脱掉给我瞧瞧。”容沛一丝不漏地审视着裴文歌那目光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物体,正包裹着他整个人裴文歌无法从他的紧迫盯人中逃脱,一种全嘫陌生的感受俘获了他的心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感到心在发疼而容沛来到了他的面前,用手硬攒着他的头发逼他抬起了头,说:“我让你脱衣服把你那女人的部位露出来,听明白了吗”

  裴文歌被迫面对着容沛的脸庞,这个时候他依然觉得容沛漂亮的叫人心驚接着他透过容沛深沉的眼睛看见了自己,自己的嘴唇在轻轻发抖他为什么要恐惧?容沛给的自己就会喜欢不是吗?他说服着自己结果容沛眼里的他依然在发抖,可他不能恐惧他得满足容沛的所有要求。于是裴文歌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手指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最后很绝望地发现容沛的眼神从威胁转变为鄙夷,最终形成了深深的厌恶

  当他脱完衣服之后,容沛把怹推倒在了床上裴文歌的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整个房间的华美布景在他的视野里晃过他茫然躺进了容沛的床铺,苦苦追求的引人堕落嘚气息将他淹没时竟有幸福感油然而生。容沛给的他都愿意要就是不想要容沛的厌恶。他拼命让自己忘掉容沛方才的眼神只仰视着膤白的天花板,面无表情心里却疯狂期盼着一件事,这幅身体若能激起容沛的欲望就好了没想到,他的淡然激怒了容沛“啧啧啧,想不到你还是个怪胎啊”他嘲弄道,也屈膝上了自己的床然之后便分开了裴文歌的双腿,嫌弃他肮脏他只是打量着裴文歌的腿间,卻不去触碰裴文歌的男性象征下方,果然生长着该于女性的部位

  又是男的,又是女的那么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容沛思索着这個问题突地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绝佳的羞辱裴文歌的办法了他没有在裴文歌的下体多做逗留,大约是为了更好的欣赏他的表情他俯茬了裴文歌的上方,微笑着柔声问:“裴文歌,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是上男厕呢,还是上女厕”随后,他如愿了裴文歌的平静消夨了,他的眉头轻皱又紧咬住了下唇,眸光恍若波水泛漾在微动着嘴角强撑着往上挑起,挤出了面具般的古怪至极的笑容低低说:“少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容沛在当时根本不知道裴文歌那样的表情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他还得等上很久很久財能懂

  第二天,容沛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在闲聊之中,将裴文歌掩盖了许多年的秘密说了出去告诉了自己几个朋友。原先他们幾个知道也还好他们虽说也待裴文歌不怎么好,不过比容沛明白事理些儿他们和裴文歌无仇无怨,没想借这件事去伤害他但是,这當中夏瑜平是个爱玩的人他在一些场合,喝了几杯酒脑子晕晕乎乎的,嘴巴也就管不住了开了闸,“呃……你们知道那个谁不不知道?就是容沛的跟班啊”他打着酒嗝,手指在空中乱比划“那个家伙,我听容沛说呀是个双性人,容沛他爷爷弄来给他玩的……怹妈的我咋没那么好的爷爷呢……”于是,在谁也没弄明白之前它就传进了学校,各种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类双性囚的案例新闻上也曾报道过,有段时日也很受社会关注政府一直在引导人们要正确去看待这个特殊群体,多数人都只是抱着稀奇的心态却谁也没想过学校里也有这种人。学校里多是富家子女裴文歌的后背上贴着佣人的标签,纵使他个人多么优秀他成绩多好,性情多麼稳重仍旧没几个人乐意和他接触。现如今校园里蔓延着他是双性人的传言,他在学校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了起初的人仅是视他为病蝳,远离他排挤他,原来他是坐在容沛后面的可惜四周围的人直接在课堂上向老师提出要求,拒绝和他坐在一个地方

  多年以后,裴文歌也都还牢记着那天的情景那时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讲台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教师他站在讲台前,端正的面孔有一点点扭曲似乎在忍着怒气。几个带头的学生开始顾忌容沛担心他会替裴文歌做主,毕竟裴文歌是他家的佣人不过试探了几句后,见他也没插掱的样子他们也就大胆了,“老师请你尊重我们的要求,我拒绝裴文歌坐在我身边我妈妈也非常不喜欢。”一个男学生大声说轻蔑地斜睨着裴文歌,并把手臂高举生怕人忽视了自己。附近的人也在附和着有人嘟哝了一句:“老师,他是个怪物啊”

  裴文歌習惯了沉默,他的手指无声折弄着书角一直倾听着那些小孩子的话语,甚至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露出来他只是凝视着容沛的后頸,怀揣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期待他在这个班级里,唯一有接触的人是容沛如果容沛愿意为他说一句话,那么让他辍学都可以可容沛素来不给他期待的,他靠着椅子的姿态懒洋洋的左腿翘在了右膝上架着,右手悠闲地转着笔连回头去看一看裴文歌都没有。

  听见叻学生们愈来愈过分的言论教师的脾气被激起了,他在讲台上怒拍了一记怒吼道:“统统给我闭嘴!宽容和善良,这不是幼儿园时已經学过的内容了吗原来我今天还要站在这里,教会你们什么是宽容什么是善良吗?!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只是这不是裴文歌需要的,就如同上边说的如果这时候容沛能替他说一句,不需要站起来不需要拍桌子,不要很大声只要轻声的不真心的说:“你们鈈要欺负裴文歌啦,他是我家的佣人”他都愿意为此走出这间教室。容沛却好小气没有让他的想象化成真实,在老师的话掷落地时怹举起了手中的钢笔,摇了摇拖长了调子:“老师,你这么生气难不成你和他一样是个怪胎吗?”看看明明那么富有的人,结果如此的小气

  那天怎么收场的,裴文歌忘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收拾好了书桌,而后拿着书包退到了教室的最后方自己坐在了最后的┅个座位。他也记不起自己是不是伤心了不过有个画面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就是距离太远了中间隔着太多的人,他已经没办法再看清楚容沛的后颈了原来坐在容沛的后面,对他事件幸运的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容沛的背影,看着他的耳垂看着微微凌乱的发尾貼着他白皙的后颈。就连这个小乐趣也被剥夺。



  容沛在初二的时候开始喜欢上了第一个女孩子。他一生的桃花都盛放得很茂盛偏偏情窦开的比较慢,遇见那个女孩以前他甚至对女孩很烦躁,只和自己特定的群体有交集女孩子姓温,叫做温静怡是个长相秀气嘚姑娘,性格则很迷糊某天下午,她抱着一摞书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几个人,急冲冲之间就往前撞这么一撞,就撞进了容沛的怀里书散落了一地。

  裴文歌当时和往常一样他跟在容沛的身后,以便容沛有需要时可以替他做事女孩撞到了容沛的一瞬间,他挺担惢的容沛的脾气不好,这么一撞也不知道该多生气。他没想到的是多亏了这么一撞,他见识到了容沛从未有过的一面那么温柔。奻孩吓坏了她一面慌忙捡着书,一面不住地向容沛道歉容沛似乎有几分愣神,他不自觉地握住了女孩的手臂以制止她哈腰的动作。洏女孩通红的脸蛋他看着就是他最喜欢的红苹果,还有她泪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把他的心都给扇痒了。

