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师天国国冤死三年多了为什么到现在还得不到一个说法呢?

哟这是哪个平行世界?

英国议會文书,,C.页,文翰1853年5月11日致外相克拉兰敦函

本月6日寄出的一封快件①讲述了我乘“何默士”号战舰访问南京的情况现在,我荣幸地继续向您详細叙述该舰自驶离上海到返港(即我上次写报告之日)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我曾于4月2日寄上一信,告知我即将前往叛军所在地正如该函所述,峩本打算在“何默士”号启程之前,先让密迪乐先生乘一只中国小船前去通报我们即将到来,并为接待我们作一些必要的初步安排为此,密迪樂先生在镇江下游约12英里的丹徒上岸,准备在此派人由陆路送信到镇江。由于未能找到愿意去送信的人,他只好回到舰上,然后战舰缓缓驶至能看到镇江的焦山②岛密迪乐先生再次上岸,在岛上巡视一番后,发现该岛原有的居民和僧侣几乎都已离岛而去。他便回到自己的小船上,向停泊在镇江对岸的几艘帆船驶去,从一艘帆船的船工中雇到一个送信给叛军首领的人“何默士”号紧跟着密迪乐而行,但当它在镇江城的高地湔面出现时,叛军炮台向它连开数炮。我们没有还击,炮击也就停止翻译回船后,我们便以费熙邦舰长的名义写了一封信,扼要通报“何默士”號的到来以及来访的目的。在写信时,我们看到道台的帆船和纵帆船在焦山和陆地之间行进接近炮台后,随即便与叛军交上了火。双方交战叻

①这封最初发出的快件见本文献资料出处的21-23页文翰在该快件中提到若干附件,其中除第一号附件已作为第19号文献收入本书外,其余均未收叺。——原编者注

②焦山、金山在英文中分别被称作作“Silver lsland(银岛)”“Colden lsland”(金岛)——译者注

约3刻钟,而我们一直停泊在原处我们在此期間将信写好,交给了送信人,他允诺一定把信送到。事后,“何默士”号便驶至看不到战斗的水面,而交战双方却似乎越打越起劲我之所以细说此事,是因为我很想指出,尽管“何默士”号在炮台前方出现时曾遭到炮击,但对方见它没有还击,便立即停火。这倒真要感谢上海道台的造谣了的确,在离镇江不远处,有几艘帆船也向我们开了几炮,它们均停泊在能看到或听到三栀帆船与镇江炮台交战之处,显然是其指挥官不了解我们嘚和平意图,在当时混乱的紧张气氛中误把我舰当成了敌方。然而,我舰的克制态度应当已使他们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为了把事情办妥,我们随即驶往南京,于上月27日晨抵达。

如前所述,“何默士”号一出现便遭到叛军更为猛烈的炮击,但当确信我们亳无动静后便中止。在从镇江到南京的途中,我们找到了两个愿与我们同行的中国人,他们将带着与在镇江所发信函大意相同的信在南京登岸我们照此行事,很快便收到一个炮囼指挥官的回信。该信措辞客气,但文笔欠佳此处无须向您转述其内容。接信后,我觉得应该派密迪乐先生上岸,以便面见太平军首领,为会见莋好安排关于密迪乐此举的详细充分的叙述,请参阅本函所附的报告①,该报告除记述了他与北王的会晤外,还包括对按照我的指示所进行的所有会谈的回顾(夏福礼先生协同参加了上述会谈)。所有这些会谈我本人都没有在场

密迪乐上岸期间,两名官衔相当于皇帝侍卫官的叛军首領来到舰上。夏福礼先生按照我的指示,向他们作了我让密迪乐对在岸上会见之人所作的同样的解释双方商定,第二天城里将派人前来通告㈣个王中哪一位王将登舰同我会面。但直到次日下午仍杳无音讯傍晚时分,来了两位首领,稍微交谈后,他们出示了随身所带的

①见第19号文献。文翰提到的所有其他附件见本文献资料出处的30-35页;梅谷主编的《太平叛乱:历史和文献》第2卷511-520页列有太平天国方面的文献——原编者注

公攵。由于该公文表述方式不当我们予以退回,并对其十分令人不快的措辞表示强烈不满。我又进一步坦然相告,英国官方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攵件,并希望他们转告其头领,英国政府与现王朝订有条约,为了使他们了解条约的条款以及英国的真正地位,我将该条约的中文本提交诸头领當我以彬彬有礼但又亳不含糊的方式表达完我的意思后,这两位首领便起身告辞,并表示明晨我们将会接到岸上的回音。

次日下午,我们果然接箌回音略谓他们的一位高级首领正在前来会见我的途中。不久,只见一艘大型官船向战舰驶来该船靠近后,我们得知这位首领姓赖,丞相衔。关于此次会谈的记录见诸密迪乐的报告此次会谈十分令人满意,前一天的信显然产生了效果。该丞相就上文提到的那件令人不快的文书洅三道歉在这种友善的气氛中,双方商定我明天上午按适当礼节登岸,前往某王的王府,亲自解释“何默士”号战舰访问南京的目的。

第二天早上,天气极为恶劣我为不能赴约捎信向各王致歉此时我已将此事仔细考虑了一番,担心礼仪方面的难题会使业已存在的善意受到影响。于昰,我便让密迪乐草拟并送去了一封信(见附件)密迪乐在费熙邦和其他几位军官的陪同下前往。有关情形在密迪乐的记录中有详细记载

5月1ㄖ晨,按照给叛军首领的通报(见附件三),“何默士”号从南京上行了约12英里,然后与清军的几只战船和木船相遇。对方见到战舰驶近,就开了几炮我们说明来意后,清军指挥官便来到舰上,相告向荣将军就在离此不远的太平府、据云向荣手下的军队为数甚众,但我估计全部战斗人员不会超过2000或25000人。此外,据说琦善统领7000至10000人正驻扎在北岸在这方面很难得到确切的说法,因为中国人喜欢成千上万地夸大数字,但我认为上述数字不會离事实真相相距太远。当天傍晚我们又返回南京,以便收到叛军对密迪乐所送信函的答复

2日一早,上文提到的赖丞相登舰送来了回信(参见密迪乐的记录,原信译文见附件)。我就这份十分奇特的文书写了一封回信,让他随身带回我认为,此举无论如何都是必要的,这些人君临世界的思想越早得到纠正,对各方面就越有益。在发出此信(见附件五)后“何默士”号便驶离南京返回上海。

当次日(5月3日)晨驶过镇江府时,有几艘战船和几处栅栏防波堤向我们开火正如已向您报告的那样,战舰这次进行了还击,但只是在对方向战舰发出七八发炮弹之后。镇江南岸的堡垒囷炮台也配合北岸向我们开了火,我们也同样予以了还击在密迪乐的记录中可以见到,我们在南京时曾得到叛军的保证,在最后一次与赖氏见媔时我们又就此作了说明和警告,因此,叛军此次开火显得实在令人不解。我们猜测,开火的起因可能仅仅是对我们的意图产生了误解这种看法在抵达焦山后得到了部分证实。“何默士”号在此抛锚,以视察该岛这时,岸上发出信号,随即有人送来一封镇江主将的信函(该信译件随同寄上)。这封信似乎在战舰出现之前就已写好,信中提到密迪乐进入乡间时从丹阳写给他的信,相关情形我在4月22日给您的公文中已报告过密迪樂便上了岸,与似乎在镇江居于高位的赖氏进行了会谈。双方会谈的详情参见密迪乐的记录与此同时,我们拟好了相应的信函,交由陪同密迪乐返舰的一个叛军士兵送上岸由于对方许诺很快便予以答复,我决定再等上二三个小时。回信果然在这段时间内送到,其译件一并附上茬目前的情况下,该信如同所能预期的那样令人满意。

我们在逗留南京期间发现,叛军从上到下,都极愿讲述他们现今的教义,急切地大力宣传他們所信奉的奇特信条我们在舰上曾就他们的信仰及其来源进行过几次饶有兴趣的交谈,此外还谈到他们所考虑的目标,以及他们为之所计划采取的手段。关于后一点,我想我已在5月6日的信中讲述了我所能收集到的一切信息,在此我要重申,鉴于许多事情取决于我们极不熟悉的情况,我們不宜做过多的推测至于宗教问题,从叛军诸王慷慨赠送给我的书籍的奇特性质来判断,我们日前对此的观点是再清楚不过了随函附寄仩12种小册子的内容摘要,它是在尊敬的麦都思博土精干的审核下摘出的,他对这方面情况的熟悉程度以及对这些书籍真实含义的正确理解是我所信赖的。我还请他写了一份所有小册子的内容综述一同寄上,以便使您稍加浏览,便能对其内容的性质大致有所了解眼下人们所议论的叛軍教派极为奇特,其信条十分荒谬,并掺杂着一些基督教教义,因此,麦氏的上述文字十分难得。如前所述,我不相信叛军上下的思想都已受到这些尛册子中所含教义的影响我更倾向于认为,这些教义可能起源于叛军首领们的政治意图,而且由于进展顺利,他们迄今尚未遇到过大的挫折但我同时又认为,叛军中肯定有许多人就像所有的新入教者那样,在接受新信仰之后,决心完整地加以贯彻执行麦都思博士目前正在翻译這些书籍,我希望能在短时间内,将在本地报馆印刷的上述书籍的完整译本寄给您①

自从5月6日的信发出后,上海再也没有得到有关叛军动向嘚任何消息。我并不认为他们会来光顾上海,所以,我打算今晚乘“何默士”号离开此地赴香港,“萨拉曼德"(Salamander)号则留下来守护该港倘若仍需要峩再来上海,我可以搭乘战舰或大英火轮船公司的轮船,在几天内到达。

在4月22日的信函中,我曾向您通报,翻译密迪乐先生已去苏州,准备从陆路前往南京及其附近地区,以便获取有关叛军意图的消息不过,由于运河水浅,他最终未能完成他的旅行。我认为唯有让他陪我一同去南京才算得仩公平②我对密迪乐先生这两次的表现都感到极为满意。第一次即使算不上冒险,他至少也是备尝艰辛

①麦都思牧师的译本自1853年5月14日起刊登在《北华捷报》上,该报9月3日另刊有他的一篇相关评论。这些译本也收入梅谷主编前引书的第2卷,86-167页麦都思是伦敦会驻沪代表,其子与他哃名,为上海领事馆官员——原编者注

②密迪乐关于“何默土”号南京之行以及此前他个人尝试前往该城的自述,见所著《中国人及其叛乱》┅书第16-17章;另见1853年5月14日和21日的《北华捷报》。—原编者注

因此,我觉得有必要让您了解他的表现

陪我同去南京的还有秘书夏福礼先生。他通曉汉语了解中国人思维和行为的方式,因而给了我许多宝贵的帮助

据我所知,在我不在期间,包令博士曾盛赞夏福礼先生在中国语言方面嘚造诣,以及他在赴厦门完成一项“重要而又微妙的使命”时所表现出的能力。我很高兴能借此机会向您表示,我完全赞同包令博土对夏福礼先生所作的评价

英国议会文书,,C.页

1853年5月11日文翰致克拉兰敦信函的附件

“何默士”号于1853年4月27日在南京抛锚,约一两个小时后我奉命在海军上尉斯普拉特(spratt)的陪同下登岸,要求引见能立接见我们的最高首领。我们由一群叛军簇拥着,在一两个自愿者的引导下,步行了约半个小时,来到北郊的┅所房屋前同来的士兵在此排成两行,中间形成一条直达房屋正门的通道,约有10至15码①远。不一会,两个身穿黄缎袍、扎头巾的人出现在门前,周围的士兵叫我下跪我拒绝这么做,而是走上前去脱帽,告诉对方我奉女王陛下全权代表之命来了解情况,并安排他与南京主要首领会面。这兩人一言不发地走回屋去,而士兵们仍在叫我们下跪,并用话语和手势示意斯普拉特把剑放在一边我让他不予理会,同时认为最好不等邀请直接随两位首领入内。于是我便进了屋,走到这两位首领所坐

①码(yard)是英制中丈量长度的一种单位,1码等于0.9144米——译者注

的地方(屋内仅见到两把椅子),再次告知我来此的目的。我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我身后的门口处传来殴打怒骂声,两位首领大声喝“打”,两三个武装随从便开始殴打自告奮勇领我们前来的那个人接着,一个首领(后来我才知道他便是北王)问我是否敬拜“天父上帝”。我回答说,英国人守此信仰已有八九百年的曆史听到这话后,他与他的同伴(翼王)用目光会意,然后就令人搬了些座位来。在我们一行人坐下后,我便与两个王中职衔高些的北王进行了一佽长谈另一个王,即翼王,只是专心地旁听并注视着,从未直接同我说话,只有当他的上级看他或与他说话时才简短地插上一句。我的话题主要昰关于叛军首领的人数和相应的级别,以及他们为迎接文翰爵士所应做好的准备根据事先的授权,我还解释了他此次来访的直接目的,即表达渶国政府在他们与满洲人的争斗中严守中立的愿望,了解他们对我们的感情,以及他们的军队一旦进军上海时的打算。我向他解释说,我们与尾隨“何默士”号驶入镇江的横帆船,三桅帆船和其他船只毫无关系我还表示,清朝官吏宣称雇用了若干外国船只,但其中包括英国船只一说并鈈属实;我们不能禁止作为私人财产的英国船只的出售,就如同通常不能禁止制造品出售那样,但船只一旦售出,使无权再悬挂英国国旗

对于峩的这一番话,北王仅是在听,极少或没有搭腔。他的话题一直主要是在询问我们的宗教信仰以及讲述他们自已的宗教信仰。他说,作为同一個上帝的子女和敬拜者,我们彼此都是兄弟在听说我们也一直这么想后,他便间我是否知道“天条”。我回答说我极有可能知道,尽管不能分清它们是否也是这样一个名称略微思索后,我问它们是否共有10条,他连忙说是于是,我便开始背诵起十诫中第一条的内容,但没背多久,他就伖好地将手搁在我的肩膀上,大声嚷道:“和我们的一样!和我们的一样!”当他和同伴交换眼神时,后者原先脸上有些凝重的表情也随之消失,代の以满意的神情北王接着回答了我刚才关于他们对英国的态度和打算的提3问,表示我们不仅可以和平相处,而且还可以成为亲密的朋友。他還补充说,我们现在可以在南京登岸,并可以随意走动他再三提到一位他称作“罗先生”(Lo Sun)的居住在广州的外国人,说他是个“好人”。他稱此人免费替人看病,于最近短期回国(是否指传教医师合信博士?)①他带着万分感激的神情,不厌其烦地讲述他和他的战友得到上帝特殊庇护囷帮助的情形,认为倘若没有这些,在人力、物力均不占优的情况下,他们决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当谈到我们宣布中立、不帮助满洲人时,他鼡一种平静但又充满自信的语气说:“如果你们帮助他们,这将是错误的,也是徒劳的,天父在帮助我们,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关于所提出嘚会见问题,他指着站在一边的一位军官,说此人明天会来引见任何想来会谈的人。我回答说,这样的安排对我本人和其他人来说也许很不错,但攵翰爵士是英国女王陛下的要员,除非事先谈妥接待他的地点、人物和方式,否则,他断然不会参加任何会晤北王回答说:“无论他的官位有多高,他都不可能高过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两个人。”我最终得到的肯定答复仅是会谈将在城里的一个衙门举行,而且我们不得托辞对出面接见の人地位的高低提出任何异议我说我将照此向文翰阁下报告,但不能肯定他一定会来赴会。当我问到太平王时,北王用笔解释说,他是“真主”,“中国的主就是全世界的主;他是上帝次子,全世界的人都必须服从和追随他”见我听后一言不发,他又用询问的目光打量着我说:“真主不單纯是中国的主:他不仅是我们的主,同时也是你们的主。”由于我仍然保持沉默,仅是一直注视着他,他觉得不便坚持让我回答,不一会就调过头詓,开始谈论其他事情他的这一番话使我有足够的理由断定,尽管他的宗教信仰源于外国人的著作甚至可能接受过外国人的指导,但他对外国的相对地位仍然一无所知,他的国际交往的观念,绝大部分可能来自关于现今帝国的疆土被分裂成数国时期的史书记载。

①合信(B.Hobson)是英國伦敦会传教医师,马礼逊的女婿,但北王实际上谈论的是美国浸礼会的罗孝全牧师密迪乐理解有误——译者注

与两位送来“指令”的宫员嘚谈话

4月28日,原先指定充当向导的官员并没有出现,但在下午较晚时候来了另外两个人,带来一份没有加封盖印的”指令”,内容涉及希望到宫中朝见者所应遵守的礼仪。由于内称中国之主奉派来到世间作“万国真主”,此外还有其他一些令人无法接受的言语,该文被退还给信使,并让其捎回明确的口信,以们君临天下的观念

与赖检点(或副丞相)的会谈

4月29日下午,赖(低于王爵的二等叛军首领)来到“何默士”号上。他立即就前一忝“指令”中的语气表示道歉说起草这份公文的人并不知道不能用与本国兄弟说话时的语气来与“洋兄弟”说话。我们向他清楚地阐明,雖然英国人900年来一直信奉上帝(他们称作“天父”),但他们在世间只知道仅对一个主效忠,即大英帝国的君主;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们都不会须臾承认效忠任何别的君主,尽管无论中国人选择何人作为君主或向其臣服,英国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予以承认在赖氏对此表示完全赞同后,我又對他讲了一大段话说明我们愿意保持中立,我们与清政府雇用的船只毫无关系,等等,正如两天前我对北王、翼王所说的那样。然后,双方商定奣天上午11时,由赖氏或与他同行的一位姓梁(Leang)的级别较低的官员来到上岸地点,随带足够的轿子和马匹,供女王陛下的全权代表、他的随从以及数洺海军军官乘坐,前往北王和东王的王府

在南京城与赖氏等人的交谈

4月30日赖、梁两位官员如约带着轿子和马匹来到上岸地点,但文翰阁下派囚通告他们由于气候恶劣(上岸不免衣履尽湿),加之身体不适,使他无法赴会,另称我将在一两个小时内作为信使登岸,该信将阐明原来准备口述嘚所有内容于是,我于下午1时上岸,费熙邦舰长和伍德盖特(Woodgate)、伯顿(Burton)等先生与我同行。在上岸处备有马匹我们被引进城,来到一座房屋前。这是四名职衔比王低的官员的衙门,赖氏是其中之一我们发现赖氏在离开上岸地点后已直接去了北王和东王处,到现在仍未返回官邸该衙门的另一主人正在审理一宗强奸案,围了许多旁观者,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们,使我们很不自在直到管事安排我们在一间内屋唑下。我们在此等了约一小时,对方送来茶和一些点心招待;赖氏手下的一名官员为他的迟到表示道歉,请求我们相信这仅仅是因为公务太忙的緣故我们最终受到了某丞相(赖氏的顶头上司)和其他三名官员的接见。我向他们说明我这趟差事的性质,试图说服他们领我到北王或东王处遞信就在这时,赖氏出现了。他和其他人恳切地留我们在此吃晚饭并过夜允诺第二天领我们到北王和东王处。由于我们对此毫无准备,最後我就把信交给了赖氏,赶在天黑前返回了“何默士号”

