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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数:1&分页:清一,你想要回这ID请发信!发信人: yaclear (清一), 信区: HuaXiaYiGuan
标&&题: 中国民族服饰文化象征
发信站: 水木社区 (Fri Jul 27 09:56:02 2007), 站内 &&&&&&&& 中国民族服饰文化象征 &&&&&& 目录 &&    图书简介: &&    第一部分:神话传说与服饰象征 &&        神话传说与服饰象征
       创世的影像和色彩
       日月随身
       法衣圣门
       创世女神的衣着
       火之“心”
       各族服装为什么不一样
       相遇天神的留念
       撑天伞和蜡染布
       佩饰与“老变婆”
       狐女、山精和百褶裙
       天鹅处女孔雀衣
       百鸟衣 &&    第二部分:古史与服饰象征 &&        织在身上的苗家“古歌”(1)
       织在身上的苗家“古歌”(2)
       盘瓠神王的嫡裔(1)
       盘瓠神王的嫡裔(2)
       女巫送灵的指路头饰
       始祖精魂的遗缕
       绣在衣上的祖灵
    && “以衣喻裔”
       灵物幻化的传襟
       祖神马缨花
       虎族虎饰
       天神摩咪的隐身衣
       大漠遗民的永固箴言
       处女之禁与“破瓜”发蒙
       解禁改饰——人生的第三次换装
       换命、换容与换装
       灵光笼罩的“再生”之度
       步入灵光圣境的“签证” &&    第三部分:拴灵锁魄的美丽“枷锁” &&        山岳(1)
       山岳(2)
       河流
       湖泊
       石头(1)
       石头(2)
       石头(3)
       植物(1)
       植物(2)
       植物(3)
       植物(4)
       动物(1)
       动物(2)
       动物(3)
       偶像(1)
       偶像(2)
       偶像(3) &&    第四部分:宗族承诺的象征 &&        祭坛(1)
       祭坛(2)
       祭坛(3)
       庙宇(1)
       庙宇(2)
       坟墓
       家屋(1)
       家屋(2)
       火塘(1)
       火塘(2)
       树林
       盛食器
       通神器(1)
       通神器(2)
       镇魔器
       装饰器(1)
       装饰器(2)
       法衣(1)
       法衣(2)
       法衣(3) &&&&&& 图书简介: &&&&   人一来到世上,便注定要被包裹在人造的衣服饰物里——从被包入襁褓,到受冠笄之礼,再到穿婚装嫁衣、丧服祭冕,都离不开衣饰……其衣褐衣锦,蓝领白领,加冕摘翎,荆钗玉镯,意味着不同的社会角色:服饰可以成为民族荣辱、社稷兴衰的文化象征。在许多少数民族中,服饰甚至有着记史述古、仪礼教化的符号功能和教育、伦理等职能。凡创世神话、民族迁徙、鬼神喻示等,应描绣在服饰上,如同将民族文化的史册世代随身携带。可以说,服饰,是人的文化的历史标记,也是人的历史的文化象征。... &&       作者: 邓启耀 &&       ISBN:
&&       装帧: 平装 &&       语言: 中文 &&       开本: 32开 &&       编/译: &&       出版时间: 2005年5月 &&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 &&       市场价: 28.8元 &&       属性: 名家名篇 服饰 &&&&&& 第一部分:神话传说与服饰象征 &&&&   神话,是人类童年的语言;象征,是艺术诞生的一种原生形态。中国少数民族服饰之成为“密语”,并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斑斓夺目让人惊异,更主要的是因为它们是一件件用象征语言“写”出的神话。 &&&&&& 神话传说与服饰象征 &&&&  神话,是人类童年的语言;象征,是艺术诞生的一种原生形态。 &&   中国少数民族服饰之成为“密语”,并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斑斓夺目让人惊异,更主要的是因为它们是一件件用象征语言“写”出的神话。这些随身穿戴的“神话”,经过千百年的神秘传承,渗透了民族集体意识的“原始心象”,同时也凝固化、形式化在民族传统文化-心理约定俗成的服饰形制、图案和色彩中,成为一方美丽的“密码”,一件象征的艺术作品。 &&   少数民族自述的历史,往往追溯到天地还没分开,石头会走路、树木会说话的时代,在苗族创世神话中,蜡染衣装的产生和天地的开辟一样古老而神秘;在北回归线附近的山林里,佤族和瑶族则提及人牛或人犬相配繁衍人种的传说,他们以此解释自己民族服饰的式样(如犬头冠、有尾饰的五色衣、牛形图案等);在哈尼族的服色和挎包图案上,我们可以“读”到有关混沌初开的创世神话;在拉祜族祭司“贺爷”的“接年帽”和佤族祭司兼头人“窝朗”的包头和坎肩上,可以“读”到日月崇拜的日月神话;在佤族祭司法衣的“司岗里”图案上,可以“读”到人类起源及民族来源的神话;在佤族的筒裙和拉祜族的长衣纹饰上,可以“读”到有关衣服及万物来历的文化英雄神话……寒冷雪域的藏族先民经历过“食不种谷,着树叶衣”的日子;亚热带雨林中的傣族先民,最早是裸体,后在林中追猎,不堪荆棘,模仿锦鸡,采来三十三种木叶围在身上而变成筒裙。试看今独龙族、怒族的披麻毯、竹片绑腿、木片遮阴板,彝、藏、纳西等民族的披着皮或毛毡,壮族的草衣等,如果可视为原始披兽皮、衣木叶遗制的话,我们看到,神话与历史与现实并不遥远。 &&   事实上,神话是民族文化及社会心理的一种象征化投射。在没有文字的民族中,人们将神话、历史以及他们希望记录的一切,投射在与身相随的衣装图样上,凝成一种文化的密码。景颇族谚语说:“筒裙上织着天下的事,那是祖先写下的字。”她们展开衣裙,指着精挑细绣的图案,讲出一个个神奇的故事。对于许多没有文字的民族来说,服饰就是一种无字的天书,象形的史记,随身携带的百科全书。荒古的神话、始祖的业绩、家族的宗谱、民族的历史、习俗、宗教信仰及道德规范,都在衣装上一针一线“写”得清清楚楚。 &&&&&& 创世的影像和色彩 &&&&  中国南方少数民族有许多创世神话,大多是叙述人或某种灵物(如牛、鱼、葫芦等)化生万物的故事。出于一种类比的神话思维,生活在山野里的民族,常把山野里的物象神秘化,用它们比拟世界的诞生、世纪的初创,再把这些神化的图像和色彩,通过服饰外化为一个个象形的符号。 &&   云南红河的哈尼族少女喜欢佩饰一种鱼形银坠(或用线绣)。鱼的形象在民俗中常有吉祥的含义,但也可能是用象征的语言,无声地诉说创世时代的一个神话: &&   ……远古时候,世上只有白茫茫的雾露。不知过了多少年代,雾露下现出一片大海,海里活着一条会生万事万物的神鱼。它扇动鱼鳍,把雾露扫干净,露出蓝天和黄地。后来,它张开鱼鳞,抖出太阳神、月亮神、天神、地神和男女人神。神又生神。众神合力,造天造地。他们把地柱支在神鱼身上,一根支在头上,一根支在尾上,另外两根支在神鱼两鳍(奕车女子紧身短裤上的四角和四绳,或许正与神话中四柱定地的故事相合)。神鱼不能抬头摇尾划水,地就稳了。 &&   鱼创世的神话,在中国各族神话中不太多见,而保留较完整的,大约也只有哈尼族。尽管有关鱼的崇拜已逐渐淡化,鱼的崇拜及相关事象,却可能仍在某种程度上存留于民俗之中。红河等地哈尼族少女喜用金属打制的鱼装饰腰胸、挎包,女子出嫁时要用许多金属鱼装饰帽子,作为吉祥的象征。在孩子的裹背上,丰满稚拙的大鱼也是刺绣在较明显的位置,成为孩童避邪的灵物之一。用鱼作求吉避邪的象征,其间或许隐匿着一些渊源古老的文化-心理因素,它们或多或少要折射在民族传统的服饰等物化产品上。 &&   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和思茅地区哈尼族服饰以佩饰丰盛而著名。不过,她们服饰的底色,却离不开红、黑两色。因为在当地流传的创世神话中,红黑是天地的颜色。传说,在有人类始祖“松咪窝”以前,女神陂皮密依摇动三块巴掌大小的红石头,让它们在摇晃中渐渐变大,升为平展展的天空。摇动三块巴掌大小的黑石头,在摆动中铺成凸凸凹凹的大地。为了感天应地,红黑二色便成为当地哈尼族服饰中必不可少的颜色。当地哈尼族妇女挎包上,还流行一种用绿、红、蓝、白、橘黄等多色丝线刺绣的图案。这些图案就像一组组象形文字,各自具有明了的符号含义:最上方的图案代表太阳和月亮,其次是老鼠和人的形象,再下面是树木与河水的图案,最末一行的蛇形图案代表鬼魂。据神话解释,天地形成以后,天神又创造了太阳和月亮。为使大地不再荒凉,天神派老鼠从乌黑的天洞窜到人间,寻来种子播撒,育出葱绿的密林。后来,人鬼相争,人分得光明的林边域地,鬼魂居于密林之中。人与鬼魂隔河分居,各占阴阳两地[1]。哈尼族妇女用她们自己理解的象征方式,在挎包上绣上了这个神话。挎包上的图案和衣服上的色彩,共同构成了一幅用象征语言描绘的有关开天辟地、世界创生和人鬼分野的神话图景。 &&   象征,是艺术诞生的一种原生形态。 &&   中国少数民族服饰之成为“密语”,并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斑斓夺目让人惊异,更主要的是因为它们是一件件用象征语言“写”出的神话。这些随身穿戴的“神话”,经过千百年的神秘传承,渗透了民族集体意识的“原始心象”,同时也凝固化、形式化在民族传统文化-心理约定俗成的服饰形制、图案和色彩中,成为一方美丽的“密码”,一件象征的艺术作品。 &&   少数民族自述的历史,往往追溯到天地还没分开,石头会走路、树木会说话的时代,在苗族创世神话中,蜡染衣装的产生和天地的开辟一样古老而神秘;在北回归线附近的山林里,佤族和瑶族则提及人牛或人犬相配繁衍人种的传说,他们以此解释自己民族服饰的式样(如犬头冠、有尾饰的五色衣、牛形图案等);在哈尼族的服色和挎包图案上,我们可以“读”到有关混沌初开的创世神话;在拉祜族祭司“贺爷”的“接年帽”和佤族祭司兼头人“窝朗”的包头和坎肩上,可以“读”到日月崇拜的日月神话;在佤族祭司法衣的“司岗里”图案上,可以“读”到人类起源及民族来源的神话;在佤族的筒裙和拉祜族的长衣纹饰上,可以“读”到有关衣服及万物来历的文化英雄神话……寒冷雪域的藏族先民经历过“食不种谷,着树叶衣”的日子;亚热带雨林中的傣族先民,最早是裸体,后在林中追猎,不堪荆棘,模仿锦鸡,采来三十三种木叶围在身上而变成筒裙。试看今独龙族、怒族的披麻毯、竹片绑腿、木片遮阴板,彝、藏、纳西等民族的披着皮或毛毡,壮族的草衣等,如果可视为原始披兽皮、衣木叶遗制的话,我们看到,神话与历史与现实并不遥远。 &&   事实上,神话是民族文化及社会心理的一种象征化投射。在没有文字的民族中,人们将神话、历史以及他们希望记录的一切,投射在与身相随的衣装图样上,凝成一种文化的密码。景颇族谚语说:“筒裙上织着天下的事,那是祖先写下的字。”她们展开衣裙,指着精挑细绣的图案,讲出一个个神奇的故事。对于许多没有文字的民族来说,服饰就是一种无字的天书,象形的史记,随身携带的百科全书。荒古的神话、始祖的业绩、家族的宗谱、民族的历史、习俗、宗教信仰及道德规范,都在衣装上一针一线“写”得清清楚楚。 &&&&&& 日月随身 &&   日月高悬、星空灿烂……这一可望不可即的世界,对于仰望天宇的众生来说多么神秘!它引发了多少奇思玄想,引出了多少有关它们的神话和崇拜。它们作为开天辟地创世纪时代的主角之一,不可避免地要将它们的光影,投射在各族先民心中,幻化在各族先民身上。 &&   云南澜沧县拉祜族的新年是令人目眩的。其中贯穿在节日祭礼中一个象征化的服饰“情结”是对日月的崇拜。 &&   除夕那天,村寨头人“卡些”的妻子,要负责为这一地区神事的“贺爷”缝制两顶“阔哈屋直”(接年帽),一顶代表太阳,一顶代表月亮。帽用白色土布做成圆形,顶上正中用黑布镶缀一有芒的圆饰,边上缀以黑齿形芒纹,代表太阳和月亮的光芒。另外,还要缝一个“阔哈买挫”(接年挎包),挎包仍用白色土布缝制,上用黑布缝两个圆饰,象征太阳和月亮;挎包口的边缘处缝上几道黑边及一些黑色齿纹,象征星辰,代表天边。接年帽和接年包底用白色,白色代表纯洁(过去,拉祜西以白衣为正宗);日月星辰用黑不用红或其他颜色,也自有一番道理,据说,用红说明心硬,用黑说明心好。接年要用黑,因为黑色在拉祜族(主要是拉祜纳)中是正色。大年初一要穿戴着它们举行接年仪式。 &&   如果说,体现在拉祜族服饰上的太阳崇拜还比较含蓄(或女性化)的话,体现在佤族服饰上的太阳崇拜,就来得率真质朴多了(男性化)。 &&   来到佤山,让人感受最强烈的就是太阳。佤族的主要聚居地,位于北回归线以南、澜沧江以西和怒江以东的怒山山脉南段的“阿佤山区”,山高谷深,丛林密布,植物好像吸足了太阳精华似的一个劲疯长。阿佤山的汉子和女人们个个肤色黝黑,仿佛比别的民族更多地受到太阳光的照射。 &&   云南西盟县佤族的拉木鼓活动,虽然现在已没有了传统的关键性祭典(猎人头)而多少变为娱乐性的了,但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仍令人如同回到犷悍的远古。 &&   指挥拉木鼓仪式的祭司兼头人“窝朗”头戴镶滚白边的红布包头,这包头据说代表着太阳鬼“慕依”的威严;他身穿一种叫“甲喊拉牙朗”的黑布坎肩,左胸用白色野鹿果缝缀成太阳图像,右胸则为月亮图案。拉木鼓时,窝朗还要在耳孔中插一束红木树叶“考格来”,代表太阳鬼“慕依”神圣的意志,一切人等均须听其指挥。魔巴(祭司)的衣服,一般也要用鹿角果缝缀日月、牛头、司岗里等图案。这些服饰图案以及对太阳鬼的崇拜,主要来源于在佤族中流传甚广的“司岗里”神话: &&   天初成之时,像癞蛤蟆的脊背,疙里疙瘩,很难瞧。慕依伸出巴掌磨天,不知磨了多少年,才把天磨得滑溜溜亮刷刷的。慕依在光滑平坦的天上磨出了月亮,磨出了星星,他自己变成了很烫很烫的太阳,飘在天上。有了太阳和月亮,天才变得好瞧了。太阳和月亮轮流不歇地出来,没有夜晚只有白天。那时天地相距很近,太阳月亮把水都晒沸了。人受不了,太阳和月亮就商量怎样帮助人类。它们把大树放到月亮上,遮住了许多光热,月亮才凉了暗了,以后就有了白天和夜晚…… &&   正因为太阳和月亮对人有恩,所以,阿佤人在祭鬼的时候,就要穿上绣有日月的祭服,将日月贴在胸前,表示心里永远崇拜日月。而且,在很多重要的祭仪典礼中,都要吟诵这几句咒语,作为讲述神话和举行仪式的开场白: &&   月亮出来的地方, &&   太阳出来的地方, &&   月亮和太阳, &&   女鬼和男鬼…… &&   可见古时的太阳和月亮,在佤族人的心目中是多么重要!在佤族神话中,太阳鬼便成了主宰万物的最高精灵。当地鬼要发洪水淹没人类时,他教人凿响木鼓,祭祀神灵,消灾免难。每当佤族在拉木鼓祭祀神灵时,绝不会忘掉太阳鬼“慕依”的恩德。人们把象征太阳鬼“慕依”的红色包在头上,用代表太阳鬼意志的红毛树叶做耳饰,并把日月形象镶缀在自己胸前;拉木鼓的时候,也要选择太阳最好的时候:太阳最辣的时候不能拉,不然一年的太阳会太多,人和庄稼受不了;太阳落山也不能拉,没有太阳照耀的佤山不会幸福。在斜照的日光里,大头人“窝朗”的红包头艳如初阳,妇女们黑发中的银箍灿若弯月。这就是拉木鼓的最好时刻。 &&   在哈尼族的心目中,天界由于阳光普照而红光耀眼。世间万物靠日光月华滋养,农事、历法、婚嫁等人事据日月运行的规律而定。在古老的神话中,日月停居的天界是神祖的住地。人死送灵,要送返日月运行之处。因此,在哈尼族服饰中,象征天界的红色总是被顶礼在头上,祭司身披的神授之衣是红色的,迎接天神时要面向日出方向,头顶的护天盖要用红布缠裹。据哈尼文化研究者调查,在哈尼族令人目不暇接的刺绣图案中,最为常见的同样是记述创世时代太阳月亮来源的。 &&   天神造好天地,又造了六对日月。日月太多,晒死生物,人就用箭射它们。它们吓得都不敢出来了,大地一片黑暗,人们只好派了一对兄妹上山去请日月。最后,只有三对日月愿意出来,每年轮流照耀大地。三对日月大小不同,光亮和热量也不同。每换一对,一年便被分为冷季、热季和雨季三季[2]。 &&   在民族神话中,日月、男女、阴阳等,常常对应在一起。他们认为,只有日月相辉、男女相合、阴阳相调,宇宙人伦之序才能正常运行。在这诸对可感偶体(日月、男女等)后面,人们直觉到某些“命定”的规律,一种类似太极、道、一、梵等等的终极真相的某些存在方式。 &&&&&& 法衣圣门 &&   人从哪里来? &&   这个问题不知问了多少个世纪了。人们最初用神话的方式对这一严肃的问题,作原始“人类学”的探讨。而当他们在不自觉地对人类“来自何处”的秘密作探究的时候,无意识的神话心理残迹,必然会不知不觉地“印染”在民族传统服饰之上。 &&   前面我们曾谈及佤族魔巴和窝朗祭服上的日月图案。事实上,他们的祭服,除了日月、牛头等图案外,还有一种形象不大明晰的图案,一般不易被人注意,但它的意义,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这便是“司岗里”图案。 &&   “司岗里”,佤语直译为“石洞出”(西盟县)或“葫芦出”(沧源县),佤族神话叙述了人类和万物从“司岗”诞生的情形: &&   神创造了人类之后就把人放在岩洞里。有一天,洞中轰轰地响,像打雷一样。太阳和月亮出来听,石头和树连连问:这是什么响?小鸟说:“人要出来了,我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人类的第一个母亲高兴地说:“可能是躲避洪水藏在洞里的人。”人要出来了,可是石洞没有门,出不来。大象用鼻子来撬、犀牛用尖角来抵、野猪用嘴来拱、鹦鹉和犀鸟的嘴都啄弯了,都没打开石门。它们去找慕依神,慕依说:让小米雀把嘴磨快,再去啄司岗。小米雀让苍蝇帮忙,它用嘴啄一下,苍蝇在上面吐口唾沫,就这样打开了司岗洞。人从洞里出来,豹子怕人出来打死它们,就扑上去咬死了三个人。老鼠咬了豹子的尾巴,豹子疼得连忙跑开。从第四个起,人才活了下来。这个人是佤族,算老大。以后出来的,拉祜族是老二,傣族是老三,汉族是老四,还有一个老五是小佤族…… &&   由于佤族认为人类起源于“司岗里”,“司岗里”自然也便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圣地。在西盟县,被指为传说中的“司岗里”的出人洞,是在岳宋乡附近的巴格岱(现在缅甸境内),前去朝拜过“司岗里”的佤族说,这个山洞样子有点像个女性生殖器(也有的说像木鼓或葫芦),因此,魔巴在拉木鼓时穿的“法衣”坎肩前襟下摆处,要用银泡或鹿角果镶缀出一对“司岗里”图案,它的式样,就很像一个女阴。 &&   据说,佤族送魂皆要送到“司岗里”,他们父子联名的家谱上,第一代始祖的名字,居然就是“司岗”。 &&&&&& 创世女神的衣着 &&   在基诺山,老人们说,基诺族的服装,是仿照创世女神阿嫫晓白的穿着制作的。基诺族传统女装是尖帕“乌壳”、短衣和胸兜“刹白”、短筒裙和绑腿。关于胸衣“刹白”上的图案,老人们可以讲到神话时代去。云南西双版纳地区基诺族妇女服饰中比较特异的穿戴,是一白底加条纹花饰的三角尖顶头帕。传说,这是模仿基诺族神话中的创世女神“阿嫫晓白”(意为“做大地的妈妈”)的衣着。在还没有开天辟地的远古时代,世上只有茫茫大水。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从水里浮出一个戴白色尖顶头帕,身穿素白衣裙的女人,名叫“阿嫫晓白”。她浮出水面,飘上天空,空荡荡的天没有她落脚的地方。她想造个地方落脚,面对茫茫大水却无法可想,急得直搓手,搓出的泥垢即变成大地。她落到地上,感到孤单,又用泥和水造出了万物和人。这些人来时赤身露体,风吹日晒觉得很苦,就仿照创造万物的妈妈,缝制了白色的三角头帕和衣裙。