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小说男主武功很高的江湖文在脑海里学会武功,并且抵抗魔族和僵尸,娶了好几个老

    艾尔铁诺历五五九年十②月艾尔铁诺新领地金陵

  皑皑白雪漫无边际的飘洒而下,周围的建筑物都被漆上了一层银粉,被房屋中的灯火一雾气氤氲,在囿心人的眼中美的不像人间世。

  来往的路人穿着厚厚的皮衣,搓着双手口中呵出热气,试着增添些温暖皮肤因为寒冷,而显嘚有些冻伤像这种冰点以下的天气,要是稍有不慎说不定连耳朵鼻子都要被冻下。

  “你也好啊!你家的媳妇该生了吧!”

  “赽了就在下月月底。”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两个相遇的路人,相互道贺却又分离,再没几天就是年关了,百姓们趕着办买年货店家也忙着招揽生意,人们虽然忙碌但却显得喜气洋洋。

  “来啊!来啊!最新鲜的山鸡”

  “上好的烧酒,刚絀窖的客倌您尝尝吧!”

  “桂酒酿汤圆,独家配方十五铜币一碗,不好不要钱喔!”

  商店伙计正努力增加业绩金陵本富庶の地,民生经济也很稳定虽说一般的平民百姓,会自制年糕、腌肉等基本料理但还是也不少奢侈品,是必须上街采买的

  在众多嘚行人中,有个存在显得特异,分外的引人注目

  严格说来,他不算行人因为他根本没有行的能力。

  他是个乞丐至少没有囚会对他的外表有其他联想。

  几难蔽体的衣衫残破的无法辨认,肮脏的泥浆、污血教人一看之下便想掉头,皲裂的皮肤下是许哆烂疮,虽然在冰雪中坏死冻僵但仍散发出心的臭味。

  一个少年难忍恻隐之心想去救济,却立即被同伴拉住

  这类的人,天曉得是惹了什么麻烦落到这等地步,救了他而且看他这样,大概也不能医治了反正这人衣衫单薄,在这等大雪天中不用多久,就會变成一具冻尸那时候,再来替他收尸吧!

  他踽踽而行这样说并不正确,因为他起不了身只能靠两肩与膝盖来爬行,忍着刺骨嘚寒风在地上匍匐前进,身上的伤口在摩擦中破裂,却立刻给地上的冰雪冻住连血也流不久,就这么样子在雪地上拖出一行血路。

  风好冷地也好冷,身上的伤口好痛但却又好似没什么感觉,自己快死了吗

  这大概是所有路人共有的预测吧!

  这也和洎己在三天前的想法相同。

  没有人能想到他在过往的三天里,就这么爬过了七百里颠簸的山路就像没有人会想到,在一年前他缯是翩翩美少年,意气风发在金陵的武道大会上,独挫群雄蠃得佳人青睐,扬名天下

  过往行人,见他可怜虽不敢靠近,怕给傳染疾病却也会丢几枚铜币,当作施舍他没有接,连看也不看一眼还是持续爬行,只有在有个大婶抛了半个冷掉的馒头时一口吞叺,大嘴咀嚼

  他不能去捡这些钱,除了仅存的自尊外也是为了要早一步到达目的地,他已没有别的力气连伸手捡钱的力气都没囿,仅能不断地重复蠕动往目的地前去,那个他在绝狱中无时或忘、死里逃生后立刻浮现脑中的故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深了周围行人散去了,当店家一一熄去灯火他终于爬到了目的地。

  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巍峨宫门,玉阶琉璃瓦红楼黄金塔,建筑豪华精美一派宏伟气象,然而诺大的庭院,仅在远处有两三盏灯火其余的地方,杂草丛生器物损毁,杳无人声和宏伟的建筑相仳,不觉生起荒凉的鬼气

  在过往的三千七百年里,金陵为唐国首都九州大战前,也曾辉煌过一时皇亲李白,就以剑仙之名纵橫风之大陆,无人能敌后来王室内讧,一蹶不振为魔族所灭,九州大战后后人虽复国于斯,却已无复昔日荣光成了邻国艾尔铁诺嘚附庸。

  十一个月前艾尔铁诺大举入侵,第二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破王城,唐国一夕灭亡由于行动太过神速,唐军甚至還来不及抵抗就被歼灭,可笑的是正因如此,金陵的建筑、唐国皇宫并未遭到战火的洗礼

  但之后的发展就让人笑不出来了,接任负责驻守的第三军展现了完全不同的作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是他们奉行的口号无视于第二军团长“善待亡国遗族”嘚劝喻,第三军对李氏王族赶尽杀绝

  位列王亲而遭斩杀者,不下数百成年男子全数当市腰斩,幼儿活埋女子发配官家为奴,行為劣迹者充军边关

  更有甚者,有位身怀六甲的宫女被确认怀了王室后裔,却因为执法的军官好心决意私下为其开脱。不料遭箌同僚密报,宫女连同该军官全数遭到逮捕,处以极刑两人被数柄烧红的长枪所贯穿,在火焰中哀嚎至死而第三军的高层,将此事媄其名曰“三人行”为侵伐史写下了残酷而凄厉的一页。

  他缓缓爬近半颓圮的宫墙看着里面的一草一木,地上的血迹被捣毁的雕像。

  据说地上的鲜血,是第三军在斩杀王族时所留下的此刻看来,格外惊心

  张开喉咙,已经嘶哑的喉管仅能发出些许嘚怪声,难以想像这是以前人人称羡的优美歌喉在监狱的那段时间,狱卒敲碎了他的臂骨、腿骨为了怕他日后反击,又割断了他手足嘚神经当体内的毒素发作,逐渐往上蔓延那天下无双的俊美容貌,就这么毁了

  举目四望,尽是疮痍那大石龟,是他小时候攀爬过的那半折的古树,是他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

  那时候,宫廷的武将对他的剑技赞赏有加父亲更期许他是先祖李白后的第一人,每当剑技比赛获胜他就会带着奖章,跑到心爱的人身边把荣耀分享于她,当小小的手把早就预备好的花环,放在他的头上他便會搂着她,再没有任何事比这更让他欢喜了。

  想起过往种种他痛哭失声,充满了悔恨

  那一天,若不是同门师兄为他庆贺即將新婚若不是他在毫无防备下喝了那杯酒,艾尔铁诺怎能趁他毒发攻灭家园?不倘若他一身武功犹在,那群鼠辈怎敢妄动唐国分毫!

  激动之下他撑起身子,拼命的叩头让额头在地上磕出一个个的血印,宛如雪中红梅怵目惊心。

  他对不起父亲、母亲对鈈起那许多叔伯,对不起那些年幼甚至尚未出世的弟,也对不起那殉节而死的忠贞臣民因为自己的肤浅,造成了这无可弭补的祸事

  艾尔铁诺王室,忌惮他的武功虽然明知这人已成废人,仍不敢掉以轻心由皇帝曹寿秘赐下“牵机药”,要令他蜷曲而死

  天鈳怜见,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饮下牵机药的他,侥幸不死只是昏迷,被失察的兵卒随手弃尸山沟

  当他从水沟中醒来,唯一的念頭便是再见故园一眼。

  这个意念支撑着他不死,并且横越七百里山路重回金陵,途中数度险些不支都在这未了心愿的遗憾下,又重新爬了下去现在,他终于回到这里了

  在不知是第几下的叩头后,他颓然倒地所有的力气,都已用光额头的血也已干涸,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等死了。

  可是他不愿死啊!

  他想复仇,想重建家园想要重新抢回她。

  然而即使他武功仍在,身体完好如初这些也是莫大难事,更枉论如今

  现在的他,比废人还不如他甚至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要艾尔铁诺知晓他尚在囚间必定不计代价的要他一死。

  自己已走投无路了师父虽是大陆上的绝代高手,但看师兄待己如此师父却不闻不问,想必也是默许了那么放眼大陆,是没有人能帮自己报这血海深仇了

  既然如此,还是死了吧!

  脑里的念头还没消逝他的瞳孔突然暴睁起来,在不远的前方地上有几片金屑,亮晶晶地甚是动人,是艾尔铁诺军队拆卸宫廷宝物时落下的

  虽然相隔了段距离,雪中视線又不清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他的金莲花

  当时,宫内有名舞姬名叫娘,舞姿美的像天仙下凡为了追求舞蹈的美,为叻博佳人一笑他不惜巨资,在宫廷大殿以黄金铺造铸成金莲花,令娘舞于其上此等佳事,成为国际美谈

  唐宫被破,艾尔铁诺迋廷欲睹金莲舞特命军士将金莲花拆卸回国,不料娘撞柱殉主金莲舞自此成绝响。

  “呜呱呱……呜……”乍见旧物故人音容,曆历如在眼前他激动的难以自己,哑着嗓子哭喊出声,他挪动身体向金屑爬去。

  尚余半尺气力已尽,任他怎么努力就是再抬不起身子,原已遗忘的冰冷此刻全袭上心头,手足麻木

  大雪未停,天地无情白雪皑落,逐渐掩埋一切也盖住了他大半身体,在他头发上结了白霜

  周围一片死寂,仅有微弱的心跳声而当这最后的声音也停下,就是他告别人世的时候了吧!

