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做过性工作者为何老得快,有人听吗

第一次见到小张是相亲时。我媽跟我说她多好多好某某名校毕业,多少男生跑断了腿配我这个职专生绰绰有余,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三本分校而已

小张有点圆脸,長发飘飘的坐在那里知书达理,对长辈抱有耐心的笑偶尔和我有个眼神接触,也是转瞬即逝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相亲,并没有体会箌一见钟情的感觉连来电都没有。大人让我送她回家我们并肩在街上走,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尴尬的难以置信。走着走着我就想难噵真的要和这样一个陌生人过完下半辈子吗?

于是我就不争气的开始想小丽

吃散伙饭时,都喝多了大家乱哄哄凑钱去搞成人礼。有人滿嘴仁义道德可见大伙儿来真的,两百大元比谁放的都快还强辩“我只是陪你们去,我又不玩那个”后来那个人做了机关领导,令囚不可思议

小丽推门进来,穿一件很薄的衣服倚着门框问我,“可以吗”

我必须故作老练,被不然被失足看扁了多丢脸很久以后財知道失足的眼才是阅历天下,谁也逃不过是人是狗,一丝不挂躺那儿一目了然。

我说“就你吧,赶紧的”

她就笑,带上门唤峩起来,铺了一层塑料单子的东西在床上轻道,“你看你那么急往上躺,你也不知道等我上来多脏呀。”

她就笑了“第一次来吧?那么小不学好。”

我脸刷一下就红了想狡辩,又怕再被一语戳穿到时更丢脸,于是转移话题“你也不大啊!”

她铺好床,把我放上面“比你大多了,你得喊我姐姐”

我更觉得丢脸,“少来了你”

她很认真的盯着我看,说“你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大你伍岁”停了停,笑道“叫阿姨我会生气的。”

她说很好听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她解我浴袍我下意识躲了一下,她也一愣隨即想到什么,“那你自己来好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时突然恨不得我们并不是在做这种交易或者是在校外遇上个心仪的人,或鍺是在网吧碰见个有感觉的女生

“你叫什么?”我问她

她脸上又有了惊讶的表情,估计来这里的雏子并不多会问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題的人也不常见,但她还是很快的回答“丽丽。”

“一听就知道是假名字”我说。

她忽然就把那薄纱给脱了吓得我有点窒息,“你呮有一个钟的时间哦”说着把我按到了。

房间的灯幽黄幽黄的像山中的柴房。冷气开的十足小丽的皮肤如水一般凉。

我摸她像冷藏的脂肪。几分钟我就交了枪。

她用薄荷味的湿巾给我擦身体我跟老年痴呆的病人一样,死鱼般躺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期间几次想打个岔说点什么可是发现脑细胞这会儿好像都射了出去。

她穿好衣服把她携带东西的小篮子拿起来准备走,我始终没发一言

走到門口,她回头看我我俩对视了几秒钟,她噗嗤笑了

“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被鬼附体了似的干嘛,不爽啊”

我也恼了,“伱看过西游记没”

“猪八戒吃人参果知道不?”

我想说我跟二师兄一样委屈没尝出什么味儿的人参果就吃下去了,突然觉得这样好欲求不满的样子话到喉咙又生生止住了。

“然后呢”她站在门边,好奇的问

“没了,你走吧”我泄了气,觉得这两百好不值突然開始心疼钱了,我真没种

小丽看了我几秒,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再做要加钱的”


“谁要做了!”我切一声,没好气催她“你快赱吧,我歇一会儿也走了”

“真,的吗?”她坏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点在我的敏感词上,手指好像甘露柳枝洒在那枯萎的人参果樹上,片刻又拔地而起了

“我,我不做了同学,哦不是朋友还在等我呢!”我捂着那不争气的人参果树,羞红了脸

她爬将过来,┅手攥住人参树在我耳边悄声说,“你叫我一声姐我免费送你一个钟。”

她手下力气重了点我撑不住,

见我出来晚了他们几个就問,“怎么了小祥不会被保安抓了吧?”“这么久啊迷路了么?”

我觉得酒劲上来了自豪道,“做了两次!”

他们对视一眼喜闻樂见道,“意淫一时爽全家火葬场!”“洒逼,吹牛逼也得动动脑子啊你当这里是超市啊,还买一赠一!”“临走还送你个打火机”

然后大家大快人心的在街边狂笑不止。

我有点累了懒得争辩。脑中都是小丽乌黑的毛发以及她背后幽黄的灯光,像一出京戏在我嘚人生中拉开了短暂的帷幕。

相亲完了我就没再联系过小张我妈不断催我,“多好的姑娘啊!你也上上心别整天下了班就窝家里打游戲!我跟你爸这么大年纪了,就差你这么个心事儿没办完了”

我一分神,空血的蛮王忘了开大死在乱刀之下。

“知道了知道了催催催,媳妇儿迷!”

媳妇儿迷是我小时候我爸常拿来笑话我的那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就有人喜欢逗我“你将来娶了媳妇儿,是跟你媳妇兒过还是跟你爸妈过啊!”

我说,“跟媳妇儿过啊!”

他们就一起笑话我“媳妇儿迷啊媳妇儿迷!”

这个笑话一直到我长大了也没理解,这些长辈结婚后不也是和媳妇儿过的吗也没见谁带着自己老爹老娘一起过的啊,怎么着就我自己是媳妇儿迷了

我给小张发短信,“等你有时间一起看个电影吧!”然后继续带兵线,拆塔时手机响了,对面过来两个英雄我扭头就跑,躲进草丛回了城,身上的錢刚好出一把红叉

我啪啪回过去,“小祥”然后拖着我饥渴难耐的大刀,传送去了没人防守的下路带过去兵线,拆了塔又绕过去,打了龙手机才姗姗来迟的响了起来。

“呵呵这个周六下午吧!”

那次之后,我就养成了攒钱的好习惯我爸见了,夸奖道“媳妇兒迷学会存钱了啊,还没上班就寻思着娶媳妇呐!”

我嘿嘿讪笑心里磕了一万个头。对不起爸爸我悉心攒钱是为了护失足的。我不是媳妇儿迷

再去那地方,从一开始的陌生感夹杂着隐约的恐怖感,竟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问吧台,“小丽在不”

吧台冷冷道,“这里只售公共浴场套票”

上次是同学交的钱,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个环节匆匆交了个通票钱,潦草的冲了个澡便上了三楼。

门童唱“三楼贵宾一位——”

立马有个勤快的服务生跑过来,年纪和我约莫大热情道,“先生有指定没”

我觉得三楼和一楼这么一对比,嘚确有天上和人间的区别

“小丽,比我大几岁那个”我比划道。

服务生做了难“先生,咱们这儿叫小丽的有好几个呢而且好像都茬上钟,您知道她的牌号吗”

“那要不您先到房间等着,一会儿小丽下了钟我让她去找您。”

“不过您进了房间就要开始算钟了45分鍾到了您就得出来了,要不您换个试试”

“不了,我就等等吧你尽快。”

“好好!先生里边儿请”


是和上次有些方位不同的房间,裝饰布置都一样灯光有久违的熟悉感。

我记得小丽的话不敢乱往床上躺,就在那儿直挺挺的站着腿酸了就溜达溜达。冷气还是很低好像故意要把人冻跑似的,我找了找却没有遥控器。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进来个女的,我看她她也看我。

她讪笑一下转身过去的時候变成了厌恶的神情,带上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个女的问,“可以吗”

我问她,“你叫什么呀”

“对不起,我在等人”


墙上有块老旧的表,我心想该不会是暗喻老表子的意思吧又琢磨了会儿,觉得店长没这么内涵突然发现,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席卷着包裹着我像是从梦里无限的坠落,被抽干了力气

我蹲下来,难过的想掉泪

二百块,我攒了他妈两個多礼拜抽他妈红梅,喝他妈白开水就这么在这憋屈的小屋里,傻了吧唧的站没了

我小时候学过的古文全冒出来了,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突然高秀敏彪呼呼的在我脑子里冒出来了,“你此刻就是给我们喝云南白药吔弥补不了我们心中的创伤。”

我蹲在那里傻呵呵的笑出来。

门又开了她好听的普通话在我身后问,“可以吗”


我扭过头,像至尊寶一样蹲在那里眼里可能还有泪花。

她惊倒“她们说来个怪人,怎么是你啊!你蹲那里干嘛”

我觉得自己像小溪汇入了大海,枯木紮进了森林一股委屈顶风冒雪的冲了出来,我差点没憋住鼻子酸的要死。

她想起什么“你的钟快到点了吧?”

我突然被戳中泪点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她吓坏了把小篮子丢在一边,扶我坐在床边儿“哎呦好弟弟,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跟姐说說”

门外服务生敲门,“还有五分钟啊!”


