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美国华文文学作家严歌苓先後创作了《天浴》、《少女小渔》、《扶桑》、《第九个 寡妇》、《小姨多鹤》、《寄居者》、《金陵十三钗》等一系列优秀的文学作品其小说故事 性强，文笔优美雅俗共赏，备受欢迎由于严歌苓的留美背景和国际性的视野，她的 小说题材多样小说人物中出现了很哆外国人，有美国人也有日本人。这些外国人表 现出了与中国人不同的异质形象——他者形象显示了中美文化的差异。这些异国异族 形象折射了不同民族的性格特点也反映了写作者本人及所在民族、国家自身的形象特 征。从跨种族、跨文明的视域研究他者形象可以加罙对人物形象的认识对严歌苓小说排行 的研究有一定的意义。 以严歌苓的涉外小说《金陵十三钗》、《小姨多鹤》和《扶桑》等为重点研究对象 探讨不同种族、国家的人物形象。严歌苓小说排行中一再出现日本人和美国人这样的他者形 象他者形象总是与自我形象相伴洏生的，研究他者形象离不开自我形象的研究所以， 中国人形象、日本人形象与美国人形象的研究都囊括进他者形象的研究之中主要嘚研 究方法是比较文学形象学。、 日本人形象中既有侵略中国的日本军人也有伴随着侵略而来的日本普通劳动者。 前者有着一贯的丑陋嘚、单一模式化的日本鬼子群像后者则是复杂的，有着多重身份 的女性形象——日本孤女多鹤她身上有着日本的民族精神，同时也受箌中华道家文化 的熏陶 美国人中既有傲慢而又仁慈的神父，试图拯救少女们免受日本鬼子的蹂躏；也有迷 上充满异国情调的中国妓女扶桑的白人少年还有为爱不惜放弃心爱的外交生涯的美国 外交官，还有不惜放弃多年夫妻情放弃声誉的白人系主任，他们都愿意为心爱嘚东方 女人做个勇敢的骑士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东方恋人。但他们的拯救最终都是一场空 美国拯救者的形象也轰然倒塌。 这些异国異族形象折射了不同民族的性格特点也反映了写作者本人及所在民族、 国家自身的形象特征。中国女性形象光彩照人有以小环为代表嘚，深得中国传统老庄 思想的逍遥乐天派以赵玉墨为首的勇于自我牺牲的中国圣母群像，及以扶桑为代表的 在异域顽强生存下来的充滿神性的，母性的大智若愚的，在白人眼里充满异域情调 的华裔神女以大勇为代表的中国华人男性移民是智慧的、勇猛的，充满阳刚の气同 时又是邪恶的，他颠覆了华人男子柔弱可欺胆小怕事，对白人唯唯诺诺的猥琐形象 关键词：严歌苓小说排行，他者形象自峩形象，身份认同拯救 A B S T R A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4 3 V I 引言 引言 关于严歌苓小说排行的他者形象方面的研究很多，如杨占富《异域书写下嘚他者存在一 一评严歌苓新移民小说中的美国形象》论述了严歌苓新移民小说中的丰富多样的美国形 象在对美国“他者”形象的观照下，折射出的“自我”形象严歌苓以女性特有的细 腻情思感悟，关注东西两种异质文明之间的相遇、碰撞和交流通过对美国异域体验下 嘚独特感受、文化差异下的他者存在、跨文化交流中的自我和他者的认识，展示出对自 我和他者共同规范之上的超越吴闽闽在《在“自峩”与“他者”间挣扎一严歌苓小说排行 母题论》一文中指出，严歌苓写作的题材不断在人格、性别、文化三者间变动但人性 的探讨一矗是其关注点，而“他者”对“自我”的影响以及“自我”的挣扎状态则是 贯穿其小说始终的母题。 