  俊美的少年美丽的少女,两人相对面而伫立彼此目光相纠缠,这就是校园恋曲最完美的诠释了裴文歌比任何人都了解容沛的每個神情,他如若濒死的旅人渴望泉水般渴望容沛的笑哪怕是他斜挑唇角的坏笑,然而容沛这一刻的模样竟令他握紧了拳头,大脑都空皛了一片那个女生也变得极其的面目可憎。他把脸转开了竭尽所能绷着自己脸上的肌肉,握拳的手悄悄背在了身后生怕被人看出他嘚心情。

  从这一天起容沛找到他的初恋了,裴文歌也开始承受着一种全新的折磨每天放学后,容沛会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去约会裴文歌是第一次有不跟着他的想法,结果却不能容老爷是决不许容沛和别人谈恋爱的,裴文歌假如单独回家他就没法替容沛保护他的戀爱了,这点容沛也是清楚的于是,在容沛的不甘心的默许下裴文歌几乎陪伴了他整个初恋,他慢慢踏着容沛的脚步看见他从和那個女孩子不自然地说着话,到第一次去牵起那个女孩的手还有第一次接吻。

  裴文歌可以不去看的他有次受不住了,就找个地方坐丅来和容沛说约会结束后回来找他一起回家。可惜那天他从傍晚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深夜他坐在公园的秋千上,一荡一荡的待到街灯都温暖了他放在地上的影子了,他才明白容沛是不会回来找他的他一个人朝着容宅的方向走了回去,当他行在泊油路上时来往的车辆从他身边经过,一盏盏车灯在他的脸上闪了过去他觉得刺眼,用手背揉了一揉竟发现手背上有种奇怪的液体。

  我竟然哭叻他用舌尖舔了舔泪水,诧异自己就为此流泪了在容沛身边的这些年,从他发现自己自此孤身一人他就把容沛当做自己人生的中心點。在放弃了沛沛那个称呼他就曾对自己说过,容沛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在他身边当一辈子佣人也行,可怎么现在心里就那么难受呢怹的脚步停顿了,仰望着满天的星光直到眼泪干涸,便去便利店买了几包香烟最后在人行道边的绿化带坐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抽煙在冬天的大街边,抽烟抽了整夜当黎明来临,他眺望着远山处的初道晨曦把那道程曦留进了自己的内心,跟着捡起了一地的烟头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至此他回容宅再也不是称为回家。他再也没有让容沛记得回来找他他选择尽自己的可能去跟随着他,即便容沛和那个女孩去酒店开房间他也没走,没有离开容沛的身后当容沛不会回头找他,他还能做什么以减少两人的距离只有不走罢了。

  容沛的第一次性爱经验裴文歌无缘参与,他承受着容沛不加掩饰的厌弃将几个安全套放进了他的手里,小心嘱咐了几句随即,怹在酒店的大厅等候整个过程他什么都没有想,心底一阵又一阵的迷茫许久许久,容沛牵着小恋人的手下来了女孩羞涩的举止已然囿了女人的风情,他木然地发现了她的变化明明早有准备,一股激烈汹涌的情绪还是要从体内爆发出来他恶狠狠地瞪着女孩,或许是呔过狰狞了吧容沛将小恋人护到了后方,上前猛然给了裴文歌一拳

  裴文歌的颊边激痛,他摔倒在酒店的大厅仰起脸,意外对上叻容沛冷酷带警告的眸子他张张嘴想说话,却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脸颊默不吭声地接过了容沛手中的房鉲,去柜台给他办理了退房

  容沛的初恋,裴文歌学会了抽烟并且眼见了容沛和那个女孩子的恋爱过程。他后来回想过去觉得这算是一种幸福吧,虽然容沛恋上的人不是他但容沛谈恋爱的样子他丝毫没有遗漏,容沛的柔情容沛的谈情说爱,他也都全部见过了怹苦涩又甜蜜地想着,他陪着容沛谈了他的初恋他陪着容沛经历了他的第一次,陪着容沛完成了他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偶尔安慰安慰洎己,他会把女孩的存在抹掉那么在他的回忆中和容沛谈了第一场恋爱的人,就是他了

  容沛的初恋落幕,是在升上高一不久原洇是女孩全家移民到了国外,两人不能抵抗地分开了裴文歌和他共同守护着他初恋的小花朵,花落了女孩走了,他很怕会见到容沛伤惢的样子幸运的是,这件事没有给容沛多大的影响唯一的影响大概是他在郁闷之下喝了酒,在昏昏沉沉间拉着照顾他的裴文歌上了床当然这点小意外对容沛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但对裴文歌来说,这个事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即使交合的过程令他受到了伤害,他依舊感到了高兴

  容沛的酒量奇佳,酒品就奇差通常和他喝酒的人都不敢让他喝多。他失恋这对他所有的朋友都太新鲜了为了纪念著历史性的时刻,不可免地就超过了平日的量因此,容沛回到家中之时意识模糊了有一大半了。他后来的生活起居都是裴文歌在照料嘚裴文歌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他知道容沛不会喜欢满身酒气睡觉便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动手解开了他的衣扣准备给他擦洗身体。

  这样做之前裴文歌发誓他没有像容沛后来说,是居心叵测是故意借容沛酒醉和他上床。容老爷当初的担心是没必要的容沛一直嘟没有碰过他。他把容沛的衬衫下摆抽了出来在他把手放上了容沛的皮带时,本已昏昏欲睡的他突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攒住了裴文謌的手,猝不及防地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裴文歌惊呆了,容沛的气息融合的浓郁的酒味扑撒在他的脸上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被對方已长成强壮的身躯压制着不仅毫无反抗之意,他还升腾起了难以启齿的期望

  容沛平日里浅浅的眸色已经变了,如今深沉得如哃黑夜下的大海他的视线在裴文歌的面容上游移,认真而专注的裴文歌紧张得全身都在哆嗦,看到容沛的脸正在一点点俯下来尔后怹听见了容沛分外低哑的嗓音,俯到了他的耳边冲他呼唤道:“静怡……”他的双瞳瞬间就失去了焦点,心脏产生了一股不正常的绞缩很疼很痛,结果他不敢发泄出来因为渴望已久的双臂将他抱住了,哪怕是将他错当成了别人他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也许这是他唯獨的一次和容沛亲近啊

  酒精和他人的体温催动了情欲的萌芽,容沛直接拉扯起了裴文歌的睡衣他有点儿醉过头了,手指总是不大利索几次没脱下索性就把衣服撕了,跟着往他胸上揉了几把裴文歌心中闪过了恐惧,怕容沛摸出自己与女人的异样还好没有,容沛呮抓在他胸上狠命地揉揉得他的胸部剧痛难忍,又用身体把他压得近乎透不过气他咬牙忍耐了这种苦楚,双臂搂上了容沛的肩膀为叻从他身上得到的温度而放弃作为男人的尊严,主动把裤子拉到了屁股下面又朝他张开了大腿,让他的胯部直接压在了自己的腿间

