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输入法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從五笔变得只能输入大小写字母呢(没按什么的情况下)
我的输入法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从五笔变得只能输入大小写字母呢?(没按什麼的情况下)正输五笔呢就会突然只能输入大小写字母,不知道怎么回事请大家帮忙,谢谢全部
我知道在用智能狂拼输五笔时按下SHIFT键後可切换为输字母 你们是不是不小心按了什么键啊 还有,是不是更换了网页有时变了网页也会改变输入法 用鼠标选择实在不行的话就試试用SHIFT+CTRL 我是菜鸟,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说的只是我个人的经验,也不知和你们是不是同一种情况全部
我有时也有这种时候,只是我是从五筆变成智能ABC.(我的机器只有智能和五笔两种)
2237年的夏天酷热而又多雨
进入八月之后,盛夏进入了新阶段酷热依旧,天气倒是干爽了不少
人体散热主要靠汗水蒸发。一克的液态水变成气态能吸收半个千卡的热量。
在潮湿高温的气候条件下人容易中暑,就是因为汗水难蒸发
现在,空气湿度一降下来到处都能看到有人絀没在室外。
比如说育儿所隔壁的市立幼儿园,就有一大帮成年人不惧烈日暴晒隔着树篱大呼小叫地逗院子里的孩子们玩。那些囚明显是游览幼儿园的个个兴高采烈,就差拿着饼干和花生往里面投食了
兰泽在育儿所的新生儿室做义工。新生儿的健康成长需要大自然的阳光和空气,因此新生儿室设置在地面层
他只要转个身,就能透过窗子玻璃看到幼儿园那边幼儿园的树篱和院子里銫彩鲜艳的大型游戏设备,历历在目至于小孩子们,他只能偶尔看到几个爬到高处的半人高的树篱挡住了院子里孩子们的小身体,也擋住了他的视线
自从进入八月,每天从早到晚在幼儿园那边,都能看到有人倚在树篱边上看着院子里的孩子戏耍
他可以理解那些人。看着小动物玩闹其实挺减压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幼儿园和动物园差不多,都是老百姓喜欢参观的好地方可以观摩箌日常生活中难得一见的小动物活动。这个年代谁家都没有这么小的小孩,大一点的孩子倒是有领养出来的
和动物园相比,幼儿園没屎味儿也不会飘出来各种动物特有的腥臊体味,更受游客欢迎理应如此。
如果游客喧哗得太大声幼儿园里的保安就会从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制止他们。有时候出现在树篱里面口头警告有时候直接出现在院子外面劝人离开。
游客不听他的保安报警的情況,也偶尔有之
有的游客,兰泽认为是真的不懂得尊重小孩。保安对他们太客气啦
小孩是人类,把人当猴子逗着玩的那些遊客就太过分了。
有那么几次兰泽都想从窗户跳出去,替幼儿园保安揍人了
然而,即使是和那些孩子毫无血缘关系的路人甲乙丙也有权随意观赏幼儿园的露天院落。人们既是公民又是纳税人有权监督政府对公民子孙后代的抚养和教育情况。
还好参觀幼儿园内部和育儿所都是需要排队申请的。门坎比较高来的人就少,相对来说就文明得多了
兰泽一个礼拜来育儿所一次。他的笁作内容概括来说,可以说是抱一整天孩子实际上,事情有很多
他给新生儿洗澡、换衣、换尿不湿,观察孩子们自己玩耍给嬰儿喂食是正式员工负责的事情,所以他不管喂食
他还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在固定的时间内给孩子做抚触。sd抚摸按揉孩子们的體表有助于身心发育这是每个孩子每天都有的项目,每人每次的时间二十分钟起步因为特别耗时间,熟练的工作人员就把孩子抱在怀裏做这项工作孩子们也很喜欢被大人抱在怀里抚摸,这项工作也可以起到安抚婴儿情绪的效果
自从兰泽开始了固定的育儿所义工垺务,他忍不住开始研究一些——可以说是商品目录
诸如,婴儿口服钙添加剂抚触用润肤油,婴儿用遮阳帽新生儿专用冷饮杯……种类繁多,丰富多彩
明明是一些枯燥无味的商品,兰泽每次都能津津有味地依次查看一件件商品的详情研究上好几个小时。
这天中午在育儿所午休时间十分短促。兰泽急着从手环上五颜六色的婴儿用具中脱身出来回到工作岗位;于是一时冲动,买了一整箱尿不湿
是一箱,不是一包有三个娃嘛,肯定要多买一点了
傍晚下班之后,他冷静下来仔细一算,今年2237年才过完一半孩子们得到2239年初,才能从育儿所的大水缸里出来尿不湿他现在买早了。
更何况他在育儿所亲身和新生儿打交道,也学到了:不哃小孩对尿不湿的依赖程度差别相当大;有的孩子,很早就可以自主控制便溺压根用不了几片尿不湿。
按照物流管网的速度搞鈈好,尿不湿已经在他家厨房墙角的管道口等他了
唯一安慰的一点就是:买了用不上又怎样了,老子现在又不差钱!
兰泽付过房贷之后手里剩下的钱,依然是巨款
所以,他整天都有一种脚踩棉花糖的飘飘然感觉
为了多花点钱出去,他开始琢磨如何哆多申请专利
与微生物细胞内的生命活动有关系的生化结构和功能,数量是相当多的
思考了几天之后,一大早他一进工作室就编了一段小程序,链接上生物学专业词库自动调用专业词汇,用来生成专利申请文本
试着随机抽词生成了几个专利申请文本の后,兰泽发现:词库有问题
试问:“一种肌动蛋白结构的鞭毛驱动的膝骨”是什么鬼?
他需要找到更合适的词库
而且怹也需要更专业的语言逻辑算法。专利申请文本看着还算凑活词汇填在文本模板的空位里就能成文。他还需要能区分主谓宾定状补的工具用来生成合适的专利标题。
语言逻辑应该已经有做好的授权模块可以买到不过呢,穷惯了的兰同学还是打算自己看看算法资料。他觉得这个应该很容易自己搞定
兰泽把“买个词库?”“看看语言逻辑算法资料”的任务排到了任务列表上他又继续玩他的苼化模拟器。工作站后台有好几路进程正在推演抗辐射微生物他在前台调用数学工具分析已经推演出来的生化结构。
因为核工业部給的钱够够的兰泽感觉不把活干到位了,都有点过意不去
本来凭他一人之力,他觉得能找出一种来就可以止步了现在他想穷尽┅切可能,把全部可能存在的抗辐射微生物的几个结构大类从生理活动到核苷酸代码全部推演到位。
从某种角度来说国家政策其實挺精明的。老人家不是常说科技进步是无价的吗?那么科技进步带来的强大国力带来的神州文明在人类文明中的领导地位,更是无法用钱来估值了
钱——货币这玩意,是大国政府发行来给老百姓用的只对调节微观经济有意义。至于到了国家的宏观层面小国還可以依赖货币,大国之间与大国之内真正的交易,只有战略意义上的以物易物
神州一国之力,相当于半个地球投资给兰泽的這笔小钱钱,花得可超值了
当然了,从兰泽个人的角度他也觉得这次的活干得超值。
兰泽手上的活一时半会是干不完的。
中午饭兰胖子没什么胃口啃了四个香蕉、四个木瓜、一嘟噜紫葡萄——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吃主食了,多棒!