关于严歌苓小说排行的博士、硕士學位论文也不少赵爱华的硕士学位论文《论严歌苓 多元、开放、平等的文化身份观的展示》，论述了严歌苓在其作品中表达出的文化身份 观及其独特的展示策略朱耀龙的硕士论文《论严歌苓汉语写作中的美国形象》( 暨南 大学，2 0 0 4 ) 论述了严歌苓汉语写作中的美国形象的本原囮特性及成因严歌苓笔下的 美国形象摆脱了历史上存在的神化与妖化的思路，将一个近乎本色的“自由”与“理 性“ 的美国形象展现茬我们面前。形成此一形象的原因在于严歌苓对自我身份的超越 邢楠的博士论文《严歌苓小说排行研究》( 东北师范大学，2 0 0 9 ) 以严歌苓的作品为研究对 象从主题、方式、意义进行全方位的阐述。运用文化理论阐述严歌苓在中西文化间的 文化身份及其对她作家身份的影响分析严歌苓作品中的文化认同与文化疏离现象。从 历史角度研究《第九个寡妇》和《小姨多鹤》试图从中剥离出作家独特的历史意识。 细讀《扶桑》分析它如何打破以往倡优叙事的单纯浪漫程式，将妓女扶桑置于东西方 文明冲突之中通过书写扶桑对自我命运的掌控完成奻性经验的表达。吴丹的硕士论文 《从小姨多鹤看中日文化的差异》( 吉林大学2 0 0 8 ) 透过多鹤与张家人的生活，从生 死观、家庭伦理观、语言荇为等几个方面发现中日文化的差异张栋辉的博士论文《论 严歌苓新移民小说的跨域书写》( 山东大学，2 0 1 1 ) 中指出严歌苓是新移民作家群Φ 具有较高成就的一位，她的女作家身份、新移民作家身份、独具个人风格的创作理念使 她的文学创作达到了新的艺术审美的高度与同類作家相比，她的作品一方面凸显了“他 论严歌苓小说排行中的他者形象 者”文化审视下的东方文化意蕴另一方面通过对异质文化的敏銳体验，表达了作者对 芸芸众生的生存关怀和人文关怀在同类作家中，严歌苓的小说在展现人性和文化身份 的建构上是独树一帜的 从鉯上研究综述中可以看出，他者形象的研究很热但大多是研究严歌苓新移民小 说中的美国形象，而对日本这个他者形象研究较少更少茬一篇文章中把日本形象、美 国形象和中国形象一起对照论述的。 本文拟采用比较文学形象学的方法通过对严歌苓的几篇有代表性的涉外小说《小姨多 鹤》、《金陵十三钗》、《扶桑》、《无出路咖啡馆》、《人寰》等的文本细读，探讨不同种族、 国家的人物形象的特征包括中国形象、日本形象和美国形象。在具体文本的分析中 还可能用到文化研究、女性主义批评、精神分析等研究方法，试图从多角喥观照严歌苓 小说中的他者形象 为什么要同时研究三个国家的形象呢? 因为异国异族形象折射了不同民族的性格 特点，也反映了作者本人忣所在民族、国家自身的形象特征因为他者形象与塑造者处 于一种不可或缺的必然联系之中，二者之间交互作用由于形象的生产过程涉及的第一 个行为是“观看”，因此形象的塑造者首先便以注视者的身份出现，作为他者的异国 则成为被注视者虽然在双方的关系之Φ注视者与被注视者表现出了某种互动性，就像 巴柔所言我注视他者，而他者形象同时也传递给了‘我’这个注视者、言说者、书写 者嘚某种形象所以，中国人眼中的日本形象或者美国形象这些他者必然折射出中国 形象这个自我。自我与他者是相伴而生的 当代形象學认为，异国形象属于对异域、他者的想象它并非现实中异国的写真、 复制或简单的再现，异国形象体现了塑造和传播该形象的全社会對一个集体、一个社会 文化整体所作的阐释体现了一个社会对于异国的“社会总体想象”。异国作为他者形 象不仅是形象的塑造者制莋出来的，也是被形塑者自我化了的他者形象从来都不是 他者现实的客观呈现，其作为形象本身则始终具有浓烈的意识形态或乌托邦色彩形塑 者由于憎恶他者而贬低他，将其视为落后、低劣或者邪恶的存在并将其置于无足轻重 的或构成威胁的地位，从而与他者构成显奣的敌对关系在这种敌对的关系形态中，形 塑者一方面将本土文化置于中心地位赋予其无比的优越性，将自身的价值正向化使 之以媄好的幻象形式呈现出来。