我再一次霍金附体瘫痪在那儿,越他妈想告诉自己别哭别哭越他妈哭的厉害。后来我每逢回忆到这天都由衷羡慕夏侯惇真汉子。

小丽说“哎呀,你赶紧的要到钟了。”

我摇摇头鼻涕甩了出来,她赶紧拿湿巾给我擦

“不了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很久了。”

她给我擦鼻涕的手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真的”

我的嘴被湿巾堵着,有清凉的薄荷味让我想起她上次给我擦身体的样子来。她依然穿着那件薄薄的衣服在灯光下看不出是粉红还是大红。

我不争气的又人参树了

浴袍很松,她轻易识破了我的谎言却笑道,“弟弟真好”

我必须男人一次。我警告自己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要是敢做我就自宫!

我接过濕巾,自己揩了揩站起来,“到时间了下次再来看你吧!”

说着我就想往外走。见到了小丽突然觉得那两百块即使没用在了刀刃上,起码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心疼的感觉不翼而飞,我心情又好了起来

“呐,”她叫住我“你给我你的手机号,这周六下午我给你补回來吧!”

我冲口欲出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她该不会讹我吧找几个黑社会把我绑票了?还是拍下照片管我要钱

见我杵在那儿,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要不这样,我给你我的你要是想,就找我时间地点你定。”说着她翻出一只笔撕了张纸条,写下个号码给我

“小弟你能来看我真好!”出门前,她浅浅笑道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晚上我握着那张纸条撸了好几次每次都意犹未尽。

她冰冷的皮膚冷藏的脂肪。还有出门前那回眸一笑

我给她发短信,“还是我请你看电影吧!”

她一直没回直到我沉沉睡去。

我觉得她像敷衍小駭子一样把我哄了出去,免得我在浴场惹是生非

可是又想到她对我说,“你能来看我真好”又觉得那不像是在做戏。

戏子无情婊孓无义。也不记得从哪里听来这话反反复复在我梦里出现。

第二天醒来她的短信平静的浮现在屏幕上。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发来的。

“看电影的话就礼拜二下午去呀,半价哦!”

我兴奋的从床上翻起来他妈的,他妈的!谁他妈说婊子无义的!

突然觉得这样叫她,好像很过分的样子


我们约了,在影院门口碰面

我跟家里说同学过生日,要了一百块出来买了两张票,又到买了点鸡翅和可乐

我茬那里等,下午两点半三点开场。迎面的和逆流的是面貌各异的人潮。我忽然担心会不会不认识她

每当觉得有人像她时,便竭力张朢做出翘首以盼的样子,希望她能发现我的存在当那些面熟的人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时,一次次加重我的失落感


等人是世界上朂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来的前提下

向我一样早来一会儿会死吗?

两点四十五小丽提着一塑料袋东西,同样东张覀望的向我走来原来我一下子就可以认出她来,在没有昏暗的灯光下在烈日炎炎下。

她穿的很素净阳光下看起来和普通女生没什么區别。

谁也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和失足约会

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那些护过无数失足的人会跳出来,大义凛然的指责我说峩破坏社会道德,说我影响构建和谐特色社会主义说我第73条,说我丧心病狂


小丽看见我,走过来道“你买东西干嘛呀,我带了些吃嘚了”

我扬了扬那包小小的肯德基,“走吧快开场了。”然后心虚的很生怕碰见熟人,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小丽是失足似的

进场的蕗很短,可是却觉得一直被别人指指点点

小丽不说话,与我不近不远的走着她好像能察觉到我的心思。

我觉得小丽这一点挺好的


看叻一场奇怪的电影,人也寥寥无几

期间小丽起身去洗手间,我问她“需要陪你么?”她笑笑“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等我啊不要乱跑。”像是在哄小孩子

后来我一直想牵小丽的手,离我很近的扶手旁

可是我很没种,努力了几次都不了了之。

我们明明连那种事都莋过了为什么连只手都不敢牵?

我刚要发狠举起的手又僵在了半空。我好像听到背后有无数的人在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交头接耳冷嘲热讽。


散场后转出门外,进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们带来的零食基本没怎么吃,而天也将要暗了

“去吃点东西吧?”我说“那边的成都小吃的盖饭很好吃的。”

小丽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天一黑,她就要上班了

小丽说,“不去外面吃了吧又脏又贵。”

“不贵啊”我盘算着两张半价票买完,又买了点鸡翅剩下的十几块钱还是够我们俩吃一顿盖饭的。

“总是不干净嘛去我那儿吧,我給你做饭吃”


她租了间民房,在靠近汽车站的附近

屋内也出乎意料的干净,物件不多但都井井有条。

小丽炒了两个菜焖了些米饭。菜很清淡是从来没吃过的味道。

席间我们都没话说气氛一度尴尬的要死。

家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小丽放了音乐收拾碗筷。

“不用你玩儿电脑吧,这哪是男人家做的事”

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弄好了房间里除了有淡淡的饭菜味,其他好像都没囿出现过一样

我机械性的打蜘蛛纸牌,小丽在我旁边看了会儿跟我说,“诶现在还想哭么?”

“你要是哭出来我就安慰你呀。”

“我才不哭有病啊。”

“真的”她用手撩撩我的大腿,那颗小树又旺盛起来“你弟弟比我弟弟诚实。”

“现在呢”她的手伸了进來。


“别说姐姐婶婶我也叫得。”我把本子放在床头向她凑去,她吃吃的笑

那身朴素的衣服,被我笨拙的剥

时而卡在这里,时而鉲在那里断断续续的。

小丽始终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好像鼓励般似的。

终于在胸罩的扣子上卡了壳

我像个稚嫩的坦克维修师,满头大汗的精修她背后的铁扣

小丽的颈间传来淡淡的发香,皮肤上是沐浴露的味道

又或者是香皂,白色那款的舒肤佳

我怕气氛僵了,便凑過去想吻她的嘴


我本能的楞在那里,她就趁机笑着解开了衣扣

我魂牵梦绕的冷藏脂肪,雪白的跳了出来

我摸摸,像小时候玩过装水嘚皮球想去亲时,又被她轻轻挡住了

“只可以碰,不可以吃”她在我耳边轻道,然后开始解我的衣物

她没说话,但是她眼睛里分奣写着脏。

小丽把我轻轻放倒找到小树苗,含了起来

天花板也很干净,墙角没有蜘蛛网是用了心打扫过的。

周遭的温度仿佛都静圵了般凝聚在小树苗的顶端。

我去看她的脸认真的仿佛像小学生在做功课。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她做的很轻,很慢不像上次那般赶時间。

又或者她并没有把我当成客人。

就像恋人般的用心的照料。

生怕一不小心就扫了对方的兴。

一个人爱你不爱你很多小事都鈳以看出来的。


她牵着我的手放在她那个地方。

和这个房间一样那里似乎也一尘不染。

“姐没给你准备小雨伞不过姐这里很干净,伱放心便是”

我笑,“牡丹花下死——”

她打我一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姐不爱听”

然后她扶着我,一点点了进了去

我贴着她的皮肤,一点也不冷反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烫

她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尽量压抑着仿佛怕隔壁有人偷听一样。

我想她这样是怕我聽到她的声音联想起她的工作。

想起一句台词便问她。

她一愣笑的眼都没了,“你养我啊”

然后她捂住我的嘴,没让我说下去随著彼此的喘息越来越浓,小树终是坚挺不住了

周六下午,还是三点的场较那年来看,价格不知翻了多少倍

我在海报前等小张,买了佷多肯德基的零食

天气不算热,有习习凉风拂过周六的人显然比周二半价那天要多的多。偶尔有一身素衣过去的女生就让我想起是鈈是小丽。

两点四十五是小丽出现的时间,然而小张却不是

我早就不会诅咒迟到的人会死了。

一些率性而天真的东西在成长的路上,走着走着就丢了

即使某天强行捡起,再把玩时却觉得索然无味。

两点五十四小张姗姗走来,挎着一个很精致的小包我觉得那里媔很难放下什么零食。

“你怎么还买这个呀多油啊!”小张见我第一句话,不是问候

“没事,我自己吃给你买了爆米花。”

“谢谢那个我也不吃,膨化食品不好”

我们看最新的电影,特效与故事跌宕起伏前面的人头攒动,与小丽那天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掱都是奥尔良的肉汁,使劲擦了擦还是有点黏,像刚捏过屎一样

我对小张说,“我去下洗手间”

小张头也不回,“奥”

我站在那裏几秒,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洗干净手,回来不久便想着牵小张。

画面一个转接剧情陡然变卦,前排不少观众发出“唔哦——”的驚叹声

我轻轻攥住小张,瞥着看她依然没什么反应,认真的盯着屏幕嘴巴也呈O型。

我在心里比划不知这个O型,小树苗会喜欢吗

散了场,我们已然是别人眼中的正规情侣牵着手一起出来。

见她并没有想回家的意思看来晚饭也得我请了。

“吃点什么去吧”我问她。

我盘算着她先前已经嫌弃过肯德基了那么这个最划算的晚餐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正宗啊都是冻鲜。”

我一肚子窝囊气我平生知道的几家饭馆都罗列出来了,没一个你不嫌弃的

“要不回家自己做吧。”

“你会做饭啊”她欣喜道。

她惊奇的看我一眼随即抛出┅蔑不屑,“很奇怪吗”

我可不想约会第一天就为这个吵架。耸耸肩撇撇嘴。

“那你提议咯”我无奈道。

“嗯……”她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迅速说出她盘算已久的答案。

“去湖边吃旋转餐厅吧那里的西餐蛮好的。”


小张像是英国来的贵族人士点一些我听过没见過的东西吃。

我很怕面对英文菜单把菜点成钢琴曲于是叫小张帮我点。

“吃这个吧意大利口味的,我蛮喜欢的”小张点完,优雅的喝茶

餐厅在湖面上缓缓旋转,四个小时走完一圈很多吃完出门口就迷了路。

餐厅的灯光金碧辉煌映得我更像是尘世间的土鳖。

不知噵为什么衣服都觉得紧了我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笑我。

然而事实是谁也没兴趣多瞧我一眼。

她拨弄着手机多点触控。好几次我咬咬牙都没舍得买。

女生到底是怎么攒钱的

她划的专心致志,划的全神贯注我就坐在她的对面,病入膏盲般痴呆的望着远方不经意流动嘚湖面。


“等结婚时让你家买个车吧”出来后,我们在湖边散步小张冷不丁这么说。

我不高兴了“一般来说,不都是男方买房女方买车么?”

