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幼儿园工作,和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带班,今天中午开会,老板说了我5回,其他人谁也没说,最近姐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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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幼儿园里面,老师一个是上午,一个下午带小朋友的。是校长说的,说老师带一天小班的吃不消的,都是带半天的。
★我爱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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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的幼儿园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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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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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啊,一直是两个老师同时啊,但有时可能某个老师要走开下或者开个会啥的,但应该是2个老师,一个生活老师啊,起码的配置嘛
希望宝宝快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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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帮你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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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楼kidycg没听说啊,一直是两个老师同时啊,但有时可能某个老师要走开下或者开个会啥的,但应该是2个老师,一个生活老师啊,起码的配置嘛我们不是的,现在是小班,2个带班老师加1个生活老师,2个带班的老师是分上下午轮着带的。以前中午我们去接宝宝,就一直看不到另一个老师的,以前不知道,这次校长开会后才知道,原来是分上下午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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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帮你顶贴!该视频无法显示~
HAPPY & HEAL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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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一个老师7点半至3点半,一个老师8点半至4点半
Grow up Happily and Health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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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分上下午的
宝宝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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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分早晚班的,下午去接小朋友的时候只有一个老师一个阿姨,另一个老师上早班就提前下班的
悠悠,你要健康快乐的长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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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也是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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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的
小小男子汉,快快长大哦
粉红色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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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市的公办幼儿园和元左右的普通民办都是这样的,5000元以上的民办和国际幼儿园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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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私立都不是这样的,2个老师都是全天在班上
~我可爱的小宝宝要健康快乐成长哦~
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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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说啊
顺其自然 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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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这样的
宝宝健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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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幼儿园工作过,是分上下午的,会轮换的,比如这周上午以A老师为主,下周上午以B老师为主这样换的,但是那期间两个老师都在教室里的。一个人带几十个孩子一整天很辛苦的哦。你试想下你自己带一个宝贝一整天也是很累的呀,呵呵。
虫虫小柜欢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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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这样的,一般老师有事情才会离开,老师离开时会请妈妈老师帮忙,还专门配了一个小老师。
咱村里地道的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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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个班33个孩子,有时候会分成两个班,一个老师带一个。这个是家长会时听老师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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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立的区示范园有三个老师带啊,两个老师一个保健阿姨,每个班都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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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的幼儿园也是的该视频无法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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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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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
和时间赛跑
你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贴我是幼儿教师实习生。去一家私立的幼儿园工作。加上周六日和5.1共工作了15天。 对方5号辞退我,_百度知道【转+直播】我是一个幼儿园老师,我想说说发生在幼儿园的鬼故事_扒皮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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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直播】我是一个幼儿园老师,我想说说发生在幼儿园的鬼故事
8年的本命女神镇楼,这个故事不长不短,是原作者的真实回忆,若觉虚假可当小说姐妹贴:
随后会放制作过程
此帖对国内两位新生代男...