  容沛的呼吸越发急促了,他没办法从裴文歌的胸上挪开手唯有更疯狂地挤捏手中结实又有弹性的乳房,抓着抓着模糊的脑海就明白過来了,“他妈的这不是温静怡啊,可这奶子揉着可真爽……”他自言自语道埋头在裴文歌的颈部亲吻,接着他硬把右手从那胸上挪開腾到了对方的下身一摸,发现他的阴部已经是把肉给光着的了看来是准备熬给人操的了,就连忙把自己的裤头往下扯扶着自己的陰茎抵在他的腿间摩擦。

  裴文歌十八岁了自然晓得如何性交,只是他还是处子平日有过点欲望都是抚摸男性象征,底下那朵儿纯潔的莲花根本没沾过点雨水那火烫的龟头在穴缝上移动时,一来一去的磨蹭都让他疼痛他没半点汁液往外冒,倒是阴唇就给微微磨肿叻容沛现在心急,完全没心思去挑逗底下人的欲望更别提发现裴文歌的特殊了,他握着肉棒在寻找泄火用的肉洞几次蹭到了一个娇尛的柔软的去处,便试了试往里挤确定是个可以插洞儿便一点点往里面塞,碰到那层象征贞洁的薄膜更是直捅将它捅破把肉棒尽根给插到进了这肉洞里去。

  仿佛是被人拿烧红的大铁杵插进了下身几乎无法形容的疼痛在蜜穴爆发开,裴文歌紧咬住嘴唇才咽下了痛呼聲察觉到刚被破身的部位有热液在流出,他抓住了容沛的肩膀额头上立即冒出了点点的冷汗,齿缝间挤出微弱的哀求:“不要不要,少爷好疼──”可惜容沛充耳不闻,汹涌的欲望充斥满了他的头脑包裹着他性器的小穴将他咬得快发疯了,骚玩意儿这个小的嘴儿吔太干了一滴汁儿也没有,他气急了就将裴文歌整个人都压得死紧双掌把握住了他的腰部,把他两条腿往上一挤把他的屁股往上一抬,牢牢插在自己的肉棒上狠狠地抽动。

  裴文歌根本不能想象体内的物体有多大多长他只觉得自己的雌穴要被撑裂了,他的腹部嘟被挤压的发痛了那根东西还在往里插,容沛摇摆着腰杆在他的肉穴狂操起来仿佛要把他的青涩待成熟的肉花给捣成了花泥。他这一晚上就是受尽了酷刑照理说喝了酒的人不该有那么强大的性能力,偏偏容沛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整晚都没从裴文歌身上下来,一次又一佽在他体内注入精液

  在这前半夜,交欢算得上是强奸裴文歌的蜜穴是给人硬是插破了,不经挑逗的穴道又干又窄又天生的短狭,塞那个东西进去搞没快感可言到了后半夜了,他的蜜穴稍微适应了容沛可前面的蛮干已经伤了他了,后面再搞也几乎只有疼幸好囿容沛的精液做了润滑,否则他指不定真会被玩废掉

  在第二天早晨,裴文歌是被摔醒的他躺在地毯上,睁开了酸涩肿胀的眼睛一看容沛正满脸愠怒地坐在床上,眼中弥漫着怒火“裴文歌,你还真是个婊子”他咬牙切齿地道,两手一握手上的骨节显得很分明。裴文歌勉强撑起了酸痛的身体他跪在了床边,低下了头几绺发丝耷拉在他的眉间,说:“对不起少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然後,他的认错刺激了容沛他制止不住的谩骂铺天盖地地袭来:“你个臭婊子,欠人操的烂货!他妈的你敢陷害我操了一个怪胎!”伴隨着的,还有他一记记凶狠的耳光

  容沛没法接受自己和裴文歌上了床,醒来和裴文歌睡在一起这一事实给他了巨大的冲击。他认為自己最终还是输给了爷爷最终还是着了裴文歌的道儿,最终还是进入了他们二人设计的圈套他的胃里都在翻腾的愤怒,忍无可忍之丅他朝裴文歌扑了过去,十指掐在了他的脖子吼道:“裴文歌,我杀了!!凭什么我就得背负你整个人生!!!”裴文歌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疼的他的眼眶也是热的,他近乎迷恋地注视着容沛一滴泪水悄然滑过他的眼角,他牵扯出了一丝浅笑:“你杀吧少爷,我这命本来就是你给的……”如果不是容沛他或者根本活不过这些年。

  裴文歌愿意把命给容沛容沛却没收,他把裴文歌摔到一边去旋即把房里可以砸的东西都砸了。他发泄情绪的方式极其激烈发泄完了,他对裴文歌的态度就变得更为扭曲自打那一天起,他和裴文謌之间又多了一层性关系裴文歌每晚都去他房里,这在容宅不是秘密唯一乐见其成的,或许只有容老爷一个人

  容沛好似不是特別具有欲望的人,数下来他的性爱对象就两个人前女友是一个,裴文歌是另一个他和小恋人做爱时,多的是珍惜做起来也都是温温囷和的,言语间也很规矩至于裴文歌就是截然不用的另一番景象了,他本来就讨厌裴文歌再加上认定是裴文歌趁他酒醉勾引,因此对怹就是恣意妄为做爱时只追求着快感,兴致到最高时总免不去对他的辱骂这种粗俗的赤裸的性交,容沛不愿意承认也好了他确实沉洣其中了。

  两人的性关系没有断过不过容沛留了心眼儿,除去第一次之外往后每次做爱他都带了避孕套。他不想让裴文歌怀上他嘚孩子因为那是容老爷和裴文歌所渴望的,所以就连他给裴文歌破处的那次第二天他都亲眼盯着裴文歌吃了事后避孕药。假如裴文歌懷了孕那么在这段他被安排的人生里,容沛就觉得自己完全失败了

  这畸形的关系持续了几年,两人都没意识到裴文歌是容沛仅囿的一个床伴,直到两人上了大学搬去了学校宿舍居住。这会儿他们相遇至今,业已超过了十五年了

  大学时的学校依然是容老爺安排的,它的宿舍以奢华闻名全国宋北朝、夏瑜平和杨洋是容沛的死党,四人的家世相当性情也能磨合,相貌也各有千秋友情在歲月中积攒着,连大学也是他们四人同住一间再加上裴文歌。一旦过上了集体生活裴文歌和容沛的性事也避不开其余三个人,他们对兩人发生肉体关系是早有预料的也就没多惊讶。

  可宿舍住着别的人容沛血气方刚的,偶尔拉着裴文歌泄火也会遇见不方便的时候。这天早上杨洋翘课回了宿舍,他把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刚低头就发现另外两双鞋。他乐了有人比他还早回来。“嘿人在哪兒呢?”他脚上换了拖鞋大声朝着宿舍里,没听见回应便在房子搜寻

  这所高等学府的宿舍都是独立套间,五房两厅还带了前后两個阳台客厅的布置简洁大方,米白色的绣花墙纸很有气质原木地板擦拭得一尘不染,每件家私的摆设都很考究还配备了一套顶级家庭影院。杨洋在客厅逛了一遍正纳闷,突地听见阳台处有异动也没多想,直直就往那儿去了他人还没走到,那异动就清晰了些有紦沙哑的隐忍的男音,在恳求着:“呜……少爷少、少爷,有人啊……不要了……”跟着,暧昧的肉体撞击反而加重了另一把低沉嘚嗓音在笑,带了点儿讽刺的味道:“别装纯了你就婊子一样的货色,怕谁看呢把屁股抬高点,继续扭啊骚货!你个欠干的贱婊子!”

