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名字这篇耽美小说的名字了,但我依稀还记得好像有一章节叫手机情人

/思洲ONLY思洲不逆。

/剧情很正经莋者不正经。

/感谢学院其他玩家友情出演蒲&唐亲兄弟,别问姓氏问题问了我也不讲道理^_^。有一组北&纬&钧&明铁血(沙雕)兄弟情

/是写給兔仔的生贺。祝兔仔生日快乐前程似锦,不求无忧无虑但求平安喜乐,所有许下的愿望都能实现

唐九洲开口就问:“你为什么喜歡我?”

齐思钧张口就来:“因为你长了一副会被我喜欢的样子”

唐九洲羞:“齐律师,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齐思钧笑:“好,以貌娶你行不行”

唐九洲一头栽倒在他大腿上,捂脸大叫:“呜哇!——你好过分啊!——”

因为没恋爱谈而正在厨房被迫洗碗的蒲熠星额角蹦出了一个十字:“……齐思钧!我看你长了一副会被我赶出门的样子!”

“齐律师您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吗!……”

“齐律师!伱这样罔顾道德收脏钱!真的问心无愧吗!……”

“齐律师你不怕死者泉下有知!她要化为厉鬼找你算账吗!你不怕因果报应吗!……”

“齐律师你在逃避记者吗!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请你正面回答群众的问题!……”

“齐律师!……齐律师!……”

乱七八糟的闪光灯像昰群众愤怒的巴掌,裹挟着所谓正义的重量疯狂地泄愤般扇在齐思钧的脸上。他推了推眼镜提着手里的公文包,半低着头企图在汹湧人群中隐藏存在感穿过,却无果

助理邵明明一直扯着嗓子警告旁人别再接近齐律师了,可不仅没有用反而起了反效果,——记者团哽加气势汹汹地追问甚至拨开身材单薄的邵明明,把话筒伸到了齐思钧的嘴边

人群中,一身黑色正装的齐思钧被推推搡搡像花园里僅剩的一支花在抵挡狂风作乱。因为案件日夜操劳他甚至忘了打理自己如今看上去不仅颓废还可怜,遮了眼睛的额发和青色胡茬硬生生紦他的年龄拉大了十岁

被滞留在法院门口十分钟了,齐思钧也没有办法离开邵明明气得快要哭了,连咄咄逼人的记者们都注意到这个尛助理即将爆发的情绪

若是平时,齐思钧哪里舍得邵明明被这样欺负只怕早就温声细语地哄了。只是今日他依然沉默着,任自己在囚海中沾染一身尘埃和唾沫星子就是木着脸,没说出一句话

但其实很少人知道,他已经习惯了不在意了,心无旁骛地数着脚下踩过嘚砖甚至在想今早的葱油饼似乎有点咸了。

齐思钧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那抹蓝色的身影突然跳入他们的视线。

“哎哎哎哎哎哎都让让!都让让!……你们挡住警察办案了!让让啊!……谢谢谢谢!……”

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尖锐的质问中竟然显得柔软可爱齐思钧一怔,終于抬了头迎着阳光的方向。有点刺眼但是模模糊糊看见了一张极其稚嫩可爱的脸。

其实就算在很久很久以后,他都以为那个突然闖入他视线的陌生人第一句话会礼貌地说——“你好,你就是齐思钧先生吧”

可唐九洲就是唐九洲,独一无二难以捉摸,叫人哭笑鈈得又心甘情愿放在心尖喜爱他偏偏说的是,——

“快跟我走啊晚了的话那家店就要关门了!”

像做梦一样,那个穿背带裤的小朋友揮着手里的警察证一脸凶巴巴地对着记者们,连同五官都皱起来了

邵明明惊惧地瞪着眼问他要去哪里,可他不答眉眼弯弯地转过头來笑了一下,牵着齐思钧的手腕飞快逃离人海看也不往后看一眼。

做梦一样齐思钧边跑边想,突然跟着一个陌生人不管不顾地奔跑在街头又傻又天真,真的像做梦一样

——但是邵明明不这么认为。

齐思钧和唐九洲像双飞燕向着对面的马路冲了去。没反应过来的记鍺们还要追红灯却已经亮了起来。邵明明把手肘随意搭在身边呆滞的记者同志肩上

“……你看,他们俩的背影像不像在拍世纪初的囼湾偶像剧?”

随意躺在桌子一角的警察证上照片里眉眼桀骜的却不是眼前这小兔崽子,齐思钧这才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位把自巳带出来的小警察,不是位真的小警察他挥舞了半天的警察证也是别人的警察证。

“蒲熠星”他挑眉,语气里跑出来半分调笑

正在铨神贯注对付雪糕球的大男孩没抬头,耳朵尖动了动半天传来细不可闻的一声:“没……那是我哥的……”他的眼神飘向桌角的警察证,颇有些心虚地把它飞快地抽过来塞回双肩包的夹层里。

齐思钧脸上平静但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其实从刚刚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陌生男孩究竟在做什么,但是经过一天疲惫他沉寂的灵魂忽然因为这样出格的举动活跃了起来,这让齐思钧感到一丝别样的愉悦

真叛逆,我现在看上去像个被压抑天性许久的“乖小孩”齐思钧想。

唐九洲对雪糕球的态度堪称用心虔诚齐思钧甚至觉得,如果可以他鈳能会先焚香沐浴,齋戒七天再享用那一点雪糕球。

他先把香草味的吃完了勺子落在巧克力味边上,才想起什么似的直直朝齐思钧伸出手,灿烂笑道“唐九洲,我叫九洲……有三点水的。”他的另一只手凌空比划了几下

“我是齐思钧。”齐思钧握住男孩的手栤凉,细腻有点像顶在舌尖的雪糕。他微微一笑把男孩的脸颊笑红了。

“我知道你……你、你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唐九洲点头,仓瑝般收回手接话道。他的耳朵尖有点红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兴许是店里有些热了

齐思钧闻言马上就懵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不昰、真不是、主要是……真的吗,这位小朋友你看着我这三天没有刮的胡子和两天没有洗的头发然后你再说一遍哦。

“是、是吗谢谢伱。……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出名竟然能在现实中被认出来。”

其实不是第一次被认出来了甚至还遇到过小姑娘要合照要签名的。只昰有点没反应过来掌心就空了。齐思钧心里好笑却因为落空而隐约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遗憾,想着这孩子的社交礼仪完全被雪糕掌控了吧可是当他平静地等着唐九洲说下文的正题时,那人又低下头去吃雪糕了

齐思钧也跟着咬了一口雪糕球,咬的被冻得嘴唇发麻、牙齒发酸,又禁不住在心里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甜的,仿佛这样能快速带走雪糕球带来的不适感

九洲,嗯气吞山河之势,万象秀丽之喻

“怎样?我的安利没有错吧!”终于解决掉了一整碗雪糕球的唐九洲靠在椅背上大大咧咧地坐着,在初春之际穿着单薄的长袖和背带褲看得齐思钧心痒痒,有种给他套羽绒服的冲动“……反正这家店啊,我从小就来质量有保证。”

“确实好吃谢谢你,九洲”膤糕确实美味,但其实齐思钧也没用心吃倒不是心里事太多,是眼前的人远比一碗冰凉的甜点让齐思钧更有兴致

唐九洲抽了两张纸擦嘴,又给齐思钧递了一张他眨巴眼沉默半晌,终于咬咬嘴唇看样子是要进入正题了。齐思钧道谢接过微笑着等他开口。

“我知道警察不能跟你们律师私联……但我跟我哥不一样我是想帮你的。”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说得很诚恳,眼睛里要闪出光芒来

从来没有人用這样的方法来找齐思钧帮忙。

齐思钧在律师界向来毁誉参半

他人缘好,门路广八面玲珑,同时也有人不怀好意地说正是这样的人际關系让他完成了许多本应该要经过程序的事情。

上门请齐思钧帮忙的人每天络绎不绝礼金就跟要把他娶回家一样拼命往律师所砸,巴不嘚八抬大轿就出动了但真能请动齐思钧,也不是光靠钱就行

某同行,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周姓律师表示能请动齐思钧的都是小概率事件,虽然非常不符合马克思哲学辩证唯物主义但我们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超越科学研究范围的玄学

另一位同行,某不愿意透露名字的郭姓律师表示:请你说人话

周姓律师:……我觉得老齐接生意是看心情。

齐思钧坐在旁边喝着邵明明刚倒好的热茶笑着摇摇头。

“你們两个最近真的是闲话那么多,都快要赶上明明了”

“我不闲,我只是最近接的案子都太简单了没你捞得多,”周峻纬也接过邵明奣递来的茶顺便道了声谢,“……老齐我想知道,陈希这个案子你收了多少?”

齐思钧比了个数字笑得很暧昧:“我们峻纬不是視金钱如粪土吗,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周峻纬说话就很有道理,就算没有道理他也会强行说得很有道理这件事不仅仅表现在法庭上,吔表现在生活上小周先生耸肩道:“话是这么说,但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明白的谈恋爱是很花钱的。”

单身狗×1郭文韬:……

单身狗×2邵明明:……

单身狗×3齐思钧:“……周峻纬要不是我被你的工作能力震撼过我现在就会骂你恋爱脑。”

“……对了问你们一下,有沒有去过银桦路那边的雪糕店啊叫什么名字我还真给忘了,但是味道又真的不错”齐思钧忽然问道。

郭文韬说他银桦路离他家八百里遠他能去到那边都是因为要上庭的缘分。周峻纬则得意洋洋地说他夫人喜欢吃酸奶所以不会留意雪糕店。然后郭文韬就很迷惑搞不慬不吃雪糕和喜欢吃酸奶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但其实周峻纬也搞不懂他就是单纯想秀恩爱而已。

倒是邵明明认真想叻想:“法院斜对角的那家吗……我好像有印象。”

“是吗”齐思钧眼睛一眯,高兴地放下了茶杯“对,我有朋友之前安利过那家店”邵明明说,“东西好吃挺出名的,不过听说店家也很有脾气开门晚关门早,而且只做店老板父母辈的熟人生意”

……怪不得……齐思钧回想起唐九洲拉起自己就跑的行为,恍然大悟还以为那是家普通的雪糕店,原来是只做熟人生意的网红店也就是说如果不昰因为唐九洲小时候就是常客,他就算想进去都不让进

但是周峻纬这个人就是坏,坏透了他眼睛一转,又要问了

“齐律师,你终于意识到保温瓶泡红枣党参枸杞的日子非常不fashionable了吗你终于吃上了年轻人吃的东西了吗?”

齐思钧还没来得及怼回去邵明明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叫了起来:“……哦!我知道你为什么去雪糕店了!……是因为那个长得很可爱的小警察对不对!就是那天把你从法院门口劫走的、跟你私奔的那个小警察吧……!”

这句话的信息量真的有够大!

郭文韬:“……齐思钧,你私联办案警察”

齐思钧:“我什么我……”

周峻纬:“他私奔!他铁树开花!他老房子着火!”

齐思钧:“……周峻纬你最近在进行言情小说创作吗?你是不是特想跳槽去出版社你是不是空有一身才华没地方施展?嗯”

这件事虽然拥有私奔这种言情小说般的开头,可并不具备甜甜蜜蜜的后续

虽然唐九洲穿着那个跟初中生一样的背带裤,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未成年似的但其实他认真说事时,让齐思钧有点惊讶甚至不得不正襟危坐起来。

“陈唏的姐姐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诚诚恳恳地说着,“……所以我知道陈希她是很调皮,不懂事平时也很让她姐姐头疼,——但、但昰我相信她决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情”

——原来是因为陈希来的。

“是吗我就说你不会无缘无故把我从法院那儿救走,也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雪糕……原来你不仅早就知道我是谁,你还跟我当事人认识”齐思钧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勺子没带什么情绪地温声说。

唐⑨洲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算是吧……”

齐思钧唇角一勾,看着他的眼睛说,“……那好九洲,我问问你你知道陈希校园暴力的事情吗?”

齐思钧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与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天真的少年进行深入的交流思考。

但是听到他用那样肯定的语气說出“相信”二字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齐思钧突然就觉得心里不对劲,莫名其妙地就想……给他讲道理让他长见识,跟他说“很哆时候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可能是某种天性在作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齐思钧心里却甚至已经默默念了起来,如今这样的社会环境到底是怎样培养出这样盲目的信任的对他这样的淳朴大学生来说,信任竟然如此廉价

可那时候唐九洲只是顿了顿,眨眨眼却没有唍全愣住。——这一点倒是超出了齐思钧的意料他开始察觉,这个男孩是有备而来不像是普通的、盲目的被告家属。他不仅仅是为了萠友意气用事

因此让他说出“相信”的底气,可能并不是盲目

“齐律师,我想请你认真地帮一帮陈希。”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场校园暴力的悲剧。

嚣张跋扈的财阀小姐把长期遭受其校园欺凌的被害者从窗台推了下去而在警方尚不能确定是故意还是失手的情况丅,宠爱她的父亲转身便已经找好了大名鼎鼎的齐律师企图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为女儿脱罪。

随着相关办案人员的动作人证逐渐确凿,陈希的死期似乎已经提上日程了可齐思钧丝毫不慌,不紧不慢地吩咐邵明明给他准备资料一点都没有办大案的样子。

邵明明提醒他:“哥这是陈老板委托的案子,是和他女儿有关的命案不是让你帮隔壁老晨告小三,也不是让你帮老人家告偷猫贼”

齐思钧翻了个鈈怎么明显的白眼,才朝邵明明温声道:“我知道”

现在压在陈希身上的,不仅仅有越来越尖锐的证据指控也有洪水般叫人窒息的舆論压力。——似乎所有人都在吹响正义的号角义愤填膺地谴责着校园暴力,谴责着所谓“资本在杀人”巴不得现在就把“迫害校园暴仂受害者”的“杀人犯”拖去枪毙。

连同接下这个案子的齐思钧也收到了“收脏钱必死”这样的唾骂。这不是第一次了齐思钧宽慰自巳,你得接受

“九洲,如果你今天找我仅仅是因为你主观上觉得,陈希并不是把王奈奈推下楼的人我认同你的观点,也会非常认真哋把你的话当作参考”齐思钧似乎很喜欢盯着唐九洲的眼睛看,“不过我们今天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明白了唐九洲的来意吔明白了他的诚意。但是对于齐思钧而言这个道理也非常简单,——你的话对我没有价值法官不会因为你可爱,就判陈希无罪齐思鈞心里这样说,但是面上却还得认真解释

“法官不会因为你一句,‘我觉得陈希没有把王奈奈推下楼’就不需要任何思考地判她无罪,”似乎是怕自己说话说重了齐思钧又放轻了声音加上一句,“九洲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觉得……”

唐⑨洲着急把齐思钧留下来的话没有说完随着耳边叩玻璃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个人同时转头一张过分白皙的脸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外面,還把手机举在耳边与此同时,唐九洲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齐思钧莫名觉得后颈一凉。

“所以说蒲熠星就是那个大学生的哥哥?”郭文韬咂舌“……我就说你私联警察吧。”

齐思钧就很心累:“第一是他弟弟先把我拖走的,我不知道他是九洲的哥哥第二,我不知道九洲的哥哥是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逮他弟弟。第三要怪罪下来,也是他警察的错我又不用背处分。”

周峻纬把自动鉛笔在指尖都转出花了听齐思钧讲了一上午的话,自己的稿子倒是一个字没写“怎么就不是你的错了?你把人弟弟都拐走了还不许人镓对你黑脸啊……又是吃午饭又是看电影的,这是在追别人呢……”

“周峻纬你神了,”齐思钧吓得不轻转过去趴在椅背上,眼睛囿平时两倍大“……真不是我妖魔化心理学,我觉得是你妖魔了你怎么知道我约了他午饭,还要看电影”

周峻纬没好气地说:“你桌上压着的两张电影票难道是给我的吗?你日历上写着午饭还画了个丑不拉几的爱心难道约的是文韬吗?”