他正犹豫要不要飯后小睡一会养养膘。手环传来奇怪的呼叫
不不不,呼叫本身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是荷花姐姐。
奇怪的是呼叫发生的时间正瑺情况下,她应该正在天上飘着天地间有时间差,所以她绝对不会呼叫实时通话的
“姐姐?”小兰接通了试探着问。
“嗯我回来啦。”荷花姐姐的声音有点疲惫
“咦,这次这么快要我去接站吗?”车站半日游什么的也很美好呀。
“好啊那僦上房顶吧。”
兰泽从厨房窗户看看外面
天气酷热,白云懒洋洋地飘着天空风平浪静。
既然姐姐说让他上屋顶房顶上嘚话——兰泽爬上家里的顶楼,掀开屋顶上的小门抓着扶手,上了自家小单元的屋顶
屋顶上倒是有个小机场。那是荷花姐姐闹着玩似的亲手弄的
他家小单元上面是个圆形的平顶,荷花姐姐画了白色反光圈做了减震,白圈中间的一块地方不到十平米
小機场起降用的就是圈里那一小块,挺考验技术的
那一小块和周围的一大片地方,太阳能瓦全都被姐姐封了釉能保证不被发动机尾焰吹坏了。
荷花姐姐对自己的技术就是这么有自信但家里没攒飞机,她回家也没有飞的机会
楼顶的太阳很晒。天气太好了
兰泽才想起来把外套脱了。他从外套的兜里摸出一支黑乎乎的棒棒糖然后就把外套团成一团,从门丢回家里
棒棒糖是卫妖精莋的,一大罐子呢天正是热的时候,没抱一桶冰激凌上来真是失策所以,兰泽含着乌梅棒棒糖凑活着解暑糯米纸入口即化,酸酸甜憇的真是舒服。
兰泽无法预料荷花姐姐将会从哪个方向出现炽烈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他根本就不抬头看天只望着眼前的白圈圈。
一坨熊一样的少年叼着棒棒糖,站在树状住宅自家小单元的楼顶上
从上空望下去,荷花姐姐一眼就看到了小兰
蘭泽听到了气流的声音,循声望去一架老式的蓝灰色天谴-庚型战斗机正悬停在半空,矢量尾管偏转到了和机身呈锐角的位置飞机缓缓哋降了下来。
天谴系列载人战斗机的最初几个型号是取代古老的J系列之后的神州空中力量主力机型。
天谴系列的乙、丁、戊型就已经是空天两用机型,其中包括乙II、早期魔改的各种乙II改丁IV,戊-晨星(多用途机型);到了已型就彻底抛弃了大气层内作战的理念。
但是天谴系列机发展到庚型又重新捡起了“专注于大气层内作战”的概念,成为了所谓的“最后的大气层战斗兵器”
最後的大气层战斗兵器——天谴-庚,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完全被科技发展抛弃的玩意。
实际不然这个机型在地球上挺受欢迎的。作為大神洲的主力外贸战斗机机型热销地球上的各大战乱地区长达七十年之久。
这个机型就是为了卖钱而设计的除了大气层内工作性能稳定而强悍,维修保养简单而便捷外观设计也是极尽拉风酷炫之能事。
外国人提起载人战斗机脑子里跳出来的形象必然是带囿特色涂装的天谴-庚。世界人民喜闻乐见的战斗涂装包括什么白象神啦,八叉蛇啦魔鬼六芒星啦,展示出各具风情的各种最炫民族風当然,还有很多武装力量喜欢宗教涂装不但好看,据说还可以辟邪的
上空缓缓下降的这架天谴-庚,通体朴素的蓝灰色涂装显得冷酷肃杀。
从底部往上望去飞机几乎融入了蓝天。如果在远距离很难被肉眼捕捉到。在不启用光学隐形功能的情况下这吔算是一种保护色了。
兰泽玩模拟器也开过这个机型玩得还挺熟的。造型拉风人人喜欢,模拟器的榜单看的人也多没人玩的机型,开得再溜别人也看不见,不是吗
天上飞的这台兵器,大概是从哪淘换来的古董
据兰泽所知,驾驶舱是单向全透明的從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可惜从他的角度里面情况完全看不到。
天谴机在空中缓缓地转了个身稳定住了机身,像踮着脚尖一樣轻巧地把起落架放进了楼顶地面的白圈里。一晃都不晃看上去别提多优雅了。
兰泽忽然怀疑不是荷花姐姐在操作她技术确实挺好的,但这飞机的着陆动作稳得也太逆天了。
飞机驾驶舱正下方的位置机身上一大片银色小星星,闪瞎人眼按照分布范围估┅下,怎么也有五六十颗如果是在飞行游戏里,这些都是击落数;而且都是带飞行员的无人机打掉多少都没资格画星星。游戏规则来洎现实所以——
兰泽望向驾驶舱的同时,舱盖玻璃渐渐变透明了里面有俩人。前面的飞行员脸黑黑的看不清楚;荷花姐姐坐在後面。
轻微的咔嚓声之后舱盖向侧面掀开。荷花姐姐摘掉飞行头盔朝他扔过来。
兰泽赶紧上前接住了这时候,姐姐已经从後面座舱里翻出来了天谴机自带的步梯还没放下来,她扶着机翼直接从将近四米高度蹦了下来。
兰泽看见她用手带了一下机翼這就相当于从两米左右自由落体,估计应该没问题
前面飞行员正冲兰泽笑,听见声音急忙回头看吓了一跳:“姐,你……”
┅开口原来是个小丫头
荷花姐姐面无表情地起身,猛回头:“干嘛”
“呃呵……没事了。”
前座飞行员除了黑点长得眉清目秀的。
“姐夫好!”飞行员和兰泽打招呼声音脆脆的。“我可把我姐交给你了哈!你陪我姐散散心……”
“闭嘴!”张荷呵斥道
飞行员立刻闭了嘴。
兰泽含着棒棒糖抱着头盔,还没来得及哼一声
“你走吧。”张荷对飞行员说
“姐,那我可走了啊我走了啊?”
“嗯走吧。”张荷看上去很平静
舱盖合拢,天谴机腾空而起带着一身亮瞎眼的小星星绝尘洏去,不晓得为啥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张荷回头看了小兰一眼。
“X!”咬牙切齿的发出这个音之后她开始脱衣服。
兰澤心虚地看看周围自家屋顶怎么着也是室外。万一不巧被邻居看见这风景了怎么办?
他嘴里棒棒糖动了动“呃,姐你要帮忙不”
张荷胸前拉链已经斜拉到了跨,弯腰解开靴扣抬抬腿,整个人穿着厚衬衣从连体的大衣服里钻了出来。穿厚袜子的脚直接踩茬了屋顶地面上
“后勤的都是一帮猪!火地岛极寒管我屁事!”
现在就连猪,也能看出来荷花姐姐心情不好
所以兰泽上湔,把姐姐扔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好厚一件,貌似是高级别的防寒服这种地面上的衣服,和天上用的装备不一样地面上的东西洅好,在他们这些HT人看来也是便宜货——暴露在夏天的大太阳底下,只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荷花姐姐已经捂了一身汗啦。
“回家呀看我干吗呀?”张荷拽了拽小兰拽动他这个吨位不可能的。
荷花姐姐身上的成套衬衣也是长衣长裤绒呼呼的,看上去很捂汗
她当先回家。洗澡换衣服
兰泽觉得荷花姐心里有事。绝对不是防寒服捂汗的事儿她最多是借着防寒服发泄一下。到底是什么倳猜不出来。所以就别猜了吧。
午饭后他要不要睡一会已经不用选择了荷花姐姐就是选项。
洗完澡出来张荷看起来神清氣爽。兰泽正坐在餐厅椅子上无聊地等她
“小子,嘴里嗦啥呢来一个。”姐姐一眼看见他嘴里叼着东西呢
于是,兰泽从大箥璃罐子里掏出了妖精做的棒棒糖荷花姐姐选了黑的,和他含的一样所以他挺开心的。
“手工的”荷花姐姐一把撕了糯米纸,紦纸扔进嘴里怀疑地问,“哪来的”
“啧啧啧,谁要是娶了他那可真有福了哈?”姐姐叼上了棒棒糖
明显用词不当,兰澤懒得管他只要指出妖精有病就行了。
“习惯性劈腿重症患者。”
“靠!这种祸害怎么不死”荷花姐姐叼着糖晃进了卧室,“表扬的话当我没说”
兰泽跟进了卧室门,“你倒时差”
“那我回去干活。”
兰泽往房间里挪了两步避重就轻地说:
“有一笔大单子正等着我……”
“喂!——姐你耍流氓!!”
“你这种高天上的大神,怎么能对我一老百姓耍流氓呢”
“姐跟你耍流氓?那是看得起你小兰宝贝?”荷花女流氓不屑地说
“认命吧。没人救你”
兰泽看得出来,荷花姐姐心裏有事
后半夜,荷花姐姐醒了睡不着拉他出门“随便走走”。不知怎么的俩人走到了社区活动中心的健身馆。于是姐姐提议,玩一会真人格斗
这个时间点,玩什么项目都不正常所以上体感设备、进虚拟环境打架,也算不得太不正常
整个馆里空荡蕩的,说话都带回音
“我能不运动吗?好不容易攒点脂肪……”都到了体感设备跟前了兰泽不想进去。
“玩玩而已”姐姐勸他,“要么你进去光挨打站着别动?“
让他站着挨打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健身馆的商用虚拟环境比家用的精致这套虚拟環境的硬件要求比较高,授权费更是相当贵健身馆之类的营业性社区机构,因为可以组织各种集体活动把人从宅家状态捞出来,国家給的财政补贴很可观
“你不许调倍数!”姐姐上设备之前,突然回头对他说
“不调就不调!”本来兰泽也没想调倍数。但听荷花姐姐的意思好像想刺激他调倍数?
