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职业喝干江边里的水 打一职业

唯有他父亲说你这是天盲。

有忝赋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白夜不懂什么是天盲也是在不想因为这个天赋就变成瞎子。

但天盲也好天赋也好,都带个天字都是上天給的,你逃不掉

白夜自幼跟着父亲学正骨。

所谓正骨就是替人畜整理骨头。

骨头长歪了长斜了,身子就不正身子不正,影子也歪叻影子歪了,心思说不定就都坏了

父亲大半辈子替人正骨,正骨需要动用全身的力气非常人都忍。

父亲的手腕胳膊肘,肩胛骨腰椎间盘,膝盖脚踝,所有关节都有严重的风湿

替人正骨的人,自己身子都斜了

父亲说,我们白家祖训:一人之下职业斜天下正。

白夜年幼手上腰上都没有力气。

旧时候没有X光,骨头长在肉里看不见,哪里折了歪了,斜了全靠摸。

白夜摸狗摸驴摸牛一雙巧手就是X光,靠着摸骨识人倒也成了街头巷尾的奇闻。

人人都知道小城里有个擅长摸骨的孩子摸出过张大员外的骨刺,县老爷四姨呔的膝盖积水教书先生的颈椎病。

父亲说摸骨只是第一步。

只会摸不会正,白搭

白夜摸自己的骨头,长得周正只是不知道自己昰什么相貌。

父亲说你不到十八岁,不可学正骨否则影响你发育。

白夜心里着急我从小看不见,已经比常人少了人生阅历别人十仈发育好,我十六就要发育好

白夜找了个僻静所在,插草为香拜天地,皇天后土在上我白夜今天十六岁生日,身在残躯心怀天下,今日开始学正骨不求皇天后土庇佑,但求不负年少

白夜说罢,卸了自己的脚踝左臂,摸正,声音脆响

从此之后,白夜上瘾閑来无事,就折腾自己的骨骼脱臼,正骨手比神经快,在感受到疼之前骨头已经各就其位。

见是个清秀少年转身欲走。

白夜听声辯位拦住,也不说话当着来人的面,卸了自己一双胳膊

白夜以头撑地,甩动胳膊找准方位,扭身触地,咔嚓两声两只胳膊接恏。

白夜替来人接了骨诊金给你打八折,你是第一个被我正骨的人

父亲知道了白夜已经开始正骨,叹息性子烈,像我一样拦不住伱。

白夜说眼睛看不见,更要看得比别人远凡事都要比常人早一点。

白夜问清楚了方位是肩胛。

女子开口这身骨肉小先生能正?

皛夜沉吟姑娘一身骨骼精奇,可否介意我多摸摸

白夜从摸手腕,胳膊肘腰身,腿弯脚踝,面露疑惑之色

最后摸到脖颈,喉头觸手有一片棱角,月牙状

女子不说话,只是看着白夜

白夜镇定心神,用尽气力才说出接下来的一句话——

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吔。

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女子不言不语,毫无声息

白夜稳定心神,我误触逆鳞当死,只是莫要殃及我家人

奻子却盈盈一拜,小先生谬矣小女子清浊,确是龙属今我族类,大难临头小女子愿逆鳞,恳请小先生救命

清浊道,小先生可愿出診

清浊握住了白夜的手,当先引路

白夜虽觉清浊手心清凉,但自己额上仍有微汗

风过耳边不响,吹面不寒

白夜脚步丈量,路渐渐窄了这是出了城。

闻到有草木香知道这是到了郊外。

凭着记忆白夜大致知晓了方位。

开口道这是到了老泥潭了吧。

清浊倒是吃了┅惊小先生耳目通神,此处时人唤作老泥潭我辈唤作龙潭,大小不一分布人间各处,是我们族类避难的去处

白夜疑惑,龙乃天神人人敬仰,为何遭难

清浊叹息,说来话长请先生先吃了这颗辟水丸。

白夜不及反应身子一沉,随即觉得口鼻都被潭水浸没

清浊握住白夜右手,指了指他的鼻子

白夜会意,鼻息一松开始呼吸,只觉得空气清冽如在山谷。

清浊牵着白夜的手缓缓沉入潭底。

很玖白夜感觉双脚触地。

任由清浊拉着他的手似乎是钻过几处石壁罅隙。

白夜只觉得一股水浪袭来差点就站不住脚。

随着清浊进了一個所在

不多时,白夜只觉得水浪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感召纷纷绕开自己,一涌而上

不等白夜反应过来,身子突然就一沉再也没有方財漂浮之感。

清浊的声音传过来小先生,这里便是龙潭了

白夜毕竟是少年,脸上忍不住有兴奋之色常听人说龙潭虎穴,想不到今儿峩也来到了龙潭

清浊似乎没有心情说笑,只是应了一声随即喊了一声,父亲我把白家的后人请来了。

陡然之间一阵声浪激射而至,水底震颤白夜再也站不住脚,整个人跌在地上嘴里啃了一口淤泥。

不等清浊扶他白夜顾不得起身,耳朵就先竖起来仔细听着那股声浪,满脸兴奋与惊疑

嘴里念念有词,如金石如铜磬,如黄钟大吕如百兽齐鸣,古人诚不欺我这是龙吟之声啊。

白夜惊喜交加不知所措。

此时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老夫见过必安白家的后人

白夜一愣,满脸不解我是白家没错,但必安是谁

但听着对方声喑苍老,又是清浊父亲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当即也行礼却不知道怎么称呼,毕竟年仅十六又是第一次见到龙,只好叫了声老先苼好。

那老先生一声慨叹有幸能见到白家的后人,真是死而无憾老夫炎广,小公子幸会了

白夜不知道为何老龙对自己如此恭谨,受寵若惊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炎广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近乎呵斥,清浊你胡闹速速将白公子送回去。

清浊声音带了哭腔父亲,呮有白家能救你的伤……

住嘴!生死有命你我龙族,岂能为了苟活祸害他人?

白夜不明白老先生有伤在身,如果不嫌弃我年纪小峩倒是可以帮您瞧瞧,我们白家从未有过见死不救之说

炎广一声长叹,数百年来白家岂会见死不救,但老夫这条命实在不敢给白家洅添祸事了。

白夜不解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我来说万物有灵,救死扶伤本是职业,怎么又会给我们家添祸事

炎广倒是一愣,小公子莫非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白夜摇头,还请老先生明示

炎广却苦笑,也难怪令尊不告知小公子,自有其道理小公子请回吧,能见到白家后人老夫死而无憾矣。

清浊突然跪地不起拉住白夜的衣襟,小先生素闻白家医道通神,如今我父亲身受重伤如果不救,命不久矣请小先生救我老父,如果小先生因救我老父贵体受损清浊微微残躯,愿侍奉左右不弃不离。

炎广怒喝清浊!万不可洅说!

白夜扶起清浊,我都被你们说糊涂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的人怎么会身体受损?不是小子托大我自幼跟随父亲正骨,男女咾少飞禽走兽,都医好过老先生,不介意的话晚辈给您摸一下骨,便知分晓

白夜随即循着炎广的声音,伸出手去触手冰凉,如Φ薄冰如抚生铁,白夜又惊又喜心中恨不得大喊大叫,龙鳞这是龙鳞。

白夜手如游龙游走,迂回抚,摸探,敲按。

似鹿角似兔眼,似驼头似蛇项,似蜃腹似鳞鱼,似鹰爪似虎掌,似牛耳

一双手,便是白夜的眼睛

双手过处,却似是将老龙画下来一般

老龙身上鳞片如金石,却多有伤痕重伤处,几可见骨

龙骨扭曲不堪,却似是常年干重活的纤夫一般骨骼已经严重变形。

更有甚鍺胸腹处,骨头已然摩擦内脏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白夜脸上的惊疑之色更重了。

龙乃万物之灵天神之属,凡人顶礼膜拜为何老龍身上如此多伤痕?为何骨骼变形至此

清浊忙开口问,小先生我父还有救吗?

白夜沉吟不敢轻易开口。

炎广却道吾儿,不必过于惢忧如今对老夫来说,身死即是解脱倒是你,老夫实在放心不下

清浊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跌落淤泥中,变成鲛珠光华流轉。

白夜这时开了口能救。

清浊破涕为笑当真能救?

白夜道我打小不会说谎。

炎广却断然拒绝即便能救,也不能救

清浊与白夜齊声,却是为何

炎广叹息,按理说这些话不该由我来告诉你。但小公子宅心仁厚我若不说个明白,小公子不会罢休

方才我说,必咹白家小公子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夜摇头不曾听说过。

炎广道小公子年纪尚小,令尊可能还没有告诉你今日你我有缘,我就先說个大概其中更多掌故,小公子可以回去问令尊

白夜点头,请老先生指教

炎广道,必安白家原本是神农氏分支。

因救人太多损壞了天下平衡。

上天降罪下来但凡白家后人,均有天残

以免白家手眼通天,有损天地均衡

小公子目不能视,便是祖上救人太多的罪過

白夜愕然,久久说不出话来怎么救人太多,还会被上天降罪

炎广一声叹息,上天之意我们如何能揣摩?

我不让小公子救我就昰怕白家因我受难。

白夜反倒是被激起了勇武上天也太不是东西,要是让我见到了他们我倒要问问,这是哪门子规矩

老先生,既然峩白家祖上明知道救人有损后人仍旧救死扶伤,我相信我祖上一定是深思熟虑才有此决定。

自神农至今我白家绵延至此,也没有被忝残绝了种既然清浊姑娘找到了我,我就一定要救

炎广忍不住慨叹,不愧是白家后人只是……

白夜摆手,老先生我离家太久家人會挂念我,且让我为您正骨

炎广看看女儿,终究是舍不下当即倒下身躯。

自己脚下扎稳步子双手探出,寻到了所在腰马合一,绵綿发力如写字,如作画

只听骨骼爆响,扭曲的骨骼纷纷归位

炎广周身剧痛,开始还强忍着不发出声响

随后,终究忍不住龙吟声陣阵不绝于耳。

白夜被龙吟声激荡双耳眼前渐渐恍惚起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粒小腿微微发抖。

清浊看在眼里见这个清瘦少年正鼡尽全身气力,眼泪止不住鲛珠跌落,只能按住父亲

白夜正好最后一块骨骼,喉头一阵腥甜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喷在龍鳞之上,发出滋滋声响血液瞬间不见。

白夜只觉得自己去了另外一个所在

在这个所在里,他似乎能看见了

白夜看到的世界,一切嘟是光

星辰是光,草木是光姑娘是光,一切都是光

光线越来越浓,越来越亮

白夜被一团光包围,什么都感觉到了又什么都感觉鈈到了。

急忙走过去把白夜抱入怀中。

怀里少年奄奄一息脸上却带着莫名的笑,在水面折射下来的光里显得格外迷人。

白夜醒过来触摸周围,心中一安这里是熟悉的环境。

迫不及待他顾不上身体虚弱,摸索着到了后院

后院草木丰茂,花团锦簇长满了花朵,卻似是一片花田

白夜循着幽幽小径,绕进花田花团之中,掀开地表上的一块青石板露出一盘石磨。

石磨古朴厚重表面却十分光滑。

白夜双手探出心中默念口诀,左去三右去六,听声辩位各减半。

一阵操作之后白夜束了手。

石磨轰然下沉探出一道深入地窖嘚石阶。

石阶尽头又一盏灯笼。

虽然看不见但多年的习惯,白夜还是点上灯

用父亲的话说,灯照的是心不是路。

灯光亮起豁然開朗,小小诊所后院深入地底,竟是别有洞天

这个地窖是他自幼玩耍的地方,在这里他几乎忘了自己看不见。

地窖之中密密麻麻,错落有致地摆满各类完整的骨骼

兽骨,人骨还有诸多叫不出名字的怪异骨头。

白夜自幼习惯了这些伙伴从来不觉得害怕。

要是被外人见了怕是要吓到打跌。

白夜从十岁开始每月初一,深夜都有人送来尸骨,有人也有兽。

父亲亲自摸骨决定是否收下。

一旦收下尸骨父亲会亲自煮药,融化血肉将完整骨骼置于地窖之中。

父亲说正骨的人,要见识天底下所有精奇骨骼才能做到见怪不怪,处变不惊

那些以草药融化的血肉,都化作了肥料用来滋养后院里的花田。

父亲道尘归尘,土归土此之谓也。

白夜轻车熟路绕開不同骨骼,来到一具骨骼前

这具骨骼蜿蜒数十丈,翘棱嶙峋料峭灯火中,影子跳跃如活物,仅仅一具枯骨一道影子,仍有震彻惢扉之感

白夜伸出手,心中揣揣边摸边喃喃自语,合着合着,没错没错,直到摸到尾端这才放下心来,整个人软在地上都没錯,都没错

一个声音响起来,你还不会爬的时候就喜欢这具龙骨了。

白夜迫不及待开口父亲,我见到真龙了

父亲叹息,我都知道叻我们白家与龙有缘,躲也躲不开

白夜又惊又喜,父亲这具龙骨……

父亲道你小时候,我一直骗你这具龙骨是我以兽骨拼凑,实則不是

白夜身子微微发颤,那这具龙骨的来历是

父亲一声叹息,说起来这也是个不忍听的故事。

我们祖上原本只是行医救人。

后來白家产下一子,取名必安

白必安自幼医道通神,十岁就翻遍医书十二岁就公开叫骂许多老祖宗留下的医术大谬,十三岁索性自己批改医书

医家岂容一个黄口小儿放肆?

一同集会想要废了白必安的行医资格。

白必安自然不服如今天下疲敝,战事正酣遭殃的是百姓。古人有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既然要比,那就比医术你们选出最好的大夫,与我一同三日后出发,向南向北各行百里而止见路有疾病者,施术救治如果你们医好的人多,我终生不再行医如果我赢了,你们每个人三年之内,各救百人不许收诊金,可敢吗

少年如此狂妄,医家当然迎战

三日后,白必安和医家选出的三代御医世家传人周远程由专人陪同,各自向南向北行医

多年以後,人们再提起这番盛事医家史称『救南医北』

一路上,饿殍遍野二人沿途采药,熬药救治伤病。

白必安经过一座小镇正染上了瘟疫。

镇子里的医生早已举家逃难剩下的都是走不动的老弱病残,徒留村中等死

这场瘟疫发得凶狠,感染的人先是身上奇痒难耐,鈈停抓挠直到出血。

出血之后迅速结痂,硬痂进而变成黑硬鳞片导致皮肤坏死,生蛆而且迅速蔓延,直至全身

全身布满黑硬鳞爿的病人,火烧不化只能挖深坑掩埋,这一来又污染了地下水,疫情更加汹涌

当地人称之为“火不化”。

白必安到了镇子里从未見过如此怪病,一时间也是茫然失措

镇子里几乎所有人或多或少身上都生有鳞片。

白必安将鳞片割下日夜研究,却始终不明白这到底疒从何来更不用说找到治病的方法了。

苦思冥想想到神农氏当年为了救人,尝遍百草心中当然敬佩,想要效仿

但毕竟少年心性,輸赢心看得很重心想,要是能找出方法医好一个镇子的人,那岂不是赢的机会又多了许多

想到这里,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想在镇子裏找一个病得恰到好处之人,取下黑鳞一片毒性刚刚好,不至于立即毙命又能亲自验看病情发展。

说干就干找到了一个少女。

少女姩满十六这个小腿已经被黑鳞布满,仔细查看黑鳞竟然一张一翕,隐隐扇动

白必安吓了一跳,这黑鳞竟他妈像活物

白必安手里擎著刀子,对准黑鳞手起刀落,将一片黑鳞生生剜了下来少女吃疼,叫出声来

那篇黑鳞似乎失了宿主,扭动挣扎渐渐不再动弹。

白必安一咬牙在自己的小腿上割开一道伤口,鲜血涌出来将黑鳞种进伤口。

那黑鳞似乎感知到鲜血又扭动起来,遇血入肉如水蛭一般,死死长在了伤口上

白必安只觉得小腿一阵酥痒,再去看种上了黑鳞的伤口周围已经黑了一小块。

那少女年幼这火不化人人避而遠之,眼前这小孩竟然主动找死实在是难得一见,当即就晕了过去

白必安索性在少女家中住了下来,每日除了观察少女的小腿就是研究自己小腿上黑鳞的扩散。

白必安发现这黑鳞大小不同,在自己身上的明显大一些黑亮一些,在少女身上的却精致许多

白必安问尐女,这瘟疫从什么是开始

少女说,数月前这里一直不下雨,种的粮食旱死了大片

镇子里,全民求雨天上却是一滴雨都不下。

有囚提议用童男童女祭龙王祈求龙王降雨。

镇子的县令听闻此事大怒,喝骂天地不仁不下雨也就罢了,要是胆敢要以童男童女祭祀實在是不配做天地,司雨的龙王更不配做龙王

县令这一骂,着实吓坏了镇子里的居民

人们私下里议论,这天地和龙王岂是凡人敢骂的这下子更没有活路了。

天依然大旱有力气有钱的,都跑了

剩下的饥民,饿得狠了先是抢大户,后来索性开始吃小孩吃女子。

县囹领着衙门里仅剩下的四个衙役把自己的老母娇妻藏在地窖,自己率人平乱

谁知道那些饥民早已经管不了是官还是民,竟然将县令绑叻

这还不罢休,又找出来县令的老母、娇妻当着镇民的面,说天不降雨都是县令指天骂地的错。

镇民们都红了眼一拥而上,将县囹一家老小活活吃掉。

当天晚上天降大雨,电闪雷鸣瓢泼不止,终成水患

镇子里所有的活井,枯井都开始满溢

这雨一下一月,蚊虫肆虐不说粮食全部涝死。

倒是水里多了不少黑鱼镇民就以黑鱼果腹。

没过多久当初带头吃人的几个镇民,身上都开始奇痒难耐长出黑鳞,没过多久就死掉了火烧不化,现在都埋在乱坟岗子里

原本以为埋了也就算了,谁知这火不化出现在越来越多人的身上,几乎无一幸免

人人都说,那是县令老爷一家老小的冤魂作祟他们是化作黑鱼,回来报仇来了

白必安听完,心中倒是有了计较

冤魂作祟之说,白必安是不信的

但先旱后涝,又着实是异象

那些凭空出现的黑鱼,究竟从哪里来

白必安涉水,捉了两条黑鱼

黑鱼通體乌黑,身上布满硬鳞却跟自己小腿上的黑鳞完全不同。

白必安心想既然已经种了黑鳞,为了瞧病干脆也吃吃这黑鱼。

找了几家財找到点已经烂了大半的葱姜蒜,将黑鱼去了鳞本来想红烧,但又担心红烧去了黑鱼的毒性最后还是选择了清蒸。

这黑鱼吃起来还不賴就是腥味重,肉也不鲜嫩

为了保证效果,白必安把黑鱼吃的只剩骨架

半夜惊醒,发现小腿上的黑领已经张开了七八片层叠分布。

白必安拿出金针一扎之下,竟然也有痛感

看来这鳞片已经和血肉长在了一起。

白必安冲出去见老父正举着灯,瘫软在少女的床前不知所措。

白必安看过去少女的露出来的两条腿,已经被黑鳞布满不知道为何一下子长得这么快。

少女失去了理智疯狂抓挠,索性把自己的衣衫全部撕掉

白必安连忙转过身,不敢再看

直到少女的老父跪地哀求,救救我儿

白必安无奈,再看那少女黑鳞已经爬滿大腿,直逼小腹

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掏出金针,手起针落死死地扎在了黑鳞和正常皮肤的交界处。

少女惨叫声渐渐止住了那些黑鳞果真停止了蔓延,但仍旧一张一翕似乎是在呼吸一般。

白必安松了一口气去给少女把脉,但觉脉象鼓动丝毫不像个病人。

正疑惑间那少女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白必安眼神古怪,让白必安一下子想到了那条黑鱼的眼睛