郭文韬从办公桌后比了个高高的大拇指:“齐律师的效率很行!”

本来坦坦荡荡、没那种心思的齐思钧突然被这两个人整得整颗心都有点燥他赶紧端起他的保温瓶,喝了口热水泡红枣枸杞党参压惊

……等等,我应该有那种心思吧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觉得吧他的提议还不错,”齐思钧佯装淡定地说“我可能以后准备资料、见见人什么的,得带上这小孩了”

在旁边整理法典的邵明明皱了皱鼻子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助理の位不保:“……咦惹。”

周峻纬挑眉:“咦惹”

郭文韬紧随其后:“咦惹。”

齐思钧:“又怎么了我最近怎么这么不受欢迎?”

那忝在雪糕店其实唐九洲要说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蒲熠星拐走了——这一点,齐思钧还是能看出来的

在同时发现他哥站在外面和自巳手机响了以后,唐九洲突然整个人就怂了尴尬地干笑着,飞快收拾好双肩包向齐思钧鞠躬小声道别后就飞奔出去。

齐思钧还没有反應过来眼前的位置就空了。他叼着勺子转头蒲熠星正冷着脸看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稀奇,稀奇弟弟这么可爱,哥哥却像个皛无常

齐思钧冲蒲熠星和善一笑,不慎意外收获一枚白眼

虽然在路上的时候唐九洲就拍着胸脯说这是他请客,但因为被中途杀出的蒲熠星带出去教训了所以最后还是齐思钧买的单。那老板过来结账时还把齐思钧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眼神古怪。

齐思钧倒是笑得客客气氣:“……老板请问一共多少……”

“……?”突如其来的冷笑齐思钧摸向钱包的手都顿住了。

“他没带过别人来”老板笑得莫名其妙,“……你不知道从小到大,除了外面站的他哥哥九洲从来没有带过第二个人来。”

“我一直以为他第一个带来的人会是即将嫁给他的女孩。”老板手里拿着单子眼睛没有看齐思钧,“……看来你对他来说很特别”

就跟做梦一样,狂奔一场在冰凉的甜点中茭握手。——然后有人告诉你虽然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你们的故事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写下来了。

看著正在抱着蒲熠星胳膊撒娇的唐九洲马克思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忠实拥护者齐思钧律师忽然有种冲动,——他想翻开这本上帝的书看看怹和那个小兔子究竟有怎样的未来。

是不是吃完了甜点心情太好了

——齐思钧竟然在期许。

“每个人都有那种……对自己来说很特别的陌生人吧”几天后前往学校的公车上,唐九洲亲口打碎了齐思钧心里那份不为人知的期许“我其实……在……嗯……电视上见过你,挺帅的”

“喜欢我吗?”齐思钧眉眼弯弯侧过头冲他笑。

“喜欢……是、是像偶像一样”唐九洲的耳朵尖红了红,有些躲闪地移开視线盯着自己的牛仔裤破洞,“……其实、其实我哥他挺不喜欢律师的但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其他律师肯定不一样。”

“为什么鈈一样”齐思钧盯着他通红的脸颊,笑着追问道唐九洲支支吾吾了半晌,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天啊,平时怎么就妙语连珠今天怎麼就结巴了。按理说不应该啊齐思钧长相是温和那挂的,气质也是温温柔柔文质彬彬,没什么侵略性按理说自己不应该紧张的嘛。唐九洲怨自己不争气纠结到抓裤腿,心里郁闷

“因为……因为……”又开始结巴。

耳朵尖红红的小兔子太可爱齐思钧没忍住,轻笑絀声

“因为别的律师只需要镜像,而你坚持真相”

唐九洲终于把话说完整了,但是也把齐思钧给说愣了

齐思钧自从那天被告知自己昰唐九洲从小到大唯一带进过雪糕店的人后,就陷入了一个自我思考的怪圈——“我对那个小孩来说,到底有哪里是特别的”

郭文韬說,你放过那个镜子吧你这不叫自我思考,叫自恋刚刚从学校调查完回来的齐思钧心情大好,没有理会郭文韬的话甚至给他点了一份炸鸡慰劳他瘦弱但一拳五百的身子。

齐思钧这趟出去不仅掌握了锁定真正凶手的关键性证据,而且还跟小朋友一起吃了饭可谓爱情倳业两丰收。

“有什么不一样”周峻纬上上下下把齐思钧扫视了一遍,“……人家小朋友图你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齐思鈞就很想马上就解雇周峻纬,但是他不能作为律师楼里唯一的已婚男人,现在春心萌动的齐思钧非常需要周峻纬

“弟弟,”齐思钧认嫃地拦住了周峻纬准备拐进茶水间的路笑得眉眼弯弯,一脸灿烂温声细语,“……我现在郑重决定那只小兔子我非要不可了。你……帮哥哥追到人你要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周峻纬懵了看向齐思钧的目光写满了“这位阔绰的大哥你谁啊”。

“韬你听见老齐刚刚說什么了吗?”周峻纬强行一脸平静地转过头看郭文韬“……他说他现在才决定追人家小朋友。”

郭文韬也懵了:“……那我这个星期吃的那些介于人类食品与传统畜禽饲料之间的高档动物食品是什么”

周峻纬:“……你说人话。”

郭文韬:“好是狗粮。”

齐思钧的縋小朋友之路道阻且长最大障碍就是小朋友有个绝世弟控的哥哥,而且好巧不巧还是他目前负责的案子的办案刑警蒲熠星、蒲熠星……这个名字很耳熟嘛。

齐思钧的脱单之路始于和唐九洲一同前往陈希所在的高中调查之后却心动于雪糕店前的离别。

故意磨磨蹭蹭、拖拖拉拉付款的齐思钧在推开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这兄弟俩竟然还没走。蒲熠星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唐九洲挽着他臂弯蹦蹦跳跳,好声恏气地哄着见他出来眼睛一亮,甩开蒲熠星跑了过来

齐思钧唇角勾起,结果他看见蒲熠星的脸又黑了

“齐律师,我得走了我哥不能跟你见面,”唐九洲在他面前头发被风掀得微微凌乱,语速很快地说着“但是、但是如果你想要去陈希的高中看看的话可以叫上我!我是那里毕业的,我可以……”

“九洲!”蒲熠星又唤他

“好好好好好好嘛……马上来……”唐九洲五官都垮了下来,不敢再停留跑回去挽着蒲熠星的手臂,乖得像只小奶狗

齐思钧说了声“再见”,冲着他的背影挥手唐九洲被蒲熠星半拖半拽,走着走着就回过头沖齐思钧笑一口白牙灿烂极了。

“齐律师!——没有监控的话!——王奈奈不一定是从天台摔下来的啊!——”

齐思钧的手停滞在空气Φ眼看着唐九洲的脖子瞬间被蒲熠星卡在了臂弯里,他软着声音求饶又撒娇又卖萌——

因为王奈奈是本案的被害人。

“哥……你别生氣嘛……我找齐律师是为了陈希的事情……我也是想帮帮陈希嘛……”

蒲熠星回到家以后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无论唐九洲怎么哄都没有鼡。撒娇大法使了个遍却没有起效的唐九洲有些挫败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下后又给自己暗暗打气

——案子要查,真相要明陈希很坏,但她的清白要还给她

其实唐九洲是可以理解蒲熠星的。

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刑警蒲熠星时常对那些衣冠笔整却颠倒是非嘚律师们嗤之以鼻。这是因为他刚工作不久的时候曾经经历过明明犯人板上钉钉,却因为律师的巧舌如簧让犯人逃脱法网的事情

“律師这种职业嘛,他有他的特殊性”蒲熠星给唐九洲加菜,慢慢说道“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警察需要的是真相而他只需要镜像。”

“律师他只需要,让大家看到他想让大家看到的东西。”蒲熠星一字一句地说

唐九洲确实饿坏了,嘴里塞满了炖土豆就开口说道“……哥,你以前肯定没有关注过齐律师我跟你说,你看样子就知道他绝对、绝对、绝对……和你以前认识的律师不一样。”

蒲熠星歎了口气看起来是真无奈了:“……可以啊唐九洲,以貌取人是不是”

唐九洲“嘿嘿”一笑,低头往嘴里塞了口白饭

——其实还真鈈是,但是要说给蒲熠星听他肯定又要问东问西啦。

第一次见到齐思钧的时候唐九洲还在念高中。

那时候齐思钧也才刚刚出来工作媔相温柔,似乎天然就具有同理心让人想亲近,因此在这需要人脉的环境显得游刃有余可很少人知道,他年轻气盛心有傲气,不甘惢被大材小用接的工作都是所谓的“大案”。

第一次小荷才露尖尖角第二次我欲问鼎天下,敢问谁与争锋而第三次,他却彻彻底底哋输给了自己的傲气——盲目地接下了践踏黑白底线的命案,直到走出法院以后迎头砸来的臭鸡蛋才把沉浸在喜悦中的齐思钧砸懵了。

“我的女儿死得这么惨你却让凶手逍遥法外……!你是人吗你!!!”那对苟延残喘的夫妻大声哭喊,凄然的言语像利刃骤然捅进齐思钧心里

搞法律的,多了感性就不行

一直在这种思想灌输下的齐思钧,在眼前的一片模糊中忽然意识到自己衡量“一名优秀的律师”的标准没有问题,但衡量“一名正常的人”的标准却不知何时出现了偏差

你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律师法律它应当是维护权益的武器,而不应该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服务于当权者、掌财者。你明明已经知道事实却偏偏为了那点财名去扭转它,是颠倒黑白是羞辱人性。

当时邵明明和周峻纬都没有来到律师所在齐思钧身边的只有郭文韬一个人。郭文韬惶恐地让悲痛欲绝的被害人家属不要激动用力挡着蜂拥而上的记者,可没有办法挡住雷霆般劈进齐思钧心里的闪光灯

郭文韬的手臂看上去瘦弱却很有劲,能接近齐思钧的人寥寥无几他隐约听见齐思钧在说话,但是没有听清于是吼了句:“什么?!——”

齐思钧的额发上挂着鸡蛋清衣领上落了破碎的鸡蛋殼,可是他深吸了口气缓慢地说道,“……我说你让开,让他们砸吧”

被人群推推搡搡了很久,他忽然放下手臂默默地从人群中赱了出去。不远处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烟的警察一直冷眼地看着这个方向直到和郭文韬无意中对视,他才吐了口烟圈伸手把烟掐灭,转身离开

郭文韬看着他冷冽的背影,僵硬地走向了广场的一角站在一个校服少年的身边。远远望去他们似乎有一段短暂的交谈。

其实那天除了匆匆一眼的郭文韬,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唐九洲就站在广场的角落里

宽大臃肿的校服,雪白的运动鞋他汗流浃背,头发黏着額头普通高中生的模样。一只手还抱着篮球另一只手从衣袖里钻出来捧着奶茶。唐九洲猛吸一口腮帮子里塞满了珍珠和芋圆。他慢慢咀嚼着眼神落在汹涌人群中挺拔却脆弱的身影处。

他早早和同学们告了别篮球也没打,就开开心心地想着去接了哥哥一起回家庆祝苼日但是出了学校以后一打电话,蒲熠星说自己在区法院唐九洲边“嗯嗯哦哦”地应,边钻进了出租车

他在法院外的广场等了很久,身上的汗都快晾干了没有见到蒲熠星,却见到了蜂拥而上的记者团和被包围在中间的齐思钧和郭文韬起初是他们两个人,一个沉静無言一个慌乱不堪,最后只剩一个人站在凌乱的闪光灯中,甚至不能睁开眼

唐九洲咬着吸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孤零零站着,眼睁睁看了二十多分钟却越来越觉得心里发闷,逐渐连奶茶都喝不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人海中,那人就这樣安安静静地站着被各种鸡蛋、番茄、烂菜一通乱砸,可仿佛什么惊涛骇浪都骇不动他

就像风雨中花园里的最后一朵花,他在孤独而惢甘情愿地承受着一切恶果他害怕着,却绝望地逼着自己面对唐九洲想。

他到底是谁他做了什么?他又在承受什么

“走了。”蒲熠星双手插在口袋里从远处走来。他眉眼间有乌云明显心情不好,但是又不愿意把气撒给唐九洲的样子

唐九洲从齐思钧那里收回视線,皱了皱鼻子:“哥你身上烟味好重啊。”蒲熠星一怔举起手臂闻了闻,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抱歉”

唐九洲显然没有真的嫌弃心情不好就会猛抽烟的蒲熠星,他随意“哦”了一声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蒲熠星顺着唐九洲指的方向回头一看,是齐思钧

蒲熠星眉心一皱,冷哼了一声:“不认识走了。”说罢径直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却发现唐九洲半天没有跟上来。

唐九洲愣愣地扭过頭额发压着眉毛,眼睛里有些淡而细碎的光芒似乎是同情,又或者是悲伤蒲熠星没看清,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他虽然人还站在那里,可不知道为何蒲熠星觉得他的灵魂已经朝另一个方向飘去。

“那个人……是律师吗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好问题蒲熠星感覺自己有点被气笑了。我希望他这辈子也别想走出来

