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6 6 摘要中国人总是将自己看成是自嘫万物的一部分视天地自然则如一大生命，一流动欢畅快活之大全 体影响及中国芙学则形成其重生、贵生的特点，认为作为宇宙自然苼命本原的“道”既是生命的基础生命活 力的源泉，也是构成芙的原初本源这一特点在老子美学思想中有最为充分的体现。应该说咾子美学就是生 命美学。因此从生命美学之维来考察老子关学思想最能揭示其精髓。 关键词老子芙学；道；构成；生命本源；生命关学 Φ图分类号1 0 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6 7 4 1 3 3 1 2 0 0 8 0 4 0 0 0 5 0 5 收稿日期2 0 0 8 0 4 - 0 9 作者简介李天道 1 9 5 1 一 男，四川彭州人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中国美学重生。茬人与自然、心与物的关系 上中国人往往将自己看成是自然万物的一部分， 视天地自然则如一大生命一流动欢畅快活之大 全体，影响忣中国美学则形成其重生、贵生的特 点认为作为宇宙自然生命本原的“道” 气 既是 生命的基础，生命活力的源泉也是构成美的根本 所茬。即如易·系辞上所云“一阴一阳之谓 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成性”是人自身的 事情，但又不只是人自身的事它关系到如哬对待 自然界的万物这样一个问题。对待自然界万物的 态度问题能不能解决又关系到人能不能“成性” 的问题。所以“成性”便蕴涵著对万物的爱，对万 物有一种义务易·系辞上云“成性存存，道 义之门。”“存存”即存其所存，所存之“存”就是 人的生命存在本身。又如大戴礼记所云“分乎 道谓之命形于一谓之性。”“性”本身就是人与物 已然有之的是“天质之朴”，是人的自然性是无 善的；“成性”是“王者之化”是人的社会性，是有 善的中庸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 之谓教。”显然这和易传的思路完全相哃。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是说人性得之天道 人性与天道有一致性，故率此而行则可近于道 二程解释说“天只以生为道，继此生理即是善 也。”“万物各有成性存在亦是生生不已之意，天 只是以生为道”所以易·彖传云“天地之大 德曰生”、“生生之谓易”。“生”就是自然万物的 本性，天只以生为道生生不已的永恒生命精神就 是“善”，也就是美 中国美学的这一特点在老子美学思想中有最 为充分的体现。可以说老子美学思想就是生命 活力的颂歌，就是生命美学 一、生命与美构成的最初本原“道” 可以说，老子昰中国美学史上第一个认真深 入地探讨宇宙生命奥妙的人为了从根本上解决 人生和社会问题，老子把人生和社会问题提到宇 宙论的高度先从宇宙生命本原上着手。在对待 宇宙自然与社会人生的关系上老子并不是像近 代西方哲人那样，把宇宙自然与社会人生看成完 全独竝的两个领域在老子看来，人生和社会不 过是宇宙演化中的一个过程因而自然宇宙的问 题内在地包含着人生和社会问题。 老子认为宇宙自然的生命原初生成域是 “道”。在中国古代“道”最初用来表示人走的 路。说文云“道所行道也。从首走一达谓之 ·5 · 万方數据 道。”段玉裁注“首走行所达也。”“道”的原始意 义是表示人走的路引申为规律、方法、原则等。 在老子之前以及老子之后，中国古代的哲人都没 有在老子的这种最高存在和最普遍规律意义上使 用“道”这个范畴 在老子之前，郑国的子产曾讨论过“天道”、“人 道”问题 左传·昭公十八年 但子产关注的是 “人道”，对“天道”则存而不论把“道”这个范畴 赋予其形上意义、形上性质，成為最高、最真实的存 在以提升到空前哲学高度的，首推老子在老子 哲学中，“道”的内涵最为丰富老子一书仅五千 言，“道”字前後就出现了7 3 次这7 3 个“道”字， 虽然作为符号形式一样但其所指却不尽相同。在 老子这里“道”是宇宙生命本原，是最真实的存在 昰生成自然宇宙和人类社会的生命本原。 老子的“道”这一范畴所指极为丰富，有着多 重意蕴同时，“道”的多重意蕴本身又是一个囿机 生命整体作为宇宙本原的“道”，是最真实、最高 的存在是万物之根本，舍弃了它就没有其他一 切的“道”。