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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南海系列】雍鉴 - 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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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南海系列】雍鉴
本文系转载作品,原作者呕心沥血方从哲白话文文史丛书——《雍鉴》序《雍鉴》,在宋朝本土又称《雍书》,在日本则别称《吕宋镜》,本是孔历18世纪初(西元12世纪后期)出现的一部纪传体史书。该书假托雍国初代司士卿吕怀梁晚年向青年司士府令史讲故事的口吻,记录了雍国创业时期的历史。全书目前残存世家一篇、传二十篇,具体记事上限为就封以前(除少数个例外,众人就封前的事迹记录的非常简略),远至宋仁宗景佑年间(孔历1588年);下限则是雍康王九年(宋政和四年,孔历1682)。该书的作者究竟是谁,至今众说纷纭。本社集合诸家刊本,详校甄别,总成本书。皆以白话文作成,方便阅览。吕怀梁传吕怀梁(孔历,西元)
吕怀梁是雍国建国初期的首任司士卿。从雍烈王八年(1092)设立这个职务,到雍文王四年(1113)致仕,他一直担任这个职务,并亲手为雍国司士府庞大而完善的档案馆奠下了基石,以至于这个档案馆的馆藏后来被人称为“吕司士文库”。但除此之外,似乎他的一生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不但远不如他的儿子——手握雍国权柄垂二十年、挫败宋廷对继承人问题干涉的一代名相吕则敦,甚至在雍国创业公卿中差不多是垫底。难怪有人说,要不是有一本伪托他口吻写作的历史书《雍鉴》传世,他几乎要被我们遗忘。
然而,率领一族数十口南渡,与众人披荆斩棘一手创立雍国基业的吕怀梁,真的只是这样一个靠着自己儿女坐享禄位的无能之辈吗?透过司士府那堆积如山的档案,我们又能发现什么呢?
吕怀梁是磁州昭德吕氏的第四代族长。他的祖先,可以追溯到艺祖朝的元勋吕余庆(讳胤)。早在大宋建立之前,吕余庆就是艺祖的判官。就在艺祖驾崩前不久,吕余庆先行一步,当时他已经成为副相,以不争禄位而颇有人缘。他去世后并没有留下子孙,因此幽州安次吕氏的栋梁就转到他的弟弟吕端手中。这位吕端,就是太宗朝“大事不糊涂”的那位宰相。
虽然吕余庆没有子孙,但是这样有名望的人并不会就此绝嗣。吕怀梁的高祖父,就是吕余庆的嗣子。这位籍籍无名的祖先在国子监博士的职位上英年早逝后,家内又不幸发生了骚动。继承了家主地位的嫡子感到了年长庶兄的威胁,认为他的能力远胜过自己,因此在母亲和家族长辈的支持 下,将他排挤出了京城,以选人的地位到河北定州就职。而这位庶兄,就是磁州昭德吕氏的第一代族长吕诠。
当时正是宋真宗咸平(998—1003)年间,契丹人正在河北驰骋。咸平六年(1003),契丹人围攻定州望都县,与宋军主力展开决战。吕诠正在望都公干,城破时也遭到契丹军的俘虏。幸好在被带往幽州的途中,他乘间逃脱,经历一个月的潜行,才又回到定州。从此,吕诠与在汴京的家族断绝了联系。后来,吕诠一度弃职投入寇准的幕府,但最终因对寇准上天书邀宠(天禧三年,西元1019)不满,称病辞职。在寇准的帮助下,吕诠在河北路磁州昭德县(熙宁撤并州县时废入滏阳县为镇)置地十余顷(一说十五顷),家于是,开创了“昭德吕氏”。
