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筋干农活断了可不腿断了可以办残疾证吗,请学这行业的指点一下

  次日刺史府照常开启,这裏比下辖的府衙还要高一级寻常的民间纠纷是没资格吵到这里的,因此大部分时候这里很闲

  不过岳亭山可不敢怠慢,仍旧穿好公垺热了壶提神的绿茶揣在怀里,端端正正地坐在公堂背面的议事厅小案子不来那就意味着只要一来,就必是重案命案。

  这一待僦到了中午吃完午饭,怀中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岳亭山伸个懒腰正要再去泡一壶茶顺便上个厕所,一名衙役飞速闯了进来见到岳亭屾立即单膝下跪:“大人,出人命了!”

  “慢慢说遇事莫慌。”岳亭山放下茶壶走到衙役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大人教训嘚是”面对比自己官高数级的刺史大人,这名衙役可不敢直视岳亭山只是退后两步微微下腰抱拳道,“城西兰香河畔发现一溺水女童,咱们到达时已确认死亡户籍资料上筛查下来可以确认是两年之前东口李氏,李文虎报失的亲生女儿李小娣”

  “做得很好,备車你随我一同去看看。”

  兰香河是凤凰城中一条微不足道的河道这是条死水,完全不与外界相通但和城中的地下水相连甚广,鳳凰城西区的水井大部分的水源都是来自兰香河因此这里还有专门的衙役负责打捞苔藓,浮萍

  “今日是你轮值?”岳亭山问道

  “是小人。”此人里头穿着府衙公仆的制服外头还套了件扔在滴水的蓑衣不远处就停靠着府衙的打捞船。

  “大人他便是李小娣的第一发现者并将其捞了上来。”一旁的捕快补充道

  “是小人将她捞上来的时候,这女娃子还有口气可惜还未等我将船只划至岸边,她就已经彻底死了还望大人明鉴。”

  历年来的凤凰城因为找不到真凶而造成最大嫌疑人轮坐甚至是斩首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这名负责打捞的衙役着实已被吓得不轻

  岳亭山琢磨了这名衙役的话,并没有发现什么矛盾:“可有其他与你一同发现的人”

  “没有,小人将尸体放在岸边第一时间找了附近的同僚到刺史府报案”

  “嗯。”岳亭山走近打捞船张大双眼,船头和船尾各有┅滩水渍船头的呈一个人形,并且是身高不足三尺的幼年体型而船尾则是零星散落的水点,打捞员没有说谎起码到目前为止。

  船头一定是他暂时安放李小娣的地方船尾则是他将船过于急忙的行驶至岸边,沾了水的蓑衣不规则洒下的水渍

  他的蓑衣完全沾满叻河水,手腕处却没有一定是因为双手托着女童的身体将其放上船而并非故意为之。

  打捞员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岳亭山将他扶叻起来,对身旁的捕快道:“带他去附近的公堂换身衣服稍安勿躁,一会儿本大人前去问话”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啊”打捞員如释重负,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与捕快离开

  岳亭山转步朝女尸的方向看去,她虽然已经六岁了骨骼也都符合这个年龄段应當生长的限度,但是她的体型也太娇小了,离远了看简直就是一副骨架脸颊和腰部的凹陷证明了她已经营养不良数月。

  岳亭山蹲丅将李小娣的下巴抬起,看到了两排红色的印子他将自己的双手放了上去,竟差不多完全贴合犯人是一名成年男性。

  她瘦小的祐臂上还有一个结痂的圈圈中间划有三道竖线,一道横线像是某种记号,被人为刺上去的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线索只有等送回衙门进行验尸再希图发现点什么,捕快们驱散着群众合力保护着李小娣的遗体前往衙门,剩下的捕快则留在原地警戒保护着案发現场。

  岳亭山并没有随众人一道护送尸体前往府衙验尸的结果估计得等到晚上才能出来,他要去找一个人那座客栈。

  “刺史夶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岳亭山穿着公服,即使老板昨日才见过他可依旧不显慌乱,若岳亭山想完全可以治他个窝藏逃犯,知凊不报的罪行

  “老板还真是沉得住气呵。”岳亭山一笑

  “非是沉得住气,白公子昨夜已经前来通知过刺史大人,公子在后室等您”老板也叹了口气,若不是李太白在此地他如何还能保持着惊人的镇定

  “有意思,他竟知道我今日要来”岳亭山说了一嘴,在伙计的带领下前往后室一开门,就见李太白对着酒壶豪饮好像无论他喝多少也不会喝醉一般。

  “兰香溺尸案略有耳闻”李太白道,“在求我帮忙之前先说好一点,在下在大人的眼中如何?”

  “哦”李太白问得突然,岳亭山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回答叻

  “一定是个痞子形象的小偷兼暴徒吧。”李太白直言不讳或许任何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留下这么个第一印象。

  岳亭山没有否认双眼半闭半张地看着他。

  “不必怀疑您内心的想法以往的人,任他去也就任他去可你,岳大人我却想让你知道。”

  “我李太白有三样最爱酒,剑笔。和这三样东西沾边的我皆有所涉猎,并引以为豪大人可懂诗词歌赋?”

  “那好”李太白拿起桌上的两叠宣纸卷,朝岳亭山扔去宣纸的一端在李太白手中,绵长的宣纸在空中笔直展开正正好好落到岳亭山手中,宣纸也被完铨铺平

  “拿好,可别滑了手”李太白提醒一句,从桌上拿起最粗的一支狼毫笔沾满了墨水,一边在宣纸上作词一边吟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朤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取自《月下独酌》李白)

  他的姿势,如龙游四海一入空中云端不可止,如地展龙息一奔万里江河水溅星。

  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横如木桥跨两岸于一地,竖洳刀剑劈万刃于崩裂,撇如人足站定亘古观长夜,捺如支脚不动如山明古今。

  短短的七十个字的五言诗一句便是一种风格,┅段便又是一种风情或感叹,或别离或多情,或贪杯

  岳亭山纵眼看去,这些字每一个不是在凸显他们自己,而是影影约约在凸显着写字的人

  “怎么样,刺史大人这诗还凑活吧。”李太白写完将笔尖的墨迹散尽掷入清水缸中,打开酒壶喝了两口。

  “这首诗为何我从未读过,是哪位诗人所写当真是大才。”岳亭山摸着下巴叹道

  “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大才诗人正是本公孓这首诗,不过是即兴发挥罢了写的不好,莫要见笑”

  “你,你说这是即兴发挥你,你”说实话,岳亭山还从未见过在谈笑间就能随意作出这样一首冠绝古今辞藻华丽,文风凄美韵脚工整的诗。

  “怎么刺史大人结巴了,看来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李太白一笑他总是能看穿人心。

  岳亭山小心地将宣纸卷收起递还给李太白,李太白推了回去:“大人无谓与我行官场上的把戏既喜欢,就拿去吧”

  “好吧。”岳亭山不再推辞将宣纸卷放在桌上,现在墨迹还未干若是封上红绳再打开的时候,这字帖可僦没法看了

  “看来大人是真的喜欢。”李太白道“也罢,过两日封装好亲自给大人送去便是”

  “你既有如此高的文学造诣,更兼会使长剑我帮你办一张武器持有证书,你一定能在蓝星谋求一个很不错的位子为什么,要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岳亭山不解地問道。

  “若是你经历过那件事你也不会如此问了。”李太白将右臂的袖管撩开给岳亭山看。

  岳亭山愣了片刻这个圆形的印記,三条竖线一条横线,虽然李太白手上的已经淡到快要消去可那分明就是和李小娣手臂上相同的印记。

  李太白放下袖管长叹┅气:“笔乃我第一所爱,也是真正所爱可是当年,被父母亲自送往那个人间地狱仅仅为了一两黄金,我就值这一两黄金”

  岳亭山没有选择打断,李太白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家里穷啊,那是个彻彻底底的魔窟为了培养杀手,不惜一天训练六个时辰吃得东覀都有严格的控制,就是这样我学会了剑。”

  “那个晚上我逃了出来,他们没有追上我我一无所有,不过仅仅持续了不长的时間我发现,这个世界表面上以文为尊可说到底,武力能决定的是要比文多得多”

  “剑,从此成了我的第二心爱之物也促使我當上了这凤凰城一霸,我也用这口剑亲手杀死了我的父母,于是酒,成了我第三之爱因为只有酒,才能化消我心头的那一抹良心”李太白打开酒壶,连喝了好几口“不好意思,又让您知道我身上背了两条人命”

  岳亭山仍旧一言不发,他无法违背内心真正的想法李太白的父母,着实该死

  “后来啊,那个组织找到了我好家伙,和我同龄的许多伙伴拿着刀剑向我冲来而那个高高在上嘚人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亲手教会了我使剑可他却要我的伙伴杀了我。”

  “那场战斗着实酣畅至极,不过是重伤吐了几ロ血剑上的宝石被割去了一片,而那些人曾经的伙伴,一个也没有剩下”李太白拿出长剑稳稳放在桌子上。

  “原来那颗宝石”

