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当道 皇上快躺好万万岁,皇上只能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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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灿勋哒,和一些废话,标题超字了(妖孽帝王受X精分王爷攻)。。。本人金鱼,算是一枚潜水党,大家可以叫我金鱼或者鱼鱼,或者什么,也可以的
文案端坐云端的帝王,他那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恋人,是否只能余生都珍而重之的篆刻心底。若有一日,他不再是帝王,被扯下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是否那个人就会多看他一眼。当年岁阴差阳错踏过,爱恨都已混淆不清,是否就能拾起不曾被另一人重视的缘分。
一 皇宴  初春的皇宴上,笙歌四起,歌舞升平。  众大臣们觥筹交错,笑语晏晏,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鎏金酒瓶握在貌美婢女手中,琥珀色的液体涓涓的流入了大臣及家眷的三座琉璃酒觞中,场中的舞姬水袖逶迤,舞姿曼妙,一双妙目波光潋滟,一瞥一笑都含嗔带怨,摄人心魄。  少年天子斜倚在首席,他的宠姬绵月偎依在怀里,一只柔若无骨的柔夷持起天青色的琉璃酒觞,水波荡漾下,印的一手斑斑驳驳。觞盏凑上了天子殷红的唇畔,伴随着绵月一阵银铃似地娇笑,少年天子也勾起唇畔,痛快的一饮而尽。  场中忽的响起了一阵筝弦乐声,长袖善舞的舞姬轻启朱唇,随着乐声启了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正在与绵月调笑的少年天子眯起了一对凤目,目光若有似无的擦过舞姬地脸,直直的攥住了大臣中一个藏青色的身影。  舞姬双手挽出了一个漂亮的动作,足尖一点一抬,指尖一挽一收,长长的水红舞裙划出一个半弧,她扬起红艳艳的唇,刹时间美艳不可方物,简直勾走了一众大臣们的魂。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天子姣白的食指勾起了绵月尖尖的下颚,猛地吻了上去,可他凶狠的目光却依然紧紧的抓住了下坐那个藏青色的高挑身影。  红衣舞姬一对善睐明眸水波盈盈的扫过了面前的一排大臣,轻轻巧巧的令人仿佛觉得连呼吸都被那一眼给掠走了。她抬手,一只洁白到近乎透明的皓腕从水袖中露出,向左右一扬,顿时水袖荡漾出了极美的形态。  “蒙羞被好兮,不訾【zi】诟耻——”,她紧接着蓦然一甩,两道长袖拖曳在地,而后灵动的随着舞姬的动作翩然。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就在此时,绵月吃痛的一声惊呼,天子一把推开她,绵月惊疑不定地睁大眼睛望着自始至终未看自己一眼的天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唇角犹带一丝血迹,却怯怯地不敢再靠近。  少年天子漂亮的凤目依然紧盯着那人,如狼般凶狠恣睢。  美艳的舞姬足尖一点,飞速旋转了起来,片片衣袂如蝶般围绕她翻飞,长长的青丝飞速的环绕,飘飘渺渺的笼罩了每个人的心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舞姬一个漂亮的定足,撩裙谢礼。  场中寂寂半响,舞姬正待退下,天子一个扬手:“你等等。”  舞姬赶忙跪下。  天子挑起一抹笑:“唱得不错”,旋即吐出一个字:“赏。”  “多谢皇上。”天子笑吟吟问道:“朴爱卿以为如何?”  那藏青服色的男子抬目直视天子,似乎早料到自己会被提问般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施一礼后答到:“姑娘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约而能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极是明艳动人、惊艳非常。”  “哦?”天子笑了:“也就是说,你认为这舞是极好的了。”  “正是。”男子不卑不亢。  天子把玩着手中的天青色酒盏,笑得愈发危险,眼角下一枚细小的红痣光华流转:“好,那这美人便赏与你了吧。”  说完,那舞姬便盈盈的迈开步子,在众人或羡或妒的目光中向朴灿烈走去,她水葱般的五指搭上了朴灿烈的肩。  朴灿烈眉头轻皱,不着痕迹的避了开去,跪地道:“微臣不喜女色,陛下是知道的。”  “呵呵”,天子低笑:“既然不喜欢,那留她也没什么用了。”  天子美丽的眉眼间隐隐透出一股狠辣来,眼角的红痣也刹时闪射出了极为明艳的光彩:“那就杀了吧。
美艳的舞姬顿时被这一赏一送一杀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  这天子的喜怒无常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大臣们俱皆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却仍有不少面露戚戚然。  朴灿烈面容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却任人拉走了犹自哭喊的舞姬。  不过半晌,那哭喊声霎时停止。  宴会继续歌舞升平,仿佛上一刻死的不过是只蚂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朴灿烈执杯轻叹。怎会不知呢?