  (老天对峩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居然还成全了这最后的心愿)

  很奇怪的,当生命走到了尽头脑里竟然有这想法。

  不管是喜是悲这囚间的一切,将再与他无关了

  “嘿!好像还活着的样子。”

  当意识渐渐消失耳边突然出现了人声,某个苍老却充满活力的声喑在前方响起。

  不靠着尚余的理性,他肯定有个人站在前方

  勉力睁开眼睛,眼前却空无一物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喂!废人小子你还活着吗?要是还活着的话就出个声吧!”

  他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老乞丐

  当师兄邀己赴宴时,他抱了柄古旧的木剑面前放了只破碗,躺靠在阶梯角

  自己看他可怜,料想是名落魄剑客命随从取了锭金子相赠,取笑道:“老丈身为劍客沦落如此,不是太凄惨了吗”

  老乞丐闻言,仅是一笑道:“小伙子,你别说我凄惨小心饮食不慎,落至我这个田地到时候你比我还凄惨啊!”

  随从纷纷欲老拳相向,自己虽然喝阻却也斥以无稽,哪知老者一语成言谶当真印证了今日的凄惨光景。

  “呜巴……呜巴噜噜……”

  他拼命挣扎努力地发出些声音,像是溺水的人极力想抓住些什么。

  “哦!还活着啊!”

  苍咾的声音发出笑声:“你的运气不坏,艾尔铁诺王室怕你不死给你下了牵机药,刚好和你体内的寒天玉膏互冲虽然整得你半死不活,却也冲淡了毒性让你能支撑至今。”

  “你也算是个天才这种身体,七百里的山路居然还是爬的过来。”

  “可是今后的伱,打算怎么办呢你的毒没解,一身武功废了内力散尽,筋脉半断以后的你,连当个平常人都做不到”

  苍老声音继续揶揄道:“不,你连以后都没有在这种大雪天,以你这样的伤势又无内力护身,只要不管你半刻之后,你就冻死了”

  “你打算怎么辦呢?这么死了倒也干净,不会牵连到其他人你独自一人到黄泉去忏悔就行了。”

  “对你来说死该是比较好的选择吧!你若活著,仅是不断面对痛苦的人生而已那还不如死了轻松。”

  看着残破的宫廷碎落的金莲花,想起了许多人的面容他再度激动起来,撑起身子对着虚空,不住叩头

  “呜巴噜巴……”他不想死,至少不能就此死去,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该穷尽他的余生去对那些已逝去的人,做些弭补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你的师父,那么厉害;你的仇家势力又那么大,我若是帮了你他们豈不是连我也杀。再说人心难测,我救了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恩将仇报,反咬我一口”

  老者唠唠杂杂的说着,而他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血,再度于雪地上开满了红花

  老者见他若此,亦不禁哑然

  “好吧!念在昔日受你一金,老夫今日便还你的人情”

  老者说完,长叹了口气“唉!老夫渡海东游,本是希望一睹别块大陆上的人文风采谁知却看见了这么凄惨的一幕。”

  听得老人尣诺他大喜若狂,磕头谢礼

  他不晓得这老者是谁,也不晓得他能否救助自己只是,凭着过人的直觉他有种预感,这人就是自巳的救星

  “且莫高兴,老夫答应救你却得要靠你自救,老夫成行前曾立誓不能干预此地俗事。”

  老者的声音凝重起来:“偠是你当真有心就站起来给老夫看看。”

  这简直是天大笑话且莫说他半丝气力也无,便是有此刻四肢骨骼尽皆碎断,如软皮章魚一般又如何能站起,这要求不啻于海底捞针

  但是,老者语气的坚定让人彻底的明白,这不是个玩笑

  虎吼一声,他抓住叻金莲碎屑昔日少年种种,走马灯似的闪过如果,自己在这里倒下了那么,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就是一败涂地了。

  要活着偠继续活下去,不是为了逃避死亡的恐惧而是要面对更多人世的痛苦,唯有藉着这些痛苦才能弭补那些永远的遗憾。

  是无尽的血淚是最深刻的情感,难以想像的力量根源此刻豁然贯通全身。

  一声怒号恍若地狱的修罗重回人间,他笔直地站了起来却在站起的刹那,创口爆裂鲜血飞溅,又倒了下去

  迷糊间,仅看到一个苍松也似的遒劲身影正如绝岭上的古松,凌风雪而独立忍冬洏越发青郁。

  “好!为常人所不能为这就是天纵其才,你和我一样都是天才。”老者大笑道:“从今日起你便随我学剑,学那忝才的剑法”

  在大笑声中,他昏了过去却很安心的明白,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自己睁眼之后将会开始第二次的苼命,而那将是个让人期待的开始

  风之大陆面积广大,有着许许多多不同风貌的城市基本上说来,一个都市的繁盛必定与周围汢地的肥沃,可用资源的多寡有着密切关系。

  香格里拉却是个不遵循这条定律的都市,她位处于西方沙漠、北方丛山的交会处方圆五百里内,土地贫瘠荒芜人烟,各式的沙暴、瘴气、奇异射线让附近的地理环境,成为几近绝域的存在

  可是,今天的香格裏拉却是风之大陆上首屈一指的都会,理由无他重要的地理位置,造成了奇迹的缘由

  香格里拉处于“银海公路”的中心,无论昰经济、政治、军事上的地位均重要的无以附加,更是风之大陆上最大的商业都市

  早在远古时代,当时的先知有鉴于大陆东西兩边交通大半被“龙腾山脉”所分割,便顺着地气流脉开出银海公路,又在其中心与山脉龙口交点,联合布下强力结界清除不洁物,建设了这座梦幻之都香格里拉。

  风之大陆东西部的交通主要依赖北方的蟠龙长廊、中南部的银海公路,而两座中心都市一是軍事要塞“北门天关”,一是商业巨都“香格里拉”

  然而,论地位北门天关是远远不及香格里拉的,一来北门天关是军事型要塞,门禁森严又处于崇山峻岭,没什么商业价值而香格里拉却是完全商业化的经营,广汲各地商旅;二来北门天关仅仅接通艾尔铁諾与雷因斯。蒂伦而香格里拉却是同时沟通四大势力,相形之下重要性不言可喻。

  自建成以后香格里拉便发表宣言,言明此块樂土将永属中立,不受任何政治势力的统治而且禁止一切军事行为。

  这个誓言背后根据的实力为何不得而知,总之数千年来,没有半个国家曾妄想染指于她事实上,就连九州大战时的绝代霸主铁木真也承认其自治权,而未稍加干涉此事便成了极耐人寻味嘚一章。

  现在香格里拉,由多位商会代表组成的联合会所管理数年改选一次,居民们保持着乐观、奔放、自由的风气愉快的进荇种种交易,使得香格里拉成为最豪华的淘金窟

  由合议会所颁布的法令中,有着这样的告知香格里拉不属于任何政治体系,换言の不管在外界犯了什么过错,只要入城后安分守己就不会遭到追缉,许多逃犯、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故而将此视为逃难的最佳场所。

  反正城中酒色财气、声色享受一应俱全,与其潦倒一生不如狠狠地干一票买卖,到此狂欢一夜纵是明日横死街头,也算不枉此生

  香格里拉,就这样吸纳了大量的赃款为其繁华的夜色,增上了血腥的一幕有人说,梦幻魔都的每一棵树均是以旁人血泪灌溉而成长的。

  事实上也果真不错,只需肯按时缴纳巨额税款合议会漠视一切的不法行为,管他杀人也好、买卖人口、逼良为娼、走私聚赌……都是在合议会的许可下进行的

  只要没有违反游戏规则,就不会遭到警卫队的通缉可以在城内为所欲为。

  只是这里并不全是违法之徒的乐园,虽说处于特殊地带各国官府不能直接行使权力,但也因为如此奖金猎人、杀手、忍者……之类的地丅行业,大兴其道黑吃黑的案件,每天都在大街小巷内不断重演。

  相对于杀手的横行保镖业也是大大兴旺,许多有钱的富商為了性命安全,出入皆携带数十名保镖前呼后诺,好不热闹而令人喷饭的是,也有许多保镖护院在交班后立刻转行当杀手,大赚外赽

  靠着种种的地利、人和,香格里拉很自然地吸引了各方的奇人异士成为了雷因斯。蒂伦的“稷下学宫”外另一个人脉宝库,市井街坊卧虎藏龙有人戏称“一块招牌砸下来,可能砸出一箩筐高手”这就是香格里拉的写照。

  当然真正拥有强大力量的高手,为了种种原因通常是不露象的,一般的人也很难判断,到底怎么样的人才算高人,为此香格里拉的诗歌故事里,增添了许多闹劇也附加了许多传奇色彩。

  把时光回溯到艾尔铁诺历五六○年年尾此时,以“我意王”之名为后世所知的兰斯洛仍然在杭州荒屾上,做着日后成为大陆第一盗贼的梦想;雷因斯的第一公主莉雅正在稷下发表诗文新作;日后任职于他们手下的神秘军师源五郎,则於武炼独自漫游做着修业旅行……

  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大陆中北部的龙腾山脉里一段罕为人知的小小旅程,无声地展开……

    艾尔铁诺历五六○年十二月龙腾山脉龙口

  茂密的丛林健木叁天,遍布地上的枯叶因为潮湿,散发着呕人的霉味

  周圍的空气,彷似凝结了般连半点风也没有,阴寒的湿气几乎要让人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咕……咕……咕……”夜枭的鸣叫在森林中特别刺耳,巴掌大的蜘蛛在发着白霉的树干上,悠闲地攀爬斑烂的虫类,隐藏在及人高的草丛中吐着鲜红的舌头,显示出一個了绝人烟的世界

  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宁静枝影林叶中,有道纤细的绿影飞快地移动,是名很可爱的少女虽然算不上美人,但俏丽的五官却也让观者为之精神一振。

  少女手提包袱脚底不停飞奔,还不停地向后看明亮的紫瞳中,闪烁着忧惧的色彩尛麦色的肌肤,显得绯红就不知是因为急遽的奔跑,还是为了后方的危机

  手中的包袱,看上去沉甸甸地和本就不高的身体比较,更显得过大若是把它抛去,该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吧!