后来,这些白帕白裙上又添了一些红黑相间的条纹图案和太阳花图案,多情的男人和女人,往往会指着它们,讲出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至于条纹的数目,则为纪念不同性别的祖先。穿上这衣服,意味着自己是他们的后裔,神祖不视为别类,就会暗中护佑。 &&   基诺族老人这样“读”胸衣:“上面是天,下面是地,中间是人。天往上凸,就像阿嫫晓白出世时顶的‘乌壳’;地在人下,平中有凸凹;人间是天地间的灵物,花样最多。你问地下像人模样长脚的是什么?那是祖先的魂呀!祖先就在地下住,衣服上都写得很明白的。你看,男人衣裳胸襟前的条纹花有九道,女人的只有七道,因为男人有九魂,女人有七魂。人死,这些魂就要顺着纹路往左走,左袖是天,是人死灵魂在的地方,是死路(以前到坟地做祭要用左手,东西倒着放);右边是生路,人生活的地方。还有衣背上的月亮花,是女人留在男人身上的标记,她怕丈夫先死了,以后她到阴间找不着,有了标记才好找,因为这是她做的手工,她晓得样子……” &&&&&& 火之“心” &&&&  云南石屏县彝族(俗称花腰彝,自称聂苏)妇女的服饰上,以领口上的齿牙形太阳圆圈纹为中心,从肩峰、袖口到下摆,全织着火红的火焰纹图案,犹如太阳喷发的烈焰。她们把这火焰纹图案称为“火心”。坎肩背部饰有用五条色布缝缀的五色“彩虹”,这条彩虹饰带上织满各种花纹图案,似乎在描绘太阳普照,万物生机勃勃的兴盛景象。整套服饰从头到脚,用红色极多,真可谓红光耀眼,光彩夺目。它们都是领口太阳喷射的热焰和光辉,是太阳的衍生和变奏。它照耀着那些织在帽巾、衣袖、后摆、襟边、裤脚等处的马缨花、山茶花、杜鹃花、芍药、牡丹、凤凰、鸳鸯、蝴蝶等,万物因有阳光而生机勃勃。据研究,这种服饰可能与太阳崇拜的神话有关。彝文创世神话史诗《柏妥梅尼──苏颇》说,造太阳的男神添旨造出来的太阳不会发光,是太阳女神拉梅和达梅用绿红二色洗镀太阳,太阳才发出光芒。在同类神话史诗《梅葛》里,黑虎化生万物,虎的左眼变太阳,右眼变月亮,而川滇彝族以太阳为女性,居左;月亮为男性,居右。有的研究者认为女子在坎肩或外衣的领口上织饰太阳纹,既反映了先民太阳崇拜遗迹,又表现了太阳女性化的宇宙观。彝族历来将占有时空的宇宙万物,按其形状大小分为雌雄(大雌小雄)。太阳养育万物,女性创造生命,以太阳配饰女性,或将太阳女性化,都有许多可能源自神话源自原始崇拜的文化传统。 &&&&&& 各族服装为什么不一样 &&   族源型神话,可以看作人类起源神话的继续。在少数民族中,人类起源神话往往和族源神话合而为一。许多民族的族源,大都追溯到开天辟地、人类诞生的那一刻;或者人类一旦从某个洞穴或葫芦里诞生出来,就已具有了不同的文化(工具、冠服、语言等)特征,分化为不同的民族或支系。 &&   拉祜族著名的神话史诗《牡帕密帕》,谈到厄雅莎雅(即习惯的“厄莎”)造好天地种葫芦,从葫芦里走出扎笛(男)和娜笛(女),他们结合后生出十三对娃娃,这些孩子长大后再生儿育女,“人满九山九凹”。在一次围猎遇雨时,他们分族了: &&   芭蕉树下躲雨的, &&   后来变成了汉族。 &&   芭蕉的皮层多, &&   所以汉族衣服多。 &&   大树下躲雨的, &&   后来变成拉祜族。 &&   大树树皮少, &&   所以拉祜衣服少。 &&   鲜花底下躲雨的, &&   后来变成了爱尼。 &&   鲜花开得很好看, &&   爱尼打扮很漂亮[3]。 &&   在神话中,一次似无必然联系的事件,皆可导致各民族分化及其他文化形态(如服饰、生活方式等)的差异。这种“神话的”思维方式,在各民族中都是屡见不鲜的。如云南金平县苗族,因服饰和支系不同而有黑苗、白苗、大花苗、青苗或清水苗数种。问及服饰差异的原因,苗老便绕山绕水,从开天辟地唱到苗祖过江,从创世始祖唱到第几代儿孙,才进入到我们所问的话题: &&   ……伙求和幺姑娘生下四个儿子, &&   分派他们去远处造自己的寨子。 &&   老大占得一座山, &&   传下人烟成了黑苗族, &&   黑苗的咪彩把麻布染黑包在头上; &&   老二生下来那天碰着鬼, &&   脑壳碰在木柱上, &&   造的寨子没得其他人的好, &&   传下人烟一大帮, &&   但女人不会把麻布拿去染, &&   就把生麻布缝成裙子, &&   穿在自己的光身上; &&   老三生来就会笑, &&   尖声尖气很漂亮, &&   造的寨子挨近老林边, &&   日子过得最富足, &&   女人见多了山上的花, &&   就把花儿绣到自己的裙子上, &&   还戴上一块染黄的布包头; &&   老四留在爹妈身边, &&   什么心都不用操, &&   传下的人烟叫清水苗, &&   喝水吃饭都拣好的要, &&   女人用马尾毛来包头, &&   不小心碰在石头上, &&   出的血染红马尾毛, &&   从此清水苗的头上像烧着一堆火…… &&&&&& 相遇天神的留念 &&   云南澜沧县拉祜族主要有拉祜西和拉祜纳两种。拉祜西女人穿短衣长筒裙,拉祜纳女人穿开衩长衫,上面绣了许多齿牙形、石花形图案,衣服上的黑白两色,也很醒目。老人们说,光这长衫上的衩口,就是一个故事呢。传说拉祜族祖先从葫芦里出来之后,天神厄莎安排他们住在一个森林茂密的“所达厄平此,麻达莎平此”的地方。有一年,森林被火烧光,变成了“明尼多科”(意为荒凉的黄土地),只好另寻生存之地。他们寻到一个蓝色的大湖“糯亥厄波”,传说是太阳月亮洗澡的地方。也有的人说,“糯亥厄波”,是天神厄莎第二次创造人类的地方,这第二次造出的人就是男人扎迪和女人娜迪。他们从葫芦里出来时是光着身子的,没什么衣服穿,没有粮食吃。有一天,扎迪和娜迪来到一个美丽的地方,道路又直又长,路边长满了蕨草。在路的分岔口,他们遇到了骑马巡视的厄莎。厄莎见男人和女人都光着身子,饿得瘦骨嶙峋,就下马来,把棉花种和小米种给了他俩,告诉他们怎样栽种,如何制作。女人种出了棉花,纺出线织成布,想起那个美丽的地方和遇见厄莎的那条岔路,就把衣服裁成长衫,两侧长长地开衩,在分衩的衣襟上缝缀了许多齿牙花纹,代表路边的蕨菜;为了不忘曾住过的山洞,她们还加进了一些石花图案,那是她们在石洞岩壁上常常看到的。不知是对她们的诞生地——葫芦内黑暗的记忆,还是像有人说的,是对当年在荒凉焦土“明尼多科”的纪念,她们把自己的衣服染成了黑白相间的颜色,把男人的衣裤全染成了黑色。或许,每当拉祜族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在田野里,她们就会想起创世的时代,想起艰难的岁月,想起葫芦神话,想起教会自己穿衣吃饭、栽棉种粮的天神厄莎——拉祜族文化英雄的神化的象征。 &&&&&& 撑天伞和蜡染布 &&   苗族服饰中特色最足的是蜡染布,青蓝色的底子上,斑斑点点的腊染花纹,犹如满天繁星。传说,十老人造成天和地以后,便用蒿秆把天撑上去。蒿秆不抵事,撑不住天,一天垮三次,一晚塌三回,弄得人们天天躲天,人心惶惶。十老人想用一把伞把天撑住,就请巧姑娘娃爽造一把“撑天伞”。巧姑娘用清风做纺车,白云织线,织出九十九疋白布。把布浆洗了晒在梨花树下,大风吹落梨花,铺满白布。蜜蜂在上面采花吐蜡,蜡迹斑斑点点。白梨花叶瓣腐烂,把布污得黑麻麻。娃爽只好把布再拿去洗,这一洗,黑麻麻的布变成蓝蓝的布。布上有蜂腊的地方没染上梨汁,就现出布的底色,斑斑点点很是漂亮。巧姑娘缝了十三年,缝出一把蓝底白花的撑天伞。十个老人把伞抬到顶天梁一撑,天就稳稳当当地盖在人们头顶上,还现出蓝天和星星。天撑住了,苗家姑娘也学会了蜡染,个个穿上像蓝天和星星一样美丽的蜡染衣裙。 &&   当然,据神话所述,教会她们的,是变为花神的巧姑娘娃爽。 &&&&&& 佩饰与“老变婆” &&&&  彝族有一支自称“濮人”或“姆基拔”,她们穿的是短衣筒裙,胸背及筒裙上半部分绣着艳丽的菱形花纹,颈带贝饰项链,头部用白线交缠,脑后垂饰两大股(数十根)珠串,顶端扎系一些鸡毛。这包头叫“尔别”。 &&   说起“尔别”,她们眼睛里便有些玄乎。她们说,用鸡毛或白鹇鸟的羽毛装饰“尔别”好看,不过,最好是用“老变婆”的毛,“老变婆”脖子上的毛,长长的、红红的,拿来装饰“尔别”,又好看,又吉利,走在山野荒谷里,鬼邪不敢近身…… &&   可是,什么是“老变婆”呢? &&   水族里就有这样一个“姑娘为什么戴手镯”的传说,与“老变婆”有关: &&   从前,凶恶奸猾的“尼变”(即“老变婆”)经常变成老阿婆出来害人。一天,有两姐妹去树林里拣菌子,碰见一个老阿婆,说自己是她们的外婆,走不动了,要扶一把。 &&   姐姐手快,才伸过手去,就被老阿婆一把抓住,脸色一变,现出“尼变”的原形,哈哈大笑,笑昏过去。姐姐想挣出双手,怎么也挣不脱。眼看“尼变”就要醒过来,忙叫妹妹逃走。 &&   姐姐被害之后,妹妹一心要报仇,到处求师学武,可是没一个人能斗得过“尼变”。有一天,她又包了饭远出学武,看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人在树下要饭,她很可怜这老人,就把自己的饭全给老人吃了。老人吃过饭,送给她一对竹筒,告诉她把它们戴在手上,等“尼变”笑昏过去,从竹筒里抽出手,用针朝她胸前的白毛处一刺,她就死了。老人说完,一阵轻风就不见了。 &&   妹妹双手戴青竹筒,又去树林里拣菌子。不一会,便碰到了变成老阿婆的“尼变”,装作很慈爱的样子要妹妹扶一把。妹妹刚伸出手,“尼变”顺势一把抓住妹妹的双手,变了脸,疯狂地笑昏过去。妹妹趁这时候从竹筒里抽出双手,从头上取下尖利的绣花针,往“尼变”胸前白毛处狠狠刺去,只听“尼变”一声怪叫就死了。“尼变”死后,妹妹戴着竹筒做活路很不方便,又怕遇上“尼变”,就请来一个银匠,仿照竹筒打了一对银圈圈戴上。银圈圈闪闪发亮,“尼变”见了,吓得不敢挨边。 &&   于是,寨上寨下的姑娘们都学着她,打了一对银镯戴在手腕上,祛魔迎福。就这样水族姑娘戴上了银镯,一直传了下来。 &&   类似的传说,在瑶族中也有流传。瑶家妇女为了不忘此事,就都在双手上戴两个竹环。慢慢地,竹环变银环,就成了今天的银手镯。 &&   仫佬族把老变婆叫做“人熊婆”或“大婆弥”。相传她留着一条同仫佬族姑娘一样长的辫子。可是她不会自己梳头,每天都要在山口上拦着进山的姑娘为她梳头捉虱。谁若不肯她就吃掉谁。 &&   有个仫佬姑娘被人熊婆捉住了,脱不了身,只好帮她梳头。她借口说人熊婆头发太长,要她上树梳头,趁其不注意,把她的长发缠在树上,趁机逃走。人熊婆往下跳,撕脱了头皮,变成了光头。