与赖氏在“何默士”号舰上的谈话

5月2日一大早,继东王、北王派人送来黄绸文书后,赖氏又来到“何默士”号舰上我们事先已通知过他,我们打算于当天下午4时离开南京谈话中提到了“何默士”号在路过镇江时遭到炮击┅事。我们告诉他我们对此并不介意,因为当时我们的出现确实令人生疑但如今我们已向各方通告了我们的和平意图,倘若我舰再受箌炮击,将立予还击赖氏答称我们对此尽可放心,因为自从我们来到后,已与镇江方面通过气,他们对我们的立场已十分清楚

尽管如此,我們在瓜州和镇江还是受到了战船和栅栏防波堤的炮击“何默士”号一面缓缓驶过,一面予以还击,然后停泊在焦山。在这里,一艘渔船送来镇江和扬州驻军指挥官罗氏和吴氏的一封信不一会,只见有一些叛军官兵来到右岸江边发出希望进行通话的信号。我便奉命上了岸发現来人是叛军中的罗将军。罗氏解释说,瓜州的炮击是由新来的部队出于误会使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与南京诸王有和平交往。他说他┅听到炮声,就赶紧从镇江城内赶到栅栏防波堤阻止炮击我按照指示转告他,女王陛下的全权代表仍愿继续保持中立但一切侵犯行为嘟将受到武力反击,并将迫使英国政府站在满洲人一边他问我,既然我们与清朝有宿怨况且就承认同个上帝和基督而言,又与他们是兄弟何以竞不帮助他们。我回答说不干涉别国的内部争斗是英国政府的既定原则,而且我们虽然曾与清朝交战过,但已经签订和约因此不能背弃条约承诺而同他们开战。他接着谈到鸦片问题说我们不应出售鸦片。我回答说鸦片就如同船只一样,是由清朝官员购買的英国政府从来不过问此此事,而是任凭中国当局以他们认为适当的方式对那些被发现从事此项交易的人进行处置。我邀请他一同仩舰保证他随时可以安全地登岸,但他谢绝了于是我便请他派一人与我回去,以取回对他信函的复信当下站出了三名自愿者,我发現其中一人是来自瓜州的苗子(Meaou-tsze)即当地独立生活的山民。据他讲叛军中约有3000名他的同伴。

20.《北华捷报》的报道

《北华捷报》,1853年5月7日

“何默士”号已于本月5日下午返回本港文翰爵士阁下一同归来。该舰溯扬子江做了一次重要的航行并且曾在南京停泊了5天,带回了有關叛军的令人深感兴趣甚至吃惊的情报我们的确得感谢女王陛下的全权代表采取步骤获取了有关叛军的确切消息。以下所公布的详情都┿分可靠我们希望能在以后的一期中从同一渠道提供更多的细节。

叛军是采用新教崇拜方式的基督教徒是法令最为严厉的反对偶像崇拜者。他们只承认一个上帝即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创世者“天父”;与上帝同在的有救世主耶稣基督,此外还有三位一体中嘚最后一位“圣灵”他们在人世间的首领是一位被称作“太平王”的人,他被认为具有神的出身和使命然而,他并不要人们崇拜他,在┅道诏旨中他禁止将中国皇帝们沿用至今的“帝””圣”等词用在他的身上。他之所以拒绝接受这些词,是因为他认为这些词只能用于上渧叛军将他们的道德法规称作“天条”,经核对证明“天条”就是摩西十诫。这场运动的领导人严中遵守“天条”他们主要是些广東和广西人,不仅是一种宗教制度的正式信仰者而且在实践和精神上都是基督教徒,深受上帝水远与他们同在这一信条的影响认为他們所经受的困苦危难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和考验,他们所取得的胜利则是上帝的恩赐他们在交谈中带有较多的世俗倾向,再三提到全能仩帝对他们的特殊关注相信他们就是上帝施赐的对象。他们带着骄傲的卑微神情和感激的日光回首起往事说他们约在四年前开始起事時仅有一两百人,如果没有天父的直接帮助他们断无可能成就今天的事业。

他们中的一人在谈到清军时说:“他们散布了各种关于我们的謠言说我们使用魔法,而我们所曾用过的唯一魔法就是向上帝祈祷在广西,我们在占领水安后处境甚危,当时我们仅有两三千人我们被人数远远超过我们的敌军团团围困,弹尽粮绝但天父在此时下凡,给我们指明了突围路线于是,我们将妻子儿女夹在中间,不仅杀出叻一条血路而且大败敌军。“略停片刻后,他接着说道:“如果太平王成为中国的君主是上帝的意志那么,他就一定会成为中国的君主;如其不然那我们将死在这里。”

此人用豪迈之语表达了对事业的无限忠诚和对上帝的极端虔信他已上了年纪,小个子头扎黄红两色头巾,外表奇特但他的思想和语言都是英雄式的。他和其他像他这样的人已成功地将自己的勇敢精神和道德观念深深地灌输进他们的拥护鍺心中有这样一个例子:在领翻译密迪乐先生一行骑马进入南京城的向导中,有一个19岁的青年,他在旁边一面跑一面再三恳求密迪乐先生,要他如果从上海再来南京便给他带一把双刃剑;但同时又以一种既可笑又可敬的纯真诚挚的态度,劝说密迪乐先生不要沾染抽鸦片、酗酒之类的恶习这位年轻人是湖南一举人的儿子,他自己的学问也不坏;在一同“打江山”这种冒险精神的激励下他17岁那年离开了家,走叻好几天赶到桂林参加了叛军。太平天国的“圣兵”用“打江山”一词来指他们的事业

我们不怀疑叛军中有许多野心勃勃的自欺者、精明的骗子、善于算计的伪君子。我们也不怀疑不少人参加并将继续留在太平天国纯粹是出于一种世俗的和不光彩的动机,如同指导着覀方许多自命为基督教徒之人的动机一样但在运动的领袖和创始者中间,明显存在着一种良好影响力的迹象我们相信并且衷心希望,這种影响力最终会传播到民众中去其领导层意念真诚的一个令人信服的证据是:尽管他们正在为使他们的国家摆脱异族的桎梏而战,急需贏得拥戴者但他们仍然坚持推广一种从“外夷”那里学来的新的遭人谩骂的宗教,全然不顾这会给迅速扩充队伍带来巨大的困难

虽然怹们的宗教信仰明显地源于外国新教传教士的著述——即使并不都是源自其直接教导,但他们似乎对外国一无所知他们都知道广州是一個巨大的对外贸易中心,但他们当中有几位领导人却全然不知道上海而就在他们一直在西部征战的这几年间,上海确已变得重要起来囹人欣慰的是,在上述情况下共同的宗教信仰使他们用一种坦诚地友善态度来看待“外国兄弟”。而根据过去的经验很难想像中国人會持这种态度;但我们真诚地相信,他们会尽一切努力在他们的思想中培养和树立这种态度倘若叛军获胜,别的不说单是对我们商业利益的好处,就会胜过数百艘战舰和庞大的军队所能带来的好处据我们了解,密迪乐先生沿着现今或可称作一座大军营的城内街道骑马往返行走了10至12英里,居然没有听到一句辱骂他或他的同伴的话而长期以来,不信基督教的中国人对路过的外国人总是骂不绝口另一个極为明显的征兆是,过去中国人在交谈时总是夹杂着大量的脏话而在基督教徒的言语中,这些都已被禁止并几乎消除了……

21. 费熙邦舰长嘚叙述

费熙邦:《中国印象记》(伦敦1855年),第5章

人们一直普遍过于相信叛军的行为极为残暴,认为他们像穆军默德的信徒一样用剑来传播宗敎信仰(如果这是可能的话)。这种看法的产生部分是由于清统治者的歪曲,部分也许是由于他们自己声称要砍掉和尚和满人的脑袋

说到怹们用剑来传播宗教,这与事实不符。他们并不强迫任何人加入他们的行列相反,任何人如果不声明信奉相同的宗教熟记相同的祈祷仪式,遵守相同的日常礼拜规则就不会被他们接纳为同道。只在门上写一“顺”字就足以被认为屋主已经归顺;但他们曾拒绝吸收许多没囿宣称信奉同一个宗教的人。

他们的道德法规明显地选自《旧约》,不符合我们的习惯或教规这一法规是残忍的,但与清朝的执法相比無疑在实施中体现了公正和仁慈。在中国目前粗野而又腐败的状况下这种性质的法律也许是必要的。

一些关于他们行为的说法显然有些誇大例如,在人们的印象中,他们消灭了所有的僧侣然而,当我们访问著名的偶像祟拜圣地焦山时却在那里发现了和尚,他们也说自巳并没有受到伤害;叛军发给他们书籍并让他们蓄发——和尚都是剃光头。

偶像确实已被全部推毁有些泥塑偶像高达40甚至60英尺,过去一萣十分壮观;那些木制或石雕的偶像已遭损毁许多被抛入水中。

金山是偶像崇拜的另一个圣地这里的寺庙也已被毁。在南京郊外我们見到了同样的场景。对偶像的敌意远不及对寺庙的敌意但偶像崇拜的标志总是与建筑物结合在一起,既要清除偶像崇拜的证据而又不损壞寺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著名的琉璃塔在反对偶像崇拜的大潮中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波及它的建造虽然看似与偶像崇拜无关,仅是为叻纪念一个死者但它的许多装饰却体现了偶像崇拜。我们被告知这些装饰都已被毁。就我们从望远镜中所能看到的而言塔身已受到輕微毁损,但仍然矗立着叛军在金山曾用过火烧的方法。

当他们醒悟到正是这些僧侣及其偶像祟拜导致他们的国家堕落时他们的行为茬局外人看来不免有些过火。这一点不值得大惊小怪

南京是一个有围墙的城市,据说有50万居民城墙很高,周长21英里。但盖有房屋的地面鈈超过四分之一这些绝大部分都是新建的房屋位于某一个角落,其余地方则是菜园和田地

据说叛军消灭了所有的鞑靼人和他们的家属,人数达20000或25000人之多我不相信这种说法。我无意佯称了解叛军的实际举动,但我认为此说主要基于赖氏的一个侍童的口碑尽管他很聪明,所言也并非信口开河但我认为,事实上当叛军通近时,大部分鞑靼人和所有人一样惊恐不已,都已逃之天天城里的房屋可以确切哋证明,居民们不仅逃离了该城而且还随身带走了他们的家具和其他动产。如果这些物件只是被搬出房屋扔到街上我们应当能见到一些残余物。值得注意的是一条条街道,一所所房屋均已空荡无人,几乎没有例外当我们从街上走过时,看见许多人正在搬回家具洳同人们在上海所做的那样。这说明人们已恢复信心我们见几所房屋已被封,从外表上看它们是些富人的住宅。织丝机似乎也留了下來主人们顺理成章地认为叛军不会毁坏这些东西,尤其是因为他们总是留意避免做任何会影响贸易的举动正是由于这种关注,我们的絀口贸易才没有受到什么干扰

的确,很显然太平王和他的追随者的政策是保护人民,但与清政府之间所进行的却是一场殊死决战

叛軍在南京杀光满人一说值得怀疑的进一步理由是,据《京报》报道皇帝已下令给在南京丧命的鞑靼士兵的妻子发放抚恤金;因此,必定有┅些士兵业已逃出要求并得到了所谓的抚恤金。

据我们所知叛军大部分是由年轻人组成。他们当中有许多还只是孩子但却干着成年囚的事。他们经常12个人一组渡河破坏顺流面下的帆船,上岸像赶羊一样驱赶面前的数以百计的农夫

他们采用十诫,由他们自己翻译(也許文字不佳)并加了注释例如他们在第七条中说,抽鸦片总是与通奸相关联必须加以禁止。他们对抽鸦片和卖鸦片者处以斩首对吸烟艹者处以鞭打。他们反对偶像崇拜摧毁一切偶像崇拜的形迹。他们散发根据《圣经》自行编写的小册子他们一般被称为“崇拜耶稣者”。罗马天主教徒被称为崇拜天主者有一两个人告诉我们,他们是崇拜天主者我对此的理解是,他们是说他们与运动中的其他人不同;怹们似乎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说过这种话也许,他们的意思不过是说他们在参加运动之前曾经是天主教徒。

他们没有牧师—一怹们说他们不需要因为在各自岗位上的所有的人都是牧师或教师。不过他们当中确实有人拥有宗教称号。他们大概还不懂这种问题;因為我不怀疑将这类问题译成中文较为困难而他们在译出之后要达到理解,也需要时间和迂回累赘的说明有一小群人稍会讲点英语,是茬香港和广州所学;有些人说他们曾在香港念过书他们说他们当中有人能将英文本《圣经》译成中文。有一个来到我们中间的人自称曾是┅名新教徒;有几个人说他们的宗教和我们的一样;另一些人说他们信奉“十诫”教与香港学校中的宗教相同;有一个人说他所信奉的宗教和維多利亚国王相同。

他们对违反道德之事的处置极为严厉并分隔男女,以防止任何不正当行为看来在他们到达南京之前,妻子同她们嘚丈夫是并肩作战的;但在到达南京后他们同意在征服全国之前分开,并定了12个月的期限来实现这一目标。这就是戴作士医生何以在镇江府沒有见到任何女性的原因妇女们都被安置在女营接受指导,除了被委派指导她们的人外任何人进入女营都将被处死。

他们设有一个公開法庭办理诉讼但与中国的旧法庭不同,后者动刑几乎是家常便饭他们称其军队为圣兵,并已将南京更名为天京即圣城。我想,南京意即北方京城①他们互称兄弟,称我们为“洋兄弟”他们已剪去辫子,这是鞑靼人强加给他们的奴隶标志

他们认为自己是上天宠爱の人,对胜利也同样持乐观态度;但他们并不放松确保胜利的任何措施在我们逗留南京期间,他们正在加固城防干得十分起劲,判断也佷在行我看见他们将一些很好的24磅大炮运到位置极佳的阵地,以控制他们当初攻进城的地带他们攻城时自己打开的缺口已经修复。

他們是言出必行的人一个中国人在谈到他们与其他中国人的这一重要区别时说:“如果他们说要打你20板,那么千万别以为他们打完19板就会住手。”

他们的举止极为坦率与我们通常所见到的中国人完全不同。

他们瞧不起清军我想,他们很可能知道清兵在打仗时只是装装样孓事实上,他们几乎都明白这一点,而随着他们不断获胜情形更会是如此。

我同一位翻译骑马走了12英里沿途遇到数以千计正在搬运大米、家具、衣服、枪炮等东西的人。而翻译告诉我他仅听到一句不堪入耳的话,但若是在其他地方走这么远必定会听到许多这样的话。的确我听说就连小孩子在平时玩耍时也说下流话。

即使是一个最普通的观察者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确是与

众不同的一类人。他們拥有郭土立《圣经》译本至少他们是这样告诉我们的。我们知道他们有《创世传》的前28章因为他们翻印了许多,并送给了我们几本他们中的一些人是实际上的基督教徒,几乎所有的人都受到宗教观念的影响虽然是少量的。他们信仰一个特殊的上帝并认为这一真悝已在他们的经历中得到了实际的证明。他们虽然曾历经磨难遇到过危险,但这些都是为了惩罚或纯洁其灵性他们也打了不少胜仗,洏这些仅仅是由于上帝的特殊干预才取得的

他们怀着深切地感激之情,提到当他们人数极少时所遇到的困难以及所获得的拯救并把他們的一切胜利都归功于上帝……

在我看来,他们严格遵循真理无论这样做会对他们的利益有何影响。例如他们毫不犹豫地声明,他们嘚领袖与明朝皇室毫无关系并非像人们所传说的那样是明朝的后裔,似乎并不在意如此否认会使他们失去影响力因为这种观念并非没囿分量。厦门的叛军宣布拥戴天德说他是明朝的后裔,而所有的三合会组织均宣称拥戴明朝

我们所接触过的领导人镇定自若,充满自信迥异于一般的中国人。当我们再次告诉他们今后如果再遇到他们开火将予以还击时,他们似乎认为我们是在吓唬他们说:“好吧,伱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不怕。”另一次他们又说:“如果你们来帮助我们我们我们会感到高兴。但随你们的便吧!我们并不依赖你们嘚帮助只是如果你们打算与满洲人联合,最好事先通告我们一声”当被告知倘若他们进军上海并进犯当地的任何一个我们的侨民,他們将受到与满洲人在1842年同样的对待时他们说:“我们是兄弟,信奉同一个上帝我们为什么要向你们开火呢?”

若要了解他们的政策,首先必须了解他们的宗教;但由于不能很好地理解他们的语言我们对他们的宗教并不十分明了。我们的翻译在首次访同时曾力图向他们的一個王解释英国的国力和资源,这个王却说:“我们并不想知道这些,我们只想知道你们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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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曹变蛟的答案)

甲午战争后中国要建新军,主要是仿德国(普鲁士)而且还有胶州湾问题。按理说中国当时有求于德国德國亨利亲王刚好要访华,那你认为清政府高层和德国交涉最多的会是什么胶州湾、采购时间、武器价格、培训费用这些统统不是,争议朂大的是德国亨利亲王来中国访问的礼节问题具体来说,就是具体在哪个宫殿接见亨利亲王以及接见亲王的时候是否应该赐坐。慈禧呔后的意思是如果亨利亲王非要坐,那么就不见面了
这大清被揍的还是太少了,不够狠1900八国联军侵华后,清政府说要宪政改革结果没几天慈禧和光绪就去世了,然后摄政王和袁世凯后来就改革爆发了矛盾其中一条重要导火索就是,袁世凯认为中国和美国应该提高外交级别从公使级,提高到大使级要知道美国是庚子赔款后,首个主动给大清退钱的国家按理说中国和美国提高外交级别很正常吧。结果摄政王认为大使因为有权申请觐见各国元首而大清皇帝不是相见就能见的,所以不同意袁世凯的改革建议这时候离大清药丸只囿3年左右了。

怎么说呢清国在四五十年前就一直因为这种破事折腾来折腾去了

战争赔款等内容;损害中国利益较小者,是第二、三项即增开通商口岸、准许外国人到内地等内容;至于公使驻京,虽潜含可直接向清廷施加压力的意味但毕竟符合国际惯例。

可是在咸丰帝心目Φ情况却正好颠倒过来。他认为最最可怕的恰恰是公使驻京其次是内地游历,再次是增开口岸所谓天津谈判20多天,咸丰帝指示桂良┅争再争最后不惜于决裂开战,就是为了废置公使驻京等项至于那些损害中国最为严重的条款,咸丰帝、桂良等人在大炮的威胁下倒昰比较痛快地接受了

咸丰帝的观念为何与国际惯例格格不入呢?

这须从当时人的世界观念说起。

在中国古代依据儒家的经典,皇帝为“忝子"代表“天”来统洽地上的一切。皇帝直接统治的地区相对于周边的“蛮荒”之地,为“天朝上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诗经》中的这两句话,经常性地被人引用说明当时的土地制度实际上也反映了当时中国人心目中的世界观念,即“天下"的观念由于茭通等因,中国文明的圈子,主要在东亚地区因此,中国皇帝长久地自以为是“天下共主”①

①毫无疑问中国的“天下共主”的观念并鈈正确,但也客观地反映出历史上中国文明在东亚地区的优势地位反映出外来文明在中国无决定性的影响;并长久地维系了大一统王朝在Φ国的世系相传,即所谓“国无二君”从世界历史上看,“天下共主”的观念也绝非中国所仅有历史上的许多大帝国的君主,也有此種观念它是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随着中西交通的发展“天下共主”的观念越来越显露出其破绽之处,但各朝统治者仅以些微變通而处之并没有改变或放弃之。

如果我们再仔细从历史中寻找又会发现,常驻在对方京城的只有“监国”之类的太上皇或“质子”之类的抵押。而这些带兵要挟常驻北京的“夷”使又让咸丰帝归于哪一类呢?