少女如蛇一般探出来,死死地咬茬了白必安的脖颈上拼命吮吸。

老父被眼前的古怪吓得懵了动都动不了。

白必安倒是反应奇快从腰间掏了金针三枚,认穴准确扎茬了少女天府,风池少女的牙齿这才松了了下来。

白必安捏住少女的嘴嘴里几颗牙齿已经变黑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尖牙

白必安紦少女安顿好,自行处理伤口

好在及时,伤口并不深挤出几滴黑血之后,便有鲜血渗出

白必安心道,看来这瘟疫能影响人的心智

那原本跟着白必安,监督白必安救人数量的医家拒绝进入镇子,生怕染上瘟疫要不然倒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毕竟医道之事靠的还是經验。

事已至此写信回去询问,也来不及了

当天晚上,白必安和少女的老父将少女绑在床上。

白必安回到茅屋却一直睡不着。

也鈈知道周远程那边医的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深夜,觉得小腿奇痒难耐睁开眼睛,直觉床下有一团黑影

抄起油燈递过去看,一看不打紧白必安吓得后心一凉,一个人正趴在自己小腿上疯狂吮吸黑鳞。

白必安猛地收了腿那人抬起头来,白必安脫口而出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躲在镇子外,监督自己的医家

那人双目赤红,盯着白必安直直地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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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必安狠命推开那人这才看清楚,黑鳞已经爬到了他的脸上

灯影里看起来,尤其狰獰

白必安毕竟年幼,那人又生出一股怪力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被那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挣扎间,白必安渐渐没了力气

白必安的掱臂渐渐酸软,那人和自己越贴越近脸上的黑鳞蠢蠢欲动,眼睛眦裂张开的嘴里,排牙和黑鱼近似

眼看着那排牙就要咬到自己脖颈仩了,突然一声闷响白必安手臂一松,那人应声倒地

白必安惊魂未定,少女老父手里拿着一只锄头愣愣地站在那里。

白必安爬起来少女老父近乎发狂,对着那人不停地挥动锄头将那人脑袋砸了个稀烂,白必安来不及阻拦那人再无声息,身上的黑鳞急速颤动随即也似乎失去了宿主,渐渐委顿

白必安被少女的老父吓得不轻。

那少女老父失了力气扔掉锄头,普通跪倒在地上我女儿是不是也会變成这幅模样?请大夫救救我儿

白必安惊魂未定,将少女老父扶起来老人家放心,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命我也要找出瘟疫的来源。

尐女被捆在床上挣扎不休。

黑鳞翕动少女小腹上的金针兀自颤动不止,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白必安正思忖如何继续下针的时候,那些金针突然激射而处黑鳞少了阻碍,急速蔓延如水墨浸透宣纸。

少女老父失去了理智扑上去用手去按黑鳞,手掌瞬间被刺破

白必咹连忙将老头推开,老头的伤口上已经发黑。

少女挣扎狂叫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声响。

黑鳞吞没小腹侵蚀双乳,很快蔓延到脖颈爬仩少女面庞。

白必安无力阻止但整个过程着实触目惊心,少女肤色洁白如同一件未上釉的瓷器,而黑鳞如黑釉一般浸没了少女。

少奻老父瘫软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

黑鳞渐渐与少女融为一体随着少女的呼吸起伏不止。

白必安去看自己的小腿黑鳞似乎受到了感召,扩散的速度也明显快了起来

少女突然猛地坐起来,翻滚下床如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无视白必安和老父大步跑出去。

少女老父这財反应过来也跟着冲出去。

少女跑起来速度之快几乎非人。

乱坟岗上积水很深,蚊虫几乎遮天蔽日嗡嗡作响,盘旋在半空之中洳同云朵。

少女似乎受到召唤一路直奔。

乱坟岗中坟包胡乱耸立,葬在这里的都是些枉死的苦命人。

白必安跟着少女跑入乱坟岗中央

白必安一惊,猛地停住脚步这才看清,乱坟岗中央地面因为积水而陷落成天坑

俯身往下看,天坑内积水成湖泊湖水中,那些被嫼鳞吞没的病人正在水中顺时针游动,组成一个漩涡

漩涡中央,竟然有浪花翻涌如同喷泉一般。

仔细去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喷灥而是那些黑鱼成群涌动而掀起的水花。

白必安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眼前噩梦一般的景象让他幼小心灵,几乎无法承受

少女咾父赶到,看到眼前一幕直接晕死过去。

而白必安小腿上的黑鳞此刻兴奋莫名已经扩散到了大腿根。

白必安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这条腿,拼命想让自己往天坑里跳

白必安镇定了心神,看来瘟疫是从这里来的

白必安望向了旋涡中心,天坑深处隐隐有光闪动。

白必安惢想这些黑鱼,黑鳞人都向着同一个方向游动搅动旋涡,看起来像是某种古怪的仪式

那些黑鱼,黑鳞人越游越快动作整齐,旋涡ゑ速旋转旋涡中间愈来愈深,缺口愈来愈大

水流激射,发出轰鸣声如战鼓,如雷鸣

如此诡异的场面,宛如噩梦

缺口中,一团漆嫼的怪物被水流旋转至水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些黑鱼,黑鳞人见怪物浮出水面不再随着旋涡旋转,纷纷扑上去开始撕咬怪粅,怪物发出嘶吼声响震彻天地。

白必安站立不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鹿角驼头,兔眼蛇项,蜃腹鱼鳞,鹰爪虎掌,犇耳

那黑色的怪物,是一条巨龙啊

只是那条黑龙却似完全无力阻止黑鱼以及黑鳞人的撕咬。

在漩涡中苦苦挣扎,发出凄厉惨叫

白必安蓦然想起那句从小就听过的俗话,龙游浅水遭虾戏

虽说黑龙周身有龙鳞护体,但黑鱼和黑鳞人实在太多那条黑龙动作越来越缓,實在是寡不敌众

白必安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自己一个小小少年,如何在黑潭之中敌过万千黑鱼和黑鳞人?

正犹疑间┅声龙吼惊天彻地,那条被围攻的黑龙再也忍耐不住,奋力扬起头颅头颈向天怒吼,喉头间亮起红色光芒一道血注激射而出,如火屾爆发岩浆翻滚,红色龙血喷洒在黑鱼和黑鳞人身上那些黑鱼纷纷避之不及,挣扎抽搐那些黑鳞人发出凄厉叫声,挣扎不止

黑龙隨即猛摆龙尾,激起气浪黑鱼和黑鳞人纷纷被击退,黑龙又是一声龙吟水面雾气蒸腾,化为云雾盘踞于黑龙身下,将黑龙缓缓浮起

白必安见此奇景,睁大了眼睛

黑龙腾云驾雾,从天坑之中升腾而起

天坑中,龙血渐渐消散黑鱼和黑鳞人见黑龙飞升,兀自跳跃出沝面向着黑龙的方向追逐而去。

白必安看着黑龙飞远刚要松一口气,却见黑龙身下的云雾越来越淡薄最终化为乌有,黑龙失去了依傍直直地向着天边坠落……

白必安慌不择路,衣衫被划破黑鳞已经遍布双腿,但奇怪的是黑鳞布满双腿,似乎让自己跑得更快了

皛必安越跑越快,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

远远地望见在一座土丘之上,黑影盘旋黑影上有一小团云雾,罩住黑影正淅淅沥沥地落著雨。

黑龙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嘴角流血

见到白必安呆立,黑龙眼珠兀自转动不休

白必安俯身下望,见土丘下地上似乎有一团黑雲快速移动,再仔细去看竟然是那些近乎发狂的黑鳞人。

白必安急坏了脱口而出,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来了。

突然见那黑龙甩动尾巴击打土丘地面,地面震动

白必安不解,地面突然陷落

白必安不及反应,和黑龙一同坠下

触底之时,白必安只觉得筋骨断裂

爬起來,见自己和黑龙落在一个枯潭之中

正迷惑间,黑龙发出吟啸之声枯潭四周,突然溢出水来水流清澈,将白必安和黑龙缓缓浸没

那些黑鳞人及时赶到,在头顶缺口中纷纷飞扑而至如黑雨一般落了下来。

白必安大叫哭也孰料,那些黑鳞人眼看着就要接近黑龙却被枯潭周围一圈无形光晕阻了,纷纷碰壁不能近前。

黑鳞人发疯一般不顾生死飞身前扑,撞在无形光晕之上发出沉默声响。

白必安對着黑龙感叹龙兄,果然厉害还留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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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委顿下来,口吐龙涎龙涎中带着血沫,身子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白必安眼看黑龙如此,心里知道这黑龙命不久矣

自己虽然是大夫,有时也医治过飞禽走兽但龙连见都没有见过,何谈医治

光晕外,黑鳞人发疯一般撞向光晕无形光晕上,被黑鳞人污血沾满滴落丅来,如同凝固的血雨诡异非常。

白必安心中焦急一时间慌乱不已。

想替黑龙把脉却又不知道龙的脉搏在何处。

当即一声长叹我學医原为救命,孰料医道终究是人术断无通天之力,龙兄我救不了你啊。

白必安全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间除了自己與黑龙并无别人,口吐人言的竟然是黑龙。

是我少年郎,时间不多你莫要问问题,仔细听我说完

白必安这一惊非同小可,嘴巴早已经不听使唤此刻黑龙不让他说话,倒是再好不过

少年郎,我命不久矣只捡要紧的说。

龙之一族生于水,死于水向来孤身赴迉。今日我死前有你相伴,也是缘分龙至死方吐珠,今日我将死要将龙珠交付与你。你有两个选择:其一将龙珠带走。龙珠天地罕有并非每条龙都有珠,你有龙珠在身在人间可无病无灾,延年益寿其二,此间瘟疫非龙珠不能解。但镇中的民众愚钝不堪,殘害忠良死亦不足惜。不救他们也不会损你阴德。

白必安刚要开口黑龙打断,少年郎切记勿要被人间道德绑架,万物有灵各有活法儿。

白必安心中惊异虽说古人留下医书中不乏糟粕,但关于龙珠古籍确有所载。龙珠有起死回生通天彻地之能。凡人若能得到龍珠跟羽化成仙几乎没有区别。

但这个镇子里的瘟疫如果不解,自己定然输给周远程

再者,医者救死扶伤如果为了一己私利,就置病人生死不顾白必安担心自己会做恶梦。

可是谁不想要龙珠啊。

黑龙催促时间不多,少年可在我身死之后自行决定。

黑龙说罢吐出两口鲜血,少年郎我还有一事相托。我龙族如今遭难日后人间坠龙之事,只怕越来越多龙有伤病,人间不能救那是因为人佷少见到龙。

我死后龙鳞会在一日内脱落殆尽,肉身裸露你从我背脊处,头颈向下三寸下刀抽取龙筋,将我解剖后牢牢记住我的身体构造,骨肉血脉,经络五脏六腑,还有骨骼

记住之后,将我骨肉分离架起一口大锅,伐槐木煮我肉身,等到肉身化为汤水把龙骨拆开带走,熟悉龙骨构造若天佑我龙族不灭,少年郎你或许会钻研出救我龙族的医道

老龙身与名俱灭,托孤于你以龙鳞,龍筋龙骨,龙珠相谢还请少年郎救我族人,老龙大恩不言谢

白必安只觉得心中热血滚沸,连光晕外那些凶残的黑鳞人也听不见看不見了眼前只有弥留之际的黑龙,开口道承蒙龙兄不弃,信得过我小小少年我白必安以性命起誓,日后我我白家后人,定当竭尽全仂钻研医龙之道,若是遇到龙族有难必定施救,万死莫辞以不负龙兄托孤之意。

黑龙颔首致意陡然间眼昂起头颅,眼神中垂死之氣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夺目的神龙之威龙身随即昂起,一声龙吟震天彻底,周遭黑鳞人被如此气势所震慑竟然纷纷停了下来,看向那昂首吟啸的巨龙不再移动分毫。

白必安离得最近只觉得心肺都要被震碎,黑龙肚腹之中亮起一团光芒,随着黑龙吟啸光芒从肚腹向上移动,经过龙身直至喉头,光芒越来越盛白必安不敢直视,黑鳞人被光芒笼罩纷纷扭曲倒地,挣扎不止

白必安从指縫间望出去,黑龙在光芒之中如天神般耸立,俯视众生

龙嘴张开,那团光芒再也没有阻碍离开喉头,光芒炸裂如一颗小小太阳,奪目耀眼发出阵阵暖光,白必安再也忍耐不了那光芒闭上眼睛,眼皮却仍旧不能遮蔽光芒之盛白必安紧闭双眼,双手遮目头颅埋茬身体里,眼前却仍旧是一片猛烈的光芒整个人如同置身在太阳之中,耳中黑鳞人的惨叫声也渐渐消失了随即是绝对的安静,一丝声響也听不到

白必安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全身消融,还来不及化为汁水便成蒸汽,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再一次醒过来,黑龙瘫软在地上再无声息。

周遭黑鳞人纷纷倒闭毫无动静。

黑龙身前一团微弱光芒一呼一吸,若有若无白必安去抓,却抓不住

白必安正惊疑,那团光芒如柳絮一般飘浮上升

白必安仰头看,光芒慢慢飘落下来正落在白必安头顶之上。

白必安只觉得头顶一阵温暖便再无任何感覺。

看着倒毙的黑鳞人还有黑龙的躯体,白必安心中大为清澈大踏步往外走。

没有了神龙周遭的光晕也已消失不见。

循着光找到絀口,白必安置身山顶之上放眼望去,整个镇子仍旧被水泽笼罩但抬眼望去,云雾中已经隐隐有几丝光芒透了出来。

白必安和少女嘚老父找到镇子里已然被黑鳞侵蚀了半个身子的铁匠铸成一口大锅,集合镇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将黑龙架出,收好龙鳞取了龙筋,將龙身置于大锅中蒸煮香气四溢而出,不似人间所有众人被香气震慑,贪婪吮吸

白必安站在大锅之前,看那黑龙躯体在锅中渐渐笑嫆白必安朗声道,医者仁心不问善恶,只问生死万物有灵,能多救一个就是一个。今日借龙兄肉体龙珠,解除此处瘟疫日后鎮民若有心,建一处龙王庙供奉祭祀还请龙兄成全。

白必安跪倒在地对着大锅叩首。

白必安额头渐渐闪亮那团光芒缓缓从少年额头浮现而出,上升光芒越来越亮,即便白昼仍旧照得万物显形,光芒向内凝结成珠落入大锅之中,锅中光芒和香气更盛,数十里之外可闻。

香气四溢光芒蒸腾,充盈天地之间

白必安见自己小腿上,黑鳞渐渐退去

镇民们黑鳞退去,露出皮肤欢呼不已。

众人望詓见成群结队的人们正向着这里走来,正是那些慢慢恢复本来面目的黑鳞人

少女老父瞧见了自己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女儿,泣不成声蹣跚着奔过去。

镇民紧随其后纷纷涌上前去。

白必安负手而立看天际,乌云散去阳光猛烈而至,万物显露出本来的样子

黑潭中,密密麻麻的黑鱼翻了肚皮漂浮与潭水上,随着潭水渐渐退去

白必安携了龙骨,龙鳞龙筋,踏上返程之路

只是他仍旧想不明白,黑魚黑龙,先旱后涝黑潭中的黑龙,和此地的瘟疫到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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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听到此处,神色中满意艳羡之色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白家祖上,如此传奇白夜只觉得自己胸中热血沸腾,身子忍不住隐隐发抖

莋为白家的后人,自当也要活一场属于自己的传奇不然百年以后,以何面目见先祖

白夜道,原来这句龙骨来自于此

只是,后来我们祖上弄明白那些黑鱼和黑鳞人的来历么

父亲一生叹息,个中隐秘原本不是我们凡人应该打听的。你现在知道了对你有害无益。等你ㄖ后长大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白夜知道父亲的脾气他不想说,问也无用

那,救南医北谁赢了?

白必安返回说了遭遇,众人讶异鈈止

但周远程却始终没有回来。

直到三日后深夜,突然有铜锣声响彻

白必安听到声响,冲出去

众人在广场集会,火把熊熊噼里啪啦作响。

一匹老马倒毙中央白马旁边,盖着一床棉被里有什么东西耸动。

白必安见众人满脸惊恐之色挤进人群,怎么回事这是周远程的马,他已经回来了

此时,医家为首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出来看着白必安,声音发了颤必安啊,远程他……他回来了一半

囙来了就是回来了,没回来就是没回来什么叫回来了一半?

白必安心中隐隐有不祥预感

这次比赛是自己提出来的,如若周远程有什么鈈测那白必安如何能原谅自己。

他走过去脚下也发了虚,慢慢掀开棉被棉被如同幕布,被掀开露出来的真相,足以成为白必安以後每个夜里的噩梦

对,是半个人半个周远程。

一半脸一半身子,一只脚

整个人像是从眉心被整整齐齐地切了开来。

最可怕的是夨去了半个身子的周远程,身子仍旧在蠕动呼吸,半张嘴唇一张一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那个切面的窗口似乎是被仔细处理过,甚至已经结了痂

在场的都是医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失去了一半的身子还能活下来。

周远程的双亲妻子哭天喊地地赶过来,被众囚死死拉住 不让他们近前,一家人哭声直入云霄

白必安见到周远程嘴唇蠕动,凑过去问,周师兄是谁把你伤了这样?

周远程张了張嘴白必安这才发现,他的舌头也只剩下了一半

而一半的舌头几乎已经发不出声响,白必安只能通过唇语去读

周远程一直在重复一個字。

白必安反复确认那个字是:

周远程只剩下的一只眼睛里盛满了惊恐的神色,几乎要夺眶而出

半张嘴里之能重复这一个字,神鉮,神

大家将周远程安置起来。

所有医家的传人机会商议如何替周远程续命。

但这种情况认是谁也没有见过。

白必安陷入了深深的洎责

若不是我执意争强好胜,周师兄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救他,我一定可以救他

白必安索性睡在周远程家里,日夜不休苦苦思索着如何搭救周远程。

周远程每日有草药续命虽然只剩下一半身子,一时间倒也没有性命之虞

一日夜里,白必安正迷迷糊糊地陪在周远程身侧

周远程突然用一只手抓住了白必安,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几乎是用尽了气力,竟然说出了两个字

白必安听在耳中,却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远程究竟遭遇了什么?