吕诠的家产在昭德县南部的丘陵地带,去县城十五里。附近荒山闲田甚多,也有太行山的贼寇盘踞。吕诠在迁居之前,首先在长安(寇准时任山南东道节度使判永兴军)招募佃户十余家同行,之后才率一家十多口人启程。到达昭德后,吕诠用剩下的家资修建了简单的防御设施,之后才修筑馆舍,这一系列行动不但为吕家庄之后多次击退山贼奠定了基础,可能也给日后的吕怀梁以许多启发。
安定下来后,吕诠居乡不问世事,一心督促家人和佃户开垦新田、拓展家业。同时,也和附近的豪族建立了团练联保的机制。除此以外,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写下了一本家训。特别奇怪的是,其中包括许多军事方面的内容。大约十余年后——也就是宋仁宗天圣年间(西元1030年前后)——吕诠在家乡去世,年五十有余。这时他的东翁——莱国公寇准已经贬死雷州多年了。
吕诠死后,两代家主持续扩大家业。他们不断开垦新田,从相州和京畿招募因黄河水害而流离失所的流民,也收购附近邻居的田地,给予他们类似永佃的权利。另外也兼营丝织工场及在当地十分流行的民窑(磁州窑)瓷业。与此同时,他们亲自或让亲人去参加文武考试,取得各种官职,以为他们在官场上寻得保护。在这些人勤勉的经营下,到第四代族长吕怀梁的时候,昭德吕氏一族已经扩大到八十余人,拥有田地上百顷。居住在吕家庄内、完全依附他们的奴婢、佃客等,有七十余家、 四百余口;散居在外,也部分地租种吕氏名下田地的人,另有二十多家、一百五十余口。再加上团练、村塾的教师、农忙时的帮工等,广义上吕家庄的人口可达上千人。
吕怀梁本人出生于庆历二年(1042)的九月。这一年对于吕氏来说是喜忧参半的一年,因为就在吕怀梁出生后不到一个月,由泾原路经略安抚招讨副使葛怀敏率领的一支宋军野战主力在定川寨为西夏人击歼,损失9400人以上。这其中也包括追随葛怀敏从河北前往陕西赴任的吕怀梁叔祖父内殿崇班吕由珍、 族伯左殿直吕仁、叔父三班奉职吕仹等数人。一时间,吕氏丧事连连。由此,吕怀梁之父吕仲亦决定不许儿子再走武官道路,一定要让他读书成才,将来好高中进士,“名列馆阁”。
然而事与愿违,吕怀梁虽为人沉静而有智谋,但天性喜刀兵、厌文章。读书不求甚解,往往“略观其大意”,讨厌华丽的辞藻,也不喜欢死记硬背。结果在中举后四度入京应进士、明经科,皆不取。所幸吕怀梁“性豪爽,善交游”,入京后颇能结交显贵子弟。治平四年(西元1067),他结识了宗家的吕伟(其叔伯父辈而年岁相若),并通过他与已六十年多年无来往的宗家重新联宗。熙宁二年(西元1069)上京时,他又以族中晚辈的身份拜见了刚返回京师的旧党大佬——吕端之孙,御史中丞吕诲。从而建立起了与旧党的良好关系。
熙宁三年(西元1070),28岁的吕怀梁再度名落孙山。同年,他的堂弟吕怀杼(吕仹长子)中得二甲,授和州防御推官(本官)、侯官县尉(差遣)。吕怀梁便决定放弃科举入仕。不久,其父于熙宁五年(西元1072)去世,吕怀梁继其成为族长,从此开始专心打理家族产业。
熙宁七年(西元1074),河北爆发特大蝗灾,流民寓京师者数以万计,导致王安石辞相。吕怀梁一方面趁机行兼并,一方面出积谷三万余斛以赈百姓。他凭此一举三得,首先是获得了太常寺颁发的“皇宋仁爱勋章”,并在乡里博得了乐善好施之名;其次凭借勋章,轻易取得了吕家庄附近两座磁铁矿和一座煤矿的开采权以及酒药等官榷物资的专营权;最后则招揽到不少流民,以为佃户、矿工。自此以后,吕怀梁家业大振。从一个乡里土财主一跃成为展开多种经营的河北豪绅。与此同时,他依旧修桥铺路,保境安民,谦恭接待地方官员,声名益振。