一年一届的中国金鸡百花...
@丨周慧敏丨 大声告诉...
【ID】腐海无涯不回头 ...
万众期待的第33届大众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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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杏眸小鼻唇!婀娜小蛮屁股翘!女生矮的一米七!胸美腰细惹人迷!皮肤白腻滑兮兮!古铜粉白来回绕!剑眉杏目鼻子挺!八块腹肌!男生矮的一八零!夜晚猛如史泰龙!白天就能去搞基!留不留名 你们就说 你们就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这种感觉强烈到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写下来的冲动。  如果你点开了这帖子,请不要质疑我是不是写手——我很希望自己是一个写手。但是,我只是曾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罢了。  这事当时经历的也许不那么玄乎,但是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事是早已安排好的,我们所有的努力和挣扎,不过是一个预先设计好的情景而已。  我曾经很痛苦,总觉得自己活在这世界上,只不过是一场虚幻而已。我总以为,时间不知道那天就会终结我的人生,甚至,我曾经一度想写下遗书。  就是今天傍晚的时候,夕阳有些血红,挂在对面的小楼边上。我想,我必须要说出来,哪怕,说的时候,灵魂再一次被深深的刺痛。  ——————————————————————————————————————  一  这个春天有些莫名其妙,二月二刚刚的过去,操场边上的那几株歪着脖子的桃树就艳艳的开了满树的花儿,远远的看过去,像是一团热烈的火正在可着劲的燃烧般,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美。树下总是有三三两两的男生或者女生,或者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从树下徐徐而过,如果有风吹来,总是会几片云霞落在这些少年的发间眉梢,为这些情窦未开的季节平添了几分纯真和浪漫。  同宿舍的小薛总是想翻过操场边的矮墙,她说摘点尚未完全绽开的桃花拿来泡酒,又养颜又排毒,真真的是极好的了。我不知道这刚从幼师毕业的小丫头看了多少遍,以至于把这好端端的丫头祸害的不会好好说话了。  我不喜欢桃花!我总是这样一幅懒懒的姿态,朕今日早朝有些累了,这些沾花惹草的事,朕是真真的没有兴趣。  那矮墙虽然很矮,但是小薛却总是没胆量自己翻了过去。其实很简单,墙那边的操场是属于隔壁的贵族学校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在举手投足之间总是会显现出那种不着痕迹的精致来。而我和小薛,只能呆在这个所谓的公办幼儿园里,看着那些掉了漆的滑梯,和已经有些破旧的蹦蹦床,再看着一群天天小屁孩们  ——我们这幼儿园里也有花,不过是春节时做汇报演出时候园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那些塑料花,现在都堆在了门口的那个角落里,落寞而卑微。  虽说这个幼儿园是公办的,却也只有不到五十个孩子。园长总是给我们述说当年这个幼儿园的辉煌,她说当年这个幼儿园可是整个县城最好的幼儿园了,就是连那些当官的孩子都得托人才能送进来,那时候咱们这幼儿园的学生都快一千多人了,光老师都有——  我们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打断园长如祥林嫂般的唠叨。园长啊,我们所看到的,只是现在这稀稀落落的几十个孩子,老师加上你才五个,再说过去不是也是白搭吗?  园长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谁都知道,园长的心情也不好。她当年还是一个妙龄少女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她是见证了这个幼儿园过去的辉煌,但她同时也经历了割肉一样的疼痛:孩子们越来越少了,那些有经济实力的家长都把孩子送到了新开的私人幼儿园里,那些私人幼儿园不仅仅是各种硬件设施一流,更主要的是那些老板们引进了什么国际先进的幼儿教育模式,什么感统训练了,蒙氏教育了,整个都是培养新一代小神童的乐园。  而且,原本属于幼儿园的一大片操场,硬生生的被县里领导批给了旁边新开的那家贵族学校。原来那几株桃花,其实原本是属于我们的。人家那边管事的来我们这边微微笑着说,原本吧咱们都是一家人,是不应该再加道墙的,可是咱们的那些学生吧,都是从市里过来的,怕他们不小心过来,给你们这边惹祸......  于是那道矮矮的墙就华丽丽的横在了那里。其实我们谁都清楚,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最好别过去,小心那边的贵气,折了咱们的腰。  周五例会,园长一反常态没给我们回忆过去的那些辉煌,沉默了半天说,咱们这个幼儿园,到这个暑假,就要......园长的话没说完,就不再往下说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大家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觉很漫长,其实也就那么几分钟,园长就笑着说,好了,反正我也到退休的年龄了,你们也都年轻,工作的机会多的是。不过那边说了,他们可以接收咱们的老师的。  园长说话很艰难,一反平时的快言快语。  我看看小薛,又看看旁边的张悦,大家都没说话。后来园长说,好吧散会,今天我请客,咱们吃一顿去,然后我也跟着你们去疯一把,咱们去唱歌。  那天晚上,从来不喝酒的园长喝多了,她一个人抢着麦又哭又笑的唱歌。我们从来不知道,园长的嗓子竟然那么清亮和高亢,一曲青藏高原直接把我们给折服了。  那天我们五个人抱在一起,说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天,我们一定要把我们的那些孩子们好好的带着,一定不会让别人小看我们幼儿园。总之那天我们一个个豪情万丈,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其实都是我们的园长怕我们一旦知道结果后军心涣散而设的局。其实就是我们当时都知道,我们也一样会那样说,而且最后也确实是那样做的。
  二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不急不慢。墙那边的桃花也已经凋谢了,碧绿的叶子也开始蓬勃生长。小薛不知道从哪里摘的桃花,她从超市买了一大壶高度白酒,装在一个精致的玻璃容器内。那些花瓣沉沉浮浮,小薛的心情也起起落落,因为她恋爱了。张悦也说到五一就要结婚了,反正这幼儿园的工作也是马上要到头的,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安排到哪儿去,她一下课便不见了影子。  另外两位老师一位是谭老师,四十多岁,负责给孩子们做饭洗衣服,李老师三十多点,儿子也在这个幼儿园上班。其实除了我和小薛是临时来这里之外,她们都是有编制的,她们根本不会担心下一步她们的工作问题。只是为了能谋到一个好的工作,她们几个的心便时时的飞向了某些有些权力的人那边去了。  于是,我和小薛的工作无形之中便多了起来,平时一周一次的值班基本变成了我们每晚都在值班。而小薛虽然和我一个宿舍住,但是因为谈了恋爱的关系,便也经常的溜了出去约个小会。大部分时间,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学校。  住宿的学生有十七个,九个女生八个男生。晚上睡觉到也都很安生,看一会动画片,我说睡觉吧,于是一群小小人们都乖乖的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去了。
  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安详和宁静。每次她们几个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想要让我带班的时候,我总是很愉快的就答应下来。开始的时候她们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到最后,她们只用在我的宿舍门外叫我一声,我就自己癫儿癫的跑过去了。到后来,连午休的时间她们也不愿意在园里呆了。  园长有几次,婉转的告诉我,可以不用替她们值班,我只是笑笑,说,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也没多长了,我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和你们见面呢,能多点就多点吧。我也很乐意的。园长看了看我,笑了一下就走开了。  我自己也对自己笑了笑。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的名字都是假的,孩子们叫我珊珊老师,园长叫我欧阳老师。我的过去在这个小小的幼儿园里,是园长保险柜里的某三流大学的毕业证,而那毕业证也不过是我花三百块钱从那些小广告的电话里得来的。
  三  所有的孩子都是在幼儿园里午睡的,吃过中餐之后,孩子们分到两个寝室里,周托和日托的寝室紧挨着。今天是小薛和张悦值班,但是张悦笑嘻嘻的叫了一声珊珊姐之后便扭身走了。  午睡对孩子们来说,是一件不太开心的事,他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要问。我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把他们一个个的送到了梦乡,自己的眼皮也开始不停的开始打架。我连着打了几个呵欠之后,看看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睡的跟小猪一样可爱,我也缩在门口的床上,闭上眼睛想小睡一会。  我正睡着,忽然感觉有人看着我在嘿嘿的笑,那声音有些说出不来的感觉,一边笑还一边有口水滴到我的脸上,我使劲的得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到有人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身上,  _________  忽然想起来那些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还是明天白天再写吧,自己有些害怕了。