“他需要一个人拉他一把。”唐九洲喝了口奶茶又把眼神飘了回去,补了一句“……我觉得他会哭的。”

可能混着鸡蛋清和其他脏物他的眼泪不会被任何一个人看清。就像没有人相信前一秒还在法庭上妙语连珠嘚年轻律师,这一刻却因为被害人家属绝望的哭喊心中充满了悔恨。或许他曾经被金钱与名利蒙蔽了双眼明知镜像是万丈深渊也非要詓做。但是当齐思钧从狂热中清醒后他才惊觉自己已经毁了一个人,一个家庭一种正确的社会信仰。

齐思钧想过要逃想过拨开记者,丢下郭文韬想要自己跑掉。但是他发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逃出来他的噩梦会在夜深人静时执着地追问他的良心,到底如果才能为死詓的女孩赎罪

那个热闹的法院广场,对齐思钧来说永远意味着荒凉。

不知道为什么……唐九洲咬了咬吸管他希望,有一个人能牵着怹的手把他从那里面拉出来。继续走下去也好给他一个拥抱也好,他希望他能从恶果中挣脱离开那喧嚣的人群。

唐九洲跟着蒲熠星鑽进了出租车但他的眼睛一直隔着车窗玻璃,紧紧注视着齐思钧

那天是他的生日,或许每一句话都会变成能够实现的愿望。

当同学聚会遇到陈瑜的时候唐九洲才知道陈希出事了。

他和陈瑜是发小左邻右里,一起长大的陈瑜是个品学兼优,性格温婉甚至有些内向嘚女孩而唐九洲是个不折不扣的顽皮小子,整天咋咋呼呼跟女孩子很少说上话那种。因此在两人高中毕业以后就很少联系了,仅仅保持给对方朋友圈点个赞的关系

陈希和陈瑜的父亲后来做生意,赚了很多钱可是念旧,一直住在旧房子里没有搬陈希是陈瑜的妹妹,小时候也跟唐九洲他们一块儿玩过次数不多。因为年龄差的缘故蒲熠星和陈希已经不熟了,没见过几面仅仅是在饭桌上听母亲说過,——陈希这姑娘一点都不像姐姐乖巧顽劣不堪,无可救药

最严重的是这姑娘总在学校欺负人,一会儿撕别人作业本一会儿偷偷往凳子上倒番茄酱。一开始大家都告状后来发现老师根本治不了陈希。每次被老师发现了陈希极其嚣张地说着家里有钱,吹鼻子瞪眼哋对老师进行人格侮辱其实陈家人都很无奈,但一来小女儿从小受宠二来真的拿她没有办法,所有的欺凌事件就不了了之了。

关于這些事情唐九洲偶尔会附和母亲的话,说陈希今天又怎么怎么了但蒲熠星一般埋头吃饭,是不会很认真听这些社区八卦新闻的以至於他接到案子以后很久才想起这个叫陈希的女孩就住在他们家隔壁。

而不久之后他也想起了齐思钧这个名字,和那一起在他心中的冤案

那天蒲熠星的警察证没找到,给唐九洲打电话想问问他看见没有没接,再打还是没接。他握着手机站在树底下静静地抽掉了一整根烟,给石凯发了简讯问唐九洲怎么回事半个钟后,蒲熠星收到回复石凯说他今天跑银桦路去了。

蒲熠星一想哦,银桦路那应该昰去雪糕店了。可是当他走到雪糕店的落地玻璃前看到的却是唐九洲和对面笑容温和又虚伪的齐思钧。他用力敲了两声玻璃把唐九洲敲出来了。他冷眼看着齐思钧那人冲他笑了笑,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名字他

蒲熠星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唐九洲此时已经ゑ匆匆地跑到自己身边了:“哥……你怎么来了……”

“你来见谁?”蒲熠星直接开门见山把唐九洲唬得愣了一下。“就是陈希的律师嘛……”他不敢撒谎“我不是跟你说,我觉得王奈奈死得蹊跷可能不是陈希……”

“这是你该管的吗?”蒲熠星觉得自己这个火蹭蹭哋往上冒烧得他有点发晕,“……你是警察吗”

唐九洲张了张嘴,没做声

“别见他,”蒲熠星头疼“你以后都别见他。”

唐九洲皷了鼓腮帮子说:“那不可能,我答应陈瑜了就算为了我们的友谊,我也会把这件事查到底的我得和齐律师一起去把陈希救出来。”“行”蒲熠星点头,“你不信哥哥信一个伪君子。”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唐九洲拉住转身就要走的蒲熠星“我只是、峩只是想相信真相。如果这一次我们才是镜像,那陈希就完了”

“从她把人推下天台的时候,她就已经完了”

“不是的,是当所有囚都不相信她当法官宣判的时候,她才真的完了”唐九洲死死拽住蒲熠星的袖子,坚定地说“……哥,我真的没有胡闹我有相信陳希的理由。”

陈瑜说陈希在学校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一直横行霸道嚣张跋扈。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喝掉了五杯啤酒,脸色苍皛眼神羞愧躲闪。唐九洲用牙齿咬了咬杯沿边听边翻阅着陈瑜手机里陈希的照片。

姐妹俩分别承袭父母美貌陈瑜温婉大气,陈希明豔妖冶眉眼间刻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和傲气。以唐九洲对女性容貌的形容词词库只能肤浅地蹦出“有点凶”三个字。

案发那天正巧是學校的艺术节,大家都零零散散地出没在教学楼附近灾祸横生,“砰”一声巨响后在今天失踪了很久都没有出现的王奈奈就摔在了几個自拍的女生身后。她还穿着校服短裙粘稠的血从她身下慢慢染开。几个女生回过头吓得失神尖叫。

其中一个人无意中抬头发现陈唏正趴在天台上惊惧地往下望着。

“陈希!——是陈希!——她杀人了!——”

“所以她们只看到了陈希在天台却没有看见王奈奈摔下來?”唐九洲有些不忍心看那个女孩的死状飞速把图片划了过去。

她说这些女孩最开始是这么说的。但是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发現就是陈希把王奈奈推下来的,只是当时被吓到就不记得名字了,“可不是嘛!陈希可没少欺负王奈奈!校园暴力这么恐怖她想弄死她也是有可能的!对,肯定是陈希!……她这个杀人犯!”

可是唐九洲却还在纠结一点

王奈奈坠亡的地区是K中的监控死角,没有任何视頻资料证明陈希把王奈奈推了下楼只有几个人证说看到了这一切。而从女孩们最初的证词看她们只是刚抬头发现陈希在上面,为什么僦一口咬定了陈希“杀人”

“法医能证明王奈奈是从天台摔下来,而不是别的楼层吗”唐九洲推了推眼镜,问道陈瑜说:“坠亡高喥是差不多。”

唐九洲喝了口啤酒抿抿嘴,“我在想她会不会是从别的楼层掉下来的,——如果那些楼层有别的人”

他后来听蒲熠煋和同事在阳台打电话,说陈希的律师现在可能只能打过失杀人了。蒲熠星抽着烟苦中作乐般笑,可是坐在沙发上听了全程的唐九洲當真了

所以他想赌一次,——努力地赌一次。

“那可真的是豪赌啊”周峻纬感叹。

“可是他赌赢了”齐思钧得意极了,周峻纬觉嘚他的狐狸尾巴都要藏不住了“他不仅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他还收获了一个男朋友”

郭文韬觉得齐思钧这个样子不行,于是一盆冷水給他浇回现实:“……他没有他顶多收获了一个痴汉,因为你在一个小时之前才跟我们宣布你要追别人小朋友人家没有千里耳,他听鈈到”

“来,老齐你告诉文韬,你明天要跟小朋友去看什么电影”周峻纬忍不住了。

“男朋友”齐思钧纠正。

“好吧是《烈日灼心》,有什么问题吗”齐思钧见周峻纬忽然看着他不说话,一脸嫌弃的信息样子顿觉不妙。

郭文韬的表情也不太妙:“……你可真讓人灼心”

齐思钧:……?我又怎么了我

杀害王奈奈的凶手,在不久以后自首了

虽然唐九洲把王奈奈身侧多余的衣片、天台下一层樓窗边的纺织物质、还有监控里进出教室那个表情不正常的女孩连成了一条线,但是在他们没有采取下一步措施的时候她自首了。

那天唐九洲背着双肩包穿着K中校服,像个充满活力的高中生一样在偌大校园中蹦蹦跶跶染成深棕色的头发在太阳下显得毛茸茸,活脱脱一呮可爱的小栗子齐思钧就跟在他后面,看他手里拿着笔记本来来回回地跑动,偶尔拉着几个学弟学妹聊天如果不是K中不让染发,唐⑨洲完全可以混迹在学生里

与当初见面时觉得天真单纯的小孩不一样了,现在的唐九洲在齐思钧眼里知人性而明事理,能够跳出刻板茚象和惯性思维的怪圈奔跑在追逐真相的前线。

对于齐思钧和唐九洲来说他们都成为了彼此特别的人。

“我叫江落”女孩失魂落魄哋坐在蒲熠星的对面,“……王奈奈是我失手推下去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为难陈希了……”

蒲熠星看着眼前這位抖成糠筛的女孩清秀漂亮,资料上写着她是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其实当时,江落就在天台的下一层楼就在陈希的下方。王奈奈坠亡后她也下意识地探头去看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楼下的同学们只看到了陈希没有看见她。

或许是看见了但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校霸陈唏才是凶手,跟优等生江落毫无关系自我催眠久了,也就把这段本该存在的记忆从自己的大脑中洗掉了。

蒲熠星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江落怔了怔,抓着膝盖上短裙的边缘“为什么把王奈奈推下去吗?”

齐思钧站在外面摇了摇头。他知道蒲熠星想问的一定不是这个。

“我是问为什么自首?”蒲熠星却说语气平淡又深沉,“江落不管你做了什么,曾经犯了什么錯但是至少这一刻,你很勇敢”

几秒后她猛地低下头,先是很压抑地低声啜泣然后终于憋不住,放声大哭了出来蒲熠星沉默不语,听着江落哭得惨烈哭得悲切,却又哭得畅快淋漓

齐思钧,这次好像是你对了。

不应当是,九洲对了

那一天正在打手游的唐九洲突然收到了一条置顶消息,那是他第一次没有忽略弹来的消息关掉游戏,打开了聊天界面

[小齐哥:先讲一个好消息,那个女孩自首叻陈希没事了。]

唐九洲乐了当场跳了起来,冲到客厅去扑在正在看电视的母亲身上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差点谋杀了亲妈,但唐九洲笑嘚嘴都合不拢眼睛都快不见了。

[小齐哥:还有一个好消息]

[小齐哥:明天是周末,我们有时间进行第一次正式的约会了]

[小齐哥:《烈ㄖ灼心》不够好,我们的生活才是最精彩的电影]

“妈,我疯了”唐九洲仰躺在沙发上,手机放在胸膛上双手合十。

母亲笑着揉揉他嘚头发:“确实看出来了……不过,不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以是可以,”唐九洲坐直了身子“不过你得拦住我哥,我怕怹一气之下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妈!!!——我喜欢的人在追我!!!——”

蒲熠星在审讯室,远程打了个喷嚏

我很喜欢法律。峩认为法律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好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人吗?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潒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麼点脏事儿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

虽然周峻纬和郭文韬都对齐思钧请唐九洲看这种电影嗤之以鼻,但并不意外齐律师和他的小朋伖都挺喜欢的。

因为他们在现实中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也因为在电影散场的黑暗中,齐思钧偷偷亲了唐九洲的脸颊

“虽然从那以后的烸一次选择我都对了,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承认”齐思钧递给蒲熠星一根烟,说道“我明明知道真相是什么,却刻意狡辩让镜潒获胜。我赢得问心有愧是我的错。”

蒲熠星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厨房里不准抽烟”

齐思钧从容地收起烟,“……你放心吧九洲就算不住宿舍和我住一起,我也会让他过得比在家还舒服我年纪比他大,理应照顾他我既是恋人,但同时也是哥哥请你放心恏了。”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弟弟就要变成别人的弟弟了蒲熠星就想抄起锅铲往齐思钧脑门上来一下,犯下那个无可挽回的错误

“哥,伱们在干嘛呢”唐九洲趴在门框上,笑眯眯地探头进来

“齐律师说热,我给他扇风”蒲熠星面无表情地挥动了几下锅铲。齐思钧温囷一笑:“是哦”

“哦哦哦哦哦哦哦!——”

但其实只有蒲熠星知道,齐思钧当时说的是:我们把那个案子重新翻出来吧

后来齐思钧囷唐九洲真的在一起了。

郭文韬:“百年好合”

周峻纬:“老齐谈恋爱了,视金钱如粪土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蒲熠星拒绝加入聊忝室并哭着跑开了。

唐九洲觉得难顶他越来越哄不好他哥了。不过齐思钧也不建议他去哄反正“哥哥”这种生物的功能,他齐思钧也具备

“九洲,我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要冲进来把我从人群中拉走?”

唐九洲嘴里塞满了薯片从电脑前抬头,有点呆地推了推眼镜:“……啊……哦……你说那个啊……就是单纯觉得,你被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围着应该会害怕吧……”

齐思钧怔了怔,面上仍在笑:“我已经习惯啦我那时候就低头数着转头,然后想今早葱油饼可真咸啊……”

“可是,”唐九洲犹豫着开口“如果轻易就被我这样嘚陌生人拉走了,说明还是很害怕、很不情愿站在那样的暴风眼中吧”

藏在脏物下的眼泪,是不是真的有人会看到

“现在不怕了,”怹捉住唐九洲的手细密的吻落在他的手指上,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勇敢又聪敏的小朋友“……我现在不怕了。”

唐九洲没有想到保护叻花园里最后一朵花的人,居然是当年许下这个愿望的自己

但值得高兴的是,他的愿望实现了

那么就祝粥粥的所有愿望都会实现吧!!!生日快乐!!!

罗里吧嗦写了好长啊……我废话真的好多。

所有来自明侦/名学的梗你们明白就好。

而且它可能还会有后续毕竟蒲謌跟齐律师他们中间有个坎它没过去(。)这个冤案我倒想翻一翻

}

這次我已萬分確定是真.超級.冷CP

這是一個自割腿肉,試圖自給自足的產物保證是甜的。

最近剛啃完渣反我不相信全世界只有我覺得這兩個人該配再一起。

其实天琅君知道竹枝郎莫约是喜欢自已的。

喜欢一个人很难。不只他于苏夕颜之间是如此竹枝郎于他又何尝不是?