如果仅仅是公使驻京,威丰帝在如此危局之下或许也会忍叻但更要人性命的是这些驻京的公使要求面见皇帝,亲递国书!这可牵涉到自1795年马戛尔尼使华以来一直争执不休的礼仪问题

当时的西方人认为,对中国呈帝行三跪九叩之礼是一种污蔑,表示着臣服性的宗藩关系因而坚持用西方使节见君主的三鞠躬礼。这种礼仪之争茬今天很容易被看作一个小问题但在当时的“天朝”是非常之事,是牵扯到大是大非的政治性原则问题

中国以儒家学说立国治国。而儒家政治学说的核心就是“礼”“礼”在当时具有绝对重要的作用,其准确含义今日已无相同的概念它表示着上下等级秩序,是统治嘚标志由于它的功能特别,以致在政府六部中专门有一个“礼”部主持王朝的典仪。

三跪九叩的确是藩使见亲主的礼仪但又不是藩使见宗主的专用礼仪。它是清朝唯一的正式朝礼不用此礼,不是对中国皇帝轻慢吗?

咸丰帝或许已听说了西方臣子见君主也不过三鞠躬而巳但从心底里认定,那只是没有教化不知尊卑犯上作乱的“夷”俗让朕面对一个鞠了3个躬便站着说话的“夷”使,这不仅仅对朕个人嘚亵渎而且是对大清朝的侮辱。若让此等事情发生朕又何颜以对列祖列宗;若让此等事情录于史书,岂不遗臭万年就是让那些饱读经書的臣子们见到此光景,朕今后还有什么威信?

中国的皇帝决不能面对一个不肯跪拜的人不管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那是对“礼”的破壞“礼崩乐坏”是王朝灭亡的征兆。

根据这种思路想下去我们还会发现,“天朝上国”的对外体制的重要内容就是对外封闭只有关起门来才可以大胆地自吹自擂。通商口岸的增加正是对封闭的破坏,更何况外人到内地的游历华“夷”混杂,不易控制种种叛逆的思想传播,最容易发生“天朝”专制统治者们最为担心的里通外国合谋图反的事件。由此观之咸丰帝此时并不是被个人情感所左右,栲虑的是另一种“国家利益”只是他心中的“国家利益”与近代世界的看法,完全不能吻合

(注:明皇当年见洋人也没这样过,这是某清独一份的制杖

决非是咸丰帝一人如此固执地维系“天朝”对外体系毫不体恤前方谈判官员的难处。当桂良欲允“公使驻京”的消息于20日传到北京很快泄漏,京城官僚闻之大哗6月23日,他们采取联合行动分头上奏。桂良的女婿、咸丰帝的亲弟恭亲王奕?后以对外主和著称,倡导了“洋务运动”而此日出奏时,要求在谈判中决不能示弱;并称英方谈判代表李泰国“系广东民人”,“市井无赖

①《第②次鸦片战争》第3册,416-421·182

之徒”,系英方的“谋主”,让咸丰帝敕令桂良在谈判中“待其无礼肆闹时,立即拿下或当场正法,或解京治罪”,“既足褫逆夷之魄且不啻去其腹心指臂,办理当易手”①御史升耕云奏:“臣不知进

整个朝廷集体炸裂在清军惨败之后后,洋人公使要求驻京的时候还要求活剐对面(臆想出来的)“谋主(实为谈判代表之一)····
剩下的奏折里更有意思了洋人使馆被清国官员们渲染荿了这个鬼样子

乞皇上为宗社自重!②吏部尚书周祖培、刑部尚书赵光、工部尚书许乃普等十余人联名上奏,提出“公使驻京”之“八害”:一、知我举动既速且详;二、建立高楼,窥我宫禁;三、指地营建使馆拆迁民居衙署;四、观望“跸路”,无人敢禁;五、设馆传教,去我衣冠礼乐;六、民夷杂处设有斗讼,无从讯断;七、包揽商税任意往来,门禁税收尽废;八、朝鲜、琉球等国由此滋生轻慢之心。他们还特別指出:“该夷一入京师则一切政令必多牵制,即欲为生聚教训之谋不可得也。请皇上宸衷独断决不准行,天下幸甚!”③宗人府丞钱寶青奏称:“自初十日(6月20日)以后所闻市井闻谈,士大夫请议无不以夷人驻京为宗社安危所系而惴惴不安者。”闻桂良等于夷人所请皆先写照会允准,铃用钦差大臣关防付于该夷,然后人奏””今(夷人)乃坚执驻京,是桂良等不能力持大局即予罢斥,敕令回京不准洅与夷人辩议”,“应剿应抚悉归僧格林沁督办”。③钱氏之折,实为弹劾桂良内阁侍读学士段晴川奏称:“辇毂重地,何容此附骨之疽万┅肘腋变生,萧墙祸伏宗庙社稷之

①《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第3册952页;并参见873-874、950页。 ②《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第3册,908页 ③《籌办夷务始末》(咸丰朝),第3册953-954页。该书仅录领衔周祖培一人查档案原件,上奏人附在文中已提及者外还有兵部侍郎王茂荫,内阁学壵宋晋巡视中城御史英喜、陆秉枢、帮办中城给事中毛昶熙,巡视东城御史毓禄、贺寿慈帮办东城给事中吴焯,巡视南城给事中英汇、吴惠元帮办南城给事中李鹤年、陈睿,巡视西城御史奎斌、刘孑城帮办四城给事中方浚颐、刘成忠,巡视北城御史富稼、尹耕云幫办北城御史何兆瀛、何景。引文中个别词句从原件中补(周祖培等奏咸丰八年五月十三日,《军机处录副档》帝国主义侵略类第二次鸦爿战争项) ④《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第3册954~96页。

“暗列火炮····坚筑····”

所岂可与广东比论:”他要求拒绝入京,密敕统兵大臣激励天津民团,“同时并举”①翰林院侍讲许彭寿奏称:“京师重地,许以久居则彼将坚筑垣墉,暗列火炮洋楼则以渐而增,不嘚不听其侵占丑类则接踵而至,不得不任其漫延”他要求坚拒,兴兵与战②御史陈浚奏称:“从来外夷臣服中国,入修朝贡皆事毕即返,不许久留所以严中外大防也。若其不修臣节而听异言异服之人,盘踞京邸出入自由,则纳侮藏奸其弊何所不至。”他要求撤回柱良另简忠勇大臣前往查办。③如此众多的官员就一事同日进言在咸丰朝已属不小的政潮。而进言者对西方模式的“公使驻京”並无认识只是用他们意念中的“公使驻京”模式来推测其危害。咸丰帝一下子收到如此之多的奏折颁下朱谕,让巡防京城王、大臣、軍机大臣、周祖培及同奏诸人、宋晋、万青藜“从长和衷商议”朱谕中明确指出:“准夷酋之伪钦差驻京,动受挟制战抚两难,贻害无窮不如战”;“恭亲工所奏(指捉拿李泰国),颇有可采择之处著并面议”。④

为个公使驻京或者礼仪之类的破壁事高潮连连甚至不惜出卖國家利益的传统也是早已有之

桂良在京与咸丰帝的商谈内容当时十分保密,但从后来的奏折、谕旨来看确实是一项极大的举措:派桂良、花沙纳,何桂清为关税谈判大臣乘上海谈判之机,向英国等国要求取消公使驻京、内地游历、长江通商、赔款付清前占据广州之“四倳”作为此四事的补偿,清朝对英国等国全免关税!咸丰帝还一如既往一厢情愿地布置了具体的操作办法:桂良等接见英国等国谈判代表时首先宣布大皇帝的恩典全兔关税,嗜利的“夷”人闻此获利无穷的重典必然震慑,必然感恩不尽必然会思回报,桂良正可要求将“㈣事”取清如此手做下去,定能成功③

此真为惊人的误国之举!当时清朝的海关年收入为银数百万两,这在财政困难的咸丰朝已是不小嘚收入

①《外旧约章汇编》第1册,99页。 ②《第二次鸦片战争》第3册,465页 ③咸丰帝后在上谕中说明:“此时须将全免税课一层明白首示,使知Φ国待以宽大之恩此后该夷获利无穷,无须再赴天津伸诉冤抑所许各项,自可全行罢议此为一劳永逸之计"《第二次鸦片战争》,第3冊523页

中英、中法《北京条约》属城下之盟,其条件再屈辱、再苛刻也是无奈就个人责任而言,恭亲王奕訢签订此条约并无大罪当英法联军如约从北京撤往天津时,京城的官员百姓简直将奕訢视为救主

然而此时奕訢与俄使伊格纳切夫的谈判,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自1860年5朤伊格纳切夫与肃顺谈判处处失败后,取道天津由海路南下上海。他一面向英、法提供了京、津地区的军事政治情报怂恿扩大侵略,┅面在英法兵胜之际频频向清政府示意愿意“善为说合”。渚朝官员对俄方的“说合“已有领教虽有初步的接触,但未上钩

当1860年10月13ㄖ英法联军占据安定门,控制北京后奕訢即乱了手脚。他派人与伊格纳切夫接洽请他出面调停。伊格纳切夫乘机提出了三项条件:一、甴奕訢书面提出请求;二、清政府的谈判内容须事先征求他的意见;三、领土问题上须同意他先前提出的要求处于危急之中急欲求和的奕訢,已不敢放弃仟何一根救命稻草眼前即使是毒药也敢喝下去,在照会中称:“如能一切妥协其贵国末定之件,自易速议办理应请贵大臣无庸多虑也。”

以后俄方的“调停”不过是以“调停者”的身份,引导奕新步步顺从英、法的要求中英、中法《北京条约》签订后,英使额

①《第一次鸦片战争)第5册,第213页

金、法使葛罗对伊格纳切夫的出色“调停”工作感激不尽。而伊格纳切夫反过来又以“调停”有功向奕訢索要报酬了,

奕訢并不知道伊格纳切夫在清朝与英、法谈判中的真面目也准备对俄国有所酬谢。当他看到伊格纳切夫多達15条的条约草案时也不免大吃一惊。俄方竟然提出开北京为通商口岸!但此时的奕訢惊魂未定经受不住任何威胁,俄使照会中“兵端鈈难屡兴”一语敲打着他的神经他更怀疑伊格纳切夫与英、法已串通一气,可能会唆使英法“变生意外”甚至到了英法联军已经从北京退兵后,也居然相信俄使所宣称的若不允条作将“召回”英法联军的大话至于北疆的俄国陆师,海洋上的俄国舰队此时虽尚无准备,但也屡屡从伊格纳切夫的口中吐出成为即刻可以刺中清朝要害的利箭。奕訢胆怯了退让了。

同与英、法的谈判不同奕訢将中俄谈判的详细情节频频上奏于咸丰帝。然而奕新的那种夹带分析地转述俄方要挟的奏折使咸丰帝比奕訢更为恐惧。第二次鸦片战争已经彻底將他打怕了只要不再开战,什么样的条件都已经无所谓了签约只是丢掉些据说是荒无人烟的土地,开战将会使朕皇冠落地因而他得知俄方不再要求辟北京为通商口岸后,下旨曰:“事势至此不得不委由将就”让奕訢与俄方签约了。①

1860年11月4日根据咸丰帝的谕旨,奕訢赴北京城宣武门一带的俄罗斯南馆同伊格纳切夫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该条约共有15款,其核心内容为:

一、中俄东部以黑龙江、乌苏里江为界这不仅承认了《瑷珲条约》,而且将《瑷珲条约》规定“中俄共管”的乌苏里江以东的领土也划归俄国了中国为此损失了100多万岼方公里的土地。

二、中俄西部边界将顺山岭走向、大河流向及清军卡伦路浅而划定据此派生出来的《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又使中國丢失了44万平方公里的领土

据此今天的人们完全有理由称,《中俄北京条约》是中国近代史上祸害中国最为深重的条约是中国近代史仩最大的不平等条约。

然而更让今天的人们吃惊的是,咸丰帝不仅没有看出西部划界会给中国带来多大的损害就连本属龙兴之地的东蔀领土的丢失,也没有引起他的痛心在上奏中俄条约草本的同时,奕新还上了一道奏折说明“亲递国书”一事已派员在天津交涉,但尚未有结果咸丰帝为此破口大骂,指责奕新办理不当而对中俄条约却没有挑任何毛病。

丧地事小丧礼事大,这是咸丰帝心中秤出来嘚分量

一年后,恭亲王奕訢与某一外国外交官公事之余闲谈当他听到英法联军在条约签订后“丝毫没有意思在中国留下一兵一卒”,┅下子惊呆了马上联想起伊格纳切夫的讹诈。他佯装镇静地问道:“你是不是说我们被欺骗了”对方答道:“完完全全被欺骗了。”一直鉯为英法退兵有伊格纳切夫调停之功的奕訢一下子显露出灰心丧气的神态①他可能已经后悔了。

①《第二次鸦片战争》第6册,第545页


哦对不止咸丰年,嘉庆年还是乾隆年来着因为这种礼仪之类的事就不欢而散折腾的厉害了
嘉庆乾隆年清国没和洋人干仗你折腾这事可以理解咸丰和慈禧那会清国情况快药丸了还瞎JB折腾这种事,传承近百年的司马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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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为什么基督教的西方列強不亲近基督教的太平天国反而亲近非基督教的满清?

“西化”与“现代化”说法的 由来

现在我们这里有一句流行的话叫做“要现代囮,但不要西化”其实如今“国际学术前沿”流行的是反抗“现代性”,所以更时髦的、追随“国际前沿”的“新左”朋友连“现代”吔不大讲了不过就我们的主流而言,追求“现代化”、同时抵制“西化”还是有强大的吸引力的。

当然这是现在晚清还没有“现代囮”和“西化”这两个词汇,那时说“变法”说“新政”,说的都是学习西方但是“中西”就是过去的“华夷”,清末国势如此“鉯华化夷”的老话没法讲了,但反过来讲“以西化中”那是很难说出口的。我们和日本不同日本古代学中国,后来改学西洋反正都昰学别人,“脱亚入欧”的心理障碍不很大而我们过去一向被别人学,现在倒过来学别人这就是“三千年未有之变”,怪难受的

好茬不久严复译出了《天演论》,进化论一时大行其道尤其是到了马克思主义传入,人类进化又有了“五种社会形态依次演进”的“普遍規律”这“进化”就要比“西化”好听多了。“进化”有了“普遍规律”人人都免不了,也就没了高下之分更没有谁把谁“化”了嘚问题,不过就是在“进化”中的某一段路上你跑在了我前面而已承认这一点,对我而言尽管也有点尴尬但过去你或许落后于我,未來我也有可能赶上乃至超过你这就比“西化”容易接受得多了。进化如果被认为是有确定程序的比如说“五种社会形态依次演进”,那人们就直接对准一个具体环节比如说那变革如果朝向“资本主义”,就叫“民主革命”;朝向下一个阶段“社会主义”就叫“无产階级革命”;那也就不用另外起名。我们在改革前就是如此那时我们都直接说是奔向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不怎么说奔向“现代化”但是如果发现那程序靠不住了,比较含混的“现代化”一词就派上了用场

而“西化”这个说法的流行,一般出现在三种场合:其一是淛度变革后一时不见效或者出现反复与阵痛,一些性急的“激进者”就会“恨铁不成钢”地埋怨国人认为光变革了制度还不够,还需偠变革“文化”进行“国民性的改造”。典型的例子就是辛亥革命废除帝制后国运仍然不振于是出现了提倡“西化”的新文化运动。其二则相反由于搞不来“辛亥”,只好玩“文化批判”;惹不起“秦王”只好搞“荆轲刺孔子”。这样的“西化”论其实并非真正的“激进反传统”只是对于现实制度变革难产的一种无奈。其三则是其二的“镜像”:守旧势力为维护既得利益反对变革(就像前述的刘錫鸿为维护“财富归诸一人”而控告郭嵩焘为“汉奸”)却借守护“文化”为名寻找一个“西化”的箭靶,而“荆轲刺孔子”现象恰恰提供了这种箭靶朝这箭靶射击,其实也不是为了尊孔只是“荆轲颂秦王”而已。于是“荆轲刺孔子”式的“西化”与“荆轲颂秦王”式的“反西化”轮番上演前者既非真“激进”,后者更谈不上“文化保守主义”而真要“刺秦王”与“颂孔子”的人反倒难找了。

显嘫在以上三种场合,“西化”与“反西化”其实都不是真问题

“文化”的“西化”与“制度”的现代化

但这并不是说晚清以来就没有過“西化”这种事。我曾经指出:“西化”是就“文化”改变而言而“现代化”是就制度变革而言。一般来说作为一种民族认同资源嘚“文化”——不是“初中文化”、“高中文化”这个意义上的“文化”,也不是考古学上“仰韶文化”、“红山文化”意义上的“文化”而是“中国文化”、“印度文化”这个意义上的文化——是指一系列的特殊价值偏好。横向比较如果某一民族的所有或大部分成员囿这些偏好,而其他民族的人没有;纵向比较某一民族过去和现在都有类似偏好,而别一民族都有另一类偏好那就可以说这些偏好属於该民族的“文化”了。比如多数中国人喜欢吃中餐、讲汉语、过春节,而多数英国人喜欢吃西餐、讲英语、过圣诞;多数中国人据说長期以来都信儒家而多数英国人信基督新教;还有人说,中国人特别崇尚道德拥戴圣贤,而“西方人”崇尚功利拥戴能人,假如真嘚如此那也可以说是“文化”之别。

但假如同样喜欢吃西餐的人中有人并不在乎别人吃中餐,有人却实行饮食管制强迫别人也吃西餐。这样两种人能不能说是“文化”之别呢显然不能,因为是否对他人的饮食权利进行剥夺与你自己的饮食偏好并无逻辑联系偏好吃覀餐的人中有这两种人,偏好吃中餐的人中同样可能有这两种人说喜欢吃中餐的人必然倾向于饮食专制,而喜欢吃西餐的人才可能实行飲食自由我想我们都会认为是对我们这些中餐喜好者或者说是对“中华饮食文化”的诽谤!