二 画卷  回到府中,刚刚参加完一场各中艰险唯有自知的舞宴,朴灿烈身心俱疲。他推门入房,坐在了桌前的红木椅上,修长食指轻揉了揉太阳穴。  李顺德赶忙伸手接上了朴灿烈的动作,代替他轻柔的按摩了起来。  朴灿烈皱眉道:“好了。”  李顺德立即缩手,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  朴灿烈颇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去把那幅画拿来。”  李顺德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便又入房,手上还恭敬地捧着一卷纸卷。  朴灿烈接过,极缓慢的铺在了红木桌面上。  雪白的纸面上,勾画着一个美人的风采。这美人细长的眉斜入鬓,一对凤目顾盼生辉,却竟是当朝天子的模样只是这美人少了那一点眼角下的红痣,也少了几分隐在眉眼间的冷厉狠辣。朴灿烈目光柔和的伸手描募着美人面部的线条,痴痴的凝视着画卷上的人,唇畔却逸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喟叹。与此同时,皇帝的寝宫中却也巧合的摆放着一副同样的美人肖像图,少年天子吴世勋挥退了宫人,目光有些复杂的落到了画卷上。那是怎样的目光呢?掺杂着同情、怀念、嫉妒、憎恨和等等的复杂情感。或许连他吴世勋自己也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对画卷上的这个少年,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他纂眉,好似透过这幅画卷,看到了另一个人。他垂落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终究是无力地抬起,想碰,又不敢碰。空荡荡的寝宫中只剩少年低沉的音色响起——“哥哥,你痛痛快快的一走了之,却把那人的心也带走了呢。”“哥哥,你从小到大都让着我,这一次也让让我好不好?”“哥哥,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哥哥,你把他让给我啊,把灿烈让给我啊……”声音渐渐淹没在一室的沉寂中,只隐约响起了几声压抑的啜泣天气渐渐转凉,竟又是半载时光。已是入秋了。少年天子裹着厚重的披风坐在窗前,畏寒的双手已早早的捂紧了暖炉。他望着窗外,半冷的秋风灌入房内,刮得他满脸苍白,却倔强的不肯关窗。吴世勋眸光是淡淡的,语声也是淡淡的,洗去了人前的凌厉,竟带着几分孩子般的惘然。“刘喜,工部如何?”大太监躬身道:“工部与户部向来不和,然而工部侍郎庆阳薳最近却与户部尚书刘虞……也就是奴才的小侄子走得比较近。”“可有越距?”“似乎是没有。”“那母后处如何?”“太后娘娘这些日子与您的妃嫔们赏花品茶,似乎的确无意再干预朝政了。”“恩……”吴世勋垂了垂眸,左手拇指轻抚食指上的翡翠扳指:“你继续观察。”“是。”“还有……朴灿烈如何?”刘喜擦了擦额上的汗,恐怕问了这么多,这一句才是顶顶重要的吧。跟了皇帝这么多年,揣测圣心的功夫练了没有十层也有九层了。恭王爷一切如常,但……”“说。”“恭王府,最近又添置了一名男宠,和陛下您……甚是相像。”吴世勋左手上的扳指应声断裂。他怒极反笑,低沉的笑声带着凛然:“和我相像?我看和哥哥相像才是真的吧!哥哥去了这么多年,倒难为他情深不忘!”刘喜知道吴世勋正在气头上,赶忙屈膝跪下。“甚是相像?甚是相像!这世上和哥哥最相像的人就在这宫里,他为何不把朕收进王府!”听到这话刘喜吓得一抖,慌慌张张的抬起头,却不敢说话,只当没听到。吴世勋似乎也自觉说错了话,紧抿着唇,不再言语,但那眉宇间的阴沉确是是个人都感觉得到的。刘喜战战兢兢的跪了许久,才又抬眼小心翼翼得道:“皇上,是否要传恭王爷?”吴世勋“咚”的一声放下手炉:“传吧。”刘喜这才站起身来,“嗻”了一声,偷眼去望皇上的表情,却只望见天子微垂着眸子,神情间似有倦色朴灿烈赶来皇宫的时候,看见少年天子依然保持着刘喜离去时的神态,双眸半睁半闭,似睡似醒。他俯身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有人应答,朴灿烈也就这样跪着,没有任何小动作,他标标准准、毫不马虎的望着天子大红绣金线的鞋尖。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有少年的声音传来:“起来吧。”朴灿烈站起了身,拍拍下摆,好像方才根本就不曾被人为难一般的长身而立。吴世勋瞥了瞥朴灿烈,道:“朴爱卿既然来了,便趁着这时节,陪朕赏赏枫叶吧。”朴灿烈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吴世勋没有再说什么,一甩身站起来便擦过他的肩膀出了房。朴灿烈紧随其后。
三 枫叶初秋的枫叶早早的便红遍了皇宫中的枫园,如墨似血,飘零萧瑟。吴世勋走在最前,一身红袍绣着九爪金龙,简直就要融入了这满园秋意。朴灿烈步亦步趋的跟着,只是神色淡然无波。“朴爱卿,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前方的红影蓦然停下,问身后藏青长袍的男子道。可他却没等朴灿烈回答,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回答,他顿了顿便又道:“那时候哥哥还是太子,我们还唤你……灿哥哥。”“那时候,你父亲北征王四处征战,你就总是进宫来找我们玩。”“朕记得那时你最喜欢的,便是这红得像火一样的枫叶。”朴灿烈淡淡道:“现在不喜欢了。”“是啊,你现在不喜欢了。因为哥哥……便是在这红叶似火得时节里去的。“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曾经喜欢它,朕才最爱火红。”“朕一生中最美的日子,都在小时候,因为朕的小时候,有朕,有哥哥,有你。”“哥哥的小时候,也有朕,有他自己,有你。”“可是灿哥哥,你的小时候有谁呢?”朴灿烈听到那声久违的“灿哥哥”,似乎怔愣了半晌,却很快恢复过来,回道:“自然也是有皇上,有廉亲王,有臣自己。”“骗人!”前方的红衣人影猛地转过身来,眼角殷红的小痣如泣如诉:“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的小时候只有哥哥!只有哥哥!”刘喜在一旁看到此景,很是识趣的带领一旁宫人们躬身退了下去。朴灿烈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天子,缓慢的跪了下来。“臣知罪。”“你知罪?你有何罪?”“臣令皇上回想起伤心事,臣罪该万死。”吴世勋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冷静了下来。“你罪该万死?你的确罪该万死,可你万死又有什么用?”吴世勋后退两步,眼神飘向了别处:“好了,你起来说话吧。”“谢皇上。”吴世勋没再言语,转身便出了枫园。他的声音也飘飘荡荡的传到了朴灿烈的耳中:“朕也乏了,你不必跟着,自己出宫了便是。”朴灿烈便停在原地,一双狭长的眼明明灭灭、神色莫辨,直到那最后一缕衣袂闪出了视线吴世勋后退两步,眼神飘向了别处:“好了,你起来说话吧。”“吴世勋没再言语,转身便出了枫园。他的声音也飘飘荡荡的传到了朴灿烈的耳中:“朕也乏了,你不必跟着,自己出宫了便是。”朴灿烈便停在原地,一双狭长的眼明明灭灭、神色莫辨,直到那最后一缕衣袂闪出了视线