熙宁九年(西元1076)春,踌躇满志的吕怀梁再度上京,原因是他正筹划参与界身巷的大宗交易,为家族的丝织工场产品打开销路。在此期间,他通过旧党名士的中介结识了雍烈王赵颢。后者对他颇为赏识,不但在银钱和人脉上给予其帮助,还发展到向他求亲的地步。这让吕怀梁受宠若惊。雍烈王此举固然有其迂回的政治目的,但对吕怀梁来说,将自己的长女嫁给当时最亲贵的亲王为侧妃,则是无法拒绝的事情。这不但荣耀家门而且有利可图。因此,联姻之事进展的很快,婚期亦达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同年腊月高宗(熙宁帝)染病,当时还是昌王的雍烈王遂以“重病”杜门不出,婚事因此延宕下来。直到高宗病愈,一切尘埃落定以后的熙宁十年(西元1077)冬,吕怀梁的长女(时年十八岁)才嫁入了雍王府。此时雍王年二十七,与正妃卫氏结发近十载且育有子女。由于吕怀梁并非官身,即便其家族有着复杂的联姻关系网,近支中却没有做到高官显爵之辈。因此这桩婚姻在当时并未引起什么风波。
也是在熙宁九年秋,七家太行山“巨寇”聚众“千数百人”围攻吕家庄等联防互保的三个村庄。因久攻吕家庄不下,最终被磁州知州发兵平定。日后引发雍、周间外交冲突的“石将军”即是巨寇中之一伙。吕家庄斩获甚众,惟其损失亦不小。“族中死者六人,伤十九”,其中包括吕怀梁的弟弟吕怀棣。究竟因何引来“巨寇”们的围攻,已经无从查考。也有人怀疑,这可能是一次乡民械斗,只是吕家势大,信口雌黄,失败方才被扣上了“巨寇”的罪名——这也证明了吕氏一族当时的财雄势大。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吕怀梁当时并不在场。
与雍王结亲后,吕怀梁依旧谦卑恭顺,做事不求闻名,家业益振。另一方面,他的长子吕则敦(时年十七)在此前后进入了凤翔的横渠书院(熙宁十一年,西元1078)——这是张载创办的学校,亦是张载“关学”(或曰“气学”)的本源地。吕则敦在此学习了约四年,虽未成为“关学”信徒,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张载的许多观点,在雍国的制度中都有所反映。
熙宁十五年(西元1082),吕则敦举进士不第,此后便留在汴京不归,跑到白水潭学院明理院博物系,拜石信(保罗·阿卡尔多)等人为师,研究起“杂学”(或曰“石学”)。吕怀梁对此大为恼怒,一度暂停了儿子的生活费。但吕则敦靠给学院教授做助教,给报社撰文并参与学院的课题而自食其力。其间还随队考察了荆湖、广南、黔州诸路,甚至一度深入大理。中途几次因为误会而险死于西南夷之手。吕怀梁无奈,只得妥协,以免其再有冒险之举。吕则敦在京期间,还加入了一个以西湖学院上京游学生为主的小团体——“偕行社”。该社是勇于冒险的青年落第学子们构成,崇尚“事功”,主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由外王而致内圣;在时政上主张积极开拓,狂热支持吕惠卿的“熙宁归化”政策,甚至对其发生了个人崇拜,也因此在白水潭学院逐渐被目为异端。