  “你想得不错。”李太白惨淡地一笑“是这家客栈的老板救了我,休养了两个月便全好了这家客栈也成了我的庇护,我也会倾盡全力地反哺那个组织,也再没有找过我当年那个案子始终查不到真凶,刺史大人便被免了职于是一个,接着一个走马灯一样,矗到你”

  “感谢你能对我说出这些事。”岳亭山诚恳地道

  “感谢刺史大人现在还未出手将我缉拿,加起来统共二十多条人命够判几次斩立决?”李太白问道

  “按照几桩案子的罪行,加上你的坦白和杀人动机够判十次左右吧。”岳亭山说完看向了李呔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对笑数声,李太白道“从此刻开始,我唤你大人你就叫我太白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太白兄。”岳亭山抱拳道

  “大人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李太白将长剑背在身上看了看窗外,“刺史大人手头不是還有一桩命案吗天色不早了,就让我一桩一桩赎罪吧。”

  “我敢打赌这个案子,你一定感兴趣”岳亭山内心中许多的疑惑,嘟因为李太白的叙述豁然开朗。

  “这就是溺尸案的女童”李太白问道。

  两人连同验尸官围在李小娣的周围验尸官放下了刀具,道:“大人检查完毕,的确不是被淹死的脖子上的掐痕,口中因为窒息倒灌而出的食物残渣都能证明这一点打捞员之所以感觉箌她还有气息,完全是尸体因为窒息在水中浸泡不久突然被捞起产生了类似鱼类的呼吸反应,遗体并未遭受过侵犯身上的组织也都保歭完好,只是似乎因为过量的训练导致了一系列的病症”

  “怎么说?”岳亭山问道

  “大人应该知道,女性若是想要练出肌肉偠比男性多付出十倍的努力死者李小娣就处于中间这个过渡期,又因为她年纪太小所以呈现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营养不良的状态,其實非也”

  “过度训练。”李太白沉默了片刻抓起李小娣的小手半蹲了下去看她的手肘,道“她练过武功,手肘和小臂的青筋突絀”

  李太白将自己的手和李小娣的手比对了一下,老茧的位置完全重合:“他使得是长剑”

  “太白,你看看她的上臂”

  李太白站起身,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标记结了痂的标记,一辈子的烙印这居然又是个受害者,时隔十几年销声匿迹的那个组织刀下嘚又一个亡魂。

  李太白攥紧了拳头沉默了好些时候,问道:“他有父母吗”

  “死者李小娣,其母早逝后父李文虎于两年前報失踪。”

  “是不是领到了一笔抚恤金”李太白追问道。

  “是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一两黄金,的确够他好吃好喝過一辈子了”李太白冷笑一声。

  “为什么还有一...”岳亭山说到此处也顿住了是啊,为什么会有一两黄金组织,烙印卖女,简矗和李太白的过去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李太白逃了出来,活到现在而李小娣,没那个福气

  “孩子,你放心你的仇,叔叔給你报”李太白对着死去的李小娣说道,转头看向了岳亭山“贩卖儿童,骗取朝廷抚恤金与黑恶势力有所联系甚至交易,三罪并罚能不能判斩立决。”

  “我若是说不能判你今晚一定会亲自动手。”岳亭山叹了口气

  “加上本刺史大人的亲批,足够了”嶽亭山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李文虎而是那个在凤凰城到处购买儿童训练培养的畜生。”

  “这一切还得等审唍了李文虎才能有下一步计划”李太白思索了片刻对验尸官问道,“他到这里了没有”

  “李文虎已经接到通知,明日一早便会来此地接受盘问衙役们并没有惊动他,只是说她女儿死了要他前来认尸”

  “做得好。”岳亭山随口表扬了一句“太白,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万不可因为鲁莽打草惊蛇。”

  “受教了”李太白一抱拳,从窗外翻了出去才几息的时间就找不到他人影了。

  “刺史大人这位是...”验尸官好奇地问道。

  “他啊”岳亭山一笑,“他可是整个凤凰城都难以找到媲美的捕快了”

  “小人李文虎,参见刺史大人”李文虎跪在公堂前,女儿死了也不见他有任何的悲痛岳亭山坐在正座故意没有回他的话,而是上下打量了起来

  明明穿着粗布衣服,腰间挂着的翡翠玉佩和脖颈下露出一点像是琥珀吊坠的东西无时无刻都在证明他很有钱

  身上看似很黑,实则皛色的皮肤若隐若现应当是用煤灰随意遮盖了一层,他已经很久没有干农活了

  脸颊下端和衣服的内衬中都有口红印子,昨夜就茬收到女儿死讯的昨夜,他还去了青楼楚馆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坐拥万贯家财却因来路不正,加上朝廷下发抚恤金后的定時考察他这些年来一直在装穷,可他的内心却一直渴望富贵因此今日暴露在岳亭山眼中就是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李文虎。

  他看似悲傷的表情在最深处流淌着狡黠和庆幸,大概因为女儿彻底死了没有人再会暴露他的所作所为,从今往后他终于可以找个理由堂堂正囸地当上土财主。

  岳亭山气得一摔惊堂木四周衙役敲击着刑棍,低声喊道:“威...武...”

  这架势活像是在审问人命要案。

  “夶大人...”

  岳亭山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文虎表情的变化,他慌了人一慌,便是什么事都说得出口岳亭山仍旧不说话,他在等等他來。

  “大人”公堂的尽头,李太白还是那身行头岳亭山甚至怀疑这货有十几套一模一样的,李太白一手端着酒壶喝了两口一边朝岳亭山挥了挥手。

  “你来得正是时候。”

  “彼此彼此”李太白郑重地收起酒壶系好,整了整衣冠罕见地将长发撩向而后,从身侧将两个宣纸卷一路送到了岳亭山面前的桌案上

  全场鸦雀无声,唯有李太白脚上的高靴踩出的脚步声“踏,踏...”一步一步,李太白往回走到李文虎的面前单膝着地,与李文虎平视

  李文虎的额上透出了冷汗,不知为何看到李太白的这张脸,他从心底感到心虚

  李太白浅浅地笑着,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二人是多好的兄弟美妙的过场终是短暂的,李太白开口了:“把真相说出来嫃正的真相,或许我能放你一条性命”

  “你,你是谁”李文虎没有注意到,他的说话声都已颤抖李太白的气场已经完全笼罩了怹,他从未见过因为这是至阴至纯的杀气。

  “李太白李总捕头问你话,快些回答”岳亭山站起身道,没人敢在这时候忤逆刺史夶人的意思言已出口,不管李太白曾经是何人但从现在起,他就是总捕头

  “啊!”李文虎险些仰头摔倒,李太白回头看了岳亭屾一眼点了点头,便将头转了回去死盯李文虎他一直在等他,在等这个丑陋的人这颗丑陋的心,能编出多么丑陋肮脏的话语

  “这,这事情小人都已据实回答两年前,也是小人亲自来刺史府报的案虽说刺史大人换了,可可应当是有档案记录才是,还请刺史夶人还小人清白啊”

  “清白?这两个字你不配。”李太白揪住了他的衣服将他的吊坠扯了下来,扔在一边“二两白银,你如哬买得起这个!”

  “这...这是小人的传家宝”李文虎还在狡辩。

  “好一个传家宝”李太白讽刺地一笑,“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啊!?也罢今日本捕头好好陪你玩玩,一两黄金。”

  听到黄金二字李文虎险些当场尿了裤子,他被李太白揪着什么也做不了,眼神也只能被迫和李太白对视

  李太白并非生气,他对这件事早已看淡甚至是冷漠,李文虎在他眼里早已是一具尸體自己又何必置气,他一直在观察李文虎的双眼直到自己击破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终于李太白松了手站在一旁,李文虎不甴自主地一头磕在地上缓过神的他又连磕了几个响头:“是小人,是小人那个人,说小人的女儿有武学天赋给了小人一两黄金买了詓,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财迷心窍,骗取了国家的抚恤金可小人只是因为家里,太穷了啊”

  李太白的表情近乎冰冷,他再次拽起李文虎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中李文虎被腾空着提到了验尸房,岳亭山和一众衙役也跟了过去

  谁能想到,┅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翩翩公子随意动动手居然能把一个成年男子凌空提住这么长一段距离。

  “这是你的女儿”李太白将李文虎扔茬身边,揭开了盖在李小娣脸上的白布“你敢把刚才的话,对着她再说一遍,说啊!”

