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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法海观澜》(下)

卷二 三宗要典(天台、贤首、慈恩)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四卷)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卷)

大佛顶首楞严经(十卷)

止观辅行传弘决(四十卷)

宗门统要续集(二十卷)

○《大方广佛华严经》初卷云:尔时,世尊处于此座,于一切法成最正觉,智入三世悉皆平等,其身充满一切世间,其音普顺十方国土。譬如虚空具含众像,于诸境界无所分别;又如虚空普遍一切,于诸国土平等随入。身恒遍坐一切道场,菩萨众中威光赫奕,如日轮出,照明世界。三世所行,众福大海,悉已清净,而恒示生诸佛国土。无边色相,圆满光明,遍周法界,等无差别,演一切法如布大云。一一毛端,悉能容受一切世界而无障碍,各现无量神通之力,教化调伏一切众生。身遍十方而无来往,智入诸相,了法空寂。三世诸佛所有神变,于光明中靡不咸睹;一切佛土不思议劫所有庄严,悉令显现。

述曰:此乃所谓大彻大悟,圆证心性之全体大用者也。此之谓涅槃妙心,此之谓正法眼藏。禅者苟知以此为则,决不至于得少为足,起增上慢,成大妄语矣。

○《本事经》云:出家有二种,正所应作事,谓静虑听说,速证于涅槃。静虑慧为因,慧必由静虑,有静虑有慧,速证于涅槃。百千哑羊僧,无慧修静虑,设经百千岁,无一得涅槃;勤修智慧人,乐听法说法,敛念须臾顷,能速证涅槃。

○《大宝积经》〈出现光明会〉云:愚人修习禅,乐于禅定乐,便起增上慢,谓得沙门果;愚人修习禅,无眼尽边智,设于百千劫,彼终无解脱。

〈菩萨藏会〉云:若有乐定,修相应行诸菩萨等,未曾听闻微妙法门,又不听闻圣教法律;但于三摩地中,生知足想,当知是人起增上慢,不能解脱生老病死。

〈文殊师利授记会〉云:菩萨乐住寂静入禅定者,获十功德利益。一、得念,二、得慧,三、修行,四、迅辩,五、得陀罗尼,六、善知法生,七、善知法灭,八、戒聚无犯,九、诸天供养,十、不贪他好。

《文殊师利所说不思议佛境界经》云:禅以八法而得清净。一、常居兰若,宴寂思惟;二、不共众人,群聚谈说;三、于外境界,无所贪著;四、若身若心,舍诸荣好;五、饮食少欲;六、无攀缘处;七、不乐修饰音声文字;八、转教他人,令得圣乐。

《善住意天子所问经》云:何等比丘,得言禅师?文殊师利答言:此禅师者,于一切法,一行思量,所谓不生。若如是知,得言禅师;乃至无有少法可取,得言禅师。不取何法,所谓不取此世彼世,不取三界,至一切法悉皆不取。谓一切法悉无众生,如是不取,得言禅师。若彼禅师无少法取,非取不取,以是义故,得言禅师。

又云:若有禅师生贪欲心,生已能离,能令寂静,能令寂灭,如是得言空无所有,不著不取。

《大集经》〈海慧菩萨品〉云:菩萨若乐受寂静乐,不乐听法说法问疑。以寂静故,烦恼不起;以不起故,不知知想、不离离想、不证证想、不修修想、不得实义,是名魔业。

《月藏经》云:与禅相应者,是我真子,从佛口生,从法化生。

《地藏十轮经》云:修定行者,若未成就诸三摩地,初夜后夜,当舍睡眠;精进修学,远离愦闹,少欲知足,无所顾恋。一切贪嗔、忿覆恼害、骄慢贡高、悭悋嫉妒、离间粗恶、虚诳杂秽,一切人间嬉戏放逸,皆悉远离。

○《大般若经》云:不应容纳失念散乱相应之心,经刹那顷,何况令其长时相续!

《小品般若经》云:譬如坐禅比丘从三昧起,以学禅故,不贪饮食。

○《大智度论》云:邪见人,虽口说一切空,然于爱处生爱,嗔处生嗔,慢处生慢,痴处生痴,自诳其身。佛弟子实知空,心不动一切结使,生处不复生(亦见教观)。

或有菩萨,钝根宿罪所覆,深著世乐,驰逸难制。如是人,深加精进,尔乃得定。

行者能除身口破戒业,次除三恶觉观,后除三细觉观,所谓国土亲里不死。如是除已,即得禅定。离欲者,离五欲;离恶不善法者,离五盖。将人入恶道,名为恶;障善法故,名不善。

此中言无佛,破著佛想,不言取无佛相。若有佛,尚不令取,何况取无佛邪见!又佛常寂灭,无戏论相,若人分别戏论常寂灭事,亦堕邪见。

○《成实论》云:佛法可自证知,不可以己所证,传与他人,如财物等。

若无持戒,则无禅定。又戒为菩提树根,无根则无树,故须净戒。

《舍利弗阿毗昙论》云:若人聚集处,心求名利,便现生禅相,是名来禅;若人坐禅无仪,是名无益禅。

○《出曜经》云:无禅不智,无智不禅,道从禅智,得近泥洹。

○南岳思大师安乐行义云:无相行者,一切诸法中,心相寂灭,毕竟不生。行住坐卧,饮食语言,一切威仪,心常定故。诸余禅定,三界次第,从欲界地、未到地、初禅地,乃至非非想地,有十一种差别不同。有法无法,二道为别,是阿毗昙杂心圣行。若安乐行中深妙禅定,即不如此,不依止欲界,不住色无色行,如是禅定,是菩萨遍行。毕竟无心想故,名无想行。

圭峰密禅师云:诸宗始祖,即是释迦。经是佛语,禅是佛意。诸佛心口,必不相违。诸祖相承,根本是佛亲付。菩萨造论,始末唯弘佛经。马鸣龙树,皆是祖师,造论释经,数千万偈,未有讲者毁禅,禅者毁讲。今时弟子,彼此迷源修心者,以经论为别宗;讲说者,以禅门为别法。闻谈因果修证,便推属经论之家,不知修证,正是禅门之本事;闻说即心即佛,便推属胸襟之禅,不知心佛,正是经论之本意。

提纲,意在张网,不可去网存纲;举领,意在著衣,不可弃衣取领。

○《大般涅槃经》云:佛告四众,吾今所有无上正法,悉已付嘱摩诃迦叶,当为汝等作大依止,犹如如来。

《景德传灯录》云:佛告弟子摩诃迦叶,吾以清净法眼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正法,将付于汝,汝当护持。并敕阿难,副贰传化,无令断绝。

《梅溪集》王荆公谓佛慧泉禅师曰:“世尊拈花出自何经?”泉云:“藏经所不载。”公曰:“顷在翰苑,偶见《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三卷有云:梵王在灵山会上,以金色波罗花献佛,请佛说法。世尊登座,拈花示众,人天百万,悉皆罔措,独迦叶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分付迦叶。”

第一祖摩诃迦叶尊者,《景德录》云:告诸比丘,佛已荼毗,金刚舍利,非我等事。我等宜当结集法眼,无令断绝。乃说偈曰:如来弟子,且莫涅槃,得神通者,当赴结集。

第二祖阿难尊者,《佛祖统纪》云:游行至竹林中,闻比丘诵偈:“若人生百岁,不见水潦涸,不如生一日,而得睹见之。”阿难惨然曰:“此非佛偈,当云:若人生百岁,不解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得解了之。比丘向其师说。”师曰:“阿难老朽,言不可信。”阿难后时,闻比丘犹诵前偈,即自思惟:今此比丘,不受吾教,于世无益,宜入涅槃。

第十九祖鸠摩罗多尊者,告阇夜多曰:“业从惑生,惑因识有,识依不觉,不觉依心。心本清净,无生灭,无造作,无报应,无胜负,寂寂然,灵灵然。汝若入此法门,可与诸佛同矣。一切善恶,有为无为,皆如梦幻。”夜多承言领旨,即发宿慧,出家受具。(出《景德录》)

第二十一祖婆修盘头尊者(此云遍行),自说宿命云:忆念七劫前,师于智者月净,记我非久当证斯陀含果。时有大光明菩萨出世,我策杖礼谒。师叱我曰:“重子轻父,一何鄙哉!”我问其过,师曰:“汝礼大光明菩萨,以杖倚壁画佛面,以此过慢,遂失二果。”(出《景德录》)

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尊者,此土初祖也。《景德录》第三卷云:有道育、慧可二沙门,年虽后生,俊志高远,幸逢法师,事之数载。法师感其精诚,诲以真道,令如是安心,所谓壁观(即所谓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如是发行,所谓四行;如是顺物,防护讥嫌;如是方便,遣其不著。夫入道多途,要唯二种:一是理入,二是行入。理入者,谓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但为客尘妄想所覆,不能显了。若舍伪归真,凝住壁观,无自无他,凡圣等一,坚住不移,不随他教,此即与现冥符,无有分别,寂然无为,名理入也。行入四行,万行同摄。初、报怨行者,谓修道人,若受苦时,当念往劫,舍本逐末,多起爱憎,今虽无犯,是我宿殃,恶业果熟,非天非人所能见与,甘心忍受,都无怨诉。经云:“逢苦不忧。”何以故?识达故,此心生时,与理相应,体怨进道,故言报怨行也。二、随缘行者,众生无我,苦乐皆从缘生,纵得荣誉等事,宿因所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喜风不动,冥顺于道也。三、无所求行者,世人长迷,处处贪著,名之为求;智者悟真,理与俗反。安心无为,形随运转,万有斯空,无所愿乐,有身皆苦,谁得而安!经云:“有求皆苦,无求乃乐。”故言无所求行也。四、称法行者,性净之理,目之为法。此理众相斯空,无染无著,无彼无此。经云:“法无众生,离众生垢故;法无有我,离我垢故。”智者若能信解此理,应当称法而行。法体无悭,于身命财,行檀舍施,心无悋惜,达解三空,不倚不著,但为去垢,称化众生而不取相。此为自行,复能利他,亦能庄严菩提之道。檀施既尔,余五亦然,为除妄想,修行六度而无所行,是为称法行也。

又谓二祖曰:二百年后,衣钵止而不传,法亦大盛。当是知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悟理者少。

又云:此有《楞伽经》四卷,盖如来极谈法要,亦可以与世开示悟入。

祖为期城太守杨炫之说偈曰:亦不睹恶而生嫌,亦不观善而勤措,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抛迷而就悟。达大道兮过量,通佛心兮出度,不与凡圣同缠,超然名之曰祖。

傅大士《心王铭》云:观心空王,玄妙难测,无形无相,有大神力。能灭千灾,成就万德,体性虽空,能施法则。观之无形,呼之有声,为大法将,心戒传经。水中盐味,色里胶青,决定是有,不见其形。心王亦尔,身内居停,面门出入,应物随情。自在无碍,所作皆成,了本识心,识心见佛。是心是佛,是佛是心,念念佛心,佛心念佛。欲得早成,戒心自律,净律净心,心即是佛。除此心王,更无别佛,欲求成佛,莫染一物。心性虽空,贪嗔体实,入此法门,端坐成佛。到彼岸已,得波罗蜜,慕道真士,自观自心。知佛在内,不向外寻,即心即佛,即佛即心。心明识佛,晓了识心,离心非佛,离佛非心。非佛莫测,无所堪任,执空滞寂,于此漂沉。诸佛菩萨,非此安心,明心大士,悟此玄音。身心性妙,用无更改,是故智者,放心自在。莫言心王,空无体性,能使色身,作邪作正。非有非无,隐显不定,心性离空,能凡能圣。是故相劝,好自防慎,刹那造作,还复漂沉。清净心智,如世黄金,般若法藏,竝在身心。无为法宝,非浅非深,诸佛菩萨,了此本心。有缘遇者,非去来今。