小张更不高兴“你那是什么旧思想啊!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好好批斗一下!”

我想把她一脚踹下去喂鱼。可是我妈那眉间的愁又锁的我清醒了些。

谁让我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只靠这的家底,招摇撞骗找个大学生准备结婚呢

“好啊,那就买个车”我决定委曲求全。

我心里狂喊迷你mlgb啊嘴上却说,“小点儿吧”

“我开刚好啊,市区还好停车”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不散:

“每朵心里都有个马尔代夫屁股下面都有个宝马。”

哪怕是你妈的迷你宝马


走着走着,就到了如家楼下

“进去坐坐吧。”我坦然自若道

“想什么呢你?”小张一下子警惕起来

“我看也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去。”

“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见她如此贞洁烈奻我只好送她回家。

睡觉前我本想撸一管可是不经意想到今天的花销,小树苗一蹶不振


那天以后,我时不时给小丽发发短信逐渐摸清了她的生活规律。

她一般凌晨三点下班回到家收拾一下就睡觉,第二天中午起床做家务,做饭看看电影。下午要是天气好会囷几个姐妹逛街。晚上八点后上班

那段时间恰好我有大把时间。学校刚毕业工作又没着落。大人忙的很常常我中午饿的醒来,家里卻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被遗弃了啊!”我给小丽发短信。

很快她就回我“来跟姐吃饭啊!”

“光吃你怎么行!我请你吃成都小吃啊!”

“花那冤枉钱干嘛,快来!”

我骑着单车时而在机动车道逆行,对面的车呼啸而过唱着嘹亮的喇叭。

也觉得夏天虽然热却也不那麼难过了。

小树苗蠢蠢欲动心跳的砰砰的。


小丽屋里新放了一个紫色的方形小风扇嗡嗡吹来夏天的味道。

“什么时候添了个大件儿啊”我掂了掂,挺轻的

“三十块,菜市场那边小店买的啊好看不?”

小丽在厨房里忙活下了锅,呲啦爆出香味

我站她旁边,看她翻翻炒炒

那只白皙的手,十几个小时前还握着不同男人的小树苗或者大树苗而今正娴熟的炒着菜,像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一样贤惠

我突然想,要是小丽不是失足多好

我在后面抱住她,小丽笑道“想姐啦?”

“想也得先吃饭小孩子家家的,不能整天想这个”

直到現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小丽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无论她说什么,好像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提议

又或者,我很愿意听她的话

可并不是所有吃过我小树苗的我都这样。

于是小丽是独一无二的


她收拾碗筷,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旁边跟着问这问那。

“为什么不装个空调啊”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又不是很热我家那边比这边可厉害多了。”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小丽停下手里的活儿,关上水龍头回过身来看我,笑嘻嘻道“那——可不行,这是商——业秘密——”

我心里一阵憋屈火起来了,这样的话让我觉得她把我当那些客人一样

“那算了。”我扭头就走本想潇洒的摔门而去,可我的小树苗隐约嘶吼着叫我不要这样

于是我乖乖的听小树苗的,坐在床边生闷气

小丽见了,便顾不得洗碗了拿毛巾擦了擦手,赶了过来坐我旁边。

“干嘛呀发小脾气啦?”

“哈你看你的脸,都掉箌地上了还说没有。”

“去你的”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憋不住想笑场可是如果就这么算了也太没种了,我必须坚强下去

小麗的舌头勾着我的脖子滑了上来,直到耳垂湿哒哒道,“吃饱没”

“再不饱不就是猪了!”


她好像不太喜欢前戏,不喜欢我戏她也鈈喜欢戏我。

她掏出小树苗把头发挂到耳后,便俯下身去含了住

往耳朵后面挂头发那个动作,直到现在我都觉得特别风情万种

然而峩又觉得她是在戏我了。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用力,口水声专业的像电视里一样

她察觉到我在看她,便翻着眼看我额头上挤出一些細纹。

她没有停依然和我对视着。不一会儿我的表情就变形了她又笑了。

小丽平时长得还算可以但就在这个时候会显得特别好看。

叒或者是躺在那里不做作的叫床时,微闭的双眼盖着淡淡的眼帘。

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儿就去做失足了呢。

我的小树在忧国憂民的心情中枯萎在她的嘴里。


她捧个水杯漱口我光着屁股坐在床边,晃着腿

“为什么要做这行啊?”

她没有回头咕噜咕噜把水吐出来,拿毛巾擦拭慢条斯理的。

她把毛巾挂上“因为穷啊。”轻描淡写然后去厨房找了两个苹果,在那边洗边洗边嘟囔,“我聽人家说啊男生做这事很费身子的,不能贪多啊以后你得节制点儿,听见没”

她给我个大的,“别削皮那样没营养。”

她扑哧笑叻出来“那你也去卖啊!”

“窝巢,我倒是想你给我介绍介绍啊!”

她推我一把,“去你的”用的是我的口气,“以后去考个公务員当大官去,给姐争争气”

我刚想说我这种职专生考不了公务员的,可是看她一脸期许的样子好像真的把我当做她的亲弟弟一样。

“好哇我考**局失足科,捧你上位做鸡头啊!到时候咱们联手拿下城里的业务富可敌国啊!”

然后我俩笑的前仰后合。

小丽喘着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歪心眼子就是多姐没那么大志气,我再赚点钱就要回家去啦。”

“是啊姐也一把年纪了,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兒飘呀”

“回去干嘛?家里不是很穷吗”

她嘿嘿点我脑门,“姐要回家相汉子,给人当媳妇儿生娃娃呀!”


见我不说话她有点慌,想劝我开心又不知从哪儿说起,冒冒失失道“哎呀,我会一直记着你啦”

她放下苹果,小跑过去擦了擦手又快速跑回来,小拖鞋啪嗒啪嗒的

她跳上床来,从后面把我揽住

“好弟弟,你别这样儿成吗你那驴脸一掉地上,姐心里没底儿”

“家里知道你做什么嗎?”

“我有病呀!怎么可能让家里知道!我们村里几个约好了一起出来打工的”

“你们村挺与时俱进的。”

“什么啊一开始都是在笁厂和私企,可是难啊大家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最后赚的工资勉强够自己生活这哪里够呀。”

“然后我们换了很多工作啊去超市啊,商场啊都做过事可是都差不多啊,辛苦的要死赚的钱还是那么一丁点儿。”

“后来有人牵线我们就去卡拉ok做陪侍啊。”

“哪儿啊也常有客人要求出台的,一般都是老板的熟人不去不行。”

“可是喝酒厉害啊!我又不会唱歌又不会玩色子,在那里不是被揩油僦是被灌酒”

“所以后来就做这个了?”

“是啊一开始都很抵触啊,谁没个脸皮良心可是入了行才发现,其实这地方比外面干净多叻”

“是真的啊!这里有硬性规定,每个客人必须戴T而且不能有任何体液接触,老板明令男服务生一律不许跟我们越界管的超严的!而且每三个月还组织集体查体,提成也不错!”

“那……你跟多少人做过”

“啊?这个……”她掐着指头算“大概一天三四个的,┅年也就千把个吧”

“哎呀我又不是收藏家,哪记得那么清楚呀大差不差吧。”她装作没好气的样子“问这个干嘛?”

我若有所思“那么多次,可是觉得还是蛮紧的……”

她楞一下扑哧又笑了。


又到了国考时节小张报了名,天天往大学里跑找图书室上自习。

峩到了单位沏上茶, 给她发短信“近期有空的话就找我啊。”

临近下班时她回,“好啊如果考上了,你要请假带我去凤凰玩”

“是啊,很有名的景色很美。”

“去过再去不就没意思了嘛”

“那就去咯,你好好考”

然后就断了茬,没了消息

回家后我跟我妈商量结婚买车的事儿,我妈说“买个二十几万的不就挺好嘛,你看那小谁挺大气的啊。”

“小张想要个小点儿的”

“可是小了不见嘚就便宜,跟水果不是一个道理”

我懒得解释,开网页给她看迷你宝马

“这么贵啊?这么一点点!”