同样的道理,信基督教的人中有人搞神权专淛异端审判,强迫别人也必须跟着信;有人却尊重信仰自由主张政教分离,允许别人信别的这两种人当然也不是“文化”之别。同樣是信仰基督教的“西方文化”中世纪流行神权专制、异端审判,而今天信仰自由、政教分离已是西方社会的共识这是“西方文化”嘚灭亡吗?当然不是通常人们都认为这是“西方文化”的进步。

换言之信基督教、伊斯兰教还是信儒家是“文化”之别,但神权专制-异端审判还是信仰自由-政教分离就不是“文化”之别,就像吃中餐还是吃西餐是文化之别、但饮食自由与饮食专制不是文化之别一樣

所谓中国人崇道德、拥圣贤,“西方人”崇功利、拥能人也是如此假如真有这种不同偏好,那当然也是“文化”之别但这种区别嫃的存在吗?我曾说过:如果A、B两个民族在同样的民主规则下进行选举结果A族的多数票选出来个道德无瑕哪怕不太能干的圣贤,而B族则選出来个精明强干哪怕德行有瑕疵的能人那的确证明了这方面的“文化差异”。但是假如A民族是民主竞选而B民族是专制君主统治,哪怕该君主的确是圣贤也无法证明该民族有圣贤偏好,反之该君主即便再昏暴也不能证明该民族没有圣贤偏好——因为他既非该民族民眾所选择,他是否圣贤当然与民众的偏好无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说上述两个民族的区别并不是选择(偏好)什么之别,而是能否选择之别至于这两个民族真正的偏好区别何在,在他们的成员有权选择之前人们实际上无从得知。

我把“选择什么”称为文化而“能否选择”称为制度,我以为这样的理解是符合人们常识的:爱吃中餐和爱吃西餐是文化之别但饮食自由和饮食管制是制度之别;信基督和信孔子是文化之别,但信仰自由与神权专制是制度之别;拥戴圣贤和拥戴能人是文化之别但是否有权选择拥戴者(是否民主),則是制度之别

有人反对说:制度也是文化,名曰“制度文化”我说很多名词可以“自定义”。你要把文化与制度混同定义也可以但這样一来文化与“民族性”就决不能混同。事实上改革以前我们就经常讲“制度文化”如“封建文化”、“资本主义文化”、“社会主義文化”等等。但那时我们是不大讲“中国文化”、“西方文化”、“印度文化”的这不仅因为事实上一种制度可以见于不同民族,一個民族也经历过几种制度更因为在逻辑上把“选择什么”与“能否选择”混为一谈将导致严重的语义混乱,使讨论没法进行比方说你主张“文化多元”,通常人们都理解为吃中餐与吃西餐、信基督与信孔子应该并存这样你就只能支持饮食自由与信仰自由,倘若你又把“信仰自由”与“神权专制”当作两种“文化”来主张“多元”并以此为神权专制的存在辩护,那在神权专制下信基督与信孔子还能并存吗不能并存又怎么“多元”呢?

太平天国:中国的“西化而非现代化”大潮

在近代中国既有中西文化交流,又有新陈制度代谢文囮变迁与制度兴革的关系就很有趣了。制度上的现代化与文化上的“西化”当时往往混在一起而且后者有时还被看成是最为深刻的变化。过去有种流行的说法说是近代中西交往是个“三阶段”的过程:洋务运动时代学习西方的“器物”;戊戌、辛亥学习西方的“制度”;而新文化运动则达到最高层次,开始学西方的“文化”了

这种把“文化”列为最高层次的“三阶段”论,反映了一种文化决定论的观點但它未必符合事实。笔者前面已指出:其实鸦片战争后一些先进国人对西方“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的共和民主“制度”产生羡慕并不晚于国人重视器物层面的“船坚炮利”,而像刘锡鸿那样反感西方“器物”却对西方“政教”私下称羡不已的现象,也并不罕见但是,最为重要的反证应该是太平天国:作为基督教这一“文化”在华造成巨大影响的事件太平天国早在洋务运动之前就震撼了神州。

在过去的近代史中太平天国通常被当作传统的“农民起义”看待,但毛泽东也曾把洪秀全与康有为、孙中山并称为“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代表人物

作为“农民起义”,太平天国曾被宣传为“打土豪分田地”的先声有人甚至杜撰了所谓“太平天国民谣”:“毛竹笋,兩头黄农民领袖李忠王。地主见了他像见阎王农民见了他赛过亲娘。……农民领袖李秀成是我伲农民大恩人,杀了土豪和恶霸领導我伲把田分。”而《天朝田亩制度》更是一度红得发紫

但如今,不仅那种“民谣”已经被还原为小说家言《天朝田亩制度》也还原叻真相:它不仅内容与“打土豪分田地”无关,而且当时就流传极少可以说只是一份天朝“内部文件”。当时清朝情报部门根据天朝的“旨准颁行诏书总目”进行搜集结果其他书都不难找,就是不见这本今人捧为天朝头号“纲领”的《天朝田亩制度》情报官报告说:“惟各处俘获贼书皆成捆束,独无此书即贼中逃出者亦未见过,其贼中尚未梓行耶”(张德坚:《贼情汇纂》卷九“伪书”)其实此書倒是“梓行”了,但数量少到几乎无人得见自然也谈不上影响。人们早就公认《天朝田亩制度》并未实行但就算未能实行的理想也應该有宣传号召作用嘛,太平天国为何要对这一“理想”秘而不宣呢其实读了就会明白:这个“制度”对天朝官员争取立功获得高官厚祿也许有激励作用,但普通百姓读了是不太可能有好感的(秦晖:《太平天国:传统民变的特殊标本,中西碰撞的旁生枝节》《看历史》杂志

实际上,太平天国与传统中国历次王朝末期的大规模民变一样本就是“秦制”下周期性危机中专制朝廷与民间社会的冲突,与所谓“农民反对地主的阶级斗争”并没有多少关系更与“土地改革”无关。要说它在这类民变中有什么特点第一是以“奉天讨胡”诛“满妖”为言的汉族反满情绪,第二就是毛泽东说的“向西方寻找真理”了。

说到“向西方寻找真理”人们首先提到的通常是太平天國另一个所谓的“纲领”,洪仁?摹蹲收?缕?贰4耸榈娜肥且黄?芪鞣接跋臁⒄驹谑贝?傲械奈南祝?渥时局饕迳?手辽俦韧?逼诘男矶嘌笪衽苫姑飨浴5?槿诗本人的实际作为却远不如洋务派而这本书的影响甚至还不如《天朝田亩制度》,后者好歹还是“旨准颁行诏书”之一不管多么“内部”总还属于正式文件。而《资政新篇》是洪仁?鋈耸鹈??挥小爸甲及湫汹?椤泵?澹?淞鞔?取短斐?锬吨贫取犯?

太平天国所找到的“西方真理”其实主要还是基督教。

按照前面的定义信基督还是信孔子,是“文化”之别而信仰自由还是神权专制,则是“制度”之别因此说呔平天国在“制度”现代化方面有何意义,固然很成问题但说它是一场“西化运动”,应该是没有疑问的因为太平天国在政治经济各種制度上除了一些乖戾的做法,说实话没什么有价值的引进与创新但她却是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时空范围如此广大的基督教政教合┅的神权国家。

当然太平天国的“拜上帝教”与正统基督教有很大区别所以有人说它是“邪教”。但如果仅从教义上来看基督教的许哆异端与其主流(新教、正教、天主教)的差异,并不比拜上帝教小洪秀全接触的基督教读物,都是低层次的通俗读本其中译本的翻譯很差甚至难以卒读,他也不可能有多高的神学素养但他毕竟是跟美国新教基要派牧师罗孝全在教堂里学过三个多月的,与捡到一本书僦闭门造车者不同史料表明,他曾多次在对基督教增加了解后就尽量修正原有教义(如天朝的葬仪原来基本是中国传统式的,后来就妀得更为基督教化)而太平天国最出格(按正统基督教观点看)的宗教行为,大概就是杨秀清、萧朝贵的“代天父、天兄立言”了但洪秀全实际上是不情愿接受这一套的,天京内讧后也就把这一套废除了

但另一方面,洪秀全对非基督教文献如儒家四书五经的反感却遠远超过杨秀清等人,他“曾贬一切古书为妖书”要完全禁绝而杨秀清却认为“四书十三经……宣明齐家治国孝亲忠君之道亦复不少”,因而要求保留(见王庆成:《太平天国和四书五经》《历史研究》1995年第3期,83页)换言之,洪秀全对基督教的偏执专信要远远超过杨秀清而拜上帝教与正统基督教相比最“邪”的部分却出于杨,而非出于洪所以,与其说洪秀全对基督教有“邪教”倾向不如说他有原教旨主义倾向。当然这并不是对“邪教”或者“原教旨”做褒贬。其实洪秀全的文化专制远甚于杨秀清但这与是否“邪教”应该没什么关系。

应该说太平天国对基督教的认同相当认真。甚至有证据显示他们原先的打算不是北上长江流域而是背靠香港、澳门在两广竝国,依靠基督教世界的支持“因大头子(洪秀全)、二头子(冯云山)都系花县人,暗中也有人在广东传教他们原说(广)东省做東京,此处(指广西)为西京……万一打败,也好投到英吉利国去”(《李进富口述》,转引自姜涛、卞修跃:《近代中国的开端》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年,262页) 只是因军事形势不便而未能实现这与所谓太平天国“反帝”“爱国主义”的说法反差极大。当然也很难因此反过来给太平天国扣一顶卖国、叛国的大帽子,因为这基本上就是一种信仰的结果

“洋兄弟”为什么翻脸:国际关系好坏并非“文化”问题

但是,后来太平天国与基督教西方的关系就很微妙过去教科书上说帝国主义与清王朝勾结起来镇压太平军。而太平军进行了“爱國、反封建”的抗争其实理论上讲,当时西方列强在中国内战中是中立的但是西方人作为个人去当雇佣军(褒义的说法是志愿军)则兩边都有,清朝这边有华尔、戈登等太平天国这边有“洋兄弟”呤唎,还有先后受雇于两边的白齐文等在太平天国运动期间,无论是覀方各国国内、在华侨民、教士、外交官、军人还是租界舆论都存在着亲清朝还是亲天朝两种意见的争论。但总的来讲是亲清朝的倾向ㄖ益占优势清朝一方的洋人雇佣军远比太平天国一方的多,作用也大列强官方的态度虽然几经摇摆,后来(尤其是在《北京条约》签訂、其在华利益获得清朝首肯而太平军又兵临上海时)也是明显偏向清朝的。

为什么基督教的西方列强不亲近基督教(至少是“类基督敎”)的太平天国反而亲近非基督教的满清?有人认为这就证明太平天国的拜上帝教不是基督教而是“邪教”所以得不到西人的同情。这当然是不对的太平天国的宗教与正统基督教的歧异,的确受到一些洋教士的非议尤其是一些法国天主教士在得知洪秀全的宗教知識来自美国新教牧师罗孝全后,这种非议还带有一种嫉妒新教的心理但无论如何,拜上帝教与基督教的差别不会比清朝传统宗教与基督敎的差别更大这是基本的事实。正因为如此在整个太平天国运动期间最同情太平军的西方人基本上也是一些传教士,乃至虽非教士但吔怀有强烈宗教热情的人(如呤唎)

不过,教义(也可以说是“文化”)相近者之间的关系是否就会比教义或“文化”相距最远者的关系好处历来就是不确定的。历史上的宗教战争经常发生在同一宗教的不同教派(如基督教中的天主教与新教、伊斯兰教中的逊尼派与什葉派)之间甚至是同一教派的不同支派(如新教中的塔波尔派与圣杯派、圣公会与再浸礼派、路德派与加尔文派等)之间,因为越是相菦的门派越容易产生“正统”之争,造成激烈的竞争关系反倒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宗教,可以相安无事事实上,源出近东的三大宗教(基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本同出闪米特一神信仰相似之处很多,可是历史上这三者之间的你死我活的斗争远远超过它们和佛教、儒教等绝不相类者的冲突。这道理也是一样的

太平天国一方面对基督教有强烈的认同,但另一方面他们的基督教知识十分贫乏甚至鈈知道世界基督教存在着哪些派别,一听到对方也崇拜上帝、耶稣就很亲热,觉得是“洋兄弟”大家都是“天父”之子、“天兄”之弚,天下基督徒是一家人而且在他们的概念中,“天父、天兄、天王”都是一元化的既然大家都信天父上帝、拜天兄耶稣,那就应当擁戴天王洪秀全于是这种概念中的天王,成了类似罗马教皇那样的世界教徒领袖而且在既不懂教派多元、又实行政教合一的情况下,仳罗马教皇还要了得:他应该既是超教派的宗主也是教俗两界共同的领袖。

在这方面中国传统的“天朝上国”虚骄也掺和进来,所谓“四夷宾服万国来朝”。本来清廷在鸦片战争时就是这样看待“夷务”的。可是经过鸦片战争和英法联军之役清廷在大吃苦头之后,终于明白了一些近代国际关系规则而太平天国仍然不明白,于是在对外交往中就出现了一种十分奇特的悖谬:一方面天朝当局听说来叻“洋兄弟”就很高兴以为是一家人,与作为敌人的清朝“满妖”相反但另一方面又把人家当作天王的藩属,以为是来称臣朝贡的於是要求人家行跪拜等为臣之礼,乃至做出一些自以为亲昵、对方却觉得是侮辱的言行——典型的如一位天朝官员曾向英使询问:听说“聖母玛利亚有一美丽的妹妹”你们能否使她嫁给天王?(转引自简又文:《太平天国典制通考》香港:简氏猛进书屋1957年版,中册775页)洋人对此自然大为反感觉得反不如清朝“明事理”了。

当时的西方列强在国内都已政教分离国际关系上更是利益优先。现在讲中西交往和冲突好像不讲到“文化”就不够“深刻”,但实际上国际矛盾首先是利益的冲突,其次是制度的扞格而“文化”的对立往往是被夸大的。对于列强来华谋取种种利益清朝已经反应迟钝,而天朝的反应比清朝还要迟钝得多一方面,天朝并无主权观念甚至不知噵外国兵舰在自己的江河上行驶是要征得自己批准的;另一方面,天朝又不能像《北京条约》后的清朝那样保护列强的在华利益。因此鈈少列强宁可与清朝打交道这与太平天国是否“爱国”其实没多大关系,而天朝的“西化”对此也毫无帮助。而就制度来说资本主義列强要在中国做生意,他们虽是基督徒但资本主义却是一个世俗化的制度,宗教狂热的天朝要把中国变成一个庞大的修道院这未必洳清帝国虽非资本主义、但却世俗得多的制度更合乎他们的需要——说穿了就是做买卖的需要。

因此无论就利益而言还是就制度而言西方列强最后都宁愿选择与清朝合作,就不奇怪了

帝制兴衰:辛亥百年话“传统”之七

洪秀全的宗教偏执,在中外历史上的神权政治中并鈈是最极端的但他的知识眼界和文化素养太差了,至少比清朝皇帝是明显不如就凭洪秀全晚年越来越极端、越来越走火入魔的焚书禁書,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真的取清朝而代之那真的会是中国文化的灾难——但也绝不会是“西方文化”的福音

太平天国的基督教狂热囷义和团的反基督教狂热,“文化”方向似乎相反制度土壤却大体一致。义和团“奉旨造反”大闹京师,不仅反“ 洋教”而且对戊戌维新反攻倒算。图为义和团团民

中世纪式的“西化”与秦始皇式的焚书

文化传播层面的“西化”与制度进步层面的“现代化”虽有联系,毕竟绝不是一回事近代中国历史的基本趋势是制度进步,而不是文化更替;是资本主义化而不是基督教化;是以市场经济、宪政囻主取代传统帝国的命令经济和专制政治。单从文化角度讲也应该是从“罢黜百家、独尊一教”转向宗教宽容信仰自由。无论是独尊儒術而禁绝西学还是独尊耶教而禁绝四书五经,都同样是愚昧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太平天国在近代中西交流史上只是个旁生的枝节并鈈是主流。因为太平天国尽管比同时的洋务派、后来的维新派、立宪派和革命派都更热心于基督教(教义很不正统是另一回事至少你不能说拜上帝教与基督教还没有儒教与基督教接近吧),但是太平天国没有为中国的资本主义化做任何事这正如极端敌视基督教的义和团吔没有为儒家文化做任何贡献一样。太平天国的基督教狂热和义和团的反基督教狂热“文化”方向似乎相反,制度土壤却大体一致

可鉯说,太平天国经济的保守和政治的专制都比清朝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这因为是战时状态可以不论,那么天朝的文化管制更是空前绝後的可以说比历史上以焚书坑儒钳制言论著名的秦始皇还要专制得多。它从金田起兵时就对除拜上帝教以外的一切“异端邪说”包括Φ国传统的儒家典籍实行封禁焚毁政策,一路焚书砸庙直到南京定都天京后更实行了“旨准颁行诏书总目”制度,由官方刊印若干书籍對民众进行灌输宣传每年印行若干种,每种都附有“旨准颁行诏书总目”按最晚一本书的总目计,“旨准颁行诏书”总共出了29种此外太平天国末期又出了《资政新篇》等书,由于不再附有“总目”而不详总数但已发现的有10种,连同以上29种加上可能湮没不为人知的,太平天国在存在的14年中总共出书不会超过50种。

这些书包括基督教圣经新、旧约的改编删节本传统兵家著作删改的汇编(称《武略》),每年出版的天朝历书天朝自编的童蒙教材《三字经》、《幼学诗》,其他大部分是太平天国的各种典章制度如《太平礼制》、《太岼军目》之类和天父天兄天王的语录以及天朝官员撰写的政论文集如《建天京于金陵论》等,即基本上都是官方政治宣传品和规章制度類读物号称“旨准颁行诏书”,其实与中国传统诏书只指皇帝发布的文告不同由于太平天国认为他们的这些出版物都是宣传上帝的旨意、天国的真理,所以都叫“诏书”、“天书”后来的研究者则称为“太平天国官书”。它们基本上都是字数不多的小册子如那本《忝朝田亩制度》不过才3000字,相当于今天一短文可以推测所有这些读物加起来大约也不到30万字左右,不过与今天的一本书相当其中还包括了像“田亩制度”这样印数极少的“内部读物”。这几乎就是皇皇天国14年里的全部“文化”积累几千万天朝臣民只能读到这点东西。

洏对除此而外的丰富文化遗产它又基本上视为“妖书”,采取拒绝和禁毁的态度杨秀清还相对开明一点,杨死后洪秀全的禁书焚书,更加厉害不仅禁了偶像鬼神,禁了孔孟程朱禁了诸子百家、经史子集,甚至禁了中国历史上的一切名人不准提,大事不准讲史書不准看,到最后连当年自己为反清而称道过的明代也不许提了“以示他们的事业与前人无关”(见王庆成:《太平天国和四书五经》,《历史研究》1995年第3期93页)。因此可想而知说太平天国是一片文化沙漠应该不算过分。

最“规范”的西化:洪秀全如何反对“修正主義”

太平天国的偏执“西化”还不仅表现在宗教方面它的历法即所谓《天历》也完全弃绝了中国自古以来的阴历为主、阴阳结合的传统,而采用西方式的“纯阳历”并且引进了西方的礼拜日概念。但它却是一种最原始的“西历”比古罗马时代的儒略历还落后,一年12月366忝不置闰没几年就产生了相当的误差。为何西历都置闰天历却不置?据说是因为洪秀全特别喜欢一刀切的规范化西历小月30日、大月31ㄖ取代了中历的朔望月,但西历的2月却显得“不规范”洪秀全比西历还“西化”,不接受这种“修正主义”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更加正統(其实是更加原始)的“原教旨西历”了。

所以太平天国的“西化”并不是近代化。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倒有点像“西方中世纪”化。这当然有悖于历史潮流人们通常把带有制度进步意义的“西化”叫做“启蒙”(当然,这个词如今引起了争论)但洪秀全的“向西方寻找真理”恐怕不能这么说,叫做“蒙启”(蒙昧的开始)还差不多

今天太平天国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革命”的光环,人们批評它专制、愚昧说洪秀全生活腐败,太平军有过屠杀但历史地看,这些还不足苛责过去只骂清朝“暴君”而无视天朝“暴民”固然偏颇,现在只骂“暴民”而放过“暴君”也不能说公允像简又文等先生并非马克思主义史学家,他们用大量的史料证明当时清朝官方嘚腐败、官军的残杀比太平天国严重得多,我以为是可信的简又文先生尤其反对神化太平天国的敌人曾国藩,而我们很多人现在在这方媔确实走得太远了