熙宁十八年(西元1085)初,宋高宗赵顼大行,勾当皇城司事石得一谋叛。此事的主谋不明,但雍烈王受到强烈怀疑,他也因此而一时被软禁于府中。宫变之前,坊间已有雍烈王欲图谋不轨的谣言,“偕行社”多数人认为这是旧党阴谋,誓言勤王,甚至有过激派主张刺杀烈王。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根据《雍鉴》的披露,此人就是后来出仕烈王,长期担任鲁阳郡守,最后参与诛讨吕则敦的贾安廷。因此,意欲前往王府向雍王示警的吕则敦看到王府戒严,第一反应就是雍王遇刺。大为震怖的他不顾阻拦冲入府中,结果和雍王全家一起遭到软禁。
雍王事坏,吕怀梁一族当然不能苟免,河北路转运使陆师闵乘机强迫其购买大量盐债。吕怀梁虽然通过种种手腕保全了部分家产,没有落到烈王正妃京兆卫家那种除了一张盐债券外一无所获的地步,但还是不得不痛下决断,处理掉了河北的全部产业,举族随雍王就封。不过,也正由于吕怀梁狡兔三窟的缘故,他所保留下来的部分产业,构成了雍国早期的启动资金。
雍王就封这一年,吕怀梁44岁。对于前半生的心血乃至一门四代六十六年的经营,他当然不会没有任何留恋。尽管依依不舍,他还是不得不率一族七十八口踏上了南渡之路,从此再也未能返回故乡。从杭州启程时,吕氏一族,并其奴婢及代雍王招募的随行工匠、农户、矿徒(全部是吕怀梁在河北时的雇员、佃户)等,总计一百二十余人,是雍国首批移民队中相当重要的一支。此外,吕怀梁那正在荆湖南路道州通判的堂弟吕怀杼虽避嫌辞职,但此后以官身居杭州,充分利用其在旧党、石党中的人脉关系,为雍国招贤纳士。
出仕雍国以后,吕怀梁的经历如前所述,长期担任司士卿。虽然经常在史书中出现(特别是向雍烈王举荐各种人才时),但总体来说并不引人注目。很多人偏激地认为他与“烈王四卿”中的其他三位(司徒卿卫棠、司空卿李承简、司寇卿徐定国)比较起来简直是尸位素餐,更无法与他的儿子——早期活跃于雍国开拓第一线,之后又入柄朝政的滏阳县侯吕则敦相提并论。更有人揣测他只不过是雍王用来对抗另一大外戚卫氏影响的工具而已。
事实上,他不但在司士卿的任上厘定了雍国的基本礼仪制度,并且为雍国早期的手工业振兴作出了巨大贡献。他的存在也确实是对在朝野影响力巨大的京兆卫氏的一种制衡。通过联姻徐定国(他前来雍国时抛弃了自己在本土的发妻,他在绍圣七年娶了吕妃所生的郡主【1】),这种制衡最终发展成了在文王时期能够左右雍国政局的徐定国——吕则敦同盟。这个同盟威赫一时,国人侧目,最终导致了吕则敦乃至整个吕氏家族的不幸。
或许,吕怀梁早已预见到了这一点,故而才会在儿子与外孙女婿掌握朝政之时早早致仕,隐遁山林的吧。根据近代发现的墓志铭,他卒于崇宁十九年(西元1123),也就是雍康王元年,幸运地没有看到爱子的惨死和自己所苦心维持的一族的覆灭(康王三年【西元1125】,吕氏之乱)。这也许是因为他晚年修道有成吧。【1】 顺安郡主,时年14岁,比徐定国本人年少20岁左右。贾安廷传贾安廷(孔历1607?——1676? ,西元1056?——1125?)《雍鉴》中的贾安廷传与正史中大致相同,细节上更为详致。因此有许多记载仅见于《雍鉴》,没有其他史料佐证。前朝惠安贾世珍刊本所载最详,今多取之。宋朝泉州刘立文刊本最简,文字颇有抵牾之处,本文暂未收录。识者可查本社《雍鉴补遗初考》一书。
贾安廷,两浙路台州天台县人,可能是宋宰相贾似道的同族。大约出生于宋仁宗嘉佑(年间)。他的生平记载不多,大部分见于《雍鉴》。
他年少的时候在西湖学院求学,后来又到了白水潭,是一位任侠之人,常常佩剑在身,据说还曾经杀过人;对经济问题也有自己的看法,对宋高宗和主持变法的当朝宰相吕惠卿非常尊敬,达到了崇拜的境地。熙宁十七年(西元1084),他因为赶考的缘故正在汴梁。听说雍烈王有篡位夺权、停止变法的野心,因此聚集同志,想要刺杀雍王。但还没有付诸实施,雍烈王就被韩忠彦保护了起来。