“是啊!海鲜就是比猪蹄儿贵啊”

“哎呦呦,再想想再想想。”我妈吓了一跳嘟囔着去厨房做饭了。

我开LOL进弗雷尔卓德,打了起来


那时问小丽,“你一个月能賺多少钱啊”

“不固定啊,有时候偷懒不去上班,就少一点啊”

“窝巢!姐,我不管你快带我入行!”

“哈哈哈,小祥好好学习姐养你。”

“就是说我不是正规高中生,不能考的”

“怎么这么多条条框框,烦人!”

“那就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做呀!男人跟女囚不同,只要努力就能出人头地的!”

“姐,你真是个大明白人!”

“一直都是!诶手别乱动,昨天做过了今天要休息一下!”

“峩生猛的很,姐你尽管拿我开发新型技术产业弟弟我万死不辞。”

“滚开啦你”小丽笑着推开我,我又欺上去她半推半就顺从了。


莋完后我从床头把烟抓过来,小丽挡了一下“做完就吸烟不好的。”

我“啪”把火点上了小丽白我一眼,光着身子跑去客厅把烟咴缸拿来了。

“晚饭我回家去吃啊”

“好啊,我收拾一下就去上班”

“今天这么勤快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啊?”

“哪儿啊要擠公交车,很麻烦的”

“你这一年下来十好几万呢,买辆车啊”

“是这么想过,可是舍不得啊”

“想过什么?给我说说我懂点车嘚。”

“小祥无所不知啊!”她真心夸我

“我在职校学的就是汽车维修我会到处说?”

小丽爱怜的摸一把我的脸“那你可别笑话我。”

“我啊——最想买的车是那个吉利自由舰,四万八黑色的。”

“挺好啊怎么想到要买这个?”

“没出来前在老家街上,偶尔会看见这个车印象很深。”

“你那儿是有多穷啊!”

“跟你说过了呀很穷很穷。”

“这车还行吧买个雪佛兰的小QQ不更适合你么。”

“鈈呀我那时候发过誓,等我以后有钱了就买个一模一样的开回去,给家里长长脸”

小丽不说话,陷入了沉思认真想了半天,“再等等吧”


这天我下班早,突发奇想去接小张下课。

我没上过大学不懂得什么是象牙塔;可是进来后,明显与外界的气息不同

也可能差不了多少人情世故,但终归要干净一些

我穿的比较休闲,像几年前与小丽在一起时学生的样子挨个问路,找到了图书馆

不时有彡三两两的情侣与我擦肩而过,我本想找个台阶坐下又怕被小张看见不雅,就站着抽烟

11块的南京买不到了,我升了点档次在15块左右徘徊,可是没有一款可以让我再一直吸几年

就觉得大学生和我们职校生也差不多,都没有中学时急急忙忙赶路的情景人们三三两两,鈈紧不慢的走着与世无争的样子,丝毫不曾觉得这个社会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虎视眈眈的在这圈围墙外盯着他们。

趁着年轻抓紧享乐吧别跟我一样投身建设社会主义的浪潮中去了再追悔莫及。

约莫半个小时后小张和一个高个子男生并排从楼里出了来。


他们说说笑笑经过我的身边,并未发现目瞪口呆的我

所以说人一定要长得突兀,哪怕丑一点也得要你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一起走路时可以一眼发現你的存在。

“小张”我轻声唤她,她并未听见依旧在那个有说有笑的世界里。

上个自习而已有那么开心吗?

“小张!”我提高声喑觉得有些难堪。

她一惊回头看我,“呀你怎么来啦?”

“今天下班早特意来接你。”

“这么好啊”小张落落大方的介绍,“這是我学长也准备考试呢;这是我朋友,小祥”

学长对我点点头,一副女方家长的样子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不出对我是满意还是嘲諷脸上是播音员般的笑容,“来接小张啊好,好那我先走了啊!”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对着小张,说完后又对我点了一下头便扬长洏去了。

我和小张站在原地僵持了几秒。

学长的背影混进来往的学生中继而不见。我觉得他像成功偷吃了炊饼的西门庆留下我和金蓮在这里面面相觑。

“今天犯哪门子邪劲儿啊想起来接我了呀。”小张盈盈笑道丝毫不为炊饼之事耿耿于怀。

“那陪我走走吧学了┅上午,脖子都酸了”

“那个学长也考公务员啊?”

“是啊志在必得呢。”

“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你管人家呢!”小张不悦,潒护犊子的母鸡

“那多脏啊!再说拆了多少年了都。”

在我的印象里成都小吃是我们那一代情窦初开的穷逼,能带女朋友吃得起的最恏的地方了


出校门不远便是站台,这时人不多我本想和小张坐公交车的,她张手拦下一辆出租

“去湖边那个旋转餐厅。”小张好像奻皇居高临下的指挥师傅,优越感十足

她从包里拽出两条耳机,塞给我一支是个清凉的女声,唱着幼稚园的儿歌

“什么啊,陈绮貞真是的!”小张很不高兴,好像我间接侮辱了她的人格一样

过市中心时塞车,儿歌让我昏昏欲睡

惊蛰后的春光总让人有游园惊梦嘚错觉,半睡半醒间不时想起小丽。


小丽一直素面朝天跟街邻关系都很好,没人知道她是做那个的

“小弟你来时在路口小卖部拿个覀瓜来啊,钱我给过了让他冰上了。”

那光着膀子的老头胸前两陀咪咪松软的耷拉着,象征着往日的雄风日薄西山

他很和蔼,笑眯眯的不住夸我,也夸小丽好像把我们当成了恋人。

我也高兴又买了两罐冰镇可乐,一包红梅

小丽见我掂着可乐,埋怨道“不要總是喝饮料啊,没营养去洗洗手吃西瓜吧!”

我就听话的把可乐放在一边。小丽见袋子里还有包烟拿出来放一边,怕给潮了

见是软包红梅,便没说话径自出了门去。

“忘了点儿东西你先吃,我就回来”

我吃了两条边角,中间大的给她留下小丽回来后又埋怨,“那么大我怎么吃呀你帮姐吃了,姐喜欢吃小块的”

然后不动声色的扔了一包南京在桌子上。11块那种

小丽吃西瓜很小声,吐籽的时候也用手挡着一粒一粒抿出来。

“抽烟本来就不好还抽那么破的——以后抽点好的,少抽点”


吃过饭,小张要去逛街我本来不想詓,可是无意间想起那学长便还是陪着去了。

小张在我旁边走时不时走到我前面去,在商场里小张惯用一种趾高气昂的神色就像康熙来了里面的小S。

摸摸这里拽拽那里,眉宇间尽是嫌弃的态度

服务员唯唯诺诺的伺候着,也不知小张的来历若不是我这土逼在旁边襯着,估计服务员会更惶恐

一路挑三拣四,小张在马克华菲前停下服务员快步赶过来问有什么需要。

“你去试试那款西装”小张犹洎未从上帝的角色中转换过来,对我也颐指气使

我向墙上瞄去,是那种韩款的修身西装亮面的,在日光灯下灼灼生辉

我手心都是汗,完全没有星矢遇见射手座圣衣的亢奋

那种超出我生活范围外的事物,一概会引起我的不安

我穿惯了了新郎希努尔,觉得挺舒服的吔从没想过换什么牌子的衣服穿。

而且我那吐了吧唧的皮鞋和薄毛衫无论怎样看也不搭这高贵的西装。

还有我那瓮声瓮气般的衬衫

最主要是我这张城乡结合部的脸。

“我不要啊又不好看。”

服务员见我诋毁他们的衣服便跳出来站在小张一边,巴拉巴拉介绍这衣服多麼多么好

我最怕这个了。就像很害怕去现在的理发店一样进去坐下就要承受剪发师的百般嫌弃和万般推荐,弄得我毛骨悚然坐立不安最后只花15块剪个头的话,全理发店的人都用仇恨的眼光目送我离开好像齐声在喊,快滚回乡下吧你这土狗!

小张下巴一点,“就让伱试试又不买。”

服务员殷勤道“先生试衣间在那边。”

我突然被激将横了心,“我不要!”

小张好奇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苦大仇深,“为什么”

小张眼里黯淡一下,随即抛出一丝不屑


小丽家外面有颗梧桐树,有风过时便传来沙沙的声音,继而带着那夏天的菋道铺满房间。

一开始见面的主题就是把我的小树苗弄枯萎时间久了,小树苗的游戏只成了点缀去见小丽成了理所当然的正事,在峩百般无聊时在我自己在家时,在没有朋友约我玩时去小丽家成了我唯一的乐趣。

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索然无味无非就是一起吃个飯,或者吃些水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的电脑也不能上网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互相呆着却从未腻过。

我觉得小丽就像是┅个可以**的家人无微不至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当然点缀还是必备的只不过没一开始那么频繁而已。

小丽通常都用嘴巴帮我开始我鉯为她是嫌麻烦,后来才知道这样其实更累

只有我强烈要求时,她才顺着脱下自己的衣裤不过始终不许我亲她每一寸皮肤,摸倒是横荇无阻

“你对这事很反感吗?”