  白天,外面还是阴沉沉的呢,天气预报是说今天会有中雨,但是毕竟是白天吧。我是一边写一边发,还请各位见谅了。  ————————————————  接着说  我正睡着,忽然感觉有人看着我在嘿嘿的笑,那声音有些说出不来的感觉,一边笑还一边有口水滴到我的脸上,我使劲得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到有人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身上,心里顿时一沉,难道是梦魇了?  我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一个小孩子的脸正笑嘻嘻的近距离的看着我,笑容就好像窗户外的阳光般有些懒洋洋的,这笑容怎么这么熟悉呢?这是谁?是我们班的语诺,还是张悦她们班里的开心?好像都是,又觉得有些陌生。这个小孩子明明很小的样子,怎么会压住的胳膊不能动一下?是不是班里这几个小孩子跟我玩个小调皮?  我想挤出个笑容,却发现自己根本是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的脸慢慢的往下压,我几乎能感觉到如绸缎般光滑的小脸蛋柔软的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擦着。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这个孩子就是我自己的孩子,他或者她只是跟我在做一个亲昵的动作。我心里忽然放松下来,再次闭上眼睛,就像一个母亲班任由这个孩子在我的脸上拱来拱去,甚至还有一些口水,黏糊糊的粘在了我的鼻尖上。  那种舒服柔软的感觉慢慢的开始变了,多了一下冷意,还有点丝丝的坚硬。我很奇怪,于是我又努力睁开眼看,这一看却不要紧,我登时差点又被吓晕了过去。  孩子原本清澈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血红色,那如缎子般光滑的脸蛋就好像一个破抹布一样擦的我的脸庞火辣辣的疼。孩子的脸慢慢开始扭曲,耳朵仿佛就像被谁唰的一下撕裂开来那样,就那样血淋淋的挂在头上,甚至我还看见了那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滴,竟然都滴到了我的嘴里,那种血腥的味道一下子让我打了个冷颤,那个孩子就那样面目狰狞的和我对视着,那样子恐怖极了。我想喊,却怎么也发不成声,我想使劲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胳膊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他的眼睛里也开始往外冒血,鼻子里也开始往外滴血,他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但是我却还是能感受得他眼睛里的那种怨毒和愤怒,甚至我还能听得见他在我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觉得我快要被吓死了,我甚至想到,自己想了无数次生命终结的方式,最后却是这样的出人意外。我的悲伤忽然不可抑止,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想要对那个孩子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吧,之后我就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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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我是被小薛晃醒的。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青春逼人的脸,如满月般丰满的额头,如弯月般的眉毛下面两只贴了美瞳的大眼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个如般的鼻子,还有就是那一张跟新月一般的樱桃小嘴——真真的极好啊,原来真的是小薛,这个一直被我称之为月亮分子组成的姑娘。  后来小薛告诉我,她是接到男朋友的电话说给她送什么东西,她本来想过来告诉我一声让我帮着她看点隔壁的那帮小娃子们。结果发现我就像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叫我几声我都没回应,才动手晃我的。恋爱中的的女孩根本没闲心问我太多,她还有急着出去见她男朋友呢。  我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黏糊糊的。我再看看那些小孩子们,一个个都还小猫般的呼呼大睡着。我莫不是刚才做了个噩梦,还是真的就是梦魇了?我自己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个为什么之后,确定自己是做噩梦了。  或许,最近是压力太大了吧。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自己告诉自己说。又有一个声音忽然就在心里响起来,那不是梦,就是真的。这个声音猝不及防,我赶紧站起来,四周看了看。孩子们依旧在睡熟,外面的阳光被风吹过来,在玻璃窗上荡起来层层的涟漪。  小薛这次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俩坐在寝室外面的走廊上,一起分享她的爱心小点心。我原本想告诉她我做的梦,后来看看她一脸羞涩的幸福,就没有再说了。点心吃完,也该伺候这帮小公主小王子们起床了。  晚上依旧是我和小薛值班,小薛接到一个电话之后抱着我直接啃了一口就闪的没了人影。其实这些小孩子们挺乖的,最大的才五岁,最小的那个是春节之后才送进来的,两岁半那样子吧。这些孩子们在家里,是应该舒舒服服的躺在妈妈的怀里甜蜜蜜的撒个娇耍个赖什么的吧,可是在这里,这些孩子们都会自己脱衣服,钻到自己的小被窝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肯睡却也不闹。  我在想,难道真的是这些孩子的家长们忙得连晚上陪孩子们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吗?比如语诺的妈妈,据说想要找到她只能在那些麻将店里去找。开心的妈妈和爸爸在一个乡镇的单位上班,平时就住在乡下不能回来。可欣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可欣的妈妈有时候要上夜班,没办法带她。  最让我可怜的就是杜允儿了,也就是我们班里最大的那个孩子。她家的条件是非常的好,爷爷奶奶我也见过,都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架势。可能是俩人都退休在家,整日里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就开始挑儿媳妇杜允儿妈妈的错来了,开始的时候这儿媳妇倒也低眉顺眼,生气归生气,日子倒也太平。后来允儿爸爸在外面摇一摇摇了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便日日在外不回家来。允儿的爷爷奶奶把这些错全部都归结在儿媳妇的身上,甚至当儿子公然带着那个外面的女人回家的时候,还要去允儿妈妈带着允儿先回娘家住几天,说是怕儿子带来的那个新欢不开心,让她眼不见为净才是。  允儿的妈妈可能是万念俱灰了吧,喝下了一大瓶百草枯,根本来不及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听说允儿的妈妈在临死之前,用红色的笔在他们家里的墙上写了一行大字:请善待我的女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允儿的爸爸的新欢自然是不会照顾她的,于是她就像一株被遗忘的仙人掌被丢在了这里。允儿整日里话很少,总是自己独自呆在一个角落里,很安静的自己玩着,偶尔她也会走神,愣愣的看着某个地方。这个时候,我们便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五  我把光线柔和的壁灯打开,招呼孩子们该睡觉了。语诺还在那像只小夜莺一样的叫着我,珊珊老师,我给你唱歌吧,今天张老师又教我们唱歌了呢。我笑着说,语诺小,咱们明天再唱好不好没,现在我们到睡觉的时间了呢!开心也在一边喊着我说,珊珊老师,你亲我一下我就乖乖的睡好吗?开心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小朋友的认同。我于是挨着过去,亲了亲每个小孩子的小脸蛋,那些小孩子们笑嘻嘻的都钻到了自己的小被窝里去了。  只有杜除外,我弯着腰要去亲吻她的时候,她摇了摇头。我用探寻的眼光看看她,她垂下了眼睛。我坐到她的小床边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允儿紧闭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杜允儿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了,小小的鼻翼一抽一抽的,或许这孩子在梦里也是哭泣的吧。  夜深了,我也倦意袭来。我关好门窗,也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在半睡半醒之间,走廊上传来高跟鞋叩击地板的脚步声,难道是小薛回来了?今天可是个意外啊,是不是又和男朋友吵架了,要不怎么能这么早就回来。我想跟她开个玩笑,于是就装作熟睡的样子不去给她开门。  这时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但是有点奇怪的是,这不像是小薛的脚步声啊,她一般都是一脚高一脚低的就走过来了,声音绝不会像这样有规律,间隔时间一样,就连踩到地板上的力度好像也是经过计算的一样。难道是小薛真的跟男朋友闹别扭了,连走路都没有了往日的活跃?  脚步声在我们的寝室门前停下来了,我还是没做声。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小薛,如果是小薛的话,她有钥匙,她会自己把门开开的。如果不是小薛的话,我是不是现在就该给门卫的老孙头打电话了呢?  我把手机放在被窝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手机屏幕上滑过。已经十分钟过去了,门外还是悄无声息。我有些忍不住了,本想下去把门忽的一下打开,又怕把孩子们给吵醒了。于是给小薛发了个信息,“亲爱的 ,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进来?”  很快手机就滴的一声,“亲爱的珊,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哈。明天早上给你带好吃的哦!么么哒。”  门外的不是小薛,那么会是谁呢?