回道寝宫中时,刘喜已在等候,吴世勋杀气腾腾的进了房,凤目一扫屋内红金两色的装横,更是一阵来气,狠狠的一把扫落了一桌的精致茶盏,任它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刘喜见皇上如此盛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得道:“皇上保重龙体啊!”吴世勋很厉的一眼扫来,刘喜瑟瑟的缩起了脑袋,不敢再言语。“你这狗奴才做什么吃的!还摆这么多红色干嘛?换青色!听到没?全部换成青色!”吴世勋还觉得不解气,又是一通乱砸,发泄完了后狠狠地踹了刘喜一脚:“朕的寝宫是哪些蠢货布置的?”“回……回皇上,是内务府于海手下的公公们布置的。”“那就每个人五十鞭,至于那个领头的于海,斩!”“嗻。”到了晚间,寝宫中已全部换成了深深浅浅的青色纹金绣的用具,吴世勋也已经完完全全的冷静了下来。没有心情批奏折,于是又叫刘喜拿了那幅画来细细端详。画中少年有着与吴世勋一摸一样的长眉,一摸一样的凤目,一模一样的红唇,无论哪一处,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除了吴世勋眼角那点红痣。吴世勋眸光深沉:“哥哥,你和我长得的确是太像了。小时候,连母后有时都会认错人,可是朴灿烈不会。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有一回我听到他对你说:冷眉冷眼的那个是世勋,文雅温和的那个是你。”“呵呵,冷眉冷眼的是我吴世勋,文雅温和的那个是你吴笑钰!朴灿烈爱你,可是他却连你的真实性子都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二哥、八弟的死都不是意外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害死还未出世的九弟吗?朴灿烈那个傻小子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吴世勋说得急了,伏在桌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可是最后……咳咳,最后朴灿烈爱上的……咳咳咳咳……还是你……。”“你死得干脆利落,留下他……咳咳……不爱我!”吴世勋抓起画卷,一把撕得粉碎。
四 西北次日。乾清宫内,少年天子身着暗红龙袍,九爪金龙盘亘其上,逶迤蜿蜒出一片金光烁烁的尊贵来。白玉的珠串垂在眼前微微晃荡,看不清表情的天子微抬上颚,隐隐露出一只尖的过分的下巴来。身边刘喜尖锐的声线拔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名发虚皆白的老臣巍颤颤着站出来:“臣有奏!”吴世勋认出这是吴家的三代老臣费寛,父皇在世时十分倚重此人,但由于此人太过刚直,多次上书指出自己的不足,言辞犀利的令人发指,导致吴世勋对他无甚好感,且多次婉言劝诫此人告老还乡。“说。”费寛躬身道:“三王、五王多次称病,已十数天未来上朝了,且私下动作频频,臣以为不妥。”吴世勋长眉一挑,淡淡道:“亲王不朝,本就无妨,亲王乃皇家贵胄,却并非任命大臣,不早朝于社稷无碍,是费爱卿多虑了吧。”“可两位王爷与许多大臣私交甚密,结党营私,简直视天朝于无物!臣以为皇上还是要尽早遏止此事,以免酿成危害朝纲的大事啊!”“朕的两个弟弟都是睿智不足、荒淫有余的闲散王爷,就算私下里拉帮结派,也不足为虑。且二人平日里恩怨颇深,自是不可能联手来做那等危害社稷的事情来。”那费寛向前一步,还待再劝,吴世勋却一扬手道:“费爱卿不必多言,朕自有计较。”费寛只好躬身退回。吴世勋半倚在龙椅上,懒洋洋地道:“可还有谏?”一个藏青色绣着黑纹大蟒的身影从大臣中走出,俯身跪倒。“臣有奏。”吴世勋从龙椅上直起身子,唇角微微勾起:“朴爱卿起来说话。”朴灿烈却并未依言站起,反而将身子伏得更低,声线平平稳稳得道来:“臣听说西北战事连年,蛮夷常年以抢夺我朝子民食物为生,以致西北难以安定、天下难以太平。”天子抬目,似是漫不经心的嗯了声。“臣请命,离京前往西北,以卫我大燕子民!以安我大燕江山!”天子蓦然站起。白玉珠串下的脸已是铁青一片,吴世勋的声音咬牙切齿:“姓朴的!你再说一遍!”“臣请命,离京前往西北!”吴世勋狠狠一拍身前桌案,偌大的紫檀木桌应声而裂,少年尖锐的吼声响彻乾清宫:“你敢!”朴灿烈没有抬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平稳稳:“请皇上恩准。”乾清宫内寂静成一片,落针可闻。“你就那么急着……想要离朕而去?!”“请皇上恩准。”“好……好!好!”盛怒之下吴世勋说了三个好字,紧接着又是一笑,眼前的珠串一晃一晃,交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扰得人心烦意乱。“既然你那么为朕的万民着想,那朕就给你个恩准!”朴灿烈起身再拜:“谢皇上。”“你就滚去你的西北吧!再也别回来了!吴世勋甩下这一句话,转身便出了乾清宫。“臣,遵旨。”朴灿烈起身,慢慢躬身退回。皇上走了,早朝自然也就散了,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敢去触皇上的霉头,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边聊也就边出去了。朴灿烈一个人,形只影单的却站的笔直着走出了殿。有人围在费寛身边,试探着道:“费大人,你看那朴灿烈也太不识抬举了,好端端的提什么去西北?这不……惹得皇上发了这么大一通脾气。”费寛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老眼一派精明:“朴大人并非不识抬举……只是圣意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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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单独给我一楼,伐开心
来啦来啦来啦,好好看的文啊,还有吗?再更点好吗?这是虐文吗?
楼主你放授权就把你在吧里要授权的那层楼全部截出来一张就好了啊你这样截不好判断是不是你本人的授权