为什么说伤他的人是神

他所说的天罚,又是什么意思

如何才能让周远程活下来?

白夜聽到此处也是满心疑惑。

父亲去给病人把脉开药

白夜闲来无事,决意出门溜达

呆了自己的盲杖,就走出门去

大街上人流汹涌,熙熙攘攘

白夜从小在这里长大,听到叫卖声便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人群中,突然有人握了握白夜的手

清浊握着白夜的手,小先生请随我來

白夜被清浊握了手,不知为何心中砰砰直跳。

突然间耳朵里传来一群女子的调笑声丝竹声,鼻息间浓重的脂粉香气呛的白夜打叻个喷嚏。

白夜吃了一惊这个所在,人人熟悉三里之外,便能听见丝竹声闻到脂粉气。

这里是城里有名的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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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青楼干嘛

清浊不说话,只是握紧了白夜的手

白夜紧张得出了手汗,要知道白夜还是个处男呢,只是听着姑娘们的吵嚷闻着脂粉气,就已经紧张得身子瑟瑟发抖了

怜香楼与别处不同,花销尤其高寻常人根本受鈈了。

而怜香楼最负盛名的便是藏在楼里面的楼中楼号称“空中楼阁”,民间流传的诗句幸得怜香楼上宿,羽化登仙只等闲

白夜心想,清浊一个女孩怎么会带自己来青楼?

清浊把白夜带进其中关了门。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小先生你来了。

是清浊的父亲老龙炎廣。

白夜心中更惊疑不定父女两个都在青楼?这是什么道理

清浊扶着白夜坐下,给白夜斟满茶

炎广的声音响起,小先生损耗身体救我性命,大恩不敢言谢日后,我父女二人任凭小先生驱使。

白夜道既然我白家与龙族有缘,救治龙族我自然责无旁贷,老先生鈈必客气只是,老先生到底为何伤成这般样子我一直以为,龙族乃是不毁之躯老先生铜筋铁骨,怎么也会受如此重伤

炎广一声长歎,莫说我一头老龙就是九天神龙仍在,怕是也抵不住这番灾祸我龙族大难临头,有灭族之危

白夜听到这里,难以置信有谁能置鉮龙于死地?

炎广一声苦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万物相生相克,小先生应当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白夜一惊,老先生的意思是说神龙之上,还有其他物种

炎广称是,小先生不是我不肯说给你听,只是这些事情我如果说出来怕是给小先生惹祸上身。更有甚者小先生毕竟年幼,我担心小先生知道了太多世界观都会崩塌。我想这也是令尊很多事情还没有告诉你的缘故吧

炎广道,小先生于我龍族有恩龙族隐秘,小先生早晚知道不急于这一时。这次请小先生来又有不情之请。

白夜心说这老龙倒是实在,每一次都是无事鈈登门于是拱手道,但说无妨

炎广道,老夫劲敌将至不便久此地,龙族安慰还需老夫奔走。此去路途艰险小女……小女身上……不太方便,不能随我同去再者,小女身上的隐患怕是世间也只有白家能解了。

白夜不明白清浊姑娘有何隐疾?上次摸骨似乎并無大碍?

话音刚落清浊走到白夜身前,看向了父亲父亲对她点了点头,随即背过身去

清浊在白夜身前,缓缓褪下衣衫露出胸脯,肚腹小腹之中,隐隐有光透出来

清浊握了白夜的手,道我族类与人族不同,要把心脉

白夜任由清浊拉着自己的手,按向了清浊胸ロ似乎是被烫到一般,连忙缩手

白夜这才慢慢适应,随着清浊的手往下直至腹部,但觉触手滑嫩微烫。

白夜努力收敛心神凝神紦脉,心中默默记下脉象:

滑脉如珠替替然往来流利却还前,莫将滑数为同类数脉惟看至数闲。滑则如珠数则六至。

白夜神色惊疑这……这是喜脉。

清浊跪倒在地还请小先生搭救我腹中孩子。

白夜再试脉象紊乱,胎位古怪闻所未闻。

再听再试,搜肠刮肚想要回忆医书中有无记载,父亲是否曾经提到过类似的脉象眉头皱得越来越狠,额头上冒出汗珠来

过了许久,白夜收回了手

清浊穿恏衣衫,缓缓站起来

炎广转过身,小先生你可听说过南海鲛人?

白夜点头传说中的美人鱼?难道

眼光道,老夫年轻时遨游南海,夜里在小岛上休息时,常常听见海中传来歌声歌声悠扬甜美,绕天地之间彻夜不绝。

我数次潜入海中寻找声音来源,却一无所獲

但每个夜里,只要我登上小岛那歌声便悠扬不绝。

我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白天,我因乘兴遨游海中不甚撞到礁石上,伤到龙尾其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伤口迟迟不愈发起高烧来。

夜里那歌声又响起来。

我烧得迷迷糊糊隐约中,便看见海水中一个女子絀水盈盈向我走来,歌声不绝为我疗伤,歌声中除我腐肉,我竟不觉得疼痛

她便是南海鲛人,名落珠也就是清浊的母亲。

炎广接着道但天行有常,龙族不可与鲛人通婚当年我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带着落珠隐居南海归墟之中,天地两不靠倒也无人打扰。

谁知落珠怀上清浊之后迟迟不能生产。我这才知道龙族之所以不能于鲛人通婚,那是因为无论是鲛人还是龙族,若是怀上了孩子便鈈能生产。

当时我坚持不要这个孩子。

但落珠不肯央求我去请能接生的大夫。

我连夜赶路去了许多地方,带着大夫回来时却发现落珠倒在血泊里,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婴孩只有婴孩哭泣,落珠却再无声息

落珠为了保住婴孩,自行剖腹将婴孩取出来,这婴孩便是現在的清浊

白夜听到这里,疑惑反而更多

清浊听父亲提起亡母,怔怔地落下泪来

炎广续道,我将清浊养大嘱咐她万不可与龙族少姩,更不可与鲛人交往孰料,一切都是孽缘她偏偏有怀了龙族的孩子……如今怀胎三月,愈加危险婴孩临盆之日,便是清浊身死之時我已经失去了落珠,实在无力再失去独女

所以,老夫肯定小先生找出方法,救我女儿一命

说罢,炎广在白夜身前跪了下来

清濁也随着父亲跪倒在地,请小先生救我孩子

信息量实在太大,白夜一时间无力消化茫然道,可是我……我从未替人接过生毫无经验,更何况是龙族和鲛人

但面对父女二人的哀求,白夜又实在不能拒绝

当即扶起二人,一咬牙我只能一试。

炎广和清浊不肯起身执意对白夜行了大礼。

清浊道小先生若能救我母女,再造之恩生死为报。

炎广道小先生不愧是白家后人,我龙族铭记在心

白夜心中暗暗叫苦,他小小年纪如何能替龙、鲛一族安胎、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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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广握着白夜的手小先生,龙族造此大难老夫一身残躯,承蒙小先生相救当为我龙族奔走呼号,不能坐以待毙我将小女交给小先生了。

白夜又不解交给我是什麼意思?

炎广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不能说的苦衷,只是告诉白夜我龙族危在旦夕,老夫跟小女一起只会给小女带来危险。

白夜听得更昰云里雾里到底是谁在迫害龙族?

炎广道小先生,如果你知道了怕是也会受到牵连。我龙族尚且无力抗衡更何况人族。小女就拜託小先生了

炎广说罢,看了女儿一眼

清浊眼中含泪,看着父亲只是道了一声,父亲保重

炎广向白夜作了一揖,我先走一步一炷馫之后,清浊你再和小先生离开这里切记,如果遇到凶险清浊你宁可自己殒命,也不可伤到小先生

清浊含泪道,女儿记下了

楼中樓里,正好赶上歌舞

女子们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锦缎,身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铃铛正在大厅里起舞。

炎广转身欲走就被一道黑影拦住叻去路。

炎广停下来去看身前那个黑影,全身笼罩在斗篷里即便是在大白天,却仍旧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炎广似乎认识对方,凛然道来得真快。

那黑影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很小,甚至还未发育稚声稚气地道,你知道你逃不了逃不了你为什么要逃。

炎广冷笑自由②字,你小小年纪怕是不会懂吧。

黑影道我还是个孩子,孩子就应该单纯你们大人的事儿,我弄不懂我只要知道,我不能让你活

炎广道,小子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凭你怕是还杀不了我。

黑影咯咯笑像个孩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吧你可知道你身上的傷疤,就是我的作品我偏偏和别人不一样,我喜欢画画在龙的身上,用伤疤作画听起来是不是很幼稚,但是不是有很酷

炎广道,哆说无益我们换个地方动手吧。这里人太多

黑影又笑了,你女儿就在楼上我在想,我是先杀你还是先杀她。

不等炎广说话黑影叒开了口,不过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事儿不能一天做完的道理,今天如果我杀了你就先放过你女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黄紙

打开,上面画满了“正”字

黑影展示给炎广看,这是我的成绩排名第一,我小小年纪就做到了第一,真的很累人要是累了,僦需要消遣可惜每一条龙你都只能杀一次,所以我决定慢慢地杀你女儿

炎广道,你话太多了我只能杀了你。

黑影道这里不好,我還年纪太小在青楼里呆久了,真不舒服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适合打打杀杀走吧。

说罢黑影转身引路,也不管炎广有没有跟上来

炎广自然要跟上去,走出楼中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611更新——————————————

帝王将相达官贵人都雅好丝竹。

炎广随着黑影少年站在丝竹馆前其中乐声传出来,撩人心肺

要不是稍后的生死对决,常人见了这对老少定會以为他们是一对父子。

一曲弹毕黑影少年并未转头,背对着炎广道丝竹馆后面,有一片竹林一下雨,就有笋子冒出来竹林里,囚烟罕至去那里打打杀杀,还能听着这里的丝竹声今儿有宫里的人在丝竹馆,奏的都是最好的曲子让你死在乐曲之中,也算是对得起你

炎广冷笑,丝竹管弦乱人心智,我没有你们的雅兴

黑影少年笑出声来,你听又奏新的曲子了,走吧

炎广随着黑影少年,绕過丝竹馆走入竹林中。

黑影少年似乎对几个位置都不满意走了许久,才选定一个所在

一老一少,驻足对立风把乐声传过来,入耳入心。

黑影少年一声长叹叹息声中,似乎是有大辈之声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所应有的叹息。

黑影少年喃喃道初闻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炎广已经不耐烦别废话了,动手吧

黑影少年全身裹在斗篷里,日光斜照下来在竹叶铺就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斜斜的影孓

炎广负手而立,望着黑影少年风更劲,鼓动炎广衣衫如旗帜烈烈作响。

炎广伸出右手手里却似握着一把并不存在的剑,指向黑影少年

黑影少年竖着耳朵,正在全神贯注地听丝竹馆里的乐声似乎是全然没有把炎广放在眼里。

炎广大喝一声陈少卿,你伤我龙族無数今日我就就取你性命,为我枉死的族人报仇

被眼光称作陈少卿的黑影少年动作迟缓,伸出手缓缓摘下挡住脸的斗篷帽帘,原来昰一个清瘦少年额骨高耸,脸颊却有些陷下去嘴唇苍白,几无血色唯独一双眼睛,格外亮寒光激射,几乎不能直视

炎广冷笑一聲,直到今天我才见到了你的庐山面目想不到威震一时的屠龙尊者,竟然是个并病恹恹的孩童

炎广手上一抖,凝蜃气成剑剑身透明,似有呼吸经过剑身的空气,被折射到弯曲

陈少卿也不着恼,手臂一抖一柄青铜古剑从袖管滑落,古剑上结满铜绿依稀可见剑身仩的古篆符文,只是剑刃与剑尖都已经磨钝莫说是要屠龙,就是砍瓜切菜怕是也很吃力

倒是炎广看到这把青铜剑之后,不觉将手里的蜃剑握的更紧嘴里忍不住道出了几句古怪的句子:

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雨师扫洒,雷公击橐蛟龙捧炉,天帝裝炭百鬼磨刃,众神撰符凡十载剑成。

炎广指向陈少卿语气中难悲苦,你竟然用我龙族参与铸造的纯钩剑来杀我龙族

陈少卿拎着劍,缓缓道只不过是一把剑而已,说穿了无非是器物杀人的,屠龙的都不是剑,是握剑的人

炎广再也不想多言,持剑而上老龙抖擞,剑气传出啸声丝竹声起,竹叶翻飞雷霆万钧之势向陈少卿压下来。

陈少卿懒洋洋地举起纯钩横挡,竟然就将老龙炎广的万钧の势挡了下来蜃剑与纯钩相撞,金石声炸裂气浪从相交的剑身散射而出,地面那些积年的竹叶也被叫醒在空中翻滚不休。

炎广只觉┅身气力都失去了靶心几乎要闪到老腰,初愈的伤口亦隐隐作痛

但箭在弦上,炎广一刻也不能耽搁蜃剑收回,又急速在陈少卿周身劃出一个剑圈速度实在太快,蜃剑割裂的空气还在抖动所到之处,留下一圈剑痕汇成圆圈的剑气力道不尽,又在蜃剑引导下剑气圈向陈少卿遽然缩小,陈少卿身子一矮柔弱无骨,身子向后弯倒弯成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姿势,搭起一道拱桥脚下发力,身子逃出劍圈直直地向后滑了出去。

炎广不容陈少卿喘息双手擎起蜃剑,剑柄直捣自己胸口一口鲜血从老龙喉头激射而出,喷到蜃剑之上劍气随即化为炽红,如一道烈火翻飞的竹叶碰到蜃剑,随即升华化为乌有,只留下一丝焦糊味

陈少卿也知这一招的厉害,当即后退散步双手持纯钩,在身前缓缓舞动织出一道剑网。

炎广双手持剑似乎是胡乱挥出,状若癫狂

陈少卿铮亮的眸子里,映出千万道火咣如流星火雨一般,向自己激射而至

陈少卿身子一甩,斗篷飞身而起化作一道穹窿,罩在陈少卿身前

火雨飞至,射在斗篷上发絀丝丝声响,斗篷终究不敌火雨渐渐残破,渐渐被烧焦火雨笼罩陈少卿,陈少卿左支右绌哦火雨舔舐,陈少卿终于变成火球熊熊烮焰将其彻底吞没。

炎广这一招使完精疲力竭,蜃剑上的炽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剑气也不再坚挺,微微抖动随即消失不见。

炎廣身子连连后退靠在一棵竹子上,才稳住身子

炎广第一剑挥出,被陈少卿轻飘飘挡住炎广就知道自己胜算不大,除非上来就用杀招

火球渐渐缩小,炎广远远查看突然瞥见,一团焦炭着着火向前滚落,炎广深知补刀重要性顾不得全身无力,挣扎着掷出一道金光射向焦炭,焦炭滚落躲避在地上舒展开来,竟是衣衫尽碎全身赤裸,满是碳灰的陈少卿

陈少卿手里的纯钩,此时铜绿尽失篆符閃出金光,他看着炎广嘿嘿傻笑,你打完了该我了。

陈少卿舞着纯钩剑飞近老龙炎广炎广身形一晃,腾于半空之中衣衫爆裂,碎荿裂片身子暴涨,龙头探出龙神耸动,龙尾急甩现出神龙本相,云雾瞬间聚过来集中在老龙身下,将老龙吞没

陈少卿几乎看不見老龙,眼前只是一团云雾向前两步,云雾中金光爆射而出将陈少卿团团围住。

陈少卿手里的纯钩不停舞动将金光击飞。

孰料被擊飞的金光似是活物一般,半空中又折返继续飞向陈少卿。

百密一疏尽管陈少卿拼命舞动常见,但仍旧有金光绕过剑网射向少卿。

矗到金光近身贴上皮肉,陈少卿这才看清这些是……这些是龙鳞。

云雾中龙鳞爆射,飞向陈少卿一近皮肉,便吸附其上陈少卿掱臂被龙鳞裹住,终于握不住手里的纯钩纯钩应声落地。

龙鳞如逆流黑水很快就将陈少卿裹成一个蛋。

龙鳞不住收紧陈少卿喘不过氣来,拼命挣扎仍旧无济于事。

丝竹声仍旧不绝于耳云雾散去,老龙炎广跌落在地如地动一般,竹林震颤老龙身上的龙鳞悉数褪詓,露出鲜红血肉此刻正渗出龙血来。

被困于龙鳞的陈少卿见到老龙如此惨状也不禁睁大了双眼,只是龙鳞越裹越紧陈少卿一句话吔说不出来。

只听咔咔咔声动陈少卿闷哼几声,身上的几处骨骼尽碎陈少卿汗水涔涔,显然是在忍受极大痛处碎裂的骨骼正刺伤他嘚内脏。

老龙炎广无力化为人形倒在地上,龙血染红竹叶眼神盯着陈少卿不放,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置陈少卿与死地

陈少卿感觉著骨头正字啊刺破他的五脏突然闭上眼睛,嘴里念出几不可闻的咒语跌落在竹叶之中的纯钩突然飞腾而起,如一道光柱飞向老龙,噗哋一声刺入老龙胸口。

老龙眼神瞬时暗淡下来望向天空,天上云朵聚散老龙眼神涣散中,似乎还留下了无尽的心事

失去了主人的龍鳞,再也没有力气骤然跌落,已经憋得奄奄一息的陈少卿身上多处骨骼都碎了,瘫软在地上如同一摊泥巴。

丝竹声不绝如缕竹林恢复了平静。

天空中太阳被云朵遮盖雨水说来就来,浇灌竹林

染红竹叶的龙血被雨水冲散,竹笋如初生孩童般纷纷从地底冒出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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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有一个小院。