第二十九祖慧可大师,此土二祖也。《景德录》云:北齐天平二年,有一居士,年逾四十,不言名氏,聿来设礼。问曰:“弟子身缠夙恙,请和尚忏罪。”师曰:“将罪来与汝忏。”居士良久云:“觅罪不可得。”师曰:“我与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居士曰:“今见和尚,已知是僧,未审何名佛法?”师曰:“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无二,僧宝亦然。”居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佛法无二也。”师即为剃发,名为僧璨。其年三月十八日,于光福寺受具,自兹疾渐愈,执侍经二载,付以法,并信衣。

僧那禅师,姓马氏。少通坟典,年二十一,讲礼易于东海,听者如市。后投二祖出家,永捐世典,唯一衣一钵,一坐一食,奉头陀行。谓门人慧满曰:祖师心印,非专苦行,但助道耳。若契本心,发随意真光之用,则苦行如握土成金。若唯修苦行,而不明本心,为憎爱所缚。则苦行如黑月夜,履于险道,汝欲明本心者,当审谛推察。遇色遇声未起觉观时,心何所之,是无耶?是有耶?既不堕有无处所,则心珠独朗,常照世间,无一尘许间隔,未尝有一刹那顷断续之相。故我初祖兼付《楞伽经》四卷,谓我师二祖曰:“吾观震旦,唯有此经可以印心,仁者依行,自得度世。”又二祖凡说法竟,乃曰:“此经四世之后,变成名相,深可悲哉。”(出《景德录》)

向居士,幽栖林野,木食涧饮。北齐天保初,闻二祖盛化,乃致书曰:“影由形起,响逐声来。弄影劳形,不识形为影本;扬声止响,不知声是响根。除烦恼而趣涅槃,喻去形而觅影;离众生而求佛果,喻默声而寻响。故知迷悟一途,愚智非别。无名作名,因其名则是非生矣;无理作理,因其理则诤论起矣。幻化非真,谁是谁非;虚妄无实,何空何有。将知得无所得,失无所失,未及造谒,聊此申意,伏望答之。”二祖答曰:“备观来意皆如实,真幽之理竟不殊,本迷摩尼谓瓦砾,豁然自觉是真珠。无明智慧等无异,当知万法即皆如,愍此二见之徒辈,申辞措笔作斯书。观身与佛不差别,何须更觅彼无余。”(《景德录》)

慧满禅师尝示人曰:诸佛说心,令知心相是虚妄。今乃重加心相,深违佛意,又增论议,殊乖大理。故常赍《楞伽经》四卷以为心要,如说而行。(《景德录》)

第三十祖僧璨大师,此土三祖,《信心铭》云:至道无难,惟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毫厘有差,天地悬隔,欲得现前,莫存顺逆。违顺相争,是为心病,不识玄旨,徒劳念静。圆同太虚,无欠无余,良由取舍,所以不如。莫逐有缘,勿住空忍,一种平怀,泯然自尽。止动归止,止更弥动,惟滞两边,宁知一种。一种不通,两处失功,遣有没有,存空背空。多言多虑,转不相应,绝言绝虑,无处不通。归根得旨,随照失宗,须臾处照,胜却前空。前空转变,皆由妄见,不用求真,唯须息见。二见不住,慎莫追寻,才有是非,纷然失心。二由一有,一亦莫守,一心不生,万法无咎。无咎无法,不生不心,能随境灭,境逐能沉。境由能境,能由境能,欲知两段,元是一空。一空同两,齐含万象,不见精粗,宁有偏党。大道体宽,无易无难,小见狐疑,转急转迟。执之失度,必入邪路,放之自然,体无去住。任性合道,逍遥绝恼,系念乖真,昏沉不好。不好劳神,何用疎亲,欲取一乘,勿恶六尘。六尘不恶,还同正觉,智者无为,愚人自缚。法无异法,妄自爱著,将心用心,岂非大错。迷生寂乱,悟无好恶,一切二边,良由斟酌。梦幻空花,何劳把捉,得失是非,一时放却。若眼不睡,诸梦自除,心若不异,万法一如。一如体玄,兀尔忘缘,万法齐归,观复自然。泯其所以,不可方比,止动无动,动止无止。两既不成,一何有尔,究竟穷极,不存轨则。契心平等,所作俱息,狐疑尽净,正信调直。一切不留,无可记忆,虚明自照,不劳心力。非思量处,识情难测,真如法界,无他无自。要急相应,唯言不二,不二皆同,无不包容。十方智者,皆入此宗,宗非促延,一念万年。无在不在,十方目前,极小同大,忘绝境界。极大同小,不见边表,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若不如此,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信心不二,不二信心。言语道断,非去来今。

第三十一祖道信大师,此土四祖,姓司马,年始四十来礼三祖曰:“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祖曰:“谁缚汝?”曰:“无人缚。”祖曰:“何更求解脱乎!”信于言下大悟,服劳九载,后于吉州受戒,侍奉尤谨,乃付衣法。既嗣祖风,摄心无寐,胁不至席者六十年。隋大业十三载,领徒众抵吉州,值群盗围城,七旬不解。万众惶怖,师教令念摩诃般若,时贼众望雉堞间,若有神兵,乃引去。示牛头法融曰: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

法达禅师问六祖曰:“但得解义,不劳诵经耶?”祖曰:“经有何过,岂障汝念?只为迷悟在人,损益由汝。”乃至既领玄旨,亦不辍持诵。祖曰:“汝今后,方可名为念经僧也。”

六祖谓志彻曰:吾传佛心印,安敢违于佛经!

示智通四智偈曰:大圆镜智性清净,平等性智心无病,妙观察智见非功,成所作智同圆镜。五八六七果因转,但转名言无实性,若于转处不留情,繁兴永处那伽定。

示知常偈曰:不见一法存无见,大似浮云遮日面;不知一法守空知,还如太虚生闪电。此之知见瞥然兴,错认何曾解方便,汝当一念自知非,自己灵光常显现。

神秀禅师偈曰:一切佛法,自心本有,将心外求,舍父逃走。

洞山问:“无情说法据何教典?”国师云:“灼然言不干典,非君子之所谈。汝岂不见《华严经》云:‘刹说众生说,三世一时说。’”后问沩山,沩令问云岩道人。岩云:“不见弥陀经云:‘水鸟树林,皆悉念佛念法。’”洞山因悟。

南阳忠国师云:禅宗学者,应遵佛语,一乘了义,契自心源。不了义者,互不相许,如狮子身虫。夫为人师,若涉名利,别开异端,则自他何益!

问:“即心是佛,可更修万行否?”师曰:“诸圣皆具二严,岂拨无因果耶。”

吾比游方,多见聚却三五百众,目视云汉,云是南方宗旨。把他《坛经》改换,添糅鄙谭,削除圣意,惑乱后徒,岂成言教!苦哉,吾宗丧矣!

牛头第六世慧忠禅师安心偈曰:人法双净,善恶两忘,直心真实,菩提道场。

宣州玄挺禅师,或问:“南宗自何而立?”师曰:“心宗非南北。”

鸟窠道林禅师,白居易礼谒问曰:“禅师住处甚危险。”师曰:“太守危险尤甚。”曰:“弟子位镇江山,何险之有?”师曰:“薪火相交,识性不停,得非险乎!”又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曰:“三岁孩儿也解,恁么道。”师曰:“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

大寂道一褝师示众曰:道不用修,但莫污染。何为污染?但有生死心造作趣向,皆是污染。若欲直会其道,平常心是道。谓平常心,无造作,无是非,无取舍,无断常,无凡无圣。经云:“非凡夫行,非贤圣行,是菩萨行。”只如今行住坐卧,应机接物,尽是道。道即是法界,乃至河沙妙用,不出法界。若不然者,云何言心地法门?云何言无尽灯?一切法皆是心法,一切名皆是心名。万法皆从心生,心为万法之根本。经云:“识心达本源,故号为沙门。”名等、义等,一切诸法皆等,纯一无杂。若于教门中,得随时自在。建立法界,尽是法界;若立真如,尽是真如;若立理,一切法尽是理;若立事,一切法尽是事。举一千从,理事无别,尽是妙用。要无别理,乃至建立亦得,扫荡亦得。

又云:性无有异,用则不同。顺理为悟,顺事为迷。迷即迷自家本心,悟即悟自家本性。一悟永悟,不复更迷;如日出时,不合于冥。了心及境界,妄想即不生;妄想既不生,即是无生法忍。本有今有,不假修道坐禅。如今若见此理真正,不造诸业,随分过生,一衣一钵,坐起相随,戒行增熏,积于净业。但能如是,何虑不通!

百丈怀海禅师曰:汝莫言有少分戒善,将为便了。有恒沙无漏戒定慧门,都未涉一毫在,努力猛作早修。莫待耳聋眼暗、头白面皱、老苦及身、眼中流泪、心中慞惶,未有去处,到恁么时,整理脚手不得也。

读经、看教、语言,皆须宛转归就自己,但是一切言教,只明如今觉性!

南泉愿禅师云:近日禅师太多,觅个痴钝人不可得,不道全无,于中还少。

赵州问:“如何是道?”师曰:“平常心是道。”州曰:“还可趋向也无?”师曰:“拟向即乖。”州曰:“不拟争知是道?”师曰:“道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耶!”

白居易问惟宽禅师曰:“既曰禅师,何以说法?”师曰:“无上菩提者,被于身为律,说于口为法,行于心为禅。应用有三,其致一也。譬如江湖淮汉,在处立名,名虽不一,水性无二。律即是法,法不离禅,云何于中妄起分别!”曰:“既无分别,何以修心?”师曰:“心本无损伤,云何要修理?无论净与垢,一切勿念起。”曰:“垢即不可念,净无念可乎?”师曰:“如人眼睛上,一物不可住。金屑虽珍宝,在眼亦为病。”曰:“无修无念,又何异凡夫耶?”师曰:“凡夫无明,二乘执著,离此二病,是曰真修。真修者,不得勤,不得忘。勤即近执著,忘即落无明,此为心要云尔。”

沩山祐禅师示众云:夫道人之心,质直无伪,无背无面,无诈妄心行。一切时中,视听寻常,更无委曲,亦不闭眼塞耳,但情不附物即得。从上诸圣,只是说浊边过患。若无如许多恶觉、情见、想习之事,譬如秋水澄渟,清净无为,澹泞无碍,唤他作道人,亦名无事之人。时有僧问:“顿悟之人,更有修否?”师云:“若真悟得本,他自知时,修与不修,是两头语。如今初心,虽从缘得一念顿悟自理,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净。须教渠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不道别有法教渠修行趋向。”

唐宣宗问弘辨禅师曰:“有人持经念佛、持咒求佛,如何?”对曰:“如来种种开赞,皆为最上一乘,如百川众流,莫不朝宗于海。如是差别诸数,皆归萨婆若海。”帝曰:“禅师既会祖意,还礼佛转经否?”对曰:“沙门释子,礼佛转经,盖是住持常法,有四报焉。然依法戒修身,参寻知识,渐修梵行,履践如来所行之迹。”帝曰:“何为顿见,何为渐修?”对曰:“顿明自性,与佛同俦。然有无始染习,故假渐修对治。令顺性起用,如人吃饭,不一口便饱。”

仰山寂禅师问沩山祐禅师云:“如何是真佛住处?”沩曰:“以思无思之妙,返思灵焰之无穷,思尽还源,性相常住,事理不二,真佛如如。”师于言下顿悟,自此执侍,寻往江陵受戒,住夏探律藏。

仰山示众曰:汝等诸人,各自回光返顾,莫记吾言。汝无始劫来,背明投暗,妄想根深,卒难顿拔。所以假设方便,夺汝粗识,如将黄叶止啼,有甚么是处!