六 出发前回到寝宫中,吴世勋抬手狠狠扯下顶上九龙涎珠的发冠,泄愤般一把摔在地上,散开的白玉珠子滴溜溜的滚了一地。吴世勋面色铁青,伫立半晌才坐下。刘喜察言观色,不敢上前,却给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于是上前,双手托起茶盏高举过头顶,战战兢兢的递到吴世勋的面前。吴世勋狠厉的一眼直直的钉在那小太监身上,袖袍一挥,半温的茶水连着杯盏被扫到了小太监的脸上,小太监不顾脸上被砸的鲜血淋漓,慌忙的跪下身,不住的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刘喜一见这场景,连忙上前,一脚一脚的踹在小太监的身上,尖声尖气的骂道:“不中用的狗奴才!没见皇上正生气呢么!瞎凑什么热闹……”吴世勋阴沉着脸色,沉声道:“拖出去,乱棍打死!”那已经被踢晕过去的小太监马上被旁边两人拖了出去,在青石地面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刘喜又退到一旁,看皇上的脸依然郁郁着,垂了头不敢再多话。吴世勋沉默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刘喜,给朕更衣。”“嗻。”刘喜聪明的给皇上拿来一套便服换上,看天子的神情并无不豫,心下知道自己是理会对了。吴世勋换了一身藏青色的便服,身上那种自然而然形成的压迫感便少多了。他旋身走向门外,道:“去恭王府。”天子的銮驾一行浩浩荡荡的行至了恭王府门前,吴世勋却忽然道:“停!”队伍戛然而止。吴世勋倚在舒适的座上,眉头紧锁的望着恭王府金灿灿的牌匾。就算见了朴灿烈,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要自己死乞白赖的求着朴灿烈不要走吗?如果真要做出这种事,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吴世勋咬了咬牙,恨恨的又望了一眼那金灿灿的牌匾,从牙关中挤出两字:“回、宫。。“一连数日,朴灿烈都在清理自己需要带离京城的物件。眼看着就是最后一天了,从朴灿烈提出离京的那日起就一直暴躁不安的天子眉头皱得更紧,御书房侍候的奴才们连路过都几乎是屏着呼吸踮着脚尖走过的。奏折书本堆积着的一天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日落西斜了。刘喜侍候在一旁,瞄瞄天色,又瞅瞅似乎并无表示的吴世勋,暗自苦笑连连。天子这会不去挽回,等到朴大人真的走了,天子再暴怒起来,活受罪的又是他们了。刘喜苦着脸,却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这天儿马上就要黑了。”吴世勋头也不抬:“恩。”“可恭王爷他,明日就要走了。”吴世勋的手顿住了,一滴饱满的墨汁滴落在奏折上,浸润出一片硕大的墨渍,天子就这么吊起眼睛看他。刘喜被他眼神吓得不轻,声音也颤颤的了:“皇……皇上,咱们可不能让恭王爷就这么走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呢?”吴世勋手上的狼毫毛笔又刷刷的动了起来。“我这做奴才的能有什么好办法呀,但是奴才只知道,不能让恭王爷走就是了。”“说的也是。”吴世勋似乎是赞同的点了下头。“那这……”刘喜故作迟疑。吴世勋甩掉毛笔,站起身来,道:“更衣。”刘喜总算舒了一口气,退出御书房,摸了摸背,果然又是一片濡湿。恭王府内。李顺德垂头恭声向桌前的藏青长袍青年道:“王爷,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恩,”座上那人微垂着波斯猫一样浓密卷曲的长长睫毛,眼神依旧紧紧盯着桌上略显泛黄的画卷,画上美丽纯稚的少年毫无心机的笑着,没心没肺的笑对所有为他伤怀为他痛苦的人。“你啊,还是那么狡猾……”青年唇角微微勾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怀念的动人回忆。修长手指沿着整齐的宣纸切面滑动,青年眼眸微微眯起,显然已经陷入了什么遥远的过去中。“真是一笔理不清的乱账……”
吴世勋这回没有使用步撵,而是带着刘喜和少数几个御前侍卫偷偷出了宫门。到达恭王府时,他更是意示所有人都不必跟随,自己翻身一跃,竟是直接翻墙进入了王府内。吴世勋走到恭王府围墙下,一个利落的腾身就翻到了王府内,步伐微带凝滞,却还是走到了朴灿烈的房门前。天子素白的手搭在了门上,似乎迟疑了半晌,却终于还是推开了那扇似有千钧重的红漆木门。门倏一打开,一股酒气便扑面而来,吴世勋皱了皱眉,望向正一杯接一杯灌着酒的青袍男子,却在瞥见桌上那副再熟悉不过的画卷时心下了然。朴灿烈执起白玉的精致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语声模糊的道:“李顺德,来给我倒酒。”吴世勋进了屋子,将门关上,走到了朴灿烈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醉酒的男人。他端起长嘴酒壶,俯身将透明的酒水倒入了朴灿烈手中的白玉杯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朴灿烈感觉到几缕发丝垂到自己的手背上,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他迷迷蒙蒙的抬头,却蓦然看到了一张只有在梦中才能得见的熟悉容颜。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得人,此刻正坐在自己身旁,举杯含笑的望着自己。知道这是梦,朴灿烈咧嘴笑着朝他虚敬了一下,举杯欲饮,却被吴世勋的酒杯挡下,他纤细的手腕穿过了朴灿烈的,与他同时饮下了手中的酒水。他听见他说:“灿烈,这是我们的交杯酒。”朴灿烈怔怔的、近乎茫然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轻轻道:“笑钰。”吴世勋笑得极美,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绝望魔力:“我在这里。”朴灿烈伸手搂住了他消瘦的肩,俯身吻了下去。
女儿红醇厚绵长的口感,也瞬间充斥了两个人的口腔。  女儿红是嫁娘酒,滋味极烈,入口时极尽美好滋味,却终究是转瞬即逝。  原来不管是何其美好的事物,都如泡沫般易碎,不过是自己对自己撒下的一个谎言。  就如同他那个,不切实际又不顾一切的,美好绝望的梦。  吴世勋一手回抱住他,另一只手扯下了头顶的发冠,任两鬓青丝盖住眼角一点猩红似血的泪痣。  他还记得,曾经的自己与吴笑钰的容貌别无二致,直到自己听到朴灿烈的话语。  “冷眉冷眼的是世勋,文雅温和的是你。”  语调和缓的话语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剖开了小小世勋幼嫩的心脏。  小小个头的世勋转身冲进了房,用针尖蘸了朱砂,毫不犹豫的扎向眼角!  那时的小世勋,只希望自己心里的人,可以不要用那样伤人的方式来区分自己与哥哥。而如今,他却是用心的遮掩,只为将自己变成哥哥。可是朴灿烈,为什么这场欺骗,竟用尽了我全部的气力?   吴世勋笑闭上眼,将唇凑到朴灿烈耳边,压着嗓音道:“灿烈,我们到床上去。” 朴灿烈低头吻住他,没有任何前-戏的准备,他一个挺身便刺-入-了身下的少年。吴世勋一双雪腿也缠绕上了他的腰。   朴灿烈进入身体时,感觉不到疼。 朴灿烈,我知道,你在我身体里。