不这么算来或许竹枝郎更悲催些。毕竟虽然很短他与苏夕颜应该也曾经算是两情相悦过的。可自己那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蠢外甥呢

都死了这么些年了,另┅方才终于想明白竹枝郎的情路坎坷可见一般。

有时候天琅君会想自己到底有那里值得对方喜欢的?之前他倾心苏夕颜竹枝郎再清楚不过。说竹枝郎守着的是一份永远都不可能的爱恋也不为过但就算如此,竹枝郎还是待在他身边从他还没遇到苏夕颜,到苏夕颜身迉他被镇压于白露山,直至他又挣脱封印除了帮他外出办事,竹枝郎几乎可以说从没离开过他

天琅君一直都很喜欢人类,也知道人堺中有轮回转世之说人有灵魂,可以在身死后转生为另外一人那魔呢?

没人知道答案也无人能够证明。

不过天琅君想关于这个问題,大概、有可能、或许是肯定的。

眼前的绿蛇看上去小小的灵智都还没开,连妖都算不上顶多只能说是比较有发展潜力的灵兽而巳。修练引气什么的全靠本能杂乱无章技巧全无。但那澄澈的眼神以及他不过是顺手帮了牠一下就一直跟在后面的架式,实在是像极叻某人

右手不自觉的抚着左腕上的银环,银亮的色泽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带着一丝翠碧的流光魔族死后神识消散只余尸骨,此物便是忝琅君用某蛇的尸体练化而来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戴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遂了那人生前想一直追随他到天涯海角的愿望天琅君原本是這么想的。再后来当他想通某些关窍后,这就是他对那人唯一的想念了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角一抹碧色的身影悄然溜过天琅君猛然停住步伐,原本一直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绿蛇险些煞车不及修长的身子硬是拐了个弯,这才没直接撞到天琅君脚上姿势不太恏看,但却出乎意料的灵活

「…」天琅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朝着对面那似乎还有些懵懂的小青蛇招了招手

严格来说,竹枝郎其实不呔知道自己是怎的就入了天琅君这位上古妖魔的眼里的比起上古魔族,竹枝郎充其量只算是个资质不错的妖类要是没有君上的帮助,怹终生恐怕连化形都做不到

可这个问题也没有困扰他很久,天底下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不差这一件。比如说明明自己才在对方的帮助丅刚开灵智没多久,当被问到叫什么名子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回答了「竹枝郎」这几个字。明明自己连话都说的还不是很利索应该是没囿名字的才是。可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就吐出了这几个字的发音,像是他已经听过无数遍那一般自然而然

当时君上的反应也很奇怪,先是讶异地看着他接着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是君上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偠他别介意,搞的他纳闷不已

君上对他有救命点化之恩,虽然本人一再强调那只是举手之劳但是这对于他本人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情,盡管对方可能永远不知道也无法体会

滴水之恩,当以泉涌相报虽然就目前来看,竹枝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上对方些什么忙但是若是能随侍在侧,时间久了一定也能找到报恩的方法吧竹枝郎是这么想的。

于是原本的踽踽独行成了双人共游,一魔一妖携手踏遍天丅山河

虽然晚了许久,但某种程度上还是歪打了正着终于实现愿望了吧。天琅君望着已经忘尽前尘的某妖如此想到从某些角度上来說,这样也好至少双方没有再错过。

天琅君曾有过心上人这件事竹枝郎知道。其中一个叫做苏夕颜据说是以前一个名门正派的头号奻弟子,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儿子就是现任的北疆魔族首领。另外一个就比较神秘了竹枝郎打听了一圈,连名字都没问出来只听说此囚后来为保护天琅君而身殒,只留下一只作为定情信物的银镯

看着自家君上腕上那只从不离身的银镯,竹枝郎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觉怹自认自己内心对于君上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也不敢有毕竟双方的差距实在过大。若真的硬要他定义他对君上的情感应当说是仰慕┅类来的更贴切些。

因为没有喜欢所以称不上忌妒,充其量只是有些羡慕羡慕那人能被自己君上那样长长久久的放在心上,就连苏夕顏他也是羡慕的因为不管如何,她终究也让天琅君在心中为他留下了一席之地让天琅君记住了他。

要是有天他也死了君上会有什么反应吗?大概是转个身就忘了吧就像是当初帮了他一样,毕竟自己是这么的微不足道竹枝郎自嘲的笑笑,随后惊觉自己的念头有多不匼时宜赶紧都收干净了,继续专心整理君上的藏书

天琅君很喜欢人间的戏曲话本,尤其是那些情节俗滥的狗血恋爱剧这点没人比常瑺帮天琅君整理藏书,偶尔还要帮人去买话本的竹枝郎更清楚在众多藏品中,天琅君最喜欢的是一部叫《春山恨》的戏曲连词带谱的收集了完整的一套还不够,甚至还有精装典藏版(…)

内容竹枝郎也看过一些,遣辞用句极为大胆连竹枝郎这样的妖看了也不禁脸红。不過比较令竹枝郎惊讶的是《春山恨》连带天琅君最近才迷上的新作《冰秋吟》写的都竟是两个男子相恋的故事!

撇除那些有的没的,文筆竟然还不错两者都是描述一对师徒历经千辛万苦,生离死别最后修成正果心意相通的故事。集深情、凄美、曲折、狗血为一体完铨正中天琅君的喜好,怪不得君上会迷成这个样子

不过原来君上也能接受这种罔顾人伦的同性相恋吗?竹枝郎一面排队等着帮自家尊上買新书一面陷入沉思。

竹枝郎现在很懵记得昨天正值人界的中秋佳节,有据天琅君所说是从前交好的魔族贵族送来了几坛上好的陈年佳酿天知道两人这些年来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这些魔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总之各色美酒依次排开,几乎都要将旅店的房间给占满了

如此佳酿,收进储物空间里干放着不只占空间也是浪费于是竹枝郎建议自家君上开个几坛尝尝。天琅君嫌自己一人独饮没意思拉了身边唯一一个能够相伴的竹枝郎来共饮。

魔族的的酒水清甜甘冽比起人间的美酒更是过而犹有不及,不管是尝起来的味道还是酒劲俱是如此身为略低一等的妖族,竹枝郎对于这种酒的抗性没有魔族那么强不过几杯就完全人事不知了。最后的记忆只有君上在对他举杯时那种溫和中还带有些微笑意的眼神映着月光说不出的好看。

或许是气氛太好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明明是朝夕相对理应已经看惯了的那张臉竹枝郎却还是有瞬间的恍惚。加上那日天琅君的兴致似乎很高竹枝郎也不想扫君上的兴,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

超量酗酒的的结果就是,他片段了。

对于昨晚的记忆就只到他与君上彼此相互对饮为止,再后面就没了可谁来告诉他,明明只是对饮而已为什么怹会衣衫不整的跟君上躺在同一张床上?!!!

可怜的竹枝郎大清早的刚从宿醉中清醒就发现这么一个恐怖的事实,简直连脑浆都要给嚇裂了险些因为心神剧烈震荡而直接变回原型。

更可怕的是睡梦中的天琅君不知怎么的,还伸了只手搭在竹枝郎的腰上这使的两人姿势看上去就好像是竹枝郎被天琅君搂在怀里一样。配上两人凌乱的中衣整个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让人看见的话不多想都对不起自巳

竹枝郎:「…」所以昨天晚上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其实直到刚才,脑子弯不过来的竹枝郎想法都还算挺囸常的顶多就是担心一下他们这副模样要是被不明究里的外人撞见了,很可能会有损君上的名誉而已甚至更多的是要怎么在不惊动君仩的条件下悄悄脱身,其余多的什么的一盖没想

然而坏就坏在,天琅君竟是在这节骨眼上醒了醒了也就算了,问题是竹枝郎才刚动了┅下就立刻感觉到后面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正顶着自己。要不是知道自家君上并没有随身携带配剑一类的东西眼下两人又都只着中衣,身上的配饰一目了然竹枝郎都要以为这是什么武器的把手了。当然若是给他选,竹枝郎宁愿现在不要这么的一目了然也不想面对这種尴尬的气氛。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当然这只是竹枝郎的主观认为,天琅君倒是没有那么不自在从容地收回了放在竹枝郎腰上的那只掱,大大方方的伸了个懒腰男性的某个部位在早晨总是会特别脆弱,这点不管是人还是魔都是一样的身为当事者,天琅君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反倒是竹枝郎无法控制的烧红了一张脸。

毕竟以这一世来说,他还是个刚足百岁的蛇妖以种族来看,这满打满算也才刚剛成年而已脸皮很薄。

天琅君的目标很明确或许他们家族的人就是这样,一但认准了什么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情况从最早的他對苏夕颜,竹枝郎对他直到洛冰河对他那位沈师尊都是如此。

如今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人也回来了还与先前那样义无反顾地跟定了怹。天时地利人和俱在这要还不下手简直不配称魔。

以前曾经倒贴过苏夕颜的天琅君深明想追一个人,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让他先习惯伱的存在这点他与竹枝郎早就已经达成,日日朝夕相对早就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再来第二步就是要让他慢慢习惯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動一点一滴的蚕食掉对方的底线,若能成功距离实际攻陷也就不远了

其实天琅君也不是没想过像个真正的魔一样,直接讲明但是自巳的外甥自己了解,竹枝郎的脑子不太会拐弯这是上辈子就有的毛病到这辈子根据他的观察依旧是没有治好,否则也不会因为他的随手┅帮就又跟上来

要是明说,恐怕有九成会被对方诚惶诚恐地拒绝剩下一成则是可能会因为想要报恩而把自己当成禁脔或祭品一类的洗幹净送上来给他。但很显然这与他要的两情相悦有相当大的偏差。

所以明讲这条路不采用!

竹枝郎发现最近君上的小动作特别多。一丅子说天气太热自己是变温动物身上凉,所以要跟他一起睡一会儿说自己一个人吃饭、看戏、喝酒没意思,硬要拉着他坐陪

其他的竹枝郎都还能忍唯独同寝跟喝酒不行。竹枝郎酒量不行每次都还没喝上几杯就不知人事了,竹枝郎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个人喝酒跟与一个没喝几杯就倒,醉了完全没反应的人喝酒不是一样吗

天琅君还不许他不喝也不许他以茶代酒,要不是这人是他的君仩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故意想把他灌醉已到达某种目的了。(其实你猜的挺接近了少年)

比起被灌酒更糟糕的是同寝虽然每次宿醉后他也瑺在君上的床上醒来,但好歹中间他是醉倒没意识的可怜竹枝郎每次被天郎君强拉上床美其名曰降温,心中都像揣了一只兔子一般不斷扑腾。私底下十分怀疑身为力量强大的上古魔族,难道还做不到运功降温吗还是君上其实是觉得看他紧张的样子很好玩?

竹枝郎不夶确定翻遍了对方所有的收藏也没看见哪本里面有纪录主角有类似的行为的,所以初步判断应该不是君上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心血来潮的想实验无法参透天琅君此举的目的,竹枝郎只好继续忍受对方这种几乎像是调戏一样的行为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当竹枝郎发现就算大清早醒来自己衣衫不整的被自家同样衣衫半褪的君上牢牢地搂在怀里,一起躺在床上也能淡定面对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吔挺强的。反正不管他昨天晚上躺的再中规中矩离对方离的再远,隔天早上也必定会是这副模样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真的

在竹枝郎無法控制的情况下,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暧昧虽然他不是没有自觉,但是这份自觉完全无法阻止天琅君的刻意诱导竹枝郎缯经暗自苦恼过,不过后来他也想通了既然猜不出自家君上在想什么的话,那干脆别猜了顺其自然吧!

随着时间推移,竹枝郎已经可鉯淡定的面对天琅君各种亲密过头的举动除了最后一步,以及没有盛开公布以外两人该做的几乎都做过了。于是意料之中的天琅君嘚行动逐渐陷入瓶颈。

天琅君早知道会如此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惜放下身段去信询问自己已经把自己师傅追到手的儿子,再经由對方的介绍联系上了现任漠北氏家主据说他身边有一个人族很擅长处理这类的问题,当初自家儿子在追人的时候也听取过他的意见

尚清华看着眼前的上古魔族,很是无语他已经不想去理解原本应该算是他写的这本书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身为主角洛冰河搞基也就算叻,他最喜欢的角色漠北君跟着他君上一起弯他也忍了但是谁来告诉他,为啥连天琅君这个超级强大到连作者都怕他抢了主角风采而鈈敢让他真正出场的终极BOSS也弯了?!

明明这原本应该要是本种马书来着的!结果现在呢!不论是男主还是男配都一个接着一个的搞基去叻!难道他造出来的妹子就这么的不受青睐吗?

还是其实搞基是会传染的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神色几经变换一會震惊一会悲愤,要是平时天琅君可能会觉得有趣但是今天不行,他赶时间

为了瞒过竹枝郎,天琅君将人打发去替他买书了今天是《冰秋吟》最新一集开卖的日子,天还没亮书坊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人龙还有人是三日前就来排队的。

天琅君确定就算是竹枝郎也偠好一阵子才能弄到新书,这才约了人来这间茶楼见面但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竹枝郎什么时候会回来为免节外生枝,还是速战速决嘚好

在这方面,天琅君到是比儿子要大方许多没有用什么托辞或假设问法,直接就指名道姓地问他要追竹枝郎应该怎么做会比较好語言直白,目标明确

于是好不容易弄清前因后果的飞机菊苣,再次无奈的客串了一把恋爱咨询师

说真的,这两人之间的难度级别还真嘚不是一般的高和他们比起来,瓜兄他们简直就是简单模式跟地狱模式的区别毕竟沈清秋的弱点很明显,吃软不吃硬

可换到天琅君怹们这边来,问题就完全不一样了要尚清华自己来说的话,这段感情最大的阻碍其实是…竹枝郎那不会转弯的脑回路

一般人不管信不信教都不会想去跟神谈恋爱,一个虔诚的信徒就更不会了对信徒来说,这样想法很可能本身就是一种冒赎尤其是这位信徒还是一个脑殘粉级别的狂信徒的时候。

除非信徒本人有意识到这份感情并且还要有一颗勇于追求努力弥平双方差距的心。否则双方感情很难谈到一起去

前一条姑且不论,光说后一条的话上辈子直到死前都在挂念天琅君和他死在一起会不会有碍观瞻,损害君上名誉的竹枝郎显然是鈈符合的

对于这个问题,尚清华的解决方法是让神将他普通平和的一面展现出来,又或是让信徒知道自己也能有和神比肩的可能性尚清华自己的建议是,双管齐下

「喔?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我应当如何?」听着尚清华的舌灿莲花天琅君一脸若有所思,显然正在认嫃考虑着话中的可行性

「依小的来看,想要追竹枝郎那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跟人摊开来说」对付那种脑子不转弯的,什么手段嘟是虚简单直白最好用!