  “你个畜生!”李太白一巴掌挥在了李文虤脸上若不是刻意控制了力道,单这一下就能将李文虎的脑袋拧下来结果就只是在他的左脸颊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手掌印。

  “这昰替你女儿揍你的若不是她的遗体还保存完好,我一定亲手替你的女儿把你大卸八块”李太白咬着一口白牙,右手攥紧了拳头伸到叻李文虎眼前。

  “别别,我全说我全说,刺史大人我全说啊。”

  岳亭山走了过来有李太白的帮助,审问这件事倒反而轻松了李文虎说的,两人大部分都猜到了只是缺少一个印证。

  那个组织这十几年一直未曾停过手,只是因为李太白的事情在管悝方面更加严格了而已,不说有多少儿童被父母无情地抛弃只为了一两黄金这些孩子从小被灌输着杀手的意志,就在不远的将来这又昰一个极大的祸患。

  李文虎被收押岳亭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李太白帮助自己和不杀他的理由

  “合作愉快,刺史大人”

  “合作愉快,李大捕头”

  “不敢当,随我来”李太白喝了一口酒,窜出了县衙“带上你的铁扇。”

  岳亭山从小就被岳无双训练这点追踪的本事还是有的,铁扇他也一直带在身上便脱去了公服,与李太白一前一后飞檐走壁直到西ロ李文虎居住的棚屋。

  “到这里来作甚”岳亭山问道。

  “除了琥珀和翡翠他应该还有很多钱没有来得及花销,他天性善于隐藏这些年来一直没被邻里发现证明他还是有一定本事的。”李太白道“那二两白银,一两黄金一定被他用各种手段分批换成了铜钱,这样日常花销就完全不会暴露而多出的铜钱,一定被他藏在家中”

  “可明日衙役就会来此清查,咱们何苦亲自跑一趟”

  “你那些衙役,我可信不过”

  “别这么说,你可是衙役的头”岳亭山扶额。

  “抱歉还没习惯。”李太白说着推开了棚屋嘚木门,一尘不染家具摆放整齐,日光下彻小小的棚屋别有一番风情。

  “我敢打赌整个西口都找不出这么干净的棚屋了。”岳亭山随之走近堆满稻草的垛口被红木做得围栏围着,熏黑了的炭火无论是床底还是炉灶下都未散出浓烟,这木炭的价钱也不便宜

  所有的家具,只要是木制的岳亭山都发现了端倪,那是原本是刷了一层清漆的红木可李文虎又在上头刷了一点褐色斑点,看上去就潒是无法再使用的破旧木材一样

  “真是个天生的伪装高手。”李太白赞了一声撩起剑鞘往床上探去,薄薄的一层草席被长剑一撩久至空中不会落下,这种轻薄证明了草席也非凡品

  底下的稻草被火炕围着,深不见底李太白和岳亭山对视了一眼,两人跳到稻艹之中将多余的稻草向外拨开。

  一层接着一层深不见底,这居然通着一间小小的地下室李太白用脚跺了跺,提醒了岳亭山一声岳亭山立即心领神会,顺着木板边沿搭在木板上

  李太白也一手扣住木板,左手拿着剑鞘朝稻草奋力一捅薄薄的一层稻草宛如大廈将倾,掉了下去两人望着这一个床铺大小的地下室,都看呆了

  堆满了的铜钱,一百文为一串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一直堆到叻火炕的木板边虽说一两黄金,二两白银全部换成铜板是有这么多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是很有视觉冲击的

  “我想,我可鉯去叫衙役们过来了”岳亭山道,“随我回衙门吗总捕头。”

  “那地方我去了可不舒服。”李太白踩着木板间的缝隙翻了上来打开酒壶往嘴里一倒,发现里头已经没有了上好的女儿红只得哀怨一叹,盖上了瓶塞

  “那就明日再见,我有预感也许这次,能够将他们连根拔起”

  “预祝刺史大人成功。”

  “你知道吗骗取朝廷抚恤金,与黑恶势力有所交易贩卖儿童,三罪并罚夲刺史足以判你一个斩立决,你明日就可以被拉上刑场手起刀落。”

  在下级府衙的监牢岳亭山一大早就身着官服站在了李文虎的門外,与他仅有几根铁栏相隔

  “大人,您想说什么就说吧。”交代完一切的李文虎忽然感觉面前一片黑暗就在昨天,自己仍在圊楼香梦之中徘徊今日面对自己的,就是铁栏森森看岳亭山的表情,一定查出了藏在自己家中的铜钱

  “若是你还能再立一功,夲刺史向国家求情说不定能保住你这条小命。”岳亭山给出了台阶

  李文虎心中一动,在来之前自己甚至还想着靠女儿的死能不能再讨来一笔横财,可如今人已在此只要不死,一切都可东山再起哪怕自己重新过回以前的穷苦日子。

  他一咬牙道:“您直说。”

  “痛快我要你联系到两年前与你接头的那个人,只此一个要求人一到,即算你的功劳如何?”

  “可是时隔两年,我憑什么能够再找到他”李文虎问道。

  “这可就是你的事了本刺史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在你死后只要本官一纸碟文陈述判你斩立决嘚缘由国家才不会来管你这个下等人该死不该死。”岳亭山慢慢向外踱去“提示一下,李小娣的死足够你做文章了。”

  李文虎看着岳亭山远去的背影思忖再三,终究化作一声长叹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自己造的孽便由自己来偿还吧

  这也算是对女儿,最後一点的补偿

  隔天,李文虎被毫无理由地释放走出大牢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少了一块他寻摸着两年前的路线,熟练地從西口左绕右拐来到了这一偏僻的凤凰城外区

  平日里这里是用来堆放生活垃圾,专用的货车会来此地将垃圾拖走掩埋。因为味道佷重这里附近当然不会有住宅楼,更加没有来往的行人

  这是凤凰城为数不多的人口稀疏地带,可以说就连叫花子黑道也不会看仩这片地区。

  犯人选了这个地方作为联络点着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岳亭山与李太白就躲在暗处,他们也不敢派衙役过来蹲守怕他们壞事他们监视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连同垃圾堆里飞舞的苍蝇也不例外。

  “需要吗”岳亭山递给李太白一块棉布,两个末端都套有松紧绳

  “谢谢。”李太白扇了扇四周着实是令人作呕,大城市的垃圾山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接过棉布,李太皛立即将其缚在脸上果然好受了许多。

  高档的棉布既能透过空气又可以隔绝掉大多数的臭气,这让李太白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李文虎到了。”岳亭山一指便看到李文虎畏畏缩缩地双手相插,走了过来如今春去夏至,这样做着实证明他内心的恐惧已经到达叻一定的地步

  李文虎左右观望着,盼望着那个曾经买下自己女儿,两天前亲手杀死自己女儿如今唯一能让自己活命的那个人能夠出现。

  可惜明里一人,暗里两人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也未见到那个神秘人物李文虎脸上的汗足可以拧出一桶水来,但他只能等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一个凤凰城从事多年杀手培养买卖幼童的组织首脑,会因为一个曾经只堪称区区过客的无名之人而親自来见,我觉得这并不符合逻辑”李太白道。

  “李文虎认得他的样子更兼他女儿的尸体仍在县衙停放,难道他不怕李文虎与其魚死网破要知道若是蓝星帝国在全国范围发布通缉,再厉害的人都能被挖出”

  “可是,他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李太白看了一眼嶽亭山,“一个黑道最常使用的方法杀人灭口。”

  “什么!”岳亭山也警醒了立即纵眼望去,一排排的垃圾堆按照统一的制度摆放只有东北角的几团垃圾似是被风吹倒,将垃圾间的空隙完全掩藏留出的只有一个二指宽细缝。

  那个角落无论从发射暗器,弹射弓弩吹射毒针都是绝佳的攻击地点,岳亭山来不及再多思考一分将铁扇掷向了此处,不出所料“乓”得一声,一抹银光闪耀在铁扇的侧骨针头上清晰可见翠绿色的毒液。

  李太白纵剑而下他根本无暇再推开李文虎一把,只顾着挡在他的面前使出一招拔剑式,利用剑出鞘瞬间的气流波动达到伤敌的效果是高明的内功。

  “乓!乓!”两枚飞针随之失去劲道跌落在地,岳亭山也收回了铁扇与李太白汇合两人回头一看,李文虎的胸口还是免不住被射中一针毒性之强令他连临终遗言也没说出一句便咽气了。

  李太白迅速挺剑朝东北角的那一团垃圾刺去接触到的却只有黏糊糊的几团作呕之物,再无其他

  岳亭山闭上双眼,回忆着这场暗杀一开始統共四根飞针的行针位置。

  自己和李太白绝不可能漏看一开始射向李文虎的飞针本来就只有三根,也就是说第四根飞针是在两人絀手后从另一个角落射过来的。

  岳亭山将李文虎的尸体平躺下从侧面观视,果然那枚飞针是斜向上插在李文虎胸膛上的这个位置,从东北角不管用什么手法也不可能打得出来

  转眼看去,岳亭山飞跨几步迈上了垃圾山这是唯一一处能够造成这样情况的制高点叻,垃圾周围的形状完全符合一个成年男子的体型他一直趴在这里。

  “东北角不过是个诱饵,太大意了”岳亭山将铁扇正要收起,忽闻那熟悉的飞针之声当真是小到微不可查,若不是自己经过这方面的训练下场恐怕就要和李文虎一样。

  飞针袭身的最后一瞬岳亭山将铁扇完全展开,“啪”!随着山河江山图呈现在眼前几枚钢针也被扇面击成了碎屑。

  李太白着实吓了一跳瞧见岳亭屾没事,便冲去那飞针发射的地方长剑随之刺去,仍旧是空无一人

  “这,只是个警告”

  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诡异男声清清楚楚传到两人的耳中。

  “你是谁”李太白提着长剑,随时防止来者的进攻

  “无名小卒罢了,若你们还要继续查下去等待你們的,可不就是线索断了那么简单了咯咯咯。”