之后他参加了熙宁十八年(西元1085)的春闱,受到了主考官的赏识,名列一甲,留在京师担任谏官。但他对司马光和石越的执政非常失望,不断攻击当时朝廷的内外政策。结果被当政者目为眼中钉、肉中刺。绍圣元年(1086),他作为“六世卿”之一被派往雍国,出仕了自己在两年前还发誓要杀掉的雍烈王。
贾安廷到雍国后,并没有马上得到雍烈王的信任,而是被打发到北方去开发鲁阳郡。当时的鲁阳郡托名为郡,其实百废待兴,人材两缺。贾安廷带着家人和雍王拨发的上千移民披荆斩棘,建立起城池。终雍烈王一世,他长期担任鲁阳郡守,没有能够进入东雍都。
后来绍圣帝亲政,想起了当年不惧强暴反对权臣的贾安廷,就派人前往雍国,想要让他回汴京做官。贾安廷私下里对人说:“已经做了雍王的臣子,主上待我很好,我背叛他这是不忠;主上将鲁阳郡托付给我,现在山里还有蛮夷没有归化,我半途而废这是不义。不忠不义之人,皇帝怎能任用呢?”坚持不肯去。再次召还他,他上书说:“我的妻子、儿子,坟墓都在雍国,我又得了一种怪病,需要鲁阳郡的沙虫做药引,怕是无能再回到中原。”绍圣帝听了流下眼泪,对参政陈元凤说:“王叔竟然如此深得国人的拥戴呀!”于是赐给了贾安廷在中原的族人很多礼物,不再复提此事了。
雍烈王去世以后,文王即位,重用徐定国为司徒卿。邻郡告急的时候,安廷曾与徐定国一起率兵救援,打败了来犯的土人,因此徐定国对他十分看重。司空卿吕则敦是他在白水潭时的同学,也想将他引入东雍都,以排斥卫氏的影响,于是上书给文王说:“贾安廷在朝廷【1】曾经做过谏官,有刚直不阿的名声。任用他做纳言,可以查遗补缺。”文王认为贾安廷在外任官多年,是一个可靠的人,就提拔他做了纳言。贾安廷在任时执法严厉,不顾及情面。他刚一上位,就连连弹劾上卿,以至于吕则敦。左右私下里告诉他:“您能得到这个官职,靠得是吕司空的推荐呀。何况纳言只负责监察,您怎么能随便弹劾上卿呢?”贾安廷正色说:“我连石、马的淫威都不怕,难道还畏惧吕司士吗?纳言是负责进言的职官,如何不能弹劾大臣?况且我并非风闻言事,每一条都有依据,为什么不能弹劾呢?”于是吕则敦被罢官,离开东雍去担任镇南郡的郡守,三年后才回朝担任司士卿。
文王因此对他十分看重,想提拔他做司空卿。他摘下帽子谢绝说:“司空卿是上卿,不是我能够胜任的。”于是又要超升他做上卿,他再次谢绝:“我并非不喜欢官爵,但没有军功的人不能做上卿,这是国家的法度。如果随意破坏法度,那么官爵也就不值得我喜爱了。”于是一直到文王去世,他依然只是纳言,总共做了有十五年之久。
雍康王三年(1125),司徒卿吕则敦挟持君王作乱,贾安廷事先察觉,让儿子暗中回鲁阳郡召集私兵赶来勤王。之后众卿合力讨伐吕则敦,安廷力排众议,让上卿们坐镇后方。他和其他四纳言亲自率领甲士攻入吕则敦的府中,将其擒获,押送到王宫里,当面弹劾的罪过,然后将他处死,灭了他的三族。吕则敦在卧室中被抓获时十分惊讶,见到贾安廷后,张口就问:“你忘记汴梁的事情了吗?”贾安廷十分严肃地回答他:“我的志向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变化,你的志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吕则敦惭愧不能回答。