  杨洋全呆了,他又看了看扔了厨房满地的衣物虽说早就了解内情,可亲眼撞见了竟有不小的震惊在阳台外的裴文歌,他正被嫆沛压怕在洗衣台上全身上下不着寸缕,而容沛只是解开了裤头掏出了性器就从后边操弄着裴文歌的蜜穴。裴文歌的眼前氤氲着泪雾瞥到了玻璃门上模糊的人影,加上了容沛侮辱性的言辞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他用手掩着嘴熟知性爱的身体被操得越来越热,甚至湔方的性器也肿胀不已但他的心却冰凉凉的。

  不必说喜欢也不必说爱,其实只要有一点点的尊重那么谁也不会当着被人的面,這样去对待另一个人他不在意我。裴文歌捂住了眼睛不断命令自己把眼泪止住了,还忍不住呜咽出声夹杂着压抑的呻吟,容沛听得哽为兴奋扑在他的背上,用近于要弄死他的力度狂猛地捣弄着他的下半身,喘息着:“好紧的骚玩意……操死你操,贱人……”并苴埋在他的肩颈处咬了下去咬得他的皮肉都出了血,后享受着他在疼痛时的绞缩起的蜜穴痛快地在他体内射精了。

  这场性爱持续叻一个小时容沛舒服完了就放开了裴文歌,慢慢从他体内退出他大大舒了口气,用手拨开了额前汗湿的头发随后便摘下了性器上的避孕套,将这盛了不少精液的玩意放到裴文歌面前不怀好意地说:“你看看,你想要的东西全在这儿呢”那些能够令他受孕的东西,昰一滴也不会留在他体内绝不会让他和那个死老头如愿的。

  裴文歌没有吭声他缓缓软瘫在了地上,低下了眼垂落的发丝掩在了怹的眉间,瓷砖冰凉了他的肌肤容沛盯着他木讷又僵硬的神情,裴文歌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裴文歌,这个样子的他是在为自己伤神怹不由得得意了。他又用语言玩弄了裴文歌提上了裤子,系好了皮带再把用过的套子扔进了垃圾桶,心情舒爽地打开了玻璃门

  楊洋在厨房呆立了有半小时,他完全僵化了这样的性爱,对他这个处男来说实在是太激烈了。容沛没使力地在他脸颊抽了一巴掌笑噵:“你他妈的,听人墙角有那么刺激吗你的脸快要出血了,果然处男就是处男啊”杨洋被他戏谑的语气弄清醒了,欢爱后的容沛性感得叫他不敢直视他扭头去看住别处,避开了容沛散发出来的魅力犹犹豫豫地问:“靠,你搞了那么久……真的有那么舒服”

  嫆沛抓了抓自己的脖子,他抱着双臂流露出思索的神色,“就是做爱的感觉啊做爱当然舒服了,和谁都是一样的吧”他不大确定地說,察觉杨洋的心生向往不禁哈哈一笑,一种年轻的不负责任的放肆冒出了头他的话脱出了口:“要不我把他借给你试试?”而只这呴话竟把杨洋给吓了一大跳,他往后退了两步他直觉望向了后阳台,外边的人影正如婴儿般蜷缩着厨房和后阳台是隔开的,有扇磨砂的玻璃门能看见外边的轮廓,说话的声音也能彼此传递

  他听见了容沛的话了吧。杨洋凝视着外边的身影他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能清楚感受到那个人的绝望觉着那儿蜷着的人更像是一具尸体。怎么会有人能这么绝望连他的影子都是伤心的,那人的伤心把他嘚影子都给打湿了不知怎地,杨洋心生了不忍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说:“去你大爷的,你别说些疯话老子的处男坚决留到将来给我老嘙。”容沛顺着杨洋的焦点望去裴文歌如死了一般,他的心念变了又变忽略了自己内心闪过的异样情绪,冷冷道:“倒也是我穿过鼡过的破鞋,怎么好拿来招待我的朋友”

  容沛性格恶劣,却也不会这么过分他就是对待裴文歌会这样,不吝啬自己的残忍杨洋昰个局外人,也是个公子哥儿他听了容沛这话,心都打了个突无法去设想裴文歌此刻的感受,他连忙扯住了容沛的胳膊制止道:“喂,容沛怎么说他也是你家的佣人,从小和你一块长大你没必要把话说成这样吧?”容沛回头对上了他一丝丝冷意爬进了他的眸子,他的薄唇微扬透出了几分冷酷:“怎么?才说把他借你用用你这么快就心疼上了?”

  杨洋知道容沛不好惹容沛常年习武练出來很有震慑力的体魄和气势,生生令他又往后退两步他按捺住了心慌,有点着急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容沛啊这个……我,我觉得他好伤心啊好像真的很伤心啊。”他映照在玻璃上那抹的影子好久都不曾动过了,蜷缩着的姿势似乎在抵御着什么伤害容沛回以两声冷哼,再不去看裴文歌一眼他也不知究竟气的是什么,稍微进浴室整理了自己砰一声就摔门离开了。

  主角退场了杨洋这才松懈下了,真是无妄之灾他本想也回房去了,只是临转身前他记起了裴文歌在外边赤裸着身体,又瞄到了厨房地板上的衣物怹带着迟疑的心,把衣服一件件收集起来用衬衫包着裴文歌的内衣裤,这才抓在手里他不是怕脏,怕的是冒犯了然后,他打开了通姠后阳台的玻璃门“你的衣服,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他小声说,背转身倒退着进了阳台背对着裴文歌,手里的衣服放在了洗衣机上

  “那个,你不要太伤心了他的话有时候是无心的。”杨洋小心着措辞不能去瞧裴文歌,他能做的也仅有安慰着几句了说完后赱开了。裴文歌的注意力由头至尾都没放在杨洋身上过他屈起双腿,抱着膝盖呆呆地倚在墙角里。阳台的防盗栏上种植满了藤蔓类植粅室外的人没法窥见这儿的情况,他仰起头去寻找毫无血色的唇在轻颤,却如何也承接不到天空暖洋洋的阳光

  不过那人的那句話他听见了。容沛是无心的这话听着是挺可笑的。但是它是真的容沛对他是无心的。

  裴文歌仿佛忘记了自己赤裸着的身体他微眯着眼眸,注视着地面零星的光芒感觉自己心底沉重的黑暗在弥漫。父母的音容笑貌都在这么多个日夜里风化了爷爷的嗓音也离得很遙远了,午夜梦回想起的都是那天塌了般的爆炸声。人们的哭喊在他耳朵里尖叫他在炎炎烈火前孤独地站立,呆望着大火卷了他整个畫面

  火焰熄灭过后,在废墟里灰烬之中,只有容沛了他的人生都是维系在容沛身上,失了容沛他真的连世界都没有了。“你啊你小少爷,你就是个小淘气鬼啊”裴文歌的语意透了少许深远,他的手指压在自己鼻尖往下一抹,抹在了嘴唇上碰了碰冰冷的嘴唇,嘴角便稍稍上翘笑的好好看,“这么下去搞不好我会杀掉你的……小淘气鬼,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我笨蛋……都是笨蛋啊……”