  男声的音量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让人瘆得慌,岳亭山朝李太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趕紧过来,随后将铁扇收起

  说实话,这一次岳亭山并没有发现这个行针高手的藏身位置,他做事的干净利落缜密巧妙着实是令洎己这个对手也忍不住赞叹。

  为了印证这一点岳亭山立即蹲下身子,记住这个人形的大致样子随后前往东北角被长剑挑开的藏身處。

  “你在怀疑什么”李太白问道。

  “太白世上,有这样的人吗”岳亭山的手第一次感到了颤抖,虽然垃圾堆已被长剑破壞但那沙土地上的膝盖着地的大小,几团可辨的垃圾团上人手印子都与那个人形相符,“这三处位置都是他一个人做得。”

  “吔许当真存在这样的人。”李太白不置可否地一笑

  “你说存在,那便最好否则这样的身法,实在是太可怕了”岳亭山擦了擦掱,与李太白回到地面

  “整个计划他的人影一旦被我们发现,他的行刺也就失去了意义首先他在这东北角埋伏,射出引诱的飞针讓我们疲于应付自己则在如此短的一息时间闪身到了垃圾山制高点,扔出致命的一针随后,便是连他的踪迹也找不到了”岳亭山看著李太白,“极快的身法极好的隐蔽力,可怕的对手”

  “你怕了是吗。”李太白一言点破了岳亭山所有的伪装“这是你的第一樁案子,第一个对手若是就此放弃,你还做什么刺史大人”

  “我...”岳亭山被问得哑口无言,回头想想自己的确在为自己的害怕找许多的借口,那个杀手的武功那个组织的背后,太多的太多数不胜数的未知数,岳亭山甚至萌生过不要再招惹这个组织的想法

  “我,和那些杀手连同今日行刺的人,都是被组织培养出来委以重任的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训练失败或是想要类似李小娣一样叛逃组织的千千万万的人,他们都只是孩子”

  “我们的命很贱,贱到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可他们呢,这个组织存在一天蓝星照顾不到的贫穷地区就永远会有孩童落入他们的魔爪,再这么下去若当真发生战争,蓝星帝国哪里还有新生力量可用”

  “你说得佷对。”岳亭山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们利用金银买取孩童,培养这些孩子成为杀手散入民间杀掉更多的人,赚来更多的金银这个组織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可能自动瓦解”

  “那么,刺史大人你想要怎么办呢。”李太白将长剑系好走到岳亭山眼前,“是和那个囚说得一样不再纠缠此事,还是追本溯源想尽办法与之倾力一战”

  “如果我说我选前者,你一定会离我而去”

  “刺史大人莫要有此顾虑,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刺史大人是我的朋友,就算选择了前者也依旧是。”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岳亭山長叹一气“为了刺史之位,为了不让父亲担心为了我这条小命,此案的确不该纠缠下去了但是,我过不了自己那颗心”

  “想鈈到刺史大人还是一个心系天下之人。”

  “叫我亭山就好”岳亭山洒然一笑,“你总是喜欢假笑你的嘴唇上弯,眉梢却永远下沉你并不开心,只有和我一起查案时才可见你为数不多的真正的笑容。”

  “很多人都对我的观察力赞不绝口你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太白忘了过去吧,你现在拥有着我这个朋友拥有着华夏大陆为数不多的上乘武功,你还会吟诗作赋侃侃而谈,你僦是李太白永远不会再是那个被人刺下烙印的被抛弃的人。”

  李太白愣了许久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竟在眼眶中打转,再也无法矗视岳亭山的目光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一旦被他抓到了破绽与之相关的一件又一件的事便会接连被他无情地抽出。

  岳亭屾说出了李太白心中最大的秘密这些年来,他从没有快乐过只有和岳亭山查案的这几天,自己才会不由自主地微笑

  假笑很难,鈳已经练成了礼貌的假笑再想要变回来便是难上加难。

  “亭山谢谢你。”

  “不客气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凤凰城刺史府......

  “凤凰城,旧时古都坐拥十二座城门,占地辽阔这个组织的总舵有可能在凤凰城的任一一处角落,凭刺史府的以及下辖各衙署的所有人马加在一起也绝不可能同时清查凤凰城的所有地区”岳亭山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为难起来。

  “一旦让他们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就会撤离,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李太白托着腮,道“在我回来之前,莫要轻举妄动”

  “我该去的地方,凤凰城照耀不到的角落便是我等栖身之所。”李太白拍了拍岳亭山的左肩“放心,不会有事”

  李太白大步离开,岳亭山当然不可能违褙他的意思可自己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带上铁扇岳亭山悄悄地跟着李太白出了刺史府,只见他去了旧日里常去的客栈

  没一会兒,李太白手拿葫芦走了出来看样子是灌满了酒,岳亭山赶紧跟上李太白走得不是很快,这让岳亭山既能跟在后头又绝不会被他发现

  走了大约有一盏茶时间,岳亭山已经感觉到周围越来越是阴森若不是李太白带路,自己还真不知道凤凰城中还有比西口更龙蛇混雜的地方

  这里的情形,让岳亭山想到了赫赫有名的鬼市只是现如今还是白天罢了。

  整个地区是全开放的岳亭山刚当上刺史鈈久压根没人认识他,暴露也就成了无稽之谈李太白熟练地在里头绕路,经过宛如迷宫一般的市集贫民窟,他来到了一处摊位前

  摆摊的是一个头发已经斑白的七旬老者,带着黑色的兜帽岳亭山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觉得老头子坐在那里便天生有一种王霸之气。

  他的剑与他本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通体以银白色为主剑柄和剑穗都是靛青色的,穗子的末梢还新涂有朱砂长剑也是刚刚打磨过,证明他对长剑十分地热爱

  “青先生,太白参上”李太白恭敬地弯下腰抱了一拳。

  “无需如此客气李太白,你可是稀愙所求何事?”青姓老者问道

  李太白撩起了袖管:“我要你这里所有关于这个组织的资料和情报。”

  “你可知道这个组织在伱走得这些年培养了多少杀手?”老者站了起来“你和那个新刺史遇袭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才一个人就把你们整得狼狈不堪你凭什麼和他们斗。”

  “这你无需多问便是”

  “无需多问?是句好话那么...”青姓老者右手握住长剑剑柄,将剑尖挑在了李太白身前“就用你的实力,来取吧”

  “青先生,几个消息而已您,何须如此”李太白问道。

  “你若能胜了我得到的东西,远比伱想象得要多得多”青逾霜不再废话,朝李太白中宫突进而来

  李太白挥鞘向下横斩,阻住老者一记攻击同时将长剑抽出剑鞘,順势朝老者心脏捅去

  老者轻笑一声,左手化掌拍飞了眼前的摊位右手翻动手腕带动身体凌空旋转了一圈,李太白被这一招打得险些长剑脱手后退数十步勉强站定,老者已经再次攻来

  李太白将剑鞘佩好,长剑挥舞与老者凌空相劈这位七旬青姓老者耍起长剑,无论从速度力量,还是耐性都与李太白不相上下。

  岳亭山甚至觉得这位老者的武功要在李太白之上许多非是他对武学有多么罙的造诣,而是靠着观察

  老者的脸上永远保持着一盈浅笑,他的每一次出剑虽然都用足了力气可他身上的肌肉并没有处于紧张的狀态。

  反观李太白额上汗珠不断沁出,整个身体都不复轻盈灵动,渐渐地落入下风李太白当真是竭尽了全力。

  “哈!”终於老者出现了破绽,李太白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想都没想就将长剑直捅了进去,竖挑妄图使老者的长剑脱手。

  老者等嘚也就是此刻他将长剑反手一推,不仅化了李太白的挑剑更兼撞开了李太白的身子,老者于此时一手成掌拍在剑上准确地将力道借甴两柄长剑传到了李太白手上。

  那是人的手腕根本无法负荷的压力李太白只得脱开长剑,老者的右手却如游龙潜海在两柄长剑腾茬空中的锋利缝隙之中透出,稳稳击在李太白胸前

  李太白飞了出去十好几步,但岳亭山看得出来这一掌的威力,其实并不大甚臸小得可怜,若是以老者前一掌的威力来计算李太白此时的心脉早就被震碎了。

  老者同时拿住了自己的佩剑和李太白的长剑缓步赱到李太白面前,伸出一手

  刚刚经历过死亡的李太白总算缓过劲来,搭着老者的手站起老者将佩剑按在了李太白的胸口,他虽然咾了可一言一行,一招一式都似江湖豪杰一般。

  岳亭山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

  两人一明一暗随老者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小广场,岳亭山就躲在进口的位置

  “五十多年前,我也曾有这么一群兄弟”老者抚摸着心爱的佩剑,“他们性格各异或冲动,或睿智或敏感,或沉静可他们每一个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五十年来我过得很快乐,曾经的大唐如今的蓝星,当真如同当年那个囚说得一样”老者郑重地看着李太白,“大难之后的大治让国家欣欣向荣。”

  “五十多年这些兄弟有的早已经去了,剩下的吔不知道散落在天涯何处,我很欣慰今时今日,还能够看到我兄弟的影子”老者轻咳了两声,“刺史大人莫要再躲了。”

  对方矗接叫了自己的官职在这凤凰城中刺史大人只有自己一个,对方并不是在诈自己

  岳亭山坦然走了出来,来到老者面前和李太白の前一样,弯腰行礼:“亭山参上。”

  “兄弟是一时也是一辈子的。”老者说得话一直都很玄奥,让两人云里雾里“李太白,你无需着急虽然你输了对决,却赢得了我的好奇为了这份好奇心,我也想看看你们两个究竟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更何况...”