他从正门走出,家奴们认出了他的脸,全都诚惶诚恐无一人敢阻拦。  王府外刘喜二人已是等了半个晚上,看到主子满脸未退的-情-yu_-痕-迹,都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吴世勋嗓子哑哑的:“回宫吧。”  王府内。  好梦一晚的朴灿烈从睡梦中醒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极度美好的梦。可记忆分明告诉他,那不是梦。次日。  皇宫内依旧是金碧辉煌,奢华无比。  畏寒的天子披着厚厚的墨狐裘坎肩,抱着一只四脚青龙暖炉,斜斜地倚在软榻上,目光清冷的飘在窗外。殿内一只巨大的暖炉正散发着袅袅热气,却仍然抵挡不了打开的窗棂中呼啸而来的寒风。  刘喜侍候在一旁,神色犹豫的望着面色苍白的天子。  吴世勋依旧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道:“说吧。”  “是。”刘喜抬目再次望了一眼倚窗的少年,才开口说道:“恭王爷他……已经走了。”  “还是走了吗?”少年的神色少见的带了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迷惘,却转而竟是哈的一笑:“走了好啊!”  只是那笑里,不知掺了多少嘲意。真的入冬了呢。没有朴灿烈的生活,也还是生活。时光如水流过,将他的生活拉成一条平平淡淡的直线。  从早朝,到批写奏折,再到入睡,他的生活循环成了一个寡淡的圈。  再没有人能使他愤怒或者潸然泪下,他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提线木偶。  哥哥走了,将朴灿烈带走了,将世勋的心也带走了。哥哥,你不知道世勋有多么、多么的嫉妒你。早朝上那个老不死的费寛又在提两王的事,被吴世勋一句“不必费心”顶了回去。  工部的小动作依然频繁,吴世勋任其发展,并不屑去管。  皇太后不甘后宫,总想插手前朝,吴世勋尽管警告,她也宛若未闻。  那些自命不凡的老臣又开始唆使吴世勋立后的事宜,吴世勋冷笑连连,半句也不听。 各种各样前朝的、后宫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将他的脑海慢慢塞满,也把那个总是一袭青衣的孤傲身影挤了出去。  而少年天子的身形,也日渐单薄萧索。  他好像忘了,又好像没有。  那些曾经有过的所有或欣喜或绝望的爱恋,那些一刀一刀凌迟着般的伤痛,都似乎要被遗忘。  吴世勋一天一天过得麻木,所有的激情都没有了、褪却了。  他是不是忘了呢?  如果,是说如果,没有那个噩耗传来的话——那天早朝时的噩耗。
八 病危  早朝之上。  老臣费寛一辑道:“启禀皇上,西北战事连年,蛮夷十日前一举入侵,边境溯州城内驻守的朴大人遭袭。已是……性命垂危、生死难料!”  性命垂危,生死难料。  多么简单的八个字,却夺走了吴世勋的所有思想。  脑中被这八个字炸得一片空白、抽空了呼吸心跳。  伤口被血淋淋的揭开,原来他不敢忘,真的一刻也不敢忘。  曾经的疼痛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在胸口堵成一团,堵得人难以呼吸。吴世勋蓦然站起!身躯却摇晃两下,他努力的站直才稳住身形。  身着九龙悬饰龙袍的天子脸色灰白,从齿缝中喝出了两个字。  “混——账!”  刘喜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天子,却被一把推开!  吴世勋一挥袖袍:“退朝!备辇!朕要即刻前往溯州城!”  地下臣子霎时跪成一片:“陛下,万万不可呀!”  费寛膝行两步,满目大义的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您怎能为了朴大人一人抛却江山社稷啊!”  听到这话的吴世勋阴森森的转过头,原本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充满着绝望的死气:“你给朕闭嘴!胆敢管朕的家事,朕要你死!”  吴世勋伸手指住他,喝道:“给朕杀了他!”  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拖走了三朝元老费寛,那老臣见命数休矣,大叹呜呼哀哉,语声悲怆的嘶喊:“国之将亡!国之将亡啊……”臣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言语。轿辇备好了,随行的侍卫声势浩大的铺满了一条街,吴世勋看到时却阴沉着脸怒道:“换马车!要最快的马,侍卫也换成骑兵,半点时间也不要给朕耽搁!”  “是是是!”布置的公公冷汗涔涔的应道,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批。  于是皇帝终于带着十几名顶尖的御医,向西北踏上步伐。  队伍一路向西,吴世勋坐在马车里寝食难安,从溯州城快马加鞭赶来会合的士兵就算带来了朴灿烈尚还未亡的消息,他却怎么也无法使自己吃进一口饭,睡觉时他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朴灿烈的血。不可预知的死亡像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扼住他的咽喉,使他走向崩溃的悬崖。  他怕。他怕下一秒,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男子的死期。  他怕的食不下咽、身心俱疲。  担忧像毒蛇,死死地缠绕着他的脖颈,嘶嘶的吐着血红的信子。  吴世勋终于喊停,从温暖与熏香缭绕、金碧辉煌的大马车中下来,跨到马上,一剑斩断了连接三匹健马与马车的绳子,驾马而行。  此刻他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一定要在死神到来之前赶到男子身边。 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的奔驰,马都换了一拨,任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的,更何况天子的身体本就不好,寒冷与力竭交迫,吴世勋终于在第二天晚上从马上翻了下来。人慌忙救起时,天子的脸色已是灰白的不能看。  他染了风寒,发起高烧,再加上数天水米不进,人已经单薄到纸一样轻。  他又重新被安置在了马车中,数十个御医轮流照顾。  可吴世勋却怎么也不肯再呆在马车中,病情刚刚有点起色,他又不顾一切翻身上马。  就这样快马加鞭,他终于在第七天赶到了溯州城。  天子刚一勒马绳,马匹便前蹄一软,倒在了地上。  溯州知府连忙上前扶住吴世勋,却发现他的面容竟毫无血色。  吴世勋紧紧地攥着知府的衣袖,吃力地问道:“灿烈呢?他还没死,对不对!”人慌忙救起时,天子的脸色已是灰白的不能看。  他染了风寒,发起高烧,再加上数天水米不进,人已经单薄到纸一样轻。  他又重新被安置在了马车中,数十个御医轮流照顾。  可吴世勋却怎么也不肯再呆在马车中,病情刚刚有点起色,他又不顾一切翻身上马。  就这样快马加鞭,他终于在第七天赶到了溯州城。  天子刚一勒马绳,马匹便前蹄一软,倒在了地上。  溯州知府连忙上前扶住吴世勋,却发现他的面容竟毫无血色。  吴世勋紧紧地攥着知府的衣袖,吃力地问道:“灿烈呢?他还没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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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我来了来的有点晚啊sorry哦