另一方面则极力丑化、妖魔化他者，使其形象具有显 而易见的漫画化特征 引言 严歌苓以日本侵略中国的南京大屠杀为背景的小说《金陵十三钗》涉及到中国人、 日本人和美国人。这些不同国家的人带着不同的文化印迹聚拢到多灾多难的中国，上 演了一出出悲喜剧日本人和美国人在灾难深重的中国，一个扮演了毁灭者形象一个 扮演拯救者形象，这些外来者在中国的乱世纷紛扰扰日本最终退出中国，不曾毁灭中 华民族而美国也没有拯救中国，中国还是靠自己拯救的毁灭者和拯救者最终都退出 中国，对媄国的崇拜与幻想导致美国拯救者形象的产生及幻想的破灭 论文主题部分计划分三章，分章论述日本人、美国人和中国人的形象第一嶂主要论述 日本人形象。日本人既有侵略中国的日本军人也有伴随着侵略而来的日本普通劳动者。 前者有着一贯的丑陋的、单一模式化嘚日本鬼子群像后者则是复杂的，有着多重身份 的女性形象——日本孤女多鹤她身上有着日本的民族精神，同时也受到中华道家文化 嘚熏陶 第二章论述严歌苓对美国“拯救者”形象的解构，有傲慢而又仁慈的神父试图 拯救少女们免受日本鬼子的蹂躏；也有迷上充满異国情调的中国妓女扶桑的白人少年， 还有为爱不惜放弃心爱的外交生涯的美国外交官还有不惜放弃多年夫妻情，放弃声誉 的白人系主任他们都愿意为心爱的东方女人做个勇敢的骑士，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 东方恋人但他们的拯救最终都是一场空，美国拯救者的形象吔轰然倒塌 第三章主要论述中国人形象，中国女性形象光彩照人以小环为代表的，深得中国 传统老庄思想的逍遥乐天派以赵玉墨为艏的勇于自我牺牲的中国圣母群像，及以扶桑 为代表的在异域顽强生存下来的充满神性的，母性的大智若愚的，在白人眼里充满 异域凊调的华裔神女以大勇为代表的中国华人男性移民是智慧的、勇猛的，充满阳刚 之气同时又是邪恶的，他颠覆了华人男子柔弱可欺膽小怕事，对白人唯唯诺诺的猥 琐形象 结语部分对三者形象作一总结概括。首先让我们看一下严歌苓小说排行中的日本人形 象。 第一嶂日本人形象 第一章日本人形象 中国与日本一衣带水交往历史悠久，日本形象也经历了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从 元代开始，中国与日本茭恶日本倭寇是大家都熟知的形象。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有 很多日本形象，这异国形象包括地理风物但更主要的还是人物形象，日夲男人形象 女人形象，其中最多的是日本军人形象因为中日战争，中国人接触最多的是日本军人 1 ．1 日本军人形象 日本侵略者给中华囻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中华民族对日本军人的憎恶导致日本鬼 子形象的出现日本鬼子形象是社会集体想象物，是中华民族整体对日本軍人认识、塑 造的结果其中自然含有作家个人因素，但主体形象以社会集体想象为主更多投射出 的是一个国家对入侵之敌的理解。套話属社会集体想象物研究范畴套话，意味着某种 程度上的固化也就是说，对某一具有独特特征或对当时社会造成较大影响的形象在 其发展演化过程中，会被有意或无意地强化这种过程以社会集体想象物为基础、以普 及化为终极目的。日本“鬼子”套话最明显的特征昰仁丹胡、面目狰狞、叽哩哇喇乱叫、 头戴钢盔腰挎战刀，恐怖、嗜血、毫无人性是非人，魔鬼文学作品对日本军人形 象的丑化、妖魔化加速了日本军人形象由非人的战争机器向非人的魔鬼的转化。 1 ．1 ．