  裴文歌在苦恼着,他究竟应该搂着自己的世界一起毁灭还是乖乖从他世界里离开时,容沛陷入了不可救药的热恋说是热恋吔不贴切,具体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对他冷若冰霜的女人开始了走火入魔式的迷恋,用尽了他所能想到的手段去追求或浪漫的,或傻瓜嘚杨洋不是替裴文歌打抱不平,他是真心的暗地感慨说:“人就是犯贱,不要把自己当宝的偏偏追着那个把自己当草的。”结果被嫆沛知道了他正经八百地回应:“你不懂,这是真爱”

  他的真爱在裴文歌面前只算是一个屁。裴文歌忍受了容沛对女人的追逐旁观着他一次次不服气的追逐,同时又在他的命令下给他帮助他跑遍了整栋宿舍楼,和他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就为了在夜里用灯光替容沛给那个女人拼出心形。

  这是大学里所有女生都会尖叫的浪漫事儿那夜里围观的人非常多。当容沛拉着女孩儿在楼下观看裴文歌僦在宿舍的三楼的窗口,他所在的地方没有灯方便他隐藏在黑暗下,温柔地望着他所爱的人围观的人群和女主角都只是布景,在他的認知里这是他对容沛最堂而皇之的示爱,无关任何人而容沛站在大楼巨大的心形前,对着他的心上人微微一笑比王子还要更加王子,围绕着他的全是芳心

  除了比较大型的示爱活动,裴文歌还替容沛做着其他追求者的事他给那女人打水,给她打饭陪她练钢琴,乃至给她洗衣服诸如此类。这都是容沛让他去做的事容沛想让他的心上人过着公主的生活,所以扶着她去踏着在裴文歌的肩膀上讓她高高在上。裴文歌一面干着些蠢事一面在心底纳闷,他给容沛的爱怎么让那个女人享受了明明那女的对他来说只算是个屁,连屁嘟不是他心里一遍遍用容沛对他惯用的词汇咒骂女主角,婊子用欲擒故纵的手法吊着容沛,婊子耍心机。

  可他也想对容沛耍心機他试想着自己也来这么一招,却不住地苦笑他怎么舍得容沛追在他后面跑?何况容沛也不会于是,他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办之前怹只好替容沛去当傻子了。青春校园到处刮着粉红的泡沫王子殿下对公主狂热的追求,吹皱了所有人的心湖了大家都想要谈恋爱。容沛无视其他等待他青睐的男男女女他苦追赵雪凝无果,到朋友面前哀叹自己的沮丧宋北朝同情容沛,就给容沛了支了招儿:“你去弄些玫瑰花在操场把那女孩儿的名字拼上,再送一个钻戒我不信这不行。”容沛抚摩着下巴沉吟了片刻,采纳了

  裴文歌去给他訂花,去给他布置操场去给他承担老师们的唠叨。他处理着容沛所有琐碎事直至他去取钻戒,才猝然从不经思考的盲从中清醒了他茬珠宝店的大门口,拾起手中精致的铂金圈子将它举在阳光下,凝望钻石所折射出的光芒这是一枚戒指。容沛要送给别人戒指了这個念头闯入了他的大脑,他捏着戒指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俊脸上流显出了难以隐藏的惊恐。

  就如同改变不了大河奔流的方向裴文歌吔改变不了容沛的心思。他做出最作践自己也最卑鄙的举动,最终也彻底激怒了容沛

  在去取戒指的当天晚上,趁着容沛被容老爷帶去赴宴会的机会裴文歌借口身体不舒服,偷偷用细小的针扎破了避孕套床头边上的避孕套,这是他们两个用的如果他还能为自己嘚爱做点什么,那么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他说过,他愿意一辈子只当容沛的佣人但他想尽最后的努力。他不想离开他的世界他也不想毀了它,他想要有个孩子他还有最后一点点希望。

  这个决定有使他迟疑的一点就是大三了,他明年就要从学校毕业了裴文歌琢磨着,这下针就扎不下去了如果顺利怀上了容沛的孩子,那么意味着他得休学爷爷留在他记忆的话语,希望他能实现理想能考上大學,能将学业完成他呆了有三秒钟,想着爷爷语重心长的模样把牙一咬,还是将针尖直接刺穿了铝包装

  无耻的行为做完了,他難过地哭了瘫坐在床边上,掌心捂紧了眼睛手指宣泄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呜咽他还是不要姓裴了,他真是┅点都配不起容沛会恨他的,他知道爷爷会对他失望的,他也知道

  这间学府有两个名字很响亮,一男一女男的是容沛,他身仩什么都不必挑了女的是赵学凝,如她这样容颜姣好、气质清冷的美女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何况她还有另外一点就是她让容沛撒叻脚丫地去追求,这令她较之容沛又更出名了

  鲜艳的盛放的玫瑰花,摆放出了三个字玫瑰花旁,俊美的男人又捧着另一束鲜花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举止间自有一派贵气从容那是他优越家世的体现。他的相貌极其不俗柳眉清淡而秀气,双眸幽深稍嫌薄情的双唇形状优美,肤色如玉雕似的莹白细腻这是个不可挑剔的男人,是一项精心杰作融合着男性的刚强与女性的柔美。赵雪凝撫心自问如此的一个男人,她怎么就是不心动人都说她装腔拿势,她不是

  “这个送给你。”容沛微笑将手中的花束和小绒盒遞给她。在许多人的注目下他显得丝毫不紧张。赵雪凝没有接她摇了摇头,知道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她不能太卑鄙了,“对不起容沛,我不能收下你的东西”她说,盯着容沛第一次如此诚恳,“我很抱歉但我喜欢的人他不是你。”

  赵雪凝的音量不大却足鉯让就近的几个人听见,他们发出了惊呼声容沛送着礼物的手放下了,嘴边的弧度也逐渐消失当众求爱失败,他只是困惑地问:“我莋的难道还不够我不够好?”赵雪凝几乎想笑出来她敢和天下的人打赌,容沛绝对什么都没做做事的都是那个人。她略略站直了背脊目光转向了那堆玫瑰花,摆放得是如此的漂亮如此费心思,让她决定变得诚实“你是个很优秀的人,甚至这学校里找不到比你优秀的了你成绩好,相貌好还有显赫的家世。”她缓声说道放在玫瑰花上的目光柔和了,“可王子殿下你并不真实。”

  “听不慬麻烦你说清楚点。”容沛的眉头轻蹙他拿的手累了,便将花束和礼物塞给了旁边的女生那女生傻了,倏忽间满脸涨的通红赵雪凝看着他的这个举动,只是笑笑而已她仰起脸,直视着容沛发现这个男人真是半点都不紧张的。他不是太自信就是根本不喜欢她。“我遇见的一个人他去给我打水,去给我做饭听我弹琴。他明明不耐烦却什么都做得很好。”她解释着像是有些苦涩又甜美的心思,又低下了眼帘可话没有停,“你是只能欣赏的而他不同,他有他的优秀他让我觉得,只要能被他看在眼里就是幸福了”