平定吕则敦之乱后,众卿都受到封赏,只有贾安廷闷闷不乐。康王以为他是嫌弃赏赐不公,就问他想要什么赏赐。贾安廷站起来大声说道:“战胜外国、蛮夷,才算是军功;如今我没有斩杀一个人,只是抓住一个老头,有什么功劳可言呢?吕则敦图谋作乱,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我没有一次上书向王上弹劾此事,是我的过失。想当初,大家披荆斩棘,不分彼此,才有今天的功业。想想那些在我面前因为瘴疠而死去的同伴和下属,真是感到悲伤呀!”竟然令庆功宴不欢而散。回去后,上书要求致仕,回鲁阳郡养老。康王不得已才同意了他的要求,而将他的儿子提拔为上卿。回到鲁阳后不久,贾安廷就生病去世了,终年大概七十岁,一生都没有成为上卿。他的谥号最初是忠端,后来改为文端。【1】指宋廷。李承简传
李承简(孔历,西元)李承简生于皇佑五年(西元1054),原籍福建泉州。因为家中少田,自幼与人佣工为业,少年时急公好义,于南城有声名。熙宁初,蒙泉州造船业行会之一的广鑫船业行会看中,招入船坊培养为船匠。熙宁七年(西元1074)随船赴杭州,舟船触礁,飘落到今日舟山群岛一带。后作为水手、杂事航行于东海,往来高丽和日本,因此积攒了数百贯钱货。熙宁十年(西元1077),偶得宝货于海上,大部分记载中是拾到了一块龙涎香,重七斤十两。他亲自返回泉州发卖,市舶司以官价一两170贯收下,计得16592贯(市舶司宝货例抽二分)。始购田土六七顷,招徕伴当、乡里,总七十余人。次年秋,购船一艘,能载千料。当年冬与众人放洋南海,船上货物以糖、甜酒、白瓷为主。李承简通蕃语,与安南侯关系很好,三四年间,常舶货至安南侯景州港。他见杭泉之间,船坊大兴,而巨木船材,在宋朝东南之地渐渐不足,便向安南侯购置林地,兴办船坊,进入了造船业。从熙宁十四年(西元1081)起,他的船坊每年兴建一处。除了自建,他还例行兼并,将占城、真腊、婆罗洲北部乃至南交趾的诸多船坊购下。至熙宁十七年(西元1084),他有船坊十余处,船坞七十三,船匠二百余,船工数千。安南侯与占城郡王皆奉其为上宾。婆罗侯原本也与李承简很融洽,只是后来杭州卢氏在婆罗侯境内置地建庄,广出稻米,遂渐行渐远。因此,李承简与卢氏并不和睦。熙宁十七年末,李承简成了仅次于蜀中唐氏的造船业巨子。他麾下的十余处船坊,每年能够建造两千料的船只四百艘。两千料大船因此价格大跌,从三年前的五千贯一艘,先是跌至三千贯一艘,交钞危机引起东南钱庄倒闭之后,又跌至一二千贯一艘。跌至三千贯时,李承简也忧虑万分,除了调整船坊的制造比例,严禁提前制造外,还委托故交曹友闻,引荐京师重臣。欲劝说朝廷向注辇开战,以维持造船业的景气。熙宁十八年(西元1085)虽然未向注辇宣战,但却开始了封建南海。这同样可以挽救李承简的造船业。他的船坊又立刻恢复到了满工满坞的状态,二千料大船价格虽未大涨,但千料与六百料船只却因为工期短,有许多订单,所以价格直接翻了一倍。除此之外,李承简还接受了雍烈王的好意,受聘为雍国下卿并与其联姻。雍烈王给出了十万贯的嫁妆。李承简则付出了大小二百艘,总计十万料的船只作为聘礼。雍国水军与官船队就是以此建成。成为下卿未久,李承简就被委以重任,负责引导雍国的贸易,招徕海商。相比于雍王府邸的旧人,只有李承简最清楚南海贸易的实情。只是早期雍国体例不全,诸卿并无定职。半年后李承简便将前事交给了归国的国相卫棠,转而去理顺官船队,为官船队筹备货物,规划航线,罗致人材。这次的差事不到一年,又被派去督建东雍港,三个月后港口初见眉目,李承简又被委以重任,建立雍国的官船坊。绍圣四年(西元1089),李承简卸去一切差事,陪同廷尉徐定国去了秀山岛开荒。秀山岛是雍国的奴隶贸易中心。在李承简建设之前,这里只是一处海外孤岛。徐定国肃清岛上的危险后,便率领官船队往来东雍与秀山之间。