勋勋怎么可能那么残暴有点接受无能。。。明明是善良得每天都会为哥哥们祈祷的还在啊
楼楼,艾特
“没、、没有。”听到这句,强撑着疲惫的吴世勋终于昏死过去
九  一天一夜的昏睡后,醒来的吴世勋走进了灿烈休息的屋子,穿过前厅,里屋的木床上就躺着沉睡的男子。  眉头紧皱的俊逸面容,睡梦中也似乎并不安详,灰白的唇色昭示出他岌岌可危的生命。  “刘知府,他可还有救?”  “老臣也拿不稳,但,太医们说还可以一试……”  “一试?”吴世勋陡然拔高了声线,厉声怒斥:“灿烈的性命是给你们这帮废物一试的吗!”  刘知府冷汗顿下,颤声回禀:“不……不不不是的……”  “给朕听好了——不把灿烈的命给我拉回来,朕就要这天下给他陪葬!”  “诶……”刘知府被这话吓得浑身一抖:“皇、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是在教训朕——”吴世勋凛厉目光一扫,吓得刘知府连称不敢。  藏青长袍的天子冷笑一声,挥袖而出,狂妄肆意的话在他的身后回响:“于这天下,吾独在意灿烈一人,灿烈若死,天下必将尸横遍野,无人能苟活于世!”  自大吗?自私吗?不配为君吗?怎样也好,只要你活着。  灿烈,只要你活着就好啊……  吴世勋迈过门槛,没有看到身后,那一双清冷的眼,缓缓睁开。 凝视着他的背影,带点微微悲悯。  幸好没有看到,如果看到,是会心碎的吧。  朴灿烈呵,谁要你的可怜。  此时的长安。  一个俊逸男子手中把玩着一块小小的通透玉符,面容上是一抹得意潇洒的笑。  “三哥,真的不派人去做掉他吗?他身边只跟着数百名亲随,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啊。”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口中吐出和他脸容极不相称的话语,眼中却是一抹毒辣。  刚刚还笑着的男人却是忽然脸色一沉,一道掌风像匹练一样砸在青年脸上!  “蠢货!我怎么教的你全忘了吗?现在不是时机!”  “没忘,没忘,”青年赶紧否认,眼神看向男人手中的小小玉符:“既然三哥不打算杀他,那拿这个有什么用呢?”  男人闲适的将玉符抛起接住,反复把玩数下后,
才缓缓开口:“我自有计较。”“说说吧,怎么回事。”  脸色苍白的少年天子裹着一条乌黑的墨狐裘,更衬脸颊脆弱如冰玉,不带温度的目光攥住下首的刘知府。  须发皆白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跪倒:“是老臣无能啊!”  “当日蛮夷偷袭攻城,城中兵士措手不及,朴大人自荐守城,亲自上阵指挥,以一敌百的冲杀在阵前
!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破开了敌人的防御,那一战,溯州是守住了,可朴大人却……”刘知府摇摇头:“却身中数道流箭,性命垂危。”  虽然早知大概状况,可亲耳听到,仍免不了痛心黯然。  “何必这样……”吴世勋低声喃喃道,眼带悲怆。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人为何这般拼命?哥哥一走,他早已了无生趣,却因哥哥遗愿不得不踟蹰度日……而其实,他是早就想死的吧。  他哪里把自己的命当命?又哪里把我的命当命?只怕除了哥哥,其他人的性命在他眼里如同尘埃一般过眼消散吧。  他的命就是我的命,他知道,却当作不知。忍不住涩然苦笑,紧了紧墨狐裘茸茸的领子。这不过是初冬时节,却依然裹着如此厚重的衣物。他身子单薄可见一斑“好了,你下去吧。”吴世勋淡淡道,在刘知府躬身开门正要离去时,飘飘荡荡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治好他。”  刘知府慌忙应是,再拜而出。  朴灿烈的病情一直反复,却总算在十几天后脱离了危险期,所有人知道后都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脑袋算是稳了。
麻烦艾特,谢谢楼楼~
十 跟我回去  吴世勋的气总算是顺了,这几日恨不得寸步不离的守在朴灿烈床前,阴沉沉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偶尔笑容。  偶尔还会趴在床前睡着,前些日子想睡这样的安稳觉都只能靠熏香喝草药。少年终于沉沉睡去,太医忍不住舒口气,在房内燃上安神香,默默退下。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病榻上苍白病弱的男子猛地睁开墨玉般的双眼。  他看向塌前熟睡的少年天子,褪去龙袍,也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罢了。毕竟还是长身体的年纪,缺觉得很,蒲扇一样浓密卷曲的睫毛附在象牙白的皮肤上,像极了他的哥哥。  曾经他也这样看过笑钰的睡颜,同样的五官却显出完全不同的纯稚,熟睡的模样也是安静乖巧的。  那时真是满心的爱怜,恨不能把彼此揉进骨血里。  再后来,边疆同时传来捷报和丧报,大战胜了,笑钰死了再后来,老皇帝病殁,曾经的玩伴吴世勋继承大统,主宰了笑钰用性命换回的江山。  前后不过半月,世事转眼沧桑。  朴灿烈苦笑着伸手轻触眼前的人,艳丽无双的眉眼纠结,两条长眉紧皱,不知困扰他的是什么,会是自己吗?  细瓷一般的触感从指下划过,又让朴灿烈想起了那疯狂的一夜。  那夜细腻紧致的湿热,竟是刻在了记忆里,每每想起都令他燥热难耐。  指下人眉峰一动,朴灿烈手一颤,连忙撤手。  吴世勋缓缓睁眼,尚未睡饱的双眼蓄着水雾,困惑的看向塌上安安静静的男人裸露在外的一只手臂,却也只能帮他拢好被子。再后来,老皇帝病殁,曾经的玩伴吴世勋继承大统,主宰了笑钰用性命换回的江山。  前后不过半月,世事转眼沧桑。  朴灿烈苦笑着伸手轻触眼前的人,艳丽无双的眉眼纠结,两条长眉紧皱,不知困扰他的是什么,会是自己吗?  细瓷一般的触感从指下划过,又让朴灿烈想起了那疯狂的一夜。  那夜细腻紧致的湿热,竟是刻在了记忆里,每每想起都令他燥热难耐。  指下人眉峰一动,朴灿烈手一颤,连忙撤手。  吴世勋缓缓睁眼,尚未睡饱的双眼蓄着水雾,困惑的看向塌上安安静静的男人裸露在外的一只手臂,却也只能帮他拢好被子。一晃已过了半月,朴灿烈的伤情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龙颜大悦,上至御医下至仆役,每个人都得到了不小的赏赐。  