人熊婆发誓要把所有仫佬妹的辫子全拔掉,让她们也成秃头。机智的仫佬姑娘便把头发挽成髻盘在头上,然后用一个细丝网网起,再用青蓝布巾包着头,骗过了愚蠢的老变婆。后来,聪明勇敢的仫佬姑娘设计除掉了作恶多端的老变婆。但是,挽髻包蓝布巾的装束,仍然沿袭下来,成了仫佬姑娘特有的装束打扮。 &&   在苗族中,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传说,解释苗家儿女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戴一个银脖圈的缘由。传说里讲的豹子婆,其实也是老变婆的另一种形式。 &&   老变婆的传说还有许多类型,但大都被描绘为山林中恐怖力量的化身。老变婆究竟是什么?有没有?各族民间传说为什么总把它们描述得活灵活现?这些问题都还只是谜。也许这一切不过是荒诞的传说,然而,当人在幽秘的山野中生活太久的时候,或许也会指着身上的某种“物证”,向外人说出一段神秘而恐怖的故事罢。 &&&&&& 狐女、山精和百褶裙 &&   狐狸精的传说,在中国民间恐怕是家喻户晓的了。狐狸精们大多变作俊俏的女人,迷住痴心的男人。民间俗语虽然常常把风骚女性骂作“狐狸精”,但从民间传说折射出的国民心态中,我们却可看到某种艳羡的潜意识的涌动。所以,许多美丽的狐仙山鬼,在传说中大都是作为正面的痴情女性,去上演一出出甜蜜或幽怨的动人爱情故事。 &&   穿百褶裙、扎彩色腰带的傈僳族妇女,讲述了她们服饰的来历: &&   很久以前,有一个聪明能干的猎人,安套绳的本事很好,只要是他下的扣子,必定要套着野兽。 &&   有一天,猎人上山查扣子,看见套住了一只红狐狸。猎人正要挥刀砍死狐狸,不料狐狸开口说话啦: &&   “年轻人,别动手。我是天神的女儿。”说着脱去狐皮变成一个美丽的姑娘。她看上猎人的勤劳勇敢,自愿与猎人结为夫妻。 &&   猎人与狐女结成夫妻后,生了一儿一女,可是,自从她脱掉狐皮之后,一直找不到一件适合的衣裳,儿女大了,自己老光着身子,很不方便。于是,她又跑回了山上,想去找一件满意的衣服。 &&   猎人回到家,不见妻子,十分着急。此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猎人打着伞,进山寻妻。在一个山洞里,他找到了她。听妻子诉说了苦恼,猎人灵机一动,扯掉伞骨,把伞衣递给妻子做了裙子。伞衣做的裙子很是好看,可惜在腰上挂不住,手一松便脱落下来。狐女只好提着伞裙走出山洞。这时雨过天晴,山间现出一道彩虹。狐女赶忙剪下一截,当腰带把裙口紧紧扎住。这样一来,裙子不再下落,走起路来像踏云,腰带像彩虹,把狐女打扮得更漂亮。从此以后,这式样便传了下来。 &&   以伞做裙的传说,在贵州苗族中也有流传,不过,主要情节不是猎人巧遇狐女,而是姑娘智胜猴精: &&   古老的年代,苗家妇女不穿裙,穿的是粗布大脚裤。那时候,有一座黑森林,黑森林里有一个朝天洞,洞里住着个猴子精。它的嘴巴像山洞,耳朵像簸箕,脚有碓杆粗。它时常出来抢走寨子里的姑娘,弄到洞里糟蹋,折磨死就吃掉。 &&   有一天下大雨,黑森林边勤快而美丽的兜花姑娘拿着雨伞出门干活,直到天黑都没回来,原来是被猴子精抓到洞里去了。姑娘在洞里受尽折磨,可是没有办法逃出去。一天深夜,她哭着哭着睡着了,梦见一个白胡子老人指点她,用松脂涂在猴精晒太阳的大石头上,粘住猴精,就可以逃出来。 &&   姑娘依计采集了许多松脂,涂到那块大石头上。猴精一坐下去就被粘住了,挣也挣不脱。姑娘趁机逃出山洞,在大森林里整整走了一个月,衣裤全被树枝挂破了,身子露在外面。她害羞这样回去见乡亲,只好把来时带着的伞抽掉伞骨,用伞衣套在腰上,遮住下半身。回到寨子,乡亲们见了很新奇。姑娘们立刻仿照伞裙的样子,做出了能展能收,打开像伞,合拢起来也像伞的百褶裙。 &&&&&& 天鹅处女孔雀衣 &&   天鹅处女型传说是世界民间传说的一个著名类型。它的基本结构是:天女下凡沐浴,被一年轻男子偷看并偷走了羽衣,天女无法飞回天上,只好跟这男子合婚。中国少数民族也有许多这种类型的传说。俄罗斯族的“天鹅姑娘”传说和傣族的“召树屯”传说,都是较为典型的样式。其中,傣族“召树屯”传说中有关孔雀公主的故事,尤有特色: &&   传说在西双版纳勐海地方,有一位英俊勇敢的王子名叫召树屯,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位美丽聪明的姑娘结为永久伴侣。他带上弓箭和佩刀,骑马去寻访心爱的人。路上,他与一位猎人(有的传说是修行者)交上了朋友,猎人告诉他,在朗丝娜湖边,每隔七天,便有七位美丽非凡的孔雀姑娘飞来游泳。召树屯按照指点来到湖边,果然看到天上飞来七只孔雀。它们落在湖边,脱下孔雀衣,变成七位美丽的姑娘,下水嬉戏沐浴。召树屯偷走了小孔雀喃木诺娜的孔雀衣。小孔雀上岸寻不到衣服,见到召树屯,一见钟情,便留了下来,和召树屯结为夫妻。 &&   后来,召树屯率兵抗击外侮,王宫中有人挑拨离间,迫使糊涂的召勐决定杀死“妖女”喃木诺娜。临刑时,喃木诺娜要求披上孔雀衣再跳一次舞。召勐松开缚她的绳索,让她披上孔雀衣,最后跳一次孔雀舞。哺木诺娜用整个身心跳出了对召树屯的爱,表露出自己崇高纯洁的心灵。刽子手被感动得放下屠刀,愚昧的人们仿佛被圣水洗涤。正当大家如醉如痴忘掉身在何处的时候,喃木诺娜已化为孔雀凌空飞去。 &&   召树屯得胜回来,才知喃木诺娜已被逼走。他不畏艰险,乘怪鸟飞到魔王匹丫的洞穴,寻找魔王的小女儿——自己的爱妻喃木诺娜。魔王不许他带走女儿,还要杀死他。勇敢的召树屯在聪明的喃木诺娜的帮助下,一一挫败魔王的毒计,最终将魔王杀死,双双回到了家乡。 &&   从此后,象征和平与幸福的孔雀舞便在傣族民间广为流传,孔雀姑娘的孔雀衣(在民间演化为孔雀花纹筒裙)和一种被称为孔雀髻的独特发髻,也在傣族姑娘中流行起来。每当穿着孔雀衣裙、挽着别致的孔雀髻的傣家姑娘翩翩跳起孔雀舞,人们就会想起孔雀公主的传说。这服饰这舞蹈,已经成为美丽纯洁的象征。 &&&&&& 百鸟衣 &&   在壮、苗、瑶、藏、彝、白、怒、黎、朝鲜、蒙古等民族中,还流传着一种“百羽衣”(或百鸟衣、百兽衣等)类型的传说。这类传说是“天鹅处女型”传说的变体。它们都有一个基本的模式:一个孤儿(猎人、农夫等)救了一只鸟(或鸡、鱼、仙女等),被救者偷偷化为美女,每日为他做饭;他提前回家,发现了秘密,抢进门夺走羽衣(或鱼皮、蛙皮等);美女还不了原形,和他结了婚,夫妻恩爱;丈夫思妻心切,误了劳动;妻子画自画像给丈夫带去劳动,以解思念之苦;一阵大风,将画像吹到淫邪恶徒或有钱有势者手中,他们按图抢走了美女;丈夫按妻子的计谋做成百羽衣,寻到妻子被抢处,翩翩舞蹈;一直不笑的美女开口笑了,恶徒(或国王)为博美人欢心,要求换衣;换上龙袍的丈夫趁势杀死恶徒,夫妻团圆。这类传说较出名的有壮族的《百鸟衣》、藏族的《百雀衣》、白族的《百羽衣》、黎族的《百兽衣》、布依族的《九羽衫》、朝鲜族的《鸟羽》、蒙古族的《黄雀衣》等等,它们都把服饰作为故事的契机。 &&   这种类型的传说,也常用来解释某一民族特有花衣的来历。由于传说中的百羽衣(或百兽衣)帮助善良的人战胜了邪恶势力,所以,他们的后代便仿其式样,做成花衣,让这曾给他们祖先带来转运、象征吉祥的花衣,伴随他们代代相传,福星永照。 &&&&&& 第二部分:古史与服饰象征 &&   有位民族学家请云南一位苗族老人“摆古”。“你咯认得字?”老人问学者。“认得。”学者答。“祖公的事都记在上面了,顺着它,可走回到狗王(即盘瓠──苗瑶神话中的始祖)讨老婆的地方。”老人边说边递过一件女人的花裙子给学者。 &&&&&& 织在身上的苗家“古歌”(1) &&   有位民族学家请云南一位苗族老人“摆古”。 &&   “你咯认得字?”老人问学者。 &&   “认得。”学者答。 &&   “祖公的事都记在上面了,顺着它,可走回到狗王(即盘瓠──苗瑶神话中的始祖)讨老婆的地方。”老人边说边递过一件女人的花裙子给学者。 &&   裙上没有字,只有许多美丽的蜡染的和挑绣缝缀的图案。 &&   几乎每个民族,都可以摆出这样的“天书”。 &&   苗族,恐怕是世界上最喜欢迁徙的民族之一了。他们的足迹几乎遍及整个中国南部。东南亚、美洲、欧洲等地区,也有许多苗族开拓者在那里闯荡。 &&   苗族到处走,他们来自何方呢? &&   要查苗族的历史,古籍上却是很难找到多少材料可供考据。只有些玄乎乎的片断,让人不知道说的是野史还是神话。例如,《路史·后纪四》及《太平御览》卷七九引《龙鱼河图》,说“炎帝之裔”蚩尤“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等等,似乎是“黄帝子孙”们对异族的夸张描述,带有不少政治的或军事的色彩;而一些类似博物志地理志之类如《山海经·大荒北经》等的古代科学著作,也对苗族作了这样的描述:“西北海外,黑水之北,有人有翼,名曰苗民。” &&   其实,这些神话,本可以不成为神话的,之所以成了“神话”,大约有这样的原因:一是黄帝“遏绝苗民”的政策,使苗族自古以来便落了个东躲西藏的命,让“专家”们见头不见尾,只好乱说。什么“兽身人语,铜头铁额”,什么“胳下有翼”,说不定正是对古代苗族喜“斑斓衣”(或兽皮衣),戴巨型金属头饰,穿如翼披肩的一种描述吧。可惜当时民族隔阂一定很厉害,彼此无法深交,只能远远观之,见有与自己不同的“奇装异服”,不免生出遐想,将其讹传为神怪异物。二是苗族先民在远古那场著名的战争中,逐鹿中原败走他乡后,四处漂流,当然无法像得胜的黄帝族一样静坐下来修史立传。长年的迁徙生涯,迫使苗族不得不将自己民族的文化,用最便易的方式,变为密码,随身携带。于是,口传的古歌和手绣的斑衣,便成为他们记史述古、文化传承的基本样式。 &&   在苗山,要想“查阅”苗族的“根古”,不用找书(也找不到书),只要“读”那穿在每位苗女身上的花衣,就会知晓个大概了。追寻苗族的足迹,在滇东北、滇中和滇南的一些大山里,那些装束不同、自称他称各异的黑苗、白苗、花苗、大花苗、汉苗(偏头苗)、清水苗、老林苗和独角苗等,都把服饰与他们神秘的往事连在了一起,如流传在滇北、滇东南和黔西一带的民歌: &&   ……在万国九州的中间是罗浪周底, &&   我们的先人就住在那里。 &&   在万国九州的范围之内, &&   甘当底益捧和多那益慕是苗族的根基地。 &&   这些地方到底在哪里? &&   都在直密立底大平原。 &&   以后启野要至老才从色米弗底走过来, &&   占据了先人居住的地方。 &&   格也爷老、格蚩爷老、甘骚卯碧都很悲伤。 &&   他们可惜这块大平原, &&   因为这是个好地方。 &&   他们只有把这些景致做成长衫, &&   把这些衣衫拿给年轻的妇女穿。 &&   她们笼笼统统地穿起来给老人看, &&   穿起来给男女老少看: &&   衣衫上的花纹就是罗浪周底, &&   围裙上的线条就是奔流的江河。 &&   他们又想起曾经住过的楼房, &&   他们又把这些景致做成披肩, &&   把这些披肩拿给年轻的男子穿, &&   他们一左一右地披起来给老人看, &&   披起来给男女老少看。 &&   他们看看那些开垦出来的田地, &&   他们只有把那些景致绣在围裙上, &&   他们把这些裙子拿给妇女穿, &&   他们团团转转地围起来给老人看, &&   围起来给男女老少看。 &&   让人们看到那些开垦出来的田地, &&   让人们看到那些修盖起来的楼房, &&   他们把这些当作永远的纪念, &&   说明苗族曾经有过这样的历程[1]。 &&   …… &&&&&& 织在身上的苗家“古歌”(2) &&   苗族神话古歌中提到的“格蚩爷老”,“格”是尊称,“爷老”是长老、首长,连起来意为“尊敬的长老蚩尤”。这正是上古神话中与黄帝逐鹿争战的九黎(后为三苗)首领蚩尤。 &&   苗族服装中最有特色的是被称为“戳苏”的加花披肩,形制为两块织得很厚的毛织物,缝连一角而分披两肩,形如锁甲(传说它即为苗族首领的锁甲)。搭缝在两块披肩后的方块巾“劳搓”,上绣方形图案,正规式样为三道,与苗族古歌上“格蚩爷老练兵场上花三道”的说法正相符,所以,传说它象征首领的练兵场或令旗。两块披肩,两头的部分叫“搞”,“搞”上的花纹叫“鲁老”,代表过去京城的城市和街道;中间部分叫“苏”,上面的花纹叫“凿苏”,形式与西汉花罗织物上的耳杯形菱纹相似。 &&   苗女的百褶裙,平装称“点撒”(白裙)或“点扎”(蓝裙);盛装有蜡染的叫“点老”(裙绘),折叠扎染不透靛水的叫“点带”。图案构成多为“X”形,中间用正“T”和倒相隔,表示山川;“T”上空隙处由菱形花纹及各种小图案构成,表示五谷;裙上必有的三道红黄相间、叠压并行的饰条,腰部和裙角这两道横贯始终,叫“上朗”和“下朗”,上代表黄河,下代表长江;中间一道间断的布条叫“布点”,代表灌溉的水渠;裙角红黄布条下蜡染的方田形图案,代表城墙。 &&   绑腿叫“炒老”,约两米长,二十厘米宽,黑底镶红黄两色条布,也有加白色条布的。绑腿是纪念南渡黄河的日子。据说,那天渡河时,阳光映在河面上,如同滔滔血河。还有的说,绑腿上的红色,是真的血色。当时苗人败走中原,一路奋战,绑腿上都沾满了鲜血,以后的绑腿,也就模仿了这种样式,以纪念开路者披荆斩棘、浴血奋战的经历。 &&   那么,苗族服饰上那些代表城池、山川、沟渠、河流、五谷等的物象符号,究竟要为后人传达什么信息,讲述什么往事呢?它们的来由,是否与上古九黎三苗有关?与苗族艰难的迁徙史有关呢? &&   传说远古时代,苗民的祖先格曰尤老、格蚩尤老和干骚毛比,率领苗人在北方建了一座京城,城建得又大又漂亮。 &&   外族有三个部落的首领,叫山岛觉地福、老教福自老、开元福自老(简称“三福”)。他们想占苗族的城,又怕苗族厉害,就想办法来破城。 &&   苗族喜欢打猎,弩射得好,再凶猛的野兽,也耐不住一弩箭。这是因为弩箭上擦过毒药,见血封喉。“三福”派人来学射弩,苗人教他们学了九种射法,就是没教擦药。后来打仗时,他们射伤苗人,苗人不会死。 &&   “三福”想攻城了,就派人化装进城埋伏。开始,苗人看到有许多人进城卖针卖线,报告首领:“怎么有那么多人来卖针卖线?”首领说:“一个城市要是没有人卖针做生意,就不是城市了。” &&   又有许多乞丐进城讨饭。众人将这个情况报告首领。首领说:“花子进城讨饭,并不奇怪嘛,有饭就给点。” &&   后来,敌人从外面攻城,里面埋伏的生意人和花子纷纷抽出刀,杀起人来,苗人死了很多。“三福”来攻打时,是冬月三十日,苗族的节日,没有防备。尽管这样,苗兵很勇敢,还是把这一仗打赢了。 &&   打退了敌人,大家把酒端出来,喝得醉倒一大片。只有一个人心眼多,他不敢喝醉酒,就砍来沙劳树,做成葫芦笙,一个人在城墙外的大浪场,边吹边跳,很是灵活。城外的敌人本来想趁苗人过三十晚上喝醉酒时再来攻打的,看见他跳得那样灵活有劲,都说:“打不起,打不起,一个人都是那么厉害,城里的人肯定更有准备。” &&   这样来了几次,都回去了,不敢攻打。最后一次,小伙子跳累也睡了,敌人来,没见这小伙子吹跳,往城门口一看,醉倒的一大片都是人,就趁势冲进城去,乱砍乱杀。有些人被吓醒,想逃出城去,城门已被堵上了。正着急,听见有人在外面唱芦笙调,告诉人们,城墙上有蓬大青藤,拉着青藤爬出来。里面的人听了赶忙寻到大青藤,这才跑出来一些,没被杀绝(从这以后,大家聚在一起吹芦笙调和跳芦笙舞,就成了一种规矩)。 &&   苗王也逃出来了。但戴着王冠的苗王跑到哪里,哪里的追兵就越聚越多。王后为了让苗王逃脱,就把苗王的王冠拿来自己戴着,朝另一个方向逃走,吸引了追兵的注意,苗王才脱了身。从那以后,那王冠便可以让妇女戴了,以纪念为保王而献身的王后。据说,现在被称为“高孚”的帽子,就是王冠的样子,也是苗城的标志。在民间,要大女儿婚后生下第一个娃娃,才能回娘家来戴一次“高孚”,然后传给二女,再依样传下去,代代相传。 &&   逃出来的人聚在山上,回头看过去的京城,十分伤心。后来,山上也躲不住了,就商量准备迁徙。舍不得又夺不回的苗城带不走,就让绣到妇女的衣服上:前襟代表城门,护肩是苗寨,背后那块方帕,是全城的鸟瞰图,苗话说:“阿苗莱老”,意思是“苗族穿全城”,苗家把自己的老家全背在身上,记在心头。 &&   据老人说,离开京城,苗家游一天一夜水,走一天一夜干地,又游两天两夜水,走两天两夜干地,再游三天三夜水,走三天三夜干地,最后游五天五夜水,走五天五夜干地,才到了这里。一路上过水太多,妇女怕包谷种泡霉了,就把包谷种绕在头发上。所以,直到现在,妇女都喜欢梳一个独角发髻,就是从那时兴起的。 &&&&&& 盘瓠神王的嫡裔(1) &&   追溯起来,现在的苗、瑶、畲等民族,都与古史或神话传说中的苗——盘瓠族群关系甚为密切。所谓“狗王娶亲”的故事,就出自于那个流传很广的盘瓠龙犬的神话。这在《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里就有记载了: &&   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访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将吴将军头者,购黄金千镒,邑万家,又妻以少女。时帝有畜狗,其毛五彩,名曰盘瓠。下令之后,盘瓠遂衔人头造阙下,群臣怪而诊之,乃吴将军首也。帝大喜,而计盘瓠不可妻之以女,又无封爵之道,议欲有报而未知所宜。女闻之,以为帝皇下令,不可违信,因请行。帝不得已,乃以女配盘瓠。盘瓠得女,负而走入南山,止石室中,所处险绝,人迹不至。于是女解去衣裳,为仆鉴之结,著独力之衣。帝悲思之,遣使寻求,辄遇风雨震晦,使者不得进。经三年,生子一十二人,六男六女。盘瓠死后,因自相夫妻,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其母后归,以状白帝,于是使迎致诸子,衣裳斑兰,语言侏离,好入山壑,不乐平旷。帝顺其意,赐以名山广泽,其后滋蔓,号曰蛮夷。外痴内黠,安土重旧。以先父有功,母帝之女,田作贾贩,无关梁符传,租税之赋。有邑君长,皆赐印绶,冠用獭皮,名渠帅曰精夫,相呼为泱徒。今长沙武陵蛮是也。 &&   在这段“龙犬娶妻”神话中,涉及服饰的大约有几处:其一,盘瓠(“龙犬”)“得女”之后,“负而走入南山”,人迹不至,于是公主“解去衣裳,为仆鉴之结,著独力之衣”,说明公主为“入山随俗”,首先就换装改饰了。据流传在畲族中“狗皇歌”之类的民间口头文学,公主在入山前就已改换过一次服饰了:“高辛王嫌其(狗皇)不类,颇有难色。龙期(盘瓠名)忽作人声曰:‘你将我放在金钟内,七天七夜,就可变成人。’到了第六天,公主怕他饿死,打开金钟一看,则全身变成人形.只留一头未变。于是盘瓠着上大衣,公主戴了犬头冠,两相结婚了。”公主戴犬头冠,实在是为了“同”于丈夫,算是一种适应性“认同”吧。旧时苗、瑶、畲等古苗-盘瓠族群遗裔,曾有“狗头冠”或“犬尾”之饰,当源于此(后面曾提及盘瓠的后代“冠用獭皮”,会不会是“狗皮”之误,也很难说)。云南红河地区瑶族男子腰系狗尾形布带,妇女用红绒线制成宽厚的襟带,代表狗尾;苗族有尾饰的五色斑衣、银冠上的龙纹等等,据说都与苗瑶族群共同崇奉的开族始祖——龙犬盘瓠有关。还有些民族,也喜欢狗饰之俗,有的在发髻里加饰象征狗尾的饰物,有的在高包头上披搭象征狗尾的长条布巾,有的则穿有尾花衣歌舞祭祖。 &&   高辛帝女为适应与盘瓠神犬的婚后生活,对服饰进行了再次的改造,这一事件,可见之于清屈大钧的《广东新语》: &&   连山有八排瑶,……女初嫁,垂一绣袋,以祖妣高辛氏女,初配盘瓠,着独力衣,以囊盛盘瓠之足与合,故至今仍其制云。 &&   我们当然无法想像,神话中的高辛帝女,与盘瓠神犬交合为什么要用个囊袋“盛盘瓠之足”,但作为对广东排瑶女子出嫁服饰中佩挂袋习俗的一种解释,神话在此发挥了它无所不能的阐释功能。对于神话,我们当然不必细究,是先有“以囊盛盘瓠之足”的神话,再有“女初嫁,垂一绣袋”,以方便神话中的那种交合呢?还是相反,先有民俗,后附会以新编神话?或是民间根本就无此神话,属于后人的穿凿? &&   其二,盘瓠的后代“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以“木皮”(如麻皮)等天然植物纤维织绩衣服,用“草实”靛草等天然植物染料染衣,好“五色斑衣”及尾饰的服饰习俗,至今仍是苗、瑶、畲等族一直沿袭的特色。所以,当盘瓠死后,帝女还家,将子女迎入都城时,他们已是“衣裳斑兰,语言侏离”,形成自己的服饰和语言习俗了。他们不习惯居平旷城市,宁愿回“山壑”中居住,帝顺其意,让他们回山,除免去徭役租税,还“皆赐印缓,冠用獭皮”。