前门附近 外地来京旅游的中年人拦住一个中学生 问:小伙子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中学生听后 指着前方说:往前面走 有个地方很不错那个 我刚来北京 你能带我过去吗行中学生热情地引着中年人走了十分钟左右 在一个胡同口停下来 说:你看 那边有个网吧!
  六  门外的那人应该还没有离去,但是也丝毫听不见一点的动静。是小偷?可是这个幼儿园唯一值钱的东西就应该是园长办公室里的那台电脑了,对了,还有每个教室里的液晶电视。而且如果是真的来偷东西的话,应该是会弄出些动静来的啊。太安静了,这安静的有些可怕。  我再次给小薛发了个信息:“速度给园长联系,让她打电话给老孙头。看园子里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小薛没再回信息,但是没几分钟,我就听见老孙头在外面咳嗽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门外一身长长的叹息,接着那种机械式的脚步声又起来,慢慢的又向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孙头在门外敲着我的门,“欧阳老师,你睡着了没?”  我轻轻的下床把门打开,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站在门外,老孙头已经把整个园子的灯全部打开了,院子里明晃晃的。  “你刚才遇见的那个人是谁啊,孙叔?”我压着嗓子问。  老孙头却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我接到园长的电话就赶紧过来,说是园子里进来了外人,我没看见谁来了啊!”  “真的 没人进来?可是我明明听到了脚步声的啊,还在我们这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呢,”我也有些不解起来。“老孙叔,我是真的听见了有人走路的声音呢。”  这时候听见园长的声音也在大门口叫了起来,“老孙头,快点来给我开开门。”老孙头小跑着下楼去给园长开门了,我也想跟着下去,忽然听到屋子里有哭声,我进去借着微弱的壁灯发现,那哭声是从杜允儿的那个地方传出来的。“妈妈你不要走,再抱抱我,妈妈......” 原来是这可怜的小女孩做梦梦见了妈妈。我走过去,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被子,杜允儿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  园长进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小薛。我把滑下来的小被子给杜允儿盖好,在园长的示意下走出来,我发现在门外还有一个个子挺高的一个男的。小薛一把拉着我的胳膊说,“亲爱的,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怎么样,我够意思吧,一接到你的短信,我就拉着我的男朋友飞奔着过来了。”我摸摸了小薛的月亮脸,心里的感动转化成我在她肉嘟嘟的脸上使劲捏了一下。  在园长的办公室里,我详细的把刚才听到的脚步声以及给小薛发信息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园长也没说话,只是认真的在听,也或许在想什么吧。小薛说,“珊珊啊,你怎么这么冷静啊,换做是我,估计早就哗啦一下冲出去了呢?”  我淡淡的说,我怕会出意外,只是不想孩子们受伤害。  小薛的男朋友一直在盯着我看,自从他坐到那个沙发上开始。小薛有些不乐意了,嘟着个肉嘟嘟的小嘴说,“怎么吗?你被珊珊姐迷住了?好歹你给我点面子呗,你女朋友我还在你身边坐着呢。”  小薛的男朋友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回头也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真幼稚,小脑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园长听完我的讲述,说,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小薛你也别出去了。  小薛的男朋友也自告奋勇的说,那我今天晚上我也不走了吧,我给你们做个伴。小薛也赶紧说,就是,让他也留下来吧,他可是个退伍兵呢。
  外面开始下雨了,忽然想起来,其实这个事发生后的第二天,也是一个下雨天。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忽然想起来竹山先生的小令来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而我现在,也大约是那暮年听雨的心境了吧,虽然我依旧满头青丝。
  七  小薛的男朋友留在了幼儿园,不是那一个晚上。他成为了幼儿园的一名临时保安,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我和小薛离开办公室之后谈了什么,就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平时我们这个园长可一般不轻易招人的。  后来我曾经问过园长,园长嘻嘻一笑说,欧阳老师,我可不想再半夜接到什么电话从家里跑过来,我年龄大了,一旦有点什么事,我也来不及处理不是。  事实证明,我们的园长颇有些大智若愚的本事。很多事,她明明看的很透,但是绝不会就那么轻易的说出来。想想也是,这个幼儿园虽说现在的状况有些不景气,但是当年能一手缔造出神童幼儿园的名号来,没那几把刷子的话,还真不行。  小薛的男朋友卓一夫就这样成了我们的同事。我以为最高兴的应该是小薛了,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却一点也不开心,她可不想传出去说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个幼儿园的保安,这样太没面子了。甚至她还跑去跟园长缠了半天,也给卓一夫闹了好几天的小情绪,卓一夫还是留了下来。  一来二去的,我也慢慢的和卓一夫熟悉了。知道他是曾经在某特种部队服役,去年刚刚退伍,家里原来打算让他慢慢接手接手台球厅的生意,他却不想让原本一直管理着台球厅的姐夫心里有不舒服的感觉,一直不愿插手。疼爱他的老妈觉得孩子在部队吃了苦,于是也不管儿子上班不上班,反正家里有钱,就由着儿子自己的性子去了。  慢慢的五一快到了,张悦的婚礼也到了最后的准备阶段,张悦干脆就请了婚假,彻底不来上班了。小薛借口说帮着张悦去准备婚礼,一下课也不见了踪影。她还在因为男朋友不听自己的话非要留在这个幼儿园里做个什么临时保安在闹别扭,卓一夫却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  李老师最近也大约在忙于工作调动的事,就算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也在我们这个园里,她也是依然三天两头的不见踪影。还好,园长自己也能上课,孩子们也少,倒也不显得工作多累。甚至有一次,卓一夫竟然像模像样的带孩子在小操场上练习站军姿,孩子们一会敬礼一会稍息,虽然是东倒西歪,却也非常可爱。我们都没到,卓一夫才来短短几天,已经成功俘获了这些小屁孩们的心,连睡觉的时候,他们都会提出如果不见卓叔叔来,我们便都不睡觉。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了,幼儿园午睡的时间也便延长了一个小时。这天依旧是卓一夫进来安抚了一下这群小叛徒们的心理之后,才安安生生的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呵欠之后也便有睡意袭来了。