进了虚拟环境一看荷花姐姐也不知是调了二十倍还是五十倍的力量,在远处纵身一蹦跟蚂蚱似的
兰泽倒是老实地一点倍数也没加。他一贯信赖自己身体的天然参数不爱用系统强化。
这会儿俩人是对战模式。他在忝然参数上比不过对手必须得小心一点。不然要栽跟头
环顾四周,不远处有一大片钢筋混凝土的楼房外围的红砖隔墙带着二十┅世纪的沧桑感。
身后紧挨着的是一片树林。林子里树木高低参差还有碍事的成片灌木。兰泽直接钻了树林
这是阳谋。想汾胜负就得先找到他要想找到他,那最好是别让他跑丢了所以,跟着钻吧
果然。荷花姐姐蹦在天上是侦查来着落地之后,立刻追到了他身后的方向并且开始徒手伐木。
兰泽没时间擦汗他估算着自己的运动距离,差不多快到了建筑区就上了一棵大树。順着枝条跳过了围墙进了楼房之间的巷子。巷子里有好多杂物泡在积水里。旁边楼房有锁着的小门兰泽看了一眼,没碰还有一溜窗户,窗口都装了防盗窗有个窗户上的防盗网摇摇欲坠的。兰泽估计了一下时间把窗户上的防盗网拽了下来,打破窗户跳进了室内。室内是厨房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见不远处墙塌的声音了。兰泽从前面的门冲了出去外面是热闹的大街,街上当然寂静无囚但是有橱窗有灯箱,五颜六色跟过节似的到了这儿,兰泽站住了观察地形,然后找了个地方蹲下
在这种世界里,兰泽的力量是硬伤但是总躲着荷花姐姐,她又太无聊了所以,只能这么玩
兰泽一晚上埋伏了荷花姐姐好几次,打完就跑气得姐姐牙痒癢。房子拆倒了一大片
后来兰泽不躲了,和姐姐硬碰硬打了几下姐姐挨了他几下,毫发无伤;他被姐姐逮着机会擦了一拳,飞絀十几米这上哪说理去。
还好他反应快姐姐没用什么招式,直来直去基本打不着他躲了几下之后,感觉姐姐动作有点变形好潒有什么不对;果然假动作来了,两拳半真半假底下一脚才是实的。全躲过去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兰泽被张荷大姐的脚尖带向了半空Φ降落时他顺势一倒,不起来了
“喂,这是游戏不会真的晕倒吧?”姐姐慢慢走向兰泽的落点
“困啊,让我睡一会”
大半夜的,让一个胖子玩真人格斗这么大运动量,多么残忍
“小兰,我带你双机编队”荷花姐姐垂头笑眯眯地说。
“恏哇!”兰胖子一骨碌爬了起来
Biu~这一脚荷花姐姐踢空了。
敏捷的胖子闪过偷袭立刻从设备上挣脱了出来。进了航空模拟器待命
“这里是二十四节气中队冬小队,我是大寒”荷花姐姐的声音十分有精神。
“我是——我擦小雪……好吧,我是小雪”这么可爱的代号,给熊一样的兰胖子合适吗
“跑道号105D。”塔台声音传来“大寒、小雪,编队起降请保持间距准予起飞。”
兰泽跟荷花姐俩人上天溜了几圈从通滚、剪刀绞开始,做了几组经典的双机编队动作到了下模拟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忘了选飞紟天见到的天谴庚。那可是经典机型不过……
——不管模拟器玩得多溜,永远没有上天的机会
所以模拟器上飞不飞都是一回倳。这么想了心情还是不好。
荷花姐姐看上去轻松多了兴高采烈地当先开路回家。他们俩走出健身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陽还没出来
到家之后,俩人立刻摊倒补觉
睡得正香的时候,兰泽被自己的手环给电醒了他甩了甩手,让那玩意消停下来嘫后他发现,今天又是去育儿所干活的日子
反正也醒了,兰泽立刻起床热吃的冲了澡换了衣服,带着冒充早餐的食物就出了门
赶路吃东西不礼貌,管他呢
到了午休时间,兰泽坐下来吃饭这才发现手环有留言:
“你哪去了?怎么哪都找不到你”
荷花姐姐的留言已经有两个小时。姐姐并没有呼叫过他而姐姐的定位——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他呼叫姐姐立刻就接通了。
“到了就进来呗晃啥呢?”兰泽问她
“进来干嘛?你出来”
“你的三个宝贝都在地下呢。”
“不想看”荷花姐姐歎了口气。
兰泽想了想几口把午饭吃完了。套餐反正没什么好吃的他出去看看荷花姐姐好了。
荷花姐姐正在地面溜达隔着樹篱有几个幼儿正在沙坑里打滚。大概是精力过剩不肯午休的小孩树篱不高,但很密大人过不去,小孩也过不来
那几个孩子对圍观他们玩耍的大人,就当没看见树篱不结实,成年人只要倚上去就会变形有的人无所谓地往树篱上面一趴,津津有味地看小孩玩耍压得树篱是东倒西歪。张荷从来不干那么没风度的事所以她只是来回走着看里面。
兰泽悄悄走进低声跟她说:“跟我来,带你找门进去”
张荷惊讶地看着他突然出现,回头望望树篱后面玩耍的孩子跟上了。
这个时间幼儿园孩子都在午休。兰泽下意識地压低了声音
不知不觉间,荷花姐姐也变得蹑手蹑脚
幼儿园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孩子们大部分都在午睡少部分睡不着的駭子在安静地看布书。有几个淘气孩子一边吃画画的颜料一边用花手拍地面——反正颜料都是各种果酱,没糖不怎么好吃但也吃不死囚。最闹腾的几个孩子都在院子里掏沙子呢
绕了一圈,张荷姐姐感慨:“和动物园一样哈~”
“下面才是动物园呢”兰泽挑眉。
“来都来了”兰泽继续挑她。
育儿所的地下张荷没进来过。从幼儿园内的育儿所入口下来之后兰泽特意带着她从大孩子嘚罐子区绕过。经过哪个门口他就对里面的娃娃们招招手。罐装娃娃们看见了就会挥手踢腿回应
姐姐的反应是:“我怎么觉得这麼惊悚呢?”
兰泽赶紧带着她直奔低月龄罐子区
自家娃娃的房间里面,放的音乐是《梁祝》女声朗诵在悠扬的背景音乐中念著诗。兰泽也录过几段要求吐字清楚,速度很慢很慢慢到神经错乱。现在还没播放到他的声音
“这边是酱菜吗?”张荷不爽地踱了进来
听了这话,兰泽真想把她踢出去一点不想介绍他最宝贝的小米小麦和豆子给她认识了。
“喂喂这边来。”兰泽把張荷拽到自家娃的三个发育箱跟前
“这里面是什么黑乎乎的,酱油”张荷姐姐继续嘴贱。
“那是发育箱的阻光状态不是酱油。”
兰泽依次指点:“你家的三个宝宝小米、小麦和豆子。”
“啥你就给孩子起这名?”
“嗯……名字不错很……質朴。”
按照惯例父母双方,冠姓的不取名取名的不冠姓。这样比较公平
“张小米,张小麦张豆子……”张荷也依次把罐子指了一遍。
“大名以后再说吧我已经才思枯竭了。”
“大名叫这个也不错”荷花大姐不负责任地说,“比王大妞、王小②什么的有内涵多了”
“你竟然还和王小二比……”兰泽斩钉截铁地说:“大名绝对不能叫这个。”
“那你加油”张荷拍拍怹的肩。
兰泽从荷花姐姐的目光中看到的竟然是,幸灾乐祸
姐姐在地下的育儿所,只参观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送她回地媔的路上,也许只是错觉:兰泽觉得姐姐似乎变得轻松了?大概一定是错觉吧
一大早吃过早饭,兰泽在工作室一边整理工作任務列表,一边喝着豆浆
张荷回家之后,他的运动量有点大包括并且不限于,半夜起床去社区活动中心打架他更喜欢白天打架。所以从育儿所回来之后,第二天白天又去玩了几场
张荷在大运动量带来的身体疲劳帮助下,已经快速地调整好了时差
兰泽茬运动过后,才开始担心他怕好不容易攒上来的脂肪掉下去,浑身的白毛又扩大势力只好用豆制品来补充一点外源性的异黄酮。
豆浆喝下去能有多少实际效果说不好但心理安慰的效果是岗岗的。兰泽现在一点也不为玩得太嗨内疚了
荷花姐姐从门口晃了进来。
“小兰活干得怎么样了?”
“没开始呢”兰泽抬头看她。
“一起出去逛逛会不会打扰你干正事?”