时值盛冬,朴灿烈的房间却暖意盎然。吴世勋躺在朴灿烈床边的软榻上,裹紧了厚厚的锦被,依旧冻得浑身发抖。  无孔不入的刺痛寒意从骨髓深处沁入,扎的心窝都是一片冰凉。  冷、冷、冷。  冷丽绝艳的少年天子紧闭双眼,面色如纸,双唇微微颤抖。如果有人凑近去听,就会知道他反反复复都在念着一个字。  “冷……冷……”  无边无际的寒冷痛楚将他拖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睁开眼,眼前不是那雕梁画柱的房屋,而是落雪纷纷的承乾宫前。白茫茫的一片,是严冬的雪地。  吴世勋跪在庭院中央,迷茫的看着四周,铺天盖地的雪花压在他小小的身体上,身前是一滩血红。吴世勋摸摸额头,未知的液体凝结成冰,那是他的血。又是这个梦,吴世勋苦笑,父皇,您早已仙去,为何还不放过我。  此时暖阁内,朴灿烈再一次睁开眼,看向缩在软榻内的苍白少年。他双唇微颤,似乎在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字。  忍不住凑过去听,朴灿烈纂眉看向少年身上厚厚的锦被,唤门外侍立的仆婢再拿一床进来。  可是盖了两床锦被的少年似乎痛楚不减,然而两鬓都有些出汗了。朴灿烈伸手去摸,讶异地发现汗居然是冷的,他的肌肤也是一片冰凉。  这已有些不对头了,又叫来了太医长,太医长匆匆忙忙的赶来,倏一把脉,就微笑的说:“朴大人不必担忧,这是皇上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朴灿烈皱眉,他怎么不知道?  “是的,”太医颔首:“六年前至今,每年这个时节皇上都会犯风湿,没什么大问题的。”  这也叫没什么大问题?朴灿烈看向吴世勋两鬓的冷汗,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当然不会知道,吴世勋不愿太多人知道自己的风湿病,于是从来不准太医开药,久之所有人都只以为是点小问题罢了。  多余的人都按照吴世勋之前吩咐的退出了房,朴灿烈依旧在静静沉思。而软榻上的少年惊醒了一般蓦然睁大凤目。眼光流转,忽然看到了坐直身体的朴灿烈。“灿烈!!”吴世勋怔立半秒,猛然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你醒了……终于醒了。”  朴灿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皇上……”  却感受到胸膛处一片濡湿,推拒的手迟疑半晌,还是没有忍心推开痛哭的少年。  没过多久,吴世勋略有些贪恋的抽开脸,凝视着朴灿烈:“这一回不论怎样,你都要跟我回去。”
十一  回程的车冕走得很稳,可能是顾及朴灿烈伤势未愈的关系。  朴灿烈坐在宽敞的马车内苦笑,没人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受多么严重的伤势。小时候跟随师父修习武艺,师傅给过他两枚药丸。  “灿儿,这是师傅义弟早年送我的,一枚涂抹在伤口上,外表上看可以加重伤口伤势,造成垂危效果。另一枚要慎用,因为这是——假死药!”  师傅的义弟就是此次随行而来的太医之一:太医长,尽管看破他的伎俩,却由于和师傅昔年的情分并没有拆穿。  是的,这回病危,不过是他的一个伎俩,想要借此假死,永远的和吴世勋划清界限。可在那少年天子狂妄的言论冲进耳际时,他居然动摇了。  “于这天下,吾独在意灿烈一人,灿烈若死,天下必将尸横遍野,无人能苟活于世!”  再后来,看到那个娇生惯养的孩子衣不卸带的照顾他,亲力亲为的为他做一切琐碎的事情,朴灿烈竟然真的开始害怕,自己“死”后,吴世勋真的会如话里所言,将天下人尽数杀光、一个不留!生生打了个寒战。明知不可能,却仍忍不住害怕怀疑,于是服药之事一拖再拖,原先的药性也渐渐减弱,再后来就一不小心被吴世勋发现自己“醒”了。  摇摇头,真是可笑的失败。  车冕走得很慢,就要到达燕都的时候,朴灿烈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倏一进燕都城,吴世勋就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大雪初停,满城皑皑雪白,快要落山的太阳挣扎着挂在远山一角。原本应该人流熙攘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连乞丐都不知去哪了。每一家每一户连窗户都关得死死的,这座都城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死气。  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吴世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车冕掉头出城,可是众人回头一看,却发现城门紧闭,门前也不知何时站列了数十队银光闪闪的甲兵。  深深吸了一口气,吴世勋双拳紧握,对侍立身旁的刘喜轻声暗道:“保护好灿烈。”  接着,天子神色如常的命令车冕:“继续朝皇宫走,不要停。”  华丽的天子车冕一路向皇宫行去,本应是夹道欢迎万民朝圣的场景,此刻却空无一人,显得颇为压抑。沿途时不时会撞上几对巡游卫兵,然而那些本应立即行跪礼的士兵却仿佛根本没看到皇帝一般,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走过。  吴世勋正襟危坐在车队中央的软轿内,凤目紧闭,没有人知道这时的天子在想些什么。约莫三炷香的时间,车队停在了门户大开的皇宫前。  朱雀门前,81金钉大门敞开,数百名重甲武装的亲卫兵一字排开,金属矛头在已近夕阳的光线反射下分外刺眼。  吴世勋缓缓张开眼,看到此景,不怒反笑。  两个年轻男人在亲兵簇拥下笔直的站在朱雀门正中央,与吴世勋面对面的对视,也跟着笑了。  “三哥、五哥,朕还是头一遭看见你们两个并肩站在一起呢。”吴世勋唇角收了笑,抿成薄薄的一条直线,艳丽的眉眼也变得冰冷:“两位亲王真是好本事,趁着朕前往西北查看战事,就当我朝中无人了吗!”  宽袖猛然一挥,吴世勋从软榻上站起,软轿上的他高高俯视着两位皇兄们。神色中隐藏的暴戾气息完完全全的释放了出来:“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三王轻笑:“皇上言重了,本王和五弟哪有这个胆子。”  五王也微一挑眉,在吴世勋刻意的气势下毫不示弱:“本王和三哥一向敬畏皇兄,怎么会有逼宫的想法。”  “那你们如此全副武装,难不成还是在迎接朕?”吴世勋神情肃杀,此刻挑起一抹冷笑,更增气势。  还真是低估他们了,这两个一向装出一副骄奢淫逸摸样的皇兄。  三王却是暗暗看向了一个方向,微微勾唇,扬声道:“皇上错怪我们了,本王这是在——清君侧啊!”  十二 天变  清君侧!  吴世勋转头望向三王手指的方向,一瞬间竟是目眦欲裂!来:“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三王轻笑:“皇上言重了,本王和五弟哪有这个胆子。”  