  八  有人弯着腰,在我耳朵边上吹了吹,痒痒的很不舒服。我睁开眼来看,只见一个小男孩的脸正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伸手刮了刮他的小脸蛋,小坏蛋,是你在给老师捣乱吧?小男孩嘻嘻的笑着,并不说话,麻利的爬上了我的床,就想要翻身爬到我的身上,这个孩子是谁啊?好像不是我们这个屋子里的小朋友。不对,整个幼儿园里也就那么几十个孩子,我可是都认识的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他是谁呢?我正想要张口问他是不是新来的小朋友,忽然自己的身体就像不被自己控制那样,一动也不能动了。  那个小男孩依旧笑嘻嘻的,趴在我的身上,跟我脸对脸的相互对视着。我忽然想起来,这张脸我见过,就是在前段时间的那个噩梦里见过的那个小孩子的脸。我忽然害怕起来,我这是在做梦?为什么我的意识又这样的清醒?  这个小男孩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嘴唇,冰凉冰凉的,甚至还有一丝入骨的寒气。我试图转头想躲避过去,却发现我只能像个旁观者那样看着他的舌头一点点的变长,而且我还能清楚的看到舌头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小刺。他就用那样的舌头一点点的,从我的脸上扫过。舌头所到之处,粘糊糊的,分不清是唾液还是什么,胃里一阵翻腾。我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干脆闭上眼睛,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呢?  可是,我闭上眼睛也无济于事,我依旧能看得见这个小孩子的脸一点点的在变形,在扭曲。我能看见孩子的眼睛里开始泛起的红色慢慢的浓郁得化不开,变成了血一点一滴的,落在我的脸上,他的耳朵也开始慢慢的裂开了一道缝,血肉相连处一丝丝的血丝也冒了出来。可是最恐怖事还在后面,只见他抬起自己的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那胳膊白白嫩嫩的,小手也是白白嫩嫩的,就像藕也一样。他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的手伸到自己的嘴里,嘎嘣咬了一口,天哪,他竟然把自己的大拇指咬了下了,像嚼泡泡糖一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我一下子彻底晕了过去。  谭老师每天都会煮了蜂蜜罗卜水,晾凉了以给孩子们午睡醒来的时候喝。就是在谭老师进来送水的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停地冒着汗。谭老师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她赶紧出去叫人,正好卓一夫正从楼下经过,谭老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声喊着你快点上来看看欧阳老师是不是生病了啊。
  九  我是真的生病了,那天高烧到39度。至少在其他人的眼里是这样的,但是他们都想不明白的是,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个午觉,就烧成这样了呢?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才醒了过来。小薛说她都快吓死了,从昨天下午到后半夜,我不停的说着胡话,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起来就要往外跑,一会又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往外跑的时候她说我的力气大的惊人,她根本就拉不住我,幸亏是卓一夫也一直在,不愧是当过兵的人,一下子抱起来我就给我摔打床上去了。  小薛的声音就像是在风中飘来飘去,一会远一会近。我头疼的很,一句话也不想说。小薛说,不管怎么样,你终于醒过来了,妈呀,你以后可别这么吓唬人了行不。跟中了邪一样,我都快吓死了。  又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行了行了,别说了。她刚醒过来,你就别再把她吓唬晕了。我来看看,是不是好点了。一双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终于退烧了,看来我的医术还是可以的么。嘿嘿!  昨天他们不送医院也就罢了,难道他们连个医术都不舍得给我请,竟然是这个愣头青给我吃的药。我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我这命,是该有多么的卑贱啊。
  我无力的看了看二货的小薛和她的男朋友一唱一和,头还是有些撕裂般的痛,索性闭眼装睡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小薛说,我先上去看孩子们睡觉了,你给姗姗再配点药吧。卓一夫说,这个是自然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我练练手,肯定的,你放心的吧。  小薛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卓一夫和我,原本很自然的空气忽然变得凝滞,我心里一阵慌乱。我和他还没有熟稔到可以独处一室的程度,更何况,我还有些衣衫不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你不用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卓一夫的声音一反平时那种有些吊儿郎当的语气。我依旧不想睁开眼,可是我的手心已经微微的有些出汗了。  一只手忽然就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看看,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还是烧成哑巴了。我腾地就伸出手,在那只我额头的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可是对方撤的速度很快,这一巴掌,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自己的额头上了。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眼睛也一下子睁开了。结果和正在弯着腰看我的卓一夫碰在了一起,咚的一声,我的头又重重的磕到了床头上,眼前顿时有无数颗五光十色的星星腾空而起,又仿佛是灿烂的烟花一样盛装绽放。  我就说么,你还真是被烧到了脑子啊。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要是碰坏了我这颗神医的脑袋,看以后谁还来救你的小命呢。这卓一夫一个劲的叨叨着,丝毫没注意到,我已经又再次晕了过去。