又云:且莫将心凑泊,但向自己性海,如实而修。不要三明六通,何以故?此是圣末边事!如今且要识心达本,但得其本,莫愁其末,他时后日,自具去在。若未得本,纵饶将情学他,亦不得。

寿山解禅师上堂曰:诸上座,幸有真实言语相劝,诸兄弟各各自体悉。凡圣情尽,体露真常,但一时卸却,从前虚妄攀缘尘垢,心如虚空相似。他时后日,合识得些子好恶。

玄沙备禅师云:夫学般若菩萨,是大根器,有大智慧始得。若有智慧,即今便得出脱。若是根机迟钝,直须勤苦忍耐,日夜忘疲失食,如丧考妣相似。恁么急切尽一生去,更得人荷挟尅骨究实,不妨亦得觏去。莫只是记言记语,恰似念陀罗尼相似。蹋步向前来,口里哆哆啝啝地。被人把住诘问著,没去处,便嗔道:和尚不为我答话。恁么学,事大苦,知么。

奈何汝无始积劫动诸妄情,结成烦恼。如重病人,心狂热闷,颠倒乱见,都无实事。加今所睹一切境界,皆亦如是。对汝诸根,尽成颠倒。古人以无穷妙药,医疗对治,直至十地,未得惺惺,将知大不容易。古人思惟,如丧考妣;如今兄弟,见似等闲。何处别有人为汝了得!可惜时光虚度,何妨密密地自究,仔细观寻,至无著力处,自息诸缘去。纵未发明,种子犹在。若总取我傍家打鼓弄粥饭气力,将此造次,排遣生死。赚汝一生,有何所益。

今时人不悟个中道理,妄自涉事涉尘,处处染著,头头系绊。纵悟得尘境纷纭,名相不实,便拟凝心敛念,摄事归空,闭目藏睛。才有念起,旋旋破除,细想才生,即便遏捺。如此见解,即是落空亡的外道,魂不散的死人。冥冥漠漠,无觉无知,塞耳偷铃,徒自欺诳。

师阅《楞严》,发明心地,由是应机敏捷,与修多罗冥契。诸方玄学,有所未决,必从之请益。至与雪峰征诘,亦当仁不让。峰曰:“备头陀,再来人也。”

云门偃禅师云:一般掠虚汉,食人涎唾,记得一堆一担搕[扌*(夭/韭)],到处驰骋,驴唇马嘴。我解问十转五转话,饶你从朝问到夜,论劫恁么,还曾梦见也未。

又云:信心檀越把菜粒米,作么生消得!直须自看,时不待人,忽然一日眼光落地,前头将甚么抵拟!莫一似落汤螃蟹,手脚忙乱,无你掠虚说大话处。莫将等闲空过时光,一失人身,万劫不复,不是小事!

师静上座,玄沙法嗣也,有人问曰:“弟子每当夜坐,心念纷飞,未明摄伏之方,愿垂示诲。”师曰:“如或夜间安坐,心念纷飞,却将纷飞之心,以究纷飞之处。究之无处,则纷飞之念何存?返究究心,则能究之心安在?又能照之智本空,所缘之境亦寂。寂而非寂者,盖无能寂之人也;照而非照者,盖无所照之境也。境智俱寂,心虑安然。外不寻枝,内不住定。二途俱泯,一性怡然,此乃还源之要道也。”

达观筠禅师示众曰:从上诸圣,方便门不少。大抵只要诸仁者有个见处,然虽未见,且不参差一丝发许。诸仁者亦未尝违背一丝发许,且莫嫌他佛语,莫重祖师,直下是自己眼明始得。

志逢禅师云:教意祖意,同一方便,终无别理。彼若明得,此亦昭然。

又云:古德为法行脚,实不惮勤劳。如雪峰和尚三回到投子,九度上洞山,盘桓往返,尚求个入路不得。看汝近世参学人,才跨门来,便待老僧接引,指掌说禅。且汝欲造玄极之道,岂当等闲。

大珠禅师上堂曰:诸人幸自好个无事人,苦死造作,要担枷落狱作么。每日至夜奔波,道我参禅学道,解会佛法。如此转无交涉也,只是逐声色走,有何歇时!

问:“如何是佛,如何是法,如何是僧,如何是一体三宝?”师垂示曰:“心是佛,不用将佛求佛;心是法,不用将法求法,佛法无二。和合为僧,即是一体三宝。经云:‘心佛与众生,是三无差别。’身口意清净,名为佛出世;三业不清净,名为佛灭度。唯是一心,实无二体。”

问:“未知律师、法师、禅师,何者最胜?”师答曰:“夫律师者,启毗尼之法藏,传寿命之遗风。洞持犯而达开遮,秉威仪而行轨范。牒三番羯磨,作四果初因,若非宿德白眉焉敢造次!夫法师者,踞师子之座,泻悬河之辨,对稠人广众。启凿玄关,开般若妙门,等三轮空施,若非龙象蹴蹋,安敢当斯!夫禅师者,撮其枢要,直了心源,出没卷舒,纵横应物,咸均事理,顿见如来。拔生死深根,获现前三昧。若不安禅静虑,到这里总须茫然。随机授法,三学虽殊,得意忘言,一乘何异?故经云:‘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除佛方便说。但以假名字,引导于众生。’”

律师法明,谓师曰:“禅师家多落空。”师曰:“却是座主家落空。”明大惊曰:“何得落空?”师曰:“经论是纸墨文字,文字者俱是空。设于声上建立名句等法,无非是空,座主执滞教体,岂不落空?”明曰:“禅师何得不落空?”师曰:“文字等,皆从智慧而生,大用现前,那得落空。”

问:“如何是修行?”答曰:“但莫染污自性,即是修行;莫自欺诳,即是修行。”

心幻也,一切俱幻;心空也,一切皆空。迷时人逐法,悟时法由人。如森罗万象,至空而极;百川众流,至海而极;一切贤圣,至佛而极;十二分经、五部毗尼、五韦陀论,至心而极。心者,是总持之妙本,万法之洪源,亦名大智慧藏、无住涅槃,百千万名,尽心之异号耳。

心逐物为邪,物从心为正。

若了了见性者,如摩尼珠现色,说变亦得,说不变亦得。若不见性人,闻说真如变易,便作变易解会;说不变易,便作不变易解会。

汾州无业国师云:如今,天下解禅解道,如河沙数;说佛说心,有千万亿。纤尘不去,未免轮回;思念不忘,尽须沉坠。如斯之类,尚不能自识业果,妄言自利利他,自谓上流,竝他先德。但言触目无非佛事,举足皆是道场,原其所习,不如一个五戒十善凡夫。观其发言,嫌他二乘十地菩萨。且醍醐上味,为世所珍,遇斯等人,翻成毒药。嗟乎!得人身者,如爪甲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良可伤哉!设有悟理之者,有一知一解,不是悟中之则,入理之门。便谓永出世利,巡山傍涧,轻忽上流,致使心漏不尽,理地不明,空到老死无成,虚延岁月。且聪明不能敌业,干慧未免苦轮。临终之时,一毫凡圣情量不尽,纤尘思念未忘。随念受生,轻重五阴,向驴胎马腹里托质,泥犁镬汤里煮炸一遍了。从前记持忆想、见解智慧,都卢一时失却,依前再为蝼蚁,从头更作蚊虻,虽是善因,而遭恶果。祖师来至此土非常,有损有益。有益者,百千人中,捞漉一个半个,堪为法器;有损者,如前已明。从他依三乘教法修行,不妨却得四果三贤,有进修之分。

魏府华严长老示众云:不依佛法,一切法皆是邪法外道见解。

《道原传灯录》云:达磨大师,以心传心,不滞名数,直为上上根智,俾忘筌忘意,故与台教同而不同。智者大师,穷理尽性,备足之门,故与禅宗异而非异也。

《坛经》云:若见一切法,心不染著,是为无念。用即遍一切处,亦不著一切处,但净本心。使六识出六门,于六尘中无染无杂,来去自由,通用无滞,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脱,名无念行。若百不思,常令念绝,即是法缚,即名边见。

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他人非,自非却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过,但自却非心,打除烦恼破。憎爱不关心,长伸两脚卧,欲拟化他人,自须有方便。勿令彼有疑,即是自性现。

内心谦下是功,外行于礼是德;自性建立万法是功,心体离念是德;不离自性是功,应用无染是德。若修功德之人,心即不轻,常行普敬。心常轻人,吾我不断,即自无功;自性虚妄不实,即自无德。

马祖问石巩:“作甚么?”巩曰:“牧牛。”祖问:“作么生牧?”巩曰:“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回。”祖曰:“子真牧牛!”

百丈祖师云:若怕临终之时,慞狂不得自由,即须如今便自由始得!只如今于一一境法,都无爱染,亦莫依住知解,便是自由人!如今是因,临终是果,果业已现,如何怕得!

只如今但有一切求心,尽名破戒比丘。名字罗汉,尽名野犴,灼然销他供养不得。只如今闻声如响等,嗅香如风等,离一切有无等法。亦不住于离,亦无不住知解,此人一切罪垢不能相累。为求无上菩提涅槃,故名出家,犹是邪愿,况乎世间诤论、觅胜负!说我能、我解,贪一门徒、爱一弟子、恋一住处、结一檀越,一衣一食,一名一利,又言我得一切无碍,只是自诳。

若执本清净、本解脱,自是佛、自是禅道解者,即属自然外道;若执因缘修成证得者,即属因缘外道。执有,即属常见外道;执无,即属断见外道;执亦有亦无,即属边见外道;执非有非无,即属空见外道,亦云愚痴外道。沙门持斋、持戒、忍辱、柔和、慈悲、喜舍,寻常是僧家法则。会与么会,宛然依佛教,只是不许贪著依执。

若守住自己知觉,又成自然外道;若更别求,又属因缘外道。此土初祖云:“心有所是,必有所非。”若贵一物,则被一物惑;若重一物,则被一物惑。信被信惑,不信又成谤。莫贵莫不贵,莫信莫不信。佛亦不是无为,虽不是无为,又不是冥寞犹如虚空。佛是大心众生,鉴觉多。鉴觉虽多,他鉴觉清净,贪嗔鬼捉他不著。佛是缠外入,无纤毫爱取,亦无无爱取知解,是名具足六度万行。若要庄严具,种种皆有,如不要他,不用亦不失。他使得因果,福智自由,是修行,非是执劳负重,唤作修行。

固守动静,三世佛怨,此外别求,即同魔说。

师问西堂智藏曰:“子何不看经?”堂曰:“经岂异耶?”师曰:“然虽如此,汝向后为人也须得。”

鹅湖大义禅师,问诸硕德:“行住坐卧毕竟以何为道?有”对:“知者是道。”师曰:“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安得知者是乎?”有对:“无分别者是道。”师曰:“善能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安得无分别是乎?”有对:“四禅八定是道。”师曰:“佛身无为,不堕诸数,安在四禅八定耶?”众皆杜口。

黄檗禅师,或问:“从上皆云即心即佛,未审即那个心是佛?”师曰:“你有几个心?”问:“为复即凡心是佛,即圣心是佛。”师曰:“何处有凡圣心耶?”问:“即今三乘中说有凡圣,和尚何得言无?”师曰:“三乘中分明向你道:‘凡圣心是妄。’你今不解,返执为有,将空作实,岂不是妄?妄故迷心,汝但除却凡情圣境,心外更无别佛。祖师西来,直指一切人,全体是佛。汝今不识,执凡执圣,向外驰骋,还自迷心。”