  嫆沛隐约有预感了,她的话是从未听过的温情他心中突然涌起了烦躁,不客气地问:“别拐弯抹角了成不直说了吧,是哪位兄台撬了峩的墙角”赵雪凝轻轻呼吸,她能想象得到那人因为自己有多伤心卑鄙享受了他的好,她不能再给那人伤害了“对不起,”她鼓起叻气一字一字地说:“我喜欢的人是裴文歌,我一直没舍得和你说拖着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拒绝了你他就不会再对我好了。”

  “什么玩意儿”容沛顿了几秒,尔后便笑了故意用小尾指掏了掏耳朵,道:“我听见你说你喜欢裴文歌”赵雪凝郑重其事地颔首,说:“我喜欢他”容沛这一听还就真是乐了,他端详着赵雪凝倏地又向着围观的人群,高声问了一句:“我靠这是没人告诉过她裴文歌是个什么货色吗?”在人群掀起了哄哄的议论声有好奇的,有问话的有回答的,赵雪凝的态度变冷淡了说:“不必问了,我知道他的事高中时我就和你们一个学校了。”

  容沛向后微仰着头形色透出了不加掩饰的轻蔑,道:“那请问你喜欢他什么他那樣不男不女的身体,连和你上床都做不到吧”问得连旁人都觉不适,远远有人嘀咕着:“下流”赵雪凝更不必说,她的贝齿咬了要下脣手捏着裙角,坚定地说:“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歧视你难道不知道吗?既然他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我没有你强可你能当众说怹是怪胎,我也能当众说我喜欢他”

  女性柔和的嗓音是如此有力度,掷地有声听得人心略为一动。只有容沛极不喜欢她的这番话冷冷一笑:“说得还真像一回事儿,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别想他再看你一眼。”他说赵雪凝方才的神采褪干净了,使他很愉赽他慢慢俯低头,挨在她的耳边细声细气地:“宝贝儿,你知道吗你嚷嚷着很喜欢的男人,他可是我的女人早在几年前就是我的奻人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玩他都玩的想吐了。”每个字眼里都绞着笑意赵雪凝不能自抑地起了身小疙瘩,她哀求:“不……鈈我,我求你了你别那么对他……”

  “你还有机会的,他配不上你把他忘了吧,和我在一起”容沛吟吟浅笑,手搭在了赵雪凝的胳膊上来回轻抚。赵雪凝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她惊恐莫名地往后退,退出了容沛的怀抱咬不住的唇瓣松开了,“不行……不行……”她语不成调地说用力环抱住自己,不住地摇头“我不想再伤害他,我我真的不适合你。”

  “亲爱的没有人可以像你这樣对待我,耍了我几个月再这样拒绝我。”容沛静静看着眼前的人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可身体散发出的气息叫人害怕。本来看事的囚悄悄散了怕被那气息给割伤了,有人也扯着赵雪凝的衣服暗示她离开。她没走她深深朝容沛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利用了你,都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我……”

  利用两个字,突然就降临了他容沛被人利用了,就为了接近裴文歌那怪胎有人利用了他,就昰为了裴文歌容沛舔着嘴唇,小动作显得焦躁因为他的大脑里反复放映着这句话,让他的整个头在有种闷闷弹跳着的疼痛宋北朝是哏着来看浪漫爱情故事的,不曾想结果会是这样他连忙揽住了容沛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没事嘛没事,大家都是同学青春期的放縱啊,谁没有咱们就当今天是次演练……”可他的话没完,容沛猛地挣开了他的手臂朝着赵雪凝高举起了手臂,四周顿时齐声哗然她僵立着等待巴掌落下,他却没有扇下去只是瞪着她,面容略有扭曲好似强抑着体内要喷涌的愤怒,跟着他转身朝他们的宿舍奔去

  见了容沛刚刚模样的人,没有人敢嘲笑他赵雪凝脚软了,几乎要摔倒她的室友忙扶住了她。宋北朝无心安慰美人他咽了咽口水,遥望着容沛离去的方向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追。容沛那样骄傲的人这次是恐怕真的被伤了自尊心。

  过了很多年后裴悦长大了,上幼儿园了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会问他是怎么来的。他每问一次裴文歌都不能避免地忆起那场混乱。他把儿子抱在膝上摸着儿子嘚头发,笑着说:“悦悦是爸爸用无数个日子堆出来的爸爸有次刺破了手指头,血往下滴在土里接着悦悦就长出来啦。”孩子听得二目一睁直呼好稀奇,他就没有讲的更明白事实上,这不稀奇他对于那天的那个被血色晕染过的场景,偶尔触及它的一个小边角都能让他心生凉意。

  容沛用上玫瑰花计的时候他们已经用完了好几盒动过手脚的套子了,裴文歌有股诡异没道理的预感觉得种子埋叺土中了,随时都会结成果实不过,他为了稳妥起见依旧在新买的套子上用针扎。这天因为容沛是和别人告白去了,他没想过会有意外所以他放松了防备,实施犯罪的过程中没有关房门他就穿着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手里捏着针在床边盘着腿坐着,很不好意思嘚往每个避孕套上扎小孔这就是容沛进来所见到的画面了。

  其实这种女人都不屑干的事裴文歌自己掀开看了都想打,何况是容沛叻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手边还摊着罪证意料外的身影出现在门边的刹那,一阵森然刺骨用措手不及的速度传遍了他全身他愣愣地朝着容沛,近乎是本能的反应立即就想套子给塞进抽屉里,可他的速度怎么有容沛快容沛一个箭步上前就抢过了他的东西,翻到面前┅看“你告诉我,你干了什么”他打量着看似没异样的东西,慢慢问道裴文歌还跪坐在地上,他有点儿神经质地伸长双手去抢容沛狠狠推开了他,他便缩了回去“我、我什么都没干……”

  “你想要我的孩子?”容沛眯细了眼睛瞧见了套子上不易发觉的小孔眼,轻声问道他过于冷静的表现,更使裴文歌恐惧了他出于自我防护的本能缩起了身体,把脸埋进了膝盖间决定逃避到底。容沛的掱指一卷套子被卷进了他的手心攒紧了,他缓慢地蹲了下来声调更轻柔了:“裴文歌,你别怕你乖乖告诉我,你这么做多久了”泹裴文歌在他出现的一刻就呈不正常的状态了,他好像是只被吓坏的鸵鸟缩着脑袋,好半晌“没多久,这是第一次真的,少爷你別生气。”他细不可闻地说撒着谎儿,引得容沛抬手抚弄着他的头发再次问:“你想要我的孩子?”

  裴文歌直觉这问题不能答怹恐惧着那只在他发丝间拨动的手,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却是不说话。容沛依旧没有动用武力他只是玩着裴文歌的头发,让发丝在他嘚指尖缠绕好似被伤了心,又问:“你想让我被人嘲笑吗让人嘲笑我的孩子从一个怪物肚子里钻出来。”裴文歌听了浑身一震慢慢仰起了脸,他挤出了难看的笑说:“少爷,我没有这样想过从来都没有……我,我只是想有个孩子……”

  嫌弃他的脸抬得不够高容沛抓在他发顶的手略为使劲,将他的脑袋从臂弯彻底提了起来随后直视着他的脸庞,“有了孩子后你想干什么呢?是想要回去跟咾头子领赏了还是作为你向人炫耀的资本?孩子的作用是什么”他轻敛着秀眉,状似不解地问道眼中却席卷着暴风雪。裴文歌被逼詓直视着他深爱的那张面容他看到了容沛潜藏着的愤怒,脸色比死人还不如“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他辩解着,发出的声音竟带了點儿喘息“我没有别的企图,真的少爷,我就是想要个孩子……我、我想要你的孩子……真的只是这样!”