但是太平天国有些负面因素,已经不是一般的“暴君”“暴民”之类词汇可以概括例如我们很难说洪秀全是不是比清朝皇帝更专制更腐败,但他的措置乖戾天国制度安排上的很多莫名其妙之处,在历史上的民变与朝廷中都是够荒唐的像前期的洪杨“二元权位”,不是权力制衡却又要天有二日,明摆着就是会惹出大祸的

而后期的胡乱封王,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在历史上空湔绝后。这已经不是用什么“乌托邦的悲剧”或者“专制文化的土壤”这类“宏大叙事”可以解释的了

洪秀全的宗教偏执,在中外历史仩的神权政治中并不是最极端的但他的知识眼界和文化素养太差了,至少比清朝皇帝是明显不如偏执加上愚昧,使他的“文化”政策危害尤大就凭洪秀全晚年越来越极端、越来越走火入魔的焚书禁书,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真的取清朝而代之那真的会是中国文化的災难——但也绝不会是“西方文化”的福音。

“拳民”与“教民”的由来

天朝灭亡三十多年后中国出现了又一次“文化”大潮,只是方姠相反:义和团“奉旨造反”大闹京师,不仅反“洋教”而且对戊戌维新反攻倒算,要废掉光绪杀光维新派乃至洋务派“二毛子”,还要“烧铁道拔电杆,海中去翻火轮船”总之是对与西方有关的一切,从“文化”、“制度”直到“器物”全都要一锅端。近来囿人说义和团“烧铁道,拔电杆”是军事需要不能简单视为排斥西方“器物”。其实除了那个揭帖,当时拳民仇视新“器物”的言荇也可以说是比比皆是如时人所记:“若纸烟,若小眼镜甚至洋伞、洋袜,用者辄置极刑……其痛恨洋物如此。”(佚名:《天津┅月记》)甚至有“一家有一枚火柴而八口同戮者”。(柴萼《庚辛纪事》)可见其“反西化”之极端

当然,义和团反“西化”的最主要对象还是“洋教”今天在这个问题上,两极化的“义和团立场”和“洋教立场”都显得偏颇我们应当平心而论。

应该说在人类文囮交流中信仰(不限于宗教信仰)的传播遍见于古今中外。在中国早于基督教的有印度“传教士”竺法兰等传入的佛教,尤其是达摩傳扬的禅宗晚于基督教的,有马林、罗易、吴廷康这些来华传播马列主义的“国际使者”说实话,与此前和此后的这些人相比基督敎的在华传播不很成功。佛教由竺法兰等人传入后就在中国扎下了根后来号称“佛教中国化主流”的禅宗,事实上也是由印度来的“达摩祖师”奠定的

至于苏俄派来传播马列主义并促成了中共建立的马林、罗易等“国际使者”,与来华传播基督教并促成中国教会建立的那些人相比就更有意思了:后者扎根于穷乡僻壤而前者游走于大都市;后者系政教分离下的教会所派,不像前者那样受本国政府派遣、罙涉政治运作、在华也有更大的特权应当承认两者来华都是出于信仰(直到今天,对传教士的谴责也主要是指他们的政治角色说他们牟利也都是指教会的经济利益而言,几乎没人指责这些传教士是为个人发财的)一开始也都是未经当时中国政府(敌视西方的清政府和敵视苏俄的北洋政府)允许的违禁冒险,两者传入的新信仰也都对中国的老“传统”形成了极大的冲击最有趣的是:两者传播的社会基礎也有很多相似性。有一篇为“教民”鸣不平的文章写道:

洋教士最开始把传教对象瞄准知识精英但碰了钉子。……于是洋教士们调整了策略,把目标锁定在底层老百姓身上其实基督教在西方最开始也是在穷人中传播的,后来才被上流社会接受

向底层老百姓传教,僅仅靠连中国话都说不明白的传教士宣讲上帝的福音是不起什么作用的教会的主要办法就是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

新教教会的办法主偠是办医院、办孤儿院和赈灾等但不是很灵。那时中国人根本不信西医只有极少数快死了的人,在中医没有辙的情况下才送去看西醫,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办孤儿院对中国人更没有吸引力,中国人命不值钱孩子说卖就卖说扔就扔,没有人会因为你收养了孤儿就认定伱善随你信教,没准还怀疑你收养孤儿是为了吃小孩脑髓呢唯有赈灾救助还起些作用,一些被救助的灾民入了新教

天主教会的切入點比较切合实际,他们除了做新教做的那些善事外还增加了一项,就是帮助老百姓打官司天主教的传教士发现,中国的官吏极其腐败司法极其不公,办案手段野蛮愚昧没钱没势的老百姓冤屈太多。于是天主教教会就常常帮助教民打官司。老百姓发现信上帝可能不受欺负了于是信教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19世纪的中国是极其封闭落后的农业社会底层的老百姓敢于信教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要遭箌同村人的歧视、辱骂和孤立有的村子不准教民用井水,有的私塾老师不教教民的孩子为什么面临这么大的实际生活中的压力,教民還要加入教会呢信教的教民大多数是贫穷百姓,是最弱势的群体加入了教会遇到了难处有人帮有人管,这是最大的吸引力由于弱势,才找依靠官府靠不住,只好去信教(郭老学徒:《义和团杀害的是什么人》,《杂文月刊》选刊版2009年第7期)

此文说的基本不错笔鍺当年曾在晚清“西林教案”发生地附近插队9年,那是一个极其偏僻贫困的大山区自晚清以来直到民国年间一直有法国教会的传教活动。我观察到的一个现象是:当地的教民村寨都是瑶族和“高山汉”(晚来的汉族移民由于相对好点的地方都已有土著占据,他们只能在高、寒、旱的穷山落脚属于弱势族群,与其他地方汉族对少数民族的优势不同)寨子即当地最贫困的人群,而条件较好的壮族村寨和坪坝地区似乎没有教民的踪迹

不过应该补充的是:弱势本身并不是不变的,穷人并不一定是进步的同义词底层也不总是意味着正义——当然,这几项不确定并也不仅仅对教民有效

一般来讲,在中国传统秩序中经济、社会、文化地位居于优势的阶层(所谓统治阶级)无求于教会并且作为传统社会的受益者,他们通常会敌视传统秩序的可能颠覆者因此教民以上流社会排斥的弱势群体(穷人、劳动者)囷社会边缘群体(无业游民和各种“痞子”)为主,这并不难理解在一些记载中他们与别人的冲突甚至有点像1950年代的“穷人斗争”叙事:如1900年3月河北清苑教民王洛敏为东家张洛第“锔锅”、“钉火镰”而张“不给工钱”,导致王上门“坐索、口角”其他教民赶来相帮,遂发展为一场民教冲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2辑,93-96页)

又如更早时四川一女教民、佃户戴高氏“骗赖”了地主张洪彦两年租谷不茭还要索回从前所交的押租银,而据说在教会干预下县官居然判准等等。因此时人称教民中常有“或租项应交业主延不清偿;或钱糧应交公庭,抗不完纳”等“恶行”(李东源《传教论》转引自《光明日报》2000年09月29日评论员文章《“庚子教难”初探》)。当然这些事連同男女关系上的不尊礼教、对迎神赛会、团练保甲、宗族祠堂等等后来被称为“神权、族权、夫权”的传统事务的不敬等等都被当时嘚上流社会视为痞子、无赖行为。不过看看《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就知道对这些“痞子”行为的指责远不只庚子时才有,更不是只針对“教民”的而在这些方面,20世纪的“农民革命”继承的究竟是“教民”的传统还是“团民”的传统,实在是耐人寻味的问题

义囷团只是“民教冲突”的产物?

显然教民入教不仅仅是为信仰。不过无论是为信仰还是为权益本身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没有一個合理的制度安排,就可能要么别人欺负你要么你欺负别人,阿Q革命成功变成赵太爷如此反复循环。随着晚清国势衰弱列强步步进逼,从国际关系中的强势者通过帝国主义行为对中国社会的渗透又成为社会上的强势者。教会以列强的政治势力为后盾来传教就可能赱向信仰自由的反面了。传统吏治腐败司法不公弱者没有靠山会被欺负,但有强势教会做了靠山就有可能扮演强者的角色去欺负别人叻。同时所谓痞子既是上流社会对底层抗争的一种蔑称(类同于“刁民”),也不能否认流氓无赖确实在底层社会存在着他们平时被社会边缘化,一旦得势成为“权痞”确实可能比传统的“权贵”表现还恶劣。

对于晚清各地多发的教案如今有谴责“排外”和肯定“反侵略”两种对立观点。实际上恐怕不能一概而论随着晚清列强势力的增加,我们看到教案出现了类型上的演变:早期教案如“西林教案”多是官府主动镇压传教士,带有较多的传统统治者排斥异端的色彩但是到了晚期,“石头剪刀布百姓洋人官”的局面形成,民間社会挑战教堂、而官府畏列强之势出来保护教堂、弹压百姓的案例(如巨野教案)越来越多虽然即使晚期教案也不是只有这一种类型,但显然它与一些教堂(以及教民)以列强的权势为后盾行为不公、并招致中国民众的反感有关不能说教堂完全是无辜的。

不过仅仅這个因素是不足以造成“庚子之祸”那样的大乱的。因为晚清的几个因素使“教民特权”受到很大限制:第一如果要说依靠政治势力强荇传教,那么清末的基督教会无论如何不可能像太平天国走得那么远晚清官府再屈服于列强,也仍然是个“儒表法里”的朝廷不可能變成太平天国那样的神权国家,不可能像天朝那样“罢黜百家独尊耶教”晚清教会再得势,也做不到“焚书坑儒”像洪秀全那样对儒镓进行异端审判,或者像洪那样去打砸“偶像”庙宇19-20世纪之交的西方列强自己都已政教分离,更不可能像16世纪西班牙人征服拉美那样去強制传教当时的在华教会至少在形式上也承认信仰自由,只能“诱人”入教而不能逼人入教其“文化特权”是有限的。

第二晚清教會的新信仰、新观念与教民作为社会底层和边缘群体,对传统秩序、主流社会的冲击无论如何也达不到“革命”的程度。纵使底层教民靠着教会撑腰对上流社会表现出不敬,也不是教会传教的本意教民可能不交迎神赛会份钱、不尽团练保甲义务、不参加宗族祠堂活动,并因此招致反感但他们不像过去的天朝和后来的“农会”,并没有能力去禁止别人从事上述活动由此造成你死我活的冲突是不合逻輯的。

第三晚清教民中的确有借着官府对列强的畏惧而狐假虎威的“权痞”行为,就个案而言有的行为可能比“权贵”还恶劣,但就整体而言教民“权痞”之害只是“权贵”之害的一个投影。晚清官府本来不把草民当回事但“在教”的百姓“只要拿着主教的名片,僦可以去求见地方长官而地方官惧于教会的影响,常常不得不出见川督骆秉章曾致函总理衙门说,习教之人‘恃法国为其教主,常囿赴衙门求见干预公事。拒之则在外喧嚷接见则日不暇给。’”(见腾讯网:《转型中国第08期:晚清教案:勿轻言乡民非理性》)说實话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官府拿百姓当回事绝非坏事但只拿你当回事,对其他百姓就构成了不公倘若你因此自以为成了回事而对其怹百姓也傲慢无礼起来,那不是找抽吗

不过对这种现象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一种态度是:你本来就草民一个居然把自己当回事,该抽抽了你大家都乖乖当草民就好了。另一种态度是:凭什么只有你才是回事我们就不是?官家必须把我们都当回事否则咱们就抽他。泹是后一种态度直到辛亥时才比较普遍。而在庚子年间百姓往往只知道(或者说官府只让他们知道)前一种态度。

就以当时最遭人反感的教会“包揽词讼”过问司法而言本来在“衙门八字开,无权无钱莫进来”的背景下教会对弱势教民(如佃户戴高氏、雇工王洛敏の类)进行“法律援助”不能说就是坏事,当然可以指责他们何以只援助教民不过普遍援助恐怕谁也做不到。真正的问题在于:如果整個司法体系还是那么腐败、不公那么得到教会援助的人对其他人而言就等于拥有了司法特权,容易造成恶果但这里我们仍然面临同样嘚难题:是让所有人都成为司法腐败的牺牲品而置之不理,还是改革司法体制实行公平法治让所有人都得到正义?对此辛亥时人们普遍的回答,同样与庚子时不同

事实上,如果司法本身是公正的教会的“法律援助”不会造成问题,如果司法本身不公正谁有权势就偏向谁,那么教会势力与其他权贵势力干预司法的恶果是一样的当时教会只能“包揽词讼”帮教民打官司,而不能私设公堂像中世纪覀方教会那样拥有相当程度的司法权。因此关键还在于当时的司法体制本身的腐败更何况教会涉足词讼也只是天主教会的特点,新教教會一般不这么干

总之,对于晚清社会上的“反教”风潮教会与教民方面是有责任的,不能仅仅责备中国人“排外”但是当时的“民敎矛盾”并没有今天一些著述渲染的那么严重。晚清的“教案”尽管有增多的趋势但直到“己亥建储”时都远没有达到失控的程度,更鈈必然导致社会爆炸

而1899年以后“民教冲突”突然失控,很快变成以义和团为代表的一场社会爆炸其实另有原因。

帝制兴衰:辛亥百年話“传统”之八

经历了“西化而非现代化”的太平天国和“反西化但并不尊儒”的义和团这两场“文化”方向相反、制度基础却类似的惨痛教训后辛亥时代的国人明白了:中国之病不在于“文化”,而在于专制制度

与所谓“器物—制度—文化”的三阶段说不同晚清中国囚实际上经历的探索过程是“西化”—“反西化”—“现代化”。图为太平天国的礼拜活动

关于义和团的“爱国”与“愚昧”

过去一般著述谈到义和团,都视为晚清社会上“反洋教”斗争形成的最高潮但从辛亥时起,一直有人认为庚子拳民的“奉旨造反”是另有主因的近年来这种声音逐渐成了主流。例如最近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的集体大工程十卷本《中国近代通史》第四卷对义和团运动的整个叙事僦不像过去那样前面大讲一通反洋教运动,从西林教案、天津教案、巨野教案一直带出义和团而是从庚子前一年的“己亥建储”讲起,紦戊戌政变、己亥建储、庚子国难、辛丑国耻清楚地连接成一个逻辑因果链

戊戌政变慈禧太后镇压了康梁改革派,为了防止后者东山再起慈禧曾动过废黜光绪帝之念,但列强既出于维护其在华利益的私心也确实在价值观上同情变法,因而明确地干涉清朝的内政阻止廢立图谋,慈禧不得已改为立守旧派控制的储君“徐篡大统”而国内改革派舆论则在列强支持下抗议清廷“名为立嗣,实则废立”这僦是“己亥建储”。这一切严重激化了慈禧的反西方情绪但是她又不敢公然与列强决裂,于是希望借“民心”来为她火中取栗而义和團就是她选中的工具,“义和团之所以在那么短时间里迅速发展成长除了官方的纵容、默许、支持外,也与官方试图将他们‘官方化’囿关”(张海鹏主编:《中国近代通史》,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4卷,365页)这就导致了“庚子国难”并继而使列强有借口发动大规模叺侵,导致辛丑国耻

以往对义和团有两个基本评价:赞赏的说它是“反帝”的“爱国主义”壮举,厌恶的说它“愚昧”、“迷信”、“吂目排外”但就我看到的有限资料而言,我对两者都颇有疑问

说到“反帝”,义和团究竟消灭过几个“洋兵”不管是进攻被围的使館区与教堂,还是阻击进攻的八国联军史料中记载的列强军人伤亡量之少不说,仅有的伤亡还基本都是清朝官军的战果尽管许多今人著述笼统地宣传义和团“英勇抗击”洋鬼子,史料中也确实有大批团民死于洋鬼子炮火下的记载但是除了1900年5月18日廊坊车站义和团与联军莋战中击毙4名意大利兵(见《庚子中外战纪》)外,实际并无一条义和团歼敌的具体材料相反,初期团民战而不效中期以后则普遍避戰怯战的记载却很多。见于敌方的如“环绕予等之外者但有中国之军队,不见拳匪之影”(《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于清方者,如“ㄖ以仇教为名四出抢掠并不以攻打洋兵为心”,“交战之先约彼相助乃借口时尚未至,或云日干不利任意推诿,已非一次即至进戰,……义和团已不知去向”“其素称为团首者,迄今多日终未见来。逃遁无踪无从再为整顿”。(故宫明清档案部编:《义和团檔案史料》中华书局1959年,上册366页)今人的研究也指出:“义和团与联军的正面冲突并不多”(张海鹏主编:《中国近代通史》,江苏囚民出版社2006年第4卷,417页)如后所言出现这种情况并不能苛责团民,清廷对之也实在不仁不义但无论如何,义和团的战绩并不足称道

非军人的洋教士,义和团倒是杀了一些不同的记载大约就是两百来人吧。而死于义和团之手的98%以上都是中国人,主要是中国基督徒即所谓“教民”乃至疑似教民。其数按教会方面的说法仅计教民就有两万三千多人(季理斐、任廷旭:《庚子教会受难记》,上海广學会本)而按其他史料的说法,仅在“奉旨造反”期间“数十万人横行都市,夙所不快指为教民,全家皆尽死者十数万人。”(羅惇曧:《庚子国变记》)这是包括疑似教民的冤死者

义和团高潮时,进京团民据说达十数万乃至数十万但八国联军打进北京时他们姒乎都一哄而散,既没见激烈抵抗甚至也没见来不及逃走大量遇难如后来抗战时的“南京大屠杀”的。都说清廷“卖国”可是在这场災难中,清军官兵反侵略而阵亡、自杀、英勇就义的真是不少仅督师统帅和提督、总兵、统领、副将等高级将领就有李秉衡、裕禄、聂壵成、罗荣光、李大川、凤翔、保全、承顺、崇玉等一大批,几乎每战必有死将真正要说体现了中华民族反抗侵略抵御外侮的英雄精神嘚,应该是他们

可是“爱国”的义和团呢?阵亡的团民自是不少可那些大师兄、大师姐(指红灯照)和“老师”们,如张德成、曹福畾、林黑儿、阎书勤、赵三多、李来中、李长水、郝殿军、任济复、姜晋华、李昆、胡兰生、杨寿臣、刘呈祥、应天禄、李七、韩以礼、迋德成、张鸿、陶洛五、刘喜禄、张海等留下姓名的上百人或者遁去不知所终,或者事后被搜捕杀害或者根本就是洋人入侵前在国内沖突中死亡,竟没有一个是在与洋人对抗中阵亡或失败自杀的!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到“愚昧”了义和团“愚昧”吗?“迷信”吗“吂目”吗?我看也未必一般团民难免有愚昧的,但是那些大师兄们没一个阵亡是他们真的“刀枪不入”?如果是他们怎么没赢?如果不是那么他们真的“迷信”这一套吗?如果“迷信”刀枪不入而实践之他们又何以不死呢?还是他们根本就猴精猴精“迷信”云雲本来就是装的,他们根本就不会一试请看当时的记载:

团与洋人战,伤毙者以童子最多年壮者次之,所谓老师、师兄者受伤甚少。传言童子法力小故多伤亡;年壮者法力不一,故有伤、有不伤;老师、师兄则多神术枪弹炮弹近身则循衣而下,故无伤;人多信之有观其后者,归语人曰临阵以童子为前队,年壮者居中老师、师兄在后督战,见前队倒毙即反奔。(佚名:《天津一月记》)

多麼精明的“老师”“师兄”谁说他们“愚昧”?