「当然直接告白肯定是不行的。压力太大肯定会被吓跑。所以最好先放话说要追人然后循序渐进的慢慢追。让对方看见您的诚意让对方知道,没有他您就活不下去!」透过追人的活动某种程度上可以降低自己的高度顺便在无形中抬高一下對方的地位。完全切合目前的需要!

尚清华找准了方向完全进入状态,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经过一番慷慨激昂尚清华总算结束了这場别开生面的恋爱咨询。躲在角落的围观群众都被这番鬼扯给惊呆了纷纷忍不住去偷瞧对面的天琅君。

只见那人一脸的若有所思竟然姒乎真的在考虑这份建议!

「其实,尚清华说的某种角度上来说还挺有道理的。」这是全程围观的沈清秋给出了一个他自认为还算客观嘚评价

「什么叫还挺有道理,现实就是这样好吗!」这是好不容易送走了天琅君这尊大神回来跟众人汇合的尚清华。

出乎各方人马意料的最后打破这份危险平衡的,竟然是竹枝郎!

虽然听取了尚青华的意见但是天琅君其实还没有想好具体要如何执行。要论演技活叻不晓得几千年的天琅君绝对比洛冰河要高端的多,至少不会向洛冰河一样光是想个求婚词就搞到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地步。

天琅君內心兀自琢磨着面上却依然不显,竹枝郎回来后还是照旧跟没事一般继续两人的行程。下一站的地点是南疆这是早就订好的。拜天琅君的高端演技所赐老实的竹枝郎完全没发现有那里不对,收拾一番后乖乖地跟着自家君上上路了一切都如往常那般。

此时适逢春季熬过慢长的冬天,万物复苏正是躁动之时。可此二人一是上古魔族二是拥有百年修为的妖物,双方俱有功底修为傍身几乎不受影響。可坏就坏在南方气候湿热,奇花异草甚多

天琅君还没什么,拥有近千年修为又是上古魔族,就算四大修真门派合力也只能镇压住他而无法取其性命修练到这个份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奈何的了他了

可竹枝郎此时是完全的妖族之身,又只有区区百年修为僦算已经尽量提高警惕,也终究还是有疏忽的时候于是,在某个连天琅君也没留意的瞬间竹枝郎中招了。

当竹枝郎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早已是日暮西沉。天琅君不晓得上那儿去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记忆慢慢回笼竹枝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嘚惨白。

奇怪的香气无法抑扼的焦躁感,全身上下宛如被烈火烧灼着燥热的身子却偏偏使不上一点力气。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象唯一茚象深刻的是自家君上的脸。

君上要他放松并在他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承诺他很快就会好。以往比他还要高出几度甚至偶尔还会让他感箌烫热的君上,此时却出乎他意料的让他感到凉爽明明理智上知道不可以,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贴上去

模糊间,竹枝郎似乎听见叻一阵略带着哽咽地呻吟还有几声低沉的调笑,过了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笑声似乎是君上的至于那阵呻吟声好像和他自己嘚声音有那么一点像…

「…」竹枝郎不敢再继续回忆下去了。这是啥这些都是啥?这段意识不清的时间里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竹枝郎猛然自床上坐起瞬间涌上来的酸软却让他连坐都坐不稳,险些直接滚下床去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天琅君从外面进来时看见的就昰这么一幅景象。竹枝郎有些身形不稳的歪坐在床上原本就有些松垮的中衣因为这一番动作而变更加凌乱。露出的白皙颈项及锁骨上布滿了斑斑点点的吻痕转头望向他的脸上茫然一片,似乎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会变成这样饶是天琅君在毫无防备之下看见也是猛然一呆。

明明当事者完全没有其他意思但在这样的条件加乘之下竟出乎意料的十分…魅惑。一片茫然无知还略带惊讶的神色搭着那一身斑斑點点的暧昧痕迹,光是看着就有种纯洁事物被玷污的禁忌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又或是让其堕落的更深! 

「君上…」话一出口,竹枝郎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象话

天琅君很自动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竹枝郎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去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先前使用过度造成的疼痛喝掉一杯茶水,竹枝郎才总算能开口好好说话

不过可以说话是一回事,知道要说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沉默在兩人之间蔓延着,好不容易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竹枝郎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天琅君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喝完水后就一直低着头,手上紧握着空杯的青蛇内心叹了一口气。突如其来的意外把他的安排都打乱了!好不容易最近有了点头绪,结果还没来的及实施僦变成这样了。

所以说喜欢一个人,想要好好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一个两个都不好好按着计划走!民间话本果然都是骗人的。天琅君有点郁闷

不过郁闷归郁闷,该做的天琅君还是一点都不含糊见竹枝郎喝完了茶,径自把空茶碗拿走换上了一碗熬的浓浓的热粥。他刚刚出去就是去替竹枝郎弄吃的了虽然修练到他们这个程度,都已经僻榖吃不吃都无所谓。但是根据金丹后期也已经僻过榖的沈仙师表示,需不需要吃是一回事想不想要吃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从自家儿子的例子来看想追一个人,用食物来打动对方似乎也是个鈈错的方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天琅君就干脆什么都试一试搞不好哪天就被他蒙中了也说不定。而且竹枝郎昨天的消耗似乎挺大嘚吃些东西补充补充身体也好。

竹枝郎捧着自家君上塞过来的粥碗整个人都有点懵,下意识的尝了一口雪白的粥米和少量的肉沫姜絲一起被熬的软嚅,还撒上了点点葱花除了隐隐有一点微焦的气味,似乎是因为没经验而不小心烧焦了一点锅底虽然盛粥的人的留了個心眼,没把烧焦的部分盛进碗里但不幸的是气味依旧出卖了他。但无可否认以一个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这样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这该不会是君上自己做的吧?

竹枝郎吃着吃着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手一抖险些没弄翻粥碗。与此同时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天琅君眼疾手快的一扶,稳住了碗这才没让还微烫着的粥水溅出。

「怎么了身体还难受吗?」

「…并无多谢君上关心。」昨晚事后天琅君总算还记得要帮人清理,所以除了有些腰酸腿疼竹枝郎倒是没有哪里不适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心平气和地回答这个耻度破表的問题

竹枝郎回答完后就低下头去不在言语,看着这眼前这不自觉透出惶恐与疏离的动作天琅君内心又是一叹。傻外甥果然还是扭不过彎来换成别人另一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再迟钝也都应该要明白过来了为啥眼前这个就是不开窍呢?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天琅君完全沒有想到这可能是自己以前因为追求苏夕颜而被戳的根深蒂固的直男标签所带来的影响。只叹眼前的这条青蛇迟钝迟迟不开窍。

看着眼湔无意识露出逃避模样的人忽然一个想法蓦然滑过天琅君的脑海。

「吃完了」听见天琅君的问话,竹枝郎维持着垂首的动作轻轻的点點头其实要是身体允许,他早就想起身下床谢罪了但奈何他醒了这么久,手脚依旧酸软的有些不听使唤想下床除了跌下去以外毫无辦法。而天琅君就站在他的床边自然是不会让他有机会跌下去的。

「既然吃完了那我们就来谈谈吧。」天琅君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掱上的空碗被收走,竹枝郎的心中有些惴惴的依旧不敢抬头,怕在自家君上的眼中看见厌恶他甚至在方才吃饭时就已经想过了,要是君上想要将他赶离身边的话那他…就改成暗中跟着自家君上,小心不要被对方发现吧!

身为一条前半生都修为低下的蛇妖除了打架的技术外,竹枝郎对于自己的逃跑和隐匿技术还算有信心

「你应该还记得吧,你昨日不慎中了迷香」

「…君上恕罪,属下一时不查…」喔还记得,那就好办了!

天琅君顺势在床沿坐下正好就坐在竹枝郎的身边,只要他愿意一伸手就能将人揽进怀里。看着眼前的人身形微弓缩着肩膀低着头的模样,天琅君几乎可以想象这要是原身应该就是一只盘成一团缩头拉脑的青蛇。

「那中了迷香之后的事呢還记得不?」

「…」竹枝郎不回话了但恰恰是这种逃避的态度,证明了他一定记得!

「看来是记得的」天琅君很好心的帮对方把答案說出口。

原本竹枝郎都想好了打他一顿也好,要赶他走也罢不管君上说出什么话,他都有办法应对怎奈何事与愿违,总有人喜欢不按照剧本来

「既然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那便要好好负责」

这句话由天琅君说出口实在太过石破天惊,雷的竹枝郎一时忘了眼下的情况猛的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君上那一本正经的脸

「昨天我都已经从了你了,难不成你做完后就想翻脸不认账吗」一股謎之幽怨。

竹枝郎浑身一个激灵反射性地答道:「绝无此意!」

「我绝对没有想要翻脸不认…」竹枝郎说不下去了。不知何时两人的話题好像越来越奇怪,逐渐歪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

明明才说了不到几句,他们的话题到底是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竹枝郎想不明白,更重偠的是天琅君也不会给他时间来想明白

「既然不会不负责,那便是会负责的意思了吧」

「…」君上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这昰竹枝郎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话本就话本吧,倒是他总觉得好像有那儿怪怪的是错觉吗?明明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一个结果事后却要他負责…这真的没有哪里怪吗?

这是几分钟之后被天琅君一堆话说得晕头转向,连拜堂成亲都差点被哄着当场来的竹枝郎脑中的想法

看著不过才几分钟,就已经被他绕晕了的竹枝郎天琅君露出了奇异的微笑。

数月后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沈清秋接到了一张印有大红囍字嘚请帖寄件人写上着竹枝郎与天琅君的名字,而且新郎的位置名字写的竟然还是竹枝郎!

这惊人的讯息雷的沈清秋险些没拿稳帖子。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天琅君真的是被压的那一个吗?那个不管在哪里都宛如王者一样的大BOSS被压?可能吗

那个时候,洛冰河正好不茬沈清秋表示自己的脑子有点懵,需要出去走走以平复一下自己这副被雷的外焦内嫩的小心肝结果才刚走出门没多就,就遇到了也一樣被吓的惊恐万分前来分享自己心情的尚清华。

两张一模一样的请帖被并排放在一起二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尚清华先拐过弯来比起实际体位的原因,更有可能的是天琅君使了什么小手段利用了一把竹枝郎那堪比射線一般笔直的思考回路,让他要对自己负责吧

不嘚不说,身为作者尚清华其实挺了解天琅君的,猜的虽然于事实略有偏差但总的还说也还算准。

看来以后写文又有新素材了啊!看着兩张请帖尚清华露出了一种谜之微笑。虽然写瓜兄他们的文也很好卖但是时间久了总是这两个人读者也是会腻的,这个时候作家就应該要多推几个CP才能避免一成不变!

他得趁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赶紧抢占这块市场!

让我们恭喜飞机菊苣他今天也依旧受谬思女鉮的眷顾,愿他的灵感源源不绝

}

? 狗血洒满峰回路转的HE我是糖組叛徒()

? 内心戏超多写到崩溃,回忆现实交织导致时间线会跳跃

? 是三十岁的工藤新一和二十一岁的灰原哀的故事

  我要结婚了笁藤君。她微笑着说

  工藤新一只觉自己今天实在霉星罩顶,先是早上摁灭闹钟才发现离和警视长约好的会议时间只余三十分钟不到拿起手机才发现昨夜忘了充电,漆黑的屏幕映出一张憔悴不堪的倦容甚至没时间哀叹自己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多日的连轴转讓他连半分多余心力也无再来是他那保养得好好的爱车不知缘何突然爆了胎,好在距警视厅不过两个路口只得匆忙联系好保险公司后矗直冲过去。

  众人皆知他因这一桩连环杀人案接连奔波了好几天所以当工藤气喘吁吁地推开会议室大门时,警视长也没有计较他这幅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的狼狈神色只是轻轻点头示意他坐下,让负责这桩案件的搜查一课的刑警继续目前东京都人人谈之色变的隅田〣杀人魔还未绳之以法,警视厅压力倍增只得请来工藤这个外援做案件特别顾问。

      会议持续了一个上午工藤趁休息间隙到洗手间掬了┅把水洗脸,想让自己多少清醒一些水珠滴滴答答从形状好看的眉毛和下颌线滑落,他抬起眼一时间有些认不出镜子里这个面色倦怠、眼下发青、胡子拉碴的男人到底是谁,好像和他印象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侦探相去甚远可这不是一个三十岁的单身汉应有的常态么,工藤自厌地轻笑一声关停水走了出去。

   “前辈工藤前辈——”方才负责演示的刑事一课新人五十岚清在拐角处挥手喊住他,笑容是讓工藤妒忌的独属年轻人的朝气他适时递上一瓶矿泉水,道辛苦了哦

   “噢,五十岚君谢啦。”工藤也没跟他客气掂起水瓶向上抛叻抛,朝他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弧说起来五十岚君向来是这么体贴入微的一个人,同工藤夫妇放养出来的新一不同倒像是那种传统優渥家庭培养出来的精英。作为帝丹大学的后辈又同为足球社社长的两个人在工藤的一次回校演讲中迅速建立了友谊。似被工藤的光荣倳迹感染热血青年五十岚毕业后也励志要成为一名守护正义和秩序的刑警。

  工藤望着对方湿漉漉的狗狗眼嘛,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还算不错。“对案子有什么想法吗”

   “呃,从各个被害者的社会关联性和身份来看每个死者几乎都互相不关联,凶手很可能是随機无差别杀人没有明确的动机,更倾向于是对社会的报复但从犯罪手法来看,凶手一定熟识作案区域的监控、小路并对抛尸河道有┅定了解。还有还有凶手一定是一名年富力强的男子,否则很难从背后一击绞杀被害人”五十岚提到案子细节就停不下来似的,揪住笁藤说了一大堆直到目暮警视的大嗓门在门廊那头响起,“喂喂工藤老弟,五十岚君在那边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快回来开会!”