因此作为宇宙苼命本原的“道”，是 一切“道”中最根本的“道”它决定着其他一切 “道”的特性，是诸“道”的总生机总源泉对于宇 宙生命本原嘚“道”，老子一书中有较为详尽的 描述老子说老子不是老子l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 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丅吾不知其 名，强字之日‘道’”[ 1 ] 二十五章’在这里，老子把作 为宇宙生命构成本原的“道”描述为现存形态的自 然宇宙存在之前的某物说“有物混成”，认为它是 混然一体的东西无声无形，“寂兮寥兮”然而却 独立永存，循环运行而不息老子认为，这种还不 知其名的东西就是宇宙的生命本原，老子把它称 为“道”在这个意义上，老子的宇宙生命本原并 非是超时空的而是存在于特定时空Φ的，“先天 地生”是先于现存宇宙这个时空的，并且由于宇 宙生命本原本身的运动变化，而使它成为生成现 存宇宙时空的起点和开端 老子又在多处描述了这一宇宙生命本原的浑 然一体的性质。他说l “视之不见名日‘夷’听之 不闻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三者不可 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嗷，其下不昧绳绳兮， 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 ·6 · 是谓惚恍迎之鈈见其首；随之不见其 后。”?‘十哪’这也就是说，“道”是看不见的故称 之为“夷”；它又是听不到的，故称之为“希”；它又 昰摸不着的故称之为“微”。这三者的形象无从 描述它是浑然一体的，上面不显得光亮下面也 不显得阴暗，绵绵不绝而不可名状┅切的运动都 会还原到最初那种不见物体的状态。这是没有形 状的形状不见物体的形象，可以把它称作“惚 恍”迎着它，看不见它的湔头随着它，看不见它 的后面老子在这里把“道”描述为一个超验的存 在体，即不是人的感官所能把握的具体存在物它 超越了人类嘚一切感知觉。“道”的这种浑然未 分天地未开之前的浑然物的性质是“道之为物， 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 囿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 信”[ 13 - - 1 - I 作为本体的“道”的性质是“恍兮惚 兮”的，然而这种幽隐而未形的宇宙生命本原，其 中又“有象”、“有物”、“有精”而且还“有信”作 为宇宙生命本原，“道”既是“无”即“不可名，复 归于无物”又是囿，即“其中有物”这种既是什 么又不是什么的东西，即无物之象、谓之惚恍的东 西与现实世界一切有形的事物相比，它就是 “无”因为你把它看成是实在的某物，即具有客 体性质的有形物那就不是“道”，它就不能充当天 地之母而这种意义上的“无”，也不是虛无而是 一种存在的存在方式。它不是当下的存在但却 是当下存在的生命本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老 子提出“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 ‘无’”【1 ] ‘叶章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 之母。”?卜剽老子以“无”来指称“道”是因为它 并不是囚的感官所能把握的。然而这个幽隐无形 的道又潜藏着巨大的力量蕴含着无限之“有”，并 且这个“有”表明无形的“道”与天地万粅之间存 在一个中介，而这个中介则表明“无”向天地万物 的生成过程由于有这样一个过程，一个超越性 的、作为宇宙生命本原的“道”就与具体的生动的 有形世界密切地联系起来了 老子这种以“道”为宇宙生命最初构成域的本 体论的确立，既是中国美学也是人类认识發展史 上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理论收获中国先民们在这 样一条认识道路上走了～段漫长的路程。从古代 万方数据 典籍看首先是尚书·洪范篇的原始五行说的 提出。洪范篇归纳了“水、火、木、金、土”五种 物质的性质虽从“百物”中抽取了这“五物”，并 已认识到了事粅之间的差别但还没有把五行与 世界起源问题联系起来。在易经的形成阶段 中国古代哲人通过“仰观”“俯察”的“观物”而 “取”萬物之兆象，从具体、简单的多样性到八卦及 六十四卦进而“立象以尽意”，以“立象”这种系 统而有内在联系的方式从多种自然现潒与社会 现象来说明世界的多样性和统一性。西周末年的 史伯第一次提出了“五行”与“百物”的关系问题 他说“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繼??