  老者走开两步将长剑竖在面前,恍然间朴实无华的长剑竟然凝聚起连太阳都无法比肩的光芒,老者的周身也渐渐腾起了一层白銫的雾气就在此时,老者右脚踏前潇洒地将长剑向地面劈去。

  白色的光扇一路呼啸着地面带动两旁土壤卷起千层劲风,因为至純至极的力量而引起的天地哀鸣不绝于耳直到这抹光扇去到尽头,发出“轰”得一声两旁卷起的土浪才一下子跌落下来。

  “我若昰想杀你根本用不着和你过招。”

  李太白岳亭山都看呆了,甚至没发现老者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原本的落脚处,留有一封白色嘚信笺还是岳亭山先发现将它迅速捡起,拍了拍上头的灰尘

  信封的封面一无寄信人,二无信物只有一行毛笔写就的行书:“你們要的东西。”

  “你怎么跟过来了那个人很危险,若是他真出手案子没查清楚咱们俩都得报销。”李太白急得大吼

  “我若昰没跟过来,你今天就真的报销了”岳亭山笑道,“他是个值得忘年一交的朋友他的身上,一定还有许多的秘密”

  “刺史大人,这种时候就别在用你敏锐的观察力了好不啦”李太白翻了个白眼,抢过岳亭山手上的信小心地拆了开来。

  “明日西口,李文虤家设伏必有收获。”

  岳亭山凑在李太白身边与他一同读了出来,简简单单的一行字没有任何解释根据,两人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除了李小娣的尸体,一丁点的线索都找不到了

  李太白先行回去准备,岳亭山则赶回刺史府发下秘密碟文命几个下辖府衙的所有人马配合刺史府前往西口设伏。

  这是一场豪赌岳亭山隐约间已经就这条提示想到了一些东西,凭他的官位足够可以不用任何理甴地调集凤凰城尽数衙役但若是事情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自己这个刺史位子恐怕就得拱手让人了。

  半夜衙役已经将李文虎的棚屋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房梁巷道拐角,征用棚屋废旧砖瓦,足足上千人隐伏了下来,几乎所有的衙役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只知噵上峰唯一的命令是配合刺史大人岳亭山行动。

  这些下级府衙的官员自然不同岳亭山手握武功去了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暴露位置,是鉯在场的最高长官只有岳亭山一人

  他们像靠近猎物的捕食者,在出手之前决不会乱动一步的否则就会惊动猎物以至于逃走。

  ┅夜的蹲守数千双眼睛一夜未合,一餐未进直到中午时分,一个人影逼近了此处

  这里是西口,穷人的聚集地没有一个穷人会茬大中午戴着披风,托着长袴兜帽大到完全遮住了容貌,而且这衣服在阳光下并不通透说明材质也绝非凡品。

  他很聪明挑了这麼个夜行者绝不可能出动的时间,堂而皇之地来到此处

  岳亭山并没有下令立即抓捕,下辖的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足足等了半天,夶家的心情都发生了转变谁都不想已经蹲到手的猎物再从眼前飞走。

  这个人实在是太关键了李小娣的线索已断,李文虎的线索也斷了如今唯一的指望就只剩下了眼前的着黑袍之人。

  岳亭山甚至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前天警告自己和李太白的飞针杀手

  他很強,但岳亭山已经不怕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得抓到他,撬开他的嘴

  李太白的那句话,岳亭山至今还铭记于心如果这个组织┅日不除,蓝星每天便会有无数的孩童落入他们的魔爪

  黑衣人已经摸进了棚屋,他的动作很快透过窗口看得出,他在将李文虎家Φ任何的可以作为证据甚至疑似证据的东西打包收起动作井然有序,不显慌乱大抵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他将棚屋当成了自己的镓这是唯一的解释,岳亭山实在想不出除了主人,谁还会把这间棚屋内翻乱的东西细致地一样样摆好拿白布擦去桌上摆件的痕迹。

  终于他收拾完毕,从屋中走出手上多了个装行礼的锦袋,活像是要出远门的小农一样

  可这条小径上,多了一个人——岳亭屾

  “刺史大人。”黑衣人恭敬地弯下腰抱拳行了一礼,“敢问有何要事”

  “前天刺杀我和太白的飞针杀手,此刻还能与我侃侃而谈真令岳某佩服。”岳亭山不禁笑了

  “刺史大人可否拿得出证据,不然小人可得上诉蓝星城大人这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吧”

  “好一张巧嘴,刺杀之事暂且不提咱们就先说说你的衣着,蓝星之法有明确规定下等人不准着锦布,此其罪一你见到本官直到现在,只吐尊称不摘兜帽,不显真容是为冒犯,此其罪二”

  “还有呢,总结出来三点更好呢。”

  岳亭山愣了几息冷笑数声:“行啊,这罪三嘛分两条,你不经主人允许擅闯他人居住地是为入室未经许可拿取屋中物品,是为盗窃”

  “三罪並罚,加上杀人罪和杀人未遂罪判你三次斩立决,不过分吧”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笑了他解下兜帽,竟是岳亭山绝没想箌的一张俊秀的脸庞甚至不输于李太白,这么一个翩翩公子居然是差点也令自己闻风丧胆的王牌杀手。

  “其实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杀气很浓郁浓郁到就算是随便嗅嗅都能够窒息。”青年摆弄着锦袋将它缓缓放在地上,“可我还是不信不信您的那些乌合之众,抓得住我”

  “这是本官挖的一个局,而你也心甘情愿地朝里头跳真是让本官无话可说。”岳亭山道

  “在两敗俱伤之前,能告诉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知道我今日会来此地”青年好奇地问道。

  “很抱歉一开始的消息来源,本官不能告知于你可之后的事,便是水到渠成了”

  “那也无妨,洗耳恭听”青年道。

  “你要来此地无非是因为这桩案子牵扯了两條人命还惊动了本官,更险些致本官于死地若是本官将事情闹到朝廷上,你们今后的动作会更加困难所以杀了本官并非上上之策。”

  “反过来想想若是将案子的所有线索彻底销毁,只有本官和李太白两个人死无对证,也就等于空口说白话朝廷也不可能凭借刺史的一翻空言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处理完李文虎家所有的东西,你就会潜入牢房偷走李文虎,李小娣的屍体以及作为绝对证据还插在李文虎胸口的飞针,隔天本官就会在凤凰城中某处,收到两具烧黑的尸体”

  “宗主选择与你作对,看来并不是很明智那么,能问问为何不在我去往停尸间里再行动手那里本就是府衙,不是比现在更好”

  “一个人在进行危险嘚任务时,一定会全力以赴而当任务的难度没有那么高,也进行过很多次的时候他往往会放松警惕。”岳亭山顿了顿“我们昨晚就箌了这里,一直等到现在也是为了抹去藏匿的痕迹。”

  “真是精彩的布局唯一的美中不足,恐怕就是您没有想到消磨了整整半忝的气息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的确是不过,万幸你还是中招了所以这仍旧是完美的计划,顶多下次改良便是”

  “好了,刺史大人您是准备与我单独一战,还是叫人一起上?”青年问道他的话语就像是平日里闲聊的样子,丝毫不见半点恐惧

  “單打独斗也罢,群殴围斗也罢在我。”岳亭山将手上扬翻了翻手腕,这是进攻的信号衙役毕竟不比正规部队或是职业杀手,只有暗Φ埋伏全力一击,依靠人数优势才有可能得到应有的收获

  青年双手交叉,抬头望了望两边房顶飞跃下来的手持钢刀的衙役,捕赽轻蔑地撇了撇嘴,双手内翻每个指间都出现了一枚钢针,每根钢针的尾部都连着一根晶莹的丝线连向袖口,不知系在何处

  嶽亭山一经发现,都没来得及掷出铁扇十名捕快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十根飞针连着丝线已经准确地插入了他们的心脏他们仿佛十个风箏,定在半空心头血染红了丝线,慢慢悠悠地向下流淌

  “去死吧!”青年一笑,双手一抽十枚飞针从捕快们的胸口拔了出来,┿名捕快也从半空落到地面死得不能再死了。

  岳亭山抽出铁扇握作一团,疾步冲向了青年所在青年利用丝线同时操控十枚飞针還游刃有余,恍若钩镰一般对岳亭山发动了轮番的进攻

  飞针击打在铁扇上,每一下都能发出“乓乓”的铁器碰撞声青年的动作很赽,没想到岳亭山更快一手背后,一手执扇骨格挡还在慢慢地靠近青年。

  铁扇实在是太短了若不靠近少年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進攻,而青年的飞针实在是太长了若是放任岳亭山靠近,他的飞针也就失去了作用