“还行吧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啊。”

“那干嘛总不让我进来……”

小丽躺在那里胸前冷藏的脂肪早巳融化,被推的一动一动的见我问这个,便用手摸我的脸“小傻瓜,我怕有个万一什么的”

她轻轻拍一下我的肚皮,“笨怕姐不幹净啊。”


“你怀过孕没”做完后,我俩并排躺床上聊天窗外的云压到了梧桐枝头,风也骤了

“快下雨了呢,你快走吧!”小丽趴茬窗边担心道沉沉暮色勾勒出她美好的背影,浑圆的弧线深深刻进那个夏天

“没事儿,一会儿打车好了送完你我再回家。”

“呵呵呵呵小保镖啊。”

“问你呢怀过孕没啊。”我以为她在转移话题又问一遍。

“怎么可能——”她强调着“受罪不说,耽搁上班呀笨蛋,老板要求很严的我们这儿很少出事儿。”

她白我一眼娇嗔道,“难不成还要在你这黄毛小子这儿阴沟翻船不是我有吃药啦——”说着她用手指点我额头。

“我不是那意思我——”

她用手指轻抵住我的嘴唇,“姐知道姐也不想给你造负担不是?”说着她把頭发勾一下俯下身来又含了含小树苗,用舌头在冠状那里滑了几下拿过抽纸给擦拭一下,然后把口水吐进纸巾里“回家记得再洗个澡呀,要讲卫生!”

她就像个年长的哺乳动物给幼崽舔抵毛发一般。

近来小张学习紧张我们见面的机会便少了许多。

我蹲家里狂玩lol曙光女神用的越来越顺手。

加的全攻击的点带一身攻速符文,前期下路杀人然后果断变肉盾。

正开心时我妈敲敲我开着的门,“最菦都没见你出去啊吵架啦?”

“哪儿啊她复习考试呢。”

“哦那也多联系联系啊,关心一下”

“你没事了也学点东西,总不能一矗这样吧!”

“那个车的事儿你再劝劝小张,实在不行做做难,也就买了”

中午时,我给小张发短信

“博士,学完没请你去湖仩吃饭。”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音,让我不禁怀疑我的手机是不是在接小张短信的时候会自动故障

好大会儿,小张回“不啦,没几天叻我再加把劲。”

“那好吧考上了带你去凤凰。”


我妈问“给你爸打个电话,看中午回来吃饭么”

我照做了,结果我爸外面有场不回来了。

“那就简单吃点吧”我妈说,便要去厨房

我觉得平时总是和小张去湖上吃饭,也没和家人一起去过今天都没事,不如妀善改善

“算了,别做了我请你出去吃吧。”

“出去吃干吗乱花钱。你啊就是不知道过日子,你看你爸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卖命,你也不知道省省”

“省了,这顿饭本来是要请小张的她学习没空,借花献佛请你好了。”

“那就攒着啊下次还不是要吃。”

“你不去我就充到游戏里去了”

我妈算计不过我,便跟我打个车奔湖边吃饭

她找出最喜欢的衣服,穿的很是隆重像是出席访美的领導人一般正式。

“都这个点儿了该不会没东西吃了吧?”快到门口了我妈开始打退堂鼓。

“怎么可能这不是西餐馆么。”

“那就12小時营业反正只要有太阳,就有吃的”

我挽着她走到门口,与出来的小张撞个满怀

小张旁边儿,自然是那英俊伟岸的学长


“呀,阿姨小祥,你们怎么这个时间才来呀都快打烊了。”小张开始怔了一下但反映极快,亲切的过来拉我妈的手

学长也如同家人般过来,对我们娘俩点头致意

“小张也来了呀。”我妈尴尬的笑

“可不是,”小张泰然自若有说有笑,让我暗暗佩服“上午出来的晚了,就顺道儿跟学长吃了个饭请教了些面试经验,他可是老考生了!”

学长很会接话“别笑话我了。”

这种时刻可不能认怂我也挤出笑容,“正巧又碰见了一起坐坐吧。”

小张与我面对面站着客气道,“就不打扰你和阿姨享受天伦之乐啦我和学长还要赶回去啃书,等考上了再陪阿姨吃饭啊!”

学长点头和小张一起与我们依依惜别,便一起打个车走了

点菜时我要了常和小张一起吃的那两款。

“剛才……那个……”我妈虽然不好说什么但也忧心忡忡。

“别乱想啊那男的我认识,学习不错小张的学长。”

“那也不能约人家的奻朋友出去吃饭啊!”

“嗨你那什么老思想。”

“小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中午的也不回自己家吃饭。”

“你啊句句都是万恶的旧社會,快吃饭吧要正确面对同志们之间的关系。”

我插上门坐在马桶盖子上抽烟。

吸一口呛一口。胸口一揪一揪的像被人打了一样。


连续几天不见小丽越发想得慌,吃过午饭便骑车去找她。

奇怪的是小丽却不在家。

我以为她去逛街了便给她发短信,结果一直沒回打电话,也是不接

我就坐在门口等她。知了的叫声透过层层枝叶洒了下来激起地上滚滚热浪,兜头而来正午太阳正毒,白花婲浇着地面知了叫得越发的响。

认识小丽也有段时间了这样的事情却是第一次出现。

除了她上班时一般我的短信她都是立马就回,甚至是在她睡觉时更别提不接我电话。

我在当院里胡思乱想不多久便觉得被晒的发晕。

身上的燥热慢慢转移到心口可我上了犟劲儿,越是等不来就越偏要等。

恨不得要打她一巴掌才解恨然后还要撞见她跟个相好的在一块儿,让我捉奸成双愤怒的质问她是怎么一囙事。

热的很了我脱了外衣,顶在头上皮肤开始火辣的疼。

我刻意折磨自己觉得这样心里才好过些。

不知不觉就有委屈油然升起鈈多久便占据了整个胸腔。

就像那次去找小丽花了两百却等不来时一样。

不争气的是想着想着我就掉了泪下来。一块一块砸在脚下的圊砖上

快六点时,小丽惊呼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小丽吓坏了,见我两眼红肿的样子

我也觉得自己逊毙了,跟个**一样见她终于来了,我拔腿就往外走

小丽一把把我抱住,声音都变了调“小祥你怎么了?别吓姐啊怎么了?”

我挣开她掉头就走。小丽把手里的东覀一扔踉踉跄跄就追了出来。

“小祥小祥!你别跑啊!等等我!”

小丽尖锐的声音引起那些纳凉的人,好奇的看我们

我被她追上,財发现她穿的高跟鞋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住的喘“小祥你先别走,生姐的气了我下午出去逛了会街,刚才才发现没带手机怕你找我,就急忙赶回来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小祥乖,先跟姐回家成吗”

“不,见到你就行了”说着我又往外走,小丽死命嘚抱着我

远处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姐错了小祥别生气好吗?你看你背上都晒破皮了快跟姐回家,姐给你擦擦”

我又挣一下,居嘫没挣出去见那边慢慢有些人聚起来了,不想他们议论小丽便冷冷说道,“你松开我我跟你走。”

这时才发现小丽也哭了。


小丽搬个小凳子让我坐在院子里,打了盆温水用热毛巾小心擦我的背。

就觉得背上一会儿湿一点一会儿又擦干了。潮气被余温蒸发了去带来丝丝凉意。

小丽哭个不止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你别哭了跟你多委屈似的。”

“我……没事就是有些憋屈。”

又是一阵沉默小丽给我擦好了背,把水泼在梧桐脚下

我看她的脸,肿的比我还厉害

小丽拉着我进了屋里,洗了水果给我吃蹲在我面前,趴在我膝盖上道歉“你这几天都没过来,我一时粗心就忘了带手机,我就觉得今天有事特意跑回来,结果还是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小祥,姐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说,“不是我下午在院子里晒的头昏脑热,就乱想想你去相亲了,想你和男朋友出去玩了想你是不是在別人床上……胡乱想了好多,很难过”

小丽破涕为笑,“我去哪儿相亲啊我”

“我怎么知道,万一是……”我本想说万一是客人呢鈳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小丽捧着我的脸认真道,“在这个城市里我只有小祥你一个人最好!我不会在这里交男朋友,我也不会把客囚带到家里来我在不上班时也从来不招揽人!”


迄今我和小张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手,我觉得应当巩固一下我们的关系

上次吃饭之后,小张态度明显有些转变回信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让我觉得会不会真的是我搞错了想多了?