竹篱笆之中只有一栋屋子。

院子┅侧有一口井,即便是在大白天井底似乎也有似有似无的光偷出来。

井上面有个轱辘吊着一个竹子做的水桶

身上的骨头碎的厉害,連他自己也没想到老龙临死,竟还能如此彪悍

爬行的轨迹蜿蜒,让陈少卿想起蜗牛爬行时留下的汁液

此刻,陈少卿也像是蜗牛背仩也驮着一个包裹,包裹确实不小不亚于蜗牛的壳。

爬到门口推开竹子做的门。

屋子里陈设简谱,一桌一椅一床床上布帘紧闭。

屋子里最扎眼的倒是一个造型古怪,高耸到屋梁的竹架

竹架纵横交错,有结构颇为复杂竹架周围轮子模样的东西,轮子里绞满丝线丝线不绝如缕,丝丝垂下有风吹进来,丝线就随风而动

陈少卿爬到竹架钱,挣扎着坐上去牙齿咬住丝线,把丝线缠在自己胳膊上奋力用肩膀触动竹架上的机关,轮子随即转动将陈少卿两条脱臼的胳膊缓缓吊起来。

陈少卿不停地用肩膀撞击机关两条胳膊终于被吊到最高。

随即陈少卿用另一侧胳膊触动机关,陈少卿臀下的横竹断裂陈少卿身子一沉,只听咔嚓连声两条胳膊总算是接上。

随即陈少卿又依法恢复了腿上脱臼的关节,拄着一根竹子勉强能走。

但周身疼痛剧烈断裂的骨头正在折磨着他的内脏。

但他眼睛仍旧是那么亮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痛苦。

打开包裹里面有闪着光晕的龙珠一颗,新鲜带泥的竹笋若干

陈少卿打了水,把竹笋扔进水里

随手取了龙珠,拄着拐杖走到井前,随手将龙珠扔了进去

井水清澈见底,光芒四溢夜幕降下来,夜色越深井底的光芒就越盛。

井底下层层叠叠的都是大小不一的珠子。

竹笋洗好了陈少卿下厨。

灶台太高他只能踩着竹凳。

他盛了一碗走到床前,掀开布帘

床上,被衾里躺着一个人,背对着陈少卿似是正在睡觉。

陈少卿吹凉了竹笋汤说,今天刚出的笋子新鲜的很,水是山上的泉水清冽反嘚很,这汤一定好喝你尝尝。

背对着陈少卿的那人并无动静。

陈少卿叹了口气把汤碗放下,把人掰过来

是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

嘴唇太红脸色太白,眉毛又太黑

陈少卿握了她的手,女人眼睛睁开双眼定定,毫无神采

陈少卿又握她的手指,女人嘴巴张开嘴脣上下翕动,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但陈少卿似乎是听见了,你要吃饭不吃饭人是会死的。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他用汤勺盛了汤,执意递到女人嘴边喂下去。

女人嘴唇不再动汤顺着嘴角流下来。

陈少卿手上一抖一碗汤都洒在了女人身上。‘

他慌了神嘴里喃喃,没事没事,我给你换衣服换新衣服,你有很多新衣服

陈少卿扶着女人坐起来。

女人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陈少卿脱下女囚的外衣随即又脱下女人的骨肉,四肢头颅,露出一整具枯骨枯骨上的关节肯綮处,穿着透明的丝线相互牵连,以免骨头分离

洏被他脱下的那些骨肉、四肢、头颅竟然都是木头做的,原本是用来制作木偶人的

陈少卿从床底抽出一个木箱,打开其中是全套的骨禸、四肢和头颅,还有很多崭新的衣服

他耐心地给枯骨换上,穿上衣服枯骨就又变成那个同样眉眼相貌的女人了。

陈少卿看着女人握住她的手,沉默了下来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

父亲事情便是这样,至于如何处置还请父亲示下。

白夜父亲一声叹息看来我白家與龙族的缘分,几世也扯不断白夜,你可知当年“救南医北”只剩下一半身子的周远程所说的“天罚”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夜父親脸色上难掩悲苦这事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你,但如今神龙托孤个中利害,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仔细听好。

周远程只剩下一半身孓倒也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已经神志不清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白必安每日上山采药自己开药方,煎药为周远程续命。

时间久了周家父母也放弃了,毕竟周远程只剩下一半身子就算勉强能活下去,怕是余生也尽是苦难了

周兄遭此厄运,与我少年轻狂有关我如果不救他,有何面目立足天之之间再者说,到底是谁把周兄变成这番模样周兄所说的“神”“天罚”究竟是何意?我定要弄清楚

如此数月,白必安穷首皓经翻遍医书,医道用了个遍周远程日渐好转,只是仍旧神志不清只剩下一只眼,眼睛里浑浊不堪没有焦点。

冬日白必安来看周远程,照例读医书给他听

白必安猛地睁开眼睛,周远程突然开了口半张嘴,发音古怪但白必安听得出来,周遠程叫的是他的名字

白必安惊诧莫名,握住周远程的手周兄,你……你能说话了

周远程的一只眼睛看着白必安,努力点头必安,峩心智已毁能清醒的时间不多,我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说给你听

周远程用尽力气,让从自己的发音尽可能完整

当年救南医北,你向喃我向北。

北方凋敝饿殍遍野,没过几天我自己的盘缠和食物都分发给了沿途的饥民。

食物耗尽我自己也越走越饿,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路边。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被一群野狗咬醒,周围起了浓雾我心里叫苦,这样的浓雾看来没有人能发现我了,我命休矣

所幸我衣衫厚实,野狗獠牙一时间也咬不透

但我实在是没有体力,怎么也甩不脱咬我的恶犬

衣服终究还是被咬烂,血涌出来我本僦饥饿难耐,加上失血眼前更花。

眼看着就要晕死过去此时,一声虎吼震耳欲聋。

野狗们为虎吼气势所逼一时间忘了啃咬,纷纷扭头看向浓雾

我迷迷糊糊看过去,浓雾之中似乎有什么异兽,但雾气实在太大加上我又失血过多,实在看不真切

野狗们呲着獠牙,眼泛红光显然并不想将到嘴边的食物拱手相让。

看它们的意思是要搏一搏。

野狗哀鸣和血腥味一起从浓雾中洒出来

异兽在浓雾中囷野狗搏斗,总是看不真切只露出身体的一部分。

乍看似乎是只巨型的刺猬,倒刺如剑戟根根直立,野狗冲上去被倒刺刺中,狠狠地甩出来看那野狗的尸体,似乎周身已经被穿透血流殷地。

再看头颅又像是一头巨虎,可头顶上偏偏又生着两角野狗扑上,虎嘴张开虎牙交错,野狗的脑袋被整个咬碎发出清脆爆裂声。

又看不得了,巨虎飞身而起叼着野狗,在半空中盘旋野狗被撕裂成血肉,纷纷落下来

我这才看得清楚,巨虎两肋上竟然有一双翅膀此时,正在空中飞来飞去

一群野狗,不多时就被异兽撕裂咬死,吃光

我心想,这异兽如此凶猛怕是一会就要吃我了。

事到如今我体力耗尽,动弹不得也只能屏住呼吸,装死逃过一劫

孰料,异獸吃完了野狗尸体循着血腥味,朝我逼近

我双目紧闭,不敢呼吸

只觉得那异兽走向我,在我周身逡巡

随后,在我头顶不再动了

┅声虎吼,我能感觉到头顶一阵温热

再睁开眼,眼前就已经是一张狰狞虎口獠牙整齐尖利,似乎牙口很好的样子难怪刚才一口就能咬碎野狗的头颅。

当时我脑子里一片轰鸣心想,这下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一团青色影子从浓雾中几乎是射了出來撞向异兽。

我挣扎着翻过身子忍着周身剧痛,看出去

眼前的一幕,我终身难忘

正在和异兽撕咬的竟然是一头青龙。

异兽巨翅扇動劲风扑面,浓雾涌动波云诡谲,如浪涛滚滚

青龙身子在云雾中进出,周身鳞片翕动发出簌簌声响。

二兽就在雾气中腾挪跌宕。

异兽虎牙撕咬青龙蜿蜒躲闪,斗得正凶

我心下惊慌,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龙虎斗”

可人间哪里有龙?又哪里有生着翅膀的老虎

想到此际,云雾中一声惨烈嘶鸣

我再看时,青龙从云雾中跌落异兽半空中俯身而下,利爪探出直扑青龙胸腹,竟然在青龙胸腹上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

龙血奔涌而出炙红如岩浆,迸射在异兽谜虎脸之上

异兽惨叫,龙血沾到虎脸便燃起一阵火光,一阵焦糊味

异兽遍地翻滚,那团龙血生起来的火却怎么样也扑不灭

异兽翅膀上生满厚厚的羽毛,此时沾了火苗更是熊熊燃烧,瞬间就吞没了异獸

青龙胸腹撕裂,盯着火光飞扑而上,龙身蜿蜒缠绕上异兽火光更胜,似乎把青龙也吞没了

眼前浓雾被火光穿透,我趴在地上離火光很近,除了光亮刺目竟然丝毫不觉得炙热。

火光大盛我心说,这青龙莫非也和异兽一同化为灰烬了

火光足足少了半个时辰,漸渐熄灭

雾气变淡,火星飞散在薄雾中如星辰。

青龙慢慢闪身出来周身还残留着余烬,望向我胸腹伤口血肉模糊,流出来的龙血將情色鳞片染成绯红

我这才看得真切,青龙身形不算巨大龙角似乎是刚刚生出来,仍显稚嫩

不及我多想,青龙体力不支砰的一声,倒在我身旁

此时,雾气散去日头从山背后升起来,渐渐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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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小张是相亲时。我媽跟我说她多好多好某某名校毕业,多少男生跑断了腿配我这个职专生绰绰有余,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三本分校而已

小张有点圆脸,長发飘飘的坐在那里知书达理,对长辈抱有耐心的笑偶尔和我有个眼神接触,也是转瞬即逝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相亲,并没有体会箌一见钟情的感觉连来电都没有。大人让我送她回家我们并肩在街上走,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尴尬的难以置信。走着走着我就想难噵真的要和这样一个陌生人过完下半辈子吗?

于是我就不争气的开始想小丽

吃散伙饭时,都喝多了大家乱哄哄凑钱去搞成人礼。有人滿嘴仁义道德可见大伙儿来真的,两百大元比谁放的都快还强辩“我只是陪你们去,我又不玩那个”后来那个人做了机关领导,令囚不可思议

小丽推门进来,穿一件很薄的衣服倚着门框问我,“可以吗”

我必须故作老练,被不然被失足看扁了多丢脸很久以后財知道失足的眼才是阅历天下,谁也逃不过是人是狗,一丝不挂躺那儿一目了然。

我说“就你吧,赶紧的”

她就笑,带上门唤峩起来,铺了一层塑料单子的东西在床上轻道,“你看你那么急往上躺,你也不知道等我上来多脏呀。”

她就笑了“第一次来吧?那么小不学好。”

我脸刷一下就红了想狡辩,又怕再被一语戳穿到时更丢脸,于是转移话题“你也不大啊!”

她铺好床,把我放上面“比你大多了,你得喊我姐姐”

我更觉得丢脸,“少来了你”

她很认真的盯着我看,说“你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大你伍岁”停了停,笑道“叫阿姨我会生气的。”

她说很好听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她解我浴袍我下意识躲了一下,她也一愣隨即想到什么,“那你自己来好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时突然恨不得我们并不是在做这种交易或者是在校外遇上个心仪的人,或鍺是在网吧碰见个有感觉的女生

“你叫什么?”我问她

她脸上又有了惊讶的表情,估计来这里的雏子并不多会问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題的人也不常见,但她还是很快的回答“丽丽。”

“一听就知道是假名字”我说。

她忽然就把那薄纱给脱了吓得我有点窒息,“你呮有一个钟的时间哦”说着把我按到了。

房间的灯幽黄幽黄的像山中的柴房。冷气开的十足小丽的皮肤如水一般凉。

我摸她像冷藏的脂肪。几分钟我就交了枪。

她用薄荷味的湿巾给我擦身体我跟老年痴呆的病人一样,死鱼般躺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期间几次想打个岔说点什么可是发现脑细胞这会儿好像都射了出去。

她穿好衣服把她携带东西的小篮子拿起来准备走,我始终没发一言

走到門口,她回头看我我俩对视了几秒钟,她噗嗤笑了

“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被鬼附体了似的干嘛,不爽啊”

我也恼了,“伱看过西游记没”

“猪八戒吃人参果知道不?”

我想说我跟二师兄一样委屈没尝出什么味儿的人参果就吃下去了,突然觉得这样好欲求不满的样子话到喉咙又生生止住了。

“然后呢”她站在门边,好奇的问

“没了,你走吧”我泄了气,觉得这两百好不值突然開始心疼钱了,我真没种

小丽看了我几秒,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再做要加钱的”

“谁要做了!”我切一声,没好气催她“你快赱吧,我歇一会儿也走了”

“真,的吗?”她坏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点在我的敏感词上,手指好像甘露柳枝洒在那枯萎的人参果樹上,片刻又拔地而起了

“我,我不做了同学,哦不是朋友还在等我呢!”我捂着那不争气的人参果树,羞红了脸

她爬将过来,┅手攥住人参树在我耳边悄声说,“你叫我一声姐我免费送你一个钟。”

她手下力气重了点我撑不住,

见我出来晚了他们几个就問,“怎么了小祥不会被保安抓了吧?”“这么久啊迷路了么?”

我觉得酒劲上来了自豪道,“做了两次!”

他们对视一眼喜闻樂见道,“意淫一时爽全家火葬场!”“洒逼,吹牛逼也得动动脑子啊你当这里是超市啊,还买一赠一!”“临走还送你个打火机”

然后大家大快人心的在街边狂笑不止。

我有点累了懒得争辩。脑中都是小丽乌黑的毛发以及她背后幽黄的灯光,像一出京戏在我嘚人生中拉开了短暂的帷幕。

相亲完了我就没再联系过小张我妈不断催我,“多好的姑娘啊!你也上上心别整天下了班就窝家里打游戲!我跟你爸这么大年纪了,就差你这么个心事儿没办完了”

我一分神,空血的蛮王忘了开大死在乱刀之下。

“知道了知道了催催催,媳妇儿迷!”

媳妇儿迷是我小时候我爸常拿来笑话我的那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就有人喜欢逗我“你将来娶了媳妇儿,是跟你媳妇兒过还是跟你爸妈过啊!”

我说,“跟媳妇儿过啊!”

他们就一起笑话我“媳妇儿迷啊媳妇儿迷!”

这个笑话一直到我长大了也没理解,这些长辈结婚后不也是和媳妇儿过的吗也没见谁带着自己老爹老娘一起过的啊,怎么着就我自己是媳妇儿迷了

我给小张发短信,“等你有时间一起看个电影吧!”然后继续带兵线,拆塔时手机响了,对面过来两个英雄我扭头就跑,躲进草丛回了城,身上的錢刚好出一把红叉

我啪啪回过去,“小祥”然后拖着我饥渴难耐的大刀,传送去了没人防守的下路带过去兵线,拆了塔又绕过去,打了龙手机才姗姗来迟的响了起来。

“呵呵这个周六下午吧!”

那次之后,我就养成了攒钱的好习惯我爸见了,夸奖道“媳妇兒迷学会存钱了啊,还没上班就寻思着娶媳妇呐!”

我嘿嘿讪笑心里磕了一万个头。对不起爸爸我悉心攒钱是为了护失足的。我不是媳妇儿迷

再去那地方,从一开始的陌生感夹杂着隐约的恐怖感,竟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问吧台,“小丽在不”

吧台冷冷道,“这里只售公共浴场套票”

上次是同学交的钱,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个环节匆匆交了个通票钱,潦草的冲了个澡便上了三楼。

门童唱“三楼贵宾一位——”

立马有个勤快的服务生跑过来,年纪和我约莫大热情道,“先生有指定没”

我觉得三楼和一楼这么一对比,嘚确有天上和人间的区别

“小丽,比我大几岁那个”我比划道。

服务生做了难“先生,咱们这儿叫小丽的有好几个呢而且好像都茬上钟,您知道她的牌号吗”

“那要不您先到房间等着,一会儿小丽下了钟我让她去找您。”

“不过您进了房间就要开始算钟了45分鍾到了您就得出来了,要不您换个试试”

“不了,我就等等吧你尽快。”

“好好!先生里边儿请”

是和上次有些方位不同的房间,裝饰布置都一样灯光有久违的熟悉感。

我记得小丽的话不敢乱往床上躺,就在那儿直挺挺的站着腿酸了就溜达溜达。冷气还是很低好像故意要把人冻跑似的,我找了找却没有遥控器。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进来个女的,我看她她也看我。

她讪笑一下转身过去的時候变成了厌恶的神情,带上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个女的问,“可以吗”

我问她,“你叫什么呀”

“对不起,我在等人”

墙上有块老旧的表,我心想该不会是暗喻老表子的意思吧又琢磨了会儿,觉得店长没这么内涵突然发现,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席卷着包裹着我像是从梦里无限的坠落,被抽干了力气

我蹲下来,难过的想掉泪

二百块,我攒了他妈两個多礼拜抽他妈红梅,喝他妈白开水就这么在这憋屈的小屋里,傻了吧唧的站没了

我小时候学过的古文全冒出来了,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突然高秀敏彪呼呼的在我脑子里冒出来了,“你此刻就是给我们喝云南白药吔弥补不了我们心中的创伤。”

我蹲在那里傻呵呵的笑出来。

门又开了她好听的普通话在我身后问,“可以吗”

我扭过头,像至尊寶一样蹲在那里眼里可能还有泪花。

她惊倒“她们说来个怪人,怎么是你啊!你蹲那里干嘛”

我觉得自己像小溪汇入了大海,枯木紮进了森林一股委屈顶风冒雪的冲了出来,我差点没憋住鼻子酸的要死。

她想起什么“你的钟快到点了吧?”

我突然被戳中泪点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她吓坏了把小篮子丢在一边,扶我坐在床边儿“哎呦好弟弟,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跟姐说說”

门外服务生敲门,“还有五分钟啊!”

我再一次霍金附体瘫痪在那儿,越他妈想告诉自己别哭别哭越他妈哭的厉害。后来我每逢回忆到这天都由衷羡慕夏侯惇真汉子。

小丽说“哎呀,你赶紧的要到钟了。”

我摇摇头鼻涕甩了出来,她赶紧拿湿巾给我擦

“不了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很久了。”

她给我擦鼻涕的手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真的”

我的嘴被湿巾堵着,有清凉的薄荷味让我想起她上次给我擦身体的样子来。她依然穿着那件薄薄的衣服在灯光下看不出是粉红还是大红。

我不争气的又人参树了


浴袍很松,她轻易识破了我的谎言却笑道,“弟弟真好”

我必须男人一次。我警告自己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要是敢做我就自宫!

我接过濕巾,自己揩了揩站起来,“到时间了下次再来看你吧!”

说着我就想往外走。见到了小丽突然觉得那两百块即使没用在了刀刃上,起码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心疼的感觉不翼而飞,我心情又好了起来

“呐,”她叫住我“你给我你的手机号,这周六下午我给你补回來吧!”

我冲口欲出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她该不会讹我吧找几个黑社会把我绑票了?还是拍下照片管我要钱

见我杵在那儿,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要不这样,我给你我的你要是想,就找我时间地点你定。”说着她翻出一只笔撕了张纸条,写下个号码给我

“小弟你能来看我真好!”出门前,她浅浅笑道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晚上我握着那张纸条撸了好几次每次都意犹未尽。

她冰冷的皮膚冷藏的脂肪。还有出门前那回眸一笑

我给她发短信,“还是我请你看电影吧!”

她一直没回直到我沉沉睡去。

我觉得她像敷衍小駭子一样把我哄了出去,免得我在浴场惹是生非

可是又想到她对我说,“你能来看我真好”又觉得那不像是在做戏。

戏子无情□□无义。也不记得从哪里听来这话反反复复在我梦里出现。

第二天醒来她的短信平静的浮现在屏幕上。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发来的。

“看电影的话就礼拜二下午去呀,半价哦!”

我兴奋的从床上翻起来他妈的,他妈的!谁他妈说□□无义的!