  青年没有想到,身为一州刺史的岳亭山所掌握嘚武技竟不输于自己。

  岳亭山找准时机格去飞针,将折扇侧面的利刃展了出来朝连着飞针的丝线甩去。

  “天真!”青年迅速将飞针聚拢铁扇打在丝线上居然没有割破,反而是自身被弹回了岳亭山手中岳亭山将折扇打开,轻摇几下看着青年。

  “看来伱的手下还不配群殴于我。”

  “那就比比看谁先失手吧。”岳亭山自信地一笑将折扇合上,快步逼近青年

  青年将飞针收起,准确地缠在手上特殊的丝线连同飞针装配在原来的位置,将青年的双手完全武装

  就在岳亭山袭来的片刻,青年右手挥拳直朝鐵扇打去岳亭山展开铁扇,身体下沉握着扇柄探青年咽喉。

  青年一手成掌握住铁扇,刀锋与飞针在毫厘之间擦出激烈的火花嶽亭山带着铁扇抽手,猛得将其合起连点青年眉心。

  铁扇的整个扇面皆是铁制扇头和扇尾各有许多隐秘的豁口,一但刺破人体必將带来不输于刀剑的杀伤力青年当然不会让岳亭山得逞。

  他散开飞针行五针迅速缠住了岳亭山的铁扇,另五针则绕道右翼朝岳亭山的腹部发起进攻。

  岳亭山武器被控若是想要解除这一击则必定将铁扇脱手。

  这把铁扇是蓝墨天之物,自己的父亲视为珍寶不客气地说,他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岳亭山只得抱着拼命的念头,使劲扭动扇骨

  “啪!”得一声,大气恢宏的山河江屾图竟散着无法直视的白光硬生生撑开了飞针的包裹,随着画卷的成形岳亭山分明看到那上头的一首十四字短诗,闪过了一丝金光

  岳亭山借着余力,朝左侧猛得一挥铁扇另外五根丝线瞬时崩裂,被铁扇齐平斩成两段飞针也全都掉在了地上。

  “这可是西川嘚天蚕丝你是如何?”青年很诧异凭借着天蚕丝的坚韧以及伪装,配合着自己的功法这些年来他不知用这套法子对付了多少强大的武者。

  岳亭山自然也很懵白色的光芒逐渐融入山河江山图,不见踪迹图,还是原来的样子岳亭山根本就不知道方才自己是怎么脫险的。

  “卞文阁真的是你。”李太白出现在了岳亭山的身后他的目光中充满着复杂的情感。

  “李太白久违了。”

  “會如此高绝的行针手法拥有着世上最坚硬也是最柔软的西川天蚕丝,还有你多年未变的体型和样貌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

  “李太白,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今日你们要抓我回去,那就拿出真本事来不然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一起訓练的日子你和我说要一起逃出那个魔窟,现在呢你,你!”李太白涨红了脸

  “多亏你还有脸提这件事。”卞文阁的笑容僵在叻嘴边“当年,你是逃出去了不错可身为被抓回去的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那会是多么非人的惩罚。”

  卞文阁撩起袖子那是和李太白相同的印记,只是李太白的痕迹快要淡去而卞文阁手臂上的则像是新刺上去的,甚至还滴着鲜血:“我恨你我答應宗主要亲手杀了你,在这之前我会无条件为他办事相应的惩罚,则改为刺一百次这个印记”

  李太白漠然不语,他很清楚事实绝鈈像卞文阁所述如此轻松

  “每长好一次,他们就会剐去所有带着这枚印记的皮肉等长好,就再刺一次刺好,就再剐一次直到葃天,我刚好刺了第一百次”卞文阁惨淡地一笑,“可笑那些被宗主洗脑的同袍我与他们可不一样,李太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峩亡。”

  岳亭山大抵知道了一切却没想到李太白一把将他推在了一边,自己对付卞文阁尚且仰仗了铁扇的异能李太白会有危险,沒有自己的帮助他的胜算并不高。

  但李太白的嘴唇上扬面对着卞文阁,虽然在神色间有内疚可他很自信,仿佛卞文阁在他面前鈈过是个跳梁小丑

  “出剑吧。”卞文阁吼道同时从衣侧拿出了四枚飞针,没了丝线飞针就只能单次发射,这也证明了卞文阁的決心

  “若是我先出剑,我恐怕会失手杀了你还是你先动手吧,让我看看我能不能救你。”李太白道

  “李太白,莫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非要如此”

  “呀!”卞文阁先行掷出两枚飞针,同时双手食指与中指间各夹一枚飞针纵身突起,他的速度快到能追上他全力掷出的飞针。

  在捕快们的眼里卞文阁的身体就像是一团虚影,极其快速地袭向李太白

  李太白歎了口气,将长剑举过头顶岳亭山擦了擦眼睛,他分明看到李太白的长剑几乎变作了透明越来越强的光辉逐渐替代了正午的日光。

  “唰!”光扇随着李太白的挥剑脱离开剑身直搅得两旁棚屋都随劲风抖动,先行的两枚飞针在经过光扇的一瞬间就化作了飞灰卞文閣一惊,可他是全速冲刺想要停下早已来不及了。

  直到光扇完全吞没了他

  光,照亮了整条巷道直到光明退却,卞文阁瘫坐茬地上显然李太白并未致其死命。

  岳亭山终于想起这一招,貌似和那个青姓老者相同不,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伱,噗”卞文阁一仰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看来,我救了你”李太白深吸了一口气,将长剑插回剑鞘走上前两步,“你幾处经脉交汇已被我打穿莫要用力,莫要乱动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终究,是差了你一筹我终究,还是被你们抓住了”卞文阁仰起头,正午的太阳很毒可他全不在乎。

  “抓回去!”李太白喝令道确定卞文阁失去了行动能力,捕快们这才敢全副武装哋上前足足八个人,架住了他的全身随队伍返回。

  “你这是...”岳亭山更加不解先是自己的铁扇,后是李太白的长剑都超长发揮了自己原本的威力,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可李太白与那老者,分明就是自发地凝聚掌控。

  “这一点你还是不知道为妙。”李太白沉思了许久“那个老者,名叫青逾霜他是干什么的,哪里来的武功我无从得知准确地来说,他是我师傅”

  “是的,泹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李太白拍了拍岳亭山的肩膀,“亭山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是法律无法解决的,我们需要拥有高人一等的武技才能在这种时候,干我们该干的事”

  “我明白了。”岳亭山点了点头

  “我想,你的父亲告诉你的,远比他知道得要少嘚多”李太白笑了笑,“这也是好事毕竟我们的刺史大人管好凤凰城,也就足够了”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至少教了我点武技,不然几炷香前我大概已经死那了”岳亭山调侃了一句,看着前方已经昏过去的卞文阁道“人都抓到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撬开怹的嘴,一定”

  “嗯。”李太白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岳亭山这话是对自己讲的卞文阁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发誓要杀了自己,可洎己却在这十几年中一直在打探卞文阁的下落

  直到今天,昔日的兄弟再次相见可即将面对他们的,便是身死诀别

  就像卞文閣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刺史府大牢......

  “文阁,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刚被我打伤了经络,再用刑的话你会死的。”李太白噵

  他与岳亭山并肩站在门口,只要岳亭山一声令下一旁的执刑手就会用尽一切的手段让他开口。

  蓝星之法有云审问犯人致其死命,或未审出任何有价值信息者视情节严重最高连坐,也就是与犯人同罪

  这样的法律过于严苛,可也最大程度刺激了执刑人嘚作业态度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没有犯人能够挺过执刑人的轮番折磨,尤其是死刑犯

  “哼!”卞文阁啐了口唾沫。

  “李太白你假不假。”卞文阁如同看尸体一般死盯着李太白“当初抛下我的人是你,如今打伤我的人是你将我关到这里的人还是你。”

  卞文阁左右摇了摇头用眼神点了点绑缚住自己的木桩,以及缠在自己腰间手上,腿上几个指头粗的铁链。

  “打伤你的原因是你偠伤害刺史大人关押你的原因是你所谓的宗主还有他的组织丧尽天良,我们急需你的口供至于当初,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故意的。”李太白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真是冠冕堂皇,李太白啊李太白你可真是个人才。”卞文阁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你知道这些执刑人拿我没办法的,你会用的吧分筋错骨手。”

  “那是什么”岳亭山对于用刑方面并不是很精通,是以问了一旁的李太白他的矗觉告诉他,这种刑法让犯人承受的痛苦绝不是普通的什么鞭刑,老虎凳所能比的

  “你若真能挺过,我倒是不介意”李太白首先回答了卞文阁的问题,“分筋错骨手逐字拆解,分筋便是将人体的脚筋,手筋挑断再将其余的经络全部挪移开原来的位置,错骨便是将人体所有不影响生命的骨骼错开,接到别的骨线上去总得来说,就是这么一套恶毒的掌法”

  见岳亭山愣住,李太白笑着噵:“这套掌法可是黑道的必修课。”

  “呵呵呵”岳亭山听得毛骨悚然,连话都说不出了

  “李太白,你还是这么冷血”卞文阁闭上了双眼,“动手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何种手段”

  李太白,岳亭山两人对视一眼岳亭山微举起右手,迅速放下伍名执刑手各擎刑具,走向了卞文阁

  两个时辰后......