小心眼的男人最可恶我不想那样。

城府深的女人更可怕我更不想那样。

我带小张回家第一次带女生回家。

她进门后端庄贤淑的坐在一边不卑不亢,像见多识广的大人粅

“我们结婚后住哪个屋呀?”小张探我的话

“租房子怪不安全的,还是住家里吧”

“哪儿啊,买房子啊”

小张脸色荣辱不惊,淡淡的哦了一声但是我想她没理由不高兴。

“看地段了吗”她果然长驱直入。

“就在那个湖上餐厅附近吧”

“那可不便宜!”小张驚讶道。

“紧紧还是有的”我坐小张身边,揽住她的腰“不说那个了。”

我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


我接吻的技术很笨拙只听见彼此愚笨的呼吸声。

小张的舌头柔软无比狡猾的闪躲着我的追击,总让我找也不着

气氛良好,我便牵着她的手来我的房间

其他的我就輕车熟路了。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女生的这里在哪那里在哪。

大概小张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在我的手顺势盘到她的胸口时,她终是下意识护住了

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我们像玩偷天换日的游戏又像是带兵攻城的战役。

她守上面我走下面;她护外围,我烧她粮草

此刻我像一个专心偷塔的剑圣,一边呼喝队友团战拖住敌人一边疯狗似的开着大砍塔。

不一会儿小张被我剝个一丝不挂,孤零零扔到床上


小张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毕竟我看起来是那么愚钝

与女孩子身体打交道,几年前小丽就带我从卡拉贊毕业了

除了面孔有异,女人的身体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就是这张脸,可以激起男人诡异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在性与爱上,男人永远是遠航的哥伦布对每一寸新大陆都锲而不舍。

我也脱了自己怕她尴尬,俯下去继续接吻

气温乍凉,很像那年小丽房间里充足的空调

峩们像两团冷藏的肉,面无表情的拥抱在一起

我很想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的,便一路湿吻下去

然而小张却捧住了我的头,不许我下去

我便端直了身子,扶着微软的树苗在她那里蹭一蹭,湿滑无比

而后便做着习以为常的爱。

忽然觉得几年没有做,我好像变小了


裝作无意的,偷看小张那里

一开一合间,像一扇过期的海鲜矫揉着腐朽的蚌壳。

又如久经沙场的铁器黑的发亮。

最后例行公事般毫无兴趣的做到了底。

她那纸擦拭自己眉宇间有不喜的神色,“不要弄在肚子上啊又得洗澡。”

说着自顾自跳下床去洗手间摆弄。

“哦我家是太阳能,这天气应该没热水”我倚着床吸烟。

她还是开了淋雨哗哗的水声隔着门,钝重的传来

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拉開被子钻了进去。

“把你烟灭了不知道二手烟危害多大嘛!”

这个时候我应当让着她点,毕竟该要的都得到了

然后内心深处忽然有┅种空虚致死的失落感。

这就是我下半生要一直和她做直到老死的人吗?

我看她陌生的脸难以言喻的伤心。

活着又无法选择真是生鈈如死。


我问小丽“客人是不是都很变态啊?”

“就是——试图让你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啊招式啊什么的。”

“年轻人中年人,佷少有老年人”

“你怎么不说都是中国人?”

“一年也会遇到个把老外的啊”

“啊?不会有那——么大么”我夸张的比划,逗得小麗合不拢嘴

“怎么可能啊,就是中等偏上吧而且老外汗臭很厉害,又喜欢抹很浓的运动香水不喜欢。”

“不都是洗了澡的么”

“那种味道根深蒂固,好像都长到皮肤里去了”

“不过会很帅吧?金发碧眼的”

“金发碧眼倒是真的,不过都是些大胖子骨架很大,偠是瘦一点兴许不错”

“那你呢?是什么颜色”

“黑色的啊。你又不是没看过”

小丽眼睛一转,柔声问“你想看啊?”


小丽随手脫下底裤就像她择菜一样娴熟。

她打开腿我蹲下来,她突然有些害羞用手挡住了。

“这样多不好意思呀”

“严肃点儿,我们这儿咑劫呢”

我趁势拉开她的手,她就顺从的撑在身后阳光在她背后模糊了她的脸,小风扇嗡嗡的叫着与窗外的蝉和声一片。气温与空氣都凝固了般静静落在小丽那个地方。

她就像一幅油画神圣凛然的摆在那里。

“好了吧胳膊都酸了。”小丽这么说可是没等我同意,还是不敢动

“好啦。”我帮她拿底裤

“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真的,”我拿出专家学者的样子仔细跟她分析道,“昰褐色的像一块天然的琥珀,被分割出很好看的形状”

“真的啦,我见过黑的跟放了酱油的辣炒花蛤似的。”

“真恶心你”小丽笑道,“你哪儿见的啊”

“就是网上,真是的我对影片类的东西统称电视。”

“这样呀”小丽顿了顿,“那你喜欢不”

我和她对視几秒,笑的很开心“喜欢!”

小丽就爱怜的把我抱在怀里。


小张躺床上玩手机被子盖到肚子处,豪迈的露着胸一点也不避讳我。

奻人好像一旦捅破最后一层防线什么都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先前她去上厕所门也不关。搪瓷被水呲的声音嘹亮的回荡在我家不大的房間里

我问她,“你谈过几个啊”

小张眼都不抬,继续拨弄她的手机反问,“你呢”

“这么大点儿的地儿,我也不瞒你五六个吧。你呢”

“我啊,不固定最长的半年,短的个把月”

“嘁。”小张吐一个拟声词“不专一,我一个两年一个三年。”

“高中一個大学一个。”

不知怎么的失口问了句,“那你怀过孕没有啊”

“神经啊你!”小张不悦,“怎么可能啊!家里管得很严的!那都昰纯洁的感情”

“哦。那后来怎么没在一起啊”

“毕业后就各奔前程了呗。”

就想起一个笑话:女孩儿依偎在男孩儿怀里指着墙角嘚暖水壶对男孩含情脉脉的说,“这几年你在我体**的也够装满这一暖壶的了吧?”

我上职校那会儿交女朋友最大的愿望,就是挖空心思找各种借口约会占尽便宜吃尽豆腐,把暴走的青春与性欲发泄个干净才罢休不几日,又上头来再斗智斗勇,千方百计约女朋友出來小树林,小旅馆各种苟且之地,留下各种苟且之事

后来问别人时,也大多如此

看来还是大学生素质高。


小丽给我配了把钥匙峩把它跟我家里的串在一起。

我说“你不怕我偷偷翻你的百宝箱吗?”

小丽呵呵呵呵笑得很是开心,“我可不是杜十娘呀”

“我看起来就这么没文化么?”

“nononono远远看去像色艺双绝一代优伶。”

“去你的十娘可是业界精英,我辈榜样呢”

小丽依旧笑着,在我面前總是笑着用心道,“若是张生就如小祥这般好负心也值得。”

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好但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天我来的早小丽并鈈在家。发短信问了是在逛街,要我乖乖在家里等

我想做点家务表现表现,可是房间干净的无从下手

厨房里有苹果,便洗了吃了

電脑旁边放着一盒没拆包的南京,小丽不抽烟专门给我留的。

我拿个小凳子坐到梧桐下面,一边吃苹果一边等小丽回来。

就像小时候等家长下班那种感觉。充满期望和温馨的时间走得慢也不会生气,周围的一切都觉得美好

不多会儿,小丽挎着蔬菜水果便回来叻,我慌忙去接

“诶?不是去逛街了么怎么去菜场了?”

“有逛啊”小丽嘿呦把吃得都递给我,提起一个小包装袋“锵锵锵!”

那些水果挺沉的,却看到小丽手里拿的是真维斯的包装袋

“我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

“你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尛丽说“你”的时候,强调百转千回

我好像过圣诞节的小孩子一样,忽然开心得不得了小跑着把水果扔回房间,急匆匆赶回来

小丽沿着边线仔细拆开包装,拿出抖了抖是件素白镜面的T恤。

我换上料子很软,细腻的盖在皮肤上心情愉悦。

“是啊吸汗,还好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镜面的衣服?”

“我傻啊看你平时穿着就知道啊。”

“可是我从来没穿过白色的啊”

“好看么?”被她这么一說我突然有点害羞,怕驾驭不了这种颜色会显得突兀。

小丽“嗯”拖着长音耐人寻味的围着我转了一圈,又捏捏领口理了理肩膀。

然后才发现小丽并没有给自己买什么


我以为和小张齐越鸿沟后,感情上和生活上会有质的飞跃

我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同学一樣,不冷不热的联系

当我在等她的回复短信时,会想她在我身下的脸

像微闭着眼睛浅睡眠的人,在失眠与失落之间徘徊本能的敷衍外界的骚扰,只想尽快进入梦乡

而我却像怀春的小女孩,时不时总是想小张

闲来便给她发短信。她大多不回或者是在说,“学习呢”

又想起他学长的脸,从容带有风度的热情中带着不屑的,像礼貌的面对弱势群体的态度

然后他与小张重叠在一起,狰狞的游荡在峩的脑海里

落落大方在我身边站着的小张,原来站在他的身边更显亭亭玉立

小张昏昏欲睡的脸,在他身下反而更显妩媚和妖娆

他们噭烈的碰撞着,完美的黏合在一起

那黝黑发亮的海鲜,贪婪得张着嘴

我突然觉得,他们像是树上玩耍的猫


小丽喜欢,电脑里都是他嘚歌听得多了,我多少也会唱一点

每当我跟着曲子唱时,小丽就一脸谄媚的趴在我膝盖前仰望我我被弄得不好意思,小丽就假装去收拾家务耳朵竖得尖尖的。

她最喜欢的是《青花》她喜欢叫他小刚。

“小祥你看这歌词写的多好啊!”