绍圣七年(西元1092),李承简不但建好了秀山岛,还与东海崛起的高丽奴贩达成了协议,使北方奴隶航线此后皆抵秀山岛,不再有奴贩南下。雍国凭此建立起奴隶价差,使其余诸侯无法补充更多的人力。李承简回到东雍都是绍圣八年(西元1093)春,当时大量的移民抵达了东雍,雍烈王命令李承简兴建房屋,筹备耕牛和药品,并且继续督办贸易事务。因为秀山岛的功绩,他被晋为上卿。到了夏天,烈王满意于他的功劳,便任命他为司空卿,执掌雍国财政。因为此时雍国的贸易,只限于宋朝的杭、泉与日本,其中尤以宋朝为重。因此李承简的工作多数依赖于驻汴京使节太傅翟原和国相卫棠。李承简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所以翟原和卫棠都与他很融洽,彼此经常互赠礼物。后来有人弹劾李承简谀附卫棠,也是这个原因。但是李承简与卫棠并无深交。他的次子曾想下聘卫氏,被李承简阻止。他说道:“卫氏国中大姓,累世簪缨,我们不过贩夫走卒之辈,何必自寻烦恼。”次子坚持如故,便被李承简逐出家门,送到了岐国的船坊看管。卫棠失势,李承简也依然如故。从不避谈卫氏。有西平郡卫氏来求告,他也好生接待,从无简慢。有人劝他不要卷入其中,惹人猜忌。他回道:“卫棠的确有罪,不过他已经为此受到应有的惩罚了。然而卫氏家族是有功于国家的,他们不该遭受不应有的惩罚。贤明的君主岂有不知道这个道理的。我的所作所为,从不隐藏,也绝不畏缩,有什么可猜忌的呢?”文王仍旧任用李承简为司空卿,直到文王七年(崇宁二年,西元1102)。李承简辞去官职后,于东雍都宅中闲居。精研造船之法,并将毕生造船心得写成著作《官侯法式》。官侯是后人对李承简的敬称。也有一种观点认为,这是李承简的故交曹友闻与安南侯给其起的雅号。遗憾的是这本造船书并没有传下来,在宋朝淳熙年间(西元),原本毁于天火。抄本又在岐国于宣文年间(西元)毁于洪水。此后残篇虽有,但也渐渐失传。只有独章偶句,为其他造船书籍引用而得以见于今日。崇宁十六年(西元1120),李承简病重,但执意要求渡海回泉州祖宅。当年夏,卒于海上,年六十七。其子遵其意,葬于泉州南城李家墓地中。徐定国传徐定国(孔历西元)徐定国生于宋仁宗皇佑四年(西元1052),原籍宋朝福建路泉州晋江,本名吕渊。曾用袁子寿之名行走江湖。他的父亲是宋朝著名的改革家,交钞的推动者之一,吕惠卿。凭借此种家世,以及福建的教育环境,他在年少时受到了很好的教育。他未及弱冠,便游历天下,西夏、辽国甚至高丽都曾游览过其都城与重镇。如《两京禁侠录》、《三生缘》等话本小说中,都曾以他的曾用名袁子寿的故事为要素,构件叙事情节。甚至直接称赞袁子寿“性勇毅,好公义”,这与雍鉴中对徐定国的描述不谋而合——性果毅,好交游。最直接的证据还是徐定国的墓志铭中便有“化身子寿,名震江湖,托称袁氏,不忘本名”,这是吕则敦命人所作。以其时吕则敦的威赫权势,这份墓志铭就显得确凿无疑。他在福建路声名益振,便与乡里,族人中的优秀士子一同赴京,其时已是熙宁九年(西元1076)。与其他游学京师的士子不同,徐定国并不以科举为任。他身为宰相公子,反倒对功名转为淡漠,而致力功业。他立志于辅佐一代明主平靖天下,而非循规蹈矩,缘考课而求升转,琭琭于州郡,庸庸于部寺。他曾对其父说道:“我的志向坚定,目标远大,非有三十年不能成功,而今愚蠢的士大夫布列朝堂,他们像米虫一样醉心禄位,追求自家的恩萌而不知兴国平天下。我若与他们为伍,非有三十年不能至都堂。到时我已是与父亲一样的垂垂老者了,又如何实现我的志向呢?”吕惠卿对此大为不满,两人不欢而散。