当人事宜,不能体会得,但知学言语,念向皮袋里安著。到处称我会禅,还替得汝生死么?轻忽老宿,入地狱如箭。

一切诸法,皆由心造。如今但学无心、顿息诸缘,莫生妄想分别。无人无我、无贪嗔、无憎爱、无胜负,但除却如许多种妄想,性自本来清净,即是修行菩提法佛等。若不会此意,纵你广学勤苦修行、木食草衣,不识自心,皆名邪行,尽作天魔外道,水陆诸神。

或作一机一境,扬眉动目,抵对相当,便道契会也,得证悟禅理也。忽逢一人不解,便道都无所知。对他若得道理,心中便欢喜;若被他折伏,不如他,便即心怀惆怅。如此心意学禅,有何交涉?任汝会得少许道理,只得个心所法,禅道总没交涉。 师在盐官会里,唐宣宗时为沙弥。师于殿上礼佛,沙弥云:“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长老礼拜,当何所求?”师曰:“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常礼如是事。”沙弥云:“用礼何为?”师便掌。沙弥云:“太粗生。”师曰:“这里是什么所在?说粗说细。”随后又掌,沙弥便走。

分明向你道尔焰识,你作么生拟断他。喻如阳焰,你道近,十方世界求不可得;你道远,看时只在目前。你拟趁他,他又转远去;你始避他,他又来逐你。取又取不得,舍又舍不得。既若如此,故知一切法性自尔,即不用愁他虑他。如言前念是凡,后念是圣,如手翻覆一般,此是三乘教之极也。据我禅宗中,前念且不是凡,后念且不是圣,前念不是佛,后念不是众生。所以一切色是佛色,一切声是佛声。举著一理,一切理皆然。见一事,见一切事;见一心,见一切心;见一道,见一切道,一切处无不是道。乃至十方世界,不出我之一心;一切微尘国土,不出我之一念,说什么内之与外!若作自然见,即落自然外道;若作无我无我所见,堕在三贤十圣位中。你云何将一尺一寸,便拟量度虚空!

夫参禅学道,须得一切处不生心。只论忘机,即佛道隆;分别,即魔军盛,毕竟无毛头许少法可得。

临济禅师曰:莫取次,被诸方老师印破面门。道我解禅解道,辨似悬河,皆是造地狱业。若是真正学道人,不求世间过,切急要求真正见解!

你欲识文殊么?只你目前用处,始终不异,处处不疑,此个是活文殊;你一念心无差别光,处处总是真普贤;你一念心自能解缚,随处解脱,此是观音三昧法。互为主伴,出则一时出,一即三,三即一,如是解得,始好看教。

你取山僧口里语,不如休歇无事去。已起者莫续,未起者不要放起,便胜你十年行脚。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若有意,自救不了!”问:“既无意,云何二祖得法?”师曰:“得者是不得。”问:“既若不得,云何是不得的意?”师曰:“为你向一切处驰求心不能歇,所以祖师云:‘咄哉丈夫,将头觅头!’你言下便自回光返照更不别求,知身心与祖佛不别,当下无事,方名得法。”

你诸处指胸点头道我解禅解道,三个两个到这里不奈何。咄哉!你将这个身心,到处簸两片皮,诳唬闾阎,吃铁棒有日在。非出家儿,尽向阿修罗界摄。

师应机多用喝,会下参徒亦学师喝,师曰:“汝等总学我喝,我今问汝:‘有一人从东堂出,一人从西堂出,两人齐喝一声。这里分得宾主么,汝且作么生分?’若分不得,已后不得学老僧喝,饶你分得,亦不得学老僧喝。”

南泉师云:“若论看教,自有经论座主,他教家实大可畏,你且不如听法好。”问:“伏承华严经是法身佛说,如何?”师顾视叹曰:“若是法身说,你向什么处听?”

微妙净法身,具相三十二,只是不可分剂心量。若无如是心,一切行处,乃至弹指合掌皆是正因。万善皆同,无终始,得自在。

长沙岑禅师,皓月问:“天下善知识,证三德涅槃也未?”师曰:“大德问果上涅槃,因中涅槃?”曰:“问果上涅槃。”师曰:“天下善知识未证!”曰:“为甚么未证?”师曰:“功未齐于诸圣。”曰:“功未齐于诸圣,何为善知识?”师曰:“明见佛性亦得名为善知识。”

子湖山神力利踪禅师云:心源朗朗,无物莫疑,直下承当,不劳功用,只少个“信”之一字。然实不易信,莫非夙习之徒,闻著便能承受;若是萤学之辈,将三寸唇舌惑乱于人。后进初机,把他古圣之谈,向意根下测度,直至头白齿黄,并无纤毫得力处。乃至得少为足,鼓弄片皮,于佛法却为毒害。讥礼塔庙,毁彼持经。狮子身中虫,自食狮子身中肉!

说得千般美食,不如一顿粗餐。

赵州禅师,或问:“诸佛还有师也无?”师曰:“有。”问:“如何是诸佛师?”师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问:“和尚受大王如是供养,将什么报答?”师曰:“念佛。”

示众云:“佛之一字,吾不喜闻。”问:“和尚还为人也?”师云:“佛佛。”

但究理而坐,二三十年,若不会,截取老僧头去!

老僧九十年前,见马祖大师下八十余员善知识,个个俱是作家。不似如今知识,枝蔓上生枝蔓,大都是去圣遥远,一代不如一代。

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无事向衣钵下坐,穷理好。老僧行脚时,除二时斋饭是杂用心力处,余外更无别用心力处也,若不如此,出家大远在。

问:“万物中何物最坚?”师云:“相骂饶你接嘴,相吐饶你拨水。”

上堂云:兄弟但改往修来,若不改,大有著你处在。老僧在此间三十余年,未曾有一个禅师到此间。设有来,一宿一食,急走过,且趁软暖处去也!

云门禅师示众云:诸方老和尚道,须知有声色外一段事,似者个说话,诳唬人家男女。三间法堂里,独自妄想,未曾梦见我本师宗旨在。作么生消得他信施?腊月三十日,个个须偿他始得!

遗诫云:佛有明教,依而行之!

东山浣禅师云:学道先须得旨归,闻声见色不思议,若凭言语论高下,一似从前未悟时。

空门有路人皆到,到者方知旨趣长,心地不生闲草木,自然身放白毫光。

叶县省禅师,有问:“看经即是,不看即是?”师云:“青山无异路,东西任意游。”进云:“太不定生。”师云:“自是盲者过,非日月咎。”

神鼎諲禅师云:参须实参,悟须实悟,阎罗大王,不怕多语。

夫参学,须具参学眼始得。若只爱他人语句,记在意识下,自不能截断。俗士尚云:“男儿不用分外财。”衲僧家合作么生,著精彩,始得。

长庆棱禅师云:宁说阿罗汉有三毒,不说如来有二种语,不道如来无语,只是无二种语。

法华举禅师云:夫行脚者,不在观州玩府,看山门景致,盖为生死事大。从上古人,凡到所在,见一个村院主,也须问过。如今晚学,往往蹉过,不肯递相博问。

洛浦安禅师或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答曰:“日月并轮辉,谁家别有路?”曰:“恁么则显晦殊途,事非一概。”师曰:“但自不亡羊,何须泣岐路。”

佛眼远禅师云:诸人每日行千行万,不是行不到,何故却不分晓?只为信之不及!若信得及,则不行而到也。十方世界事,不待思量,一时晓了得。诸人每日说千说万,不是说不到,何故却不分晓?亦是信之不及!若信得及,则实无所说也。三世如来所说之法,不待思量,一时晓了得,大众还到恁么田地也未?若是为生死的人,须求亲证。若是人我参学之人,耻为不会,须求觅解会,到处觅相似语句,递相印证灭胡种族,教坏人家男女。我此门中,都无是事,还知么:聋人也唱胡笳曲,好恶高低自不闻。

先圣道,得旨忘言,遗事观理。后人不达,便乃事外寻理,言外求旨。譬如以手撮摩虚空,徒自疲劳,终无所益。要知得力用意处么,须即事无事,即言无言,悟入方亲,解会不得。

五色灯光眚所成,但除其眚莫除尘,若言本眼何曾眚,乃是临河渴死人。

今时学者,不究佛语,只究祖师语。殊不知祖师语,即是佛语。莫如此拣择,却成谤法去。只如云门大师示众曰:“人人尽有光明在,看时不见暗昏昏。作么生是光明?自代云:‘三门佛殿,厨库僧堂!’”又云:“好事不如无。”这个是祖师语,是他道三门佛殿,厨库僧堂。诸人寻常看时,是看是不看?若看,他道看时不见暗昏昏,如何得成光明?既是光明了,又云“好事不如无”,作么生?又不要去,且如楞严会上,说个“晦昧为空,空晦暗中,结暗为色,色杂妄想,想相为身,聚缘内摇,趣外奔逸,昏扰扰相,以为心性,一迷为心,决定惑为色身之内,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现物。”这个说话,甚是仔细,且道与云门道的事,相去多少?莫只明祖师语,不看佛语。有人曰:“我亦不用佛语,亦不用祖师语,只用自语。”祖师语、佛语尚不要,更用自语,又道“我宗无语,不用言语”,有语尚不是,况无语耶?莫作梦从朝至夜,佛法作一边,祖师语作一边;有语作一边,无语作一边;妄想作一边,无妄想作一边。若恁么,真可谓看时不见暗昏昏也。

近来参学之人尽皆奔驰语句,举古论今。于本分事,全不明了。所以正宗淡泊,道法淋漓。

十可行:宴坐、入室、普请、粥饭、扫地、洗衣、经行、诵经、礼拜、道话。

真实到家之士,何暇论家;决定证得之人,宁标所证?论家论证,乃闾阎负贩之徒。无证无家,诚飘露伶俜之子,何不兴决烈之志,启特达之怀,举措看他上流。勿漫随于庸鄙,一一从自己胸中流出,与我盖天盖地去始得。

奉劝诸人,快好究取,二六时中,去离尘垢,莫起异念。岂不闻昔有一人在高楼上,见二比丘从楼前过,有二鬼使扫并道路,复有二鬼散华随后。及二比丘回次,二鬼复在前叱喝哑唾,二鬼随后扫除脚迹。其人遂下楼,问二比丘所以。二比丘方悔感悟,乃云:“我等去时共谈佛理,及至回时,却言杂语。”诸禅德,此虽粗境界,仔细推求,乃是学道之人,大事只为情念瞥起,外境现前,念若不生,无境可得。

谤般若罪,大不可当,乍可不会,却永劫无事。切莫未得谓得,起大我慢,轻忽先达。若也实得个安乐处,便须识得些子好恶,辨取些子邪正。不可瞒瞒盰盰,儱儱侗侗,只成自欺自诳。山僧直是不昧诸圣,如今在这里不惜口业,与诸人如此论量。唤作论实不论虚,我只要一个见解明白,彻底悟得的人。不要你许多作用奇特、机锋玄绝、棒喝齐施,如此者,总不消得拈出也。

今时人,须是自尊、自贵、自成、自立始得。若能如此,方有个休歇处。虽有个休歇,亦无休歇之量。若不如此,捏目生华,见事便差。

而今道眼不明,出世者多,罪过罪过!只趁目前,不忧后世,打鬼骨臀,苦苦!你诸人有福德因缘,未悟心,切不可作出世人,祸事祸事!若有真实事,自然馨香。你看多少虚头禅师,久久一日不如一日,如刻人粪,作旃檀形,到了只是屎臭气。

古人道不知者,无所不知,无所不到,唤作不知。要你到那不知的田地,此是诸圣境界,岂比如今拍盲不会,唤作不知!