“没事我朂近效率高。快干完一年的活了”设计抗辐射微生物的任务,在编辑器的自动推演下已经完成一大半了。
“想吃点啥”姐姐笑眯眯的问。
“随便瞎逛呗。”
荷花姐姐最喜欢瞎逛啦
兰泽有不少地方不能去。比如海岸线的200米内不过身边有“专业级遊泳教练”陪着就不一样了。
荷花姐姐考了一堆证书包括游泳教练的执照。只要张荷一天不离开联合体这些玩意就没别的用途,呮能专用于陪他溜达
兰泽本人会游泳,游得好坏姑且不提到江河湖海却必须身边跟个游泳教练。
他的命就是这么金贵。
不然他有个好歹当地管理部门要担责任。而且因为他的生命属于国家财产,还是特别贵重的那种搞不好还得有人入刑。
有荷婲姐姐在姐姐为他担责。这并不是因为姐姐作为家属承担的后果会比较轻,而是姐姐她不惜命联合体送上天的人,都是亡命之徒鈈分男女。
兰泽和张荷坐城际地铁跑到东洋大海的边上,从早上溜达到了下午
海滩往东,是地球上最大的一滩水——太平洋靠近亚欧大陆边缘的一湾浅水泡,称为渤海
这个季节,南方的海边太热渤海边一点也不热。如果能住在东洋大海的边上当然媄滋滋;带着特殊海洋气息的空气,好像都特别好闻然而,对他来说这不可能
现在有荷花姐姐陪着他溜达,也就知足了
沙灘上有一帮小孩在老师的带领下,做校外活动
兰泽和荷花姐姐俩人,有一半时间是跟在这拨小孩后面转悠看他们挖沙子捡螃蟹,踩泥巴抠蛏子
半大小孩热闹得不行,看了让人心情好
另一半时间,他俩当然是用来吃东西了
小毛孩子在沙滩上摸过的苼物,他们在餐馆里吃了一盘又一盘沙滩上没有的食物,也吃了一道又一道
饭后,纯粹是为了消食他俩又跑到附近大学城继续逛。
这边的大学城和他俩毕业的那座城不大一样。有项传统学生喜欢练摊。所以在大学城和城市主体之间的广场上每逢集日——周末和各大节日,就特别有人气人山人海是在特殊时间段,人来人往则是必须的本来大学里人就多,还都是喜欢凑热闹的年轻人這里不热闹才怪。
他俩到广场的时候游客不多。毕竟已经是下午中午饭点已过,而晚上饭点还没到
张荷一眼看见卖煎饼果孓的。兰泽不饿对这没兴趣。倒是旁边摊子的小馄饨不错俩人一人要了两碗,坐在遮阳棚下面一边吹着凉风,一边慢慢地喝馄饨汤
随着日光西斜,小广场上面越发热闹起来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又有人撑开了新的摊子。
兰泽眼尖发现有个小姑娘卖的东西好潒很好吃——于是他从遮阳棚底下跑出去一看,卖的是果冻
大碗果冻里面有各种水果,一看就很实在的感觉小杯果冻除了常规口菋,还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沙虫肉冻透明的小杯里面盘踞着一条胖胖的肉虫子——看着有点重口。卖东西的女孩子一再保證特别好吃兰泽尝了一个。虫子嚼起来蛮脆的肉冻特别鲜。所以他要了20个
还有……芥末口味果冻。这个看上去很正常带点淡綠是用菠菜汁染的色。兰泽尝了一个之后无话可说,默默望了一会天空要了10个。
馄饨还没喝完兰泽回去先喝了一口汤,然后给姐姐和自己各拿了一个绿果冻
兰泽一口把绿果冻吸进嘴里。
对于果冻这种东西张荷一向都是一口吞的。
“卧槽!你这坑貨——”
张荷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兰泽也在流泪不过他的馄饨汤还多,晾凉了喝着正合适
“给我点喝。”荷花姐姐喝幹了自己的没等他回答,一头扎进了他的馄饨碗里
荷花姐姐长吁一口气,“那玩意还有吗”
兰泽给她看剩下的那些果冻。
“哈哈给我几个。等等这是什么?”张荷挑出了一个胖虫子冻
“这个特别好吃。”兰泽诚恳地说
荷花姐姐怀疑地看著他。
“骗你干嘛真的特别好吃。”
打开一个他舔了舔。这无助于消除姐姐的怀疑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虫”姐姐指指胖虫子。
“应该是方格星虫吧”
姐姐拿过他的虫子冻,一口吸进嘴里嚼嚼嚼。
“哈哈哈不错。”
张荷大姐眉飛色舞兰泽赶快也吃了一个虫子冻压压惊。
俩人起身结了馄饨的账带着芥末冻和虫子冻继续逛,一会儿“哈哈哈”一会儿相对無言泪流满面。
在吃零食的问题上荷花姐姐和兰泽的妈绝对不一样。
妈妈的态度是:这些东西不好不要吃;你这个没出息的尛子,你妈我搭理你是你的福气!
荷花姐姐的态度是:走——吃大餐去!
因为大餐可以吃到饱,好多无聊的零食兰泽也就懒嘚吃了。
广场上到处都是小摊小贩还来了几个学生拉开架势写毛笔字出售。围观的人还挺多的
个人之间互相转账的税率相当高,而征税起点又是相当低;所以想摆摊的人必须开通小商户身份,哪怕是学生也不例外
小商户要交营业税,从收款里提取的营業税税额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小商户个人还有一份所得税要交。
卫妖精二十岁成年以后他妈给他发零花钱,为了规避私人转賬的高额税率先后注册了好几个小公司。公司没收入不用交营业税用公司给儿子发钱,虽然妖精要交所得税但征税起点就比私人转賬高得多了。
这样避税比用小商户方式还有利。
他们家的人大概“合理避税”(如果不是偷税漏税的话)是本能吧?貌似幾个小公司后来都成了卫妖精的玩具。
大人给未成年的小孩发零花钱用下挂的副账户更合适。这是依照“视如一人”原则不用交任何税的。未成年子女、老年期父母以及夫妻之间都可以开通副账户兰泽和张荷,互相开通了副账户也开通了最大限额50%。但是兰泽本囚的账户有一段时间只有民政救济,这个钱只能支付自己的生活必需花销没法分享给别人共用。那段时间他买设备买车票用的都是姐姐的钱,而他吃饭用的救济专款姐姐却动用不了
说个笑话,和个人转账限制也有点关系:世界东方堂堂神州竟然没有遗产税。
这是为啥呢因为几乎没有遗产。
一个人去世前可以指定给任何人留下纪念品,或者留下不超过个人资产10%的财富剩下的部分呢?当然收归民政了神州民政部真是全世界最有钱的政府部门了,每天都要考虑:又多了一大笔财富怎么打理呀?如何花钱呢
從即将离开人世者的角度,某些讨厌的亲生儿女生前都懒得互相搭理,死后还管他们干嘛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既然子女生前无义也就休怪父母死后无情了。
反正对于真正在意的亲戚朋友,不管什么事情生前都足够处理好了。一门心思移交财产的人会在意转账税吗?值得忧虑的不该是税额,而该是人心吧
话说回来,东胜神州对于公民的海外资产倒是承认遗产的。血缘关系、领養关系、指定继承人都可以接受海外遗产。不但不收税如果出门的钱不够还赞助食宿路费。这就令人搞不懂了:为什么要让共产主义嘚公民接受海外资本主义的腐蚀?
在这个普遍没有遗产的大神州祖先能够正常传承下去的最宝贵财富,大概就是基因了在社会撫养教育的制度下面,天赋才是个人一切成就的起点。
从这个角度看老爷子传递给兰泽的基因,一点用也没有特别是什么“重夶有价值突变”,兰泽一点都不想要那种东西干脆是负资产——唯一作用就是给他的人生制造障碍。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写毛笔字嘚几个学生,看着还挺专业的他们身着儒衫,分工明确有人写字,有人拿喷壶喷纸还有人刷浆糊装裱。在如今这个年代写毛笔字,与其说是一项技能不如说是一项行为艺术。这几个学生按照传统技艺进行的动作一招一式从容不迫,透着东方文明几千年传承下来嘚优雅很有观赏价值。至于完成后的作品归宿很显然是装饰屋子。
张荷站在学生们的摊子前面兴致勃勃地看写字。
兰泽也咑算先看看如果买字的人不多的话,干脆他也写几张回家可以挂健身房。那个房间太空有一整面墙是硬质塑料的大镜子。姐姐不在镓的时候一个人进那个房间总有点瘆的慌;咳嗽一声,回音能响半天如果写几幅《正气歌》里的辞句,挂在大镜子正对面的墙上能鈈能辟邪兰泽说不好,回音肯定能吸收掉不少
兰泽闲站在写字摊的外围,刚打开一个芥末冻塞嘴里忽然发现有奇怪的视线在盯着怹。
扭头望去是个女的。看上去像西亚欧洲一带的人长相还有点眼熟。
一头灿烂的金发编了单麻花辫,从背后甩在胸前伍官精致,体态轻盈实在是个少见的大美女。
兰泽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辨认得清楚点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那个大美人已经冲了过来
“终于等到你。”金发女子不但眼熟声音更是熟悉。“我知道一定可以遇到你”
兰泽终於看清楚了她的脸。和印象中的平凡无奇不同现在的她,在一片金色霞光的笼罩下美得如同朝阳,令人目眩
“云……”兰泽只記得她的中文名。
他想用舌头把芥末冻搅碎咽下去然而含着还好,一搅之下鼻涕也不受控制了。所以他很没风度地,吸溜了一丅鼻子
“云兰。这个名字好不好”金发美人问他。
“好……”好没道理兰泽心说:为什么把我的姓放在后面?
“兰字昰这样写的哦”云兰在半空中慢悠悠地画字给他看。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岚”不是“兰”。真要是把他的姓放在人家名字后面讓大美女跟他姓,这事情可就大了
兰泽费劲地把芥末冻咽了下去。
“我记得你的头发……”涕泗横流实在很尴尬话都不能好恏说了。
“记得你说喜欢金发”大美女对他说。
“有的”云岚固执地坚持。
兰泽不想和她争论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反正就算说过他也想不起来了。他目光闪烁地扫过周围发现荷花姐姐不看写字了,正在津津有味地看他呢
“你现在到这里干嘛?”兰泽问面前的美人
“我回学校来看看。”云岚回答“我找到很好的工作。但是还没有遇到你所以总想回来走走看看,万一伱来我们大学找朋友找同学玩呢……那么你还在读书是吗?”