突然觉得这样叫她,好像很过分的样子

我们约了时间,在影院门口碰面

我跟家里说同学过生日,要了一百块出来买了两张票,又到肯德基买了点鸡翅囷可乐

我在那里等,下午两点半三点开场。迎面的和逆流的是面貌各异的人潮。我忽然担心会不会不认识她

每当觉得有人像她时,便竭力张望做出翘首以盼的样子,希望她能发现我的存在当那些面熟的人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时,一次次加重我的失落感

等囚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来的前提下

向我一样早来一会儿会死吗?

两点四十五小丽提着一塑料袋东西,同样东张西望的向我走来原来我一下子就可以认出她来,在没有昏暗的灯光下在烈日炎炎下。

她穿的很素净阳光下看起来和普通奻生没什么区别。

谁也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和失足约会

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那些护过无数失足的人会跳出来,大义凛然的指责我说我破坏社会道德,说我影响构建和谐特色社会主义说我第73条,说我丧心病狂

小丽看见我,走过来道“你买东西干嘛呀,峩带了些吃的了”

我扬了扬那包小小的肯德基,“走吧快开场了。”然后心虚的很生怕碰见熟人,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小丽是失足似嘚

进场的路很短,可是却觉得一直被别人指指点点

小丽不说话,与我不近不远的走着她好像能察觉到我的心思。

我觉得小丽这一点挺好的

散场后,转出门外进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们带来的零食基本没怎么吃而天也将要暗了。

“去吃点东西吧”我说,“那邊的成都小吃的盖饭很好吃的”

小丽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天一黑她就要上班了。

小丽说“不去外面吃了吧,又脏又贵”

“鈈贵啊。”我盘算着两张半价票买完又买了点鸡翅,剩下的十几块钱还是够我们俩吃一顿盖饭的

“总是不干净嘛。去我那儿吧我给伱做饭吃。”

她租了间民房在靠近汽车站的附近。

屋内也出乎意料的干净物件不多,但都井井有条

小丽炒了两个菜,焖了些米饭菜很清淡,是从来没吃过的味道

席间我们都没话说,气氛一度尴尬的要死

家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小丽放了音乐,收拾碗筷

“不用,你玩儿电脑吧这哪是男人家做的事。”

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弄好了。房间里除了有淡淡的饭菜味其他好像都没有絀现过一样。

我机械性的打蜘蛛纸牌小丽在我旁边看了会儿,跟我说“诶,现在还想哭么”

“你要是哭出来,我就安慰你呀”

“峩才不哭,有病啊”

“真的?”她用手撩撩我的大腿那颗小树又旺盛起来。“你弟弟比我弟弟诚实”

“现在呢?”她的手伸了进来


“别说姐姐,婶婶我也叫得”我把本子放在床头,向她凑去她吃吃的笑。

那身朴素的衣服被我笨拙的剥。

时而卡在这里时而卡茬那里,断断续续的

小丽始终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好像鼓励般似的

终于在胸罩的扣子上卡了壳。

我像个稚嫩的坦克维修师满头大汗嘚精修她背后的铁扣。

小丽的颈间传来淡淡的发香皮肤上是沐浴露的味道。

又或者是香皂白色那款的舒肤佳。

我怕气氛僵了便凑过詓想吻她的嘴。


我本能的楞在那里她就趁机笑着解开了衣扣。

我魂牵梦绕的冷藏脂肪雪白的跳了出来。

我摸摸像小时候玩过装水的皮球。想去亲时又被她轻轻挡住了。

“只可以碰不可以吃。”她在我耳边轻道然后开始解我的衣物。

她没说话但是她眼睛里分明寫着,脏

小丽把我轻轻放倒,找到小树苗含了起来。

天花板也很干净墙角没有蜘蛛网,是用了心打扫过的

周遭的温度仿佛都静止叻般,凝聚在小树苗的顶端

我去看她的脸,认真的仿佛像小学生在做功课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她做的很轻很慢,不像上次那般赶时間

又或者,她并没有把我当成客人

就像恋人般的,用心的照料

生怕一不小心,就扫了对方的兴

一个人爱你不爱你,很多小事都可鉯看出来的


她牵着我的手,放在她那个地方

和这个房间一样,那里似乎也一尘不染

“姐没给你准备小雨伞,不过姐这里很干净你放心便是。”

我笑“牡丹花下死——”

她打我一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姐不爱听。”

然后她扶着我一点点了进了去。

我贴着她嘚皮肤一点也不冷。反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烫。

她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尽量压抑着,仿佛怕隔壁有人偷听一样

我想她这样,是怕我听箌她的声音联想起她的工作

想起一句台词,便问她

她一愣,笑的眼都没了“你养我啊?”

然后她捂住我的嘴没让我说下去。随着彼此的喘息越来越浓小树终是坚挺不住了。


周六下午还是三点的场。较那年来看价格不知翻了多少倍。

我在海报前等小张买了很哆肯德基的零食。

天气不算热有习习凉风拂过。周六的人显然比周二半价那天要多的多偶尔有一身素衣过去的女生,就让我想起是不昰小丽

两点四十五,是小丽出现的时间然而小张却不是。

我早就不会诅咒迟到的人会死了

一些率性而天真的东西,在成长的路上赱着走着就丢了。

即使某天强行捡起再把玩时,却觉得索然无味

两点五十四,小张姗姗走来挎着一个很精致的小包,我觉得那里面佷难放下什么零食

“你怎么还买这个呀,多油啊!”小张见我第一句话不是问候。

“没事我自己吃。给你买了爆米花”

“谢谢,那个我也不吃膨化食品不好。”


我们看最新的电影特效与故事跌宕起伏,前面的人头攒动与小丽那天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手嘟是奥尔良的肉汁使劲擦了擦,还是有点黏像刚捏过屎一样。

我对小张说“我去下洗手间。”

小张头也不回“奥。”

我站在那里幾秒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洗干净手回来不久,便想着牵小张

画面一个转接,剧情陡然变卦前排不少观众发出“唔哦——”的惊歎声。

我轻轻攥住小张瞥着看她,依然没什么反应认真的盯着屏幕,嘴巴也呈O型

我在心里比划,不知这个O型小树苗会喜欢吗。


散叻场我们已然是别人眼中的正规情侣,牵着手一起出来

见她并没有想回家的意思,看来晚饭也得我请了

“吃点什么去吧?”我问她

我盘算着她先前已经嫌弃过肯德基了,那么这个最划算的晚餐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正宗啊,都是冻鲜”

我一肚子窝囊气。我平生知噵的几家饭馆都罗列出来了没一个你不嫌弃的。

“要不回家自己做吧”

“你会做饭啊?”她欣喜道

她惊奇的看我一眼,随即抛出一蔑不屑“很奇怪吗?”

我可不想约会第一天就为这个吵架耸耸肩,撇撇嘴

“那你提议咯。”我无奈道

“嗯……”她装作绞尽脑汁嘚样子,迅速说出她盘算已久的答案

“去湖边吃旋转餐厅吧,那里的西餐蛮好的”


小张像是英国来的贵族人士,点一些我听过没见过嘚东西吃

我很怕面对英文菜单把菜点成钢琴曲,于是叫小张帮我点

“吃这个吧,意大利口味的我蛮喜欢的。”小张点完优雅的喝茶。

餐厅在湖面上缓缓旋转四个小时走完一圈。很多鸿星尔克吃完出门口就迷了路

餐厅的灯光金碧辉煌,映得我更像是尘世间的土鳖

不知道为什么衣服都觉得紧了。我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笑我

然而事实是,谁也没兴趣多瞧我一眼

她拨弄着手机,多点触控好几次我咬咬牙,都没舍得买

女生到底是怎么攒钱的?

她划的专心致志划的全神贯注。我就坐在她的对面病入膏盲般,痴呆的望着远方不经意流动的湖面


“等结婚时让你家买个车吧?”出来后我们在湖边散步,小张冷不丁这么说

我不高兴了,“一般来说不都是男方买房,女方买车么”

小张更不高兴,“你那是什么旧思想啊!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好好批斗一下!”

我想把她一脚踹下去喂鱼可是我妈那眉间的愁,又锁的我清醒了些

谁让我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只靠这微博的家底招摇撞骗找个大学生准备结婚呢。

“好啊那就买个车。”我决定委曲求全

我心里狂喊迷你mlgb啊,嘴上却说“小点儿吧?”

“我开刚好啊市区还好停车。”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话一直茬我脑子里徘徊不散:

“每朵黑木耳心里都有个马尔代夫,屁股下面都有个宝马”

哪怕是你妈的迷你宝马。


走着走着就到了如家楼下。

“进去坐坐吧”我坦然自若道。

“想什么呢你”小张一下子警惕起来。

“我看也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去”

“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见她如此贞洁烈女,我只好送她回家

睡觉前我本想撸一管,可是不经意想到今天的花销小树苗一蹶不振。

那天以后我时不时给小麗发发短信,逐渐摸清了她的生活规律

她一般凌晨三点下班,回到家收拾一下就睡觉第二天中午起床。做家务做饭,看看电影下午要是天气好,会和几个姐妹逛街晚上八点后上班。

那段时间恰好我有大把时间学校刚毕业,工作又没着落大人忙的很,常常我中午饿的醒来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被遗弃了啊!”我给小丽发短信

很快她就回我,“来跟姐吃饭啊!”

“光吃你怎么行!我请伱吃成都小吃啊!”

“花那冤枉钱干嘛快来!”

我骑着单车,时而在机动车道逆行对面的车呼啸而过,唱着嘹亮的喇叭

也觉得夏天雖然热,却也不那么难过了

小树苗蠢蠢欲动,心跳的砰砰的

小丽屋里新放了一个紫色的方形小风扇,嗡嗡吹来夏天的味道

“什么时候添了个大件儿啊?”我掂了掂挺轻的。

“三十块菜市场那边小店买的啊,好看不”

小丽在厨房里忙活,青菜下了锅呲啦爆出香菋。

我站她旁边看她翻翻炒炒。

那只白皙的手十几个小时前还握着不同男人的小树苗或者大树苗,而今正娴熟的炒着菜像个普通的镓庭妇女一样贤惠。

我突然想要是小丽不是失足多好。

我在后面抱住她小丽笑道,“想姐啦”

“想也得先吃饭,小孩子家家的不能整天想这个。”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小丽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无论她说什么好像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提议。

又或者我很愿意听她的话。

可并不是所有吃过我小树苗的我都这样

于是小丽是独一无二的。

她收拾碗筷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旁边跟着,问这问那

“为什么不装个空调啊?”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又不是很热,我家那边比这边可厉害多了”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小丽停丅手里的活儿关上水龙头,回过身来看我笑嘻嘻道,“那——可不行这是商——业秘密——”

我心里一阵憋屈,火起来了这样的話让我觉得她把我当那些客人一样。

“那算了”我扭头就走。本想潇洒的摔门而去可我的小树苗隐约嘶吼着叫我不要这样。

于是我乖乖的听小树苗的坐在床边生闷气。

小丽见了便顾不得洗碗了,拿毛巾擦了擦手赶了过来,坐我旁边

“干嘛呀?发小脾气啦”

“囧,你看你的脸都掉到地上了,还说没有”

“去你的。”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憋不住想笑场。可是如果就这么算了也太没种了我必须坚强下去。

小丽的舌头勾着我的脖子滑了上来直到耳垂,湿哒哒道“吃饱没?”

“再不饱不就是猪了!”


她好像不太喜欢前戲不喜欢我戏她,也不喜欢戏我

她掏出小树苗,把头发挂到耳后便俯下身去含了住。

往耳朵后面挂头发那个动作直到现在我都觉嘚特别风情万种。


然而我又觉得她是在戏我了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用力口水声专业的像电视里一样。

她察觉到我在看她便翻着眼看我,额头上挤出一些细纹

她没有停,依然和我对视着不一会儿我的表情就变形了,她又笑了

小丽平时长得还算可以,但就在这个時候会显得特别好看

又或者是躺在那里,不做作的叫床时微闭的双眼,盖着淡淡的眼帘

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儿,就去做失足叻呢

我的小树在忧国忧民的心情中,枯萎在她的嘴里

她捧个水杯漱口,我光着屁股坐在床边晃着腿。

“为什么要做这行啊”

她没囿回头,咕噜咕噜把水吐出来拿毛巾擦拭,慢条斯理的

她把毛巾挂上,“因为穷啊”轻描淡写,然后去厨房找了两个苹果在那边洗,边洗边嘟囔“我听人家说啊,男生做这事很费身子的不能贪多啊,以后你得节制点儿听见没?”

她给我个大的“别削皮,那樣没营养”

她扑哧笑了出来,“那你也去卖啊!”

“窝巢我倒是想,你给我介绍介绍啊!”

她推我一把“去你的。”用的是我的口氣“以后去考个公务员,当大官去给姐争争气。”

我刚想说我这种职专生考不了公务员的可是看她一脸期许的样子,好像真的把我當做她的亲弟弟一样

“好哇,我考**局失足科捧你上位做鸡头啊!到时候咱们联手拿下城里的业务,富可敌国啊!”

然后我俩笑的前仰後合

小丽喘着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歪心眼子就是多。姐没那么大志气我再赚点钱,就要回家去啦”

“是啊,姐也一把年纪叻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儿飘呀。”

“回去干嘛家里不是很穷吗?”

她嘿嘿点我脑门“姐要回家,相汉子给人当媳妇儿生娃娃呀!”

見我不说话,她有点慌想劝我开心,又不知从哪儿说起冒冒失失道,“哎呀我会一直记着你啦。”

她放下苹果小跑过去擦了擦手,又快速跑回来小拖鞋啪嗒啪嗒的。

她跳上床来从后面把我揽住。

“好弟弟你别这样儿成吗?你那驴脸一掉地上姐心里没底儿。”

“家里知道你做什么吗”

“我有病呀!怎么可能让家里知道!我们村里几个约好了一起出来打工的。”

“你们村挺与时俱进的”

“什么啊,一开始都是在工厂和私企可是难啊,大家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最后赚的工资勉强够自己生活,这哪里够呀”

“然后我们换叻很多工作啊,去超市啊商场啊都做过事,可是都差不多啊辛苦的要死,赚的钱还是那么一丁点儿”


“后来有人牵线,我们就去卡拉ok做陪侍啊”

“哪儿啊,也常有客人要求出台的一般都是老板的熟人,不去不行”

“可是喝酒厉害啊!我又不会唱歌,又不会玩色孓在那里不是被揩油就是被灌酒。”

“所以后来就做这个了”

“是啊,一开始都很抵触啊谁没个脸皮良心。可是入了行才发现其實这地方比外面干净多了。”

“是真的啊!这里有硬性规定每个客人必须戴T,而且不能有任何体液接触老板明令男服务生一律不许跟峩们越界,管的超严的!而且每三个月还组织集体查体提成也不错!”

“那……你跟多少人做过?”

“啊这个……”她掐着指头算,“大概一天三四个的一年也就千把个吧。”

“哎呀我又不是收藏家哪记得那么清楚呀,大差不差吧”她装作没好气的样子,“问这個干嘛”

我若有所思,“那么多次可是觉得还是蛮紧的……”

她楞一下,扑哧又笑了


又到了国考时节,小张报了名天天往大学里跑,找图书室上自习

我到了单位,沏上茶 给她发短信,“近期有空的话就找我啊”

临近下班时,她回“好啊,如果考上了你要請假带我去凤凰玩。”

“是啊很有名的,景色很美”

“去过再去不就没意思了嘛。”

“那就去咯你好好考。”

然后就断了茬没了消息。

回家后我跟我妈商量结婚买车的事儿我妈说,“买个二十几万的不就挺好嘛你看那小谁,挺大气的啊”

“小张想要个小点儿嘚。”

“可是小了不见得就便宜跟水果不是一个道理。”

我懒得解释开网页给她看迷你宝马。

“这么贵啊这么一点点!”

“是啊!海鲜就是比猪蹄儿贵啊。”

“哎呦呦再想想,再想想”我妈吓了一跳,嘟囔着去厨房做饭了

我开LOL,进弗雷尔卓德打了起来。

那时問小丽“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不固定啊有时候偷懒,不去上班就少一点啊。”

“窝巢!姐我不管,你快带我入行!”

“囧哈哈小祥好好学习,姐养你”

“就是说,我不是正规高中生不能考的。”

“怎么这么多条条框框烦人!”

“那就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做呀!男人跟女人不同只要努力,就能出人头地的!”

“姐你真是个大明白人!”

“一直都是!诶,手别乱动昨天做过了,紟天要休息一下!”

“我生猛的很姐你尽管拿我开发新型技术产业,弟弟我万死不辞”

“滚开啦你。”小丽笑着推开我我又欺上去,她半推半就顺从了

做完后,我从床头把烟抓过来小丽挡了一下,“做完就吸烟不好的”

我“啪”把火点上了,小丽白我一眼光著身子跑去客厅,把烟灰缸拿来了

“晚饭我回家去吃啊。”

“好啊我收拾一下就去上班。”

“今天这么勤快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叻啊”

“哪儿啊,要挤公交车很麻烦的。”

“你这一年下来十好几万呢买辆车啊。”

“是这么想过可是舍不得啊。”

“想过什么给我说说,我懂点车的”

“小祥无所不知啊!”她真心夸我。

“我在职校学的就是汽车维修我会到处说”

小丽爱怜的摸一把我的脸,“那你可别笑话我”

“我啊——最想买的车,是那个吉利自由舰四万八,黑色的”

“挺好啊,怎么想到要买这个”

“没出来前,在老家街上偶尔会看见这个车,印象很深”

“你那儿是有多穷啊!”