  十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真的是在医院里了。  我瞅了瞅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根输液的管子,把一滴滴的冰凉的液体送到了我的体内。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涌上心头,我有些颓废的再次闭上眼睛,这几天我做的最多的也大约就是睁眼闭眼了吧。这可真是个笑话。  同病房的陪护越来越多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就像在超市里购物一样,此起彼伏,惹得我心里无端的生出了几分烦闷。可是那边还觉得不够开心,有一个人竟然打开手机里的音乐,逗着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要跳什么最炫民族风,一群人在一边哈哈大笑,丝毫没顾忌到,这个病房还有个孤苦伶仃的我呢。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眼泪在心底,一遍遍的滑落,一遍遍的捡起。我又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梦见一大片开满了杜鹃花的山坡,那杜鹃花在我的梦里开的十分的热烈,漫山遍野如云霞覆盖一般妖娆。我就在那花丛中奔跑,奔跑。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在叫我吗?珊瑚,珊瑚,回家吃饭了啊~~~是妈妈的声音,我一下子想起来,那是妈妈的声音。可是妈妈在哪呢,我怎么找也找不见,急的我在花丛中团团转。忽然看见远处有一个身影,依稀好像就是我小时候妈妈的样子,于是,我又拼命的想要去追上妈妈,可是,我怎么也跑不快,眼看着妈妈就要转过那个山坡了,我心里一下子害怕了,是不是妈妈不要我了。我使劲想喊,妈妈你等等我,妈妈你等等我,可是我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妈妈终始没有回头,她还是消失在了山的那边了。我难过的一下子坐到了花丛中,很想哭,却发现,自己连哭都不会了。  “你是不是又做梦了?”有人在和我说话,这声音怎么很熟悉的感觉,他是谁呢?我想要看看他谁,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个人是谁。朦胧之中,忽然有个人握住了我的手,温暖而有力的感觉从指尖直到心底。这种感觉很安心,我的心慢慢的安定下来。  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很安静了。我看了看,这显然不是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病房了,难道我已经......?这个念头一起,我自己也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想伸手拧自己一把,看还有没有人的感觉,才发现我的手还被一个人紧紧的握着,而那个人,竟然是卓一夫。卓一夫定定的看着我,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使劲抽了抽手,却被他更紧的握在手心里。  欧阳珊珊,你吓死我了。大半天之后,卓一夫终于开口了。  你是不是怕我死了,你这神医的牌子就砸了?我还清楚地记得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卓一夫讪讪的笑了一下,这些都被你听到了啊。  当然,我可没被烧坏了脑子呢,我脑子好使着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有心情和他开起了玩笑,要知道,我平时可是很少和他说话的。  行了,你也清醒了,这也无大碍了。来,喝点粥吧,这个可是谭老师专门给你熬得粥,她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个家人在身边......忽然,卓一夫停下不说了。  没关系,我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我自我解嘲。  我死活不让卓一夫喂我喝粥,只让他给我端着碗,我用左手一勺一勺的自己喝粥。那样子,一定是可笑极了。  喝完粥之后,我的精神明显的好了很多。我看看输液的单子,竟然还有三瓶。卓一夫仿佛猜透了我的心事,说,别急,慢慢的输液吧。以你这身体状况,大约要是一周之后才能出院的。  可是——我刚想说话,就被卓一夫打断了。别那么多的可是了,有病了就得看,有病了就得吃药,知道不。学校的事,赵老师都安排好了,你就好好的在医院看病吧。  我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还需要住一周呢。我有些惴惴不安,现在的医院,就跟周扒皮似得,我可没那么多的钱,来孝敬他们啊。  一周?你知道你在这里住几天了?卓一夫夸张的表情,让我想起来,我那天晕的时候好像是下午,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难道?  你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个死丫头,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你知道不?刚刚还说一副大好人的卓一夫转眼就变成那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了。哼,等你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三天了?难道我一觉竟然睡了三天。那么在这三天里,都发生了什么故事呢。  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刚才也是吓唬吓唬你罢了。哪能就真的要收拾你呢,我讨好你还来不及呢,等你好了我全部都给你说一便好吧。卓一夫又恢复了刚才好人样了。  那个晚上,卓一夫一夜没睡,就陪我在那抬杠了。天快亮的时候,我的液体终于输完了,拔下液体针的那一刻真是感觉好极了。我急急忙忙的跑到厕所去,如释重负。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卓一夫竟然斜躺在床上睡着了。
 十一  小薛和张悦一起过来看我了,算算我出院那天正好是张悦的婚礼,算是一件大喜事呢。小薛说那天出院务必要去参加张悦的婚礼,也沾沾结婚的喜气,好让我的病早点好起来。没多一会儿,张悦就接到她的新郎官的电话,说是要去和司仪提前沟通一下。于是,我就催她们先去忙她们的事,临走的时候,小薛趴在我耳边,笑嘻嘻的说,“怎么样,我给你安排的那个特护还可以把?”还没等我来得急解释,她就给了我个飞吻,牵着张悦出去了。  她们刚走没多会,园长竟然和谭老师一起来了。我说今天不用上班吗?谭老师笑着说,今天是周末呢,大家都不上班,要不怎么大家都一起来看你呢。说着话呢,李老师也带着自己的儿子进来了,李老师的孩子是在我的那个班上的萌萌,平时他看见我比看见他妈妈还亲,这会也是,蹭蹭的就爬上床来,结结实实的给我来了个么么哒。感动的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才是好的了。  她们都劝我安心养病,有什么事直接给她们打电话就行。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就好。谭老师更是对我百般安抚,说,她也没闺女,她一直就把我当成闺女来看待,也让我别把她当做外人才好。说着,谭老师的眼睛竟然还有泪花在眼里打转。这谭老师,怎么回事了呢。  园长忽然问,“不是安排了卓一夫在这看护你的?怎么没见他人呢?”  他说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的。不过我也没什么问题了,都可以自己在这了。我笑笑说。从昨天开始,卓一夫就一直往外跑。我也理解,毕竟正在和小薛谈朋友呢,怎么着也不能一直守着我个病人不是。  谭老师有些不乐意了,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不靠谱。我说我来吧,他还和我抢着呢,看看,连个影子都不见了呢。  谭老师,没事,我这不是也没什么事了吗?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了,算 了,很多事,你不说还好,一说,就真的没法说了。  谭老师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我,我千推万辞的,总算是把她们几个送走了。幸亏我现在住的这个病房是个单人病房,要不是不是也会惹人心烦呢?呀!这单人病房的钱可是不低啊,我一想到钱,我的心肝脾肺肾顿时一起开始疼起来了。