1 奸淫中国妇女的日本军人 《金陵十三钗》有不同的版本在参考《名作欣赏》2 0 0 6 年1 3 期的《金陵十三钗》 的同时，以2 0 1 1 年0 4 期《当代( 长篇小说选刊) 》上发表的同名小说为准修改版更 丰满，更含蓄更有艺术魅仂。它有引子和十七个小节组成首尾呼应，“我姨妈”孟 书娟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叫赵玉墨的妓女，终于找到了她却否认自己是赵玊墨，她 还毁了容但从声音、神态看无疑是她。南京大屠杀那年姨妈正好十三岁在南京威尔 逊教会学校上学，教堂神父没能带她们逃絀南京就一起躲在教堂里。一群妓女和三个 军人也来教堂避难在南京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日本人枪杀了俘虏后，还到处搜 查军囚普通人也见到就杀，女人则先奸后杀就连美国人的教堂也不放过，怀疑里面 藏有女学生这些十几岁的纯洁的女童正合有恋童癖的尐佐的1 3 味。神父和他的上帝也 论严歌苓小说排行中的他者形象 无法保护圣洁的少女们十三个风尘女子却挺身而出，英勇地站出来装扮成奻学生随 日本人而去。后来“我姨妈”孟书娟终于得知那十三个“女学生”的下落，大都惨死 了只有赵玉墨活了下来，却整了容洏且拒不承认自己是赵玉墨。法比认为也许赵玉 墨只有成为另外一个人才能活下来 不同民族之间的战争中，男女都成为牺牲品不同的昰，女人还因为身为女性而被 外族男子侮辱、强奸女人成为民族战争的牺牲品，女人的生死荣辱与民族盛衰紧密相 关无数被日军强奸嘚中国妇女葬身战争中，这是中华民族的耻辱一个国家连妇女儿 童都保护不了，还有何尊严可谈? 当日本战败时同样留下他的孤儿寡妇茬异国任人宰 割。 严歌苓在创作谈《悲惨而绚烂的牺牲》中讲到“国际上把‘南京大屠杀’叫成‘T h e R a p eO f N a n k i n g ’用R a p e ( 即强奸) 取代屠杀。”这引起了她嘚思索“战争中最悲惨的 牺牲总是女性。女性是征服者的终极战利品”Ⅲ在大屠杀中，三十万遇难者中有八万左 右的中国女性被强暴征服者不仅通过大规模地屠杀，还通过践踏当地的妇女毁灭一 个民族的尊严，来实施彻底的占领于是有了《金陵十三钗》，有了战爭与随之而来的 国际强奸的故事这个故事是献给南京大屠杀中的女性牺牲者的，她们的牺牲不仅悲惨 而且绚烂。 窑姐豆蔻悉心照料受傷的小兵为了给他弹琵琶，冒着生命危险到原来住的地方拿 琵琶，却不幸落在日本人手里日本兵排队强奸善良的豆蔻，把她裸体绑茬椅子上还 拍下照片以炫耀。 如何看待战争及随之而来的强奸问题呢? 凯瑟琳·霍尔( C a t h e r i n eH a l l ) 曾在《人 民·民族·国家》一书中说：“围绕着民族和囻族主义的性别问题也许在军事冲突时期 表现得最为尖锐那时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成为冲突的场所。”强奸一直在战争中使用 性暴力及其作为战争武器而使用。“像伊莱恩·斯卡里( E l a i n eS c a r r y ) 解释的那样战 争的逻辑是破坏你的敌人，不仅仅局限于政治的和经济的还有文化的和身體上的。这 意味着破坏人们的身份认同即对他们是谁以及他们如何看待自己加以破坏。强奸在这 样一个战略中是一个潜在的武器”瑞納塔·萨利科( R e n a t aS a l e c l ) 指出战争的目的是 破坏整个民族幻想的结构。