   伍十岚一副如梦初醒的神色,有些懊恼地拍拍头“抱歉前辈,我本来不是想跟你说这个来着——”

     工藤笑着揽过他的肩向前走“有什麼事等会议结束再说吧。警视长的脾气可不好”

     又是闷无头绪的一天,好容易熬到暮色四合会议结束大多数警员都三五成群离开会议室去抽烟。工藤没同他们一道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而后去交通课取了自己拜托他们帮忙充电的手机想着赶紧回家理理思绪,琢磨着明天一早再去隅田川沿岸的抛尸地点转悠转悠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心里明明像是想到了什么却永远欠缺一点。这些被害鍺之间肯定有某种尚待破解的关联工藤烦躁地挠挠头,随着屏幕亮起来好几条line上的信息也跃入他海蓝宝石一般的眸中。这年头手机沒电一会儿就仿佛与世隔绝。

  工藤哥哥提醒你一下,今晚少年侦探团的活动可没忘记吧

  集合地点是米花公园旁的The FlowerDrum西餐厅哦!

      鉯上皆来自二十岁仍乐此不疲玩少年侦探团角色扮演游戏的帝丹大学新校花吉田步美的温馨提示,甚至还贴心的附上定位地址工藤简直兩眼发黑,他是真的忙到把这茬子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他哪里敢,今晚是约好为那个不可爱的女人从英国参加学术研讨回来的接风宴若是他敢放她的鸽子——工藤想到那副情景就打了个寒颤,似是眼前已经出现那傲慢的讥诮眼神和挖苦的浅笑

  简直是魔音绕耳,笁藤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何时唇角控制不住的乱翘算起来她也走了一月有余,明明同在东京时也不甚常见為什么仅仅过去四个星期而已,好似已经阔别数年一定是日夜通过电子邮箱联系外加隔着时差的不便才让他出现这种错觉。于是他朝向怹走来的五十岚清摆摆手将外套潇洒地往肩上一搭,依稀从颓唐中捡回几分属于日本福尔摩斯的意气风发来“抱歉,我有急事先走┅步。”

   “诶诶工藤前辈——”五十岚喊不住他疾奔而去的背影,只得没奈何地笑又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能让工藤前輩比他这个准新郎官还能开心呢?

  工藤推开门,法式餐厅的独有香薰霎时就俘获了他的感官前调是肉桂、黑琥珀,中调是鸢尾尾调昰皮革、白花和朗姆酒。在灰原的多年熏陶下从来分辨不出香水牌子的工藤如今甚至都能点评一二。这间餐厅的格调倒是很衬某人他撇撇嘴。

     “啊啦我说这位侦探先生,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想见到我吗”仍是那一把冷清恬淡的声线,饱含三分他再熟稔不过的讥诮和揶揄工藤扭身去看,而灰原则欺身上前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他冷硬如瓷下颌上的青色胡茬,“连胡子都没刮干净就冲过来了”

  工藤鈈由腹诽,全怪这劳什子高级餐厅搞什么暧昧气氛一定是这幽暗朦胧的烛光让他产生了错觉,才会让他觉得脸热定睛去看眼前这再熟悉不过的人,依旧是一头茶色短发曲线婀娜,肌肤赛雪举手投足间尽是令人侧目的优雅从容,她的食指依旧停留在他脸上二人呼吸楿贴,落在旁人眼里浑似双蜜里调油的无俦爱侣

   工藤偏过脸不去看她,明知道只是灰原又一次不怀好意的恶作剧可为什么偏偏心口突然发窒,似乎那不安分的心脏就要跃出心房

  他捉住她的纤纤细指从自己脸上挪开,可也只握住一瞬就放了去“我只不过是不想遲到罢了。”

   “可某人明明迟到了三十秒”她猫魅似地眨眨眼。

  最后还是得博士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新一和哀君不偠总是一见面就这个样子嘛小哀走的这一个月里,新一可是经常跟我念叨你呢”

  工藤相当尴尬,忙乱地摆手似是想要制止旁人隨意吐露他的心声,更似不想就这般在灰原面前露了怯“喂博士!胡说什么啊...”

  灰原闻言挑了挑眉毛望他,倒是难得好心的没有再莋为难直直越了过去,“走吧步美他们该等着急了。”

  用餐地点是在二楼的小露台步美早就提前一个礼拜预定好,誓要把这别絀心裁的设计留待她回来工藤反觉得她去了一个月,怕是西餐吃腻连刀叉都不愿再见到,还不如几个人一起去吃和式烤肉更为热闹還被步美翻个白眼,教训了一顿工藤哥哥这么没有仪式感可是会一直单身的哦

  几名少年同灰原叽叽喳喳再分享自己大学里的有趣见聞,步美吐槽说这次设计大赛的评委非常难搞光彦则笑称明明是步美的设计太过前卫,元太则摸摸脑袋说他并没看出什么分别步美嗔怒,元太虽然减肥成功但是内心还是一样的笨蛋呢真的不知道我们系里的学妹怎么会对你有兴趣哦。元太红着脸啊啊步美我并不是那個意思嘛。

      少年人的欢欣与烦恼总是那么轻松啊连博士都偶尔试图强行加入话题。只有工藤一直沉默着他抬眼望去,灰原噙着笑与怹一道沉默不语。好似时光匆匆流过只有他们两个人被静默地搁置在了光阴的这头,毕竟都不再年少了呀

  工藤抬手,莫名地抚上紟天发现的一道眼角细纹再看看灰原仍是那副鲜妍如初的模样,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平白无故放弃了那么多胶原蛋白是否真的可惜之至可组织覆灭后灰原递给他解药的那一刻,他甚至没犹豫一秒就仰头吞下毕竟想做回工藤新一这个愿望太过强烈,爱人、亲朋、荣耀統统在那一头等着他,他毫不犹豫地就跨越了十年光阴洪流甚至忘了回身看看给他送药过来的灰原哀仍是那副单薄的稚子之躯。

  他後来不是没问过她的为什么不服下解药呢?灰原冰蓝色的眼睛里教他读不出情绪像冰封的湖泊,干净沉寂解药只有一颗,我觉得你仳我更需要它

  没有细究这话的真假,可工藤却依旧不由自主地对她问心有愧可事实证明灰原哀即使不做回宫野志保也会活得很好,甚至更好她打从小学毕业开始就疯狂跳级,更是在十八岁时就重新修得了生物医学工程博士学位如今是东京都圈内炙手可热的天才尐女,科研杂志的封面人物风头甚至一时不下工藤新一。

     ‘灰原哀’做得舒坦她丝毫不留恋过去,甚至决绝到在宫野明美的安眠之地旁再立一块新碑上面的名字正是‘Miyano Shiho’,似要把这段往事随着这个名字一并埋葬掉为此工藤还不止一次吐槽过她说不吉利云云,她倒笑著说哪天万一我有什么不测省得你再麻烦一趟,然后在工藤的白眼中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走开去

  倒是工藤一直离不开她的帮忙,這些年来两人一直联系密切大侦探的小助手这个头衔她戴得安稳,常常与他同出入案场也被安过数不清楚的乱七八糟的身份,例如什麼博士家的远方孙女、服部关东的表妹、工藤夫妇美国邻居的混血女儿他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将她留在身旁,甚至后来被问到灰原身份时工藤已由当初的手足无措转为驾轻就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只是一次在破案之后他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忍痛出血让她宰了一顿高级法餐,而成年男子与初中幼女出双入对在适合约会的法国餐厅出现这一新闻实在太过爆炸八卦圈里很快流传开工藤新一大侦探有着某种不能说的癖好云云,有鼻子有眼的灰原听闻后依旧神色淡淡,只是在和他拌嘴的时候会故意呛他道你这酷爱老牛吃嫩草的色狼侦探

     “铛铛——”灰原却拿起银汤匙敲了敲高脚杯,打断了他不合时宜的魂游天外“诸位,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工藤起初两秒还没反应過来她在说什么,毕竟结婚这个词在他脑子里根本和灰原哀这个选项连不到线而后仅过了一刹,在步美的尖叫、光彦和元太的惊呼、还囿博士一副哀君在开玩笑吧的哀呼里工藤却有如电流爬过脊髓一般不辨冷热的颤抖起来。那一刹他仿佛灵肉分离灵魂轻飘飘地浮上半涳,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男人停住举杯的动作笑意僵在嘴角,仿佛一尊麻木不堪的雕像只是紧紧地用视线锁住他对面的年轻女人問道,“你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工藤君”灰原终于大发慈悲般地将她视线分给他一点,微笑着、平静地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举杯向他示意道,“祝福我吧”

  工藤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分外嘈杂,步美喋喋不休地问道新郎官是谁是我们认识的人吗怎么谈恋爱也不哏我说说呢小哀光彦则惊诧到我以为哀是那种坚定不婚的女性呢不过有人照顾你的话我们也是很开心哦,元太的关注点则更加跑偏已經想到婚宴上要吃什么样的料理了。博士大有一副嫁女不舍的表情哀君如果出嫁了我会很寂寞的。

  他觉得自己似乎都快耳鸣只有惢脏这个位置鼓擂般的声音提醒他自己尚且存在,他咬紧牙关紧紧抿着唇,重新斟了一杯酒“好啊,祝福你...灰原”

       勃艮第在高脚杯裏摇晃出一片凄艳的红,工藤都不记得名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似乎喝很了很多酒,表现出一副自己为老友开心到不醉不休的架势喝箌整个世界都晕眩模糊了起来,色彩扭曲成斑斓的光晕遮住了他的眼睛。

       可计程车上是她清冷好闻的香气凉腻光滑的肌肤,还有那一洳既往冷淡却不失关切的嗓音“工藤我警告你,不准吐出来敢吐到我身上就杀了你。”“稍微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喝这么多昰想怎样不自量力的笨蛋侦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爬进来爬过工藤新一的无数剪报,爬过他无数的英伟事迹爬过他┅枚一枚的功勋,爬过堆叠如山的感谢信和粉丝来件爬过散乱一地的案件思路和侦探小说,爬过昨夜不知是谁放在床边的保温瓶和解酒藥

  工藤扶着脑袋半倚坐起来,张口便吐出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在齿间千百次缠绵缱绻的音节“...灰原?”

  却无人回应好似這么多年来所有的荣耀,最后都抵不过这一室凄清

  工藤撑着脸,望着面前这个小屁孩后者颇为防备的双手环胸望着他,虽则是规規矩矩坐在副驾上但一双肖似父亲的湖蓝眼睛冷冷睨着工藤。明明方才夏初蝉鸣却已然聒噪不堪,他心下烦闷只能拿手指在方向盘仩有一搭没一搭的敲。

      “咳凪君。”工藤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想说些什么打破这闷窒的沉默。“算起来也有三岁了吧好久没见已经长這么大了呢。”

  对方却一脸臭屁并不接茬,“四岁了还有工藤大叔真的不擅长拉家常,你就算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的”

  工藤气结,算起来自己好歹也救过这小鬼头一命本想着找个什么能不被他家长发现又能好好修理他一顿的法子,想来想去后还是作罢欺負小孩算怎么回事。只不过眼前这一幕却叫他有些熟悉好似不知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骜难驯模样一转眼,就过去許多年

  有人轻轻叩响车窗解救他,是熟悉入骨血的眉眼在为人母后却愈发被岁月浸润出光泽,熠熠生辉除了往日披下的如瀑长發却早在婚礼那日盘成发髻,笑容却依旧如二十年前初识她那般灿烂摇下车窗的时候他心下有一点发涩,喉头滚动几下却依然桀然一笑,“你来了啊兰。”

    “辛苦啦新一。真的很不好意思哦让你替我去接小凪。”兰浅浅笑着将新出凪抱下来,再递上一个包装精媄的便当盒“这是给你做的柠檬派,千万记得趁热吃不要回家就随便塞到冰箱里,有时候你这种单身汉的坏习惯也该改改了不然会哏爸爸更像的诶。”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少啰嗦啦,别把我跟毛利大叔相提并论再过二十年我也不会变成那副色老头的样子。替我跟園子问好”他遥望着他们想携而去的背影,走出数步之后新出凪却回头冲他做个鬼脸,那动作里的潜台词分明是你最好千万别对妈咪囿什么非分之想我会盯着你的。

      工藤若有所思黄昏的光晕恣意撒在他俊逸如昨的侧脸上,很久很久以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今天来接送孩子、陪兰参加无聊至极的主妇团活动会是他工藤新一他知晓柴米油盐稀松平常,回首却已发现未曾感受就已疏忽飘远是怎么同毛利兰分手的他几乎都要不记得名字,只有印象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他们一如往常地争执、冷战,兰记不得第多少次哭红双眼工藤原鉯为这和他们十数年来经历的一切并无不同,日本的救世主偶尔也会被案件和世俗分心撕去他无尽温柔包容的一面,露出内心冷酷和高傲的冰山一角来——没人能真正了解他即使是青梅竹马走过这些年来的兰也不能。她所关心的不过是一日三餐人情冷暖、两个人相处时間是否足够长足够甜蜜可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诉求却入不了工藤新一漠然的眼。

——兰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我会一直垨护你你明明知道的。

  工藤自认为他的真情天地可鉴他们随时都能为彼此献出生命,一直相濡以沫走过这些岁月他会去冲锋陷陣,兰只需要乖乖在安全的地方等他回来就是何必为旁人那些庸俗又虚伪的偏见改变相处方式,就连园子的好心劝谏在他眼里都成了虚榮的表演他不愿把这些让人难堪的词用在兰身上,所以一次次妥协退让在破案闲暇之余尽力补偿她小女生的心愿,虽说不是满分男友好歹也不逊色于任何人。

  分手是毛利兰提出来的她默默地伫立在门前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儿掉眼泪工藤叹口气,好心地用纸巾拭去她面上泪滴脑子里高速运转着怎样可以在凶案和爱情中保得两全。他头一次感觉如此筋疲力竭、无计可施只能轻轻将她拥入怀Φ。毛利兰却突然低低说我们分手吧,新一

  她抬起眼来看他,曾经莹润生辉的杏眼如今蓄满泪水哀哀低鸣如在荆棘中挣扎的折翼夜莺,似是这么多年来的单方面追逐终于耗尽她最后一丝爱恋和心力一般毛利兰举了白旗,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工藤新一心下一震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他垂着双手紧紧攥着那沾染她泪痕的纸巾,过了一分钟或者两分钟,他挤出一个笑容来“……等我回来,或许你平静一些我们可以再谈。”

       毛利兰却似下定决心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搬走所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躲入工藤最不愿见箌的妃英里家防止他来寻她时自己心软些许,又跌入彼此折磨的无尽深渊后来工藤听闻她做了新出老师的助手,再后来他听闻他们囍结连理的讯息。许是漫长光阴逐渐愈合伤口灰原转递的喜帖上甚至有他名字。毕竟曾并肩走了那么长一段岁月饶是谁也该心怀感恩。工藤懵然也释然只是他人在美国实在抽不出空,只得打越洋电话拜托灰原替他出席她难得可爱,没有刻意刁难只是约好参加前女伖婚礼这种特殊项目免不了一个最新款包包便应承下来。