  开始继续。  其实,这个故事也不是跟帖子里写的那么完全一样,总是加了点自己想要的元素。比如,卓一夫这个人其实是出现在我在幼儿园上班之前,而之后被小薛抢了去。  这是一个回忆空间里的故事,有些人物重叠了,而有些人物却被生生的剥离了。
  十二  我还是坚持在张悦的婚礼前一天出院。在住院期间张悦和她的新郎官一起来专程给我送来大红烫金的请帖,说务必请我当天出席他们的婚礼,张悦的新郎官对我表示了感谢说,要不是我多次替张悦值班,也不会累病了呢。这份情谊,他们都放在心里呢。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那天确实不是我值班,应该是张悦值班的。只是我值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还以为我和小薛一起值班呢。我想提前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的,参加人家的婚礼,总是要喜气些才是。  这期间,谭老师基本是天天来,每次都会为我带来她亲手做的好吃的。喝着那些谭老师变着法子做的粥,我的心里暖暖的。对于我这个缺失了太多家庭关爱的人来说,谭老师就是那春天和煦的春风,夏天凉凉的清风,秋天丰硕的果实,冬天......我正在心底搜索那些我能想起来赞美的句子的时候,卓一夫跟一个年龄和谭老师相仿的阿姨一起进来了。  卓一夫没急着给我介绍这位阿姨是谁,先给谭老师招了招手,谭老师就跟着他出去了。没多会,一进门就说,珊珊啊,我得赶紧回幼儿园了,马上到做午饭的时间了。我先走了啊。卓一夫笑着给谭老师摆了摆手,算是说了再见。  卓一夫把病房的门关上,走到我跟前,说,“欧阳珊珊,你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吗?”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之前他给我说的是轻微脑震荡,都是给他那一碰导致的。可是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不我的高烧也不会反反复复了。  你知道吗?你是被鬼缠住了,所以你才会病成这样。卓一夫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表情,配着他那一身花哨的时尚潮装,滑稽极了。  这时候,他指指一直站在我床边的那个阿姨说,这个是我妈妈的好朋友,也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老师。我特意请她亲自过来给你看看。  老师?我知道,民间对那些精通神鬼之术的人士基本统称为老师,当然没有人的时候,他们也被称作为神婆等等。  这位老师没说话,直接抓住我的手,挨个捏我的手指头。一边捏一边不停的打着哈欠,我心里想,是不是这位老师没休息好呢。我刚想说话,卓一夫就递了个眼色给我。  这位老师半天才松开了我的手,她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说了一句我根本不懂的话。接着就对我说,你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吧,别缠着这个女花容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心里忽然就无限的委屈起来,而这种委屈也不知从何而来。我开始流眼泪,慢慢的哭出了声,接着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卓一夫虽然早有准备,却也吓了一跳。他先是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在那哭,后来他慢慢的把我揽在怀里,任由我歇斯底里的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得他哪都是。  我大约哭了一个小时左右吧,最后哭的自己没有一点力气才打住。那个老师阿姨又捏了捏我的手指头,说,唉,终究是你的孽缘太深,这一时半会的,也不能给你解决什么问题。等等再说吧。  那她能不能好?卓一夫的声音有些焦虑。  会好点。我今天也只是和缠在她身上的那些阴物先说了说,让它们先离了她的身,余下的等以后再说。老师阿姨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呀,只怕也是躲不过这一场劫难了。我先回家上个香再说。老师阿姨走了。卓一夫只是交代了阿姨说帮忙把门带上,并没有把我从他的怀里放下。  我再无半点力气,那个老师阿姨的话让我不断回想起来之前做的那些噩梦,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鬼魂存在?我是真的就被鬼缠住了吗?为什么说卓一夫他也会躲不过这一场劫难?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卓一夫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没事了,什么也别想了。你看老师都说你会好的,你一定就会好的。等你出院之后,我带你好好去看看,别担心,有我呢。  我担心什么?你不过是小薛的男朋友罢了,原本不需要你来做这么多的。我以为我把这些话说出来了,其实,这些话原来只是在我心里罢了吗,我已经没有说话的一点点力气了。卓一夫慢慢的也斜靠在病床上,他只是想换个让我更加舒服的姿势,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他却只是把我抱得更紧。好了,你睡觉吧,你睡一觉就可以出院了呢。  我是想睡觉,好好的睡一觉。我想,也许这也只是一个梦,等我睡醒了,一切就好了。