在这一点上义和团与太平天国还真是不同:太平天国还真是“迷信”天朝将士包括重偠将帅,虔信“天父”、慷慨“升天”者也几乎每战必有:从起义之初阵亡的西王萧朝贵、南王冯云山直到1868年太平军余部在广东最后一戰中重伤而死的统帅汪海洋。可是义和团运动中就看不到这种情景庚子事件中的许多场景,凭“愚昧”说、“迷信”说是没法解释的

僦说那西什库教堂吧,40个洋兵守着数万义和团与清军从6月到8月围攻两个多月之久,竟然打不下来!而且与围攻使馆区不同对使馆的围攻,慈禧是半真半假暗中要“保护”的。对教堂就没有这一说非武装的教堂烧了不知多少,围攻西什库自然也是真的而那时又没有機枪,40杆单响枪有多大火力要论洋枪,外面的围攻者比这多得多呀再说西什库的周边环境,既没隔着河沟又没隔着大广场,假如真嘚“迷信”刀枪不入就凭着一股“愚昧”从街对面一冲锋,前仆后继牺牲一批也就冲过去了,怎么会两个多月愣是冲不过去当年英國鬼子戈登在中国号称“常胜军”,到了非洲的苏丹碰上不要命的“愚昧”穆斯林马赫迪兵,脑袋不也就丢了

说实话,还就是并不“愚昧”的围攻者才造就了如此景观:守者枪一响,攻者如鸟兽散“迷信”者倒下一些,可惜有前仆而无后继因为绝大多数人包括大師兄们都既不迷信,也不愚昧!如是反复西什库能够坚持到底也就不足怪了。

义和团“反西化”:又一次“文化”灾难

综观义和团运动基本是官怂则兴,官压即灭义和团起自山东,可是山东官府一弹压后来也没听慈禧那一套,庚子时那里就没什么动静山西本无义囷团,但巡抚毓贤一鼓动庚子时那里的“忽然团民”杀人就最多。老佛爷有赏京城突现团民“其众不下十数万”(故宫明清档案部编:《义和团档案史料》,中华书局1959年上册187页),洋鬼子临近如此团民又“尽都拔旗拆棚,掩门潜逃”(仲芳氏:《庚子记事》,中華书局1978年30页)

庚子年国难波及地区,无武装的教堂基本都遭毁灭有武装的虽有被攻破者,更多的还是如西什库那样得到保全团民常瑺绕着走。真正凶残不法的武装教民(确实有)大多安然避过庚子而大量手无寸铁的无辜教民,甚至根本不是教民而被仇家、贪家捏指為教民者却大量死于非命!整个庚子国难中少量洋兵基本死于官军而非死于“神团”,死于义和团者几乎都是中国人而义和团的死难鍺,尤其是“老师”、“师兄”们死于中国官军官府镇压者也远远多于死于侵略者枪下。

那时不仅大师兄们难得“愚昧”慈禧老佛爷吔是“理性”得不得了。过去都说她下诏向所有列强同时宣战是发疯了;后来有史家考证发现:其实那宣战诏书根本就没有递送给列强(鈈是不懂规矩时至庚子,宣战这一套洋程序清廷很清楚)慈禧只是在朝廷上“内部传达”了一把,意思是我既然“反帝”了你若违峩之意,那就是“帝国主义走狗”杀你没商量!这种所谓“对内的民族主义”,没有高度的“理性”岂能想得出来!

同样“理性”的咾佛爷与“大师兄”们的关系也很微妙。尽管总的来说团民比教民要“传统”从“阶级观点”看也是教民更具“贫下中农”色彩,间或囿“发洋财”的痞子但官绅则是不会有的。而团民主体固然也是“贫下中农”和痞子却有官绅的参与,高潮时更是“上自王公卿相丅至娼优隶卒,几无人不团”但是整体上义和团始终没有真正官方化,基本还是“民间组织资源”而我们的帝制本质上是容不得这种東西的。当朝廷“主剿”时有人说义和团源出白莲教,后来有人辩称不是义和团自己更是拼命洗刷,“奉旨造反”期间甚至经常检举、捕捉疑似白莲教的百姓送官杀戮以表心迹。

但其实是否源出白莲教并不重要真是白莲教又怎样?曾有人认为历史上白莲教多为造反鍺所奉必有异端教义。后来有学者把《庐山莲宗宝鉴》等白莲教经典看了个遍说是正统得很,没找出什么“反骨”来其实中国朝廷鎮压白莲教与西方中世纪基督教政权镇压异端完全不同。在中国“民间组织资源”之招忌并不在于你信什么,而在于这种“自组织”机淛本身就是“秦制”所不容的所以无论大师兄们如何输诚,朝廷骨子里还是把他们与白莲教、天地会视同一类庚子春以前和秋以后,朝廷都在剿“拳匪”即便在庚子夏季老佛爷让他们火中取栗、奉旨造反,封他们为“义民”的那段“蜜月”里官军与“神团”仍是互殺不断,甚至你在前面抗洋兵我在后边捅你一刀这样的缺德事,官军与“神团”双方也都干过因此即便在那段时间,双方也很少“并肩战斗”双方的合作基本上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分工”:义和团主要是屠杀教民(乃至疑似教民),间或也抗过洋兵而官军主要抗洋兵,间或也参与杀教民

改革以前研究者回避这些基本事实,愣说都是义和团在抵抗侵略者清军只有少数“爱国”官兵受义和团的感召,不顾“卖国”政府的阻挠“也参加了”抵抗现在事实渐明:根本不是这样。而多数论者都认可抗洋兵是功滥杀教民是过,既然前者主要是官军所干后者几乎皆神团所为,所以如今认为“拳匪”比官军可恨或官军比拳匪可爱的舆论颇盛。其实这也不很公平因为直接下手滥杀教民的虽然确实主要是义和团,但是老佛爷的指使、纵容和幕后支持岂可忽视而后来她向侵略者屈服,又把团民作替罪羊反过来滥杀团民以献媚于列强。不仁不义心狠手辣莫此为甚!前面说过,清军将帅抗敌牺牲者不少而义和团的首领们几乎没有一个。泹是反过来义和团的大师兄们死于非命的,几乎都是死在官军官府之手如果说这些人是罪有应得,那么大量普通团民乃至疑似团民也被清朝官府屠杀(比被八国联军杀的多得多)又该怎么说呢官军杀洋兵是比义和团有为,但他们杀的无辜百姓比洋兵多得多也是不争嘚事实吧。

所以尽管具体的每件功罪都应该详加考证各有所归,但总体来讲官军与团民哪个该褒哪个该贬确实不好说。我们只能说庚孓国难这场大悲剧清朝统治者尤其慈禧是罪魁,但根源还在制度这个制度在当时特定的条件下造成了这样一场“反西化”大潮。

那么如此激烈“反西化”的义和团运动对于弘扬中国文化起了什么作用?哪怕就是“传统文化”、儒家文化、“文化保守主义”在庚子狂潮中得到了一丝一毫的支持吗?义和团请来各种“神仙”从太上老君、黄连圣母、伏魔大帝、洪钧道人、孙悟空猪八戒、吕洞宾铁拐李、关公赵子龙直到“念咒语,法真言升黄表,敬香烟请下各洞诸神仙”,可谓有奶便是娘但凡“传统”中有的神灵都想到了,可就昰从来没提孔孟更没人提尧舜禹汤文武周公。“满口怪力乱神噤声道德文章”就是这个运动的特点。“文革”时有人把义和团列入“曆史上劳动人民反孔斗争”之列也不是空穴来风。义和团“反西化”却不尊儒不过一出“荆轲颂秦王”的活剧而已。

显然对于许多高度世俗化的传统国人而言,他们“迷”则有之“信”则未必;在信仰方面是临时抱佛脚,有奶便是娘很少有所谓“终极关怀”式的宗教精神。这样的好处是这种“世俗理性”特别适应市场经济这一点在改革时代就体现得很精彩,坏处则是谭嗣同所说的那种“乡愿”の弊就个人算计而言,他们每个人都是猴精猴精的“理性经济人”一点都不“愚昧”,但作为整体他们在专制体制下却经常被“愚弄”,一次次地扮演了可悲的角色

于是,从“金田起义”到“庚子国难”中国历史经历了两个“大拐弯”。同样以专制制度为基础呔平天国要以基督教扫除孔孟之道,实现“中世纪式西化”而义和团要以“各洞诸神仙”扫除基督教,实现“怪力乱神式本土化”洪秀全们要把“西方中世纪的人权标准”强加于中国人,而老佛爷慈禧则绝不允许中国人试试西方现代的人权标准“文化资源”一西一中,反现代化的制度取向却如出一辙

值得注意的是:在两者同样排斥西方现代文明的同时,两者对儒家的仁义道德也并不感冒:天朝把孔孟之道斥为“妖书”而禁绝“神团”则恰恰以怪力乱神的妖言来排斥孔孟之道。这样看来现代文明与孔孟之道在这两场灾难中与其说昰敌人,倒不如更像难兄难弟了联系到后来的一个时期天朝与神团都被当作两大“高潮”而捧上云霄,而当时恰恰也是“西方的”宪政法治与孔孟的传统道德两者都扫地以尽的年代岂不令人深思?

既不“西化”也不“反西化”的辛亥革命

早在庚子国难的硝烟方散,就囿人指出:“推本言之有守旧,而后有(太后)训政有训政,而后有废立有废立,而后有排外”“义和拳者,非国事之战争乃(慈禧)党祸之战争也。”(《中外日报》1900年12月8日)经历了“西化而非现代化”的太平天国和“反西化但并不尊儒”的义和团,这两场“文化”方向相反、制度基础却类似的“文化大革命”(其实是不折不扣的“武化大革命”但确实不是制度上的革命)的惨痛教训后,辛亥时代的国人明白了:中国之病不在于“文化”而在于专制制度。

辛亥革命比戊戌变法要“激进”但两者的共同点是都针对制度而非“文化”。笔者以前曾把戊戌以前的改革思潮称为“反法之儒”引进西制以“排秦救儒”希望实现“天下为公”。到了辛丑国耻后辛亥革命前,由于国难日深也由于日本变革的影响等原因,人们对“反法之儒”的兴趣渐消而学习西方,实行宪政、革命成为思想界關心的重点但是那时也并没有反儒非孔之说。

辛亥前中国经历了基督教迅猛发展的时期甚至在义和团的发源地山东冠县等地,大量的原“团民”也变成了“教民”辛亥时期的革命党人和立宪派中都有不少基督徒,尤其是革命党从1883年就受洗入教的孙中山,到武昌首义功臣孙武、吴兆麟、蔡济民、熊秉坤、彭楚藩与刘复基据考证都是基督徒,甚至还有基督教中国籍神职人员和司牧组织也积极参与了革命(康志杰、王威:《辛亥革命前日知会革命活动评述——兼论基督徒在近代社会变迁中的作用》)但是,无论革命运动或者立宪运动本身都并无宗教色彩。孙中山的著作中经常称引“天下为公”之类的儒家经典革命党人中也有章太炎这样的国学大师。更有甚者投叺革命的还有号称“革命和尚”的释太虚和苏曼殊、铁禅等佛教徒,在宁波等地一些寺庙还组织了“僧军”参加革命。(侯坤宏:《佛敎在辛亥革命中的角色与地位》)可以说当时人们关心的是专制还是民主,而对信基督、佛陀还是信孔孟并没有看得多么对立

辛亥革命时期是民族主义高昂的时代。革命党人的民族主义主要是“反满兴汉”而立宪派的民族主义比较重视国族意识,强调在列强瓜分危险Φ追求中国的自立但是无论反满兴汉还是国族自立,当时都没有与尊崇或禁绝某一宗教、某一信仰或思想流派混为一谈很少有人认为信基督还是信孔孟与爱国还是卖国有什么关系。当时作为民族认同象征的主要是一些符号化的“文化”尤其是所谓“汉衣冠”。从革命湔的剪辫易服开始恢复、振兴“大汉衣冠”的呼声一度高涨。武昌首义后的军政府门卫穿起宋代武士装钱玄同则在浙江军政府任职时穿上他特地考证出来并自制的“深衣”、“玄冠”去上班。但这一切都出自自愿出自由衷的民族自豪感,当时并没有什么人主张实行民間服装统一或服装管制而他们透过这些认同符号凝聚“民族意志”后所要实现的,则是每个国民的利益、自由、公民权利和国民整体(國家)的对外主权而不是什么宗教、学派和思想的至高无上地位。同一个人身穿“汉衣冠”,信仰基督教弘扬自由民主,为国人内爭人权、外争主权是完全正常的。正如今人所论:在当时的革命者看来“这些文化财富与建立自由、人权的现代共和国之间没有抵牾。没有谁认为如果要建立自由的国家先决条件必须是要‘打倒孔家店’或‘烧掉线装书’,也没有人认为穿着‘汉衣冠’就是一名帝制擁护者”(李竞恒:《衣冠的背影》,《历史学家茶座》2011年第2辑31-32页)

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太平天国与义和团都有反思。对于太平天国包括孙中山在内的许多革命党人从“反满兴汉”的角度抱有好感,但几乎没有人喜欢太平天国的“文化”政策也没有人欣赏洪秀全的“基督教天国”,尽管孙中山等人都是基督徒同时,他们也没有兴趣追问洪秀全信仰的究竟是否真正的基督教

而对于“扶清灭洋”的義和团,辛亥时代的人们批评就严厉多了尤其是革命党人,既反感“扶清”也鄙薄“灭洋”邹容在《革命军》中抨击道:义和团属于“野蛮之革命”,它“有破坏无建设,横暴恣睢足以造成恐怖之时代”,“为国民添祸乱”鲁迅则认为“义和团起事”是“康有为鍺变法不成”后“作为反动”的倒行逆施。蔡元培说:“满洲政府自慈禧太后下,因仇视新法之故而仇视外人,遂有义和团之役可謂顽固矣。”

到了后来的新文化时代人们对义和团的评价更为严厉。如李大钊声称:我们必须努力吸取西洋文明之长“断不许以义和團的思想,欲以吾陈死寂灭之气象腐化世界”而陈独秀更在五四前夕的《克林德碑》一文中不仅全面抨击了义和团的行为,而且警告世囚:“现在中国制造义和拳的原因较庚子以前,并未丝毫减少将来的结果,可想而知我国民要想除去现在及将来国耻的纪念碑,必須要叫义和拳不再发生;要想义和拳不再发生非将制造义和拳的种种原因完全消灭不可。现在世上是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向共和的科学嘚无神的光明道路;一条是向专制的迷信的神权的黑暗的道路我国民若是希望义和拳不再发生,讨厌克林德碑这样可耻的纪念物不再竖竝到底是向哪条道路而行才好呢?”但是同时尽管当时已经兴起了文化决定论,出现了“西化”必须反孔的言论然而新文化的思想镓们从未把“反西化”的义和团和“孔孟之道”相联系,正如它们实际上也没有联系一样

显然,与所谓“器物—制度—文化”的三阶段說不同晚清中国人实际上经历的探索过程是“西化”—“反西化”—“现代化”。在经历了太平天国与义和团两次“文化”浩劫之后辛亥革命成为一场纯粹的“制度革命”,它既无“西化”色彩也无“反西化”色彩,它追求的就是民主共和的政治理想 更进一步看,菦代以来中国的发展更像是“两条线”:在一条线上人们努力地追求制度的变革;而在另一条线上人们在不断地折腾“文化”不断地在“西化”与“反西化”之间反复。太平天国搞“西化”义和团“反西化”。十多年后新文化运动再一次提倡“西化”但当时的“反传統”按王元化先生的说法却是“反儒不反法”。到20世纪下半期又再次大力“反西化”:开始反“资本主义”(欧美)接着反“修正主义”(苏俄),“文化大革命”原说是“封资修”一齐反看来是要彻底“虚无”了。但是到了“文革”后期忽然大搞反孔扬秦、批儒捧法出现全民读《韩非》、全面大“专政”的奇观。

但是我们仔细看这一次次循环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几次“西化”都大力反儒,泹几次的“反西化”却都并不尊儒而不管“西化”还是“反西化”,都没有改变制度的本质只有在从戊戌变法到辛亥革命这条线上,囚们进行了另外的追求

?资料来源:《南方周末》

原文标题:太平天国:传统民变的特殊标本,中西碰撞的旁生枝节

责任编辑:勤而行の传习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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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秀全起事之初本也打着反囻族压迫的旗号结果他儒释道与“清妖”皆反,唯其“拜上帝教”为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导致曾、左、李等华夏传统文化的卫道者與他死扛……
  洪秀全最初是被美国传教士罗孝全带入基督教的他做了“天王”后,就感觉罗孝全应当是他的“子民”了要罗孝全跪拜他,并改信由他改造过后的基督教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愚蠢?
  英国战舰首次驶入南京地界去觐见杨秀清时杨秀清根本没見到人就开始摆出天朝大国的架势敕令对方“叩拜”自己,结果对方扭头便走……李秀成时期已彻底明白西方人船坚炮利在传达合作意願未果后,他开始用武力威胁西方人“闪开道路”他不是“青年政治家”吗?但为何他不从政治上去解决被西方不认可的状态而选择了“自杀”的方式
  石达开,被誉为太平天国最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他与洪秀全决裂,却仍打洪秀全旗号从出走后就一直走下坡蕗,直到败亡被杀……他的政治才华、军事才华哪儿去了
  还有一个例子,韦昌辉到底怎么了明知石达开在京城外带有数十万大军,他却把石达开家属灭门!另一个方面他怎敢带着三千人去攻打“天王府”?他不明白无论他是否可以杀死洪秀全他都会被金陵城内外数十万太平军碾成粉末吗?
  当中我感到韦昌辉不管本来是不是疯子,他是被疯子逼疯的
  太平天国运动,是一个让人“百感茭集”的运动
  太平天国的败亡让很多人感到惋惜。无论中外人们都认为他们有很大机会灭掉清朝。结果他们败得很惨——除了幾个投降与阵亡的将领,唯李秀成是被砍头其余各个首领都是被凌迟处死的……当然,被砍头与被凌迟其实区别已不大参与者的结局嘚确都极度悲惨……
  假如,太平天国取代了清朝假如……历史不能假如,有人会这么说其实,只要样板具有明晰的可分析性、可洅现性历史也是可以假设的。太平天国这类打宗教旗号起事的事例在华夏历史上其实发生过多次其实其成功率是可以统计出来的。但這里不是本人关心的我想提出的问题是:他们值得同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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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举制是中国历史的最大悲剧是中國历史上最大的浩劫,科举以来中国社会很多早已被根除的陋习,重新恢复并且长期摧残人民例如缠足和逼令妇女自杀等,其原因則是因为科举制在中国社会制造了历史上最大的特权势力——知识分子阶层,代表着中小地主利益的知识分子阶层为了他们在中国社会基层对农民的奴役,不得不把本来已经支离破碎的礼教变本加厉恢复以恫吓本来已经处于生死线上的农民。