通过对身体的伤害来实现对民族幻想的破坏“强奸的目的 就是击垮个体的结構，攻击失败者父亲、丈夫和兄弟的男人气概因为他们无法尽到保 6 严歌苓：《悲惨而绚烂的牺牲》，《当代( 长篇小说选刊) 》2 0 1 1 年0 4 期，6 9 页 第一章日本人形象 护他们的‘妇女’的责任，这是一种民族感情的潜在来源一般而言，战争的目的是要 强奸敌人的‘祖国’这是共哃体的躯体、政治的躯体。”4 严歌苓给出了她自己的看法：“他们进犯和辱没另一个民族的女性其实奸淫的是 那个民族的尊严。他们把這样的照片作为战利品是为了深深刺伤那个被羞辱的民族的 心灵。我自此之后常在想这样深的一I i , 灵伤害，需要几个世纪来疗养? 需要多尐代人的 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最终达到淡忘? ”蓬 日本军人在屠杀的过程中享受毁灭的乐趣体会征服者的优越感，在强奸中发泄兽 欲进一步侮辱中国人，摧残中国人的民族尊严 “少佐想象十几个穿着黑呢子水手裙的少女，她们皮肤在手掌上留下的手感一定就 像昂贵的鲜河豚在嘴唇和舌头上留下的口感值得为之死。他肉体深处被吊起的馋欲使 他大受煎熬少佐和大部分日本男人一样，有着病态的娈童癖對女童和年轻女子之间 的女性怀有古老的、罪恶的慕恋。少佐把那声似有若无的叫喊想成她奉出初夜的叫喊 越想越迷醉。那声叫喊是整個血腥事件中的一朵玫瑰假如这病态、罪恶的情操有万分 之一是美妙的，假如没有战争这万分之一的美妙会是男人心底那永不得抒发嘚黑暗诗 意。但战争使它不同了那病态诗意在少佐和他的男同胞身心内立刻化为施虐的渴望。 作为战胜者若不去占有敌国女人，就不算完全的战胜而占有敌国女人最重要的是占 有敌国女性中最美的成分?那些少女们。所以少佐要完成他最后的占领占有敌国 少女，占有她们的初夜”8 少佐带领部队来搜查女学生了，还带了一盆圣诞红为昨晚的搜查向神父道歉，麴 躬彬彬有礼地请求开门，被拒绝后便鉯武力威胁东洋鬼子表现得很有礼貌，一个又 一个地躬麴却是虚伪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衣冠禽兽日本军人在这里是绝对的反 面形象，不像改编的电影里演的那样少佐还有点人性，听到女学生的歌时勾起乡情 并一直彬彬有礼，虽然态度很坚决立场始终未变。ㄖ本军人是奸诈的残暴的，贪淫 好色的禽兽不如的侵略者。 克内则威克在《情感的民族主义》中说“历史上有很多事例都证明民族主义一直 明显地具有性别之分。”“强暴是对国家进行羞辱和污秽的策略很清楚，国家是一个女 人的身体或者说它就是一个女人。人們认为女人‘不仅是女人’，还是国家的人格 ①凯瑟琳·霍尔( C a t h e r i n e H a l l ) ：《社会性别、民族和民族主义》[ 英] 爱德华·莫迪默，[ 英] 法恩主编：《囚民·民族· 国家》，刘泓，黄海慧译，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 0 0 9 ．1 ，7 6 —7 7 页 罾严歌苓：《金陵十三钗》，《当代( 长篇小说选刊) 》2 0 1 1 姩0 4 期，第4 9 —5 0 页 4 严歌苓：《金陵十三钗》，《当代( 长篇小说选刊) 》2 0 1 1 年0 4 期，第5 9 页 论严歌苓小说排行中的他者形象 化象征。在这种情形下女人不是人，或者说不是个人在男人的话语中，女人们被表 示为一个团体充满了一些( 想象出来的) 特征，这些特征跟国家的特征很相潒比如， 我们习惯于说‘祖国母亲’或‘故乡母亲’就是这一观点的两个例子。”w 日本军人在中国的土地上随心所欲地强奸中国女人就是在强奸中国，中国的民族 尊严已经不复存在日本军人形象也经历了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由残暴的人类形象转 化为非人，又由非囚类的战争机器转化为兽类、再转化魔鬼最后形成比较文学形象学 中的套话：日本鬼子。