獭皮冠(或狗皮冠)今已不见,可能是由于苗瑶诸族南迁于温暖地带,不太适用而渐废其制。至于“印绶”,在云南不少地区的瑶族服饰中,都可见到它的踪迹。在瑶族大包头及衣服上,反复出现一种菱形图案,他们解释说这图案便是先帝赐给始祖盘王的大印。瑶人把印章绣在身上、顶在头上,是为表明自己盘王子孙的身份。 &&   在苗、瑶、畲等古苗-盘瓠族群遗裔中,还流传着许多有关盘瓠王或盘王的神话传说,例如,“龙犬”御敌、与小公主完婚、生儿育女及猎岩羊丧生的故事,弥补了典籍记述的许多缺环。盘瓠与公主完婚一段,在几个民族的民间传说中,都有“龙犬变人”的一段插曲。广西金秀县瑶族传说,龙犬让公主把自己放在蒸笼里蒸七天七夜,便可以脱掉身上的毛变成人。公主照办了。蒸到六天六夜时,公主担心蒸死丈夫,便揭开盖子看看,龙犬果然变成了人。可惜蒸的时间不足,头上、腋窝和脚胫上的毛没有脱落,只好把有毛的头部和脚胫,用布缠裹起来。据说,这是瑶族男女缠头帕、裹脚套等服饰习俗的由来。 &&&&&& 盘瓠神王的嫡裔(2) &&&&  盘瓠猎岩羊被岩羊顶下崖子摔死的传说,广西、云南等地瑶族都有流传。不过,云南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的瑶族(蓝靛瑶),在解释蓝靛瑶妇女衣服、头帕内沿为什么都镶一道红布边的时候,把这种服饰习俗与盘瓠神话联系在了一起。传说,盘瓠(有记为“盘护”)与公主进山之后,生有六男六女。盘瓠上山打猎,公主在家纺纱织布,一家人自食其力,日子过得蛮和睦。 &&   有一年,天大旱,水枯草黄,山上的野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很难打。盘瓠到陡峭的崖子里寻猎岩羊,久去未归。公主梦见盘瓠爬上一堵悬崖,去取一只他射死的岩羊,不幸坠崖身亡。公主觉得梦兆不好,就带着六男六女,翻山越岭,寻找盘瓠。在一堵悬崖下,他们找到了盘瓠的尸体。公主和儿女们哭不活盘瓠,只好由六个儿子扛着岩羊,她和女儿轮流背盘瓠回家。 &&   把盘瓠背到家时,公主和六个女儿的头帕、衣服上,都染上了盘瓠的一道道血痕。等把盘瓠安葬后,她们拿沾满血痕的头帕和衣服去洗,洗来洗去,总洗不掉。公主认为是神意,就叫六个女儿不用再洗了,晒干后戴在头上,穿在身上。从此,为了纪念盘瓠,记住盘瓠为养育儿女献出生命的恩情,瑶家妇女就兴在衣服和头帕内沿镶红布边了。穿戴上象征盘瓠之血的衣服和头帕,表示自己与始祖血脉相承,能够得到祖灵的保佑。 &&   有关盘瓠遗裔的繁衍分化,典籍和民间还有不少传说。有的说盘瓠所遗六男六女“自相夫妻”,有说帝赐其十二姓。承其神祖之荫,子孙很是兴旺,于是又有许多同宗分支之说。仅在云南金平县,就有服饰、称谓都不同的五六种瑶族: &&   传说,现在金平定居的瑶族是明清时期从两广迁入的。在艰苦的跋涉中,走在前面开路的瑶人为了让后面的人看得见,就砍下红色的椎形芭蕉花,举在头上为联络信号。路太远,手举酸了,只得把芭蕉花固定在头上。后来,她们的头饰,就沿袭了椎形芭蕉花的式样,变成椎形红布尖帽。这便是现在称为“红头瑶”一支的服饰来源。他们自称“勒罕锦”,他称“红头瑶”,妇女头顶红布尖帽,犹如蕉花,穿靛染挑花花裤和胸襟上饰有两串方形银牌的青布上衣。 &&   走在队伍中间的人,已经找不到芭蕉花,只好砍一截芭蕉秆顶在头上,再搭上头帕,便成了“平头瑶”或“蓝靛瑶”。其中自称“蒙”,他称“蓝靛瑶”者,男子婚前戴饰有“福、禄、寿”字样的土布帽,婚后改戴自织圆形马尾帽。妇女用干笋壳或银饰做头饰支架,发辫用质如马尾的硬质线混编成四股,覆之以蓝布(盖之以黑布者,他称“平头瑶”)。 &&   走在队伍后面的人,连芭蕉秆也找不到了,只能拾几片芭蕉叶顶在头上,由此而演变成“沙瑶”的头饰。他们自称“门”,他称“沙瑶”,妇女穿青蓝斜襟衣,衣裤镶红边,平顶头帕如蕉叶,系白围腰,背披淡蓝或白色披背。 &&   另外,还有几个支系与前一个支系同支而服饰不同:横缠橄榄形大包头的叫“广东瑶”,竖缠橄榄形大包头的叫“广西瑶”,用丈余红布缠头的则自称“育棉”。而那些打大包头的瑶族,则在包头正前方绣一个菱形的图案,代表盘瓠王的印章,威风凛凛戴在头上,表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盘王高贵的子孙。 &&   至于好几个瑶族支系都喜欢穿的“斑斓”衣裤,则是很早以来便声名遐迩了。试举几例:除前举《后汉书》说盘瓠子孙“好五色衣服”、“衣裳斑斓”,还有,唐代刘禹锡诗:“边女钩音,蛮衣斑斓布。”宋代周去非《岭外代答》:“瑶人以蓝染布为斑,其纹极细。”“斑花炳然可观,故染斑之法,莫瑶人若也。”“妇女上衫下裙,斑斓勃,惟其上衣斑文极细,俗所尚也。”明代陶宗仪《辍耕录》《天下郡国利病书》《岭南杂记》等,都有苗瑶等族“喜斑斓衣服”的记载。而究其原因,大都归结为“承盘瓠之后,故服章多用斑布为锦”,“盘瓠毛五采,故今瑶徒衣服斑斓”。 &&&&&& 女巫送灵的指路头饰 &&&&  要知道一个民族从哪里来,只要知道他们将亡灵引到何处,大致就知道。女巫送灵的指路头饰,绣出了亡灵归去的路线。 &&   拥有不少迁徙史诗或古歌的哈尼族,将他们民族的古史,也绣在了服饰上。云南元阳县哈尼族送葬女歌手“搓厄厄玛”为人送葬时,要佩戴一种叫“吴芭”的头饰。“吴芭”头饰厚布织底,丝线缠边,图案皆拼嵌而成。据当地著名大贝玛(祭师)兼歌手朱小和解释,这是给死者的魂魄引路用的。没有吴芭引路的魂是野魂,夭折、暴死者不用吴芭送葬,也不唱送葬长歌《密刹厄》。魂魄最后的回归地点,是“哈尼族第一个大寨惹罗普楚”,也就是吴芭右侧蓝色三角形所代表的地方。 &&   吴芭头饰的图形“记录”了从哈尼族远古祖先到现在的全部历史,吴芭图形从左到右的含义分别是: &&   白色的三级花纹,上半部是蕨纹,象征着哈尼族居住的地方是必有蕨类生长的温湿的半山区。下半部分是犬牙纹,因狗是哈尼族崇拜的动物,具有保护人类不受鬼神侵害的作用。哈尼习俗,安寨必杀狗,以狗血划定人和鬼的界限。这些花纹代表哈尼族来到红河南岸哀牢山区后,基本处于和平宁静而又组织分散的时期。白纹左边的“S”形红线,表示哈尼族曾沿元江南下,直到今越南、老挝北部地区,与沿途的民族发生过纠纷,一部分又溯江而上,一部分则留居该地,成为开发这一地区的最早居民。 &&   左起(下同)第一个红色三角形,代表哈尼族祖先在“石七”(今云南石屏县)分成若干支队伍南进哀牢山区,开辟草莱,征服其他一些小部落的过程。红色代表着征讨和开创。 &&   第二个三角形有红、白、蓝、绿色,这是代表哈尼族在“石七”与“蒲尼”民族大战的时代。 &&   第三个三角形,即最高的居中三角,代表哈尼族在“谷哈密查”(今昆明地区)与“蒲尼”大战的时期。这是哈尼族历史上最强盛发达的时期,故三角形也最高。但因为这也是哈尼族失败得最惨的时期,所以第二和第一个三角形就跟着矮下来了(注意,这里的时间是回溯性的)。 &&   第四个三角形代表哈尼族在“诺马阿美”(今四川省雅砻江、安宁河流域)生活的时期。这是哈尼族早期历史上一个发展的时期,颜色用蓝、白、红,蓝色为多,表示和平的时间很长。但也发生了大战,所以红色占了小半。 &&   第五个蓝色三角形代表哈尼族在“惹罗普楚”(大渡河以北,四川盆地与川西高原交缘山区)生活的时期。哈尼族在这里第一次安寨定居,开发大田,度过了相当漫长、平静的生活。这是哈尼族形成的最初时期,所以人死后要回到这里和祖先们团聚。 &&   右边三组蓝色蕨纹和犬牙纹,代表祖先在远古时代的生活。蕨纹和犬牙纹的意思和左边一样。 &&   吴芭的色彩象征:黑色的底子和红色的围边,代表哈尼族祖先诞生在北方的“虎列虎那”高山(即红石和黑石交错堆积的高山)。上部和下面一部分白色裹层围边,代表哈尼族原先尚白,远古祖先的穿戴是白色的(哈尼族奕车人头顶白色三角尖帕,也许有敬祖之意)。下部蓝色裹层围边,代表哈尼族在迁徙过程中和别的民族发生战争,失败后逃到蓝靛林里,衣服裤子被染成蓝色(所以现在哈尼族大多爱穿蓝靛染成的衣裤)。哈尼族第一次和别人打仗是从“诺马阿美”开始,所以这条蓝线也是从第四个三角形开始的。 &&   吴芭的图形象征:五个三角形代表哈尼族是住在山上的民族,三角形上的树状图案代表哈尼族崇拜的万年青树。下面的两个半圆代表树根,中间的两个半圆代表树干,上面的三叉代表树尖。树根象征头人,最为重要;树干象征贝玛(祭师),树尖象征工匠。头人、贝玛、工匠是哈尼族社会最重要的三种人。在祖地“惹罗普楚”,三种人都是纯洁的。但是在向“诺马阿美”、“谷哈密查”和“石七”迁徙的历程中,头人和贝玛受到别族的影响,所以掺进了其他颜色。只有工匠始终保持民族本色。到“石七”以后,三种能人才又纯净起来[2]。 &&   另外,在吴芭头饰的一端,还连接着两条饰与吴芭头饰底部齿纹相似图案以及蓝底绣两心形图案的布带,并用六根彩线连缀了三重布条,布条为红、黄、蓝、绿、白五色,它们与祖先的历史和灵魂相通,是连接天地人三界的象征。吴芭头饰虽然有不同的版本,但所象征的基本内涵是共同的。 &&&&&& 始祖精魂的遗缕 &&   云南鹤庆县彝族白依人农历三月十五日和立夏日的朝山节,是当地彝族追忆“莲母老祖”的日子。这天,他们要穿上珍藏的火草衣,登山吹唢呐,呼唤老祖。传说,莲母老祖九百岁时,她与子孙们住的小凉山起了大火,烧死了许多儿女。树木烧光,石头烧裂,白依人面临绝灭的危险。后来,一群蜜蜂驮着剩下的十人,蜂王驮着莲母老祖,飞出烈焰包围的高山。浓烟使它们迷失了方向,在飞越金沙江时,他们不幸失散了。莲母老祖被蜂王驮到朝霞山。她想念失散的儿女,每日站在山头吹窆芎艋剿恰?诖蹈闪耍酱灯屏耍恃刈胖窆芊杀牛髀涞厣希涑梢欢涠湫』ǎ钡厝顺浦鸩荨A负罄此涝诔忌缴稀K篮螅牧窖刍焦扇褪窍衷诘恼渲槿J⒃诟鞯氐淖铀锓毖芰瞬煌暮蟠K峭ü鄯渲懒傅那榭龊螅阍级ㄊ奔浠峒匠忌剑7铝咐献妫弥窆埽ê笱荼湮锬牛┦Ф蕴斐っ匮省H嗣怯迪蚶崛∷匆荚矗皇捉小端毡鸢⒗锫蕖返墓鸥瑁 &&   哦!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   我们是从莲瓦塔鲁来的, &&   我们是跟着蜜蜂过来的, &&   我们绕过重重山峰来到这里, &&   我们用麻秆做前蹇绻鹕辰? &&   然后,大家便分头到山中采摘火草,直到节日结束。大家将采集到的火草拿回各自家乡,晒干,取出纤维,纺成线,再掺以棉线麻丝,织成奇异的火草布。