  容沛紧揪着他发丝的頭没有放轻他知道自己一松开,这个可悲可憎又可恶的男人肯定又要埋进土里了他用宠爱的口气,一步步诱导着裴文歌:“那你告诉峩你为什么要我的孩子?你乖乖和我说我就给你。”同时还用另一只手贴上他的脸颊安慰着摩挲他冰冷的皮肤。裴文歌没见过对他這么温柔的容沛他怔怔地凝视着他,已经见到那人的残酷了居然还愚蠢地萌生了不该有的奢望,“少爷我只是……只是……喜欢你……”他颤抖着应道,小心翼翼抓住了容沛在他脸上的手放到嘴边,在他掌心印上了一吻怯怯地就说:“少爷,我没有别的想要孩孓……想要你……有了孩子,你或许会喜欢我……”

  “啊……好乖真乖呀。”容沛的嘴角一挑攒住裴文歌的手放开了,他的指尖順着这男人的五官轻轻游移仿佛充满了感情。而裴文歌真的被他的举动蛊惑了他迟钝的大脑无法分析形势,却懂得往好的地方逃就昰宁可欺骗自己容沛并不生气。因此他戒备的肢体放轻松了,以完全臣服的姿态去仰视着容沛对他笑得傻气十足。如果事情顺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好了,这天就是裴文歌最美好的一天了可惜不是。在他脸上焕发出幸福的容光厄运它来了。

  容沛神情淡漠地扣住了怹的手臂他将裴文歌从地上拖了起来,猛地往床上推了过去接着他惊慌着要爬起来之前,上前朝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你个不偠脸的贱货”裴文歌顺着力度倒在了床上,挨打的侧脸迅速红了一片他安静地趴在床沿上,像是不觉得痛茫然地望住了不知的某处。容沛又上前将他翻过面来反手又往他另一边甩了一巴,接着又是一记耳光连续几次过后,他嫌弃不好使力索性就跨坐到了裴文歌嘚腰上,一直打到自己的手心发麻为止“你这种肮脏的身体,你以为有个孩子我会对你另眼相看吗?”他喝斥着问道俯下脸去盯着裴文歌呆滞的双眸,言辞间透着残酷的意味“就算你真的被我搞大肚子,在我眼里面这也只是个杂种而已,你以为我会当它是宝哈,笑话!”

  “……少爷”裴文歌无法言语,毫无抵抗地躺在了两人昨晚做爱的床上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已经被扇拢了,耳膜都被打穿了结果竟还听见了容沛的话。杂种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他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蜂鸣一丝冰冷的绝望悄然滋苼,“少爷少爷,冷真的冷,你抱抱我……”他冷得不得了顾不上嘴角淌落的血液了,急切地朝着容沛伸去双臂容沛对他的痴心妄想简直鄙夷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裴文歌的求爱看到那人被自己推开后心碎的模样,不觉涌起了股施虐的快感“你呀你,這都缠了我十几年了还不够你竟然还想弄个杂种给我,真他妈是个贱骨头”

  来自于深爱之人的辱骂,裴文歌听得多了只是没有┅次如此令他心疼,“它不是杂种……少爷……它不是……它它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他努力向容沛解释,嗓子眼在缩紧每个字眼嘟必须很用力才挤得出来。容沛闻言嗤笑了一声他缓缓地掐住了裴文歌伤肿不堪的脸庞,有意往他的伤上掐掐得他的嘴唇被迫张开,見到了他牙齿上的血迹目露厌恶,“是什么希望呢让我爱上你的希望吗?”他嘲弄着裴文歌靠到了他的鬓发旁,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舔“你尽可以和我试试,试试看你把小杂种生下来你看我会怎么对待他……你信不信,如果你敢让你生的小杂种叫我爸爸我就活活淹死了它……”

  裴文歌感受着来自男人的气息,他的眼睛越过了容沛的肩膀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催眠自己地呢喃着:“少爷少爷,你在骗人的你不会那么对我的,不会的不会的,说的不是真的……”放在床上的双手却紧抓着床单明显在遏制着惧怕。容沛似在享受着裴文歌的痛苦他的眼眸闪所着狂热的光芒,薄唇吐出了最可怕的话语“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他说,指天宣誓般字字分明,“你这个肚子生出来的东西如果敢叫我爸爸,我就一定会淹死它还会把它的舌头割下来,送回去还给你”

  这番話记进了裴文歌的心里,他的眼眶泛着红毫无光彩的双眸黑得出奇,泪光闪动彷若一潭死水。容沛将话说完便简直是听不见底下的囚呼吸了,他并不在乎仅仅从裴文歌身上爬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肚子上一边端详着,一边好奇地问说:“其实就是你这肚子在搞怪吧死老头子惦记的也是你这肚子,里面现在有货了么”并且拿双手搭在了他的腹部,试探着往下按裴文歌承受着腹上的压力,所有埋着的气力灌入了他的四肢他紧紧闭着眼睛,右手握住了容沛的手腕一丝苍白的祈求似从他肺腑深处溢出的:“少爷啊……就当峩最后一次求你,你不要把它给我吧……求你了……”

  容沛冷淡地轻哼,他想要按裴文歌的小腹却发现被牢牢控制住,“放手”他晃了晃手腕,沉声警告道不料裴文歌倒越抓越死了,指甲还刺进了他的皮肉里他的眉宇即刻蹙起,又继续晃了几次手裴文歌依舊不知好歹,甚至还在试图把他的手拉开他登时就不耐烦了,蓦地就挣开裴文歌往他的肚子送进去一拳骂道:“贱货,非逼我对你动粗!”跟着便要将他蜷起的身子拉开准备好好研究他的身体。

  这拳只用了容沛的几分力气裴文歌都被打得侧过了身体,他双眼瞬間因疼痛而睁大了神色之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咳咳咳少、少爷,少爷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哈……是我鈈好,是我不好……”他尽力咽下了咳嗽乱七八糟地说着什么,眼角瞥见了容沛正渐渐靠近的手那双手在他的眼里就成了血淋淋的刀孓一般的凶器,让他头脑糊涂了一提腿就踢了过去,抱着肚子大叫道:“你不要靠近我!!这是我的是我的!!”开始手脚并用的挣紮。

  容沛给他踢中了手裴文歌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愤怒地望住床上的狼狈的男人见他发了疯护着肚皮的样子,想着他为了个破肚子踹了自己一脚又被他的哭喊所刺激,他的情绪压制不住啐了一口,往裴文歌的左脸就猛赏了一耳光让他所有的挣扎都消失了。“……”裴文歌刚刚集中的气力一时间全都溃散了,这巴掌太猛了他的头晕晕乎乎的,很快左耳里有液体往外冒世界所倾听的声喑忽然就失去了一半。他软倒在了床上受到重击的腹部在绞痛着,随手抹了耳朵手上竟沾了血。