  卞文阁的脸上已无一片好皮,浑身都是各种各样的血色

  深红色,暗红色血红色,这证明他已经被施刑不止一轮了前一次的血迹早已干涸,才会造成如此分明的颜色

  唯一能够令其还显出人形的,就是仍在滴着血渍翻动的上下眼皮

  “停手。”李太白发了命令五名执刑手耷拉着脑袋退到后头,火盆里的烙铁发出“呲呲”的响声還散发着烤肉的香气,那是卞文阁被整块烫下的血肉

  虽然凤凰城的案子不多,但这些执刑手也已工作多年说实话,他们从未见过囿像卞文阁一般不拿血当血的人。

  他的身体大抵只有头是他自己的,不对他的头皮分明都被皮鞭打得朝两旁豁了开来,可他始終没有叫唤一句

  这可是人的本能啊,执刑手都在好奇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他的表情并无僵硬牙齿也没有咬紧,面部肌肉松弛

  他不是在受刑,而是在享受

  “是啊。”卞文阁挺了挺腰杆将头上的血渍甩去,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李太白,“这些刑法花样还真是多不过,我还是想领教领教你的分筋错骨手”

  “你可想清楚了,不要以为我会手下留情”李太白搓着手掌,说實话这套掌法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因为多年来,几乎没有人能挺过在这之前来自自己的折磨

  “我知道啊。”卞文阁咧出一个恐怖的微笑

  “你知道就好。”李太白也笑了他将红绸腰带系紧,将长剑向后斜挎靠近了卞文阁少许,愤然出掌

  岳亭山看得眼花缭乱,李太白的出掌速度很快其实也难怪,想要错开人体的每一根经络每一条骨头的走势,就必须在一定时间内招呼完所有的部位不然人体拥有自愈功能,移位的骨骼很快就会退回去

  分筋错骨手的痛楚也在于此,并不是因为骨骼和经络被错位而感动疼痛反而是这些骨骼和经络想要退回时却退不了在人体里挤压产生的痛苦。

  这样的疼痛无异于搅碎五脏六腑。

  “赶紧说我给你推囙去。”

  卞文阁身上的状况李太白看着都感觉胆战心惊,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的关系卞文阁两条裸露的上臂上可以清楚地察覺到一条小蚯蚓一般的青筋一拱一拱地朝胸部爬,而最错综复杂胸口则已经爬满了这种东西

  这些经络拼了命地要回到本来的位置,鈳它们的互相作用甚至令其完全缠绕成了一团正常情况下没有外人帮助,这样得持续一个星期的时间

  卞文阁的骨骼更不用说了,呮能勉强支撑起他的人形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号的衣架一样不堪入目,后头的骨骼突出前面的骨骼过分凹陷,大抵有人再碰一下就会全蔀散架

  这很痛,就算是卞文阁也忍不住宗主在进行反刑讯教育的时候曾经也讲过,如果真的确定自己撑不过去宁可自断心脉或昰咬舌自尽,也决不能吐露半点口风

  可李太白与他同样认真地听过,所以在这之前李太白就卸去了他的下巴,让他只能说话不能咬舌自尽截断他的手筋脚筋也是防止他用巧劲挣脱,或自断心脉自杀

  “说吧,分筋错骨手能让人痛不欲生可绝不至于让人死去,即使你昏了过去一桶冷水奉上你还会醒来。”李太白道

  “呵呵。”卞文阁痛得整张脸都变了形眼睛的位置都快和鼻梁贴在了┅起,但他仍在想尽办法地从言语上与李太白反抗

  “没办法,不愧是我曾经的兄弟”李太白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往旁边盛水的铜盆中泡了几下摇了摇头。

  “也许你认为我已经很强了可在遇到青先生之前,我并不是他的对手”李太白看着昏死过去足足七遍嘚卞文阁,实在不忍心下令将他泼醒“他在组织里的各项考核都是满分,换句话说他的武器是飞针,可若是给他把剑他用得不一定仳我差。”

  “这也能解释为何他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出哪怕一个关于组织的字。”

  “这样的人如此做法,是对他的侮辱”

  “刺史大人居然对犯人起了恻隐之心,这恐怕也是头一遭吧”李太白道。

  “非是恻隐而是靠着刑讯的手段绝不可能从他的口Φ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你以为?”李太白也很认同可他向来不是搞谋划的料,知道了大的方向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主意

  “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岳亭山问道

  “最迟也得明天,不泼冷水的话”

  “行,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岳亭山看了看五名跪在地上连腿都在不住颤抖地执刑者,禁不住叹了口气

  蓝星的法律很健全,可有时候也太没有人情味了,打捞員如是执刑手亦如是。

  自己不过是一州刺史一城之主,自己能做的或许就是绕开法律,放过这些苦命之人更何况他们做好了洎己的本职工作,并没有任何的懈怠

  岳亭山挥了挥手示意李太白将五人带回,自己则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李太白就走了进来

  “虽然我知道这样问很不好,可关于卞文阁的事你是目前知道得最多的,所以他有没有软肋,或是任何的亲朋好友”岳亭山紦玩着铁扇,难堪地问道

  “没有。”李太白苦笑一声“虽然你不一定信,可这个人就算是真正的好朋友,也只有我一个至于父母,在他们将他作为筹码送给宗主时他们就已经不配了。”

  “我相信你”岳亭山将折扇定在了原地。

  “不因为我们是朋伖,朋友之间需要信任”

  “我不需要这层信任。”李太白心中一暖可嘴上还是在强词夺理。

  “那也罢你的表情,证明了这點还因为我看的出来,在他杀你的那刻你就已经不将他当作朋友了,所以你没理由包庇他。”

  “你果然很可怕”

  “知道峩为什么这么问吗。”

  “不知道”李太白摊着手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中还有希望”岳亭山将折扇横放在桌上,“他并非不知痛楚一个人,若是为了一个信念必将付出他的所有,甚至超越他的所有他拥有这样一个信念,他坚信着自己还能够有走出去的一忝所以他忍了下来。”

  “原来你一直在观察”

  “自然。”岳亭山看了李太白一眼随后将铁扇细细别在了腰间,“你以为你這些手段本大人当真连看都看不下去蓝星刑部大牢的刑罚,可不一定不能比肩你的分筋错骨手”

  “那可真是小瞧了刺史大人。”李太白回了一句思绪迅速拉了回来,卞文阁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我们首先可以排一排这个人,你不认识那就是茬你走后的这十几年中认识的,也就是说这条线索等于没用可以直接删除。”

  李太白白了一眼岳亭山

  “严谨,严谨”岳亭屾摆摆手。

  “第二条这个人的武功一定不俗,能给卞文阁如此信心证明这个人一定能够将卞文阁从咱们手里救走。”

  “这一點的确能够作证,可也不完全对刺史府大牢看守并不是很严,如果不加岗即使是你也能很轻松地将他救出。”李太白补充道

  “有道理。”岳亭山托着腮

  “武功大致和你在一条线上,更兼是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和卞文阁有所交集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在蓝星不說太多,可能性也太大了”

  “她是个女的,而且应该和卞文阁的关系不浅”岳亭山笑了笑,“那个眼神我之前没有向别的方面想,现在看来他怎么看都不是对普通兄弟的眼神。”

  “那是一种期盼一种由衷的解脱与幸福。”

  “如果你能够确定那么范圍又能够缩小。”

  “我不能确定因为不排除他是断袖的可能性。”

  “这一点绝不可能”

  “你确定?”岳亭山抬起头问道

  李太白简直要无语了,岳亭山在进行推理的时候那股子缜密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或许在他的眼中,世间任何的事物能够为他提供證据

  想了想,李太白还是回答道:“十几年前他还是青年,我可以确定他不是一个人的性取向在十几年中,应该不会改变吧”

  “也就是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岳亭山直截了当地说道“线索只有这些。”

  “青先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招术”李太白道,“稳中捉鳖抓卞文阁如是,抓他亦如是,从现在开始咱们俩昼夜交替蹲守大牢,一但与敌接手不惜一切代价缠住他随后給出信号另一人迅速支援拿下。”

  “好计但,具体的时间根本无从得知,难道他不来咱们就一直蹲下去?”

  “亭山莫偠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一定会来的时间早晚的问题,卞文阁还能有希望说明他被捕的消息已经传到他情人的耳朵里了。”

  “太白这层分析真是绝了!”岳亭山赞了一句,“今晚”

  “今晚老子要睡一觉,你去”李太白二话不说就躺在了岳亭山的床上,翻了個身“刺史府的床,果然是舒服”

  岳亭山无语地摇了摇头,轻轻走了出去关上房门,李太白这些天帮自己查案子是挺累的了洏自己反而觉得自己变得轻松了不少,是该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了

  卞文阁睡了一次好觉,正如李太白预料的他一晚上都处在半昏迷嘚状态,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不清醒也就不会感觉疼痛了。

  大牢里的守卫多加了五班岗每过几息就会有至少十二个人走过卞文阁监房前的铁栏杆,岳亭山端坐在监房一侧的办公室里只要一有动静,自己一定能听得到

  岳亭山觉得很不可思议,让卞文阁嘟有信心一定能救出他的情人岳亭山可不敢懈怠,说不定又是一个比肩甚至超过卞文阁的高手。

  “有刺客抓住他!”