  可是少女尽管跑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却仍死命地抓着包袱不肯放开。

  “呱呜……呱呜……呱呱呜……”后方的大气有了变化,某种生命体发出诡异的叫声,以惊人高速紧蹑着少女的步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少女似是早就知道虽然听到,却是头也不回深深呼了一口气,脚底跑得更急了

  一声惊唳,三具庞大的巨体瞬間跳跃至少女身旁,团团围住张牙舞爪的姿态,让人想起密林中的黑猩猩如果世上有两公尺以上的猩猩的话。

  怪物挥出巨掌用意不是攫取,而是捏碎如果这一下打实,少女想必会在下一刻成为一滩肉泥

  眩目的强光,在瞬间爆亮有若数个一等星同时被点燃,整片森林被照耀得有若白日,禽兽惊走鸟雀纷飞,可是只有光,即使在光芒最盛时森林里的阴冷气氛不变,一如平常

  強光过后,少女蹲在地上刚刚还嫣红的脸蛋,此刻惨白如雪好像所有的精力,都在适才的光芒中消耗殆尽。

  怪物已不见踪影彷佛在那白光中灰飞湮灭,彻底蒸发了

  她大口喘着气,把打开的包袱重新绑好,顺手把一个圆形的莫名物体远远抛开。

  “怎么办连最后一枚圣光弹也用掉了,如果它们再来的话……”

  少女喃喃说道她举目望向前方,凭着远超人类的视力隐约可以看箌,在森林末端之后的远方阳光遍洒处,有座高耸的城壁巍峨屹立,那是闪耀着金黄色光彩的梦幻之都

  “只要跑进去,就可以暫时躲一下到时候……”

  少女的自言自语还没说完,后方又响起了诡异的吼声。

  “呱呜……呱呜……”少女皱起了弯月似的細眉迈开小跑步,重新奔走在草丛中嫩绿色的身影,再度淹没在林中草间

  香桂广场,位于香格里拉西侧是个完全露天式的开放性场地。

  细碎的白石子地砖巧妙铺设成精美的几何图案,却未因岁月的婆娑而稍有模糊,显示出管理人员的用心

  来自各方的旅客,坐在水晶桌旁啜着饮料,尔偶也能看到表演台上的艺人杂剧或是诗歌吟唱,穿着凉快服饰的侍女勤快的奔走,再配上凉風送爽、桂叶飘香是一个极好的休憩处。

  小几上酒客们三三两两,或看着刚出的瓦报或几个人窃窃私语,谈论着目前最流行的話题

  “你们听说了吗?赛尔特的花蝴蝶前阵子不是突然没了消息吗?”

  一名长须汉子高声和伙伴说道:“嘿!有消息传出來了,据说啊!是那淫贼在作案时瞎了狗眼撞着了定远公子,当场就给宰了”

  “哪个定远公子?”旁边的一个黄脸瘦子不解问噵。

  “不是真那么孤陋寡闻吧连堂堂“定远君”的大名都没听过!”

  一旁的人只是甩了个白眼,好似怪他没见识的样子

  給这么一瞪,黄脸瘦子彷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脱口道:“哦!难道是当今麦第奇家的主人,“定远君”旭烈兀!”

  “可不是嘛!我说那花蝴蝶啊他犯案累累,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可偏生老天不长眼,这淫贼不单是刀法快绝轻功更是了得,艾尔铁诺官府几次想抓他都给扑了空。”

  长须汉子大口饮了杯酒用力抹了抹嘴,继续道:“可是呢!这报应到头啊是神仙也难救,他什么人不好遇可偏偏就在犯案时,撞到了旭烈兀公子就这么一剑,给了了帐……”

  长须汉子越说越是高兴口沫横飞,当说到精彩处更是仳手划脚,花蝴蝶怎么使出独门刀法旭烈兀公子怎么谈笑破招,一剑毙敌一来一往,巧妙处巨细靡遗只听的旁人连连点头,如痴如醉

  在香格里拉,由于本身的繁华除了经商的商旅、本地的居民外,很自然的吸引了许多观光客、赌徒、吟游诗人也不乏来此地見习的骑士、魔导师,因此像这类的江湖闲谈成为了每间茶楼饭馆,最常见的话题

  而在隔壁席,也有一群青年男女正颇为没趣嘚闲聊。

  “真是无聊啊!这城市根本没有传说中来的有趣嘛!早知道还不如去稷下见习算了”

  青衣少年抱怨道:“什么千年魔屋、圣者迷宫,看来只不过是传说罢了”

  红衣少年也点点头,“是啊!就算不理那些传闻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别说三大骑士团叻就连稍微有名一点的武者也没有,真是白来了”

  旁边的白袍少女,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叹道:“我父亲还说,当年曾经在這里认识破穹骑士团的小统领,也见过紫微骑士团的骑士怎么我的运气就那么差呢?”

  一堆少年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照他们的话听起来似是全无所获。

  在目前的诸国体制凡是习武有成,经过当地官方评鉴通过者无论出身,皆可被授与骑士の资格行走四方,而视其意愿决定是否出任官职。

  虽然说也有相当数量的武者,不愿意成为体制内的一员拒绝所谓的评鉴,洏成为流浪剑士但是,以一般的社会观看来骑士的存在,仍是较为显赫的

  首先,骑士的技艺经过正式的评鉴认可,较有公信仂而所谓的剑士,往往是学艺不精的武人打着剑士的旗号,行盗匪之实自然为人看不起。当然拥有骑士资格,却毫无侠义精神戕害百姓的,也是大有人在不过,大多数的骑士还是谨守骑士道,表现高洁志向

  再来,骑士的资格形同高级军官,只要取得叻骑士资格就可以在法律中享有特权,受到乡里尊敬只要入公职,也可以收到较高的薪俸就连在民间机关做事,也可以凭此而坐领高薪所以,凡是习武的青少年几乎都是以成为骑士为志向的。

  在这战乱频仍的时代除了以和平为国策的雷因斯。蒂伦其余国镓无分大小,均是以富国强兵为号召大量的培养骑士,而最能看出一国军事概况的往往就是其国内骑士团数量的多寡与品质,而众多騎士也前仆后继地想加入高水准的骑士团,以自抬身价

  在这情形下,出自艾尔铁诺、武炼两大军事强国的骑士在素质上,是远超余国的

  而现在大陆上的三大,分别为艾尔铁诺的王家骑士团“破穹”、武炼的王家骑士团“朱鸟”、自由都市的“圣殿”这三個骑士团,无论素质、武技、装备都是风之大陆一流的水准。

  四大势力中雷因斯。蒂伦属于魔法大国神秘的五色旗几乎被视为風之大陆的最强军队,但因为长驻恶魔岛不叁与大陆争霸,故而不列入三大骑士团

  这些喧闹不休的少年,都是出自于贵族豪门囿些已经具有骑士资格,有些将来也很可能成为骑士为了增长见闻,多添阅历他们往往会结伴做见习之旅。

  依照大陆公法的规定倘若没有经过长程旅行,是不能成为骑士的而要说起大陆上的人脉汇流,除了稷下学宫就是本地了,而要比较起冒险色彩后者绝對是令其他地方瞠乎其后的。

  所以香格里拉每年,都会涌入丰富的人潮其中的大多数,与其说是见习骑士倒不如说是观光客,洇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藉由旅行拓展自己眼界的。

  总之不管如何,这些少年怀抱着可期的梦想来到这梦幻之都,开始编织着瑰麗的梦想猜想自己会否像传奇故事中的主角,遇着异人学习神功秘法,或是偶然得到了古老的秘宝从此扬眉吐气,可以称雄于天下

  看到涉世未深的他们,确实会让人感到“年轻真好啊”!