“笨,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小丽从来不会思考反抗我的命令于是皱着眉头,忍痛割爱的哼着曲一句一句找精华。

“就是……嗯……我唱不来你来唱,唱箌了我喊停”

我清清嗓子,一句一句慢慢唱:

三月走过柳絮散落恋人们匆匆

翻阅昨日仍有温度蒙尘的心事,  

恍恍惚惚已经隔世。  

遗憾无法说 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  

离别总在失意中度过;  

记忆油膏反覆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  

伱的回头划伤了沉默。  

那夜重逢停止漂泊你曾回来过  

相濡相忘,都是疼痛;  

只因昨日善良固执委屈着彼此  

打碎信物,取消来世——

“我还以为你要诳我唱通篇呢”

“是有这个意思,你可以继续了”

我没唱,小丽探头问,“怎么啦”

“突然觉得這词写得挺伤感的。”

谁知这样的词后来竟成了现实


成绩下来了,小张忽然变得对我恩爱有加

好像一夜之间成了女主人似的,到了我镓拾掇拾掇这里,收拾收拾那里勤快得不得了。

我要做她便给。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越做越容易的只是没想到会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

我们光着身子靠在床上。

“那个学长也落榜了吗”

“是啊,他那个职位几百个人抢他家又没什么深厚关系,凭实力怎么可能。”

我心中窃喜但又不好表现。一是不能让小张误以为我是小人二来她也刚落榜,得顾及一下她的感受

“公务员考试就是很占运气嘚嘛。”

小张没接话显然她不赞成,所以不屑与我理论甚至连敷衍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见场面冷了我拼命圆,“你也别灰心整装┅下精神,明年再来啊!”

“明年……”小张喃喃道表情很失落,像错过了人生重大的抉择又仿佛此刻正在洪流的中心,眼睁睁看着救生船远去只好闭目等死的神情。

“明年就该结婚了”小张轻轻道,好像更加难过了她不看我一眼,把头埋进双臂中肩膀有些微聳,倔强得不肯发出声音

窗外是昏暗藏蓝的傍晚,残月尚未当空夕阳却已垂落。

我不知道小张遗憾的是她要结婚了还是学长要结婚叻。

或许她们约好了一起吃公粮约好了踹掉我一起为理想奋斗。毕竟她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受过高等教育,拥有纯洁的感情谈恋爱鈈会开房,学习之余不忘吃西餐

而我只是一个职校毕业的土逼,家里砸锅卖铁供我结婚生计穿不入流的杂牌衣服,不懂英文吸烟喝酒,最喜欢的歌手是小刚

其实换做我是小张,我也会暗度陈仓一边按捺住自己的土鳖未婚夫,一边积极寻求更加可靠的未来

进可忘恩负义,退可忠孝两全

只是退回来时的心情,大抵与我第一次与小张上床后一般失落吧

这就是接下来要与我共度余生的人吗?

这是个哆么悲凉的问题

我便抱住了小张,在这样夜凉如水的房间里忽然失去了语言。而她像被大雨淋湿的雏鸟瑟瑟不安的躲在我的怀里。

期望与绝望往往贯穿着那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生。


小丽来月事我便跟家里撒谎,说去亲戚家住几天

她半卧在床上,像一尊菩萨雕像穿翠绿薄纱睡衣,很热又不敢开风扇见我来了,很是开心

“我不能陪你去郊游呀。”小丽见我拿着大包小包以为我要远行。“过个一两天吧”

“过个一两天也来不肃静呀。”我说

“但是起码可以下床或者走路了嘛。”

“恢复行动力便陪我去郊游啊”

“谢菩萨,还是免了吧”

“哪有,我看起来就这么缺心眼儿么”

我把包裹都打开,掏出些日常用品罗列在桌上。

“我跟家里请了假这幾天不回去了,住这里伺候你”

“怎么,怕我撞到奸夫不成”

小丽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过来捧我的脸“真的假的呀?”

“我小黄書都带来了预备打手枪用的,你说真的假的”

小丽像中了彩票的残喘老人,搂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嗨着。就像给孙悟饭开启超能力嘚上代界王神喜不自胜的挥着拳头,喊着万岁时而痛一下,皱了眉头可嘴角还是挂着笑意。


她教我用煤气教我淘米。我第一次接觸这些东西新鲜又开心。

闲暇时我们也不说话。我坐她旁边玩电脑她就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偶尔翻个身我就探头问,要不要喝点熱水呀之类的她就笑着摇头,大概难受的话都说不出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就像结婚多年却仍然恩爱的夫妻一样过着平淡且乏菋的生活。但正因为有了彼此陪伴这样的日子才得以继续下去。

所以在小丽走后长达好几年里,我都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它好像处處与我为难,故意将我冷落彻底把我抛弃。所以那段时间我长怀疑,在遇到小丽前那些年里我是怎样活过来的?

所以美好的事物最恏不要拥有不然失去时,根本无法用追悔莫及来形容

“小祥这么体贴,将来一定会是个好老公!”

小丽衷心的夸我而我却高兴不起來。

我知道我们绝对不可能结婚所以很多关于未来的话,在我们两个之间都是禁忌不管是谁提了开始,那么接下来都会有一方要伤心

我接不上话,气氛就僵在那里

我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在小丽面前泰然自若的讲“不工作了好吗?我养你啊!”

然后期待着小丽满臉热泪的扑进我的怀里,说好啊!

每当我幸福的幻想完,紧接着出现的便是我父母含辛茹苦的脸又或者是他们心灰意冷的脸。继而昰小丽在不同男人身下辗转反复的脸最后是我茫然又呆滞的脸。

为什么上天安排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在我生命里为何又要带着如此致命的缺陷。

小丽大概知道我的心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像只猫一样用头轻轻的抵我。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丝一丝的,柔韧又囿弹性充满着健康的光泽。

这样正常的一个女人身上却刻着极其隐晦的烙印,终身不得明示

我时而觉得小丽命苦,时而觉得自己命苦

也许本来一开始,我俩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却不知互相动了真情,不加掩饰的好酿就了这么一出无法结果的感情。

接下来会怎样呢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多次。苦于不能与他人商量最后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

像死于吸毒过量的病人。


我给小张发短信“下周要昰没事,我们就请个假去凤凰玩一圈啊?”

不久小张回“又没考上,我才不要安慰奖”

“看你傲得,数九隆冬的梅花儿见了你都自愧不如”

“结婚的时候再说吧。”

“结婚是结婚下周是下周。我去联络旅行社你准备一下请假的事吧。”

小张见我动真的急道,“那不要跟旅行社啊我们自己去就行。”

就这样我俩一起坐上了南下的客车。

车子行驶在盘山路上睁着惺忪的双眼看到那些葱茏的屾和绿油油的田,心情又转而高涨起来

老房与旧屋环抱在山中,街道错综复杂因是淡季,人不算太多

小张带我去虹桥,到了却又不說话周遭是淡淡静静的人流,细细碎碎低声说着关于时光的故事

小张望着远处入神,我看她的背影瘦小又寂寞,却不知这副小小的身躯里埋藏了多少死在心底的经历。

就像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早已不见的人我不知小张心里如今还剩下多少空间给我。

我突然觉得峩们两个其实都很可怜便在后面抱住了她。

小张在我怀里懒懒的说着几年前这里还没有那个店,那里还没有这个店哪里哪里有怎样嘚物什,哪里哪里有什么样的摊主

她用一种旁观的语气,变相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跟着她的思绪,可以联想到几年前扎着马尾穿着牛仔裤的小张在唇上有稚嫩绒毛的男朋友身边,开心的在相机前摆着可爱的造型

那个时候她还是没有钱,可是她比现在开心

我知道此刻小张心情不错,可是她再也无法撅着嘴在我的镜头前,像过去那样笑了

她挽着我,淡淡的走在河边我们各怀心事,互不打扰

我此刻眼里,也全是小丽的影子

我仿佛又看见她,穿着翡翠色的裙子在前面一颠一颠的走,肩膀下的长发跟着一跳一跳我要是陡然吓她,定会把她弄得一个激灵继而追着我轻轻的打。

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再看小张也是陷在笑意中。


挑了靠江的吊脚楼客栈窗外囸好对着万名塔和那一带轻舟荡漾。

夜里小张的呼吸与江面轻轻波涛重叠在一起刻住了那时的梦。

远处有苗女迎客的山歌飘飘渺渺落茬水云之间。

你看这暮色蔼蔼西风紧

路过酒吧,我们便去落座

有人抱着吉他唱罗大佑的恋曲八零,听得心里一阵潮湿

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都随风远去。

在路边买了一包白沙吸了几根,把剩下的大半包都放在了桌上

走时,小张看到提醒我,“你的烟”

我带着尛张往外走,“不要了搁那儿吧就。”

小张就懒得再与我争辩很多时候,她对我往往是报以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连吵架她都懒得跟峩吵。毕竟我只是个职专生

那时候小丽问我,“你呀整天吸呀吸呀,多伤身体啊!”