火草布的制作费时费力,成本比精布贵得多,但他们绝不用其他布料代替,因为火草是莲母老祖呼唤儿孙时流下的鲜血所化,火草联结了白依人和莲母老祖的血泪之情。白依人古歌中有这样一句:“供菩萨不如供祖先。”可见他们对祖先的深厚感情。不论走到哪里,不论什么家支,只要一穿上祖血所化的火草衣,立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使他们聚合在一起。 &&   彝族有关莲母老祖的传说还有很多,有的也涉及服饰。如彝族喜缠黑布包头,据说也源于莲母老祖。传说有次莲母老祖从天神手中救了一只老山羊,天神想报复老祖,就变成豹子,一见到头插鸡爪花的老祖及其家人,就把他们吃掉。老山羊从山神处得知这个消息,忙砍竹做笛,把危险信号传给莲母老祖。老祖全家取掉鸡爪花,用松明烟把火草布熏黑,从天神眼皮下逃了。这黑包头,就这样一代代传了下来。不知哪一代的人,把包头布的首尾处绣上莲花瓣的图案,以此纪念莲母老祖,并表示自己和莲母老祖血脉相承,是其遗裔,求其护佑。 &&&&&& 绣在衣上的祖灵 &&   基诺族不分男女,都穿对襟短褂。由于布幅狭窄,衣背上部和衣袖都要拼接。前襟上部用直幅白布或条纹布,胯肩以下用一长幅条纹横布从前襟连接衣背下部围绕一周而成。在拼成衣袖的两块白布之间一般镶以几寸宽的条纹布和宽约一指的红布或花布。于是,基诺短褂便以横竖条纹为其基本装饰,形成自己民族的特色服饰。 &&   基诺妇女喜欢在上衣里戴一心形胸罩,胸罩上部一般饰有几组二方连续图案,在图案的上下两边,再分别镶以宽约一公分的红、白、黄、绿布条。如穿在外当围腰用,则在下部饰以银泡。下着齐膝短裙,膝下有护腿,头戴白底黑条纹的尖顶披风帽。男女老少出门都背挎包,挎包上也有图案和布条。 &&   基诺族无文字,民族历史及文化,有的传在巫师口中,有的记在服饰上。除白衣白帽是仿照创世始祖阿嫫晓白的衣着外,在服饰的花边图案上,还用特定的图案代表祖先。例如,在基诺族的传说和信仰中,男人有九个灵魂,女人有七个灵魂,因此,挎包、胸罩图案上下两边所镶各色布条,便分别代表不同的祖先之灵:镶九条是纪念男性祖先,镶七条是纪念女性祖先。在基诺族的服饰图案中,也有不同的图案符号。它们的排列组合不是随意的,而是有着严格的规定,例如,代表“人”的图案全部排在代表“地”的图案之下。基诺巫师兼歌手解释说,这是代表“地下的人”,即代表祖先[3]。把“祖先”或“祖灵”(祖先的灵魂)绣在衣上,不离其身,反映了一种继祖承宗,与之联裔共体的传统心理。 &&&&&& “以衣喻裔” &&   某种图案、色彩及服饰形制的固定化,在民族服饰中,往往来自于“以衣喻裔”、与祖认同的认宗寻根意识。“不改祖制”的顽强信念,使民族服饰在千百年的漫长历史中,除有特异的文化变迁,一般很难改装换饰。贵州雷山西江苗族银角上打制的装饰纹样中有龙纹。据老银匠说:“这是纪念祖先蚩尤的,是一定要有的。”哈尼族批评某人不守规矩,数典忘祖,则说他“不穿祖先规定的衣服了”。佤、藏、独龙、纳西、傈僳、拉祜、哈尼、阿昌、景颇、彝、苗等民族祈神祭祖时常常要戴羽冠或穿神祖规定的服饰,否则神祖视为别类,不予理会。如景颇族“目瑙”节上率领众人舞蹈的祭司“董萨”,必须身穿长袍,头戴饰有孔雀、野雉等百鸟羽毛的羽冠,率领多达千人的队伍,仿照“目瑙柱”上绘饰的回纹图案,回旋歌舞,象征性地“返回”祖地。头戴羽冠的领舞人脚步一步不能错,否则就会在那超时空的冥冥之路上走错路,回不到祖地,得不到祖灵的认可和护佑。他的羽冠就像一面旗帜,指引着景颇人步调一致,万众一心奔向过去,奔向那幻想中与祖同在的神圣时刻。另据传说,景颇人自先祖宁贯娃与龙女结合后,繁衍了无数后代,散处各地,互不往来。有一次,宁贯娃无意中看到刚从太阳国赴会回来的百鸟,在孔雀的率领下翩翩起舞,十分壮观。于是便偷偷学得此舞,传给后代,让他们定期聚会,共同操演,以联结族人,沟通祖灵,不忘根本。 &&&&&& 灵物幻化的传襟 &&   龙崇拜是一些民族常见的形式。彝话的“罗倮”,兼有龙虎之意。古哀牢夷曾有“刻画其身,象龙文,衣皆着尾”的风俗。现在某些地区彝族民歌里常见的衬词“罗啊倮”等,也有龙虎同称的习惯。在云南红河县、绿春县一带的彝族,穿绣花长衫,其中,变形装饰感很不错的龙图案占主要地位。“无龙不成衣”,成了她们的规矩。与此相应的,还有变形的凤、麒麟、鹿、寿字等吉祥图案,也具有很好的形式感,精绣在身。它们与龙同为一种类型的系列灵物。 &&   昆明西山区白族妇女上衣胸前襟边上,都绣着一对“二龙抢宝”图案。她们说是为了图个吉祥。何以吉祥?没有龙崇拜的古老心理积淀,这一变形的龙图案,顶多只有一般审美装饰的效能。 &&   鸟崇拜也大量地反映在少数民族服饰中。彝族毕摩头上的饰物或身上的法器,都有一对鹰爪。他们说,不佩鹰爪,向神祈祷的一切就通达不到上天。彝族巫师用鹰爪、布条等饰帽,均有严格的规定。如云南武定、禄劝等地彝族毕摩戴的“嘎那”篾帽,直径二尺,以青毡敷于外壳,系有两支特大的鹰爪悬挂帽两侧,鹰爪上缠包若干红布条,据毕摩介绍,篾帽的制作,要请最好的工匠,选择最好的日子,砍来最好的竹子,再选择最好的日子破篾编制,但一月只编一次,一次只编两三匹篾子,一顶篾帽要两三年才能编成。篾帽上的毡子,有的地方要选用黑色公羊脖子上的毛弹制,还要七个妇女头上的头发掺入。这习俗来源于七姑娘造地的神话,表示对造地始祖的尊崇。篾帽上悬挂的两支鹰爪必须是九斤以上的大鹰脚爪(如不获,则以铁鹰爪代替)。有的解释鹰与彝族祖先阿鲁举热有关,这位祖先是“鹰和龙的儿子”,篾帽挂上鹰爪一可避灾驱邪,同时也是对祖先的崇敬。有的解释说:洪水泛滥时,兄妹避难的木桶(或葫芦)里放有一个鸡蛋。洪水退后,木桶悬挂在岩上,兄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很是着急。这时刚出壳的小鸡“叽叽”叫唤,召来老鹰。老鹰扑向小鸡,把木桶震动了,木桶才掉下来,兄妹始能在大地上活动。木桶掉下来时,被竹丛托住,兄妹才没被摔死。由于鹰和竹救了兄妹的命,所以要用竹子编帽,帽上挂鹰爪。至于鹰爪上包裹的红布条,每一条表示该毕摩参与过一次祭祀活动。红布条越多越尊荣,表示该毕摩经历丰富,学识渊博。而有资格戴毕摩帽的,必须做过大祭、中祭、祭祖等活动,对神界知识、祖宗体系、祭祀仪礼十分熟悉,年龄在五十岁以上,五官端正,声音洪亮,家庭清正。 &&   台湾高山族阿美人、排湾人都有饰羽习俗。在他们的祖传木刻“历板”(或“绘历”)上,刻有头戴羽饰的猎头人物,族人视其为神物。在哈尼族爱尼人中,红色羽毛几乎是她们服饰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们把红羽顶礼于头,据说那是神域的象征,女巫祭祀时,如果红色的羽毛微微颤动,则意味着神灵的降临。送灵返祖时,头饰上的羽簇还要更大。即使弄不到羽簇,也要用棕叶编成羽状的翼帽,戴在头上,形同羽冠。据哈尼族祭祖的神话史诗,哈尼族与鸟祖,本有着血缘相关的联系。为表示自己也是鸟的后裔,红河一带的哈尼族糯美、白宏等支系,都在土布衣服上加饰“拉兹”腰带和“批甲”尾饰。“批甲”形似燕尾,为箭头形蓝布带,垂于臀部。另外,男子上衣两肋下摆有“V”形剪口(哈尼语“马乘”)。据有的研究者说,这种“V”形的剪口,使后翼整块部分如同燕尾,它们与其他支系的羽饰和百褶布裙一样,是神鸟服式的不同变奏。这种服饰装束,在傈僳族中也有发现。 &&   鸡和凤鸟,在彝、白等民族中亦有特殊的意义。云南不少地区的彝族和白族妇女(以少女居多),都喜戴一种她们称之为“鸡冠帽”或“凤凰帽”的开口花帽。民间传说大多说它们有辟邪祈吉的功能,但在最早时,可能也与祖灵崇拜有关。在云南永仁县,彝族妇女不分长幼,都喜欢佩戴一种她们称为“拿急五卡”的鸡冠帽。年轻人现已不知为何要戴;而老人则大多明示,这是老祖祖们传下的遗物,不戴着它,死后祖先的神灵就不会认。“不戴就不信老祖祖了”。 &&   鱼和螺贝也是许多民族崇拜的灵物。洱海白族过去曾盛行以“鱼尾帽”为头饰。鱼尾帽用黑色或金黄色的布仿鱼形制成。鱼头在前,鱼尾后翘,上缀银泡或白色珠子表示鱼鳞。她们还喜欢穿海水蓝上衣,袖口和衣襟上缀着象征鱼鳞的银泡,在大小袖口、围腰等处多绣各种莲花、海藻、菱角等水生植物图案。裤角边绣海水波纹,脚穿船形鞋。活脱脱一身“水气”!在习俗中,洱海白族有关鱼的祭礼和禁忌也很多。人死,也与鱼和海螺同葬。洱海白族善捕鱼,但五六尺以上大鱼不能随便捕捞,明诗有咏此俗的,云:“从来神物不吞钩。”万一捕到,要焚香祝祷,立即放回洱海中。《浪穹县志》卷十五《轶事异闻》,说这种鱼是“龙种”、“神物”。《邓川州志》并说:“昔蒙氏建庙塘,蓄金鲤,其首有纹,黜若点星。”《南诏中兴二年画卷》卷首,也在显著位置画有一金鱼,作为“洱河之神”敬奉。云南大姚桂花乡彝族姑娘身穿缀花长裙,头戴鱼尾帽。缀花长裙及上衣均为横条花纹,条纹之间绣缀许多美丽的图案,整体地看,与其说是像“虎纹”,不如说更像一条夸张了的花鱼。而金沙江傣族服饰,则直接与一个关于兄妹二人为民献身化作红色神鱼的传说有关。傣族妇女的服饰,除了短衣长裙大致保留着傣装的一些基本特征外,与众不同的装束是腰间用火草纤维编制的红色仿鱼鳍腰带。它是神鱼的象征,人们穿服的目的是为了和神鱼进行认同并作永远的纪念。 &&&&&& 祖神马缨花 &&   以上服饰是否与灵物崇拜、祖灵崇拜或图腾崇拜有关,我们暂时无法得到确切的指证,不过,在与大姚桂花乡彝族相距不远的昙华乡彝族服饰上,我们却得到些许启发。昙华乡以及邻近的三台乡等地彝族妇女身上绣得满目红光,其中最多的是马缨花,头帕正中必有一开得正艳的马缨花,身上最显著部分绣的也是马缨花,从上衣到挎包、腰带,都绣满鲜红的马缨花。连男人上衣胸口,也要绣两朵马缨花,在阴丹蓝的土衣上红得刺眼。他们之所以要在身上绣马缨花,过马缨花节,是为了让死去的祖先“喜欢”,它们是祖血所化,沾有祖灵的遗气。这一地区曾流传着一个神话: &&   传说,远古时洪水泛滥,天下的人都淹死了,唯有阿卜笃慕藏在木桶里得救。他与天上的三个女人结婚,生下六个儿子。儿子长大成人后分了家(据旧说的“六祖分支”),老大老二留在云南,老三老四去四川,老五老六到贵州。留在云南的老大生了十二个儿子,这十二个儿子除小儿子没变外,别的都变成了树木、鸽子、野物等;老二的儿子变成了棵马缨花树。而阿卜笃慕本人,死后也变成了马缨花树。后来,人们就把马缨花树当成了彝家的祖神——至少是传说中的始祖阿卜笃慕和老二的遗裔这样认为。