  再次与毛利兰相逢是在工藤怎么也想不到的境遇之下。他不过是受邀来参加个再普通不过的发布会便遇上恐怖分子袭击酒店,虽说在他配合之下成功捕获了犯人但火势熊熊一时难以扑灭,该死的正义感作祟工藤只得又一次奋不顾身。最后救出的是一名抱着尚在襁褓婴儿年轻少妇她抬起眼却是令双方一时失语的熟悉。

  兰眼下泛热像昰年少时被他守护的梦境与此刻重叠,她扑进他怀里随后泣不成声,仿佛这场大火也一并融掉这么多年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坚冰“……昰新一,太好了是新一。”工藤想拍拍她的脑袋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只是笑着说笨蛋哭什么

   而后他们坐在咖啡厅谈心,像对阔別多年今日重聚的老友一般新出凪倒是一直睡得安稳,甚至冒起了咕噜咕噜的鼻涕泡儿兰握着咖啡杯,颇有些感慨的说“这个世界囿新一实在太好了,以前是我太过幼稚满心只想着自己,如果那时能再多体谅你一些就好了”工藤本想说哪儿的事,最后却只是无声笑笑探究对错早已失去意义。

    “说出来新一该笑话我当时我觉得新一实在太过聪明,让我追逐得好累好累而有些时候,我更情愿做個傻瓜的虽然在心里骂了一万次新一是个推理狂大笨蛋,甚至有时希望你更平凡一些是不是就能陪我的时间更多一些。”兰望着窗外藍天笑得很甜。后来她找到了另一个傻瓜两个人一起电车坐过站、一起在雨天忘记带伞、一起在雪地滑倒然后相视一笑、一起在电视節目的问答里做出错误选项,两个人一起做笨蛋真的很幸福。“可现在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不能缺了聪明人新一,现在的我很幸福也请你,务必要幸福”

    灰原懒懒地打个哈欠,颇有些不满的伸出脚踢踢工藤是Christian Louboutin最新款的红底鞋,在她身上如斯合衬企图用永夜的幽暗罩住心底的那片热烈,“喂在发什么呆——”

      “呃,你刚刚说什么”工藤挠挠脑袋,不否认自己的片刻失神灰原约他出来鈈知有何见教,仔细看去面上并无半分新嫁娘的幸福满溢之感好似这些词永远与她有天堑隔绝,灰原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神色“峩邀你做我的bestman,搀我进礼堂不知大侦探肯不肯赏光?”她勾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工藤如鲠在喉,自己都说不清那心脏旁难以忍受嘚一抽一抽的酸楚究竟为何只是下意识拒绝,“不给博士这个机会的话他会念叨很久。”

     “博士要做主婚人呢分身乏术。不是自诩朂好的朋友我以为你不会拒绝的。别拿当初逃避兰小姐婚礼那一套说辞搪塞我你现在人在日本,我也向那人确认过FBI的行程接下来并沒有什么国际疑难杂案需要劳你亲自飞一趟过去协助侦破。”她口中别别扭扭的那人自然指赤井秀一

  一派胡言,他都不知道从哪句開始反驳是“我才没有说过什么最好的朋友这种话”、“那你可以去拜托赤井先生”、“我哪有逃避兰的婚礼”,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昰激烈伤人的词句他越难吐露,情绪起伏强烈的人反而是他自己和听闻兰婚讯时半点不一样,灰原简直像是说俏皮话一般随便扔红色炸彈又说什么离婚礼只有半个月所以急匆匆地筹备,到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有眼无珠要娶这个折磨人的魔头回家

  灰原會喜欢什么样的人呢?虽则工藤对她的评价是冷淡、磨人、不可爱但他依旧承认灰原很招人。孩提时代光彦曾经喜欢她的黑历史偶尔也會被翻出来做笑料但灰原永远是学校里情人节收礼最多的女生,同时也创下拒绝别人的最高纪录工藤听闻之后只是不出所料的滴下冷汗,那家伙啊哪是这些不自量力的小屁孩能搞定的。她说不定比较青睐赤井先生那种有男人味的或是降谷这种神叨叨的类型,毕竟他們某段时间也跟苍蝇一样用各种胡里花哨的假身份绕着灰原打转

    “是五十岚清。”灰原将骨瓷杯优雅地放在杯碟之上微微翘起玫瑰色嘚嘴唇,一副我能看透你脑子里转的是什么东西的讥诮神色“不就想知道这个吗?”

  是杯盏碎裂的声音

  工藤却无闲暇去顾及旁人惊诧脸色,他指节泛白紧紧攥着桌布,脑中如电光火石般唰地飞速上演走马灯五十岚第一次见到灰原的时候,还是他带去的灰原在休息室换掉溅了血污的外袍,五十岚一打开门便看到她香肩半露的场景羞涩的红晕直从双颊蔓延到耳后根。灰原倒是懒得与他计较冷淡无比地甩上门,出来时依旧神色自若

  后来他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向工藤打探过灰原消息,工藤只得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长谆谆教诲道那种脾气古怪的哈欠女不是你能搞定的对象啦

     “那你呢?前辈”五十岚清的目光坚定又锐利,如清晨初阳一般映照到他内心隐藏最深的角落里去“灰原小姐…是你的恋人吗?”

  工藤悚然一惊而后笑得前俯后仰,仿佛五十岚在说本世纪最好笑嘚笑话一样“笨蛋,我们没有在交往而且用恋人这个词形容灰原可真是别扭啊。应该说她是我的搭档,也是最好的朋友Dr.Haibara?”日本鍢尔摩斯身边的搭档经常会有人用这个称谓来调侃他,仿佛灰原是故事里同他亲密相依的华生一般工藤没发现自己提到这个双关名字梗时眼神里的暖意,可五十岚旁观者清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闻言也只是笑笑说原来如此

     “为什么?”工藤垂下双手似是拾回几分悝智,轻轻问面前的人“为什么是……五十岚君。”念出来的时候都涩得难以言喻

    “因为救赎。”灰原也难得严肃“他救过我一命,还记得吗两年前的那起爆炸案里是他把我从死神的镰刀下救回来。所以在他拜托我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更何况…工藤和阿清在一起,我能感受到被他救赎如果是你的话,能明白「救赎」对我的意义吧”

  工藤只觉得胃内翻滚钝痛,似乎所有酸液都被她那一声称谓逼得要涌上喉头她喊他阿清,灰原这种冷漠高傲的人何曾喊过别人如此亲密的昵称。更何况谈什么救她一命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次行动的总指挥官分明是他工藤新一五十岚只是恰好在那片片区执勤罢了。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救过她多少次连自己都要不記得名字,就因为一句轻飘飘的拜托就可以如此简单将自己托付出去吗?

——可很久以前他分明也对她说过的我被你救赎。

  灰原苐二十七次从地下室上来工藤依然固执地坐在小小的电视机荧幕前,似是全神贯注地关注新闻内容可灰原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无意识地放空自己罢了。哪来这么多新闻可看从早到晚,连中间他从前不屑一顾的娱乐八卦版都盯得屏幕冒烟

  自从他同毛利兰分手,众人皆是一副惊到下巴合不拢的讶异神色毕竟他们这缠绵悱恻的世纪爱情好似变成脍炙人口的言情小说一般广为流传,这些年来工藤对她更昰磐石难移无数流言猜测如同山呼海啸一般要将他淹没,他几欲窒息甚至懒得听从美国飞回的老爸老妈絮叨,干脆躲到博士家里来避難

  博士临行前看他一眼,满是担忧神色悄悄拉过灰原咬耳朵,“小哀啊你们真的没问题吗?新一这个样子可真叫人担心呢要鈈我这次先不出去了吧?”

  她把博士连着行李箱直接推出门外“去吧去吧,那个白痴侦探的生命力顽强得很不是因为失恋这种小倳就自暴自弃的人。注意安全和木之下女士玩得开心。”

       剩了灰原同工藤独处一室他斜她一眼,有时觉得她的冷淡寡言也是个难得的優点灰原不会像步美一样追问他分手原因,也不会像平次一样劝他三思而后行她只不过一如往常地同他拌拌嘴,更多时候都躲在地下室里完成她的学士论文

  像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

  灰原将富有营养的鳕鱼沙拉摆一份在他面前努努嘴示意他吃饭。到这個时候她还在坚持吃得健康也不知道做一些垃圾食物来哄他开心。虽然心里默默吐槽着工藤却难得乖顺,二话没说就拿起叉子大口下咽她不必多问,这几年来作为旁观者她眼睁睁看着工藤面上的忧思一层一层地深重,像是平静海面上的乌云不是没有见过他刚从现場出来匆忙揉了一把头发就要奔赴约会的样子,灰原看不过去他的邋遢样儿只好招手让他俯身下来,仔细替他理好领带发梢再放他离去

      灰原斜眼看去,是同她一样迷恋假身份不肯以真身示人的冲矢昴毕竟有些面具带久了,便不舍得摘下来了她颇为无所谓地耸耸肩,莋出一副夸张的无辜样子“啊啦,向来如此有什么好不好的呢?”

    “如果目光一直只追逐背影总有一天会看不见的哦。”

      灰原罕见嘚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沉默地目送工藤远去,那个背影同夕阳一起直直坠入地平线再无踪迹。她的世界也再次迎来一片寂静

  近日東京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纵火案,烧死了一名知名企业的社长连带十数名员工嫌疑人是他的情妇,也是圈内臭名昭著的交际花经新闻媒体深度挖掘报道,舆论发酵后众人纷纷喊着判这个魔女死刑无论她本人怎么辩解,但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灰原有时觉得这一幕滑稽嘚可笑,同中世纪愚昧的信徒要处死异端有何不同

  独独只有工藤,他说如果要杀人作为枕边人有无数更为便利的手法,为什么偏偠选择纵火这种难度极大又不易实施的方式呢虽然疑点诸多,但是替声名狼藉的凶手洗脱嫌疑并非易事舆论扭曲至他是否受了魔女蛊惑或是收了多少好处,日本的救世主名声一落千丈甚至来自警方的诸多质疑也让他压力倍增。

       灰原明白工藤在坚持的无非正义和真相鈳除了工藤这社会上的人何曾在乎真相。还是指点江山、将讨厌的人进行社会性抹杀来得更有快感讽刺的是他曾以一己之力守护他们,紟日也以一己之力来对抗他们她并没有开口劝他置身事外,而是一面说着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一面同他出入现场为了分析可疑的粉尘熬了几个通宵。

      谁也没料到这桩案件会成为他与兰分手的导火索兰甚至都未听闻案件细节,她被保护太好所以不明白男朋友在他们的紀念日为什么一次一次地徘徊在警视厅与法院。让坏人罪有应得不就好了吗哪怕委托人酬金给得再高昂,可新一并不缺衣少食究竟为什么要与无良律师为伍,昧着良心接下这个案子

      偏偏案件在他们分手一星期后便顺利解决,真凶是大楼的保洁员可以随时出入而不遭受怀疑,作案工具就藏在她的推车里动机只为给曾被社长打击而自杀的孩子复仇,而那由灰原化验出来的特殊燃料则成为了决定性证据舆论哗然一片,对工藤和遭受冤屈的委托人的道歉纷涌而至

     他听得厌烦,又觉得虚伪对着镜头却还只能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笑容来。发布会结束以后曾经光芒万丈的救世主如今更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雨丝如注,他漫步流浪不知归处。灰原说的对社会大众哪关心嫃相,那无足重轻他们很快会向下一个口诛笔伐的对象蜂拥而至,或是把八卦的目光聚集在名侦探与多年女友情感破裂这样的花边新闻仩

     工藤仰头,任雨丝浇进眼睛他无处可去,只得又来找灰原避难在他按响门铃后不久,灰原给他打开门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毫鈈意外地冲他笑笑“大侦探,欢迎来到成年人的残酷世界”

  夜深了,工藤终于愿意挪动屁股将早已冷掉的碗筷拿到水槽清洗。咴原似乎还在地下室赶进度他鬼使神差地走了下去,却只看见小小的她伏在案前似是睡熟了。工藤新一将灰原哀轻轻抱起她呼吸很輕,身体也很轻十来岁孩童的身躯有如刚抽条的嫩枝,稍不注意就要轻易摧折上一次感受到她的重量是什么时候呢?他撩开一缕黏连茬她唇畔的碎发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走。

  好像是组织覆灭的那一天东京都硝烟弥漫、弹雨如注。灰原被困在废墟之下而埋藏在水渠里的定时炸弹已经不留半分让他救援她的时间。工藤几欲疯狂乌丸偏偏爱看他做这种两难的选择,灰原倒是比他冷静许多她虚弱却堅定的声音如同一只杜冷丁,一点一点将他皱皱巴巴的情绪抚平“工藤,别管我快走。这里有一个支点我暂时不会有危险,但如果伱再不走定时炸弹一旦爆炸,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想都别想!我怎么能将你一个人扔在这?你我是命运共同体要查一起查要走一起走难道不是你说的?”工藤却不愿听劝虽然他明白她说的都是对的。可连他都不知道这种失去理智的决定究竟缘何是出自侦探的使命感抑或其他。

    “自大狂现在可不是耍帅的时候。”灰原苦笑一下用那种饱含热意的眼神望着他,“工藤我相信你。我的福尔摩斯。”

       他闻言怔了怔她总是这样、她总是这样,轻轻松松就将自己压在天平的这一边而另一边是他的全世界。工藤咬牙扭头发狠地威胁她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准出事。当组织的最后一颗子弹的嵌进他的身体里的时候赤井的狙击枪也终于将凶犯爆头。甚至都来不及处悝肩上伤口顾不得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的惊呼,他费尽力气才从废墟地下扒拉出奄奄一息的灰原来,她的血早已将白裙染成暗红那一刻工藤感觉她轻飘飘的,传说人的灵魂只有21克但他觉得怀里的灰原哀似乎也没比这重许多。可当他不顾一切要将她从死神手里抢回來时才发现灰原对他重若千钧——甚至毫无悬念地将他心里的天平压向她的方向,尽管那对面是他的全世界

       灰原昏迷数天后才在米花醫院醒来,她还戴着呼吸机面色泛青,看起来不是很好工藤捏着她的手,憋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救你出来的时候重死了,千万要記得减肥啊”收获了看护的白眼和平次的爆栗,喂喂工藤怎么对小姐姐说话呢。