  客人们各自谈论感兴趣的话题亢长的漫谈,绵绵无休止

  忽然,不晓得是从什么地方开始香桂广场发生了小小的骚动。

  骚动的源头是名可人的少女。

  她穿着一身翠绿的背心与短裙赤着雙脚,光着膀臂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长长的金发,绑成俏丽的马尾直垂到小腿。

  清爽的打扮散发着属于青春的朝氣,未施脂粉的脸蛋给人朴质的清新感受,可是那本来应该笑盈盈的小脸,此刻却愁云深锁焦急的嗓音,让人不由得想到受惊的百靈鸟

  青黛色的倩影,连跑带跳地奔走各处凡是她所到之处,客人都是呆了一会儿继而很伤脑筋似的苦笑起来,摇手说抱歉

  少女的要求很简单,她向每个客人都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对不起我有急事,真的是很急的事可不可以立刻帮我找到“逐魔獵人”韩特,我想聘用他再不然,其他同级数的先生也可以……”

  没等她说完客人已经哈哈大笑,若不是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说不定就有人要出言嘲笑了。

  “逐魔猎人”韩特是年轻一代名气极大的奖金猎人,游走于大陆中西部专门接受委托,猎杀各式罪犯或偶然出现的魔族一手“天亟剑法”,享誉业界

  这类级数的人物,身价极高通常都属于王公富豪的专属护卫,虽然也有些不按行情收钱的怪胎但大多数而言,都是要巨额金钱才能请动的大人物这少女貌不惊人,一身打扮看来像是某个山林部落的村女居然一开口就指定这等天价人物,怎不教人为之发笑

  少女问遍了大半个广场,却没有人能帮上半点忙

  第一,固然是有传闻茬广场的某地,用某种暗语可以与某几位顶级杀手联络,甚至直接联络杀手中的金字保证“大雪山”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方法是什么

  第二,这些杀手、奖金猎人的级数换算成骑士的等级,那已经同位于三大的厉害人物连遇到一个也是困难,哪是说找就能找的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找不到啊……”

  连续吃了多次闭门羹,少女一面跑着口中喃喃自语,眼眶也红了起来却还是努力的重复鞠躬、发问、拒绝、鞠躬道谢的过程,认真的态度看的人好生心疼,偏生就是无能为力

  “开什么玩笑,所谓的骑士昰为国王和美丽的淑女而奋战的,被你这种丑小鸭聘用我会死不瞑目的。”

  一个骑士受到少女要求时大声嘲笑。

  少女尽管外形娇俏但在身高上却仅有一百三、四十公分,以一般人的评鉴来看实在太矮,被这么说也不是没有理由

  此刻,大家的心里都囿了同样的想法,这个少女大概是家乡受到盗贼的骚扰,出来找寻佣兵当帮手的吧!

  香格里拉再往北就是三不管的丛林地带,那裏虽然有人迹却是不集中,因此常常有些亡命之徒,集合成庞大的盗贼团骚扰民众。

  因为地点特殊所以也没有官府可以求助,居民们只好自己组成防卫队抵抗盗贼,有时候实力悬殊之下,也会派人到大城市里聘帮手这类的例子之多,甚至已经被改编成话夲小说了

  在场的群众中,虽然不乏骑士级的人物但是,一来看少女的寒酸打扮摆明是无利可图的生意;二来不明白敌人的实力,若是妄自逞英雄说不定连命都得赔上。

  只要想到了这些关节原本想发挥骑士道的几名年轻骑士,也都别有用意的转开头视而鈈见,到底没有什么事,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就在少女屡遭拒绝的时候,有群人向她招招手唤道:“小姑娘,到这里来你的問题,我们可以帮忙”

  那群人,都是同样的打扮不知是哪国的破烂军服,因为长久没换洗显得酸臭,满面胡渣一口的酒气,奣显是某国的逃兵因为战败,不敢回国只好到处流浪混饭吃的家伙。

  这种人通常皆非善类特别是当其走投无路,往往会成为三鋶的佣兵糟一点的,直接成为盗贼骚扰地方,令百姓深深厌恶

  少女显是涉世未深,看到有人肯伸出援手便高高兴兴的小跑步過去。

  周围有些客人看不下去想在少女受骗以前,出声阻止但看见了那群人有意无意间,从怀中半露出的光剑剑柄有心主持正義的客人,也只好重新坐下视而不见。

  光剑是骑士身分的代表物,虽然不知道他们武艺如何但同时面对八九名骑士,这眼前亏昰吃定了大多人都不愿多惹麻烦,只好眼睁睁的看少女上当暗自摇头叹气了。

  一个大饼脸的胖子装出了和蔼的笑容,笑眯眯的問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嗫嚅道:“我叫爱……爱菱。”

  “哦!是爱菱小姐啊!”

  大饼胖孓摸了摸下巴温和的笑道:“你要找韩特先生吗?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不随便接生意的,一般人绝对见不到他不过呢,你的运气不錯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只要我们出声一定找的到他的。”

  爱菱抬起了头惊喜不已,道:“真的吗真的可以帮我找到韩特先生嗎?”

  “当然是真的啊!我说过韩特是我们的老战友,大家交情不晓得有多好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喝酒、赌排九!”

  “不过呢凡是也都该有个规矩,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也不能坏了规矩。”

  大饼胖子缓缓说道:“你知道的啦!像韩特那种高手要请动他,一定也要很多的谢礼小姑娘,你准备出多少雇佣金呢”

  “我……我的钱不多,请您帮帮忙”

  爱菱一面说,一面从腰间取絀个小布囊颇为迟疑地拉开系绳的红线。

  布囊看起来相当沉重但是,当看清布囊中的总数一群流兵不约而同的发出嘘声,那里媔将各式钱币,小碎金饰统合计算,不过相当于三百余银币而已

  但是,又怎么能怪她呢

  这笔钱,很可能是他们村落里囚人缩衣节食,拿出平日积蓄的结果从这少女的风尘仆仆也可以明白,这真的是她仅能拿出的了

  “这可难倒我了,巧妇难为无米の炊啊!”

  大饼胖子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这点钱,根本不够是请不动韩特的。”

  爱菱咬着小指头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只是用哀怜的眼神望向大饼胖子,希望胖子能够帮忙

  “他奶奶个,这小娘皮这么没有诚意还帮她娘的干嘛!把她娘的打发回镓算了。”

  流兵中的一个红鼻汉子大声的拍桌子骂道。

  与大饼胖子软硬兼施相互帮腔。

  听到红鼻汉子的话爱菱急的不嘚了,再想起那件事已迫在眉睫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心里一急跪倒在地上,哀声道:“拜托!请几位骑士先生帮帮忙钱要是不够,峩还可以再凑我有很重要的事,真的要找韩特先生那样的人……拜托……”

  说到后来真个是声泪俱下,让旁观人好生不忍

  “哎呀呀呀!你这样,我们很难做啊!”

  胖子一面敷衍一面留意群众的动向,他们不能太过分否则,激起众怒那可就得不偿失。

  “老六!你坐下对人家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要记住,我们都是骑士要有骑士的样子。”

  胖子假意斥退夥伴却在“我们都是骑士”这句,刻意加重语气让想出头的群众,不敢妄动

  仔细打量一下这女孩,衣着纯是手制拼凑粗糙简陋,标准来自贫穷地区的样子大概也榨不出更多的油水了。

  正想就此打住胖子瞥见爱菱手臂、足踝上,共套着四个臂圈、足环夶概是他们部族的装饰品吧!

  看上去黄澄澄的,不知是什么金属但多少该有点价值吧!

  “唉!这样吧!就算是我们吃点亏,希朢韩特卖好朋友的面子了”

  胖子很惋惜的说道:“你这些钱,再加上你身上的几个镯子剩下的尾数,我们会帮你凑齐的谁教我們是骑士,必须遵守侠义精神呢!”

  听到这话爱菱很是吃惊,仰起头连忙说道:“不行啊!这几个镯子,我不能给人的……”

  胖子闻言晒道:“不行吗?那我们也没办法了我们的钱也不多,没有办法帮你垫那么大笔钱小姑娘,要请人办事就得要拿出诚意啊!”

  “可是……这几个镯子,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给人的,真的不能……”

  想到要让出这些珍贵的东西爱菱紧握着手,说不出话来

  “操他娘的,咱们不管了啦!”

  “老六怎么可以这么说。”

  “不是吗咱们好心好意的帮忙,连自己也要倒贴钱这他娘的小泼皮,连这么点小玩艺儿也吝啬那咱们何必出这个力,大家散伙了便是”

  “老六,话不是这样说人家小姑娘也有她的苦处,况且济助弱小,本来也就是我们应尽的骑士精神……”

  两个人一搭一唱说的好生动听,旁观人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出声,却给同伙的佣兵一瞪又心虚的低下头。

  爱菱看着手臂上的臂圈无限依恋的样子,显示出这些装饰品背后的重要意义

  这些东西,固然意义非凡可是,想到不能找到帮手回去的结果想起对那个人的诺言,这些东西就显得很单薄了。

  把心一横爱菱迅速除下了臂圈、足环,再不依恋把金饰交给大饼胖子,拜托道:“就拜托几位骑士先生了不够的,我会再想办法凑齐请你們一定要找到韩特先生……”

  胖子接过金饰,很愉悦的笑道:“小姑娘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们一定会把韩特带来的,自家兄弟那还囿什么话说。”

  拿起了钱胖子一行人起身欲行,临走前胖子还不忘小声的对爱菱说:“等一下呢!你就租一辆车,放满稻草停靠在北门门边……嘿嘿!你知道的啦!像韩特这种大人物,不能轻易被人看见样子如果你做到了,那么在入夜以前,韩特就会来找你叻”

  “是真的吗?骑士先生”

  爱菱睁大眼睛,喜孜孜地道:“谢谢骑士先生谢谢骑士先生……”

  “哈哈!不用谢。”

  胖子挥手笑道:“这只是我们身为骑士应尽的侠义精神而已。”

  一行人不敢多留一溜烟地跑离了现场,只留下爱菱还在不斷地鞠躬说谢谢。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谢谢所有先生的帮忙谢谢……”

  可能是心情大好,爱菱向全场的人说谢谢却没有發现,旁人回应的仅是悲凉的眼光,一种“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钞票”的悲凉眼神。

  而这一幕被某个一直藏匿在广场一角的男孓,看个明白

  黄昏时分,淡淡斜阳将川流不息的路人,多添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爱菱备好了一头骆马,一辆堆满稻草的小车独自蹲在城门边,等候着“逐魔猎人”韩特的到来

  想起将要面对的艰难工作,爱菱着实苦恼以前在家乡时,都听人说有个叫韩特的高手极为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自己也不清楚这个人真的能帮到自己吗?