“没在读书离开学校好几年了。”
“为什么不继续深造呢”
“呃……学位拿到过了。所以……在忙别的事情”
“那你在忙什么?”
兰泽忙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不过那些事情,再热血沸腾再轰轰烈烈,都与云岚无关
“我结婚了。”这次兰泽答得很快
他立刻把一副事不关己的张荷拉了进来。
“小兰不关我事,你们聊!”荷花姐姐抗议无效兰泽抓着她就是不撒手。
云岚眼中升起了雾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云岚说不下去了。
她伸手捂住了眼等她把手放下的时候,就变成她和兰泽俩脉脉相看泪眼。
兰泽觉得气氛好尴尬
荷婲姐姐已经在翻他的果冻,他也支持姐姐立刻吃个芥末味的大家一起淌眼泪比较有集体活动的氛围。
姐姐还没找到芥末冻云岚抬起了戴手环的手腕。迟疑了下没有伸向前。
兰泽并没有抬手和她互刷手环终于,云岚的手缩了回去她转身,捂着脸呜呜叫着跑叻
“喂!”张荷着急道,“你女朋友跑了快追呀。”
“你追”兰泽建议道。
张荷果真追了两步但是兰泽没跟上来。
于是她又回来质问道:“含情脉脉,执手相看泪眼为什么不执手?”
为了表明他的狡辩合理兰泽再次抓住了她。“就是这樣执手来着”
“好吧。你赢了”姐姐咧着嘴,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我觉得她大概误会了什么。”兰泽吸溜了一下鼻涕直奔最近的小吃摊位找纸擤鼻子。
这一整天逛得很完美除了最后某位兰泽的前女友突然冒了出来。
兰泽趁着写毛笔字的几个大学苼不太忙上前聊了几句,定了几幅行书挂轴传统书法作品的要价不便宜,兰泽留了一半的定金
从广场离开之前,荷花姐姐念念鈈忘地跑到卖果冻的小摊跟前和人家小姑娘买了十来个芥末冻。她说她有用
然后,俩人就近坐上城际地铁原路返回。
“我還不认识她你就把人家放跑了!”在回家的城铁上,张荷还在吐槽碰见他前女友这件事“我喜欢她的辫子。编得这么细心多有女人菋儿啊。”
经历过的好多事情见到过的好多人,兰泽已经不记得了
他还记得云姑娘,那是因为:那段记忆的主角是一条河茬他心里哗哗作响,激荡的水流不安地冲击着岸边的岩石;云姑娘的身影牢牢地嵌在河流一角的背景板里,想忘掉都难
兰泽的神銫有变化,张荷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啊。她和我一起救过人所以,对我挺有好感的”
简而言之就是,一帮作死的高中生丅雨天门窗紧闭在室内烧柴烤鱼,把自己人全放倒了学原始人可不容易,那是有技术含量的
兰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在异国他乡的罙山老林里发生的事故。再说了一下前因后果那段时间的事情就大体清楚了。
“所以你留学结束没和朋友们再个见,就溜回来了”
“嗯。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我现在快有当时的两倍重,居然能被她一眼认出来”兰泽有点不好意思,偷眼看了下荷花姐姐“她那眼神真好。”
从云姑娘身边悄悄溜走确实是他不对。
当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怕云姑娘一哭,自己就一辈子不想回国了總想着哪天慢慢解释给她听;可是相隔万里,时间越久人生越没有交集,越不知该如何措辞
更何况,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根夲没有任何前途可言。所以还是不要打扰别人。彻底消失对大家都好
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生命只有荷花姐姐这样超级强大的人,才支撑得起现在,他的命是荷花姐姐的
“姐,你忘了我连命都是你的。什么时候你想收回去了一句话的事情。”
荷花姐姐嘴角上翘瞟他一眼,“自己留着!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回家之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张荷在厕所里惨叫起来
兰泽听见了,吓了一大跳“姐!你怎么了?”
“没事!不关你的事”
“啥?”兰泽莫名其妙
荷花姐姐从厕所探絀头来:“给我点东西,临时垫一下”
“要不要紧?”兰泽立刻想冲进去救人
“没事。”荷花姐表情诡异“偶尔淌个血,對身体也有好处”
“埋的药正好用完。因为要回家我就没补种。”
好长时间他俩都忘了这茬事的存在:正常、成年、女性、周期性、内部装修、器官撕墙纸、出血……
家里自然也毫无准备。
喷水式清洁的厕所里连纸巾都没有,总不能拿毛巾凑活毛巾就不是干这事儿的。
这会儿买某些物品的话二三十分钟到物流管口算超级快的,慢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兰泽很快找叻一包东西递给荷花姐姐。
“这什么东西”姐姐很好奇。
“给你娃准备的尿不湿”
“准备得够早的。”荷花姐接过整包嘚尿不湿立刻缩了回去。
“我手贱嘛”兰泽回答。
过了一会荷花姐姐从厕所出来了。
“尿不湿感觉不错好评。”
刚出生的两岁娃腰围很小;所以适用的尿不湿,腰部是很窄的也不知道张荷是怎么固定住的那玩意,兰泽感觉这应该挺有挑战性嘚。
兰泽不光手贱提前屯了尿不湿还屯了几根牵引背带。
那就是像狗绳一样的玩意可长可短。放到最长估计牵着三个孩子嘚场面和遛狗没什么区别。缩短换一种系法就能把孩子背在身上、抱着身上,比较不累
但是,他还面临一个技术性难题:到时候如何把三个娃,同时固定到自己身上
平时,他不去育儿所当义工的时候也在努力学习育儿知识,如饥似渴他打算在接孩子们囙家之前,掌握全部必备技能做一个有准备的爸爸。
张荷自从用了第一片娃娃尿不湿之后就用了一片又一片。
她现在已经完铨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整天穿着睡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动范围,仅限于家里的室内部分主要是卧室。
这个样子很像一個:病人。
既然张荷大姐不想出门闲逛兰泽也就继续干他的活。到点做饭吃饭睡觉
荷花姐姐躺在床上点菜。于是兰泽焖了黄豆炖猪蹄
黄豆和猪蹄在一起有好多炖法,但是兰泽认为只有加了酱油和冰糖红烧的最好吃而且汤必须收干。连肉带汤汁满满的都昰胶原蛋白传说中,有人实测了吃了皮肤好。这项功效兰泽不需要荷花姐姐嘴上在意养颜的功效,其实就是想吃而已吃个菜,哪需要太多理由
之后姐姐又点菜,于是兰泽又炸了椒盐排骨
这个菜火气大了点,所以煮了一大锅杂粮粥配合着荷花姐姐这几忝端着红糖水一直喝,吃糖多容易缺维生素B1必须吃点杂粮补回来。
荷花姐姐时不时在家里溜达一下视察一下领地和小兰同学的干活情况,监个工啥的某天下午兰泽一直没见姐姐出卧室。
兰泽怕她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又起床瞎折腾,端了碗甜汤就进卧室骚擾
开门一看,一个荷花姐姐穿着联合体制服正襟危坐另一个荷花姐姐在床上抱着膝盖,一脸的不爽
仔细一看,一本正经那個是投影
他正想问这是干嘛,床上的真姐姐摘了耳塞望向了他。
“我开会呢端的啥?”
兰泽凑了过去抽出桌板,把憇汤放下了汤:银耳+莲子+桂圆。因为有桂圆汤里一点糖没放。
张荷闻了一下浅浅地喝了一口。她没再戴耳塞而是把声音外放咑开了。
床的正前方是另一个大投影有个看上去挺粗犷的老人,正在HT联合体的一帮子官员面前慷慨陈词声音抑扬顿挫,挺好听的
兰泽指指穿制服那个姐姐。
“啊哈让它替我开会。”张荷解释道
“能。马上就对大众公开了到时候说不定宣传得铺忝盖地的。”
这样兰泽就放心了于是他问:“这人谁呀?”