分明不会,只管寻讨,学些子知解,记些子言语,此唤作运粪入。

如今四生六道浩浩地,只为此事不明。奉劝诸兄弟,且先去却粗缘。你十二时中,思衣念食,种种杂虑,如灯焰相似,未有一时停歇。但除粗缘,所有微细,自然净尽,日久岁深,自然会去。

祖师未来,此时还有佛法么,作么道?

得,若道无,只成自瞒在。少林面壁时,还有许多言教公案么?恁么觑得破,多少省径。

今时人不了当者,只是不解决择。将古人言句作解会,将自己来锥钻,如此到弥勒下生也不会。

如今但莫取我口,各自由你做工夫。看古人因缘亦得,静坐亦得,一切处观察亦得,皆是你做工夫处。一切处是你证入处,但一处精专,日来月往,须被你打发去。

如要学道,十二时中,须是先去却无明人我,人我乃庸人之事。劝诸人不要粗心,日夜行持,做个向上人,纵然不悟,亦是高尚之士。

既来参禅,莫将妄想卜度,但退步看。须会去有般兄弟,不受整理,硬将生死业识来用,将粥饭习气来用。问著则瞠眼进前退后,举坐具,在髑髅皮袋里,昏昏地认个识情,此不可救。你但放下了,退步来看,方会。又有般上座道,我都不作道理,都无计较,不著声色,不依染净,圣凡迷悟,一道清虚,大光明中,都无是事。此又被智光盖却,著在智边,亦不可救。有此两般病,前病犹浅,后病更深。你但肯拈放一边,退步看,亦自然会去。

先圣道:“法法本来法。”云门拈柱杖云:“不是本来法,若如是,则三毒、四倒、五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二十五有。”不是本来法,何不恁么会取,多少省力。佛法是个最省力的事,何尝不现前?自是你不会,又向你道,无法无非法,何于一法中,有法有不法?只为驰求不息,了一切处,皆是驰求。思惟道理,也是驰求;看古人公案,也是驰求;看禅册子,也是驰求;假饶静坐念念不住,亦是驰求。要会么,则你那驰求,便是不驰求。个中极难信人,难做工夫,不安乐者,盖为你等不沉则掉,所以道不会去。如今如何得不沉不掉?则你那一念起,是生灭流转,为是业识耶?为是不动耶?恁么翻覆看来,便有些子道理。

先师曾到李提刑宅,提刑请就书阁中,烧香了,将《传灯录》白先师:“某虽俗人,素留心此道,每看此录,多有不会处,望和尚开示。”先师云:“此事不如是理会,须有省悟始得。若有悟处无不会者,自不消问人;若无省悟,只那会处,亦未是在。”

今之学人,事作一边,理作一边,所以致令身心不得安乐。何不且教事常顺理去?未说无始劫来事,只据一念入母胎,顿变根身器界。自是已来,莫不皆是事,一报身中种种,何尝有一法不是事者?如今如何消遣此个事?得顺理去。古人一得其理了,事便如理融通去。何不且去十二时中恁地观究?做得这般工夫,久久成熟,自然与理相应。祖师道:“要急相应,唯言不一。”不只说了便了,要得相应始得!沩山道:“事理不二,真佛如如。”多见不能顺去,把来一时颠倒了。空理会古人言语公案,差别问难,节记门庭,以为参学,苦哉!苦哉!

去圣时遥人多懈怠,寻常说正法、像法、末法。山僧道:法无正像末,佛法常在世间。得时便是正法,失时便是像末法。

悟心见性,当如雪峰玄沙;履实践真,当如南泉赵州。

近世多以问答为禅家家风,不明古人事,一向逐末不反,可怪!可怪!昔人因迷而问,故问处求证入,得一言半句将为事究明了彻去。不似如今人胡乱问、趁口答,取笑达者。

十二时中学道,无顷刻弃舍,此人纵未得入,念念已是修行也。今时人全无定力,复不开智眼,所有机缘语句,只成诤论生灭心行。

今生出来自肯学道者,盖夙生曾种善根。素有根本,便解发心,亦解疑著,就己寻究,又烦恼障薄,有因有缘,此人易可化度。若未熏得此心,正信不生,纵闻之亦不生疑,但如风过耳。劝之又生嗔、加诽谤,此又何缘得显露?所以千人万人中,但一二人而已!若自解作活计,收拾得上,生生从此去,展转明利,更不退失功德,一生胜一生。入他诸佛阃域,常与此事相应,人间天上亦只如此。设对五欲八风一切境界,与理符合,不行三涂道,一味平等正知见,复有何事。

生死不可不畏,须了此一段死生情伪,始得安乐。无过身心为累耳,身如桎梏,当知身去来处;心如猿猴,当知心起灭处。此二自何处去来起灭,则身心圆明,内外一如而已。且心为内,身则为外,身为内,物为外。国师曰:身心一如,身外无余,则不见有生死当情,可谓解脱大道也。故能令人见闻不得不脱,妄想不得不息,物境不得不融,复奚疑哉。

三自省察:一、身寿命如驹过隙,何暇闲情?妄为杂事,既隆释种,须绍门风,谛审先宗,是何标格。二、道业未办,去圣时遥,善友师教,诚不可舍。自生勉励,念报佛恩,唯己自知,大心莫退。三、报缘虚幻,不可强为,浮世几何,随家丰俭。苦乐逆顺,道在其中,动静寒温,自愧自悔。

大随禅师云:上代诸德,莫非求实,不自瞒昧,岂比飞蛾投火,自伤自坏。

此身难得,胎卵易成。况是释子之徒,又乃祖宗苗裔。三衣覆体,曩劫修来;四事供须,非从今日。人前行相,总似高僧;乃至语言,不如俗子。称名,便是传法沙门,仔细寻思,还传个甚么?一向毁他经教,有目如盲,纯乃谤于祖宗。有心只如木石,不解忖己德行,终日恣纵无明。以无惭愧之心,兀兀何曾觉悟,此身若失,永劫沉沦,非但却复人身,有福的畜生也难得。

莫向口头取俊,他时人天眼目者,非是一生两生修来,盖是恒沙劫功成果满,始得如是。所以向你丛林里示现下来,只图你今时人勤苦修行。只恐你出家人失却人身,莫等闲过日!

直饶心超圣境,身是凡夫,又乃假借增修。今时人便去向里许埋没却人身,诸人莫谩向口头里无碍,却成谤佛毁法。

问:“毁佛谤僧时如何?”答:“僧有何过,佛辜负你个什么?你毁谤他。”

上堂云:此性本来清净,具足万德。但以随染净二缘,而有差别。故诸圣悟之,一向净用而成觉道;凡夫迷之,一向染用没溺轮回,其体不二。故《般若》云:“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时僧问:“劫火洞然,大千俱坏,未审此个性坏不坏?”师云:“坏!”进云:“恁么则随他去也?”师云:“随他去也!”僧无语,后至投子处举之。投子呼侍者装香,大展坐具,望西川大随山遥礼三拜。叹曰:“伊是个古佛,此乃真善知识。速往彼忏悔参取。”于是僧便回大随,和尚已归寂。复回投子,投子亦乃归寂。

老僧行脚时,到于诸方经冬过夏,未省时中空过。向沩山会里做饭七年,于洞山会中做柴头三年。重处即便先去,只是了得自己,干他人甚事?如诸佛菩萨,尽是勤苦,不计劫数。舍金轮宝位、头目髓脑、国城妻子、所爱之物,不可算数,所以始得名为佛。似诸阇黎还曾舍得个什么?作得个什么勤苦?更道我会出世间法。世间法尚不会!些些子境界现前,便自张眉怒目,消容不得,说什么解脱法!

投子同禅师云:无量劫来闲处著急,向自己处却闲,所以难得相称。盖缘日夕一切处路熟,却到自己紧急处,便懈怠去,便不欲得去,所以辛苦过在阿谁?切莫因循,各自办事。作么生办?向一切处办!今后不得取次过日,各自取静,莫说闲话去!

鼓山宴禅师云:大事未办,宗脉不通,切忌记持言句,意识里作活计。不见道,意为贼,识为浪,尽被漂沦没溺去,无自由分。必若大事未通,不如休去、大歇去、身心纯静去好。时中莫驻著事,却易得露。

洞山初禅师云:智有邪正,道有虚伪,多只与么心机意识。认得门前屋后底,学得路布葛藤一堆一担,蕴在胸襟,道我会禅会道。还梦见禅道也未?唤作打头不遇作家,到老只成愲懂。

若为你解粘去缚,道眼分明,甄别是非,堪为师匠。即便拗折拄杖,高挂钵囊,取个彻头,莫愁不成办!或若开口动舌,说向上向下,这边那边,玄会妙会,道出道入,君臣父子,明体明用。尽是谤般若,埋没宗风。不识好恶,尿床鬼子,带累后人,无有了日!更向其中叉手、并脚、唱喏、撮他、野狐、涎唾,自肯自重云:“得和尚为我拣,为我说得个安乐处。”还睡觉也未,还洒洒也未?唤作病不遇良医,误服他毒药;认得个驴鞍桥,唤作阿爷下颔。与你本分事,有什么交涉!将知你一生行脚,只是踏破草鞋,始终成得个不唧溜汉!

云峰悦禅师上堂云:即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此事若向言语上作解会,意根下卜度,天地悬殊。大丈夫一刀两段,犹未相应,岂况被人唤去方丈里涂糊指注。举《楞严》、《肇论》,根尘色法,向上向下,有无得失,他时后日,死不得其地。近世更有一般宗匠,二三十年驰声走誉,只管教人但莫尚他言语,唤作透声色。便问东答西,以为格外之句,将此狂解,递相沿袭,混伤宗教,诳惑后生,苦哉苦哉!我王库中,无如是刀,总若似与么行脚,清风月下守株人,狡兔渐遥芳草绿。

诸禅德,去圣时遥,人心淡薄。看却今之丛林,更是不得也!所在之处,或聚徒三百五百,浩浩地只以饭食丰浓,寮舍稳便,为旺化也,中间孜孜为道者无一人。设有十个五个,走上走下,半青半黄,会即总道我会,各各自谓握灵蛇之宝。孰肯知非,洎乎挨拶鞭逼将来,直是万中无一。苦哉苦哉!所谓般若丛林岁岁凋,无明荒草年年长。就中今时后生,才入众来,便自端然拱手,受他别人供养。到处菜不择一茎,柴不搬一束,十指不沾水,百事不干怀,虽则一期快意,争奈三涂累身!岂不见教中道:“宁以热铁缠身,不受信心人衣;宁以洋铜灌口,不受信心人食。”上座若也是去,直饶变大地作黄金,搅长河为酥酪,供养上座,未为分外。若也未是,至于滴水寸丝,便须披毛戴角,牵犁拽耙,偿他始得!诸上座,光阴可惜,时不待人。莫待一朝眼光落地,灾田无一篑之功,铁围陷百刑之痛。莫言不道,珍重!