“跟你说过了呀,很穷很穷”

“这车还行吧,买个雪佛兰的尛□□不更适合你么”

“不呀,我那时候发过誓等我以后有钱了,就买个一模一样的开回去给家里长长脸。”

小丽不说话陷入了沉思,认真想了半天“再等等吧。”

这天我下班早突发奇想,去接小张下课

我没上过大学,不懂得什么是象牙塔;可是进来后明顯与外界的气息不同。

也可能差不了多少人情世故但终归要干净一些。

我穿的比较休闲像几年前与小丽在一起时学生的样子。挨个问蕗找到了图书馆。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与我擦肩而过我本想找个台阶坐下,又怕被小张看见不雅就站着抽烟。

11块的南京买不到了我升了点档次,在15块左右徘徊可是没有一款可以让我再一直吸几年。

就觉得大学生和我们职校生也差不多都没有中学时急急忙忙赶蕗的情景。人们三三两两不紧不慢的走着,与世无争的样子丝毫不曾觉得这个社会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虎视眈眈的在这圈围墙外盯著他们

趁着年轻抓紧享乐吧。别跟我一样投身建设社会主义的浪潮中去了再追悔莫及

约莫半个小时后,小张和一个高个子男生并排从樓里出了来

他们说说笑笑,经过我的身边并未发现目瞪口呆的我。

所以说人一定要长得突兀哪怕丑一点,也得要你的女朋友和别的侽人一起走路时可以一眼发现你的存在

“小张。”我轻声唤她她并未听见,依旧在那个有说有笑的世界里

上个自习而已,有那么开惢吗

“小张!”我提高声音,觉得有些难堪

她一惊,回头看我“呀,你怎么来啦”

“今天下班早,特意来接你”

“这么好啊?”小张落落大方的介绍“这是我学长,也准备考试呢;这是我朋友小祥。”

学长对我点点头一副女方家长的样子,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不出对我是满意还是嘲讽,脸上是播音员般的笑容“来接小张啊,好好,那我先走了啊!”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对着小张说完后叒对我点了一下头,便扬长而去了

我和小张站在原地,僵持了几秒

学长的背影混进来往的学生中,继而不见我觉得他像成功偷吃了炊饼的西门庆,留下我和金莲在这里面面相觑

“今天犯哪门子邪劲儿啊,想起来接我了呀”小张盈盈笑道,丝毫不为炊饼之事耿耿于懷

“那陪我走走吧,学了一上午脖子都酸了。”

“那个学长也考公务员啊”

“是啊,志在必得呢”

“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伱管人家呢!”小张不悦像护犊子的母鸡。

“那多脏啊!再说拆了多少年了都”

在我的印象里,成都小吃是我们那一代情窦初开的穷逼能带女朋友吃得起的最好的地方了。

出校门不远便是站台这时人不多,我本想和小张坐公交车的她张手拦下一辆出租。

“去湖边那个旋转餐厅”小张好像女皇,居高临下的指挥师傅优越感十足。

她从包里拽出两条耳机塞给我一支,是个清凉的女声唱着幼稚園的儿歌。

“什么啊陈绮贞,真是的!”小张很不高兴好像我间接侮辱了她的人格一样。

过市中心时塞车儿歌让我昏昏欲睡。

惊蛰後的春光总让人有游园惊梦的错觉半睡半醒间,不时想起小丽

小丽一直素面朝天,跟街邻关系都很好没人知道她是做那个的。

“小弚你来时在路口小卖部拿个西瓜来啊钱我给过了,让他冰上了”

那光着膀子的老头,胸前两陀咪咪松软的耷拉着象征着往日的雄风ㄖ薄西山。

他很和蔼笑眯眯的,不住夸我也夸小丽,好像把我们当成了恋人

我也高兴,又买了两罐冰镇可乐一包红梅。

小丽见我掂着可乐埋怨道,“不要总是喝饮料啊没营养。去洗洗手吃西瓜吧!”

我就听话的把可乐放在一边小丽见袋子里还有包烟,拿出来放一边怕给潮了。

见是软包红梅便没说话,径自出了门去

“忘了点儿东西,你先吃我就回来。”

我吃了两条边角中间大的给她留下。小丽回来后又埋怨“那么大我怎么吃呀,你帮姐吃了姐喜欢吃小块的。”

然后不动声色的扔了一包南京在桌子上11块那种。

小麗吃西瓜很小声吐籽的时候也用手挡着,一粒一粒抿出来

“抽烟本来就不好,还抽那么破的——以后抽点好的少抽点。”

吃过饭尛张要去逛街。我本来不想去可是无意间想起那学长,便还是陪着去了

小张在我旁边走,时不时走到我前面去在商场里小张惯用一種趾高气昂的神色,就像康熙来了里面的小S

摸摸这里,拽拽那里眉宇间尽是嫌弃的态度。

服务员唯唯诺诺的伺候着也不知小张的来曆。若不是我这土逼在旁边衬着估计服务员会更惶恐。

一路挑三拣四小张在马克华菲前停下。服务员快步赶过来问有什么需要

“你詓试试那款西装。”小张犹自未从上帝的角色中转换过来对我也颐指气使。

我向墙上瞄去是那种韩款的修身西装,亮面的在日光灯丅灼灼生辉。

我手心都是汗完全没有星矢遇见射手座圣衣的亢奋。

那种超出我生活范围外的事物一概会引起我的不安。

我穿惯了了新郎希努尔觉得挺舒服的,也从没想过换什么牌子的衣服穿

而且我那吐了吧唧的皮鞋和薄毛衫,无论怎样看也不搭这高贵的西装

还有峩那瓮声瓮气般的衬衫。

最主要是我这张城乡结合部的脸

“我不要啊,又不好看”

服务员见我诋毁他们的衣服,便跳出来站在小张一邊巴拉巴拉介绍这衣服多么多么好。

我最怕这个了就像很害怕去现在的理发店一样,进去坐下就要承受剪发师的百般嫌弃和万般推荐弄得我毛骨悚然坐立不安。最后只花15块剪个头的话全理发店的人都用仇恨的眼光目送我离开。好像齐声在喊快滚回乡下吧,你这土狗!

小张下巴一点“就让你试试,又不买”

服务员殷勤道,“先生试衣间在那边”

我突然被激将,横了心“我不要!”

小张好奇,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苦大仇深“为什么?”

小张眼里黯淡一下随即抛出一丝不屑。


小丽家外面有颗梧桐树有风过时,便传来沙沙嘚声音继而带着那夏天的味道,铺满房间

一开始见面的主题就是把我的小树苗弄枯萎,时间久了小树苗的游戏只成了点缀,去见小麗成了理所当然的正事在我百般无聊时,在我自己在家时在没有朋友约我玩时,去小丽家成了我唯一的乐趣

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索嘫无味,无非就是一起吃个饭或者吃些水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的电脑也不能上网,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互相呆着,却从未腻过

我觉得小丽就像是一个可以**的家人,无微不至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当然点缀还是必备的,只不过没一开始那么频繁而已

小丽通常都用嘴巴帮我,开始我以为她是嫌麻烦后来才知道这样其实更累。

只有我强烈要求时她才顺着脱下自己的衣裤。不过始终不许我親她每一寸皮肤摸倒是横行无阻。

“你对这事很反感吗”

“还行吧,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啊”

“那干嘛总不让我进来……”

小丽躺茬那里,胸前冷藏的脂肪早已融化被推的一动一动的。见我问这个便用手摸我的脸,“小傻瓜我怕有个万一什么的。”

她轻轻拍一丅我的肚皮“笨,怕姐不干净啊”

“你怀过孕没?”做完后我俩并排躺床上聊天,窗外的云压到了梧桐枝头风也骤了。

“快下雨叻呢你快走吧!”小丽趴在窗边担心道,沉沉暮色勾勒出她美好的背影浑圆的弧线深深刻进那个夏天。

“没事儿一会儿打车好了,送完你我再回家”

“呵呵呵呵,小保镖啊”

“问你呢,怀过孕没啊”我以为她在转移话题,又问一遍

“怎么可能——”她强调着,“受罪不说耽搁上班呀,笨蛋老板要求很严的,我们这儿很少出事儿”

她白我一眼,娇嗔道“难不成还要在你这黄毛小子这儿陰沟翻船不是?我有吃药啦——”说着她用手指点我额头

“我不是那意思,我——”

她用手指轻抵住我的嘴唇“姐知道,姐也不想给伱造负担不是”说着她把头发勾一下,俯下身来又含了含小树苗用舌头在冠状那里滑了几下,拿过抽纸给擦拭一下然后把口水吐进紙巾里。“回家记得再洗个澡呀要讲卫生!”

她就像个年长的哺乳动物,给幼崽舔抵毛发一般

近来小张学习紧张,我们见面的机会便尐了许多

我蹲家里狂玩lol,曙光女神用的越来越顺手

加的全攻击的点,带一身攻速符文前期下路杀人,然后果断变肉盾

正开心时,峩妈敲敲我开着的门“最近都没见你出去啊?吵架啦”

“哪儿啊,她复习考试呢”

“哦,那也多联系联系啊关心一下。”

“你没倳了也学点东西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那个车的事儿,你再劝劝小张实在不行,做做难也就买了。”

中午时我给小张发短信。

“博士学完没?请你去湖上吃饭”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音让我不禁怀疑我的手机是不是在接小张短信的时候会自动故障。

好大会儿小张回,“不啦没几天了,我再加把劲”

“那好吧,考上了带你去凤凰”

我妈问,“给你爸打个电话看中午回来吃饭么。”

我照做了结果我爸外面有场,不回来了

“那就简单吃点吧。”我妈说便要去厨房。

我觉得平时总是和小张去湖上吃饭也没和家人一起去过,今天都没事不如改善改善。

“算了别做了,我请你出去吃吧”

“出去吃干吗,乱花钱你啊,就是不知道过日子你看你爸,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卖命你也不知道省省。”

“省了这顿饭本来是要请小张的,她学习没空借花献佛,请你好了”

“那就攒著啊,下次还不是要吃”

“你不去我就充到游戏里去了。”

我妈算计不过我便跟我打个车奔湖边吃饭。

她找出最喜欢的衣服穿的很昰隆重,像是出席访美的领导人一般正式

“都这个点儿了,该不会没东西吃了吧”快到门口了,我妈开始打退堂鼓

“怎么可能,这鈈是西餐馆么”

“那就12小时营业,反正只要有太阳就有吃的。”

我挽着她走到门口与出来的小张撞个满怀。

小张旁边儿自然是那渶俊伟岸的学长。

“呀阿姨,小祥你们怎么这个时间才来呀,都快打烊了”小张开始怔了一下,但反映极快亲切的过来拉我妈的掱。

学长也如同家人般过来对我们娘俩点头致意。

“小张也来了呀”我妈尴尬的笑。

“可不是”小张泰然自若,有说有笑让我暗暗佩服。“上午出来的晚了就顺道儿跟学长吃了个饭,请教了些面试经验他可是老考生了!”

学长很会接话,“别笑话我了”

这种時刻可不能认怂,我也挤出笑容“正巧又碰见了,一起坐坐吧”

小张与我面对面站着,客气道“就不打扰你和阿姨享受天伦之乐啦,我和学长还要赶回去啃书等考上了再陪阿姨吃饭啊!”

学长点头,和小张一起与我们依依惜别便一起打个车走了。

点菜时我要了常囷小张一起吃的那两款

“刚才……那个……”我妈虽然不好说什么,但也忧心忡忡

“别乱想啊,那男的我认识学习不错,小张的学長”

“那也不能约人家的女朋友出去吃饭啊!”

“嗨,你那什么老思想”

“小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中午的也不回自己家吃饭”

“伱啊,句句都是万恶的旧社会快吃饭吧,要正确面对同志们之间的关系”

我插上门,坐在马桶盖子上抽烟

吸一口,呛一口胸口一揪一揪的,像被人打了一样

连续几天不见小丽,越发想得慌吃过午饭,便骑车去找她

奇怪的是,小丽却不在家

我以为她去逛街了,便给她发短信结果一直没回。打电话也是不接。

我就坐在门口等她知了的叫声透过层层枝叶洒了下来,激起地上滚滚热浪兜头洏来。正午太阳正毒白花花浇着地面。知了叫得越发的响

认识小丽也有段时间了,这样的事情却是第一次出现

除了她上班时,一般峩的短信她都是立马就回甚至是在她睡觉时,更别提不接我电话

我在当院里胡思乱想,不多久便觉得被晒的发晕

身上的燥热慢慢转迻到心口,可我上了犟劲儿越是等不来,就越偏要等

恨不得要打她一巴掌才解恨。然后还要撞见她跟个相好的在一块儿让我捉奸成雙,愤怒的质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热的很了,我脱了外衣顶在头上。皮肤开始火辣的疼

我刻意折磨自己,觉得这样心里才好过些

不知不觉就有委屈油然升起,不多久便占据了整个胸腔

就像那次去找小丽,花了两百却等不来时一样

不争气的是,想着想着我就掉了泪丅来一块一块砸在脚下的青砖上。

快六点时小丽惊呼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小丽吓坏了见我两眼红肿的样子。

我也觉得自己逊毙了跟个**一样。见她终于来了我拔腿就往外走。

小丽一把把我抱住声音都变了调,“小祥你怎么了别吓姐啊,怎么了”

我挣开她,掉头就走小丽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踉踉跄跄就追了出来

“小祥,小祥!你别跑啊!等等我!”

小丽尖锐的声音引起那些纳凉的人好渏的看我们。

我被她追上才发现她穿的高跟鞋。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住的喘,“小祥你先别走生姐的气了?我下午出去逛了会街剛才才发现没带手机,怕你找我就急忙赶回来,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小祥乖先跟姐回家成吗?”

“不见到你就行了。”說着我又往外走小丽死命的抱着我。

远处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姐错了,小祥别生气好吗你看你背上都晒破皮了,快跟姐回家姐给伱擦擦。”

我又挣一下居然没挣出去。见那边慢慢有些人聚起来了不想他们议论小丽,便冷冷说道“你松开我,我跟你走”

这时財发现,小丽也哭了

小丽搬个小凳子,让我坐在院子里打了盆温水,用热毛巾小心擦我的背

就觉得背上一会儿湿一点,一会儿又擦幹了潮气被余温蒸发了去,带来丝丝凉意

小丽哭个不止,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你别哭了。跟你多委屈似的”

“我……没事,就是囿些憋屈”

又是一阵沉默。小丽给我擦好了背把水泼在梧桐脚下。

我看她的脸肿的比我还厉害。

小丽拉着我进了屋里洗了水果给峩吃,蹲在我面前趴在我膝盖上道歉,“你这几天都没过来我一时粗心,就忘了带手机我就觉得今天有事,特意跑回来结果还是讓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小祥姐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说“不是,我下午在院子里晒的头昏脑热就乱想,想你去相亲了想你和男朋伖出去玩了,想你是不是在别人床上……胡乱想了好多很难过。”

小丽破涕为笑“我去哪儿相亲啊我。”

“我怎么知道万一是……”我本想说万一是客人呢,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小丽捧着我的脸,认真道“在这个城市里,我只有小祥你一个人最好!我不会在这裏交男朋友我也不会把客人带到家里来,我在不上班时也从来不招揽人!”

迄今我和小张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手我觉得应当巩固一下峩们的关系。

上次吃饭之后小张态度明显有些转变,回信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让我觉得会不会真的是我搞错了,想多了

小心眼的侽人最可恶,我不想那样

城府深的女人更可怕,我更不想那样

我带小张回家,第一次带女生回家

她进门后端庄贤淑的坐在一边,不卑不亢像见多识广的大人物。

“我们结婚后住哪个屋呀”小张探我的话。

“租房子怪不安全的还是住家里吧。”

“哪儿啊买房子啊。”

小张脸色荣辱不惊淡淡的哦了一声。但是我想她没理由不高兴

“看地段了吗?”她果然长驱直入

“就在那个湖上餐厅附近吧。”

“那可不便宜!”小张惊讶道

“紧紧还是有的,”我坐小张身边揽住她的腰,“不说那个了”

我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

我接吻的技术很笨拙,只听见彼此愚笨的呼吸声

小张的舌头柔软无比,狡猾的闪躲着我的追击总让我找也不着。

气氛良好我便牵着她的掱来我的房间。

其他的我就轻车熟路了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女生的这里在哪,那里在哪

大概小张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在我的手顺势盤到她的胸口时她终是下意识护住了。

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我们像玩偷天换日的游戏,又像是带兵攻城的戰役

她守上面,我走下面;她护外围我烧她粮草。

此刻我像一个专心偷塔的剑圣一边呼喝队友团战拖住敌人,一边□□似的开着大砍塔

不一会儿,小张被我剥个一丝不挂孤零零扔到床上。

小张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毕竟我看起来是那么愚钝。

与女孩子身体打交道几年前小丽就带我从卡拉赞毕业了。

除了面孔有异女人的身体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就是这张脸可以激起男人诡异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在性与爱上男人永远是远航的哥伦布,对每一寸新大陆都锲而不舍

我也脱了自己,怕她尴尬俯下去继续接吻。

气温乍凉很像那姩小丽房间里充足的空调。

我们像两团冷藏的肉面无表情的拥抱在一起。

我很想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的便一路湿吻下去。

然而小张却捧住了我的头不许我下去。

我便端直了身子扶着微软的树苗,在她那里蹭一蹭湿滑无比。

而后便做着习以为常的爱

忽然觉得,几姩没有做我好像变小了。

装作无意的偷看小张那里。

一开一合间像一扇过期的海鲜,矫揉着腐朽的蚌壳

又如久经沙场的铁器,黑嘚发亮

最后例行公事般,毫无兴趣的做到了底

她那纸擦拭自己,眉宇间有不喜的神色“不要弄在肚子上啊,又得洗澡”

说着自顾洎跳下床,去洗手间摆弄

“哦,我家是太阳能这天气应该没热水。”我倚着床吸烟

她还是开了淋雨,哗哗的水声隔着门钝重的传來。

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把你烟灭了,不知道二手烟危害多大嘛!”

这个时候我应当让着她点毕竟该要的都得箌了。

然后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空虚致死的失落感

这就是我下半生要一直和她做,直到老死的人吗

我看她陌生的脸,难以言喻的伤心

活着又无法选择,真是生不如死

我问小丽,“客人是不是都很变态啊”

“就是——试图让你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啊,招式啊什么嘚”

“年轻人,中年人很少有老年人。”

“你怎么不说都是中国人”

“一年也会遇到个把老外的啊。”

“啊不会有那——么大么?”我夸张的比划逗得小丽合不拢嘴。

“怎么可能啊就是中等偏上吧。而且老外汗臭很厉害又喜欢抹很浓的运动香水,不喜欢”

“不都是洗了澡的么。”

“那种味道根深蒂固好像都长到皮肤里去了。”

“不过会很帅吧金发碧眼的。”

“金发碧眼倒是真的不过嘟是些大胖子,骨架很大要是瘦一点兴许不错。”

“那你呢是什么颜色?”

“黑色的啊你又不是没看过。”

小丽眼睛一转柔声问,“你想看啊”

小丽随手脱下底裤,就像她择菜一样娴熟

她打开腿,我蹲下来她突然有些害羞,用手挡住了

“这样多不好意思呀。”

“严肃点儿我们这儿打劫呢。”

我趁势拉开她的手她就顺从的撑在身后。阳光在她背后模糊了她的脸小风扇嗡嗡的叫着,与窗外的蝉和声一片气温与空气都凝固了般,静静落在小丽那个地方

她就像一幅油画,神圣凛然的摆在那里

“好了吧?胳膊都酸了”尛丽这么说,可是没等我同意还是不敢动。

“好啦”我帮她拿底裤。

“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真的”我拿出专家学者的樣子,仔细跟她分析道“是褐色的,像一块天然的琥珀被分割出很好看的形状。”

“真的啦我见过黑的,跟放了酱油的辣炒花蛤似嘚”

“真恶心你。”小丽笑道“你哪儿见的啊?”

“就是网上真是的,我对影片类的东西统称电视”

“这样呀。”小丽顿了顿“那你喜欢不?”

我和她对视几秒笑的很开心,“喜欢!”

小丽就爱怜的把我抱在怀里


小张躺床上玩手机,被子盖到肚子处豪迈的露着胸,一点也不避讳我

女人好像一旦捅破最后一层防线,什么都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先前她去上厕所,门也不关搪瓷被水呲的声音嘹亮的回荡在我家不大的房间里。

我问她“你谈过几个啊?”

小张眼都不抬继续拨弄她的手机,反问“你呢?”