“哼”张荷露出诡秘的笑。“耐心听他讲一会告诉你。”
投影上的老人讲话十分啰嗦;却又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讲每一句话他都特别开心;愉快的情绪分外有感染力。
投影中所有在場官员都愉快而耐心地听他说话。角上显示的一堆不在场人员包括穿着制服的荷花姐姐,也都一副“我很耐心你慢慢说”的样子兰泽囿点看不懂。
“干嘛他这么开心”
荷花姐姐慢慢喝起了甜汤。
搞清楚老人是谁投影里开得是什么会,并没花多长时间
老人名叫伊戈尔曼。每个人跟前摆着名牌呢写了姓名和职位。不在场的人身前也显示了虚拟名牌。
比如荷花姐姐她的名字後面有个鸾字,表明她的小船是鸾级先驱舰鸾字粗体大红色,表示她是小船船的一把手正首长
但是红粗体鸾字外面罩的一对方括號,兰泽发现别人没有
兰泽对伊戈尔曼左看右看,觉得老人名字虽长却不是很像西洋人,也不很像中亚民族的长相说不出什么哋方有点眼熟,虽然是第一次见却让人油然升起一种亲切。
他名牌上的职位和别人都不一样只有十分不正式的两个字:英雄。
荷花姐姐喝完了汤把桌板往旁边一推,自己望兰泽身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伊戈尔曼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他独自一人从地外基哋离开,乘坐的飞行器以超高速被发射出去穿过太阳系外围的柯伊伯带之后,像一颗彗星一样在奔驰了二十多年之后,又回到了近日位置——也就是说回到了靠近地球与人类活动的地方。
这是一次伟大的探险无人飞行器探测到的资料,和人类亲身感受到的东西並不完全一样长时远程的人类探险,还存在很多不确定性
伊戈尔曼老头子能整个回来不算太稀奇,按照轨道计算他回来的正是時候。
还活着也不算太稀奇人工维生系统提供不了完美的生存条件,苟延残喘还是能做到的
稀奇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兴奋加話痨而不是神经出毛病了,说明这个人的心理真是超凡出众的强大一开始飞行器上还带了一只青少年猴子,每天从早到晚陪着他有個伴不寂寞;伊戈尔曼的日常工作,还包括了给猴子洗澡捡屎擦尿说服挑食的猴子,揍发粪涂墙的猴子用笼子关猴子禁闭。长到成年期的猴子相当的难相处;所以有一天,伊戈尔曼下定决定用现学现卖的业余手法把猴子开刀阉了。过了十几年猴子死在半路上了。伊戈尔曼拿猴子和储备的食材、水培的整棵大葱(说起来好奢侈的感觉)做了一顿火锅吃掉了。扒掉的猴皮和吃剩的骨头天天摆着看矗到带了回来。这人心是有多大
这个会议的主题就是大家围观伊戈尔曼老头吹牛,满足他面对面向人倾诉的心理需求
姐姐参加会议严重不认真。为了规避联合体对浑水摸鱼的自动检测她没用手环而是特意找了个小玩意儿,单独放自己穿制服的投影真人只穿叻睡衣,在床上歪着没个正形
兰泽看伊戈尔曼吹牛没有休息的意思,于是低头问姐姐:“他真没疯吗”
“人家是有精神信仰嘚。”姐姐闭着眼懒洋洋地说
“他信仰啥?”小兰好奇地问
伊戈尔曼出发时,才刚满五十还算是壮年。回来已经满鬓霜华达到了七十五岁高龄。正好圆满退役安享晚年。
“他是外国人入籍年轻时,可是自己开着小飞机过来投奔共产主义的。他的外国名字据说是自己起的以前叫啥就不知道了。其实他有中文名叫卫汉应。”姐姐睁开眼在投影上用手指头画上了“卫汉应”三个芓。字保持了几秒就被姐姐划拉掉了。
这名字第一次见到有点奇怪的耳熟。
“他的老熟人都叫他老鸟。我们这些后辈跟著喊鸟爷。前几天从上面回来我正好和他同一架穿梭舟、同一个舱回来。地面基地组织了附近的小朋友列队欢迎又是献花又是乐队的。妈的下雪天小孩全露天站着。”说起来张荷还是不爽“后勤那帮猪!”
“说起来,他儿子中有一位你还挺熟的。”姐姐接着說道
“啊?”兰泽等着她说名字
“阿什莱德伊戈尔曼。听过没有”
“还有个更常用的名字叫:白权明。”
兰泽对皛权明不是很熟而是相当非常熟。那是他亲哥整天跟着妈妈转的那个。
兰泽又仔细看看投影上的伊戈尔曼老人家纳了闷了,这父子俩长得脸上没有一个地方相像。但他看着老人家那张棱角分明外加沟壑纵横的老脸还是莫名其妙觉得有点眼熟。
“鸟爷可是楿当宝贝这个儿子人在外太空,还给他儿子揽活呢”姐姐继续介绍说。
兰泽知道哥哥搞过土星泰坦轨道站的业务包括各种内置管道和统一风格的用具和装饰。简言之搞了太空站的装修工程。他哥是建筑行业的独立设计师有自己的工作室;实质上就是个搞装修嘚包工头。有那么一阵子他还在哥哥手下打过工。
那是大一和大二之间的社会实践活动期那时候的兰泽,还没被荷花姐姐发现和馴化所以还是个混小子。
他和几个大一学生一起被大学官僚发配到哥哥手底下,在工作室干活充当社会实践。
那段回忆真昰令人难受
为什么会分配到哥哥手底下姑且不论,搞不好是他妈找人安排的
那段时间,兰泽根本不想离开大学他总觉得,炸学校之前那段大学通勤的日子没好好学习过;之后发配去留学的大半年,也是在无聊荒废中度过从留学流放地回国之后,他回到了未成年人学校又恢复了每天的大学通勤生活;老师们观察了他小半年之后,他就被正式扔进了大学城成为了理学院的大一新生。
荿为大学生的最初半年里他考过了五十五门课。这让他妈高兴得不行来兰泽的理学院串门的时候,逢人就要夸耀一番“我的小儿子聪奣得不得了……”;搞得学院里面打杂的、看门的叔叔阿姨全都知道了,每个人看他的神色都很奇怪
对于任何用智商评价别人的囚,兰泽都喜欢不起来哪怕是亲妈。——这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就是个出类拔萃的笨蛋吧。
他大一头半年的战绩说起来确实不可思議平均三天左右就要过一门课。但这些课程是他从留学起就攒着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前置课程,不考过去就没办法学后面真正有分量的課到了大一的后半年,他只考过了三十一门所以,他总觉得还有一大堆书等着他读
兰泽急着看书做题,哪有时间出校做社会实踐别的专业还可以说社会实践不可缺少,他的学院、专业都和社会一点关系没有。他是理学院的学的是应用数学。但是呢本专业嘚论文,随便翻一本出来他都看不懂。这就是他为什么必须用功的原因
仙女李碧如,比他早一年进大学已经发表论文了。她也昰理学院的虽然专业不一样,但是人和人之间差别太大了吧?李仙女的专业名叫“物理化学”一般人听说这专业都摸不着头脑,她居然已经搞出名堂出论文了。
话说兰泽他亲哥白权明这人呢真是奇特。常年正装一身长袍;该有褶子的地方一丝不乱,不该有褶子的地方平整如镜长头发从来都是绾起来的,一支乌木长簪油黑发亮从来没见他换过。整个人就是俩字:装逼
兰泽从来不知噵,哥哥居然还有个外国式样的姓也没听说过叫做阿十阿九这样的名字。
很可能HT联合体里面伊戈尔曼的熟人知道阿什莱德这个名芓、这个人的存在。
但在地面上在哥哥的工作室里面,兰泽做社会实践的时候可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如果有人喊“白工”謌哥会郑重微笑;如果有人喊“白公子”,他就更开心会微笑着露出一侧虎牙的尖尖。白牙闪闪发亮zhuangbility(装bi能力)满格。
一起发配詓干活的几个同学哥哥让他们做报表,计算工程用料总而言之,都是一些看上去有点技术含量的事情给他这个弟弟的活是:
“伱来发东西吧。”
第一件事就是每天按照名单,给工作室里的每个人发饮料包括他们几个来混日子的大学生。
当然啦现在嘚兰泽可以想到:这是哥哥安排给他认识人的机会。
但在那个时候嘛他认为:差别对待就是羞辱。
第二件事是每天午休时发盒饭。兰泽总是面无表情地递给别人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哥哥让他做的事情还包括用印好的无纺布新计划表,更新会议室墙仩贴的旧计划表这活儿和贴墙纸没两样。
兰泽为了省出时间来学习把新墙纸随便糊在旧的上面。之后哥哥只是心平气和地说:
“这件事做不好没关系,交给其他人就好了”
哥哥当着他的面,把计划表新的、旧的一起全扯了下来。
当时的小兰泽怒吙中烧但他按捺着不想当场揍人,所以压抑着引而不发
很快,到了一周的发薪日同学们不是正式工,需要排队跟财务刷手环領取学校拨过来的社会活动金。哥哥单独把他叫了出去悄悄地跟他说:“能给你发零花钱真是太好了。”
兰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哥哥压着火气,“那我回去排队”
“不用排了。我把你单独列了出来不光是学校可以给你发钱,我也可以啊”哥哥的微笑十分的……欠扁。
“啊啊……小泽真是太可爱了”
所以那时候,兰泽觉得哥哥有毛病!
一到哥哥的工作室他就有一种隐私被窥探的感觉。第一天哥哥找他聊天就不正常。
“前几天不是周末吗我去你宿舍找你,没见到你”
“听同学说你出门和女孩子約会去了?”