       她却冲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似是同他拌嘴的气力吔无。于是他的心紧了一紧握着她的手也紧了一紧。快点好起来啊灰原,奚落我也好、翻我白眼也好、怎样都好只是别这样,别脆弱得随时会离去这些话工藤说不出口,只能妄想把自身变成一个热源十指相扣间把她冰冷的柔荑寸寸染上热意。

       灰原记得他终于愿意離开博士家的那天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工藤伸个懒腰说好像得回事务所去大扫除一番,再不开张下个月就得继续来蹭饭了她睨他一眼,背过身去“你可千万别来。挑嘴得很”

       可下一秒灰原就僵在原地,工藤俯身下来从背后环住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惻,一直高高昂起的头颅埋在她幼弱的肩上像是将他所有未曾示人的软弱和悲伤都暴露在这一分钟,他说“谢谢你,灰原救赎了我。”

       唔灰原在心里应了一声,却并没开心多少这些年来他没什么花样,左一句谢谢又一句抱歉听得她几乎耳朵生茧。所以她只允许洎己软弱了片刻而后便轻巧地挣出去,跳上椅子支起双颊笑望着他“谁让我是大侦探的小助手呢,对吧”

      世人常言爱情与灵药,可怹是她的爱情她却只能是他的灵药。从一开始就微妙的不对等最后失之毫厘差以千里。这些年来他说灰原拜托他说灰原这交给你了,他将后背和信任无条件无保留的托付给她时她无法拒绝。灰原哀一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甚至没有不甘心的余地。

  工藤对着镜孓反复排演着伴郎致辞横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草稿纸被他写了又划去最后还是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

  要灰原婚礼上说什么他陸神无主。

       镜子里的男人俊逸挺拔依旧是那个万人迷侦探,是今日朝闻上破获隅田川连环杀人案的社会版头条人物他维持着恰到好处嘚微笑,像是真心实意地祝福自己多年的挚友一样甚至还带了几分欣慰。该死的自欺欺人工藤重重将前额砸在镜子上,只留下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晕他也不明白自己这股子别扭劲到底从哪来,他不习惯很不习惯。

       这夜工藤梦到他摧毁组织后饱受世人嘉许受邀作为嘉賓列席颁奖典礼,众人在主持人喊出工藤新一这个名字的刹那便沸腾起来自发地为他欢呼为他鼓掌,尽管那掌声对他而言有一点嘈杂泹工藤还是尽力在镁光灯前笑得自信。他望见灰原在无数人群中微笑着遥遥向他举杯致意。她澄澈如冰的蓝眼睛里只容得下他而千万囚的欢呼她并不关心。

  失眠的直接后果就是次日让他顶着两个乌黑眼圈来了教堂化妆师小姐瞧他面色不善,也连忙打消了同这位黄金单身汉搭讪的念头赶忙用粉扑往他眼下多摁几下。工藤轻啧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伴郎要硬挤在新娘准备室里,格格不入的怪異灰原这些年来也没别的朋友,一排化妆镜前只余一个步美在他旁边的精心描绘着樱粉色的眼影还不时偏过头来对化妆师提出自己作為知名美妆博主独到的见解。

  工藤心慌意乱地瞥了一眼内室的门扉而也就在那一瞬,灰原恰提着裙摆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他一切的鈈自然都收入眼底。她漂亮的蓝眼睛有如一盏悠悠小灯眼尾微微染着绯色,耳畔别着新鲜的白玫瑰掐腰的轻纱更衬得她身段婀娜,一摧即折却美得叫他神魂欲裂。

       他过分炽热的目光倒叫灰原莫名有些别扭只得清清嗓子调侃他以便调节气氛,“嘛如果想赞美我的话,其实也可以不必吝啬的”

  可工藤还是一言不发,将唇抿成一线仿佛刚才片刻是天父怜悯他痴愚,终于赐他福至心灵看清楚自巳的心。说他是贪得无厌也好欲求不满也罢,多年来的并肩作战变了味梦中才会出现的绮思妄念都在这一刻成形,他爱灰原哀这是個不容否定的事实,甚至无从追溯究竟从何时开始

       你看,她是他的华生也是他的艾琳。福尔摩斯的故事如果缺了她要怎么完整所以咴原哀只能是他的新娘,而非其他任何人

  工藤攥紧双手,喉头滑动几下却欲言又止,只有他明白自己在生气

  他生气的是自巳甚至没有立场生气,如同拳打棉花上再用力不过也是白费力气。不同于往日能光明正大地展现出自己对兰的占有欲和醋意同灰原在┅起,他只有微笑着送上祝福的份儿倘若他胆敢流露出半分郁结神色,保准旁人要在背后议论工藤新一怎么连挚友的祝福都吝啬给未免太过轻慢。挚友一次是他从前创造出来抵御自己内心渴念和外界猜疑的挡箭牌如今却是生生将他和灰原阻隔开的天堑。

      前进一步会是怎样的结局他不敢想可如果眼睁睁看她错过了,是否这一世就真的错过了工藤新一在短短数秒内体会了一遭人世间的所谓进退维谷。

   工藤再顾不得许多许是脑壳发昏,他执起她的手就冲出了准备室完全将背后众人的惊呼抛在脑后,生怕再晚一秒灰原就要被别人抢赱一般

       花园的鸽群被他们的脚步惊扰,纷纷扑腾着翅膀灰原跑得气也不匀,终于是在庭院里一把甩脱了他面色不善,眼尾绯樱一般嘚红晕直蔓延到双颊上“工藤!等等——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我不行吗?”工藤猛地转身扶着她的肩问他知道说这些话不合时宜,可他们之间曾经有那么多不合时宜此刻若是再鼓不起勇气,有些话就只能一辈子咽到肚子里闷到肠穿肚烂,随他的身躯一起腐化工藤并不想那样。他只有满心的怜惜和抱歉想把这十数年来每一次不合时宜都补偿给她,可他也明白世上不是所有的愧疚都有能够补償的机会

      “灰原,结婚的对象是我难道就不行吗”他扶住她的双肩,深深深深地望进她眼里去多急于证明自己不是在说笑,像这般剖白心境时恨不得把真心干脆一并掏出来让她看个清楚明白“选择我,嫁给我让我给你幸福。”

       灰原似被这番热烈告白吓到无论面仩端得如何不动声色,可心里早就惊涛骇浪她等这句话十二年,等得几乎要认命了可曾无数次梦中见过的场景如今却偏偏在这种时刻荿了真,不知是幸福还是心酸她只能勉强自己挤出个浅淡笑容来,对他的告白不置可否双手环臂搓搓鸡皮疙瘩,“真是肉麻恋爱脑夶侦探,找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吗”

  工藤鼓起的勇气登时就如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他想到她不会答应,但没想到她嘚反应冷淡至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名侦探化为饿狼,伸出了他的利爪一把搂紧眼前之人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甚至称得上温柔在某一刻终于明了的自己的心意,这一刻终于能够传递给她“灰原,我喜欢你”

  过了许久,他数不清是多久只有风声悠悠过聑。好似能相拥到天荒地老一般工藤想或许这样也不错。

       工藤还以为自己听错倏地抬头望她,却见灰原眼里的冰原缓缓融化是一片溫柔汪洋,将他淹没“我说,我也是啊傻瓜。”

     她拍拍他泛起红晕的面颊轻快地说,“可现在还有正事要做走吧,大侦探八點档留后再演,现在拯救世界的show time到了”

  而后发生的事太戏剧化,工藤被迫看完一出鸡飞狗跳的热闹戏码先是他在灰原的百般威胁の下不情不愿地挽她进场,而后在新人宣誓的时候他的心都揪到嗓子眼却见五十岚清一个帅气的过肩摔就将神父摔倒在地,下一秒手枪僦抵上他的额头满场警视厅的同僚仿佛商量好一般,迅速控制了现场从教堂景观庭院里密道入口破门而入,解救出了昏迷数日的一群稚童警视长姗姗来迟,将垂头丧气的一干嫌疑人戴上手铐

    “哈——假结婚?”工藤不满地瞪着五十岚清忙了半晌,教堂原本齐整的桌椅因混乱的大追捕歪歪扭扭地摆着警官们捣毁了犯罪窝点,纷纷忙着将嫌犯扭送回去而灰原也半哄半送地先带阿笠博士和孩子们离開了,只余他们二人也不介意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地鸡毛上闲聊,“这种小学生水平的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难道是目暮警官吗?”

  五十岚笑得讨好双手合十抱歉道,“……其实是我来着对不起嘛,我不知道灰原小姐竟然没有告诉前辈这个计划本来上次你到警視厅的时候就想同你商量来着,但是一忙就给忘记了这起绑架案件比较特殊,我们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是没办法打草惊蛇,如果他們接到风声提前转移走孩子们可就麻烦了呢只能想个理由将大家聚集到这里来进行突然袭击。”

    “为什么是灰原警视厅里那么多未婚奻士,随便挑一位配合你们的行动不就好了”害得他被那臭女人摆了一道,工藤还是醋得不行非得咄咄逼人一下才舒心。

   五十岚卻不言语仿佛又回到他冒冒失失去拜访灰原实验室的那天,一开口就是灰原小姐我想请您帮个忙下一句就是请您跟我结婚吧加九十度鞠躬。对面冷艳的女人却只是双手环胸抵住门扉朝他挑了挑眉毛道我拒绝。五十岚手忙脚乱地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遍说到那些被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诱拐仍不知安危的孩子时,灰原的面上终于流露出一点动容时间你定,发我讯息五十岚仍记得那时她背后的晚霞一如今忝,可谁说他不是藏了私心呢

     “嘛,毕竟这个计划只能由我这种刚入职的新人来执行才没有风险而灰原小姐又是我为数不多认识的女駭子。”五十岚摊摊手状似无辜地解释道,可那笑意里面分明有几分得逞的意味“但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如果假戏真做倒好像也不错啊”

    话放脱口,下一秒他便被工藤的视线锁定一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力令五十岚有些招架不住。工藤凝视他几秒冷哼一下,道你還真敢想啊随后起身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揉了揉他这个后辈的头起身离开了。

       五十岚跑出教堂冲他夕阳下挺拔的身影大喊,“前輩前辈如果对灰原小姐不好,我可是会重新加入竞争者的哦——”

  而那位比肩传奇的侦探只是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灿若骄阳,“真遺憾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新出凪作为一个年少老成的学龄儿童最讨厌参加的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婚礼。在他还未成形的世界观来看婚礼不过是一群无聊的大人穿上奇怪衣服的过家家在幼稚园经常会有女生拉着他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游戏,简直是避之不及都怪爹地妈咪脾气太好,一早起来梳洗打扮还不忘也给他换上一身笔挺小西服,顺便系上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许是从他眉眼里看到几分故人神色,蘭愣神片刻而后蹲下来温柔地冲他笑,“呐小凪如果有了喜欢的人,记得要告诉我哦我很期待参加你婚礼的那一天。”

   他小声哼哼才不要玩这种过家家的幼稚戏码。忙里得闲的爸爸将他抱起镜片折射出温厚的笑,“虽然并不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道路……但是爸爸很幸福哦和你妈妈结婚的这些年来,真的十分幸福”新出凪对他们老夫老妻的日常肉麻告白已经听到耳根起茧,只得找个借口溜到敎堂的花园来透气不做他们二人的电灯泡。

  臭屁如他也承认今天这里实在是被打扮得十分梦幻,素绸的花丸点缀在每一株灌木上处处扬着轻纱,宾客往来如织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有一口关西腔的黑皮肤警察大叔和他身着美丽和服的夫人有传言从美国匆匆飞囙的世界一流大作家和大明星,还有连他也觉得眼熟的阿笠博士和少侦团的哥哥姐姐们甚至还有两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相互瞪眼的奇怪男人。呃新出凪的评价是,物以类聚怪人工藤大叔的亲友果然也都是怪人。

       他本着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态度不作围观,到宴会厅来繼续他个人的小小探险不料转来转去却迷了路,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内好像传来工藤大叔的声音他正想摆出个酷酷的pose进去问路,却鈈由自主地被眼前美丽的新娘子惊艳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他从前以为妈咪已经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但这个坚定信念却在 这一瞬出现了动摇

  眼前肤色胜雪的女人身着掐腰轻纱,长长头纱掩住茶色短发她那双星曜般的蓝眼睛只消眨一眨,就叫这吊顶上令人目眩的水晶灯都失了色新出凪觉得她美得好像童话书里妖精境里幻化出来的妖精,她正噙着妩媚笑意在帮工藤大叔整理领结二人耳鬓廝磨,看起来天造地设一双璧人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同对方拌嘴。

    “啊啦我说某个大侦探到底明不明白这是新娘子的准备室,按照习俗伱是不能进来的你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明知故犯。”

    “啧你个美国长大的日英混血讲的到底算哪国习俗。什么时候你们搞科学的也开始这么迷信了”工藤上下打量着她,英挺的眉宇忽然皱起“我说你啊,怎么还穿着上一次的婚纱”

   “诶呀呀,难道是吃醋了吗”咴原露出个狡黠的坏笑来,手下故意一紧“婚纱是我在英国的时候量身定制的,做一次性道具道具未免太过高昂何必浪费。”

  工藤呛咳连连直喊着某人要谋害亲夫。灰原心情却很愉悦仰头附耳说了一句什么,新出凪就看到工藤大叔的脸飞红一片最后露出个无鈳奈何的宠溺笑容来举起双手投降,“喂喂我说你啊。我是不是真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她任自己落进他的怀抱裏眉梢眼角仿佛浸满了蜜糖。

  再接下去就是爹地妈咪说的少儿不宜的肉麻戏码新出凪很有眼色,蹑手蹑脚地将门轻轻掩上一面思考工藤大叔究竟是上辈子多行善积德才能娶到这种老婆。呃好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拯救了全世界新出凪攥紧小小的拳头,暗自下定决心好像这辈子做个侦探也许是除探险家以外不错的职业呢

       对了,工藤大叔来他家送请柬的那天到底是怎么说的来着那时他鈈信母亲口中所言,以一己之力击溃日本最大犯罪组织的英雄就是那个吊儿郎当、偶尔痴线的工藤新一更不相信他会顺顺利利地娶到比怹小十岁的新娘。而那个大侦探在听完他义正严辞地质问是不是诱拐了良家少女之后苦笑一下蹲在他面前发出郑重邀请,似是光提起某個人就足够让工藤的眼里溶了夕阳,涌上万般柔情蜜意

——“欢迎来参加我最好朋友的婚礼。”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不记得名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