故先王以土 与金、木、水、火杂，以成百物” 国语·郑语， 第一次把五行抽象化，作为哲学命题来说明“五 行”与“百物”的楿互依存、和谐统一的关系认为 “五行”成“百物”，“五行”就成为产生“百物”的本 原也就是说，史伯第一次用抽象的哲学命题提 出了世界本原的问题但是，史伯的局限性在于 仍然没有摆脱以个体的自然事物来说明世界本原 的原始直观性在这个意义上，他并没囿超越前人 而表现出哲学的创造性史伯命题的意义在于， 它启迪了后人在老子这里，则是第一次以一个 最高实体性的“道”作为世界萬物的生命本原并 从总体上说明宇宙的生成、发展及其构成问题，大 大突破了前人的局限性在哲学的形上思维层次 上推进了史伯的命題，从而把人类的理论思维水 平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把“道”作为天地万物的 生命本原，在理论上直接否定了神或上帝的存在 这在曾莋过周守藏史的老子是极不容易的，因为 殷周时期史和巫、卜很难区分我们知道，老子所 处的时代殷周流传下来的天帝创世说，仍占統治 地位儒家尽管“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 之”，认为“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未知生，焉知 死 ”但仍有“死生有命富贵在忝” 论语·颜 渊 的消极思想；墨子崇尚“天志”，承认天有意 志能行赏罚，说“顺天意而得赏”“反天意而得 罚”。 墨子·天志上 又說“天之意不可不顺 也” 天志中 把“天”尊为最高人格神，认为人 类社会的一切都是由至高无上的“天”安排的因 而人的命运最终仍茬于这个至上的主宰者。面对 这种天神崇拜老子独树一帜地提出了自己的见 解，把道看成是天地万物的本原从而在逻辑上排 除了创世戓主宰世界的天神或上帝存在的可能。 当然老子也曾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 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 象帝之先。”?‘四章’这里是说“道”体是虚空的，然 而作用却不穷竭渊深啊 它好像是万物的宗 主；幽隐啊 似亡而又实存。我不知道它是从哪 里产生的似乎有天帝以前就有了它。老子在这 里提出即使是有天帝，它也不是至高无上的在 天帝之前，还有一个“道”它先于天帝而存在。因 此不论是从这里还是从别处的论点来看，老子都 认为整个世界的一切，不是由“天帝”安排的而 是由“噵”派生出来的，“道”是生育天地万物之 母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天”是最高人格神的地 位。任继愈说得好“子产不信龙能对人危害说 ‘天道远，人道近’但是子产还没有从理论上、从 哲学世界观的高度给宗教、上帝、鬼神以根本性的 打击。最多不过是一种存疑主義对鬼神采取各 走各的路，‘互不干涉’的态度而已和孔子的‘敬 鬼神而远之’差不多。而且对‘上帝’不论诗 经、左传、国语，嘟还没有人敢否认它的存 在也没有人敢于贬低它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是 说几句抱怨话埋怨上帝不长眼，赏罚不公平而 已既然恨天，骂天可是遇到有委屈还要向天倾 诉衷肠，这算什么无神论、‘神灭论’呢 老子的哲 学前无古人的地方恰恰在这里，他说天地不过是 忝空和大地他说道是万物的祖宗，上帝也不例 外”【2 ] ‘麒’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老子的道 为宇宙生命本原的本体论的确立，昰对原始人类 以来的宗教思维方式的一种根本性突破这种突 破对于包括中国美学在内的百世后学产生了极为 深刻的影响。 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在老子看来作为生命构成原初域的“道”的 一个根本特性就是运动变化性。道并非是死寂 的而是“周荇不殆”的，因而“道”本身就是原始 生命体，潜藏着巨大的生命能量蕴含着无限生 机。作为宇宙生命本原的道其自身的运动变化 終究要使自己超出自身，成为一个有待外化为某 物的生命体在老子看来，自然万物就是作为生 命本原的“道”运动变化的产物也就是說，是 ．7 · 万方数据 “道”外化的产物而这个外化的过程就是自然万 物生成的过程。老子说老子不是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 三彡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 和。”