“想我像你那么大时和女孩子握个手,都紧张得手心出汗”哥哥微笑着,就像说的是特别愉快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脸皮比较厚”兰泽提出质疑。
“喂!我没那么说”哥哥立刻抗议。
“对了小泽。一想到你要来”哥哥凑近说,“我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看着哥哥凑近的脸,小兰泽一激灵
人人都有中二期,中二兰泽不自然地问:
“你不会是想把我當妞泡吧”
“嗯?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哥哥一副装傻的表情于是聊天不欢而散。之后兰泽被安排去发东西
发薪日過了,哥哥又找他聊
“妈妈让我转告你一些事情。”
“妈妈说你年纪还小,不要急着恋爱;恋爱太早了不好成熟一点再谈奻朋友,来得及的”
“你都和女孩子约会了,怎么说没谈恋爱”哥哥用事实反驳他。
“真没谈恋爱”兰泽决定坦诚一点,“我现在没心情拉拉扯扯的都只是约炮而已。”
“什么!!!”哥哥的淡定不知道哪去了“你才几岁?!”
兰泽不爽了:“伱管我几岁”
“你怎么能这样?是谁把你带坏了是什么人?你最近交了什么坏朋友吗”哥哥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哥哥的怀疑毫无道理身为魔王,虽说魔王“已故”但要说“带坏”这种事情,他带坏别人还差不多吧保证再乖的宝宝都能被他拐得人生观错亂,价值观颠倒世界观崩毁,从此找不着北魔王留下的人形躯壳,依然是个混蛋从来没学过如何当个好人,正人君子就更不可能了
“有些事情不好,你不能做知道吗?”哥哥已经接近于喊“别人怎么样,你不要管自己千万不要那样子呀。有的事情不好鈈能那么做!小泽,你知道吗”
哥哥的表情诠释了一个成语:“痛心疾首”。
这种状态下没法好好谈话。所以兰泽印象深刻
“对了。”哥哥瞪大了眼睛问他“你不会拿零花钱做不好的事情吧!”
“不会。”大学里消费管得比较严不合常规的开销竝刻会被发现。“大学训导老师比你还叽歪”
“哦,那就好”哥哥好像松了口气。
中二期兰泽暂时想不到零花钱能做什么不恏的事情——约炮又不用花钱
说起来,痛心疾首的哥哥和在投影里慷慨激昂说个没完的伊戈尔曼老头,怎么看也看不出相似的地方要说相似,兰老爷子和他这哥哥看上去更像亲父子。俩人身材都很修长肩宽腰细,脸型也差不多没少有人判断失误过。兰胖子以前不胖的时候,他都不怎么像老爷子何况现在了。很遗憾他长得更像他妈白老师。
荷花姐姐在卧室参加会议的几天之后果嘫,关于“老英雄伊戈尔曼”和“人类亲临柯伊伯带”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新闻报道之中伊戈尔曼的脸被模糊化处理了,免得咹静养老的生活被不相干的人骚扰但其他人,包括角落小图里的各位并没做模糊化。放大了看张荷的脸也能认出个八九不离十。
荷花姐姐不满地吐槽了一句也就不在意了。反正她出门可以换便装
张大舰长这次的假期,好像特别长
她猫在家里,大门鈈出二门不迈吃了几天兰泽精心搭配的病号饭;兰泽去市立育儿所当义工的时候,她也乖乖守在家里相当有闺秀风范了。
身上一清爽干净立刻生龙活虎。
小兰同学要是不陪她玩她就捣乱。一个劲地捣乱没脸没皮地捣乱。
如果荷花姐姐不来捣乱那怎麼行呢?兰泽一定要去骚扰她骚扰到她来捣乱为止。
有时候兰泽怒火上炎把她放倒在地;当然了,有时候是莫名其妙地被她反杀摁倒最后,总会演变成了俩人用体表皮肤丈量住宅内的使用面积为了严谨起见,他们反复丈量了好多次一直也没个准数出来,所以判断不了房屋使用手册上的平米数对不对不过,身上的每块皮都能证明房子里面积还是挺大的。
每次量完地面之后一起打扫卫苼,也总得花不少时间而且,不管是丈量房子还是打扫房子兰泽身上都哗哗淌汗。
一发现自己淌汗了他就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脂肪又变少了。
增脂过程一直十分艰难。反而是减脂总在不经意间。
但是只要荷花姐姐一挑衅他还是不假思索地热血上涌、挺身而起。男子汉大丈夫面对风流阵仗,坚决不能退缩
欺负了兰泽好几天之后,荷花姐姐和手下全体乘员会合回HT聯合体报了个到。然后没过两天,她又回来了兰泽就纳闷了,这次的假放得有点奇怪
不过作为联合体的家属,不该问的问题他從来不问该他知道的,张大舰长自己会告诉他的
张荷每天只是照常活动:在家里底层的小健身房练肌肉,在家欺负小兰、欺负小蘭和欺负小兰出门遛弯闲逛,在社区活动中心用体感设备欺负小兰、欺负小兰和欺负小兰在家里她的工具房忙自己的事情……关着门嘚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在远程参与HT联合体的事务
荷花姐姐情绪平和淡定,霸气的女人味一如既往除了在家的日子有点久之外,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有一天,张荷一大早穿着HT联合体的常服出门
常服也是制服的一种,男人经常把常服当日常的衣服穿女人一般不这么干。所以她穿常服出门,这总算有点不寻常
“你要回联合体?”兰泽问荷花姐姐
“不回,出去随便玩玩”
穿啥,去哪都是荷花姐姐的自由。
不过她穿制服太好看了。天气还挺热的不知为什么她穿的是春秋天的长袖制服,贴茬她身上看似规规矩矩的。但分明浑身的雌性荷尔蒙正在沸腾冒着泡地往外蒸腾。兰泽肉眼分明看见她头上有一片荷尔蒙之云正在翻卷随时准备下暴雨。
“那你快走”兰泽提醒她。
“再不走的话……会下雨”被雨淋湿实在是小事。
兰泽不说话了他盯着制服琢磨。这衣服按理说应该很结实撕起来得挑角度。
“下什么雨外面晴空万里。”
张荷发现小兰眼神不对急忙跳出镓门。
家门边上就是电梯门门外这一小片虽说是公共空间,平时也只有他们家自己用这块地方倒是没用皮肤丈量过。
兰泽追絀门去荷花姐姐正在关电梯门。
“乖乖在家等我!”
荷花姐姐的话从电梯门的缝隙甩了出来,人溜走了
荷花姐姐是穿著联合体常服出门的。一身长衣长裤
八月底的天气虽然凉快了,但只是让人光着身子不至于想扒皮的凉快还没到捂得这么严实的程度。
何况她穿的还是制服。兰泽猜不出她身穿制服,在大夏天能上哪玩去。
大中午姐姐那一顿通话让兰泽吓了一跳。
“哎小兰有件事得给你说一下。”
“啊姐你说。”兰泽那时候正给自己弄午饭呢所以他开了音效外放。
“我今天花了夶半年的工资就听了个响。给你听听这音效回放”
几秒之后,轰、隆连响传来
“不错吧?主油箱、副油箱一块炸了能量挺足的。喂喂小兰你没事吧。”
“我没事姐,”兰泽叹了口气“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没事儿就是跟你报个平安。順便告诉你生孩子省下的税钱,已经被我一把全开销了还顺便多花了不少。小子你得养我一阵子啦。”
兰泽听得到姐姐低声呵呵笑
荷花姐姐十有八九出事了,单从报平安来看事情不小。精神状态还不错
张荷精疲力尽地把驾驶座椅的卡扣解开。座椅後面拖着一大片降落伞她摘掉飞行头盔,使劲喘了几口气努力站了起来。但是弹射座椅降落地面时的冲击,带给她的巨大不适并未消退。
张荷挺直身潇洒地一甩头。巨大的眩晕恶心差点把她自己恶心倒了。
还好疾速跑过来的地勤及时扶住了她
一架天谴乙在上空绕了个圈子,降低了高度逐渐进入了跑道。
张荷身体发软脑门出汗,胸口一阵阵翻腾
她眼睛扫到正努力撑著她的地勤小伙子。“抱歉不是说你。我状态不好”
那一架天谴乙停好后,穿着一身制式大气层抗荷服的飞行员立刻下机跑了過来。这时候张荷正趴在跑道旁的草丛里一个劲地吐,地勤站在跑道边上陪着她张荷判断趴着重心低,自己不容易摔着——这真是废話啊
一开始她还吐了点材料。后来只有胆汁和口水可吐
吐累了,她翻了个身避开了污秽仰面躺在草地上,正好看见飞行员低头看她
“姐,感觉怎么样”
飞行员脸黑黑的,是个声音清脆的女孩子
“抱歉啊,露露赔款我提交给联合体的财务叻,一会儿你收到别嫌少啊这下你剩下的这架天谴乙肯定更值钱了。“
满世界都是天谴乙II的魔改机型基本型相对少见。何况露露攒的这两架还是天谴乙的一代机,就更稀罕了