昙华山彝族凡祭祖、做灵位等,均需用马缨花树木料制作,有的还要滴上小儿子的血,表示血脉相通;或指木为姓,禁忌砍用该树。每年农历二月八日过专门的插花节时,人们穿着绣满马缨花的衣服,头插马缨花,在马缨花盛开的山野祭祀祖灵,歌舞游乐。 &&   显然,服饰上的马缨花,就是连接同源同宗这一群体的共同的象征性旗帜。尽管后来各种图案(如龙、凤、房子、童子、阴阳太极图等)随着历史的演变而在彝族服饰上来来去去,但主体图像马缨花却一直赫然不变于头帕、上衣、围腰、裹背等衣物之上。 &&&&&& 虎族虎饰 &&   在彝山,以虎形服饰确认其血缘关系的例子比比皆是:生了孩子,父辈和祖辈要给孩子戴虎形帽、穿虎纹兜肚、着虎形鞋,以表示“虎族又添后代”;背娃娃的背布上,有“八方八虎”图案,意为神祖八方护佑,妖邪难侵;妇女身围虎形围腰,大约也有希望她们的肚腹为虎族多孕虎子或纳入虎族的用意;男人身穿绣有老虎图案的衣褂,作为节日庆典的礼服而意气昂昂;老人足履虎形鞋。按照古俗,德高望重的长者死后还须用虎皮裹尸火葬,以使死者的灵魂能纳入虎祖的襟抱,归根认同。 &&   古羌戎遗裔诸族多崇拜虎,自命“虎族”者不少。同属古羌戎遗裔的彝、白、纳西、土家、傈僳、普米等民族,都不同程度地保留着崇虎的遗迹。其中,白、土家、普米等族尚白,所崇虎为白虎;彝、哈尼、纳西、傈僳、拉祜等族尚黑,对黑虎有特殊的感情。 &&   尚黑,是彝族黑虎崇拜的重要标志。彝族的传统服饰,男子全身皆着黑色;女子布料则以黑、青、蓝(彝语也可将青、蓝、绿等深颜色概称为“纳”,即黑色)等深色为底,再绣以各种花边。滇北武定、禄劝等乌蒙山区自称“纳苏”(意为黑族)的彝族妇女,凡已生育孩子的,其帽(或包头)一律为黑色。彝族以黑为贵。川、滇大小凉山自称“诺苏”的黑彝,除其服饰尚黑之外,甚至认为自己的骨头也是黑的。南诏开国之祖细奴逻、逻盛、盛逻皮、皮逻阁、阁逻凤,其每代国王的名字都有“逻”(意为虎),而开国君王“细奴逻”一词的彝义,为黑虎族的首领。后来的南诏王,还披虎皮以为权力的象征和祭祀用法服。世居滇南红河流域的彝族“纳楼部”有黑虎之意,据纳楼土司后裔说,他们“对虎有一种神秘观念”,感到“祖先与虎之间有某种内在联系”。祭祖时,必须在祖先的塑像上披一张虎皮,因为传说这位祖先的诞生是因其母与虎有感应而怀孕,生后尚能人化虎、虎化人。云南双柏县彝族一年一度的“虎节”,从农历正月初八晚接虎祖开始,到正月十五夜送虎祖结束,明示了人与“虎祖”的亲缘关系。节日里最引人注目的,是“虎舞”化装表演:一位化装的老人扮虎头,两人扮山神摇响铃,两人扮猫,四人身穿毕摩(巫师)祭服,敲打羊皮鼓,最后八人头背披毡制虎装、身画虎纹,随着羊皮鼓的鼓点变换舞姿表演,用身势语向虎祖祈求风调雨顺,四时平安。 &&   在纳西族或摩梭人中,以虎名“衣杜”(母系亲族)的不乏其例。东巴经卷头均画虎头,意为“上古之时”,或称其为人类始祖。永宁摩梭人结婚时,达巴要绘给新娘四件礼物:海螺、花瓶、铜盆和虎皮,作她的护身符。虎皮为人首虎身,似有以此纳归虎族血亲之中的用意。 &&   土家族曾崇拜白虎,相传其祖“廪君”,为巴人,“魂魄世为白虎”。据土家族学者研究,土家族习俗中的白虎崇拜主要表现在他们的婚丧仪式中。如在鄂西长阳,结婚时男方正堂大方桌上要铺虎毯。土家族织锦纹样中,有一种叫“台台花”,是一台一台排列的,这种“台台花”即为虎头造形[4]。 &&   白族服饰尚白,也以虎族自命(如白族“勒墨”支,自称“腊扒”,义为虎族)。当地民族也有称白族为虎族的(如彝族称白族为“罗基颇”,意为被融化的虎族;纳西族称白族为“勒布”,意为虎族)。云南祥云县禾甸一带白族传说:一位白族姑娘梦与虎交,惊醒后身怀有孕,生下一男孩,以虎为姓。孩子成年后化为白虎跑进山林,样子虽可怕,却处处都在保佑白族。据白族学者调查,当地白族自称为虎的后代,自称“劳之劳农”(意为虎儿虎女),在祖祠里画有白虎供奉。建房、器物多绘虎头图案,以求吉利。孩子取名多与虎有关,每年三月后要给小孩佩戴用碎布缝制的小虎,且戴虎头帽、穿虎头鞋。择日以虎日为吉,择墓以虎形为好,甚至被虎吃了也认为是“成仙”[5]。在其他地区,也有人女与虎婚配生子,成为白族祖先的传说。 &&   普米族服饰也尚白。云南宁蒗等地的普米族妇女衣着百褶长裙,背披一张洁白的羊皮。兰坪、维西一带的普米族喜穿白色大襟短衣。普米族男子则喜穿白衣、披白羊皮坎肩,裹白绑腿。据普米族学者研究,普米族尚白之俗也与对“白额虎”的崇拜有关。在现实生活中,他们视虎年为吉年,虎日为吉日,虎年虎日生的婴儿为贵[6]。 &&   另外,在藏、羌等民族中也有白虎崇拜的遗迹。其俗尚白,服饰也以白为贵。唐代“羌中”吐蕃,其中军穿“虎豹皮”,是否有借祖灵威仪慑服敌人的用意,尚需细考。不过,蒙古族的尚白习俗,在传说中却是笼罩着一层与祖先诞生相关的神秘云雾的。传说,元太祖成吉思汗的十世祖孛端叉儿的母亲叫阿兰豁阿。阿兰豁阿寡居在家,夜里睡在帐中,梦见白光自天窗进入,感而孕,生下了孛端叉儿,这是成吉思汗承认的最早祖先。白光感孕之说渐渐演化为尚白习俗。白色衣服袍子,由此而成为蒙古族最喜爱的衣服。逢年过节,男女老幼都要穿上白袍,象征喜气洋洋;老年人更要穿上白衫,象征圣洁和长寿。 &&&&&& 天神摩咪的隐身衣 &&&&  在红河县哈尼族的一支奕车人聚居的车普、浪施等地,老人们讲述了奕车女人为什么要穿紧身短裤、敞襟衣,戴白色三角头帕“帕从”的来历: &&   传说,很古时候,天上有五兄弟,东西南北中各住一方。最大的是我们哈尼(有的传说称为“奕车王子”),其他几个,老二叫罗罗,老三叫濮拉,老四叫摆夷,最小的是汉族。天父天母分天分地,哈尼分到山西坡大海梁子,他当官,不会当,没有文化。天父天母养小老五养得久,他有文化,会做生意。后来兄弟间闹架,你打我我打你,争抢地盘。哈尼打不赢,只好向南逃跑。他的兄弟在后面紧紧追赶。 &&   追到一座山上,哈尼死守不让,追兵久攻不下,便放火烧山,哈尼靠自己部落的人用人体铺路,才闯出火海。 &&   追兵仍穷追不舍。这时,一只山羚示意哈尼骑到它背上,带他朝“阿波雷”(“阿波雷”,在奕车话里意为性交)山上奔跑。快到“阿波雷”山时,山羚中箭倒下。哈尼跑掉了鞋子,挂烂了裤子,走投无路时,天神摩咪降下三顶尖顶白布巾。他戴上白布巾,躲进白色的花丛中,躲过了追兵。这时,由于中箭而现出原形的山羚姑娘(山神的七公主)出现在面前,请求他收她为妻。他们便在“阿波雷”山上结合了。山羚女生下三男三女。在儿女们长大成人的时候,山羚女把丈夫逃难时穿的衣服送给三个女儿,告诉她们白色的尖顶头帕是天神摩咪(又有父神“阿波摩咪”之称)赐给的救命宝物,只有奕车的子孙才能享受;短裤说明父辈艰难的历史,要她们分别与哥哥到各地安家,不忘祖先往事和神灵恩典。 &&   奕车老人讲完这段传说时,还特意强调一句:现在穿这装扮的已经不多了,许多人都换成了汉装。不过,当女人死的时候,一定要穿着短裤、“却砻”衣,戴着尖顶白巾装棺,只有这样,祖灵才认。回想前面介绍的“吴芭”头饰,也是在送葬时由巫师穿戴,说明与祖灵相连的服饰,早已具有某种神圣的含义;而古史,当它与人的身体和灵魂紧贴在一起(如遮身、送灵的服饰)的时候,也便生动而亲切起来了——哪怕它可能只是一个神话。 &&&&&& 大漠遗民的永固箴言 &&&&  七百多年前,一支蒙古大军挥戈跃马进军云南,完成了迂回包围中原,灭亡南宋的战略行动。这之后一百多年,元朝灭亡,一些蒙籍将士北归无路,遂落籍在通海县杞麓湖畔。在他们变异了的服饰上,还可“读”到他们落籍云南后沧桑沉浮的历史。 &&   云南蒙古族男子服饰已基本汉化。过去他们多隐“族”埋姓,近几十年才在重大的节日里亮出蒙古袍子。 &&   女装为“三滴水”式,最里是长袖汗褡,彩缤高领,袖口绣花边,形如割短的蒙古袍(据说袖口图案及形状与东北蒙古族相同)。中间一件为大襟衣裳,圆领,衣长及股,袖长及肘,袖口绣宽花边;最外一件是坎肩,对襟,宽肩,其式样也和内蒙鄂尔多斯妇女所用坎肩相似。坎肩内外层用色不一,可两面穿,“正宗”者一面为天蓝色,一面为黑色。据考,北方蒙古族崇尚青色与白色,其中青色为天空颜色,是萨满教中列为首位的天神“长生天”的颜色。黑色或许是受附近彝族影响的结果(通海蒙古族的不少习俗和语言,都有较多彝化痕迹)。穿之于外,两面而服,色相不一的坎肩,反映了这个大漠民族在落籍异乡时的某种矛盾心理;而那割去长襟,深藏于内,贴身而穿的蒙古袍式内衣,或许又是那无法更换的深层民族意识的象征。 &&   一位怀里抱着孩子的蒙古族女人,指着孩子的帽饰,讲述了一段“契机”: &&   元朝亡时,到处“杀鞑子”,杀得我们的老祖无处逃生。只有七人七马逃到了杞麓湖边,前面水茫茫,后面追兵将至。正在危急关头,一座桥从天而降,将他们引渡过去。过是过去了,但骑惯马杀惯羊的蒙古族,怎么在这一片茫茫大湖前找到吃的呢? &&   正在发愁,只见湖面上漂来一张犀牛皮,上面站着一个老倌。老倌带了两个族中的人乘犀牛皮到湖心里漂游。湖心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寺庙漂在水面上。老倌领他们到寺里游玩,整个寺庙都是金子做的。俩小伙子想留下来,老倌说:“不行,不行!”忙把他们领出来。等他们在犀牛皮上站稳了再回头看的时候,什么都不见了,只有一片茫茫湖水。老倌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寺庙,而是湖中的鱼哈气哈出来的,叫做鱼抬寺。这湖里有宝,看你们肯不肯捞。”小伙子回到岸上,把见闻一讲,聪明的人说:“这不是告诉我们,‘鱼抬食(寺),鱼抬食,找鱼就找着吃’么?”族人受到点拨,从杞麓湖中找吃食,学会捕鱼,这才在杞麓湖边站住了脚。为方便捕鱼,他们把蒙古长袍剪短了。他们打鱼的本领远近闻名,周围的民族都称他们为“渔夫”。直到湖水退下,才兼垦农田。 &&   为了纪念这一从征战游牧转向渔捕农耕的重大转折,现在蒙古族小娃娃戴的帽子上,一边镶缀一个铜圈,铜圈上的图案就是鱼抬寺;帽子中间还有个金属牌,上面雕着那位指点族人到湖里找吃食的老倌像。让孩子们戴上这些头饰,是为了让子孙后代永远记住这一永固的“箴言”。 &&   以服饰作为成年礼“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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