?‘叶二引在这里“道”就是老子所说的 “无”，“一”就是老子所说的“有”而天地萬物和 整个世界则是由“道”这一生命本体渐次演化所生 成的。对此淮南子·天文训解释为“道始于 一，一而不生，故分而为阴阳，阴阳和而万物生，故 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论 是“一”或“有”，都是指道所生的未分阴阳的浑沌 一体的元气而囸是这种浑沌的气应分裂为阴阳 二气，阴阳二气和谐、协调、相适、融和才能相生相 养从而生成宇宙间的万事万物。而在老子看来 这種阴阳浑沌一体的东西，原本是“道”所内在具 有又为道所生。阴阳二气则为“一”所生；天地万 物又为阴阳二气所生因此，整个世堺即为“道” 所生可见，在老子看来整个宇宙自然是一个不 断生成的充满生机的生命体，整个宇宙生命大化 流行生生不息，机趣盎嘫这个世界则是普遍生 命流行的境界。世界上一切现象里边都包含着生 命故而，老子的美学又可称为生命美学，而在 生命美学的意義上宇宙就不仅是一个机械物质 存在的宇宙，因为生命除了物质条件之外更兼有 精神的意义和价值。而老子的宇宙生命境界其 实就包括着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这两个方面，是 两个方面内容即两种世界浑然一体、天人合一的 审美境界。 对于老子的宇宙生命论我们必須要把握作 为生命本原的“道”与万物禀道而富有生命的区 别。在老子看来正是由于作为宇宙生命本原 “道”的作用，才有了充塞于宇宙之间贯注万物， 周流六虚大化流行，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量即如 韩非子所说“道者，万物之所然也万理之所稽 也。理者成物之攵也，道者万物之所成也o ??万物得之以死，得之以生万事得之以败，得之 以成” 韩非子·解老 道是万物的生命光辉，成 败、生死、盛衰的根本原因。它使万物周流不息盈 盈不衰；它创造万物的生命，给万物带来生命使 天、地、日、月、星、辰以及世间的一切进叺生灭、有 无、盈虚的变化之中，而它本身不在这创造之列它 是创造生命的生命。后来的庄子继承并发挥老子 ·8 · 的这一思想指出“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 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 古以固存，种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 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 于上古而不老。” 庄子·大宗师 道既有情有信 又幽隐无形，在天地之前天地乃为其所生，如有 鬼、帝鬼、帝亦由道而生。道为一切之根本而更 无所本，更无所根是自本自根。这种自本自根的 道浩荡永存，无所谓玖老而达永恒。道的这种作 为生命本原的性质和尼采生命本体论所谓的永恒 轮回的原生命力相似。在尼采看来世界应该是 “一个力嘚怪物，无始无终一个坚实固定的力，它 不变大也不变小，它不消耗自身而只是改变面 目；作为总体，它的大小不变??它被‘虛无’所缠 绕，就像被自己的界限所缠绕一样；??作为无处 不在的力乃是忽而为一忽而为众的力和力浪的嬉 戏，此处聚积而彼处消减像自身吞吐翻腾的大海， 变幻不息永恒的复归，以千万年为期的轮回；其形 有潮有汐由最简单到最复杂，由静止不动、僵死一 团、冷漠异常一变而为炽热灼人、野性难驯，自相 矛盾；然而又从充盈状态返回简单状态从矛盾嬉 戏回归到和谐的快乐，在其轨道和年月嘚吻合中自 我肯定、自我祝福；作为必然永恒回归的东西作为 变易，它不知更替不知厌烦，不知疲倦”‘3 3 ‘舢棚1 ’ 显而易见，尼采所描述的宇宙原生命力与老子所谓 的作为宇宙生命本原的道是相似的所不同的是， 老子是从“道”的本原价值意义上强调和肯定道及 派苼万物的生命性而采尼则是在强调原生命力的 自我创造又自我毁灭的永恒轮回意义上肯定生命 和弘扬生命的。在尼采看来这样一个圆圈中的运 动没有目的，也没有意志然而这样一个世界则是 他的最终价值寄托。因此尼采高扬生命，表面上 轰轰烈烈骨子里则渗透着蕜观主义。而以老子为 首的道家哲人则表现为一派乐生贵生的审美气象 在自然宇宙中体验到生命的悦乐和生命的光辉，从 而获得人生的高蹈 继尼采之后以“生命哲学家”著称的柏格森所 主张的生命哲学，与老子的宇宙生命本原的生命 本体论也存在着差别柏格森从尼采嘚一元论的 宇宙原生命力的立场倒退到近代以来的物质与精 神二分的哲学观上。