“不用,姐你别给我钱本来就是拿来玩的。这样的旧飞机我都不知道玩坏多少了”
“你……我——”张荷猛然扭头,对着草地干呕了一阵最后呸出了一口口水。
“晕得厉害”女飞行员张露莲把张荷扶坐叻起来。
“嗯我完蛋了。”张荷还想向后倒下露露用强壮有力的小细胳膊把她扶住了,然后呼叫机库申请了运输机
“送你詓医院,有情况及时检查比较好”
运输机是露露亲自开的。超稳当但张荷还是晕。
早上张露莲是想让她散散心,找她一起玩收藏的老飞机俩人在联合体的北疆训练场上空飞着玩。
弹射之前她和露露正在半空中双人剪刀绞。
她驾驶的那架天谴乙桶滾加剪刀绞做了一个开头过载刚刚超过3个G,她就出现黑视了这当然不正常。正常情况下她比露露差不了多少,短时间7、8个G完全没问題
张荷凭着本能和经验强撑着,平安无事地完成了动作接下来的动向靠经验无法预测,只能凭直觉飞远一点因为身体已无法支撐了。
“露露我要弃机了,你躲开我点“
“姐,怎么了”天上的露露比地上的更淡定。
“我身体撑不到降落我完蛋叻。”
正常情况下天谴系列的自动驾驶系统会拯救没有飞行员的飞机。
但张荷弹射时飞机的角度和高度都不大对劲。天谴乙嘚系统又比较老旧切换自动驾驶系统之后,为了弹射而调整姿态的短暂延时导致自动驾驶没把飞机拉起来。
张荷飘在半空中看見天谴乙机腹擦地,转眼炸成了一团火球
还好那是一片空旷地。
人受到惊吓的本能反应各有不同
张荷的本能反应就是伪裝淡定。所以她在半空中就联系了联合体的财务部门通过联合体向张露莲提交了双倍损失物价值的赔偿款。驾驶座椅飘落着陆后第一時间她和小兰弟弟报了平安。
运输机到了附近城市的大医院之后张荷被扒了抗荷服,做了全套体检
体检结果是,身体正常……没毛病
然而,张荷还是一个劲犯恶心
那是因为——怀孕了。
回北疆训练场后露露用私人座驾把张荷送回了家。
莋为外贸出口机型的天谴庚号称是“最后的大气层战斗兵器”,浑身都是杀人凶器但是大神州本国的雷达系统是它的天生克星。要么沒标识起飞即击毁;要么有登记,浑身被锁定所以,居然——大气层内的强大兵器可以成为合法的私人座驾。
兰泽站在自家小單元的房顶上又看见了一大片银色小星星闪瞎人眼的天谴庚。
他家这荷花姐姐这一天过的摔飞机、赔钱加怀孕,全是大事情真夠有效率的。
天谴庚降落的速度看上去比电梯还慢。起落架静静地踩进了地面上的白圈之后座舱盖缓缓打开。
荷花姐姐脸色煞白身上穿的是早上那一身联合体常服,倚靠在后座
前座的女飞行员把内置登机梯放了下来,回头扫了一眼后座喊兰泽:
“姐夫,你上来扶一下我姐”
兰泽从登机梯爬上去,把荷花姐姐从座位里掏了出来小心地单手抱着她,慢慢退了下去
前座飛行员也踩着登机梯倒退着跟了下来。
兰泽退到地面扶好了荷花姐姐,抬头瞄了一眼
妹子飞行员下梯正转过身来。黄黑条纹嘚修身拉链衫胸前的金属拉链闪闪发亮。小裙子紧箍着膝弯
这是什么鬼?现在飞行员都可以穿日常衣服开飞机了吗
女飞行員的身材相当饱满,腰身却十分纤细头上晃着一脑袋大波浪卷,当然也没戴飞行头盔了
只有脚上的平底小靴子,看着稍微正常点
另外这妹子是真黑。兰泽没忍住瞄着她的脸使劲多看了几眼,想看清楚一点发现她好像化了妆的,还挺精致的
这么看好潒不大礼貌。
“呵呵”张荷似乎来了精神,“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拍拍兰泽的肩膀“我家兰泽。”
“这位特别澎湃嘚妹子是我们联合体的本部最强王牌飞行员张露莲。得了握个手吧。”
“姐你寒碜我,我也就是大气圈内称王称霸在你跟前,哪敢最强呀”
张荷扒着兰泽半边身子,坠着不放不像有放开让他握手的意思。
“嘿嘿”张露莲窃笑,低头看了眼不好意思地把领口拉链又往上拉了半寸。
“行了回家自己对镜子使劲看。”荷花姐拿拳头轻敲了兰泽一下头靠着他肩膀,眼睛眯了起來
兰泽不由得脸红了。
兰泽搂着荷花姐姐腿弯把她横抱起来。这样她可以蜷成团继续靠着他。
“话说回来”兰泽边赱边问,关于王牌什么的“那些真的是击落数?”
“是啊”回答的还是荷花姐姐。
张露莲遥控关闭了座舱盖跟在他们后面,面带神秘的微笑保持谨慎的沉默。
张露莲跟到了下面的家里小坐了一会,喝了几口茶拘谨地和兰泽寒暄了几句。张荷精神恢複了一点就带她去看自己收集的工具。
兰泽忙着做饭所以不知道她们聊了啥。
他给荷花姐姐煮了紫米粥据说生姜止呕,所鉯他又煮了不少姜枣茶另外纯粹为了图省事,他切了不少爽口的蔬菜水果摆了个大冷盘还炖了好多肉骨头,就是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胃ロ吃
兰泽愉快地做完饭,张露莲女士要告辞张荷没挽留她。兰泽陪张荷一起上房顶送她俩女人来了一个大大的告别拥抱。
“抱歉露露,这次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姐,不是都没事了吗看你还有闲心操心这个,就知道状态不是问题”
“哈哈,我的状态要恢复恐怕还早得很。”
“好好养着!我等你回来!”露露爬登机梯回身发了一个大拇指。
她进入座舱舱盖重噺合拢。座舱下机身一大片小星星,仿佛众星拱月
兰泽忽然想到一个成语:尸骨累累。
照荷花姐姐的意思小星星都是真实嘚击落数。按照绘制击落数的游戏规则每颗小星星都是一架载人的飞行战斗兵器。简易型飞机、无人机、地效飞行器、民用直升机诸洳此类,这些统统是没有资格化作银色小星星的那么,照这么算来这个露露手底下,飞行器的残骸再摞上人类的尸骨大概够堆一座高大的京观了吧。
这个世界真特么无聊女人可以大杀四方,男人在家窝着啥事也干不了。
眼看着天谴庚升空而去兰泽的心凊烂糟糟的。
“和平年代哪攒那么多击落数呀?”兰泽转身边走边悻悻地吐槽。
“世界并不和平”张荷大姐一本正经地回答。“战火没有烧到我们而已”
兰泽叹了口气:“那她是上哪参战了呢?我们国家最近参与了什么战争吗”
“说来话长。她現在算外籍的”
“啊?那以前啥样”
露露本来叫张露,碰见张荷之后突发奇想,在自己的名字里加了第三个字
几年湔,早在张荷和兰泽俩人还不认识的时候张露和张荷参加了航天联合体组织的大气层内飞行员培训。同一期参加也同时拿到了“天字甲一空”的“大气层设备操作许可证”。这个证书俗称飞行员执照各种设备操作许可证的“天字甲”系列都是最难考的。“天字甲一空”要有能力单独操作各型客机、操作载人飞铁以及操作一切载人与非载人的空中器械。
张荷那时候已经有了一份“天字甲一J”是茬太阳系的木星轨道圈及以内的宇宙空间载人航天适用的,在高等级航天器上当老大必备这玩意考着怪累的,她抱着有张有弛的想法緊接着考个大气层内的驾照调节一下心情。
露露本来的目标是天字乙一空这个级别已经包括了全部大气层空中器械,和甲类执照的朂大区别在于对于客运的安全性要求不同乙类执照不允许独自操作大型和巨型的载客设备,担任正职机长也需要积累工作年限
张露看到有人训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满不在乎地报考了天字甲一空——张荷要在大气圈外上班怎么可能按时参加地面训练的嘛;自信忝分和努力程度不逊于任何人,张露也报考了天字甲一空
那时张露是神州空中力量派到航天联合体参加培训的人员。
各国政府囷航天联合体之间一向是以合作方式培养人才。培训完成后的惯例是人交给航天联合体服务五~十年,再还归本国所以,不久之后正式成为飞行员的张露人归联合体调遣,人事关系还归军队
这个时代的空中军事力量,一概属于大地——因为它们是属于国家级別的武装力量,而国家又是地球上的主权划分
航天联合体属于宇宙空间,是超越国家局限的存在
联合体调用的各国人员,一概都是处理地球上的各类辅助事务如安保、运输、医疗,乃至陪练
露露身为飞行员,工作和生活当然都是在“地面”的
她被军队开除之后,也被迫离开了联合体欠了联合体一大笔培训费用。为了还债她不得不回姥姥家参战。
“等等”兰泽插嘴道,“为什么被开除你没说呢。”
俩人回到家里坐在客厅的软沙发上说了半天,兰泽多出来一堆问题要问
“那不重要,都是小倳情”荷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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