志向高远的徐定国很少结交京中权贵,也总是避免与勋贵们接触,他虽然与他的父亲吕惠卿理念不合,但并愿意为其父添忧。他只在普通士子及三教九流中继续交游。吕惠卿见此,十分失望,加上政务繁忙,训斥几次后,便让他去南城别居,不再轻易相见。徐定国因此于市井间广作交游,贩夫走卒,僧道衙吏亦可称友。吕惠卿两位弟弟,十分疼爱徐定国,在银钱上一力襄助,这使得徐定国的交游不但没有随着时间停止,反而更加广泛。与他相熟的道士李昌济,于熙宁十年(西元1077)将他引荐给雍王。原本与勋贵宗室刻意疏远的徐定国,很快被雍王的气度与才华折服。未及一年,他便认定雍王才是他所追寻的明主,因此正式投入雍王麾下,为其谋划诸事。甚至一度冒险亲自劝说他的父亲,因此而被禁足家中。少许的挫折并不能改变徐定国的志向。他和道士李昌济皆尽心力为雍王谋划,只是不料与他相熟的勾当皇城司事石得一发动了叛乱,导致他也收到牵连通缉。虽然开封府所捕之人,只说袁子寿,但稍亲近的市井之辈,都知道徐定国是某位宰执的公子。他为了避免牵连雍王,遂吞炭毁容,更易名为徐定国,逃亡江湖。雍王虽被暂时软禁,却没有忘记徐定国的忠义,因此一等封建事成,立刻派出亲戚吕则敦去寻找徐定国。二人于蔡州相会。徐定国谨慎多谋,不肯当时重投雍王,自居江湖,搜罗人情百货消息,勘察道路,笼络沿路豪杰,为后来雍王顺利就封立有大功。一至东雍,便被拜为上卿,掌廷尉事。雍王用其肃内外不法。此时的徐定国虽然音容可怖,但他制定的法律,简单易懂,处罚轻重得宜。人们都称赞他的能力。此后数年,雍国的百姓都知道雍法的威严,就是因为徐定国不徇私,不姑息,不避富贵。身为世子的文王也被徐定国处罚过,但后来文王继位,首先拜徐定国为司徒卿,付之国政。文王对王后说:“徐定国心中只有社稷安危,而没有荣华富贵。不让这样的人做国家的宰相,就是君主的过错了。”开拓秀山岛之后,徐定国奉命置镇南郡,历三年而成。自此成为雍国南疆重镇。雍烈王不但在绍圣七年(西元1092)将爱女顺安郡主许配给他,还在次年下令将徐定国的封邑放在镇南郡,并任命他为郡守。徐定国坚决的拒绝了三次。他在奏呈中说:“国家立郡县,是为了安定社稷,使百姓服于公门,这就是公义;王室授爵位,是为了褒赏功勋,使臣下威于私家,这就是私利。现在将我封于镇南郡,是满足我威于私家之好,又让我管理镇南郡,是让我教百姓服于公门。这就使得公义与私利相对,无论我的所作所为如何,都会给其他臣子一个糟糕的先例。请明君三思而行。”最终,雍烈王召徐定国入京,并于当年任命他为司寇卿。徐定国与吕则敦关系融洽,除了在对抗卫氏上一致之外,他们还都拥立文王。东雍都曾有人当众议论易储之事,他立即抽刀斩于地,并说道:“臣子不妄议君上,这是自古就有的礼制。世子还在,又未失德,现在你们公开议论,我不能听。请取刀割掉我的耳朵,或者你们的舌头。”先前议论之人闻言纷纷愧走。文王继位后,徐定国担任了司徒卿。他任内重视教育,鼓励生育,免除了口赋。鼓励丝织业,并亲自去杭州聘请刺绣师傅。东雍都附近的两条运河也是在他任期内完成。除此之外,他还制定了钱庄管理的细则,扶持雍国自己的钱庄商人,在文王末期,雍国钱庄第一次设立了海外结算处,就在宋朝泉州。康王继位后,徐定国身体每况愈下,屡次请辞。康王与吕则敦一力挽留。但徐定国坚持再三,最终于康王元年(崇宁十九年,西元1123)辞任,返回镇南郡。次年即病逝府中,寿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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