近代佛法可伤,多弃本逐末,背正投邪。莫认古人一切言句为禅为道,有甚干涉!直饶达磨西来,亦无禅可传。只要大众,自悟自成佛,自建立一切禅道。况神通变化,众生本自具足,不假外求。如今人多是外求,盖根本自无所悟,一向客作。数他人珍宝,都是虚妄,终不免生死轮转。

一切众生总一般,妙明日用更无偏,等闲却被邪师指,刚道西来别有禅。

近有无尽居士曰:“大都此物非他物,岂有南宗与北宗?”如今衲子,多是争南宗北宗、云门临济,却被个俗汉子点破,不胜懡[忄*罗]。

琅玡觉禅师云:汝等诸人在我这里过夏,与你点出五般病。一、不得向万里无寸草处去,二、不得孤峰独宿,三、不得张弓架箭,四、不得物外安身,五、不得滞于生杀。何故?一处有滞,自救难为。

夫参学人,须是不滞于性相始得。若谈于性,即滞于相;若谈于相,即滞于性。这里须是性相都泯,理事混融,方解即事即理,即性即相,如拳十指,展缩自由。

佛照禅师对宋孝宗云:但念念叩己而参,蓦然一念相应,如桶底子脱相似,直至成佛,永无退转。

又云:佛法至妙,无有穷已。如有穷已,则成住著。才成住著,便有窠臼。

琅玡谓子璇讲师曰:“汝宗不振久矣!宜励志扶持,报佛恩德。勿以殊宗为介也。”后住长水,承禀日顾众曰:“道非言象得,禅非拟议知,会意通宗,曾无别致。”

圆照本禅师曰:岁月不可把玩,老病不与人期。唯勤修勿怠,是真相为。

法安禅师住武宁延恩寺草屋数楹,败床破箦,师安乐之。县令纠豪右谋为一新,师笑曰:“檀法本以度人,今非其发心而强之是名作业,不名佛事也。”栖止十年而丛林成,僧至如归。师与法云秀为昆弟,且相得。秀所居,庄严妙天下,说法如云雨,尝以书招师。师读之,一笑而已,或问其故。师曰:“吾始见秀有英气,谓可以语道,乃今而后知其痴,痴人正不可与语也。”问者曰:“何哉?”师曰:“比丘法,当一钵行四方。既不能尔,又于八达衢头架大屋,从人乞饭以养数百闲汉,非痴乎?”师每谓人曰:“万事随缘,是安乐法。”

福严宗禅师上堂云:世尊周行七步,举足全乖;目顾四方,触途成滞;金襕受去,殃及儿孙;玉偈传来,挂人唇吻;风幡悟性,未离色尘;钵水投针,全成管见。祖师九年面壁,不见纤毫;卢公六代传衣,图他小利。江西一喝,不解慎初;德峤全施,未知护末;南山鳖鼻,谩指踪由;北院枯松,徒彰风彩。云门顾鉴,落二落三;临济全提,错七错八。若说君臣五位,直如纸马过江;更推宾主交参,恰似泥人澡冼。独超象外,且非捉兔之鹰;混迹尘中,未是咬猪之狗。何异跳坑堕堑,正是避溺投罟。如斯之解,正在常途,出格道人,如何话会?

杭州净住[阝*宗],居说真净禅师参达观,问曰:“某甲经论粗明,禅直不信,愿师决疑。”观曰:“既不信禅,岂可明经?禅是经纲,经是禅纲,提纲正网,了禅见经。”师曰:“为某甲说禅看。”观曰:“向下文长。”师曰:“若恁么,经与禅,乃一体?”观曰:“佛及祖,非二心。如手搦拳,如拳搦手。”师因有省,乃成偈曰:“二十余年用意猜,几翻曾把此心灰,而今潦倒逢知己,李白元来是秀才。”

东京善本禅师示众曰:“上士听法以神,中士听法以心,下士听法以耳。且道更有一人来,将什么听?”乃拈拄杖卓禅床一下曰:“高也著,低也著,落落圆音遍寥廓,十方内外更无他,不用无绳而自缚。”

师所至,见画佛菩萨行立之像,不敢坐。素馔以鱼胾名者,皆不食。其精诚敬事,防心离过类如此。

韶山果禅师示众云:七月孟秋犹热,古往今来时节若作佛法商量,正是弄巧成拙。若作无事话会,又与外道何别?直饶总不如斯,敢保老兄未彻。如来言、祖师诀,无孔铁锤重下楔,自家心地乱如麻,却把指头唤作月。莫思量,休解说,千年枯骨休咬啮,从他兔走与乌飞,饥来吃饭困来歇。

黄鲁直太史与胡少汲书云:公道学颇得力耶,治病之方,当深求禅悦,照破生死之根,则忧畏淫怒无处安脚。病既无根,则枝叶无能为害。投子聪和尚、海会演和尚,皆出世宗师,道行高重,不愧古人,皆可亲近。且胜从文章之士,学妄言绮语,增长无明种子也。聪老,尤喜接高明士大夫,开怀议论,便穿得诸儒鼻孔。若于义理得宗趣,却观旧读诸书境界廓然,六通四辟,极省心力也。然有道之士,须以至诚恳恻归向。古人所谓下人不真,不得其精,此非虚语!

晦堂宝觉禅师,往谒泐潭月禅师,月以经论精义入神闻,诸方同列笑之,以为下乔木入幽谷。师曰:彼以有得之得,护前遮后,我以无学之学,朝宗百川。

马祖百丈以前,无住持事,道人相寻于空闲寂寞之滨而已。其后虽有住持,王臣尊礼为人天师。今则不然,挂名官府,如有户籍之民,此岂可复为也。

谓潭州守谢师直曰:三乘十二分教,还同说食示人食味。既因他说其食,要在自己亲尝。既自亲尝,便能了知其味,是甘是辛,是咸是淡。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亦复如是。真性既因文字而显,要在自己亲见。若能亲见,便能了知目前是真是妄,是生是死。反观一切语言文字,皆是表显之说,都无实义。如今不了,病在见闻觉知,为不如实知真际所诣。认此见闻觉知,为自己所见。殊不知此见闻觉知,皆因前尘而有分别,若无前尘境界,即此见闻觉知还同龟毛兔角,并无所归。

偈曰:不住唐朝寺,闲为宋地僧,生涯三事衲,故旧一枝藤。乞食随缘去,逢山任意登,相逢莫相笑,不是岭南能。

真净文禅师,王荆公问:“经云:‘一切众生,皆证圆觉。’而圭峰以证为具,谓译者之讹。何如?”师曰:“圆觉如可改,维摩亦可改也。维摩岂不云:‘亦不灭受蕴而取证。’夫不灭受蕴而取证,与皆证圆觉之意同。盖众生现行无明,即是如来根本大智,圭峰之言非是。”

卲武英禅师云:直饶棒头荐得,不是丈夫,喝下承当,未为达士。那堪更向言中取则,句里驰求?语路尖新,机锋捷疾,如斯见解,尽是埋没宗旨,玷污先贤,于吾祖道,何曾梦见!

福州延庆洪准禅师,久从南禅师游。闻人之善,如出诸己,喜气洋洋生眉宇间;闻人之恶,必合掌扣空,若自追悔者。见者莫不笑之,而师真诚始终一如。寿逾八十,日夕无他营为,眠食之余,唯吟梵音,赞观世音而已。临终时,门人皆赴檀越供,唯一仆夫在。师携磬坐土地祠前,诵孔雀经一遍告别。即归室,安坐瞑目而逝。三日不倾,乡民来观者如堵。师忽开目而笑,使坐于地。有顷,门人还,师呼立其右,握手如炊熟久,视之寂然去矣。

禾山德普禅师,解唯识《起信论》,号义虎。罪圭峰疏义多臆说,摘其失处,诫学者不可信。老宿皆数之云:“圭峰清凉国师所印可,汝敢雌黄,蚍蜉撼树,汝今是矣。”师叹曰:“学者以名位惑久矣,清凉圭峰,非有四目八臂也。奈何甘自退屈乎?”后参黄龙南,得旨。将去世半月前,先令众次第办祭,受祭毕,乃焚香坐逝。

归宗芝庵主结茅绝顶,偈曰:千峰顶上一间屋,老僧半间云半间,昨夜云随风雨去,到头不似老僧闲。

开先瑛禅师云:木中有火,不钻不出;沙中有金,不淘不得;心中有道,不觉不悟。游方行脚,唤作道人,还曾悟么?良久曰:“白日莫闲过,青春不再来!”

潭州隆禅师云:若未会,须是叩己而参。直要真实,不得信口掠虚,徒自虚生浪死!

灵源清禅师曰:今之学者,未脱生死,病在偷心未死耳。然非其罪,为师者之罪也。如汉高帝绐韩信而杀之,信虽死,其心果死乎?古之学者,言下脱生死,效在甚么处?在偷心已死。然非学者自能尔,实为师者钳锤妙密也。如梁武帝御大殿见侯景不动声气,而景之心,已枯竭无余矣。诸方所说,非不美丽,要之如赵昌画花,花虽逼真,而非真花也。

黄龙示草堂清禅师曰:子见猫儿捕鼠乎?目睛不瞬,四足踞地;诸根顺向,首尾一直,拟无不中。子诚能如是,心无异缘,六根自静,默然而究,万无一失也。

又曰:得道非难,弘道为难。弘道犹在己,说法为人难,既明之后,在力行之!

觉范洪禅师,尝自谓:“识不知微,道不胜习。”黄山谷赠以诗曰:“不肯低头拾卿相,又能落笔生云烟。”

圆通秀谓黄山谷曰:“汝以艳语,动天下人淫心,不止马腹中,正恐生泥犁耳!”黄悚然悔谢,著发愿文,痛戒酒色,但朝粥午饭而已。依晦堂得个省处,被死心所拶,无语应之。后左迁黔南,于无思念中,顿明大旨,乃以书报死心曰:往年尝蒙苦苦提撕,长如醉梦,依稀在光影中。盖疑情不尽,命根不断,故望崖而退耳。谪官在黔南道中,昼卧觉来,忽尔寻思,被天下老和尚瞒了多少,唯有死心道人不肯,乃是第一相为也。

清素禅师久参慈明,寓居一室,未始与人交。兜率悦食蜜浸荔枝,师偶过门,悦呼曰:“此老人乡果也,可同食之。”师曰:“自先师亡后,不得此食久矣。”悦问:“先师为谁?”师曰:“慈明也,某忝执侍十三年耳。”悦乃疑骇曰:“十三年堪忍执侍之役,非得其道而何?”遂馈以余果,稍稍亲之。师问悦:“所见何人?”曰:“洞山文。”又问:“文见何人?曰:“黄龙南。”乃曰:“南匾头见先师不久,法道大振如此。”悦益疑骇,遂袖香诣师作礼。师起避之曰:“吾以福薄,先师授记,不许为人。”悦益恭,师乃曰:“怜子之诚,违先师之记,子生平所得,试语我。”悦具通所见,师曰:“可以入佛,而不能入魔。”悦曰:“何谓也?”师曰:“岂不见古人道末后一句,始到牢关。”如是累月,师乃印可,仍戒之曰:“文示子者,皆正知正见,然子离文太早,不能尽其妙。吾今为子点破,使子受用,得大自在,他日切勿嗣吾也。”悦后嗣真净文。

佛照杲禅师云:西来祖意,教外别传,非大根器,不能证入。其证入者,不被文字语言所转,声色是非所迷。亦无云门临济之殊,赵州德山之异。

湛堂准禅师,幼不喜闻酒胾。八岁辞家,习经辄熟,伸辨详明。既剃发,往依梁山乘禅师。呵曰:“驱乌未受戒,敢学佛乘乎?”师捧手曰:“坛场是戒耶?三羯磨梵行阿阇黎是戒耶?”乘大惊,师曰:“虽然,敢不受教!”遂受戒于唐安律师,遍游成都讲肆,后得法于真净。

宝华普鉴禅师云:参禅别无奇特,只要当人命根断、疑情脱,千眼顿开。如大洋海底,辊一轮赫日,上升天门。照破四天之下,万别千差,一时明了。便能握金刚王宝剑,七纵八横,受用自在,岂不快哉!如或见谛不真,影像仿髴,寻言逐句,受人指呼,驴年得快活去!不如屏净尘缘,竖起脊梁骨,著些精彩,究教七穿八穴,百了千当,向水边林下长养圣胎,亦不枉受人天供养!