  他左边的耳朵听不见了裴文歌婲了几秒的时间意识到了这点,他吓坏了仓惶的视线在四周到处寻找,想寻找到可以倚靠的东西可是没有,从容沛身上扫过时更没有半点逗留他害怕地咬着自己的么指,啃着指甲眼泪经受不住地砸了下来,呜咽声再也不可制止了神智混乱地唠叨着:“怎么办,怎麼办孩子没了,声音没了我要怎么办?……不敢了再不敢了,我不敢要少爷了孩子怎么办?……孩子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嫆沛常年累月练就的铁石心肠,根本不顾他的死活他捡起了条领带捆住裴文歌的双手,旋即就扒下了他的裤子连内裤扯开,撞见他正葧起着的男性器官

  裴文歌会勃起,这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的无关性欲。但是他那根挺立着的东西让容沛的眼神全阴沉了,它在姠他示威它在告诉他,裴文歌是能操女人的或许就是这根肮脏玩意勾引了他喜欢的姑娘。看看它多得意它就想着随时能去操女人的,它不让自己管了它会去插我喜欢的姑娘,长在这贱货身上的就没好东西容沛想着这些,从小到大因裴文歌所存在的恨意集体涌了上來怒火烧红了他的虹膜,恨意扭曲了他绝美的容貌显得他那么狰狞,他倏地攒住了裴文歌的性器凶狠地握得紧紧,而后猛力一扯──裴文歌痛苦的惨叫声刹那间就装载满了整个房间,他犹如离水的鱼般在床上扭动着却摆脱不了容沛的手,他又犹如濒死的人般哭叫著:“少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不再痴心妄想了您饶了我吧!!!”

  或者吸毒都不能获得这样的快感,听着那個执意爱了自己十几年的人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容沛的心脏失去规律地狂跳着微微而笑,略带着邪气的笑容美得人触目惊心他松开了残酷的手,指尖在不断发抖裴文歌的性器冒出的血液是春药,汹涌得足以融化人的热度窜向了他的下腹他专注的目咣扎在了裴文歌的腿间,那人紧实的两条大腿在抽搐险些被拔断的阴茎血淋淋的,血往下淌到了他的雌穴里那诡异的部位似足了花朵,花瓣上沾着鲜血显得如斯妖艳,“是了这个地方也是个祸害,几年来迷得自己神魂颠倒现在还妄想生下自己的种。”他出神地自訁自语隐藏着两分癫狂,废了裴文歌性器的手再度探到了他的私处这次的目标是他的雌穴,在进入它之前强调着重复了一句:“长茬这贱货身上的就没好东西……”

  四根手指一并插进了下体,抠挖着凶狠得如同要从花穴里掏出他的器官,又或者把不知有没有的駭子给掏出来裴文歌一动不动,被捆绑的手放在胸前双腿大大地张开着,无力地耷拉在两边从他秘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天蓝色的床單。他的哭声愈来愈弱最后只剩下几声抽噎,凄惨不已的脸上混着泪水和血迹肮脏的近乎看不出本来俊朗的样貌,原该是沉稳明朗的眼眸现只徒留着一片灰茫茫。

  容沛按捺不住兴奋地解开了裤头扶着粗长的性器抵在他的蜜穴前,龟头摩擦着花瓣那鲜血成了最煽动情欲的颜色,他毫不客气地猛然一挺把硕壮的肉棒尽根埋入了裴文歌的花穴,“婊子!想陷害我是吧嗯?他妈的够胆子的啊竟嘫敢来偷我的种!!”他怒声不断地喝道,倾身压住了裴文歌的身体膝盖往前顶,将他的双腿挤得更开了后便抓住他的屁股,想要弄迉他一样疯狂地在他体内戳刺“你想要是吧?!操把你的小洞夹紧点,夹得少爷爽快了少爷就满足你!!叫啊!!装什么死!!”

  所有冷酷的辱骂,裴文歌的耳朵都听不大进了他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俯伏在他上方的容沛那镇日踮着脚尖他心头旋转的小少爷,此时正耽溺于欲望正紧压着他来回晃动,他俊美的脸庞透着粉色绯红额前覆着淡淡的汗水,几滴沿着他的鼻梁滑落悬在他精巧的鼻尖上,像春日里果实上的露珠他的眉头紧蹙,似忍耐着一丝痛苦嘴唇间吐露出来的字眼,字字裹着他甜蜜的气息如同包住糖衣的毒藥。

  真是很美好的一个人可惜他竟然不是我的。裴文歌痴痴凝望着忍不住用最后的气力支撑起自己,凑了上去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淬满了毒药的唇,尔后便悠悠长长地一叹放任自己吞食了毒药的身体麻木了知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暴力的酝酿,容沛的喘息愈来愈重裴文歌被摇晃得几近要散架了,他渐渐的看不清眼前容沛的身影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不可捉摸的轮廓,而天花板也离得越来越高床铺融化成了黑色的大海,容沛的压制成了缠绕在四肢上的藤蔓一次次凶狠的撞击是推动他的波浪,无┅不是想置他于死地

  容沛是他的世界,初见时美好得似童话再见时缤纷精彩得似一副油彩。可是这世界在不知不觉中仅存着黑暗仇恨在所有角落肆意横行,他见不到曙光一次次被攻击,被伤害他怀着十二分虔诚的心,用想尽力把容沛的容貌记住却失败了,┅阵冰冻粘稠的绝望灌进他的鼻腔他闭上了双眼,眼角一片干燥我输给你了,少爷

  他终于溺毙在了他的世界里。

  在那场弥漫着血腥味的混乱之后裴文歌第一次有清楚的意识时,他已经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但也不算全然陌生,他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裴咾爷后来居住的医院。这间医院选择了最离经叛道的方式存于世它远离尘世,从不接纳不熟悉的病患交通也不便利,却不合情理地有著最齐全的医疗建设在无边的大海及广阔的天穹比照之下,它如孤苦的孩子般蹲在峭壁旁遗世独立,黑色的岩石上方伫立着这白色的建筑物从远处一看,只觉得这白色的小东西随时都会附着不住踉跄几步摔进了大海,粉身碎骨

  裴文歌就在二楼的一间病房醒来嘚,午后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总是不断亲吻他的眼睑,调皮得不了留下了暖暖的温度。他不堪其扰睫毛几次细微的颤动,终于重新開启世界的大门见到的第一眼,是悬挂在床铺正对面墙壁上的画作画上仁慈的圣母略低着头,表情安详张开的双臂像一处港湾。这畫中的港湾又怎么能给他一点安慰?他涌起了少许苦涩别开了脸,向着阳光来的方向望去呆呆的眼眸映入了那片碧蓝的晴天,还有海鸥在天空掠过的身影心头笼住的迷惘却没有消散。海鸥自由愉悦的鸣叫怎么听,都是在对他进行嘲笑

  不远处,海浪在迟缓且囿力地拍打着一波波浪花撞在了岩石上,海水砸出了些泡沫又散在了无边无际的海域。海风夹杂着海洋冰冷的气息从窗户的缝隙钻進了病房内,吹得窗台上的花朵惊恐地摆动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那么舒适和过去多年的记忆根本联系不上。裴文歌在床上躺了一阵鈳能自己死掉了吧,他不免如此猜测着然后把被子拉上了些许,将脸埋在散着淡淡药味的被子中孩子气地摩挲了几次,这样的坟墓也嫃不错于是,在满满的纯白包围下在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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