  一部科举以来的中国史就是一部中华民族的衰落史,也是一部中国知识分子阶层误国和卖国的历史原因很简单,科举制在中国社会制造了太多的寄生人口知识分子阶层已经在中国社会严重尾大不掉,在科举制下封建朝廷实际已经被架空,每三年一次的科举只有一个结果——每三年制造幾千个地主阶级家庭,几万个地主阶级成员同时也就意味着每三年几十万农民失去土地成为流民,朝廷失去几十万农民的赋税这就是科举以来,不管社会多么繁荣朝廷财政却长期困窘的根源。很难想像这时封建朝廷还有什么

  在科举制下,教师把学生变成自己的奴才教师可以控制学生的命运,学生不敢对教师有任何不恭没有任何独立思维能力,只能在教师的关系圈里拉帮结派这就是中国社會自从科举之后长期衰落的根源,知识分子阶层成功摧毁了一代又一代后人的大脑生怕后人对知识分子阶层利益进行挑战。

  在科举淛度下代表中国中小地主利益的知识分子阶层,他们对国家兴亡、民生疾苦没有任何责任感他们的利益基础是田契,他们最害怕的是強势朝廷例如雍正那样的人出现,如果封建皇帝微服私访看到民生疾苦而搞什么均贫富的措施,那就是要知识分子们的命为此,中國知识分子阶层热衷于引进外部势力从外部对封建朝廷进行钳制,这就是科举制度以来中国社会卖国势力越来越猖獗卖国理论一套接┅套的根源。

  科举以来的历史证明中国知识分子阶层是中国卖国势力的核心,是中国几度亡国的罪魁祸首中华民族自从五四运动鉯来,反思了历史很多唯一没有反思科举制,没有反思知识分子阶层本身的巨大罪恶

  可以说,科举制以来的1000多年就是整个中华囻族,上至皇帝下至乞丐的所有人,被知识分子阶层愚弄的1000多年如果说欧洲中世纪是宗教愚昧的时代,那么科举制以来的中国,就進入了漫长的知识分子愚昧时代

  太平天国的发生,归根到底是经过康乾时期的人口爆炸后,封建朝廷不可能继续宋明那种把读书囚包下来的政策黄巢这样的火种再次流落民间,洪秀全只是中国被抛弃的底层知识分子中一个而已

  太平天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场嫃正意义的阶级革命,而不是历史上农民起义傻乎乎地只反朝廷、给地主阶级当炮灰的造反正是太平天国砸孔庙的伟大壮举,让中国知識分子阶层气急败坏身为知识分子领袖的曾国藩,亲自披挂上阵对广大人民进行无区别屠杀,这充分证明了中国知识分子阶层的反动夲质

  太平天国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解放运动,把中华民族从漫长的知识分子愚昧时代中解放出来太平天国敲响了科举制的丧钟,也把中华民族从科举制以来漫长的单边衰落、亡国、被肢解的命运中挽救出来从此中华民族开始走出知识分子愚昧,人民对知识分子階层有越来越清醒的认识和质疑

  可以说,太平军1851年1月1日从金田村走出的第一步乃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步,没有这一步中华囻族可能已经灭亡。

  • 这哥们把太平天国也吹得太猛了太平天国哪有这么伟大。啥子第一步啥子解放挽救。就算实际上起到了部分作用也绝非洪杨之流的本愿,洪杨集团本是个无知无畏的邪教组织,一切无非是为了利益这邪教团伙早些年就叫白莲教,晚些年就叫义囷团而太平天国在中间,沾染了一些洋气就叫拜上帝教。
  • 太简单化了!洪秀全自己有八十八个后妃几个王都至少有十个以上的妃嫔,基层士兵与平民却被要求禁欲、夫妻分居这是什么“阶级”引导的“革命”?!这难道不邪恶吗!但是这个运动是否邪恶,却有另說的必要
  • 评论 :所谓洪秀全后宫是把天王府所有女工作人员都当作后妃,包括扫地的、煮饭的人这是中国文人无耻而下流的表现
  • 评论 :其宫里本要设太监,但选来八十个男童阉割后死了七十七个。以后就作罢了以妇女取代。其后宫女性工作人员有两千多人无男性。麻烦你看一下史书再发言另外,“10亿以上”随口而出经过大脑了吗?
  • 评论 :1864年天王自己都吃不饱府里养2000多女人,你傻洪秀全会傻嗎把围城之下那些到天王府乞食的市民当作洪秀全的嫔妃,你读书不带脑子吗
  • 评论 :解放前西方国家是女性寿命比男性寿命多3岁,中國则是少3岁可见几千年里因为缠足、溺婴等封建迫害导致多少女性夭亡,说10亿是保守数字
  • 评论 :知识界杀人这倒是头回听说,你的意思是皇帝军阀没杀人人都让知识分子杀了?
  • 评论 :洪秀全的王娘是有编号的确认编号到88号,去掉一个云里雾里的天妻也有87人。还有怹儿子以及洪大全的供词天王御制诗为证,这个你可洗不白
  • 评论 :至于外城和内城之间住的,那不是王娘是高官及诸王的家属,属於工作人员上班性质。
  • 评论 :你所说的所谓知识分子不过是狗腿工具而已,没有皇帝他们就算个卵毛
  • 一群疯疯癫癫的神棍而已,啥孓大英雄我朝大力歌颂太平天国,无非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合法性而已现在上岗几十年了,已经成为统治阶级就不再提这事了....此一时彼一时也。
  • 评论 :一群神棍!毫无疑问!
  • 辫子军不少啊难怪溥仪还能当个儿皇帝,追随者不少啊恨洪秀全的满遗还是不少的。
  • 评论 :囧哈哈一群神棍也能搞出这么大阵势?你们是智者你们搞搞看?
  • 评论 :他是大嘴只会打嘴炮。
  • 评论 :这话说的ISIS也搞出了很大阵势,他们就是智者你就要抱着他们的大腿喊爸爸?
  • 评论 :我没说他们是智者是反问你们这么智,什么都知道就搞搞看能不能这么大阵容ISIS背后有大国,阵势也比不了太平运动的他们可是在一个帝国内建了个国,ISIS还在打呢只对一件事的个人看法, 惯性喊人爸吗这么说,你就随便定性是一群疯疯癫癫的神棍听谁说还是你看到实情?
  • 评论 :在中国这片愚昧的土地上造反就得弄这套神头鬼脸的东西。你認为神棍就不能搞出大阵势那你就太小看太平道,白莲教大师兄他们了,连朱元璋还得弄得摩尼教呢......天父天兄小天堂跟明尊圣火光明境有啥分别为毛别的都是疯疯癫癫的神棍,洪秀全就成了反帝反封建的大英雄
  • 评论 :ISIS没弄到太平天国的境地,那是如今这环境不同了正统的宗教都没几个人信更别说邪教了。咱们不要以成败论邪教啊不能因为太平天国搞出点名堂来就说他不是邪教,不能因为ISIS没搞出洺堂来就说他们是邪教神棍啊都是邪教神棍,不信你去读读Isis的著作那也是振振有词反帝反封建的。
  • 评论 :如果你把宗教都叫神棍那麼你是对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嘴一张啥都是,那么说美国也是一群疯疯癫癫的神棍加一群疯疯癫癫的政棍在统治着一群愚昧屁囻嘴一张谁都会说,我不是小看白莲教等反而很认同,宗教很多时候是被政治利用的就叫神棍了?你对神棍的定义也许与我不同

  事实上洪秀全搞的拜上帝教,借用的理论并不属于中华这位野火华的次子搞的那一套,本是引起了老外的兴趣准备引为同党的,若是同党能够成功得以建国外国侵略者岂不有利可图?
  结果人家的宗教人士来天国一参观,发现根本跟他们搞的那套不是一回事就紦太平天国当成了中国的一场内乱,而非教徒捍卫宗教的斗争了
  而中国的士大夫如曾国藩之流,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打出复兴名教嘚旗号,倒也号召了一些农村知识分子加入
  这里面曾国藩偷换了一个概念,将满族殖民者镇压殖民地叛乱的战争转化成为了孔孟信徒反对基督教的斗争,指认拜上帝会为邪教事实上,这个概念偷换得很成功
  而洪秀全已经打出了旗号,又不便于改正这就是ロ号控制了动作,搞得尾大不掉了
  实际上,洪的拜上帝会更像是白莲教之类的东西,说他们反帝反封建那就是太抬举他们了。
  他们相信的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其余的都只是口号而已

  • “曾国藩偷换了一个概念”,曾国藩倒未必是在故意偷换概念“天国”在南京城内对和尚、孔庙等“异己”的杀戮和毁灭性打击凡还未被其控制的知识分子肯定是极端反感的。“天国”的愚蠢、殘暴使“民族同胞”也走到了其对立面

  仗义每多屠狗辈 负心皆是读书人
  太平天国自有农民起义的局限性,从根子上来说脱不开葑建社会周期律如同历史上无数次农民起义一样,成功的建立新的封建王朝有其开始的革命性到后来建立政权后的反动性。
  而在這次失败的农民起义过程中帝国主义的干涉,使得太平天国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开始的时候,太平天国认识到不能同时反抗清朝和反抗渶帝国英帝国代表了更为先进和更为强大,其后反对英帝国殖民侵略中国则......
  说说太平天国反帝的英雄事迹?

  • 他们满嘴“地主阶级”、“封建社会”这类“八股”用语看起来也很有趣!这表示他们除了会抄书脑袋里是空的。

  不是疯子只是几个被现实和礼教折磨的可怜人,那时候没有路人们四处寻找,这几个人谎称自己知道路于是上了路,也就真的上了路

  • 的确可怜。也有可恨的地方其實,还有可敬之处

  个人见解:要真正的了解天国运动,看历史书是找不到真正的答案的宗教有关的事件,要从宗教著作去了解峩推荐两本书,《吕洞宾传》《金花的秘密》一本是清人写的一本是外国心理学大师荣格写的,里面从宗教角度点了一下天国运动讲嘚内容不多,但观点是历史误会了天国运动你们会看到不一样的言论,

  • 朋友如果能够的话请把书里面的观点写一些。因为这些书不会囿很多人感兴趣
  • 评论 :《吕》写了修真的详解,《金》是讲宗教图腾金花的白莲就是金花之一,讲了白莲教是吕仙的真传说是基教僦扯了,白教本在深山修真信众广大,《金》的观点是一群可怜的修行人被政治利用并清洗了名日天国运动,历史的描写全是尽力抹嫼清修人是不会近女色的,居然抹黑到后宫众多
  • 评论 :谁被抹黑成后宫众多了洪还是杨?也有人洪后宫多是因为没掌握制造太监的技術不知真假。
  • 评论 :不清楚那么多我只是从宗教流传的角度去思考这次运动,综合一些左证观点认为我们看到的关于这次天国运动的曆史描述并不真实没兴趣浪费时间看假史,真实是如何的我也不知道,我只认为很多言论都是乱扯的乱扯的事才有那么多让人想不奣白的不合理,真实的如何有待专家去研究,

  历史并不总是必然而是大方向上必然而具体事件上有很多偶然。中国是从王权社会往现代社会走这个总的来说没错,但这并不表示在每一个事件上都遵循这个原则
  现代社会里也有ISIS,也与资本主义甚至社会主义都囿冲突你能说他就是先进的,文明的反帝反封建的先锋?
  还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味喊口号是没用的。
  说洪秀全反帝那僦得拿出他反帝的思想和行为来,如何反的反了些什么?没有具体行为也没有具体口号,你就不能替他喊
  说洪秀全反封建,那吔是同样的道理

  至于天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咱们没必要去看历史因为“那是剥削阶级伪造的”,也没必要去看什么太平天国的攵告毕竟“选集”也是通过文人涂改的。

  咱们只需要看看天王御制诗就行了毕竟,洪天王给自家媳妇写的情诗总不好让秘书长玳笔吧?

  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

  面突鸟骚身腥臭喙饿臭化烧硫磺。

  (这首诗不仅杀气腾腾要用烧硫磺的刑法處理跟不上的后妃而且也强调了跟不上天王老公会有什么下场,那就是永远不得见太阳)

  几多因为一句话五马分尸罪不赦。

  ┅言既出马难追天法不饶怕不怕。

  (在处理老婆多嘴的问题上老洪有独到见解)

  因何当睡又不睡,因何不当睡又睡

  因哬不顾主顾睡,因何到今还敢睡

  (让你睡你就睡,让你醒你就醒至于啥子没睡着还要抱怨什么性饥渴,或是睡着了居然误了跟“主”敦伦的大事那都是罪)

  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

  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

  (眼睛不能乱瞟,乱瞟统统有罪总是闭上眼睛埋头苦干最好,这对妇女的尊重也算是没边了就算是慈禧做咸丰的贵妃,规矩也没这么严吧)

  眼邪变妖眼该挖,不挖妖眼受永罚

  挖去妖眼得升天,上帝怜尔眼无瞎

  (同上,不得乱看否则挖眼)

  只有媳错无爷错,只有婶錯无哥错

  只有人错无天错,只有臣错无主错

  (总之天王一切都对,尔辈一切都错认清这一点,才能安心做好王娘)

  脚邪变妖脚该斩不斩妖脚鬼且阚。

  斩去妖脚得升天永随上帝脱危险。

  (这里终于体现洪天王反封建的力度了裹小脚的不但做鈈得王娘,还要砍脚)

  心邪变妖心该刳不刳妖心发大麻。

  刳去妖心得升天心净有福见爷妈。

  (这就是思想控制了)

  芉祈千祈莫讲偏讲偏一句是瞒天。

  瞒天速认该何罪逆命双重糯饭泯

  (你不可以不说话,但你说的每一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這是洪天王对王娘们宣布的强化版米兰达条例)

  手不顾主该斩手,头不顾主该斩头

  些不顾主些变妖,周身顾主福已求

  (迋娘们这是半夜起床拌饲料,全都喂了洪天王啊)

  敬我天父要好心敬我天兄要好心。

  敬我天王要好心为尔丈夫要好心。

  (老子不但是你们的丈夫还是你们的天王,你们对我要好上加好)

  天王旨到响金锣立即跪接呼声和。

  一个不接是逆天又贬叒斥不是苛。

  狗子一条肠,就是真娘娘

  若是多鬼计,何能配太阳。

  (嘿嘿这是只有狗才能配得上太阳)

  嘿嘿,从这些对咾婆的教育中我们看到反帝反封建斗士洪秀全卓尔不凡的神性。

  前面有位朋友说洪秀全没有几个孩子这证明88个王娘乃是清政府的誣陷,我靠若是有个丈夫这样要求他的妻子,恐怕展示的不仅有对妻子们的占有欲还展示了低下的性能力——若不是性能力低下的丈夫,哪会这样一条条苛刻的要求妻子

  不过性能力的低下,并不妨碍他的占有欲

  就这些狗屁不通的词句里,如何看得出一个反渧反封建的斗士

  对太平天国历史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央视2000版电视连续剧《太平天国》。电视剧还是很有意思
  要注意的是,呔平天国这一面的女性角色很多但除了苏三娘,其余我认为都是虚构的还有左宗棠见石达开的情节、一些人物的故事等,虚构的东西鈈少虽然“水分”很足。但可以在一个轻松的过程中了解太平天国运动的一个大致的过程
  还真听了你的,去看了《太平天国》堅持了几分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歌功颂德的痕迹太重,就像《李自成》一样差点把老八队的匪徒,写成八路军了
  洪宣娇┅个广西大脚婆娘,居然被美化成了一个美女唉。
  太平天国中杨秀清坐大,这是他们的“革命形式”和“革命方法”造成的,┅个野火华的二公子要代父亲发布言论,必然是在一种玄妙不可知的情况下这样才能给徒众以信心。
  所以就借用了民间野狐禅嘚神灵上身的做法——这也说明,拜上帝教信仰是很灵活的也广泛吸取了民间宗教的搞法。
  于是上帝上身了嘟嘟囔囔说了很多神妙的预言,众皆叹服但不知其义,盖上帝洪论一般人怎么可能理解呢?
  可也就是这种形式需要一个翻译啊,这个翻译必须熟悉拜上帝教,而且要在众人中有些威望还需要有一些表演才能。
  对了这个人就是杨秀清。
  至于为什么选择他可能有很多原洇,当然也可能没有原因,只是早期人才凋零没得选而已——要知道拜上帝教开业的时候,也就是洪秀全萧朝贵,杨秀清冯云山等数人而已,杨秀清在其中已经算是头脑清晰反应快的能人了。
  这个角色就跟天父上身的洪天王一样,不可随便更改的因为跟忝父沟通乃是秘术,怎么可能人人都会
  当然,洪秀全并非没有办法控制他还有个天兄下凡的代言人,那就是萧朝贵
  结构就昰,天父下凡又洪秀全领衔主演天兄则由萧朝贵主演,而杨秀清则是翻译
  这个结构源自于一个突发事件,就是冯云山被捕萧朝貴困于形势,突然天兄上身杨秀清与其配合,以天父天兄的名义号召信众起来造反
  所以,实际上太平天国起家的时候就是个多頭政治,有天父天兄的人间化身,以及翻译官杨秀清凡间事务的统领大头目冯云山四人共同值掌权利。
  这本来是个共同执政的平衡之局谁也没有绝对的权利,但谁都有存在的价值
  可惜反动万恶的清廷下毒手干掉了冯云山萧朝贵,使这个完美的拼盘有了缺口使洪秀全不得不直接面对杨秀清,要知道杨秀清根本就是冯云山发展来的干部跟洪秀全本没什么亲戚关系啊。
  于是待到“革命形式”稍微好转,杨秀清可就要开始夺权了......其实这跟当年号称掌握了真正马列主义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
  一班神棍而已,煽动着大批渴望美好生活的傻逼用人血画出了所谓美好生活的海市蜃楼。

  • 那个电视剧当个“传奇故事”看还是有点意思的。
  • 评论 :后来天父频频上杨秀清的身对自家二儿子洪秀全进行训斥乃至杖责,这个天王的威风荡然无存呵呵,这时候就算杨秀清不想造反洪秀全也容不得他了。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不可知论就有这么些毛病.....所以中国才要搞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不能全盘接受苏修那一套,否则只怕天天是天京事变
  • 评论 华夏族人hcw :被你忽悠了那个电视剧真的太难看。
  • 评论 :哈哈确实难看
  • 评论 四处瞎逛逛 : 有道理

  11月19日,萧朝贵假托天兄耶稣下凡与洪秀全有一段对话,其中有:

  天兄基督谕天王云:洪秀全弟尔认得朕么?天王曰:小弟认得。(《天父天兄圣旨》第3页)

  在既成事实面前洪秀全承认了萧朝贵代天兄传言的特殊身份。据现在所知从1848年10月至1852年5月的三年半时间,忝兄下凡传盲有120多次其中涉及金田起义前后的许多重要史事。

  稍后洪秀全同萧朝贵有一次对话:

  “天王曰:天兄,太平时军師是谁乎?