西蜀銮法师问佛照曰:“禅家言多不根,何也?”照曰:“汝习何经论?”答曰:“颇通百法。”照曰:“只如昨日雨,今日晴,是甚么法中收?”师懵然。照曰:“莫道禅家所言不根好。”师愤曰:“昨日雨,今日睛,毕竟是甚么法中收?”照曰:“第二十四时分不相应法中收。”师恍悟,礼谢。

龙牙密禅师上堂云:休把庭花类此身,庭花落后更逢春,此身一往知何处,三界茫茫愁杀人。

圆通旻禅师上堂云:诸佛出世,无法与人,只是抽钉拔楔,除疑断惑。学道之士,不可自瞒,若有一疑如芥子许,是汝真善知识。喝一喝曰:是甚么?切莫刺脑入胶盆。

大慧杲禅师,见曹洞宗,臂香传授,以表不妄付嘱。心非之曰:“禅有传授,岂佛祖自证自悟之法?”遂去之。

湛堂谓师曰:“教你说也说得,教你做也做得,拈古颂、古小参、普说总得,你只欠[口@力]地一下。所以说时有,不说时便无;入方丈时有,出方丈时便无;惺惺时有,睡著便无,如何敌得生死?”师云:“正是宗杲疑处。”湛堂病革,嘱令见圆悟勤师,后方彻悟。圆悟常言:“近来诸方,尽成窠窟。五祖下,我与佛鉴、佛眼三人结社参禅,如今早见漏逗出来。佛鉴下,有一种作狗子叫,鹁鸠鸣,取笑人。佛眼下,有一种觑灯笼露柱,指东话西,如眼见鬼一般。我这里且无此两般病痛。”师曰:“大好无病痛。”圆悟曰:“何谓也?”师曰:“击石火,闪电光,引得无限人弄业识,举了便会了,岂不是佛法大窠窟。”圆悟不觉吐舌。

师尝语僧俗言:参得禅了,凡读经看文字,如去自家屋里行一遭相似,又如与旧时相识底人相见一般。若欲以文字语言糟粕求,无有是处。

语教忠光禅师曰:如人斫树,根下一刀,则命根断矣,汝向枝上斫,其能断命根乎?今诸方浩浩说禅者,见处总如此,何益于事?

又曰:别人死了活不得,汝今活了未曾死,要到大安乐田地,须是死一回始得!

又谓提刑吴伟明曰:不须呈伎俩,直须啐地折。嚗地断,方敌得生死,若只呈伎俩,有甚了期!

白杨顺禅师示众云:染缘易就,道业难成,不了目前,万缘差别。只见境风浩浩,凋残功德之林;心火炎炎,烧尽菩提之树。道念若同情念,成佛多时。为众一似为己,彼此事办。不见他非我是,自然上敬下恭,佛法时时现前,烦恼尘尘解脱。

佛眼命世奇首座分座,奇固辞曰:“此非细事也,如金针刺眼,毫发若差,睛则破矣。愿生生居学地,而自煆炼。”眼乃以偈美之。

法常首座辞世词曰:此事楞严尝露布,梅花雪月交光处,一笑寥寥空万古。风瓯语,迥然银汉横天宇,蝶梦南华方栩栩,珽珽谁跨丰干虎。而今忘却来时路,江山暮,天涯目送飞鸿去。

佛灯禅师谓待制潘良贵曰:如今士大夫说禅说道,只依著义理便快活。大率似将钱买油糍,吃了便不饥,其余便道是瞒他,亦可笑也。

穷谷琏禅师曰:这一段事,不在有言,不在无言;不碍有言,不碍无言。古人垂一言半句,正如国家兵器,不得已而用之。横说竖说,只要控人入处,其实不在言句上。今时人不能一径彻证根源,只以语言文字而为至道。一句来,一句去,唤作禅道,唤作向上向下,谓之菩提涅槃,谓之祖师巴鼻,正似郑州出曹门。

圆悟示张持满曰:此既已明,当须践履。但只退步,愈退愈明,愈不会,愈有力量。异念才起,拟心才生,即猛自割断,令不相续。则智照洞然,步步踏实地。岂有高低憎爱、违顺拣择于其间哉?无明习气,旋起旋消,悠久间,自无力能扰人也。古人以牧牛为喻,诚哉!所谓要久长人耳直捷省要,最是先忘我见,使虚静恬和,于一切法皆无取舍。佛见、法见尚不令起,则尘劳业识,自当冰消瓦解。赵州三十年除二时粥饭,是杂用心处,香林四十年方成一片,从上古人,无不皆如此。密密履践,安可计得失长短,取舍是非知解也?何止此生而已,穷未来际,证无量圣身,也未是他泊头处。但一味退步,切莫作限量也。

示吴教授云:探究此事,要透死生,岂是小缘,应当猛利。诚志信重如救头然,始有少分相应。多见参问之士,世智聪明,只图资谈柄,广声誉,以为高上。趣向,务以胜人,但增益我见,如以油投火,其焰益炽。直到腊月三十日,茫然谬乱,殊不得纤毫力。

送圆首座云:古德道,如人学射,久久方中。悟则刹那,践履工夫,须资长远。如鹁鸠儿初生下来,赤骨历地,养来喂去,日久时深,羽毛既就,便解高飞远举。所以悟明透底,正要调伏。

又云:佛祖出兴,特唱此段大因缘。只贵一闻千悟,直下承当了修行,不求名闻利养,唯务透脱生死。看他古来有道之士,动是降龙伏虎,与神明受戒,攻苦食淡,大忘人世,永谢尘寰。三二十年遁迹理名,往往坐脱立亡。于中一个半个,诸圣推出,建立宗风,无不禀高行,务报佛恩。当宜师法之,转相勉励,追复古风,切忌希名苟利兹深祝也。

示韩朝议云:须令此心长时现前,不随沉昏,不生聪慧,入平等安闲寂静境界。那有恶作业缘识情,干挠得此本妙光明也?只恐临境界现前,都卢忘失,依前纷乱,则不堪也。古之修行,亦只以自所证入,时中照了,截断尘劳。悠久三二十年,纯熟超出生死不为难。著力在行处,不只空高谈说之而已,若或立胜见,负我能,即祸事也。

示众云:佛见法见,尚自不起,何况更起世间情想,分别妄缘诸业。

教中道,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

又云:以有思惟心,测度如来圆觉境界。如取萤火,烧须弥山,终不能著。祖师道:“但尽凡情,别无圣量,凡情尽处,圣量现前。”直须顿歇妄缘,无念无为,放教虚静,千圣万圣,未有不从此门而得入者。只在存诚坚固,努力向前,但办肯心,必不相赚。

若见刺不除,得失是非关念,则永无交涉。

佛法本无彼此,诸家总是六祖下儿孙。终不说,我是临济下人,须得我家宗派盛传。宁可粉骨碎身,终不作此见解。

放下人我担子,千休万歇,方可生死奈何他不得。

若只寻见寻闻,求知求解,只成个生死根本。

若是随言逐句作道理,满肚皮是禅,何时脱得去?

僧问沩山:“如何是道?”师曰:“无心是道。”曰:“某甲不会。”师曰:“会取不会的好。”曰:“如何是不会的?”师曰:“只汝是,不是别人。”复曰:“今时人但直下体取不会的,正是汝心,正是汝佛。若向外得一知一解,将为禅道,且没交涉,名运粪入,不名运粪出,污汝心田。”

思[益*阝]问仰山曰:“禅宗顿悟,毕竟入门的意如何?”师曰:“此意极难,若是祖宗门下,上根上智,一闻千悟,得大总持。其有根微智劣,若不安禅静虑,到这里总须茫然。”曰:“除此一路,还更有入处否?”师曰:“有。”曰:“如何即是?”师曰:“汝是甚处人?”曰:“幽州人。”师曰:“汝还思彼处否?”曰:“常思。”师曰:“能思者是心,所思者是境,彼处楼台林苑人马骈阗,汝返思的,还有许多般也无?”曰:“某甲到这里总不见有。”师曰:“汝解犹在心,信位即得,忍位未在。”曰:“除却这个,别更有意也无?”师曰:“别有别无,即不堪也。”曰:“到这里作么生即是?”师曰:“据汝所解,只得一玄,得座披衣,向后自看。”

物初观禅师示众曰:过去如是如是,现在如是如是,未来如是如是。幸自可怜生,无端黄面老汉拈花,金色头陀微笑,漏泄真机。一人传虚,万人传实。虽然,古人得亲用亲,说到行到。岂是末流刻楮画花,雕蚶镂蛤,瞎学者眼。

《颂古联珠通集》径山希陵跋云:青莲瞬视金色笑微,师承肇兹密著,少林华敷,神光印受,世系由是弥彰。虽枝派之有殊分,然机用之无二致。或纵夺而破古人之幽键,或捭阖而发后学之灵枢。大用现前,纤尘不立,四句独超于言外,万法俱泯于声先。玉振禅宗,珠联祖域,流通虽远,选择未纯,识者尚讥,况于后乎。钱塘鲁庵会公,孤标拔俗,积行熏心,遐扣祖机,深染法味。采机缘而补前缺,缀颂古而入新刻,通集后先洞照今古,用心亦闳矣。谨遣清侣,躬索后题,惭窥管而见微,聊濡毫而塞请,延祐戊午季夏。

灵隐湻朋跋云:宗门中有一千七百则公案,名之今古,又曰长物。言之则污人唇齿,置之则回避无门。句句玉转珠回,字字冰消瓦解。历代宗匠颂之,未免画蛇添足。宝鉴师编辑于前,鲁庵公增收于后。赃证分明,不劳再勘,中间一处淆讹,具眼衲僧必能辨白。

曹山智照禅师看经次,有问:“禅僧心不挂元字脚,何得多学?”师曰:“文字性异,法法体空。迷则句句疮疣,悟则文文般若。苟无取舍,何害圆伊!”