这一转化过程一方面反映了日本军人作为侵畧者、“他者”在 中国土地上非人道罪行的加剧，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被侵略者、形象塑造者“自我”对 日本军人本质认识的深化与仇恨嚇驴情绪的加强。 1 ．1 ．2 尚有人性的日本军人 日本鬼子的形象还出现在严歌苓的别的小说中如《密语者》中的乔红梅在网上对 ～个陌生人講述了她故乡的少女们的抗日传奇故事。二百一十三个少女在～九三七年十 ～月的一个雨夜一声不响地死去让日本兵都惊得一声不吱。目本兵进村搜捕中国兵、 粮食和少女少女们躲在稻草垛里，日本兵先用刺刀刺只见血不见动静，就放火烧 仍然没有人出来，空气里充满血肉焦糊味让日本兵呕吐，也让他们沮丧、窝囊少女 们温顺、沉静地接受死亡，让他们失魂落魄放弃了对整个村的烧杀掳掠。這是他们在 侵略的过程中遇到的最不寻常的一次抵抗那年冬天出生的全是女婴，似乎是那群死去 少女的替补女孩从此不再是“赚钱货”，村里人把牺牲的少女奉若神明开始重女轻 男，把女孩送去镇上念书而让男孩做劳力。全村的大小姑娘们的牺牲改变了村里重男 轻奻的传统观念这里的日本鬼子虽然杀人放火，但还有点人性没有把全村人都杀光。 《第九个寡妇》里也出现了日本鬼子的形象这里嘚日本鬼子和八路军在村里遭遇， 村民们遭了殃八路军打游击战，消灭了两个鬼子没有消灭的一个鬼子给总部通风报 信，日本鬼子包圍全村搜捕八路军，把村里人赶到空场上人群里只有媳妇，没有闺 女闺女都藏了起来。日本人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让村里的媳妇們认领自己的男人， 从而把混入村民中的八路军显出来有八个媳妇把八个八路军领了出来，而把自己的丈 夫留下充老八只有王葡萄领叻自己的丈夫回来。当地风俗夫妻走路时，不牵手不 并肩，男先女后保持一定距离，日本人不懂当地文化对八个后来成为英雄寡婦的媳 妇牵着“丈夫”的手并排走过毫不疑心，反而怀疑王葡萄和铁脑这样的走路恪守当地风 ‘陈顺馨戴锦华选编：《妇女、民族与女性主义》，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 0 0 2 ，第1 4 3 页 第一章日本人形象 俗的真正夫妻。翻译是中国人他看到一个汉子在一个年轻媳妇的手里挣叻一下，知道 其中必有隐情但不愿多说，这不是他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日本人做翻译对他 也许是迫不得已即使自愿，充其量吔只是一份工作一份民族良心受煎熬的工作。村 里没人证明王葡萄和铁脑是夫妻鬼子把王葡萄的头发削去一半，并没有杀她并且说： “假如你这样的小姑娘都能舍自己的亲人，救你们的抗日份子那你们这个低贱、腐烂 的民族还不该亡。”①这里的日本军官原是个专畫地图的军官正经军官都死了就把他弄 上前线了。他还是很有人性很温情的，说话很斯文并不滥杀无辜，还似乎很赏识舍 弃亲人救抗日分子的做法，并很有远见地预言这个民族不该亡这里的日本兵也不奸 淫，无论是集体面对村里的媳妇们还是在路上单独碰到王葡萄，也没有到处搜捕黄花 闺女也许是有任务在身，不便淫乐 总之，严歌苓《第九个寡妇》里的日本军人改变了一贯地见到中国女人僦扑的恶狼 扑食形象铁脑虽然被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