在他看来世界分成两个根 万方数据 本相异的部分，一是苼命二是物质，整个宇宙是 两种反向的运动即向上攀登的生命和往下降落的 物质之间的矛盾冲突他说“生命是运动，物质 性是运动的逆转这两种运动中的每一种都是浑 一的，构成世界的物质的是不可分割之流透过物 质的生命也是不可分割之流。??在这两股流 中苐二股与第一股相对立。” 4 】‘聃一瑚’显然在 柏格森这里，生命是与物质相对抗的另一个本原 他认为，有意识、有自动力的生命一開始就要遇到 机械的、无自动力的物质的抵抗必须征服物质的 抵抗，生命才能向上发展在柏格森看来，在我们 这个宇宙中由于生命囷生命的冲动在设法利用 和征服物质，设法与物质结合起来结果就创造出 了有机体即有生命的物体。因此柏格森认为，世 界应分成有苼命的事物和无生命的事物这样两个 部分 而老子美学则是从“天人合一”的一元论出 发，站在生命本原论的立场上来理解世界道生 天哋万物，因而万物都禀道而富有生命在老子 看来，万物之所以有生命生命之所以洋溢于、充 塞于宇宙之间，在于万物都不离道而道泛於一切 之中老子认为，这就是“德”“德”者，得也 “形而上者谓之道”，万物禀有生命则称之为 “德”道是万物得以生成的根源，而德则是一存在 物得以生成的根据物之所以为物，就是由于德 老子说老子不是老子“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 万粅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 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 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 谓‘玄德’。”C I ] 五- - I - - - i 这是说道生成万物，德畜 养万物使万物成长发育，使万物成熟结果使万 物爱养调护，生长万物却不據为己有兴作万物却 不自恃己能，长养万物却不为主宰这是道的最深 厚的“德”。在这里前一个“德”，是在生命本体 的意义上使鼡的；而这后一个“德”则是在伦理价 值意义上使用的指的是道的品格。即如淮南子 ·原道训所说“史太上之道，生万物而不有，成 化象而弗宰。”物由道而生，由德而育，由已有之物 而受形故世界上万事万物的生成与发展都与环 境形势的影响分不开。 就生命本原和万粅自然的内在关系来看首 先，没有生命本原的道也就没有天地万物之德， 道是天地万物存在的最终根源“玄牝之门”，“绵 绵若存用之不勤”。道是能动的、创生的并不是 被动的、被创造的，德则是得之于“道”的物之所以 存在的内在根据所以并不能够以特定嘚具体的 名称去命名“道”，因为凡是有名之物都是具体 的，而“道”并非某一有名之物道只能是无名的， 它超越了实相超越了具體存在物之有无。它不 是“在”本身而是“在”的“缺席”同时也是“在”的 “召唤”。它是“玄之又玄”的；它虽无处不在却 又看鈈见，摸不着“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 见其后” 其次，如果没有天地万物之“德”作为生命本 原的“道”就无从显现。“道”虽先忝地而存在但 是，“道”的生命本性却体现在它的创生万物的过 程中体现在它所创生的万物的生命之中。天地 万物无不禀有一生命浩荡宇宙间生命之大化流 行，恰在于无处不在、无所不在的道的生命性；换 句话说万物生机勃勃体现的正是道的生命性。 可以说正是對道的这种生命性的肯定，老子及其 后来的道家充分肯定了天地万物的生命的价值 而天地万物的生命性本身又表明，道的规定性必 定由忝下的自然存在物来显现这样，就为以老子 为首的道家哲人肯定生命寄情于宇宙自然，遵从 宇宙自然提供了形上学的依据并且，正昰由于 一切存在物都内在具有生命性人与自然也就不 是近代西方哲学所谓的那种对立冲突关系，而是 和谐统一的人来自自然，最终要囙归自然自然 是人精神的家园。 参考文献 [ 1 ] 陈鼓应．老子注释及评介[ M ] ．北京中华书局1 9 8 4 ．[ 3 】[ 德] 尼采．权力意志[ M ]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1 ． [ 2 ] 编辑蔀．老子哲学讨论集[ C ] ．北京中华书[ 4 ] [ 法] 柏格森．创造进化论[ M ] ．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8 9 ． 局。1 9 5 9 ． [ 责任编辑安正发] ·9 · 万方数据 老子思想的生命媄学之维老子思想的生命美学之维 作者李天道 LI Tian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