龟洋慧忠禅师曰:众生不能解脱者,情累耳。悟道易,明道难,但脱情见,其道自明矣。夫明之为言,信也。如禁蛇人,信其咒力药力,以蛇绾弄,揣怀袖中无难。未知咒药等力者,怖骇弃去。但谛见自心,情见便破。今千疑万虑不得用者,未见自心者也。

死心新禅师上堂云:清珠下于浊水,浊水不得不清;念佛投于乱心,乱心不得不佛。佛既不乱,浊水自清,浊水既清,功归何所?良久曰:几度黑风翻大海,未曾闻著钓舟倾。

咦庵鉴禅师云:老胡开一条路,甚生径直,只云“歇即菩提,性净明心,不从人得。”后人不得其门,一向奔驰南北,往复东西,极岁穷年,无个歇处。

护圣居静禅师示众曰:参学至要,不出先南堂道,最初句及末后句,透得过者一生事毕。倘或未然,更与你分作十门,各各印证自心,还得稳当也未。一、须信有教外别传,二、须知有教外别传,三、须会无情说法与有情说法无二,四、须见性,如观掌中之物,了了分明,一一田地稳密,五、须具择法眼,六、须行鸟道玄路,七、须文武兼济,八、须摧邪显正,九、须大机大用,十、须向异类中行。凡欲绍隆法种,须尽此纲要,方坐得者曲盝床子。若不到恁么田地,只一向虚头,异时阎罗老子,未放你在。

持明藏尊那菩萨大明成就仪轨经

○《大宝积经》〈无边庄严会〉云:若不了诸法,自性不可得,彼则行于相,不得陀罗尼。诸法如虚空,由是说开示,虚空及开示,二俱无所有。此二离于有,诸法亦空无,如是解法者,彼能获总持。

〈密迹金刚力士会〉云:菩萨有十大法,逮如是象无极大力。何谓为十?一、宁弃身命,勤受正法;二、未曾自大,谦恪下意,礼敬众生;三、见于刚强难化众生,立之忍辱;四、见饥馑人,以好美膳而充施之;五、睹诸恐惧,劝慰安之;六、若有众生得于重疾,疗以良药;七、若有羸劣人所轻慢,敬念恋之,令无忽易者;八、以净泥水,涂如来庙,补其亏缺;九、见孤苦人,贫匮困厄,常负重担,使去其难,极重之殃;十、若有无护,无所皈依,常将济之。所语如言,而不变失。

《佛说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三昧大教王经》云:诸欲入曼拏罗者,应先于普遍无余诸有情界,起救护心。悉令获得适悦快乐,及得一切最上悉地。

又云:若有不见大曼拏罗者,汝不应为说此三昧法。若有说者,违越三昧,以此三昧金刚摧碎汝顶。

又云:诸余未知此一印者,汝当慎勿为其指示。何以故?是彼有情,以不见大曼拏罗故,辄结是印者,不得成就,彼即生疑,反招殃咎,速趣命终,堕于无间大地狱中,复堕恶趣。

又云:汝不应以此秘密法,辄为人说,无令反招殃咎,身坏命终,堕大地狱。

《佛说大悲空智金刚大教王仪轨经》云:于七日中,施妙饮食,起大悲心,恭敬供养,设恶来者,倍生怜愍。勿复于彼生下劣想,令魔得便。常勤悲念,于昼夜分,以慧决择。无复余事,无非时食,不起邪思,于他善恶,勿乐宣传。观察他身,如护己有。

又云:以智慧方便,自性出生诸法,及彼三世,犹若虚空,于刹那顷,皆同一相。离诸分别,不为自他之所侵挠,成就持明诸业用等。设复于生死中,而常清净。譬如河流,亦如灯炷,于昼夜中,真实不断。彼无智者,于是仪轨,徒设疲劳,此世他世,无能成就。

又云:以佛神力不思议故,得成就已,令诸众生,入佛知见。若于众生少分损害,如是法印不能成就,

《一字奇特佛顶经》云:持明者,先当受三皈,发菩提心,清净澡浴,大悲愍念一切有情。于寂静处,应结契印,亲承禀而受。若异此结者,诸魅及毗那夜迦而作障难,死堕地狱。不灌顶者、不发菩提心者,彼人前,不应结此等印。

《大乘瑜伽金刚性海曼殊室利千臂千钵大教王经》云:坛场内供养食,入道场人众僧等,并授法教主阿阇黎,并不得取食,其食与不入道场人食即得。

又云:若有教主阿阇黎,不在受法道场内,与人妄说如来秘密三摩地观、秘教法藏者,此人好求名利,谄谀妄说,得四重罪。其听者,生生得盗法罪,堕入地狱,永不闻正教法。若有受得如来秘密妙法,则常应四时不缺,供养行道,念诵坐观,常行精进,勿令懈怠。

又云:魔作幻惑,非关正智,唯心示变,莫取外缘。须常谛观心性,见性最静,心性无物,是相莫取,则无境界妄相因缘。

《陀罗尼集经》云:若善男子,至心受持陀罗尼咒,应当护持三业清净。护三业净,有二种护:一外护,二内护。言外护者,不得食我世尊残食,不得食一切圣贤残食,不得食一切鬼神残食,不得食师僧父母残食,不得食一切众人残食,又不得食国王官人残食。不共众人传器而食,亦不得食毗那夜迦鬼魔之食,若面裹物,蒸煮烧熟欢喜团等,皆不得食。若食此食,于三昧力不得成就。若一切人畜生产处,不得往到,亦不得食。诸死亡家、十恶家、酤酒家、五辛家、埋死人家、卖凶具家、不净人家、淫女家、造经像家,皆不得往,亦不得食。诸不净人、看他产人、捉死尸人、截割众生身肉之人,如是等人,皆不得近,与身相触,亦勿交往,此名外护清净之法。内护清净者,身不得杀、偷盗、邪淫;口不妄语、恶口、两舌、绮语、戏论,皆不应作;意不应作贪嗔痴等,唯起大慈大悲大喜大舍等心,是名菩萨四无量心。三业清净,由三业净,乃能受持此三昧陀罗尼佛顶咒印。

又云:未入三曼荼罗大道场者,不得为说此三昧陀罗尼咒印,不得听闻,不得说法。若为说者,当堕地狱,其听法者,得愚痴报。辄见法者,鬼神嗔诃。虽自曾入三昧道场,若不用心护法,轻命露处,作印咒法者,为恶鬼神之所得便。若能至诚坚固受持者,一切诸天随身为护。

又云:其诵咒人,应当具足坚持七法。一、持戒,二、忍辱,三、离口四过,四、于佛法中,生决定信,五、发无上菩提心,六、常诵咒法,心生惭愧,七、于四威仪,身心无倦。犹如轮王,具足七宝,得绍王位,王四天下。咒师亦尔,具前七法,速得证验。

又云:坛内食,分作三分。一分送与寺内,供养大众;一分施与贫穷乞儿;一分布施水陆虚空诸众生等。诸入坛弟子,及阿阇黎,并主人等,皆不合食,如其食者,法皆无验。

《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云:乃至身分举动住止,应知皆是密印;舌相所转众多言说,应知皆是真言。

又云:烧除妄分别,成净菩提心,此名内护摩,为诸菩萨说。

《苏婆呼童子经》云:若有诵持一切真言法者,先于诸佛,深起敬心。次发无上菩提之心,为度众生,广发大愿,远离贪痴骄慢等业。复于三宝,深生珍重。亦应虔诚遵祟大金刚部,当须远离杀盗邪淫妄言绮语恶口两舌。亦不饮酒,及以食肉。

口虽念诵,心意不善,常行邪见。以邪见故,变为不善,得杂染果。

持诵人,先须持戒。譬如芽种,皆依地生,由勤灌溉,令芽生长。世尊所说别解脱法,清净尸罗,具应修行。若是俗流,唯除僧服,自余律仪,悉皆无差。

《一字佛顶轮王经》云:一切咒者,心常寂静,坚持六念,系修咒法,发菩提心,即得成就。离菩提心,毕无成办。金刚瑜伽中略出念诵经云:不应与未入坛场人说此法事,汝傥说者,非但违失汝三摩耶,自招殃咎耳。

应坚守正法,设遭逼迫恼害,乃至断命,不应舍离修菩提心。于求法人,不应悭吝。于诸众生有少不利益事,亦不应作。此是最上句义,圣所行处。

《广大宝楼阁善住秘密陀罗尼经》云:勿以此法于后世时,妄相付与,下劣贱人、恶性众生、破戒众生、懈怠众生、邪见众生、小乘众生、贪欲众生、我慢众生,如斯之类,不须为说此陀罗尼。

《牟梨曼陀罗咒经》云:若起贪欲心,而诵咒乞效验者,当来成于夜叉种子;若无智心中,而诵咒求验者,当来成于鬼神种子;若慈愍之心、大慈悲心、念佛之心,如是心中,诵咒乞验,当来成于如来种智。所为所作,得无障碍,一切成就。

复次,或欲睡眠、颦申欠呿、謦咳洟唾,整身形供具,一切不安,窃起缘虑,即勿诵咒。急当至心向佛瞻仰,竭诚专注,凝}

  近日,很多人都被最帅和尚释明心刷屏了,都在好奇释明心个人资料家庭背景是怎样的,现如今这个最帅和尚释明心在哪里出家做住持?曝光,众人这才得知原来他的求佛之路如此艰辛,欲普渡众生,却被人陷害被逼离开寺庙。

  最帅和尚释明心在很久以前,曾想要出家当和尚。可是父母传宗接代的意识太过强烈,根本不同意他放弃稳定的工作出家当和尚。经历了重重之后,释明星终于出家了,远离繁华,没有去大寺庙,而是选择了一个快要荒废的小庙。

  经过释明心的苦心经营,慢慢让那香火鼎盛起来了,后来村民看烧香客多了就觉得有利可图想收门票,释明心不肯,然后被那帮村民联合赶走。无奈之下,释明心只能远走,再将去到其他寺庙,继续他的佛门之路。

  出身农村,拒绝了无数成为富二代女婿的机会,辞去政府铁饭碗工作,身高1米87,拥有“史上最帅和尚”光环,每一件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这个80和尚的身上!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竟是我们温州永嘉人!

  在佛学院求学4年,本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的他,毅然回到家乡去恢复一座无人问津的荒村破庙!他就是——永嘉县岩头镇普安寺的住持释明心师父。

  “我们看到小师父的第一眼,心里就认定:他大约就是为佛而生的吧?!问小师父:能说说是什么将你引入佛门的吗?小师父答:我也曾在政府部门工作过,感觉很没劲,那不是我的心性所在。在微博上,他曾说,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我知道,我有无数次成为富二代女婿的机会,但是,这不是我要的。”

  我出生在浙江省永嘉县楠溪江畔的一个古镇,这里风景如画,民风淳朴,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佛教已渐消亡,到现在已没有佛教信仰,全镇没有一个出家人和居士。童年时,好奇的我很喜欢看奇闻异事、未解之谜类的书籍,宇宙的边际在哪里?人类来自哪里?人为什么而活?我总是无法停止思考,我可不想稀里湖涂过一生。

  1999年,19岁的我顺利通过考试进入某镇政府工作。其实竞争挺残酷,140多名大中专生参考,仅7个各额。有个铁饭碗,意味着将来衣食无忧。这样一过就是十年,我早不想再过这无聊枯燥的生活,但要改变很难,父母不会同意辞职;我像只迷途羔羊,没有方向,没有理想,颓废堕落,沉迷于电子游戏。

  幸运的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佛法。2006年10月,上网时偶然听到一首佛曲《轮回》,马上被那悠远空灵的音乐给震撼了。简单的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佛号,伴随着引磬、木鱼的敲击声,仿佛让我看到深山古刹、禅影僧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般的丛林生活。一向多愁善感动的我,泪水已盈满眼眶,那不正是我向往的世界吗?

  于是开始研究佛教对宇宙及人生意义的阐释,很快便萌发出家修行的想法。平日里人性丑陋的一面看多了,越发变得孤僻厌世,而一到寺院感觉好温馨,最初几次到寺院参加早晚课,总会让我莫名感动,常要偷偷用纸巾拭泪,生怕被人发现那个脆弱的我。

  那年12月,我决定割爱辞亲,放下一切来到天台国清寺要出家修行,可惜因缘未成熟,几天后便被父母找到,硬给拉回了家。农村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父母死活不让我出家,在没有一点佛教氛围的家乡,我若出家会给父母造成很大社会压力,让他们受乡亲们的讥笑,无脸见人。我只能把梦想暂时埋藏在心底,祈祷早日因缘具足,出家修行。

  世事无常,2009年峰回路转,发生了众多奇缘,多年的坚持换回了意外的完美结局,我考上了佛学院,父母也终于同意,9月,我出家来到中国佛学院求学,于11月圆具足戒。

  两次考试改变了我的命运,铁饭碗换瓦钵,有些人也许永远不会理解我的选择,放弃工作、金钱和美色酒肉,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别以为我真的境界高,我只是个很简单的人,本来对那些东西就没多少欲望,又谈何放下呢?人活着能做自已喜欢的事,就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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