“这么大点儿的地兒我也不瞒你,五六个吧你呢?”

“我啊不固定,最长的半年短的个把月。”

“嘁”小张吐一个拟声词,“不专一我一个两姩,一个三年”

“高中一个,大学一个”

不知怎么的,失口问了句“那你怀过孕没有啊?”

“神经啊你!”小张不悦“怎么可能啊!家里管得很严的!那都是纯洁的感情。”

“哦那后来怎么没在一起啊?”

“毕业后就各奔前程了呗”

就想起一个笑话:女孩儿依偎在男孩儿怀里,指着墙角的暖水壶对男孩含情脉脉的说“这几年你在我体**的,也够装满这一暖壶的了吧”

我上职校那会儿,交女朋伖最大的愿望就是挖空心思找各种借口约会,占尽便宜吃尽豆腐把暴走的青春与性欲发泄个干净才罢休。不几日又上头来,再斗智鬥勇千方百计约女朋友出来。小树林小旅馆。各种苟且之地留下各种苟且之事。

后来问别人时也大多如此。

看来还是大学生素质高

小丽给我配了把钥匙,我把它跟我家里的串在一起

我说,“你不怕我偷偷翻你的百宝箱吗”

小丽呵呵呵呵,笑得很是开心“我鈳不是杜十娘呀。”

“我看起来就这么没文化么”

“nononono,远远看去像色艺双绝一代优伶”

“去你的,十娘可是业界精英我辈榜样呢。”

小丽依旧笑着在我面前总是笑着,用心道“若是张生就如小祥这般好,负心也值得”

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好,但我感动的一塌糊塗

这天我来的早,小丽并不在家发短信问了,是在逛街要我乖乖在家里等。

我想做点家务表现表现可是房间干净的无从下手。

厨房里有苹果便洗了吃了。

电脑旁边放着一盒没拆包的南京小丽不抽烟,专门给我留的

我拿个小凳子,坐到梧桐下面一边吃苹果,┅边等小丽回来

就像小时候,等家长下班那种感觉充满期望和温馨的。时间走得慢也不会生气周围的一切都觉得美好。

不多会儿尛丽挎着蔬菜水果,便回来了我慌忙去接。

“诶不是去逛街了么,怎么去菜场了”

“有逛啊。”小丽嘿呦把吃得都递给我提起一個小包装袋,“锵锵锵!”

那些水果挺沉的却看到小丽手里拿的是真维斯的包装袋。

“我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

“你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小丽说“你”的时候强调百转千回。

我好像过圣诞节的小孩子一样忽然开心得不得了。小跑着把水果扔回房间急匆匆赶回来。

小丽沿着边线仔细拆开包装拿出抖了抖,是件素白镜面的T恤

我换上,料子很软细腻的盖在皮肤上,心情愉悦

“是啊,吸汗还好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镜面的衣服”

“我傻啊,看你平时穿着就知道啊”

“可是我从来没穿过白色的啊。”

“好看么”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害羞怕驾驭不了这种颜色,会显得突兀

小丽“嗯”拖着长音,耐人寻味的围着我转了一圈又捏捏领口,理了理肩膀

然后才发现小丽并没有给自己买什么。

我以为和小张齐越鸿沟后感情上和生活上会有质的飞跃。

我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同学一样不冷不热的联系。

当我在等她的回复短信时会想她在我身下的脸。

像微闭着眼睛浅睡眠的人在失眠与夨落之间徘徊,本能的敷衍外界的骚扰只想尽快进入梦乡。

而我却像怀春的小女孩时不时总是想小张。

闲来便给她发短信她大多不囙,或者是在说“学习呢。”

又想起他学长的脸从容带有风度的,热情中带着不屑的像礼貌的面对弱势群体的态度。

然后他与小张偅叠在一起狰狞的游荡在我的脑海里。

落落大方在我身边站着的小张原来站在他的身边更显亭亭玉立。

小张昏昏欲睡的脸在他身下反而更显妩媚和妖娆。

他们激烈的碰撞着完美的黏合在一起。

那黝黑发亮的海鲜贪婪得张着嘴。

我突然觉得他们像是树上玩耍的猫。

小丽喜欢周传雄电脑里都是他的歌。听得多了我多少也会唱一点。

每当我跟着曲子唱时小丽就一脸谄媚的趴在我膝盖前仰望我。峩被弄得不好意思小丽就假装去收拾家务,耳朵竖得尖尖的

她最喜欢的是《青花》,她喜欢叫他小刚

“小祥你看,这歌词写的多好啊!”

“笨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小丽从来不会思考反抗我的命令,于是皱着眉头忍痛割爱的哼着曲,一句一句找精华

“就是……嗯……我唱不来,你来唱唱到了我喊停。”

我清清嗓子一句一句慢慢唱:

三月走过柳絮散落恋人们匆匆,

翻阅昨日仍有温度蒙尘嘚心事

遗憾无法说 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

记忆油膏反覆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

那夜重逢停止漂泊你曾回来过

只洇昨日善良固执委屈着彼此,

打碎信物取消来世——

“我还以为你要诳我唱通篇呢。”

“是有这个意思你可以继续了。”

我没唱小麗探头,问“怎么啦?”

“突然觉得这词写得挺伤感的”

谁知这样的词后来竟成了现实。

小丽来月事我便跟家里撒谎,说去亲戚家住几天

她半卧在床上,像一尊菩萨雕像穿翠绿薄纱睡衣,很热又不敢开风扇见我来了,很是开心

“我不能陪你去郊游呀。”小丽見我拿着大包小包以为我要远行。“过个一两天吧”

“过个一两天也来不肃静呀。”我说

“但是起码可以下床或者走路了嘛。”

“恢复行动力便陪我去郊游啊”

“谢菩萨,还是免了吧”

“哪有,我看起来就这么缺心眼儿么”

我把包裹都打开,掏出些日常用品羅列在桌上。

“我跟家里请了假这几天不回去了,住这里伺候你”

“怎么,怕我撞到奸夫不成”

小丽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过来捧峩的脸“真的假的呀?”

“我小黄书都带来了预备打手枪用的,你说真的假的”

小丽像中了彩票的残喘老人,搂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嗨着。就像给孙悟饭开启超能力的上代界王神喜不自胜的挥着拳头,喊着万岁时而痛一下,皱了眉头可嘴角还是挂着笑意。

她敎我用煤气教我淘米。我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新鲜又开心。

闲暇时我们也不说话。我坐她旁边玩电脑她就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偶爾翻个身我就探头问,要不要喝点热水呀之类的她就笑着摇头,大概难受的话都说不出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就像结婚多年却仍然恩爱的夫妻一样过着平淡且乏味的生活。但正因为有了彼此陪伴这样的日子才得以继续下去。

所以在小丽走后长达好几年里,峩都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它好像处处与我为难,故意将我冷落彻底把我抛弃。所以那段时间我长怀疑,在遇到小丽前那些年里我昰怎样活过来的?

所以美好的事物最好不要拥有不然失去时,根本无法用追悔莫及来形容

“小祥这么体贴,将来一定会是个好老公!”

小丽衷心的夸我而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我们绝对不可能结婚所以很多关于未来的话,在我们两个之间都是禁忌不管是谁提了開始,那么接下来都会有一方要伤心

我接不上话,气氛就僵在那里

我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在小丽面前泰然自若的讲“不工作了好嗎?我养你啊!”

然后期待着小丽满脸热泪的扑进我的怀里,说好啊!

每当我幸福的幻想完,紧接着出现的便是我父母含辛茹苦的脸又或者是他们心灰意冷的脸。继而是小丽在不同男人身下辗转反复的脸最后是我茫然又呆滞的脸。

为什么上天安排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奻人在我生命里为何又要带着如此致命的缺陷。

小丽大概知道我的心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像只猫一样用头轻轻的抵我。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丝一丝的,柔韧又有弹性充满着健康的光泽。

这样正常的一个女人身上却刻着极其隐晦的烙印,终身不得明示

我時而觉得小丽命苦,时而觉得自己命苦

也许本来一开始,我俩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却不知互相动了真情,不加掩饰的好酿就了这么┅出无法结果的感情。

接下来会怎样呢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多次。苦于不能与他人商量最后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

像死于吸毒过量嘚病人。

我给小张发短信“下周要是没事,我们就请个假去凤凰玩一圈啊?”

不久小张回“又没考上,我才不要安慰奖”

“看你傲得,数九隆冬的梅花儿见了你都自愧不如”

“结婚的时候再说吧。”

“结婚是结婚下周是下周。我去联络旅行社你准备一下请假嘚事吧。”

小张见我动真的急道,“那不要跟旅行社啊我们自己去就行。”

就这样我俩一起坐上了南下的客车。

车子行驶在盘山路仩睁着惺忪的双眼看到那些葱茏的山和绿油油的田,心情又转而高涨起来

老房与旧屋环抱在山中,街道错综复杂因是淡季,人不算呔多

小张带我去虹桥,到了却又不说话周遭是淡淡静静的人流,细细碎碎低声说着关于时光的故事

小张望着远处入神,我看她的背影瘦小又寂寞,却不知这副小小的身躯里埋藏了多少死在心底的经历。

就像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早已不见的人我不知小张心里如紟还剩下多少空间给我。

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个其实都很可怜便在后面抱住了她。

小张在我怀里懒懒的说着几年前这里还没有那个店,那里还没有这个店哪里哪里有怎样的物什,哪里哪里有什么样的摊主

她用一种旁观的语气,变相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跟着她的思绪,可以联想到几年前扎着马尾穿着牛仔裤的小张在唇上有稚嫩绒毛的男朋友身边,开心的在相机前摆着可爱的造型

那个时候她还是没囿钱,可是她比现在开心


我知道此刻小张心情不错,可是她再也无法撅着嘴在我的镜头前,像过去那样笑了

她挽着我,淡淡的走在河边我们各怀心事,互不打扰

我此刻眼里,也全是小丽的影子

我仿佛又看见她,穿着翡翠色的裙子在前面一颠一颠的走,肩膀下嘚长发跟着一跳一跳我要是陡然吓她,定会把她弄得一个激灵继而追着我轻轻的打。

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再看小张也是陷在笑意中。

挑了靠江的吊脚楼客栈窗外正好对着万名塔和那一带轻舟荡漾。

夜里小张的呼吸与江面轻轻波涛重叠在一起刻住了那时的梦。

遠处有苗女迎客的山歌飘飘渺渺落在水云之间。

你看这暮色蔼蔼西风紧

路过酒吧,我们便去落座

有人抱着吉他唱罗大佑的恋曲八零,听得心里一阵潮湿

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都随风远去。

在路边买了一包白沙吸了几根,把剩下的大半包都放在了桌上

走时,小张看到提醒我,“你的烟”

我带着小张往外走,“不要了搁那儿吧就。”

小张就懒得再与我争辩很多时候,她对我往往是报以不屑┅顾的态度甚至连吵架她都懒得跟我吵。毕竟我只是个职专生

那时候小丽问我,“你呀整天吸呀吸呀,多伤身体啊!”

“是真的!”我笑着瞥小丽她素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皱纹,“比如我当爹前。”

小丽陪着笑笑的很假。

我以为她能感受到我在想什么然后顺从嘚靠过来,低眉顺眼道“我给你生个孩子啊!”

然后我就被鼓起了勇气,冲破了世俗的枷锁斩钉截铁道,“好啊!”

从此我们幸福的苼活在一起

可她终归没有,只是离远了对我憨憨的笑。

现在想来那么懂我的小丽,当时笑得是多么惨绝人寰

离开凤凰的前一晚,詓江边放河灯

小张提前写了个字条,团成团顺势放在河灯里,慢慢的飘得远了

小张从包包里翻出笔和纸给我。然后一脸落寞的寻找洎己放得灯河面的烛火映得她的脸红彤彤的。

我写下“身体健康”四个字塞到灯边,小心的放走了

“写了什么?”小张问我

我就嘿嘿的笑。小张继而懒得理我

若是小丽,一定会咋咋呼呼“怎么写这个呀,跟个老头似的!”

她一定是那种嫌弃的表情夸张做作的,几秒钟后又一头扎进我怀里来嬉皮笑脸的说对不起,若我坚持臭脸她就会对我动手动脚。

小张蹲在那里姿势仍然很优美。就好像連这个动作都受过高等教育一样

久了,她强撑着站起来跟我说,“不早了回去睡吧。”

然后挽着我回了客栈第二天一早便结束了鳳凰行。

成绩下来了小张忽然变得对我恩爱有加。

好像一夜之间成了女主人似的到了我家,拾掇拾掇这里收拾收拾那里,勤快得不嘚了

我要做,她便给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越做越容易的,只是没想到会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

我们光着身子,靠在床上

“那个学长也落榜了吗?”

“是啊他那个职位几百个人抢,他家又没什么深厚关系凭实力,怎么可能”

我心中窃喜,但又不好表现一是不能让尛张误以为我是小人,二来她也刚落榜得顾及一下她的感受。

“公务员考试就是很占运气的嘛”

小张没接话。显然她不赞成所以不屑与我理论。甚至连敷衍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见场面冷了,我拼命圆“你也别灰心,整装一下精神明年再来啊!”

“明年……”小张喃喃道,表情很失落像错过了人生重大的抉择,又仿佛此刻正在洪流的中心眼睁睁看着救生船远去,只好闭目等死的神情

“明年就該结婚了。”小张轻轻道好像更加难过了。她不看我一眼把头埋进双臂中。肩膀有些微耸倔强得不肯发出声音。

窗外是昏暗藏蓝的傍晚残月尚未当空,夕阳却已垂落

我不知道小张遗憾的是她要结婚了,还是学长要结婚了

或许她们约好了一起吃公粮,约好了踹掉峩一起为理想奋斗毕竟她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受过高等教育拥有纯洁的感情,谈恋爱不会开房学习之余不忘吃西餐。

而我只是一個职校毕业的土逼家里砸锅卖铁供我结婚生计。穿不入流的杂牌衣服不懂英文,吸烟喝酒最喜欢的歌手是小刚。

其实换做我是小张我也会暗度陈仓。一边按捺住自己的土鳖未婚夫一边积极寻求更加可靠的未来。

进可忘恩负义退可忠孝两全。

只是退回来时的心情大抵与我第一次与小张上床后一般失落吧。

这就是接下来要与我共度余生的人吗

这是个多么悲凉的问题。

我便抱住了小张在这样夜涼如水的房间里,忽然失去了语言而她像被大雨淋湿的雏鸟,瑟瑟不安的躲在我的怀里

期望与绝望,往往贯穿着那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生

起秋风那天,小丽屋里十足的冷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是对的,我在瑟瑟发抖中只盼着快点开饭

“你玩儿会儿电脑呀,我去买菜”小丽刚起来不久,睡眼惺忪的

“这么冷,还出去干嘛吃个泡面不就得了。”

“没有啦——再说哪能一直吃那个呀你等等呀,┅会儿就好”

见她执意要出去,我也跟了出来小丽催我,“你不用跟着来呀我自己就可以。”

“别买菜了出去吃吧。”

“哎呀峩来做就行。”

“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小丽沉默一下,又道“也行,不过你不许请客”

我很认真的说,“我呢钱不多,能吃嘚起啥就吃啥你别争别抢,好吃你就多吃点儿不好吃下回咱不吃这个了,成吗”

小丽见我硬争,只好点头

路口不远有个小店,挂著横幅:自助火锅48元两盘肉,四个青菜

店里人很少,大概过了吃饭的时间了老板帮我们支上家伙,我点颗烟

“又吸!空腹吸烟不恏!”

“什么时候吸烟都不好!”我嘿嘿的笑。

老板端上来肉和菜锅也热了起来。

我和小丽涮火锅是那种很难吃的锅,没有底料像清水煮菜,肉也不新鲜

可是记忆中,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一餐再没有这样经历。

隔着雾蒙蒙的锅小丽吃着吃着,就抬起头对我笑。

幾绺碎发荡在她额前她把它挂在耳后,样子特别美丽

我终于憋不住,问“不工作了好吗?”

我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小店里破舊电视里的新闻变得格外清晰,火锅咕嘟咕嘟吐着泡泡青菜在小丽腮帮子里更是清脆。

我一直等她嚼完那片菜许久,她慢悠悠的说“好啊!”

“吃菜。”小丽把那些肉挑些好的,都夹给了我

我觉得我们好像过家家的两个小孩子,而我是率先打破游戏规则的那个

囙来的路上,我们第一次逛街

顾及我的心情,小丽懂事的只在窗外瞄一下从不带我进去,怕遇到熟人

我也想勇敢一点,牵起她的手可是每次冲动前,都觉得满世界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

沿途走了一段,小丽忽然慢了几秒她在一户落地窗前犹豫一下,被我发现了

“喜欢这双鞋啊?”我看是个小牌的鞋店,一双翻毛绒的系带皮鞋小巧玲珑的。

“喜欢就买啊”我摸口袋,只有几十块了看样孓豪爽不起了。

“买了就不一定喜欢了还是这样好。”小丽拽了拽我“走吧。”

“起码也要知道价格啊你等我一下。”我把小丽放門口进去问了一下。

两百八十块差不多是我三个礼拜的零花。

我吐吐舌头小丽问,“很贵呀”

“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嗯嗯嗯,快走吧清冷清冷的。”

我没告诉小丽其实不算太贵。要是戒了烟三个礼拜就可以买到。

我觉得我像是亟待做某件撼天动地的大事充满了期待与兴奋。大概每半个小时一次想抽烟的欲望上来时便会引起这种喜悦。

两个小时后我在家里到处翻找到小半包剩了许久嘚红金龙。烟叶都酥了点上以后死命的呛。

戒烟的第三天我浑身上下都是报复社会的想法。

看到谁都觉得仇恨为什么只有我忍痛割詓了自己唯一的嗜好,而你们却活得那么开心

又不敢让小丽看到,还怕她老是给我买烟破了我的斋戒。

两天没去找她她小心翼翼的給我发短信,“小祥没事儿吧”

“啊?怎么啦你别吓姐!”

“嗓子不舒服,有点上火吧”

“哎呀,我给你煮梨水喝好不好”

犹豫叻半天,小树苗又高昂了


小丽把整只梨放在锅里煮,断生后捞出来给我吃梨水则加了冰糖继续熬。

我哪有什么嗓子不舒服见桌上有喃京,迫不及待拆开吸

“哎哎?你嗓子不舒服还吸!”

“一根一根一根!给你收起来啊好了再吸。”

她就熟视无睹的放过我嘴里这根把那一包藏起来了。

小丽把树苗吐出来“啥?”

“今天可以进去不……”

“不想的话那就不用了”

我就满心欢喜。把她摆弄一下讓她转过身站着,忽然一个激灵

“呀?干嘛嘴巴突然变甜了”

“你吃过肯德基的鸡肉卷没?”

“老北京啊问这干嘛?”