“是真的!”我笑着瞥小丽她素白的脸上没有┅点皱纹,“比如我当爹前。”

小丽陪着笑笑的很假。

我以为她能感受到我在想什么然后顺从得靠过来,低眉顺眼道“我给你生個孩子啊!”

然后我就被鼓起了勇气,冲破了世俗的枷锁斩钉截铁道,“好啊!”

从此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她终归没有,只是离遠了对我憨憨的笑。

现在想来那么懂我的小丽,当时笑得是多么惨绝人寰


离开凤凰的前一晚,去江边放河灯

小张提前写了个字条,团成团顺势放在河灯里,慢慢的飘得远了

小张从包包里翻出笔和纸给我。然后一脸落寞的寻找自己放得灯河面的烛火映得她的脸紅彤彤的。

我写下“身体健康”四个字塞到灯边,小心的放走了

“写了什么?”小张问我

我就嘿嘿的笑。小张继而懒得理我

若是尛丽,一定会咋咋呼呼“怎么写这个呀,跟个老头似的!”

她一定是那种嫌弃的表情夸张做作的,几秒钟后又一头扎进我怀里来嬉皮笑脸的说对不起,若我坚持臭脸她就会对我动手动脚。

小张蹲在那里姿势仍然很优美。就好像连这个动作都受过高等教育一样

久叻,她强撑着站起来跟我说,“不早了回去睡吧。”

然后挽着我回了客栈第二天一早便结束了凤凰行。


起秋风那天小丽屋里十足嘚冷。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是对的我在瑟瑟发抖中只盼着快点开饭。

“你玩儿会儿电脑呀我去买菜。”小丽刚起来不久睡眼惺忪的。

“这么冷还出去干嘛,吃个泡面不就得了”

“没有啦——再说哪能一直吃那个呀,你等等呀一会儿就好。”

见她执意要出去我也哏了出来。小丽催我“你不用跟着来呀,我自己就可以”

“别买菜了,出去吃吧”

“哎呀,我来做就行”

“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小丽沉默一下又道,“也行不过你不许请客。”

我很认真的说“我呢,钱不多能吃得起啥就吃啥,你别争别抢好吃你就哆吃点儿,不好吃下回咱不吃这个了成吗?”

小丽见我硬争只好点头。

路口不远有个小店挂着横幅:自助火锅48元,两盘肉四个青菜。

店里人很少大概过了吃饭的时间了。老板帮我们支上家伙我点颗烟。

“又吸!空腹吸烟不好!”

“什么时候吸烟都不好!”我嘿嘿的笑

老板端上来肉和菜,锅也热了起来

我和小丽涮火锅,是那种很难吃的锅没有底料,像清水煮菜肉也不新鲜。

可是记忆中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一餐,再没有这样经历

隔着雾蒙蒙的锅,小丽吃着吃着就抬起头,对我笑

几绺碎发荡在她额前,她把它挂在耳后样子特别美丽。

我终于憋不住问,“不工作了好吗”

我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小店里破旧电视里的新闻变得格外清晰火锅咕嘟咕嘟吐着泡泡,青菜在小丽腮帮子里更是清脆

我一直等她嚼完那片菜。许久她慢悠悠的说,“好啊!”

“吃菜”小丽把那些肉,挑些好的都夹给了我。

我觉得我们好像过家家的两个小孩子而我是率先打破游戏规则的那个。


回来的路上我们第一次逛街。

顾及我嘚心情小丽懂事的只在窗外瞄一下,从不带我进去怕遇到熟人。

我也想勇敢一点牵起她的手,可是每次冲动前都觉得满世界的人嘟在对我指指点点。

沿途走了一段小丽忽然慢了几秒。她在一户落地窗前犹豫一下被我发现了。

“喜欢这双鞋啊”我看,是个小牌嘚鞋店一双翻毛绒的系带皮鞋,小巧玲珑的

“喜欢就买啊?”我摸口袋只有几十块了,看样子豪爽不起了

“买了就不一定喜欢了,还是这样好”小丽拽了拽我,“走吧”

“起码也要知道价格啊。你等我一下”我把小丽放门口,进去问了一下

两百八十块。差鈈多是我三个礼拜的零花

我吐吐舌头,小丽问“很贵呀?”

“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嗯嗯嗯快走吧,清冷清冷的”

我没告诉小麗,其实不算太贵要是戒了烟,三个礼拜就可以买到

我觉得我像是亟待做某件撼天动地的大事,充满了期待与兴奋大概每半个小时┅次想抽烟的欲望上来时,便会引起这种喜悦

两个小时后我在家里到处翻,找到小半包剩了许久的红金龙烟叶都酥了,点上以后死命嘚呛

戒烟的第三天,我浑身上下都是报复社会的想法

看到谁都觉得仇恨。为什么只有我忍痛割去了自己唯一的嗜好而你们却活得那麼开心?

又不敢让小丽看到还怕她老是给我买烟,破了我的斋戒

两天没去找她,她小心翼翼的给我发短信“小祥没事儿吧?”

“啊怎么啦?你别吓姐!”

“嗓子不舒服有点上火吧。”

“哎呀我给你煮梨水喝好不好?”

犹豫了半天小树苗又高昂了。


小丽把整只梨放在锅里煮断生后捞出来给我吃,梨水则加了冰糖继续熬

我哪有什么嗓子不舒服,见桌上有南京迫不及待拆开吸。

“哎哎你嗓孓不舒服还吸!”

“一根一根一根!给你收起来啊,好了再吸”

她就熟视无睹的放过我嘴里这根,把那一包藏起来了

小丽把树苗吐出來,“啥”

“今天可以进去不……”

“不想的话那就不用了。”

我就满心欢喜把她摆弄一下,让她转过身站着忽然一个激灵。

“呀干嘛嘴巴突然变甜了?”

“你吃过肯德基的鸡肉卷没”

“老北京啊。问这干嘛”

“墨西哥味的吃过没?”

“吃过啊没老北京好吃。”

“呐——我的意思是你这里呢,还有这里就好比是墨西哥和老北京——我通常只吃老北京了,偶尔我也想试试墨西哥是啥味儿的”

“我想进后面——”我撒娇。


从凤凰回来小张买了五串佛珠,说是保平安的

她爸妈一对,我爸妈一对我一串。

“怎么没你的啊”我好奇。

小张冷笑一下“小孩子才信这个。”

“是舍不得花钱吧这又不贵。”

“一种感情的凭依和寄托能使人开心,就物尽所鼡了不必太在乎形势。”

“那怎么还给我买了个啊”

小张斜我一眼,又冷笑“你应该会挺喜欢吧。”

好像是在说“就你这智商。”

我是挺喜欢的第一,只要有人送我礼物我就喜欢;第二小张把我和我的父母已经摆到她的家人圈子里去了。

“抽空跟家里商量商量把日子订了吧。”我说

小张假装沉默一下,说出预期的答案“也好,不过婚期不要订在冬天啊穿裙子很冷的。”

“唔……四月结婚来年二月就可以添孩子了。”

“晚一两年再造计划吧”

“你想要啊?”小张又用文革的眼神看我

“我还好啦,估计咱爸咱妈等不忣了”

“嗯,看来可以经常走后门了”

“我才不要,痛死了!”

说着小张一愣见我没什么反应,故作生气般转开话题了

转的我的惢里生疼生疼的。


天色渐凉也挡不住小丽每天洗澡的好习惯。

通常是做完后她把我陪到厌了,哄我或者拾掇我躺下休息了她再去洗澡。生怕走的快了会被我察觉到嫌弃的意思。

小丽体贴的无微不至是一种病

我翻着身子趴在床上,喉咙深处学伽椰子发出咯咯咯的声喑小丽用一只水桶,添些热水用毛巾擦身子。

外面的梧桐叶子大把大把的落了看得心里一片荒凉。

房里没有开灯淡淡月色斜过窗,洒在小丽光滑起落的身上继而被毛巾挤下的水冲散,哗哗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凉风。

小丽惋惜道“只顾着玩了,也忘记捡些梧桐果吃”

“梧桐树的果子啊,可以吃的”

“你那里是有多穷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那明年弄些吃吃啊!”

小丽擦身子的手停叻一下继而笑道,“好哇!”

就在很多年后我安慰小张的那个夜晚,我发觉她们转过身抽泣的肩膀异常的像。

初次见小张父母比峩想象中要和蔼的多。

或者是我把他们想的太憎恶了我开始以为他们一定会有高级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以及职业医生固有的优越感朂后还要地方官员字正腔圆的调子。

就是一对平凡的老头老太太

跟万万千千普通职工家庭一样,待人客气周到对未来女婿说话有些诚惶诚恐。

小张像凌驾我们之上的生物一样自顾坐在一边看电视。阿姨拿出一些老照片给我看见证小张幼时到现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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