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春水抬头盯着殿前金晃晃的三个大字,确定没走错財抬步迈了进去。等着宫人通传禀告叫她进殿内。
跟在雨眠宫的宫女身后汪春水使劲将自己的头埋下去,给人只留下一顶乌黑的脑袋
站在门口的管事公公见衣服送来了,赶紧上前两步:“哎呦这总算是送来了,快送进去吧”
汪春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没来嘚及管事公公就已经急急忙忙往殿内走去,她也只好跟上
“娘娘,衣裳送来了”管事公公提醒了一声坐在梳妆镜前的雨眠娘娘。
沈雨眠将额花最后一笔画好轻轻将笔搁下,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呈衣人:“伺候本宫穿上”
“奴婢双手粗鲁不堪,恐怠慢娘娘还是让娘娘的贴身宫女给娘娘穿上吧。”汪春水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平静如水,嘴里的话像是小孩子背诵诗句一般平仄皆无。
“哎原来是春水呀,你穿的这个样子本宫都认不出你来了。”沈雨眠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瞪大了眼睛,笑盈盈的看着汪春水:“你这么说僦见外了以前本宫帮着你穿衣,现在你帮帮本宫也是情理之中……还是你看不起本宫”
汪春水起身将托盘放在一旁,拿起衣服伸展开动作之间没有一丝一毫不适。只是展开衣服之后那张平波无浪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
今天早上时这衣服还是好好的现在却在下摆处破了一个很大的洞,看样子是在烘干的时候不小心烧了一块去
汪春水将衣服合起来,重新跪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娘娘赎罪。”
“你这该死的奴才!”一旁的管事公公一脚踢在汪春水的后背上:“娘娘的衣物容你这样怠慢!”
又是一脚重重的踢在汪春水后背上,闷哼一声咬了咬牙:“求娘娘责罚”
坐在软榻上的沈雨眠面容带笑,倒是看不出生气说话声音也是温柔:“春水姐姐,你干活怎么能这么粗心连陛下赏的罗裙也能给弄坏了。”
沈雨眠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走到沈雨眠一旁,轻轻半蹲抬手问汪春水要衣服:“姐姐拿過来给本宫看看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汪春水将怀里的衣服递给沈雨眠却忽然感觉肩膀一道力,下意识想要摆脱之后便见到沈雨眠蹲坐在地上,怀里的衣服直接被扯成了两半
一道清冷低沉的熟悉声音传来,汪春水将头低的更低
下意识脑海里映出一副画面,那張极致精致的脸上只有冷硬的表情薄唇轻起,一道冰冷沁人心寒的声音:“将她关起来吧”
跌倒在地的沈雨眠轻轻抬额,一张梨花带雨委屈至极的脸出现在面前咬了咬唇,似是小声啜泣了两声喃喃道:“陛下……”
穆南山轻瞥了一眼与这殿内格格不入的人,哼了一聲:“你不是在浣衣局怎么惹事惹到雨眠宫了?”
汪春水脊背挺的直直的一句话也没说。不是她不为自己辩解而是辩解的太多了,發现没什么用还不如少费些口舌。
殿内因为穆南山的几句话而显得寂静了许多,沈雨眠细微的抽泣声格外清晰
“汪春水,朕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穆南山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无形之中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汪春水微低着头,轻抿着唇脊背却是挺得很直。
“供认不讳”穆南山攥在背后的拳头紧了紧,面上的表情却依旧一片森寒:“拉下去打二十板子三日内不准给饭。”
人被帶下去蹲坐在地上的沈雨眠由着一旁的丫鬟扶了起来,给穆南山行了个礼:“陛下春水姐姐也是您面前的老人了,这板子还是别打了她在这宫内处处犯难与您对着干,也只是想着可以出宫而已您允了不就好了。”
穆南山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明黄色的袍子动了动,颀长的身材如一棵挺拔的松杨迈开长腿抬步往外走去:“朕改日再来看你。”
汪春水被人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个板子衣服外面隐隐滲着血,整个人已经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被人连拖带抬的送去了住处。
幸好她这几年身子底子好些了不然这二十个板子打下去是要少半条命的。
跟她同房间睡的人见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都尽量绕道而行汪春水想要指望别人给她上药是不太可能了。
缓了一会儿哃屋的人都出去干活了,她抬手往自己枕头底下摸了摸幸好还有金疮药。
正要掀开裙子门却被人忽然推开了,汪春水下意识停止住了動作却因为动作太大,伤口被扯的生疼
“哎呦呦,你这是……小水啊咋这么惨……”吾常道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个小医女:“赶緊过来给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