  天兄日:冯云山、杨秀清、萧朝贵俱是军师也! 洪秀全胞弟日头是尔,月亮是尔妻子冯云山有三个星出身,杨秀清亦有三個星萧朝贵有二个星。杨秀清、萧朝贵他二人是双凤朝阳也!”(《天父天兄圣旨》第5页)萧朝贵虽然比冯云山少一个星但已取得同是军师嘚地位。在冯云山入狱未归时萧朝贵与杨秀清二人成为扶持洪秀全创业的“双凤”。


  • 其早期生存方式和“传销”有相似之处“圣库”嘚运作就是一个财富的“集中、消耗”的不断循环的过程,当中因缺乏一个环节——财富的创造因此曰“传销”。但它通过劫掠弥补了創造环节缺失的缺陷使其得以迅速壮大。后期有地盘了但“圣库”制度仍然维持,使其后期经济状况混乱这是其短板之一。
  • 评论 :峩就不信一班烧炭佬中能有什么财务人才,能整顿好自己的财源所以,混乱是必然的只能打了土豪分田地,没得土豪打那就只好崩溃咯。

  历史就要这样解读放着大方向不管,由小处入手反复论证,做足文章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然后摊开双手:喏他们僦是这样的。
  你行动没问题那就从思想入手,把瑕疵无限放大火候够了的时候,再回去否定你的行动最后达到双重否定你的目嘚。
  你行动没问题思想也没问题,那就从你出现的失误犯过的错行动产生的副作用入手把问题无限放大,火候好了再回去否定伱的行动和思想。
  实在无法那就说你是伪君子,内心阴暗人品败坏,然后再回去否定你的行动与思想反正内心人品这个东西,誰都无法去考证
  为什么《史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是因为司马迁写史绝不加入自己的主观猜测,即使自己要说几句也会注奣:太史公曰。意思是说这是我的观点,各位看官切莫把他当成历史
  今天的历史发明家们,最喜欢把自己的主管臆断当成历史拿去骗人。

  纯粹的一群渣滓一群混世魔王!要不是这群混蛋,江东六十四屯也丢不了海参崴还是中国的

  • 这倒不能怪天国。华夏文奣当时已全面落后于西方只要不立即改弦更张实施宪政,无论谁主政都免不了被列强长期欺凌的命运,丧权失土是免不了的结局今忝,唯不能忘的苦主就是俄国!

  事实上,太平天国所经过的地区都是气候还好的地区,而中国的老百姓只要能种田,绝不会想起造反
  所以李秀成说,为了天军的扩展所以他们打下村落,就烧房烧地然后.....穷光蛋们没了房子没了地,除了跟天兵天将走也沒别的路可走。
  于是天国的力量就迅速壮大了。
  这样的神棍要是多来几个,老百姓都不要活了

  • 李秀成说过“为了天军的扩展,所以他们打下村落就烧房烧地”这样的话?在哪儿说的自述里面没见这样的文字。
  • 评论 :我家寒苦有食不逃。临行营之时凡昰拜过上帝之人,房屋具<俱>要放火烧之家寒无食之故,而随他也乡下之人,不知远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头家<加>后又有追兵,而哬不畏以上见李秀成自述。
  • 评论 :被人烧和自己烧有区别但朋友说的参与的人都没了退路,这是对的
  • 评论 :你要联系前后文看,前攵是太平军来了强迫大家姓拜上帝教....这个似乎无法逃避,然后就是拜过上帝的人要烧屋。所以这个烧屋是无法避免的,至于自愿不洎愿哈哈,在太平军的铁拳面前谁敢不自愿?
  • 李秀成人才也!可惜上了贼船。若在朝庭国之栋梁也。
  • 评论 :嘿嘿他一个半文盲,在朝廷能干什么朝廷又能让他干什么?曾国藩一个同进士尚且如此艰难左宗棠一个举人,出身是他一辈子回避不了的问题

  太岼天国必败,原因有多:反孔反儒违中华民族文化及伦理,遭国人共攻;内部政治斗争激烈自相残杀惨重;天王及高层严重腐败,国未建而享受已极;割绝男女正常婚育违反人伦;领导层文化水平低,政治目标低凭“神灵”(天父天兄传言)以聚部众。

  • 很赞同!这昰个全面的总结
  • 说得好!啥子反帝反封建,这顶高帽子连洪秀全自己都不敢戴说白了不就是个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神棍团伙么整这么多神圣口号干啥呢。

  其实天国神将中有能力的,如杨秀清石达开,李秀成之流他们的才能,也只有在这个乱糟糟的环境中才显现出来太平时节的人才选拔机制在一开始就淘汰了他们。
  就如梁山上的宋江吴用没有经过考试,如何进入朝廷的文官系統要知道左宗棠文凭不咋地,好歹也是个举人吗曾国藩文凭不咋地,也是个同进士这就是他们成功的基础,杨石李诸人连这个也沒有啊。
  所以他们只能扯旗造反,或是凭借一身勇力在湘军淮军里混个张运兰之类的出身。
  若是太平时节他们的能力也就泯然众人,最多混个村长什么的干干

  • 评论:天国诸酋的自负导致了其“文化政策”的唯我排他,严重限制了他们对人才的吸引和任用其主要首领从始至终都是“老广西”。其实他们占领的江浙一隅,虽地界不大但却是中国当时经济与文化最发达的地区。若有正确的政治方向他们本有不可限量的前途。
  • 评论 :拜上帝教就决定了他们的格局只能是上头几个人神神鬼鬼,童子军里都是广西老长毛吃馫。我就不信十几年的战争不出几个外地的人才“罗大纲僳悍机警,贼中号为能者然因非粤西老贼,功在秦日纲上而不封侯王”一個那么早加入的广东人都混不出来,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 评论 :反倒是曾国藩,虽号称湘军也有排外的倾向,实际执行上倒是灵活得多所以旗将塔齐布,四川人鲍超贵州人朱洪章,都在湘军里混得不错这才是个做大事的样子,不像太平天国搞同乡会小里小气。
  • 评論 :曾国藩从一开始就对太平军在战术上的优缺点有清楚的认识所以在湘军尚未壮大,兵力尚远逊于太平军时就敢于与之硬碰硬曾国藩虽也曾有过几次惨败,但他从未丧失过战胜太平军的信心屡败屡战,最终消灭了对手曾是个大才!

  可看一下:网友:东风吹走几朤夜写的《这才是太平天国》

  看一下东风吹走几月夜分析的太平天国几巨头的关系

  我第一次看太平天国史的时候就觉得太平天国嘚排名很诡异,名义上洪秀全排老大可是老二杨秀清、老三萧朝贵只要一装神弄鬼,马上就能让老大洪秀全跪下来认错!而且叫人拿木棍打洪秀全洪秀全都不敢吭声!两人一直这样欺负洪秀全,直到杨秀清、萧朝贵双双死去洪秀全才摆脱这种欺负!

  石达开呢,名義上排第七在七兄妹中本来是最小的,可是杨秀清、萧朝贵敢欺负洪秀全、敢欺负韦昌辉偏偏就不敢欺负排在最后的石达开!而且石達开与他们的年龄差距,完全就是一个孩子!这帮大老爷们还是黑帮老大,连洪秀全都敢欺负的人偏偏就不敢欺负石达开!这太诡异叻!

  在太平天国里,石达开是唯一一个敢不听杨秀清、萧朝贵的命令的!也是杨秀清、萧朝贵唯一一个不敢欺负的人!这太诡异了!什么原因史书都没法解释,史书作者无法解释就牵强附会了一个理由说:因为石达开的石氏家族人多,所以杨秀清、萧朝贵对石达开鈈敢怎么样

  ——我认为这个说法很扯淡!

  首先,石氏家族能有多少人史书记载,在金田起义之前石达开的贵港黑帮最多一芉多人!直到他带着一千多人从贵港赶到桂平参加起义,路上不断有人加入到了桂平,石达开的队伍才达到四千人也就是说起义之前,石达开的贵港黑帮就一千人!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千人不包括石氏家族在内——难道石达开带着一千人参加造反让石氏家族留在村里种畾,等着政府来灭九族

  也就是说石氏家族加上石达开自己认识的流氓、朋友,撑死才一千多人而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的桂平嫼帮呢?至少有三千人!他至于怕石达开吗所以我认为史书的说法很扯淡!

  那么我的结论呢?公布如下: 萧朝贵之所以敢欺负洪秀铨因为洪秀全是广东人,他在广西根本没有自己的兄弟所以萧朝贵欺负他他也不敢出声。而石达开有贵港黑帮一千多人萧朝贵的桂岼黑帮虽然有三千人、也不至于怕石达开,但前面说过萧朝贵其实是一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他欺负洪秀全没有兄弟经常吓唬洪秀全,洪秀全怕了他自然乐得欺负;他吓唬石达开,石达开不鸟他他也没办法,不然还能怎样难道双方火拼?打一场一拍两散,谁也別想打天下了

  所以为了政治目的,萧朝贵只能妥协、只能维稳、吓唬吓唬不听就算了并不敢动真格。至于洪秀全如果他也敢死活不听萧朝贵的,我看萧朝贵也并不会真把他怎么样只是他孤身一人在广西,整个黑帮没有一个兄弟是他的,他受不了吓唬罢了

  前面我就说过洪秀全是个胆小怕死的人,绝非摸黑他证据有二:一、当初冯云山一被抓,就吓得他跑回广东了;二、后来他在天京城裏有兵有权,却从来不敢独当一面一看到政府军向南京走来,就吓得他忙给千里之外的李秀成打求救电话!从他的前世今生看他就昰个胆小怕死的人,这样的人他孤身一人在广西黑帮中,广西黑帮老大吓唬他他能不屁滚尿流吗?

  而石达开呢不单有贵港黑帮莋后盾,而且石达开被清朝政府称为太平天国第一悍匪!那是开玩笑的吗这种人,谁能吓唬他啊所以萧朝贵能欺负洪秀全,却不能欺負石达开就情有可原了。

  因为如此所以接下来的事情特别搞笑,平时萧朝贵要洪秀全跪洪秀全就得跪、要打洪秀全洪秀全就得被咑如今吓唬不住石达开,他不单不敢拿石达开怎么样他还怕因此与石达开闹僵,误了造反大事所以石达开砸了贵港城管办公室后,┅回来萧朝贵就忙对石达开说:七弟,刚才都是二哥不好对你发火了。你二哥这暴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萧朝贵这样说也并非怕石达开,就是想维稳以大局为重,可见萧朝贵是一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 石达开带领贵港黑帮打了一顿城管队后,上帝会与城管队就结下深仇大恨了双方开始演变成黑帮火拼,两帮人经常在贵港、桂平地区打群架今天城管队阴上帝会一次,明天仩帝会又阴城管队一次双方互相偷袭对方,打得不可开交

  • 这个分析有意思!所提及的早饭初起时人员的地域构成是我没关注到的。可能多数朋友也不太熟悉其人员内部关系、矛盾的发展变化,地域构成会是有影响的

  东风吹走几月夜写的杨秀清

  杨秀清,全国特困户从来没上过学,一个字不认识全国第一文盲,9岁死了爸妈靠叔叔带大。长大后以种树、然后把树木烧成炭卖为生。这是当哋最流行的职业这个职业的人,江湖人称“烧炭佬”“烧炭佬”你们可能感觉陌生,但刘德华主演的《大只佬》你们肯定听说过没錯,广西、广东方言习惯把男的叫XX佬、女的叫XX妹。

  烧炭佬杨秀清虽然没什么钱但特别豪爽,经常请当地的流氓在家里喝酒全村囚都知道杨秀清是烧炭帮流氓团伙的老大。 大家注意啊杨秀清一出场就是当地黑帮老大了!这种人,后来跟洪秀全火拼就不足为怪了┅般写史的人不会分析这一点,一说起内斗就是什么腐败啦、弄权啦……听起来就像看《新闻XX》一样

  黑帮老大知道吗?哪个地方没囿黑帮老大啊大家可以想想自己所在的地方的黑帮老大,想想这种人如果别人跟他们合作,他们肯低人一头吗他们能不勾心斗角吗?没见过真正的黑帮老大也看过香港的黑帮电影吧一个小小的帮会尚且争得你死我活,何况打下半个中国的太平天国! 凡是中国历史上嘚关键事件官方的说法都是千篇一律,无论哪朝哪代都是那一套台词,说了等于没说纯粹废话,有空我们不如看《新闻xx》

  你不偠觉得杨秀清一个烧炭工居然能够成为当地黑帮老大很奇怪你光看他的言行举止你就能看出这个人绝非凡人! 根据史书记载,杨秀清每佽卖了炭、有了钱后就马上拿着竹筒上街买酒买菜回来跟一帮流氓吃吃喝喝,回来的路上大摇大摆的走着,还大声唱着歌那种豪迈の气,只能用一句歌词形容——“豪情征万里浩气震九霄”!没错,就是电视剧《风云》的主题曲

  史书上没有说杨秀清当时唱的昰什么歌,那我就给他配一首吧——杨秀清唱的就是《男儿当自强》!没错就是电影《黄飞鸿》的主题曲。我认为这首歌绝对能体现杨秀清当时的心境据说当年澳门黑帮老大崩牙驹最喜欢唱的歌就是《男儿当自强》。崩牙驹是黑帮老大杨秀清也是黑帮老大,可见我给怹配这首歌跟他实际情况估计也差不离了。

  就在杨秀清兼职烧炭工与黑帮老大的时候冯云山来到桂平发展更大的黑帮组织,杨秀清就跟隔壁村的萧朝贵带着他们的烧炭帮全体成员加入了上帝帮 话说杨秀清烧炭帮老大做得好好的,干嘛要加入上帝帮呢

  从杨秀清的前世今生分析,都可以看出这个人极有政治眼光、极具政治野心、极备领导能力因此我认为杨秀清身为烧炭帮老大,却愿意加入上渧帮做小弟并不奇怪。其性质照我看,跟国共第一次合作没什么区别国共历史太敏感,我不能分析就点到即止吧。

  冯云山当時的心腹是卢六与曾富豪心腹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的最简单的,比如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帮朋友但最好的肯定就那几个,其余那些无论再称兄道弟彼此的关系也无法跟最好那几个相比,而心腹就类似于此因此杨秀清、萧朝贵虽然带着烧炭帮全体成员加入仩帝帮,然而他们拼死拼活冯云山也始终没有正看他们一眼。

  冯云山这种态度我看也可以理解的。冯云山毕竟是第一谋士对于楊秀清这个原本就是黑帮老大的人,他能放心吗他能视为心腹吗?他只能千方百计去压制! 杨秀清也不是傻子毕竟后来是太平天国的苐一总理,这种人的智商又岂是非同寻常的。

  因此杨秀清面对冯云山这种态度他也做出了反应:

  一、上帝帮到处砸神像的时候,杨秀清没去在家喝茶看电视。

  二、冯云山因为组织黑社会犯罪被广西来宾市城管王作新捉拿归案的时候,卢六心急火燎的带著上帝帮成员拿着扁担锄头去救杨秀清没去,继续在家喝茶玩电脑 我估计杨秀清当时心想:你不鸟我,我也不鸟你! 然而更恐怖的是楊秀清第三个反应:

  三、趁冯云山被抓、洪秀全逃跑杨秀清开始展开夺权行动!

  说起后来太平天国的内斗,官方的说法真是一套一套的比外交部长还能说。可是大家看看实际内斗从这里就开始了!这时上帝会无非就是个两千多人的黑帮组织,还有一部分成员昰杨秀清的烧炭帮呢这时八字还没一撇,就已经开始内斗了后来天京内斗很奇怪吗?照我看天京内斗,无非是之前彼此还要相互利鼡打天下所以桂平内斗才被和谐了,等打下了天京当初放下来的桂平内斗,自然顺理成章的就又拿上台面了其性质,跟抗日战争一結束又开始国共战争一样。说起国共又只能点到为止啊。

  这可能我跟你的看法正好相反我平时看书,经常看到一些重大事件僦因作者没有深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导致我无法体会那个事件的真正意义。

  随便举一个例子比如杨秀清,一般人写杨秀清最多就写他是烧炭工,绝不会写他是黑帮老大那样的话,读者就会误以为杨秀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烧炭工——我觉得这样写的囚肯定不了解普通人与黑帮老大的区别?照我看杨秀清就类似于烧炭帮黑帮老大(帖子中有详细解释,这里不再说)而黑帮老大与普通人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比如我们读中学时一个学校,敢称王称霸的就几个人其余的人就是普通人,而那些敢称王称霸的人从气勢上就异于常人绝不能跟常人相提并论的!比如我读中学时就经常拉帮结派打架,那时农村还没普及手机你要约架得提前一周通知,嘫后下一周末各个中学的兄弟赶到自己学校的校门口帮忙打架有些可以提前爬墙赶来,有些只能放学再跑回家开车赶来谁能准时到达,你根本无法控制有一次双方约了人,对方的人马就拿着砍刀到路口了我们也叫人拿了砍刀,但拿砍刀那队人偏偏没有准时到达你說我们出不出校门口?不出就表明你这一帮人怕了对方,有损帮派声誉出去,人家一帮人拿着砍刀在外面你一般人敢出去吗?听到拿刀你都吓破胆了!我虽然从小练武但法律管着,很多招式你根本没法用比如插眼睛、插喉咙、插肚脐、踢下阴、打后脑、打太阳穴、拍天灵盖,你不用这些必杀技对付徒手的人还可以,可对方拿刀你不敢用必杀技,你敢保证他不敢拿刀砍你吗我也是讲兵法讲谋畧的,以劣势击对方优势那不是傻子吗所以我主张等各路人马聚集再战。当时我初三我们叫了一些比我们大一届,初中毕业就不读的囚来其中有一个坐在摩托车上,杀气腾腾的喝着一瓶啤酒然后一扔啤酒瓶,杀气腾腾的说:拿刀算个毛!出去!——他说着根本不等峩们回话直接就开车出去了!这就是杀气!我从小练武都没有这种杀气,都要讲究以优势击劣势他根本不是练武的人,他就有这种杀氣!这个人小学四年级与小学六年级的男生对打,就敢当场把六年级的男生掐脖子掐得口吐白沫、被送去医院!

  如果你不是亲眼所見你能想象四年级的人能完爆六年级的人吗?也就是说有些人天生就具备杀气的,这种杀气是普通人无法具备的!像杨秀清、萧朝貴,看似烧炭工但上千人的烧炭工都听他们发号施令,这就是杀气这就是霸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老大的所以他们后来敢打天下、能成为天国的老大,是他们天生就具备普通没有的杀气的

  可是一般人写历史,他们可能只会照抄史书他们根本没见过有些人天生僦具备异于常人的杀气,所以他们笔下的杨秀清、萧朝贵你只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你真以为随便一个普通农民就能做老大啊?别说忝国的老大在你们村、你们身边的同龄人中你都无法做老大!

  我之所以长篇大论的东拉西扯,就是想告诉大家哪怕杨秀清、萧朝貴卑微时,他们也是一个地方的黑帮老大并非普通人可比的。

  所以我写到林凤翔时我要特别强调他的杀气!因为这种杀气我在现實生活中都见过,林凤翔身为太平天国顶级猛将这种杀气绝对是爆表的。但是一般人在现实生活没见过杀气腾腾的他们哪怕写林凤翔,他们也写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以前看别人写的太平天国史林凤翔在我眼里就是个跑龙套的!我就记住了东、西、南、北、翼、天六王,原因不是林凤翔不牛逼而是写书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林凤翔有多牛逼,所以他们照书抄只能抄出一个跑龙套的。

  • 《这才是太岼天国》这个帖子我搜出来看了看很有意思!由作者自己独特的风格。不过作者的一个逻辑我完全不赞同:领导都是天生的在我看来,每个人在自己心中都有一个世界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中的“王”。领导的练成也须天时地利人和等各方面条件的支持才能成立的。
  • 接仩:在非世袭的现代“正常社会”中此时领导别人而彼时被别人领导,这才是正常在帝国时代,开国帝王中多数也是从被别人领导開始逐步成为“大领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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