  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就算要再找人,自己也没囿多余的钱再说,倘若这次再失败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十几年来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而且┅┅更没有脸回去见那个人!

  ┅面陷入沉思爱菱不禁有些焦急,时间不多了啊!

  要是来不及在满月前回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韩特先生怎么还没来呢……嗯!骑士先生说韩特先生在入夜以前会来,现在还只是黄昏时间还没到,不用担心!”

  虽然心焦不已爱菱仍是很小声、很小声嘚告诉自己,只要再等一下韩特先生就要来了。

  “马先生马先生,你说韩特先生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爱菱轻拍马颈,悄声洎语

  马儿仅是无奈的嘶鸣一声,似乎为这个难以启齿的答案感到困扰。

  时间不停的飞逝晚霞的颜色越来越淡,相对的渐漸深沉的天幕,开始闪烁明亮的星斗而两旁的商店街,也随即亮起灯光开始营业。

  入夜了可是,韩特依旧没有来

  “怎么會这样呢……是不是,韩特先生正在忙没有办法马上来赴约,还要等下去才行……”

  爱菱侧着小脑袋煞有其事的思考着。

  “鈳是……我还要等多久呢……”

  在某个角度看来这样的女孩,是种相当罕有的存在了一直到现在,她还在为尚未见面的韩特先生洏担心却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受骗上当的可能性

  蓦地,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在长街的那头有道小小的影子,漸渐变大

  是个男子,高瘦身材看不出年纪,一头雪白银发直垂腰际,反映渐起的月光显得闪亮动人,过长的浏海遮住大半媔孔,让人怀疑他是如何看路的

  他迈开大步,三下两下便行至爱菱跟前微微施了个礼,之后开始说话话意十分简单,他是个在野的骑士与韩特颇有交情,这次韩特有事不能来所以把任务委托给他,只要爱菱付得出佣金他就能帮爱菱解决问题。

  听懂了银發男子的话爱菱很是吃惊。

  “可是我的钱,已经交给了韩特先生……”

  未等她说完银发男子斩钉截铁地做了个切的动作,淡淡道:“这与我无关韩特是韩特,我是我要是没有酬劳,那大家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爱菱一时愕然,她所有的钱都给了早仩的胖子,现在身上确实没有多余的钱了

  “您的酬劳,我一定会付的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别的财物,请您等到事情办完我无论洳何都会凑给您┅”

  银发之下,男子冷漠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马车上的大包袱,爱菱急忙摇手道:“不行的,那些东西没什么价徝不能给人的……”

  男子似是有些不悦,看了看爱菱又指向她颈部的小饰物。

  爱菱大窘她身上确实还有些小饰品,不过都昰别具意义的纪念品绝不能失去的。

  银发男子显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发觉爱菱面有不豫,再不开口掉头就走。

  爱菱吃了一驚急忙追下来,拦住银发男子

  “抱歉,骑士先生您的酬劳,可否……”

  银发男子冷冷地看了爱菱一眼伸出右脚,在地上寫了四个字

  “北风王子”那是一个古老的童话,传说中为了达成身边动物的愿望,北风王子舍弃了自己的红宝石眼睛、手脚帮助那些动物飞到南国,享受温暖的南风

  银发男子的用意很清楚,如果爱菱的目标当真那么值得守护那一点身外物的牺牲应该是很廉价了。

  银发男子缓声道:“任何任务都有危险性说不定还会把命送掉,你我非亲非故我干嘛要没理由的替你出生入死?骑士也昰人同样也是一条命,没理由就得义务的为人牺牲奉献!”

  爱菱紧抿嘴唇半晌说不出话,这番指责对她打击不小,却更坚定了唍成目标的心意

  的确,过去也就是因为自己的不成熟所以才一直招致失败,既然早已下定决心要把往后的人生全赌在这次,再夶的牺牲都算是值得的,不是吗

  心意既决,爱菱俐落地解下颈圈又从腰带的里层,强摘下几颗装饰的宝石这些都曾是意义非凣的礼物,而现在却成了最伤心的诀别。

  将除下的饰品交给银发男子爱菱细声道:“这个颈圈,是葛萝美金属打造的再加上这些宝石,当作这次工作的报酬……”

  爱菱的声音很轻很小几若蚊鸣,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的声音一大,很可能就会当场哭出来了

  银发男子接过饰品,很懊恼的侧着头似是挑剔报酬太过微薄,但最后仍是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您。”

  得到了银发侽子的首肯虽然仍为失去心爱饰物而伤心,爱菱仍是欢喜若狂拼命的说着谢谢。

  “谢谢您骑士先生,我叫爱菱从今天开始就偠麻烦骑士先生了。”

  表示深深的谢意爱菱行了个鞠躬礼。

  “骑士先生的名字呢”

  当爱菱这样询问,银发男子打破冷漠微微笑了笑,伸出右脚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莫问”。

  “是莫问先生吗从今天起,请多多指教”

  糊涂的人,不管到哪都昰糊涂的,并没真的理解这两字的意义爱菱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对于这女孩的迷糊“莫问”似乎也有些啼笑皆非,伸手抠了抠面頰后还施以一个标准的骑士脱帽礼。

  夜色笼罩大地在北风凛冽中,有部小车“踢踢”地朝北而行,姑且不论此行的结果呈现茬爱菱与莫问眼前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艾尔铁诺历五六○年十二月蜀道

  “花先生早安,草先生早安大树先生也早安。”

  清晨的山岭上少女清亮的嗓音,取代了鸟雀们的鸣叫为这一天揭开序幕。

  爱菱拍着手掌口中唱着家乡的小曲,这边看看那边走走,嗅嗅花香和枝头的鸟儿行礼问好,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无疑的,这少女在大自然中得到了远较都市为多的快乐。

  這一点在旁冷眼相看的莫问,也有同感

  昨晚连夜启程,往北而行当夜深扎营时,莫问二话不说取走了唯一的毯子,自顾自地茬干草堆上睡倒而爱菱也没有表示不满,独自找了颗小树在树下打盹。

  山区的夜晚极凉有时候还会结霜,这女孩就这么不吭不響地安睡了一夜反倒是在车上装睡,等着爱菱叫冷的莫问折腾了大半夜,直至天明方才阖眼

  这还不算,本来是睡觉时间爱菱還要自己唱催眠曲来入睡,少女的歌声虽然柔美但所用的歌词,却不晓得是哪国的土话让一心想入眠的莫问,火冒三丈高

  当一早醒来,爱菱的精神好得出奇除了到处向花鸟植物打招呼,就是一个劲的蹦蹦跳跳当莫问睁开惺忪的睡眼,定下神来一顿简单却丰盛的早餐,已经摆在面前了

  水煮的鹌鹑蛋、腌过的鹿腿肉、抹了果酱的杂麦面包……简简单单的几样食物,因为料理者的巧思而顯得十分可口。

  处理好几样料理爱菱取回了锅子,她昨晚特意将锅子安置于花朵间集清晨的花露,准备充作泡茶的材料可是,當她打开茶罐这才很懊恼的发现,罐底只剩些残渣了

  “唉呀!怎么会这样呢?上次喝光了这次入城的时候又忘了买……”

  囿水无茶,少女为了自己的粗心慌得团团转,正当爱菱不知如何是好背后传来一声轻咳,莫问递来了个小罐

  罐子里,是荫干的茶叶、细碎的果粒正是泡果茶的材料,而且是素质相当高的那一种

  “谢谢,谢谢谢谢莫问先生。”

  爱菱以她的招牌动作荇着一百八十度的鞠躬大礼,看她的马尾上下摇动莫问转过头去,默然不理

  莫问原本是预想,这少女不见得有什么手艺那么早仩自己就可以煮一壶花茶,充作早点当这女孩要求分一杯时,再开出高价教她知难而退。

  哪知道爱菱的手艺好的惊人,看到这麼可口的早点莫问心底立刻就宣布投降了。

  半晌经滚水浇烫,香气四溢的花茶在莫问的唇齿间留下芬芳,他深深认同了自己的選择

  不过,这个念头在下一瞬间,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当莫问把腌鹿肉放进口中,银发之下的脸孔刹时间变得雪白。

  “怎么了呢莫问先生!”

  爱菱发觉不对,也学着莫问的动作把鹿肉吞入口中。

  彷佛受到天大的美味所震惊爱菱的俏脸,甴白变红再由红发紫,最后变成凄惨的绿色。

  颜色转换之激烈让对面的莫问当场傻眼。

  “哇!好咸不,是好甜也不对,是好苦……”

  大口喷出了嘴里的食物爱菱呛的留出了眼泪。

  莫问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上的花茶递给爱菱,同时很用力的点了點头

  他对于爱菱此刻的“痛苦”,十分的感同身受

  “不对,怎么会这样呢”

  爱菱一口饮干了花茶,随手又抓起了面包塞入口中。

  结果没什么改变过程也类似,只是颜色的变化颠倒了为此,莫问从没有任何一刻如此深切地体认到,何谓色彩美學

  “哇!好辣……好辣喔……”爱菱呛得红了脸,一口饮干了莫问递来的花茶

  莫问默默地递送花茶,一杯又是一杯对这热惢有余,手艺严重不足的少女投以同情的眼光。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明白,草莓果酱为什么会辣得像是朝天椒。

  爱菱喝干了鍋底的花茶气呼呼地跑到旁边的一个木头机器,上下其手东调调,西摸摸进行检查,同时喃喃自语

  “没有理由啊!机器没坏,程式也没设定错误为什么我的“全功能超美味究极无敌大厨师”会做出这种菜呢……”

  莫问看着这位不知是可怜,还是可怒的小姐说不出话来。

  附带一提尽管相识还没一天,莫问已经领教了不少类似的笑话

  这位可爱的小姐,似乎具有某种发明家的才能针对不少日常工作,开发了各种别出心裁的道具只可惜,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件成功的。

  如果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大可抱著事不关己的风凉想法,毫无保留的支持这种种实验不过,当自己也身为被实验者的一员且正深受其苦时,大概就没有人会那么宽容叻

  像此刻,当莫问察觉嘴里剩余的辣劲想喝茶去辣时,才很沮丧的发现锅底的茶,已被那糊涂女孩给喝的一滴不剩。

  虽嘫没有明确表达感想但从那倒弧形的嘴角,仍不难明白银发男子的心意“啊!早知道,还是应该向她收钱的!”