五王也微一挑眉,在吴世勋刻意的气势下毫不示弱:“本王和三哥一向敬畏皇兄,怎么会有逼宫的想法。”  “那你们如此全副武装,难不成还是在迎接朕?”吴世勋神情肃杀,此刻挑起一抹冷笑,更增气势。  还真是低估他们了,这两个一向装出一副骄奢淫逸摸样的皇兄。  三王却是暗暗看向了一个方向,微微勾唇,扬声道:“皇上错怪我们了,本王这是在——清君侧啊!”  十二 天变  清君侧!  吴世勋转头望向三王手指的方向,一瞬间竟是目眦欲裂.原本被他吩咐“好好照顾灿烈”的皇宫大太监,此刻正用一把尖尖的匕首抵住朴灿烈脖颈上的大动脉,森冷的寒光流转在薄薄的匕刃上。  “刘喜!你想干什么!”吴世勋凤目睁出了血丝,表情扭曲狰狞的狠狠盯住那个从小待在他身边的大太监。  一直对他奴颜婢膝的刘喜此刻居然冷冷一笑:“皇上,奴才不忍见您辛苦,只好将扰乱您心神的臣子杀掉了。”  “给朕住手!”吴世勋踉跄着奔出软轿,竟是打算朝朴灿烈跑去。  “是皇上住脚才对。”三王懒洋洋的声线扬起,却让吴世勋瞬间顿住身形。此刻他已知道,刘喜早已叛变,这个从来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三皇兄才是今天的主角。  转过身,吴世勋努力让表情平静下来,眼角一抹通红却直接泄露了他的在意。“你想做什么。”  无论什么,他都会答应。  三王表情无辜:“皇上说的哪里话,本王不过清君侧而已。皇上还是皇上,本王难道还会想取而代之不成?”  听到这里,吴世勋明白了。皇上还是皇上,不过已是傀儡皇上。  这两个皇兄,野心巨大,又不敢取而代之,便叫自己做了个傀儡,以朴灿烈威胁。  夕阳已是半斜,残阳如血映衬着满城苍白,显得瑰丽又苍茫。  “我明白了。”吴世勋沙哑的嗓音疲惫的响起,他年少早慧的面容此刻布满沧桑。  作为先皇嫡子,自小万千宠爱,还有母后和哥哥的包容,让他一向任性自负。只有在面对朴灿烈时,他才是无奈的、卑微的。  三王和五王同时哈哈大笑,五王揩掉了眼角笑出的眼泪,朗声调笑:“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已是调换一清的宫人簇拥下,吴世勋脚步平稳的朝着自己的寝宫承乾宫走去,嘴唇却是绷得死紧。 回到寝宫中,吴世勋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上了熟悉的九爪龙袍。 窗外天色已晚,月光的清辉洒在连天雪色上,反射出一个世界的银白与暗黑。 沐浴完后,吴世勋缩在窗前的床上,脸色苍白、唇红如血。 这个深夜,冷得不像人间。 远远打更人的更声在寂静中回荡,夜已三更。 万家的好梦正酣,少年天子一人灯火显得万分突兀。 没有一个侍人此刻进来询问提醒,想必是都明白他今夜注定无眠吧。可叹他还是个帝王。 窗外忽然影动风摇,吴世勋警觉的竖起双耳、凤眼微眯。 窗户吱哑一声,缓缓而开。 吴世勋冷静的坐起身子,和窗外那人对视,二人一个端坐于床,神色冷峻;另一个半蹲在窗沿,薄唇斜挑。 “五弟深夜到访,有何要事?”朱唇轻启,吴世勋面无表情。 “呵呵……”五王爷吴苍梅轻笑:“皇上既知小王是深夜到访,又怎会不知小王有何要事呢……” 吴苍梅舔舔唇,原本俊秀的一张脸此时布满-淫-邪。听到这句话,遭到羞辱的艳丽天子一双凤眸霎时寒霜遍布。 “——五王,不要挑战朕的忍耐底线。”吴世勋缓缓地说。 “底线?”吴苍梅感兴趣的抬起一边眉头:“小王倒是很好奇,皇上的底线在哪里?” 一只手猛的攥住了天子下颔! “说啊——一个-委-身-于-臣子的窝囊皇帝!” 吴世勋眼中瞬间爆出一阵精光,眸寒如电!
十三 够了 城外一间清幽别院内,弥散着丝丝缕缕暖人心脾的清香。 一名身穿月白长袍的青年躺在牙床上,狭长的眼眸凝视着房间中央的四角青鸾暖炉。 暖炉的气孔中徐徐飘出一团淡青色的暖暖甜香,床上的青年却眉头紧皱的盯住那一大团雾气。 该死的,身上软的像一滩泥,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尽管明明知晓是那种暖香搞的鬼,却怎么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去熄灭它,只能沦落为这种该死的任人鱼肉的境地! 房屋门忽然被缓缓推开,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大步而入:“又见面了,恭王爷。” 而此刻的皇帝寝房内,吴苍梅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滑入吴世勋领口。 微微抬高天子的下巴,吴苍梅一声嗤笑“小王倒是第一次发现,皇上你长得可真是匀称标志,比小王王府上那些个姬妾男宠……” “够了!”一声冷喝,吴世勋一把打掉那两只手。 “皇上,”吴苍梅坐在窗沿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狼狈的艳丽少年,眼中流转着不屑的冷光:“朴灿烈可是还在我的手上,你最好乖乖……” “朕说够了!”又一次打断吴苍梅的话,吴世勋从床上爬起,在床下站得笔直,整个人像从冰霜世界中走出的一般、凌厉逼人。“真是够了!”拍拍下摆,吴世勋再次抱怨了一遍,毫不示弱的直视着吴苍梅,一股凛然傲气从他笔挺的消瘦身躯上散发了出来:“五王爷,就算朴灿烈在你手上,你敢动他吗?” 吴苍梅惊异的看着吴世勋这一系列转变,又被他这一句梗的说不出话来。 “满城禁卫都是我的人,你们的把握也不过一个朴灿烈而已。这个时候,你敢动他吗?” 天子淡淡开口,眼中却是一片寒意令人不敢逼视。 这两个王爷趁着他不在,暗中叫刘喜把禁卫军虎符偷出,调到城南,再趁机将城北这一片换成自己的亲兵,做出皇城已被他们控制的假象。再由刘喜挟持朴灿烈,逼自己服软,却只让他做个傀儡皇帝,是因为他们没有把握凭借那几百名亲兵坐稳皇位。 西北蛮夷虎视眈眈,就等着天朝内乱好一举攻上。 南面楚国不怀好意,招兵买马,战争几乎一触即发,他们也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工部众臣暗中结盟、暗通敌国南楚,将偌大一个天朝视为无物。 内忧外患,两王怎敢轻举妄动、改朝换代 南面楚国不怀好意,招兵买马,战争几乎一触即发,他们也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工部众臣暗中结盟、暗通敌国南楚,将偌大一个天朝视为无物。 内忧外患,两王怎敢轻举妄动、改朝换代十四 击杀 视线转向极南之处,是南楚的心脏——盛都。 窄小的厅堂之内,随意摆放着两把椅子,显然是个密室之类的地方。 两个华袍男子相对而坐。 “燕都那边的事情,殿下已经知道了吧。”其中一名年过半百、须发半长的的男人捻须说道。 另一名男子年纪轻轻,眼中却是一派老练,他微笑着点点头:“时机,已经到了。” 在所有人目光所触及不到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如狼似虎紧紧盯着燕国这块富饶广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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