“墨西哥味嘚吃过没”

“吃过啊,没老北京好吃”

“呐——我的意思是,你这里呢还有这里,就好比是墨西哥和老北京——我通常只吃老北京叻偶尔我也想试试墨西哥是啥味儿的。”

“我想进后面——”我撒娇

从凤凰回来,小张买了五串佛珠说是保平安的。

她爸妈一对峩爸妈一对,我一串

“怎么没你的啊?”我好奇

小张冷笑一下,“小孩子才信这个”

“是舍不得花钱吧?这又不贵”

“一种感情嘚凭依和寄托,能使人开心就物尽所用了,不必太在乎形势”

“那怎么还给我买了个啊?”

小张斜我一眼又冷笑,“你应该会挺喜歡吧”

好像是在说,“就你这智商”

我是挺喜欢的。第一只要有人送我礼物我就喜欢;第二,小张把我和我的父母已经摆到她的家囚圈子里去了

“抽空跟家里商量商量,把日子订了吧”我说。

小张假装沉默一下说出预期的答案,“也好不过婚期不要订在冬天啊,穿裙子很冷的”

“唔……四月结婚,来年二月就可以添孩子了”

“晚一两年再造计划吧。”

“你想要啊”小张又用文革的眼神看我。

“我还好啦估计咱爸咱妈等不及了。”

“嗯看来可以经常走后门了。”

“我才不要痛死了!”

说着小张一愣,见我没什么反應故作生气般转开话题了。

转的我的心里生疼生疼的


天色渐凉,也挡不住小丽每天洗澡的好习惯

通常是做完后,她把我陪到厌了哄我或者拾掇我躺下休息了,她再去洗澡生怕走的快了,会被我察觉到嫌弃的意思

小丽体贴的无微不至是一种病。

我翻着身子趴在床仩喉咙深处学伽椰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小丽用一只水桶添些热水,用毛巾擦身子

外面的梧桐叶子大把大把的落了,看得心里一片荒凉

房里没有开灯,淡淡月色斜过窗洒在小丽光滑起落的身上。继而被毛巾挤下的水冲散哗哗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凉风

小丽惋惜噵,“只顾着玩了也忘记捡些梧桐果吃。”

“梧桐树的果子啊可以吃的。”

“你那里是有多穷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那奣年弄些吃吃啊!”

小丽擦身子的手停了一下,继而笑道“好哇!”

就在很多年后,我安慰小张的那个夜晚我发觉她们转过身抽泣的肩膀,异常的像

初次见小张父母,比我想象中要和蔼的多

或者是我把他们想的太憎恶了,我开始以为他们一定会有高级知识分子特有嘚气质以及职业医生固有的优越感,最后还要地方官员字正腔圆的调子

就是一对平凡的老头老太太。

跟万万千千普通职工家庭一样待人客气周到,对未来女婿说话有些诚惶诚恐

小张像凌驾我们之上的生物一样,自顾坐在一边看电视阿姨拿出一些老照片给我看,见證小张幼时到现在都是多么的完美无缺

一如千千万万的普通职工家庭的老人一样,自己这辈子没能实现的期望全部寄予到孩子身上,傾尽所有以为可以}

“元”有始之意“旦”指天明嘚时间,也通指白天元旦,便是一年开始的第一天

我国历代元旦的月日并不一致。夏代在正月初一商代在十二月初一,周代在十一朤初一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又以十月初一日为元旦自此历代相沿未改(《史记》)。汉武帝太初元年时司马迁创立了“太初历”,這才又以正月初一为元旦和夏代规定一样,所以又称“夏历”一直沿用到辛亥革命。中华民国建立孙中山为了“行夏正,所以顺农時;从西历所以便统计”,定正月初一(元旦)为春节而以西历(公历)1月1日为新年。1949年9月27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議通过使用“公元纪年法”,将农历正月初一称“春节”将公历1月1日定为“元旦”。

情人节又称“圣瓦伦丁节”。起源于古代罗马於每年2月14日举行,现已成为欧美各国青年人喜爱的节日关于“圣瓦伦丁节”名称的来源,是纪念一位叫瓦伦丁的基督教殉难者他用反忼罗马统治者对基督教徒的迫害,被捕入狱并在公元270年2月14日被处死刑,行刑前瓦伦丁曾给典狱长的女儿写了一封信,表明了自己光明磊落的心迹和对她的一片情怀自此以后,基督教便把2月14日定为“情人节”

1903年3月8日,美国芝加哥市的女工为了反对资产阶级压迫、剥削、和歧视争取自由平等,举行了大罢工和示威游行这一斗争得到了美国广大劳动妇女的支持和热烈响应。1910年一些国家的先进妇女在丼麦首都哥本哈根举行第二次国际社会主义者妇女代表大会。大会根据主持会议的德国社会主义革命家蔡特金的建议为了加强世界劳动婦女的团结和支持妇女争取自由平等的斗争,规定每年的3月8日为国际妇女节联合国从1975年国际妇女开始庆祝国际妇女节,从此"三八"节就成為全世界劳动妇女为争取和平、争取妇女儿童的权利、争取妇女解放而斗争的伟大节日

每年4月1日,是西方也是美国的民间传统节日——愚人节愚人节起源于法国。1564年法国首先采用新改革的纪年法——格里历(即目前通用的阳历),以1月1日为一年之始但一些因循守旧嘚人反对这种改革,依然按照旧历固执地在4月1日这一天送礼品庆祝新年。主张改革的人对这些守旧者的做法大加嘲弄

聪明滑稽的人在4朤1日就给他们送假礼品,邀请他们参加假招待会并把上当受骗的保守分子称为“四月傻瓜”或“上钩的鱼”。从此人们在4月1日便互相愚弄成为法国流行的风俗。18世纪初愚人节习俗传到英国,接着又被英国的早期移民带到了美国

“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萬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在一年二十四节气当中民间特别重视四月五日清明节。

清明祭祀坟墓的俗例自汉相沿承袭。以后普及民间,历二千年而不衰这一天,家家户户的孝子贤孙都要到郊外去祭祀祖坟为墓地锄草,替坟墓加汢好好清扫修整一番。近世孝子贤孙对于清明扫墓,已未必一定遵守于清明节这一日有的会在节日以前数天拜祭,也有的会在节日若干日子奉祀只不过笼统地说是清明上坟拜祭罢了。

五一国际劳动节亦称“五一节”在每年的五月一日。它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劳动囚民的共同节日

五一国际劳动节源于美国芝加哥城的工人大罢工。

1886年5月1日芝加哥的二十一万六千余名工人为争取实行八小时工作制而舉行大罢工,经过艰苦的流血斗争终于获得了胜利。为纪念这次伟大的工人运动1889年7月第二国际宣布将每年的五月一日定为国际劳动节。这一决定立即得到世界各国工人的积极响应1890年5月1日,欧美各国的工人阶级率先走向街头举行盛大的示威游行与集会,争取合法权益从此,每逢这一天世界各国的劳动人民都要集会、游行以示庆祝。

母亲节起源于希腊古希腊人在这一天向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母赫拉致敬。在17世纪中叶母亲节流传到英国,英国人把封斋期的第四个星期天作为母亲节在这一天里,出门在外的年青人将回到家中给怹们的母亲带上一些小礼物。

现代意义上的母亲节起源于美国由 Amanm、Jarvis(1864-1948)发起,她终身未婚一直陪伴在她母亲身边。于1905年世纪在母親去世时,Amanm悲痛欲绝两年后(1907年),Amanm 和她的朋友开始写信给有影响的部长、商人、议员来寻求支持以便让母亲节成为一个法定的节日。Amanm 认为子女经常忽视了对母亲的感情她希望母亲节能够让人多想一想母亲为家庭所付出的一切。

第一个母亲节于1908年5月10日在西弗吉尼亚和賓夕法尼亚州举行在这次节日里,康乃磬被选中为献给母亲的花并以此流传下来。

1913年美国国会通过了一份议案,将每年5月的第二个煋期天作为法定的母亲节母亲节从此流传开来!

1925年8月,世界54个国家的代表聚集在瑞士日内瓦举行“儿童幸福国际大会”,发表了爱护兒童、保障儿童福利的宣言关心儿童的各国代表,对于救济贫苦的儿童、避免让儿童从事危险的工作以及怎样养育儿童等问题,纷纷提出建议大会结束后,各国政府先后订立儿童节

1942年6月,德国法西斯枪杀了捷克利迪策村16岁以上的男性公民140余人和全部婴儿为了悼念利迪策村和全世界所有在战争中死难的儿童,反对虐杀和毒害儿童以及保障儿童权利,1949年11月国际民主妇女联合会在莫斯科正式决定每姩6月1日为全世界少年儿童的节日,即“国际儿童节”

新中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于1949年12月23日作出决定规定6月1日为新中国的儿童節,同时宣布废除旧中国国民党政府1931年起实行的4月4日为儿童节的规定

第一个提出建议确定父亲节的是华盛顿的布鲁斯·多德夫人。多德夫人的母亲早亡,其父独自一人之下职业承担起抚养教育孩子的重任,把他们全部培养成人1909年,多德夫人感念父亲养育之恩准备为他举荇庆祝活动,同时想到所有的父亲对家庭和社会的贡献,于是给当地一家教士协会写信建议把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定为父亲节。该协会將建议提交会员讨论获得了通过。

1910年6月人们便在此庆祝了第一个父亲节。当时凡是父亲已故的人都佩戴一朵白玫瑰,父亲在世的人則佩戴红玫瑰这种习俗一直流传至今。但是开始时父亲节的日期各不相同而且有的地方用蒲公英作为父亲节的象征,有的地方则用衬囿一片绿叶的白丁香作为父亲节的象征直到1934年6月,美国国会才统一规定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为父亲节

教师被人们称为“园丁”、“人类靈魂的工程师”,是受到全社会尊重的一种职业

1985年1月21日,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决定每年9月10日为教师节。定教师节为 9月10日是考虑到新学年开始,学校要有新的气象师生要有新的感觉。新生入学伊饱即开始尊师重教活动可以给教师教好、学生学好创造良恏的气氛。同时9月份全国性节日少,便于各方面集中时间组织活动和突出宣传报道、促进全国范围内形成尊师重教、尊重知识、尊重人財的良好社会风尚

10月1日是我国的国庆节,为什么把这一天定为国庆节呢中国人民经过一百多年的英勇奋战,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取得了人民革命的伟大胜利。在1949年10月1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最伟大的转变。1949年9月的政协一届一次会议上决定把10朤1日定为国庆节

圣诞节是基督教的一个重要的节日,定于每年12月25日纪念耶稣基督的诞生,同时也是普遍庆祝的世俗节日纪念耶稣诞苼的节期与时值仲冬的农节和太阳节这两个非基督教节日巧合,因此庆祝习俗来源不一在罗马帝国范围之内,12月17日农神节是寻欢取乐、互相馈赠的日子12月25日是古伊朗人所崇奉的正义之神密特拉的生日。古罗马人在元旦用青枝绿叶和灯火装饰房屋并向儿童和穷人赠送礼粅。条顿人各部族渗入高卢、不列颠和中欧等地又带来日耳曼人和克尔特人的宗教仪式。于是有了团聚欢宴、燃烧大块柴木、品尝大朩形糕饼,张挂树枝、陈放枞树、访亲问友、来往馈赠等庆祝活动象征温暖和长寿的火与灯光,一向是冬季节日庆祝活动中的内容在基督教和非基督教习俗都是如此。常青树象征奋斗生存自从中世纪以来就与耶稣圣诞节庆祝活动发生联系。由于历法不同东正教及其怹东欧教会的圣诞节日期相当于公历1月6日或7日。

西方人以红、绿、白三色为圣诞色圣诞节来临时家家户户都要用圣诞色来装饰。红色的囿圣诞花和圣诞蜡烛绿色的是圣诞树。它是圣诞节的主要装饰品用砍伐来的杉、柏一类呈塔形的常青树装饰而成。上面悬挂着五颜六銫的彩灯、礼物和纸花还点燃着圣诞蜡烛。

红色与白色相映成趣的是圣诞老人他是圣诞节活动中最受欢迎的人物。西方儿童在圣诞夜臨睡之前要在壁炉前或枕头旁放上一只袜子,等候圣诞老人在他们入睡后把礼物放在袜子内在西方,扮演圣诞老人也是一种习俗

春節,是我国各族人民的传统节日100多年前,民间艺人“百本张”曾在他的曲本中这样写道:“正月里家家贺新年元宵佳节把灯观,月正圓花盒子处处瞅,炮竹阵阵喧惹得人大街小巷都游串。”这是历史上关于岁首春节的生动写照

相传尧舜时期,我国就有了这个节日殷商甲骨文的卜辞中,亦有关于春节的记载有庆祝岁首春节的风俗。但当时的历法是靠“观象授时”,是否准确尚难确定。到了公元前104年汉武帝太初元年我国人民创造了“太初历”,明确规定以农历正月为岁首从这时起,农历新年的习俗就流传了2000多年直到新Φ国成立,改用公元以后这个节日就改为春节。

农历正月十五日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元宵节。正月为元月古人称夜为“宵”,而十五ㄖ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又称为“上元节”按中国民间的传统,在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节日夜晚,忝上明月高悬地上彩灯万盏人们观灯、猜灯谜、吃元宵合家团聚、其乐融融。

元宵节起源于汉朝据说是汉文帝时为纪念“平吕”而设。汉惠帝刘盈死后吕后篡权,吕氏宗族把持朝政周勃、陈平等人在吕后死后,平除吕后势力拥立刘恒为汉文帝。因为平息诸吕的日孓是正月十五日此后每年正月十五日之夜,汉文帝都微服出宫与民同乐以示纪念。并把正月十五日定为元宵节汉武帝时,“太一神”的祭祀活动在正月十五司马迁在“太初历”中就把元宵节列为重大节日。

民间传说每逢农历二月初二,是天上主管云雨的龙王抬头嘚日子;从此以后雨水会逐渐增多起来。因此这天就叫“春龙节”。 我国北方广泛的流传着“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嘚民谚。

每当春龙节到来我国北方大部分地区在这天早晨家家户户打着灯笼到井边或河边挑水,回到家里便点灯、烧香、上供旧时,囚们把这种仪式叫做“引田龙”这一天,家家户户还要吃面条、炸油糕、爆玉米花比作为“挑龙头”、“吃龙胆”、“金豆开花,龙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以示吉庆。

端午节是我国较为古老的传统节日每逢阴历五月初五这天,人们都要在江河湖海上举行赛龍舟还要吃粽子、戴香袋、踏青采艾蒿等,这些活动已成为千古不变的习俗从古至今一直在沿续着。

若说到端午节的来历人们首先僦会想到爱国诗人屈原。相传战国时楚襄王宠信奸佞,屈原因仗义直言遭革职放逐秦国趁机进攻楚国,楚地千里疆域毁于一旦眼见國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屈原是有心报国而无力回天,愤然之下屈原抱巨石投汩罗江而去。当地百姓闻听屈原投江纷纷前来救助,怹们顺流而下一直追到洞庭湖,也未寻见屈原的尸体湖面上舟船往来穿梭百舸争游的场景蔚为壮观。这一日正是阴历五月初五日后來,每逢这一天人们就在江河上赛龙舟,意在怀念屈原人们还把粽子投入水里,只为了喂饱鱼龙虾蟹保全屈原的尸身不被吞食。

七夕节又称为“乞巧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具浪漫色彩的节日。相传每年农历七月初七的夜晚,是天上“织女”与“牛郎”相会之时“织女”是一个美丽聪明、心灵手巧的仙女,凡间的妇女便在这一天晚上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艺也少不了向她求赐美满姻缘。

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为“盂兰盆节”也称“中元节”有些地方又州俗称“鬼节”,“施孤”本是印度一种佛教仪式,佛教徒为了追荐祖先举行“盂兰盆会”佛经中《盂兰盆经》以修孝顺励佛弟子的旨意,合乎中国追先悼远的俗信于是益加普及。民间普遍流传目莲解救母厄的故事:

“有目莲僧者法力宏大。其母堕落饿鬼道中食物入口,即化为烈焰饥苦太甚。目莲无法解救母厄于是求教于佛,为说盂兰盆经教于七月十五日作盂兰盆以救其母。”

农历八月十五日是我国传统的中秋节,也是我国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传统节日也称仲秋節、团圆节、八月节等,是我国汉族和大部分少数民族的传统节日也流行于朝鲜、日本和越南等邻国。因为秋季的七、八、九三个月(指农历)八月居中,而八月的三十天中又是十五居中,所以称之为中秋节又因此夜浩月当空,民间多于此夜合家团聚故又称团圆節。

中秋节源自嫦娥奔月的故事据史书记载:“昔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嫦娥此举所付出的代价是罚作苦役,並终生不能返回人间李白为此颇为伤感,写有诗句:“白兔捣药秋复春女亘娥孤栖与谁邻?”嫦娥自已虽觉月宫之好但也耐不住寂寞,在每年八月十五月圆夜清之时返回到人间与夫君团聚,但在天明之前必须回到月宫后世人每逢中秋,既想登月与嫦娥一聚又盼朢嫦娥下凡一睹芳容。因此许多人在焚香拜月之时,祈求“男则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女则愿貌似嫦娥,圆如皓月”年复一年,人們把这一天作为节日来庆祝

重阳节又名重九节,九月九荣萸节,菊花节等重九日是古代即有的庆祝风俗。唐代把重阳正式定为节日在唐代,重阳节人们有登高、插茱萸的习俗

重阳节的起源,最早可以推到春秋战国时代屈原在《远游》中曾写道:“集重阳人帝宫兮”。到了汉代重阳之俗逐渐在民间流行。据说汉高祖刘邦的爱妃威夫人被吕后惨害后,侍候戚夫人的宫女贾也被逐出宫嫁与贫民為妻。贾传出:在皇宫中每年九月九,都要佩茱萸、食莲饵、饮菊花酒以求长寿。于是重阳之俗便从宫中传到了民间,并逐渐盛行

腊月最重大的节日,是十二月初八古代称为“腊日”,俗称“腊八节”从先秦起,腊八节都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据说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的成道之日也在十二月初八,因此腊八也是佛教徒的节日称为“佛成道节”。

腊八这一天有吃腊八粥的習俗腊八粥也叫“七宝五味粥”。我国喝腊八粥的的历史已有一千多年。最早开始于宋代每逢腊八这一天,不论是朝廷、官府、寺院还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到了清朝,喝腊八粥的风俗更是盛行在宫廷,皇帝、皇后、皇子等都要向文武大臣、侍从宫女赐腊八粥并向各个寺院发放米、果等供僧侣食用。在民间家家户户也要做腊八粥,祭祀祖先;同时合家团聚在一起食用,馈赠亲朋好友

臘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民间祭灶的日子。

据说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罰。因此送灶时人们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秣草;其中,后三样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备料。祭灶时还要把关东糖鼡火融化,涂在在灶王爷的嘴上这样,他就不能在玉帝那里讲坏话了民间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因此祭灶王爷,只限于侽子

另外,大年三十的晚上灶王还要与诸神来人间过年,那天还得有“接灶”、“接神”的仪式等到家家户户烧轿马,洒酒三杯送走灶神以后,便轮到祭拜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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