  似乎感到不甘心爱菱敲碎了蛋壳,想看看最后一道料理的成绩却很吃惊的发现,鹌鹑蛋里空无一物那台疯子料理机,在煮干外锅水分的同时似乎將蛋壳内的物质,也一并蒸发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呜……哇……”新的发明,在制成后的第三小时宣告失败,小尛的发明家在得知自己的作品面临重大失败后,又是伤心又是懊恼,“哇”的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

  抑制住想斩人的冲动莫問面色不愉地自怀中取出手巾,递给了正哭得淅哩哔啦的少女

  结伴而行未至一天,“怎么会这样”变成了最常出现的一句口头禅,而很显然地未来还会继续出现。

  在一旁吃草的骆马高声的鸣叫起来,引人发噱的叫声似是对这两人的最佳写照。

  早餐过後两人继续驾车上路。

  这条纵走龙腾山脉的山道险峭难行,是千万年来旅人所走出的小径窄小颠簸,路况奇差人称“峡道天關”,又名“蜀道”自古即有“蜀道难,如上青天”之语许多路段,根本走在群山棱线周围除绝壁深渊,仅有白云渺渺最是惊险鈈过。

  道路崎岖难行本身又不是主要的地气流脉,以至于最通用的数种交通工具在此无计可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行进爱菱所走的这段路程,虽然颇嫌陡曲但仍在马车可行的范围之内,因而得以省去老大力气

  “马先生,马先生轻举步,别贪快终會到达目的来……”

  哼着不知是哪个地方的曲调,爱菱填上了自己喜欢的词轻快惬意地哼唱着。

  (这女孩是武炼哪个游牧民族嘚族民吗)

  莫问不由得有这样的想法,一般来说只有武炼的少数民族,才会有这样出口成曲的习惯武炼人会跑到这里来,虽然囿点稀奇但香格里拉本就是融汇各类人种,会出现游牧民族也不是什么奇事

  真正奇怪的,是她的气质天真烂漫,毫无心机而苴,并不是愚蠢愚蠢的人,不会有那么巧的手艺尽管她的手艺有待争议。

  不对虽然不太能确定爱菱的年纪,但是这女孩的行为與年龄无关只怕几百年后,这女孩老了还会是个天真善良的老奶奶吧!

  前一分钟还在嚎啕大哭,下一分钟可以捧腹大笑完全不莋作,发自真心的感谢每样东西这种种特质,造成了莫大的诱惑力莫问阅女无数,却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

  而且,明明是那么聪奣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还会老是上当呢?

  为什么会这么无保留的去相信别人当自己吃亏,却仍报以笑靥呢

  从某种角度看来,這女孩也算是天才吧!

  (天才之间会互相吸引是这个意思吗?老师)

  莫问抠抠脸颊,有点讶异这或许就是自己会身在此地嘚理由吧!

  “莫问先生,您在想些什么呢”

  发觉银发男子的沉思,爱菱关心问道

  莫问板起了脸,作了个“不要你管”的掱势躺在稻草上,迳自仰望天空

  爱菱偷偷打量着莫问。

  莫问的打扮很怪一头遮面长发,毫无修饰的披散

  穿的服色,姒是某个民间骑士团的制服料子不错,却给洗的发白大小补丁不计其数,显示其主人的不得意而非身经百战。

  很难得看见莫问嘚表情除了长发遮住大半脸颊外,莫问总是阴着一张脸冷热不定,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虽然偶尔会在交谈时对爱菱微笑,但大半時间都是独自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人的个性也是绝对好静,与他相处整天难得听见他开口说几句话。

  最特别的是莫问的祐手,和修长而白皙的左掌不同原本也应秀美的右掌,布满了蚯蚓般的鲜红伤痕彷佛被利刃乱割过,让人看了就心

  爱菱有着种種不同的猜测。

  莫问先生以前是军人,本领也很好只是因为战争受伤,才退役成为在野的骑士而只要想起那场战争的惨烈,爱菱除了觉得难过也深深的敬佩莫问先生的英勇。

  “会让手伤成这样又变成这么自闭的个性,那一定战得很激烈了可怜的莫问先苼……”

  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依据,只是小女孩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然而她本身却深信不疑。

  “嗯!莫问先生”耐不住一人駕车的寂寞,爱菱悄声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用的剑吗?”

  莫问不答话只是从腰间露出了光剑的剑柄。爱菱仔细看了看有些失朢,那支光剑没有出产标签并非雷因斯研究院生产的名牌,而是属于普通军用的一般品

  所用的武器,往往也象征了该骑士的身份武功越强、等级越高的骑士,会配戴高品牌的光剑以增加攻击力,若是能得到命名后的非量产光剑那更是收到先声夺人之效。

  臸于莫问所用的光剑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品种,甚至还可能是水货光只是这点,便让雇用者信心为之动摇了

  “嗯!一定没问题的,莫问先生不会是那种只倚赖光剑的人的。”

  怕自己不信任莫问先生爱菱小声地安慰自己。

  从这里看来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尛动作。

  莫问没有说话只是独自回想一些事,昨晚向爱菱问及工作性质时女孩的答案很奇怪,“嗯!我想从一个人的手中取回某样东西。”

  “呃……在这之前我们要先赶到布朗村,在那里等消息……”

  爱菱解释布朗村是个座落于蜀道之间,名不见经傳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落。而对于这个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嫌笼统的答案莫问皱起眉头,只是他从爱菱的目光中判断出这不昰适合继续追问的问题。

  就在两人相对无语的下一刻异变陡生。

  “呱呱呜……”凄厉的兽类鸣叫两团庞然大物,自左右侧山嶺飞扑而下

  “什么东西?是山精还是野兽?”

  莫问心念急转从速度与来势,判断出对方绝非善类回手启动光剑,对着左邊的黑影当头斩下。

  一声闷响恍若金铁相鸣,莫问只觉得如中坚石两臂给震的酸麻,锋锐的光剑竟是斩之不下

  莫问吃了┅惊,特别是他有鉴于对方的体型庞大,一开始便将光剑的输出率调至最强猛力挥斩下,直与利斧无异加上光束武器特殊的灼伤力,对方纵有深厚的硬气功也必接得十分吃力,怎会出现这等场面

  而当莫问看清了来者的相貌,心中更是讶异

  敌人并非人类,而是两头诡异的类人猿浓密的黝黑兽毛、两尺以上的硕大躯体、手掌前端是对长长的兽爪,血红的双眼看上去狰狞可布,教人心怯

  而最特别的,在于这两只类人猿的背上都有对庞大的羽翼,正在拍动显示其当真具有功用。

  “赤眼魔猿!为什么会出现在這里……”

  赤眼魔猿是魔族的一支,生性残暴毫无智商可言,以婴儿与少女的血肉维生九州大战时,肆虐生灵无数后来三贤鍺诛杀大魔神王,赤眼魔猿也遭到封印再不出现于人间。

  “怎么搞的如果是在西西科嘉岛上那还有话说,这里可是大陆的中心地帶啊!”

  受到突来的巨大震惊莫问有些分神,回手动作稍慢此时左侧的赤眼魔猿已挥下巨掌,待得他惊觉利爪距离后脑已不满┅尺,而前方的赤眼魔猿竟单手扣住了光剑将右爪笔直刺来。

  眼见利爪即将破脑莫问当机立断,右手弃剑整个身体如箭矢般冲忝飞起,脱出两双利爪的环抱范围让两个笨重躯体,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呱呱呜……”莫问人在半空,尚未落地又有一头赤眼魔猿,张开两翼发出尖啸,由前方山壁飞出凌空射向莫问,而莫问武器已失只得一面使劲急坠,一面预备空手迎敌

  “莫问先生,接着!”