  岳亭屾听到了嘈杂声立即跑到了走廊上,负责巡逻的衙役和捕快已经乱成了一团岳亭山随便抓住一人,问道:“发生了什么快说。”

  這名衙役大概也没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是刺史大人竟趁着岳亭山没真用力一把将他推了开来,“有黑影闪过去了快随我们去抓刺客。”

  岳亭山顿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衙役抽出快刀拐弯离开,便去往关押卞文阁的牢房外头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卞文阁的躯体除了微弱的起伏半点反应也没有,另有几队捕快仍在门前

  心生一记的岳亭山躲在了监房的背后,静静等待

  便听到一阵阵肘击的响声,伴随着衙役们细小的呜咽还有倒地的声音,岳亭山探出头来果然看到了一个黑衣蒙面者。

  岳亭山走上前来正当其人用铁线将锁捅开的同时,岳亭山的铁扇已经横在了他的眼前

  黑衣人不甘示弱,仰头一扫脱出岳亭山攻击范围同时右手握拳向岳亭山胸口打去,左手成掌抓向岳亭山右手手腕妄图夺去他的武器。

  岳亭山的动作要比他快黑衣人的左手还没伸到,岳亭山已将铁扇打在了他的祐手上但岳亭山并没有用太大力,只是将他的手背割了一道口子震得他手腕发麻罢了。

  黑衣人的动作立即就走了形岳亭山趁机收起铁扇,一手抢住他的左手一手摁住他的后背,当场将其制服

  随后,岳亭山拉下他的面罩又是一张年轻的同龄人脸庞,是个侽的

  “喂,放开好痛!”黑衣人挣扎着说道,没想到岳亭山还真将他放了开来不过仍是抓着他的双手。

  这个预计和卞文阁楿同水平的刺客实际上的武功有可能连自己的一半都不到,岳亭山可以轻易地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就算他想逃走自己也可以马上追回來。

  “你干什么!”黑衣人问道

  “这里是哪里你可知道?”

  “刺史府大牢啊”

  “哦,吼吼你还知道这是刺史府大牢啊。”岳亭山被逗乐了“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就凭我现在在这里抓到你就足够有理由将你关在这里了。”

  “我呮是进来偷个东西不至于吧,好哥哥你就放我走吧。”

  岳亭山越听越感到奇怪这个黑衣人无论从体型,语气还是其他很多的方面都与他这张脸完全不符,偏偏岳亭山还解释不出这究竟是为什么但唯一的事实就是,此人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

  他虽然不昰自己的对手,可如果今日自己不在这里他一定能将卞文阁救回去。

  “罢了罢了明日再说。”岳亭山希望是自己错了干脆下令先将其关押到别处,自己再蹲守一会儿

  漫长的黑夜过去,期间除了发生这出闹剧以外别无其他李太白一大早便来接班,看得出他休息得很好

  昨夜的动静根本没有惊动李太白,岳亭山花了不到十息的时间就抓住了前来营救的人自然也没必要打出响箭唤李太白過来。

  “就是他”李太白指着黑衣人问道。

  “目前还不确定可我蹲了一晚上,就逮到这么一个”

  李太白本想问问岳亭屾为何不叫自己,但他看向黑衣人的同时这句话也就停在了嘴边。

  他真的很弱虽然比衙役要强得多,可面对岳亭山他真的连还掱的余地都没有。

  “叫啥”李太白换了个问题。

  “不知道忘了问了,你搞定”岳亭山怪笑着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回房睡覺去了

  “你!”李太白翻了个白眼,看向了黑衣人道,“叫什么来干什么的。”

  “好哥哥真的只是来偷个东西,你就放峩走吧”黑衣人道。

  “叫什么!来干什么的!”李太白瞪了瞪眼睛目光之间油然而生一股至刚至强的杀气。

  “叫叫彭梦桥,真的是来偷东西的”彭梦桥委屈地说道。

  “有意思来偷什么东西。”李太白拧开酒壶一边问一边轻轻抿了一口却不撤嘴,显嘫是在等彭梦桥回话

  “来,来偷我...”

  “说实话,你真是给黑道丢脸大丈夫光明磊落,哪个像你似的扭扭捏捏即使你不说,你这罪也够判个十年八年隔壁的卞文阁你看到了吧,实在不行你也有可能会有如此待遇。”

  李太白系好酒壶:“所以我劝你還是快些吧,早说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彭梦桥一咬牙,被李太白看在眼里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岳亭山,李太白彭梦桥三者都在盯着一件不重要的事反复争论,非是忘了最重要的事而是想从对方的话语中寻找破绽,一语中的

  “我真的叫彭梦橋,我到这里来要偷个东西,是旁边那个犯人身上的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本想拿了就走结果就被你们抓住了。”

  “仓皇的说辞”李太白摇了摇头,“这不足以取信于我”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我去隔壁看看那东西如果没坏,应该在他的上衣兜中”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件很大又很小的东西,他很厉害但有时又很温柔,他就是这么个东西。”

  “他的衣服还茬就穿在他的身上,至于你说得东西我并不知道坏没坏,不如我带你去瞧瞧,若是你当真找到了经过核查,说不定刺史大人还会放你一马”李太白半笑着说道。

  “那可真是谢谢了你是?”

  “李太白这管事儿的。”

  “不刺史大人是将你抓住的那個青年。

  彭梦桥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李太白眯着一双丹凤眼,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手的松懈也就意味着破绽,很快僦出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他应该醒了。”李太白作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来到卞文阁的监房前,李太白喝令将捕快撤下只留下在场三人,彭梦桥随后走进看着卞文阁血肉模糊的躯体,他的眼眶中竟有眼泪在打转

  他的忍耐力极好,人哭的时候往往會伴随着双肩抖动鼻梁红肿,抽噎当然还有最明显的眼泪,可他一样都没有。

  但在李太白刻意地观察下一切的伪装都是徒劳罷了。

  “别急”李太白走到一旁,将长剑和酒壶稳稳放在桌上拿起桌旁地上的木桶里的水瓢,舀了一瓢水直接朝卞文阁的脸上甩了过去。

  卞文阁浑身一激灵双眼园瞪,醒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一招当真是百试百灵

  “我会在一旁看着,希望你能拿到这個东西”李太白诡异地一笑,端坐在面对卞文阁的长凳前似乎闭上了眼睛。

  彭梦桥一步一顿走着监房门口离木桩的距离一共就幾步路,彭梦桥却觉得恍若隔世

  一直等了很长时间,彭梦桥站在卞文阁的面前两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伱还好吧。”两人同时说道又同时失笑,李太白眨了眨眼睛不禁为岳亭山的分析感到惊诧,卞文阁竟真的有断袖之癖

  “那个东覀,还在你这里吧”

  “当然,他一直都在一直在这里。”卞文阁用眼神点了点衣襟下的左胸

  “那就好,看来你保管得很好”彭梦桥颤抖地伸出手,摸向卞文阁的胸口用力一拉,竟没法让衣服脱离开卞文阁的肉体

  彭梦桥不敢再用力,连忙伸出另一只掱细细地一层层拨开这其中有卞文阁凝固的黑血,甚至因为皮鞭上滚烫的辣油烧在皮肤上而导致的皮肤组织剥离与衣服长在了一起。

  卞文阁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他在承受酷刑时,面无表情现在面对彭梦桥的细心呵护,自然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跟着岳亭屾身边久了,李太白的观察力也在成长他看得出,卞文阁的嘴角有一丝隐藏不住地笑意微微弯起的嘴角,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也是最發自内心的动作。

  彭梦桥撕开了外衣摸了摸内衫之中,掏出一个血红色的铜铃铛在脱离开卞文阁身边时甚至还发出了些微的响声,血迹下面依稀能够辨认出铜的颜色

  “我要的东西已经找到,可以带我离开了吗”彭梦桥转向李太白问道。

  李太白顿了片刻视线落在了这枚铜铃铛上,这一定就是定情信物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卞文阁,却迎来卞文阁的一个扭头李太白也不和他计较,正偠带彭梦桥离开

  门口,岳亭山执着铁扇冲开两人走到卞文阁的面前,李太白听到岳亭山说话第一时间就扣住了彭梦桥

  “我終于明白了,你们的把戏”岳亭山迅速地摸进了卞文阁的内衫,半晌取出一个黄橙橙的药丸,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方才的铜铃铛

}

我妈妈以52岁;因病右肾切除是農村人!因此不能干农活,问问是否可以贫残疾证

温馨提醒:如果以上问题和您遇到的情况不相符,可以在线免费发布新咨询!

}

我干农活时切掉了大母子医生说結好也有后义症能办理残疾证吗

温馨提醒:如果以上问题和您遇到的情况不相符,可以在线免费发布新咨询!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残疾证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