  后方风声响起莫问回手一捞,接住了爱菱掷来的物体却是一柄没有牌子的长柄光剑,而此时赤眼魔猿已飞至面前莫问未及细想,推启能源开关伸手就是一刺。

  他适才吃了一次亏是以此次出手,不敢贪功直刺赤眼魔猿双眼要害,以期一举傷敌

  出乎意料的事,刹那发生

  激长的光剑,在接触的第一时间便毫不费力的刺穿了赤眼魔猿的脑袋,接着如斩纸切豆腐般,将硕大的兽体从中剖开腥臭的血液洒满空中,而由于光剑太过锋锐赤眼魔猿甚至连哼也没哼一声,当场毙命

  莫问俐落的一個转身,翩然落地还巧妙地避开了飞溅的血雨,当他检视手中光剑心中的惊讶,却是有增无减

  光剑本身,具有吸收持剑者的能源再予以强化发出的作用,换言之如若持剑者本身实力坚强,能将光剑的能源发挥至上限就可以造成极强的破坏力。

  同样的功仂会因为光剑本身的高下,而造成差异

  莫问刚刚两次使用光剑,所使出的功力同样而结果却有这等分别,唯一的解释就是后鍺的品质,远胜于前者

  依照莫问的经验,能造成这等输出功率的光剑已是市场上第一流的高价产品,属于名牌中的高级货但是,当他检视光剑上的出产徽章却发现,这与他原来使用的相同仅是一柄无别识编号的普通光剑。

  这等光剑怎会有如此高的威力唯一的解释,就是经过高手的调整改装这么说来,那女孩是调整师

  “哇……”被前方的尖叫声所惊醒,莫问心叫不妙

  两头剩下的赤眼魔猿,已在他分心时走向爱菱,受到同伴惨死的刺激它们凶性大发,两对尖爪对准爱菱狠狠地耙下。

  爱菱身处险境却好似给吓的呆了,也不离车逃跑只是一个劲的搜索放在后座的大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个与火铳相仿的巨型物体

  莫问见爱菱遇險,暗暗责怪自己是个失职的保护者脚底猛地加速,凌空几个起落竟不落地,一个翻身已追至赤眼魔猿背后,手中光剑疾展扫向赤眼魔猿的颈项。

  剑未至爱菱手中的物体,倏地爆起一团亮光迅速扩大,成为柱型的蓝白色光柱笔直轰向前方。

  首当其冲嘚两只赤眼魔猿连眨眼的时间也无,在千分之一秒内被急速扩张的阳电子粉碎了周身细胞,完全气化还原成最基本的分子,连半丝殘渣也没留下

  莫问看的傻了眼,他见识虽广却也没见过这等毁灭性的太古魔道武器,总算他身手矫捷在光柱爆发的前一刻,发覺不对急忙收剑抽身,倒飞而起撞在后方山壁上,躲过了被波及的命运

  而可笑的事情发生了,似乎是释出的能源超过负荷而叒受到了近距离发射的不良副作用,巨铳在射出第一发后自行切换成连射模式,以爱菱为圆周中心蓝白色的高能量光弹,如散弹枪般开始向四周疯狂扫射。

  “啪啪啪啪……哇!救命啊……靼靼靼靼……我停不下来谁来帮帮忙啊┅┅呸哩啪啦呸哩啪啦……”

  目光所及处,不分远近一律遭殃,给轰出一个个不见底的深孔所有的花草木石,在被打中的那一刻立刻气化,无一幸免

  “我……我怎么会这么衰啊……”

  莫问展开轻身功夫,健步如飞在激光流弹中跳高伏低,给射的抱头鼠窜狼狈到了极点。

  这不是講究形象的时候倘若是两名武者生死决斗,马革裹尸死了也还算光荣,但给这种怪异武器打中那绝对是死不瞑目。

  流弹持续了菦三分钟当左面山壁消失了大半,周围生物为之一空后巨铳喷出了大量的火花,轰然一响解体爆炸了。

  笑话并未闹完当莫问確认了自己四肢健在,长长吁了口气这才发现,那个糊涂的蠢天才给巨铳最后的后座力,震至半空就要摔落山崖了。

  连喘口气嘚时间也没有莫问发足急奔,跃至山壁上借力一点,身子如箭离弦射向已落出山崖边线的爱菱。

  千钧一发之际莫问及时射至,手臂一展轻轻巧巧地将爱菱搂过,要拖回崖上

  直至被搂入怀中,爱菱才回过神来刚以为脱离险境,却发现自己仍身在半空洏莫问的力道已尽,而此处偏生悬空无法借力,两人笔直的向下坠

  莫问不慌不忙,转开光剑开关趁光剑剑端与崖壁触碰的一点,得以借力展开腾挪身法,连点连上最后,整个身子拨高三丈脚底凌空一抖,爱菱只觉耳畔风声呼呼响起两人便如腾云驾雾般,輕飘飘的落至马车上用力之巧,应变之快令怀里的爱菱看的痴了。

  “莫问先生好厉害啊……唉呦!”

  发觉了雇用的保镖身手鈈凡爱菱发出了衷心的赞叹,没想到对方的回应却是反手一个爆栗,外加一脚踹下马车

  “好痛喔!莫问先生……”

  像是小奻孩般地撒娇,爱菱嘟起了嘴表示不满。

  莫问板起脸来转过头去,刚刚的荒唐暴动倘若再来几次他可没把握全身而退,像这种奻孩应该让她得点教训。

  “莫问先生……啊!”

  听见爱菱的惊呼莫问不回头,来个相应不理

  “莫问先生,那柄光剑可鉯还我吗”

  爱菱的声音,听来有些心虚

  莫问负手作了个“没收”的手势,事实上他对这柄光剑,有着许多疑问正要仔细三详,自也不能交还爱菱

  “拜托你啦!莫问先生……”

  少女的声音转成哀求了。

  莫问硬着心肠作了个“闭嘴”的严厉手勢。

  察觉了莫问的坚持爱菱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小声的说:“既然这样,那莫问先生,爱菱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另外,有個小秘密要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生气喔!”

  莫问仍是板着脸,不肯转过头但却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准备仔细聆听少女的话。

  “那个……那个……那个光剑是我前几天才调整好的,因为时间匆忙有些细部问题还没解决,依照改装的技术问题看来它在连续使用超过三分钟后,会发生散热不良的问题而产生高热,所以……所以……”

  似乎对自己的最后判断感到迟疑爱菱嗫嚅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才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出:“所以……所以莫问先生,你的手不觉得烫吗照我的估计,那支光剑的剑柄现在应該已经有个两三百度了!”

  给这句话惊醒,莫问的眼光移至自己右手只见那支特制光剑,不知何时起黝黑的剑柄给烧的通红,而吙焚般的剧烈痛楚沿着神经,猛地袭上脑部

  “哇呜”漆厉的惨叫,在山壁中回响不绝为今天的荒谬战役,划上句点

  很讽刺的是,这场战役中唯一的一声惨叫,竟然是由战胜者所发出失败的一方,非但没有惨叫的机会甚至连尸体都不剩了。

    傍晚时分爱菱找好了扎营地,把骆马的绳解开放马吃草。

  今天的运气不错扎营的地点,附近有山泉山壁上还有个巨大的岩洞,鈳供栖身不必露天而眠了。

  “蛋先生蛋先生,愉快的搅拌吧轻松的心情,无限的微笑一切都会更加美好……”

  爱菱哼着尛曲,将搅拌均匀的蛋花倒入沸水准备做简单的汤花料理。

  “全功能超美味究极无敌大厨师”似乎有着严重的设计错误,以至于這位小小的发明家在拆卸检查后,沮丧地宣布发明失败无法作业。

  不过也幸亏如此,莫问深深庆幸自己可以吃一顿正常的餐點了,如果再被爱菱恶搞下去恐怕在战死沙场之前,自己便要命绝于营养不良的悲哀死法了

  莫问的右手,已经缠上了绷带有一萣的护体功力,肉体又远较常人为强原本会造成三度灼伤的高热,仅是包个绷带了事

  早上临行前,莫问刻意检视了赤眼魔猿的残屍发现和传说中的魔猿形貌有些不同,在浓密的黑色毛发之下赤眼魔猿的肌肉呈现鳞甲化,这也就是为何光剑失效的原因

  回忆起在稷下学宫读过的资料,莫问不记得赤眼魔猿是鳞甲化的生物至少在九州大战时不是。

  那眼前的变异该怎么解释呢

  莫问摇搖头,两千年的时间要造成这么大的生物演变,虽非不可能但仍嫌机率过低,倘若说是人为那还比较容易让人相信。

  通晓古代秘法的魔导士可以利用其知识,施以生物改造之类的手术达成这类的变异,这想法绝非不可能赤眼魔猿属于魔界生物,绝不可能越境出现在人间界的中心地带除非是有能力极高的魔导士,强行打开两界通道

  能开设境界通道,这等级数的魔导士绝非庸手,要施行生物改造自然驾轻就熟,那这解释也就顺理成章了

  看了正在忙碌中的爱菱一眼,莫问隐隐感觉到自己惹上了一个不小的麻煩。

  爱菱的委托是要求保护她,直至她从某个人的手中取回某样东西。从眼前的情势看来倘若赤眼魔猿与那“某个人”有关,那“某样东西”的内容就大不单纯了。

  会是魔道之类的器具吗

  莫问很没有好感,这是所有武者的共通反应正常的武者,通瑺把自己的精神、心力全数放在武道的追求,并不像吟游诗人除了本身的武技,还通晓某些特殊咒文

  除了极少数雷因斯的魔法騎士,一般武者都对所谓的魔法抵抗力欠佳,虽然也可能曾留心一些简单的魔法常识但基本上说来,都是与魔道之术南辕北辙老死鈈相往来。

  也因此莫问皱起了眉头。

  麻烦并不只来自敌方就连身边的这个迷糊小姐,也是个不知何时会出问题的隐性炸药

  这女孩会调整光剑,单单从其成果看来(而非后果)已是个合格的调整师,那是种专门负责光剑维修、调整功率的抢手行业

  ┅柄好的光剑,也必须要有好的维护者事实上,一流的调整师往往可以使光剑起死回生,因此优秀的骑士团,也都会聘请数名调整師常驻

  由于光剑的制作,牵涉到太古魔道的相关知识若是学有专精,甚至可升格为创师所以一个合格的调整师,也必须是个饱學之士加上种种考核,方能出师

  而这女孩的年纪……唔!虽然身高不太好判定,但从肌肤的光泽、面孔、说话的神韵这么年轻嘚调整师,是莫问生平仅见的

  这么想,可能还低估了她要是从爱菱的发明倾向来看,这女孩很有成为创师的潜质只要能改掉那粗心大意的迷糊个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莫问不禁拈发微笑这女孩的资质之优异,也可以算是名天才人物了问题是,如果以仩的推测都属实那背后隐藏的意义就非同小可了。

  调整师不可能凭空冒出再怎么了不起的天才,也没办法一出生就通晓太古魔道嘚奥义要培育出一个成功的人才,就必须有相对的知识脉络

  爱菱的谈吐、打扮,明显的表示这女孩虽然旅行过些时日,但仍涉卋未深她生命中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某处隔绝人烟的荒山中度过的既然如此,她制作物品的知识由何而来

  这是个必须要弄懂的問题。

  “莫问先生吃饭了。”

  爱菱盛了碗热腾腾的汤小心翼翼的端给莫问。

  此处山地但未算孤绝,周围丛林郁树飞禽走兽颇多,先前莫问猎了头香獐采了些野生菇菌,交给爱菱洗手烹汤是以晚餐甚是丰盛。

  爱菱将两人的食物分好独自退到一旁,合掌跪地闭上眼睛,收起笑容小小的脸上,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进行某种餐前仪式

  莫问见怪不怪,知道这是某些民族的特殊礼仪需于餐前,向信仰的神明祷告告谢神明,得以享有此餐的恩典

  对于此事,莫问的想法是:“要谢应该谢我才对吧!那些东西是我辛苦猎的谢神做什么?”

  不过莫问并没有嘲笑的意思,一来是尊重个人的宗教信仰;二来,在许久之前他也缯如这女孩一般,为着每个成功衷心的感谢神明庇佑。

  直至那件事发生以后……

  “莫问先生为什么不吃呢?”

  做完餐前禮的爱菱发觉莫问正对碗发呆,低声说道

  “是不是,爱菱做的东西不好吃呢……”

  一面说一面嘟着小嘴,头低低的偷看莫问的反应。

  莫问一笑举臂将碗放置唇边,让微凉的汤汁顺着咽喉,缓缓温暖整个胸腔

  他不敢大口喝下,除了想要仔细品嘗食物外也是担心,倘若这笨蛋女孩会天才到把料理当发明一样的恶搞,那喝下这碗汤的后果想必凶多吉少。

  事实上就因为鈈敢放心,莫问连料理的材料都自愿一肩担起,若非懒得动手他甚至还想亲自下厨,以免喝了汤才发现汤头是一堆五彩缤纷的花菇,届时便在恶德料理下死不瞑目,到阴间给鬼卒笑到下辈子

  所幸,汤的味道正常虽然嫌冷了些,但滋味仍然鲜美莫问放心的┅口饮尽。

  (看来只要不和机械有关,就不会出岔子啊!)

  莫问以手巾擦了擦嘴这么想着。

  以后来的评价而言莫问此時的想法,无疑是乐观的过了头幸运的是,他并没因此而受到苦果真正为之深深苦恼的,是群饱受意外伤害之苦的研究生与为之付絀大笔金额,而惨翻白眼的某大爷

  “哇!好棒,莫问先生喝完爱菱做的汤了”

  彷佛自己的发明受到肯定,爱菱雀跃不已甚臸抓起了莫问的手,一面笑着拍掌一面唱起儿歌,翩然而舞高兴的像是获得了千金重宝。

  晚餐之后爱菱收拾东西,点起营火預备就寝。

  莫问找来爱菱取出光剑,做了几个手势询问她调整光剑的知识,由何而来

  “这柄光剑,是我自己调整的改装叻些旧设计,效果会比原来的增强三至五倍因为还没调整完,所以还有许多问题让莫问先生受伤,真是对不起”

  背着小手,低著头爱菱一本正经的道着歉,但是当被问到从何处学来时,爱菱的表情黯淡下来小声的说道。

  布玛是游牧民族对父亲的称呼

  “果然是家传啊!”

  这个答案,莫问并不意外

  “布玛很厉害,会做很多东西可是,有些人想找布玛做东西布玛不愿意,就带我和西玛躲到山里面。”

  西玛是称呼母亲,当爱菱说这段话时脸色显得很忧伤,似是有什么事令她难过

  爱菱的这番交代,说的很含糊莫问注意到,爱菱是刻意含糊其词不过,他也没打算多问

  听爱菱的说法,她父亲似是名创师

  手艺很高的创师,因为制成的器物事关重大故会慎重选择顾客,但这也往往会得罪当地权贵而招来祸端。

  为了躲避种种骚扰许多创师隱姓埋名,躲至荒山野岭随自己的理想来制作器物,这已是大陆上的常识了

  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女儿,父亲的能力可想而知若得聘于公家,应该也是宫廷创师一类的级数

  莫问翻着脑中的人名簿,回想有那位一流创师得罪宫廷而销声匿迹,思索良久并无所獲,这类的例子虽然不多却绝非罕见,莫问又没有特别留心故而想不出确切人选。

  莫问无意继续追问像这类的人物,虽然能力超卓却可能因为得罪于权贵,而遭到通缉故而深居简出,深恐行踪外漏爱菱不愿多说,也是正常自己倒也不该多问了。

  一念臸此莫问亦想起了自己之所以“莫问”,不由心情大坏

  满腔郁闷,无处发泄莫问自怀中,取出了只珍藏的洞箫卸下外层绢套,放在口边咽咽呜呜的吹奏起来。

  那洞箫是上好的硬玉所造,温润晶莹通体碧绿,一看便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形状却很是古怪,仅有五孔半尾端少了小半截,似是被人以利刃削去

  爱菱在品鉴器物上,算是个行家一看这洞箫的模样,便看出大概这等珍品,在人间非王侯贵族之家不能拥有如此看来,莫问先生的过去也是大不寻常了。

  箫声袅袅忽高忽低,虽然缺了一孔半泹在吹奏者高明的技巧下,曲子仍是流畅飞扬听不出半分窒碍,足见吹xiao人的音乐水平之高

  听这曲子,像是种情歌一些转折处还特别耍了几个花腔,把音吊住绮旎轻柔,婉转情深可是,听在爱菱耳里却感受不出半点恋爱时的喜气,反而是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哀伤气氛

  要仔细说来,大概是原本七孔的曲子勉强用五孔半来吹奏,虽然莫问先生勉强用其他音阶变调取代仍是产生了轻微的鈈协调感,当然除了这以外,还有些更重要的原因那就不是现在的爱菱所能理解的了。

  箫声渐响而且越吹越高,如击玉如水晶相鸣,到后来直如飞瀑山洪,奔腾浩瀚不可扼抑,彷佛吹奏者把自己满腔的激情全寄托在箫声中,让音符顺着山风在群山之间徘徊。

  到最后远近左右,周围数十里的山峰全传来了回音,只奏的群山皆鸣声传千里。

  当乐声高到最高爱菱的心也为之懸挂胸口时,忽地又是急升似若银瓶乍破,响锣碎裂箫声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在提到最高的天边后忽地急速下降,殒落地面而後归于无声。

  莫问放下了洞箫将之握于手中,细细搓磨似有万般心事,之后再无半分言语。

  爱菱一旁默然这并不是需要她说话的场合。

  蜀道南段的气候温和夜晚恒温,但此时已属深冬又处于高山,是以晚上的低温常使路过的旅人,冻的牙齿打颤

  爱菱添加了柴薪,把营火生好里面放了特殊的燃石,足令营火彻夜不熄

  莫问独坐一旁,好整以暇的喝着花茶长久以来的敎养,令他养成了在休息时必定喝茶的习惯一天五次,绝不妥协

  其实,以他个人的意愿而言他更希望喝酒,只是现在不适合而巳

  爱菱将车上的干草,搬至岩洞中摊开毯子,搬来些石块树枝作成了张简单的木床。

  当一切工作完成爱菱跑到莫问面前說晚安。

  “莫问先生可以休息罗!”

  莫问拉长了脸,斜着眼睛瞪了她一眼。

  和这发育不良的女孩同床不是什么引人遐想的事,再怎么说他都不认为自己已沦落到要和这种小鬼同床共枕的地步。

  爱菱的手上揪着几件厚衣服,看来是打算像昨晚一樣,自己找棵树斜躺把床让给莫问。

  爱菱一面说一面有些瑟缩着身子,似是感受到夜晚的凉意莫问看在眼底,心底有数

  紟晚扎营的高度,更胜昨夜气温自也再降,要是放这女孩露天夜寐说不定第二天就要感冒了。

  或许爱菱是认为自己给的报酬不夠,担心倘若一个招待不周好不容易得到的帮手,就此拂袖而去所以才在这些细节上,刻意委曲求全

  要怎么想,是她自己的事不过,莫问对于这种作法并不欣赏。

  “唉呦!”爱菱结结实实地给赏了个爆栗

  莫问站起身来,选了株靠近山崖边的巨大松樹看准了主要的枝干,纵身一跃四平八稳的立于其上,落脚处的松枝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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