  十三  出院的第一件事,卓一夫就要拉我到街上找了一家理发店,说出院了总的去去晦气。我说还不如我去洗个澡呢,这样岂不是更彻底的去去晦气。他一拍脑门说,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走吧,我带你去大温泉吧。  我不去,那地方太高端了,不是我这种人可以去的地方。  我请你了,真是的,高端怎么了,高端就不兴咱们去了。  兴你去,不兴我去。再说要去那种地方,也是应该你带小薛去的。我后面那一句,说的特别的不理直气壮。  说到小薛,他也有些沮丧。  好了,没事,我先回幼儿园吧,就算是去洗澡,我得找换洗的衣服呢。这些衣服,我也不想再穿了呢。我看着阳光底下的他,有些陌生了。这个还是在医院陪了我十天的那个人吗?还是那天在我哭的时候就把我抱在怀里的人吗?怎么一切都这么不真实呢?他明明是小薛的男朋友,小薛是我的好朋友,她是我在这个小城里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那个人。  那天,卓一夫只是把我送到了幼儿园的门口,便匆匆离去了。老孙头一看见我,便喊着说,欧阳老师啊,你回来了啊。我笑笑说,孙叔,我出院了呢。  回来好,回来就好了。老孙头一脸慈祥的笑,那种笑是发自肺腑的,我鼻子一酸,赶紧说我先进去了孙叔,  我刚到宿舍,还没来得急整理一下,谭老师也端着一个小盆进来了,“你可回来了啊,珊珊,这是我昨天晚上在家里给你熬得排骨冬瓜汤,就等着你来喝呢。”  谢谢你,谭老......谭阿姨!我赶紧找凳子让谭老师坐,她却摆摆手说,别管我,你先喝了喝完就去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呢。我已经把洗澡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就等你回来了。谭老师的激动就像是迎接自己的女儿回来一样,是那么的贴心和温馨,我大口大口的喝完汤,说,真好喝,你做的汤简直就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呢。  你喜欢就好,你喜欢就好。谭阿姨看见我说汤好喝,竟然十分的欣喜。我今天晚上回家给你炖点鸡汤,我自己养的鸡,一定会更好喝。  谭阿姨,你别给我炖了,我已经好了。我先去洗澡了,呆会儿我去找你啊。我赶紧转身随便找了换洗的衣服,就去洗澡间洗澡了,我任由水从头而下,也随便自己的眼泪肆意的流。谭阿姨啊,你的汤里有我梦寐以求的味道,那就是母爱的味道啊。  第二天就是张悦的婚礼,因为是五一,幼儿园也放了个小长假。小薛的家就在离城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因为第二天她要给张悦当伴娘,所以就直接住在了张悦家里,偌大的一个幼儿园里,除了看门的老孙头和他的爱人之外,就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个人了。小薛虽然还是笑嘻嘻的,但是我总觉得有些疏离。也许是因为这些天她的男朋友一直在医院照顾我的原因,小丫头有些情绪也是正常的。我很想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聊聊,说一说卓一夫。可是她根本就没那个时间,学生一走,她来到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说要走了。  小薛,我想和你谈谈。我站在她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说。  亲爱的 珊珊,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可是,小薛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等过了五一再开学了,我们俩好好再说可以吗?  我默默的转过身,小薛却不急着走了。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却总是找不着。过了一会,她说,珊珊,我们俩是好朋友,是吗?  是啊!我一直就当你是我这个小城最好的朋友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只要还当我是朋友就行。小薛又回到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里来了,她跑到我跟前,猛不防亲了我一口,哈哈笑着就走了。  这小薛,到底要表达怎么个意思呢?是不是她想提醒我,卓一夫是她的男朋友,作为她的好朋友,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还是?  想起卓一夫,忽然想起来从他上午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之后一直到现在,就再也没见到他的人了。  晚上睡觉前,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一句话,现实远比电影更狗血。没想到,这句话在第二天就被验证了。
  十四  作为新娘子的张悦打扮的非常漂亮,在主持人的鼓动下,一对新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些流光溢彩的烟火也把整个婚礼衬托的非常唯美和浪漫。当他们抛出那象征着幸福的那束鲜花的时候,竟然被作为伴娘的小薛接住了。我正在惊叹小薛一化妆之后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四个字来形容的时候,一个男孩子竟然跑到小薛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大声喊着,薛姐姐,你嫁给我吧!  这是哪跟哪啊?是在演电影吗?可是演电影大约也没有这样的情节吧。  大约是这个男孩子的行为激发了大家的热情,所有的人都在使劲的鼓掌。就连那些摄像拍照的也都挤过来,一脸逮住大新闻的兴奋劲。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小薛红着脸,竟然被那个男孩子一把抱到怀里,在小薛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小薛的脸更红了,但是她竟然也是那么大胆的踮起来脚尖,也亲了那个男孩子一口。整个婚礼的高潮部分到了,吹口哨的,撒礼花的,竟然比刚才那对真正的新人结婚还要热闹。  小薛是知道这些的,她是知道这个男孩子会在张悦的婚礼上向她求婚的。这个是我的第一个念头,那么那个叫卓一夫的男孩子,他现在在哪?不是他才是小薛的男朋友吗?整个大厅里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在我听来,无不像是一把把利剑,直插向卓一夫的心口。  我在人群中终于发现了卓一夫的身影,他就在最边上的那个桌子上坐在,一边抽着烟,一边和身边的人说着话。说道尽兴处,他还哈哈的笑着。难道他没有注意到刚才小薛被求婚的场面吗?还是他在故作镇定?  我跟谭老师李老师园长等坐在一起,她们一直在谈论小薛今天被求婚的事,反而忽略了作为主角的新娘子张悦。李老师说那男孩子是张悦老公舅舅家的孩子,因为最近都是一直在为张悦婚礼的事忙着,而张悦一天到晚的也拉着小薛,自然而然的这两个人就接触的比较多了。可是结果谁也没想到,这男孩子就直接在婚礼上求婚了,只是这小薛还和卓一夫谈着恋爱呢啊。  园长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这有什么,男女一见钟情的事多的很,谁是谁的缘分,我们还真是捉不住呢。  谭老师说,其实一夫这孩子和小薛并不合适,或许这样也是一个好的结果呢。说完,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我。我顿时如坐针毡,食不知味了。  整个宴席期间,他一直神情自若。新人敬酒到他们那桌子的时候,他还起来起哄非让新郎新娘当众再喝个交杯酒,跟在张悦身后的就是伴娘小薛。小薛看起来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大大咧咧的拉过来小薛对着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小薛也哈哈大笑起来。俩个人还勾肩搭背的喝了个酒,那个向小薛求婚的男孩子也就在旁边,也跟卓一夫碰了一个酒。看样子,交谈甚欢。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向我看一眼。我心里有些小难过,还有一些落寞,但是很快就释然了。虽然过去的那些天,他一直都在医院照顾我,为我做这个做那个,可是,终究这也是他们俩的事,我跟着难哪门子过啊。  婚姻很快就散了,谭老师热情的邀请我说去她家玩,我谢绝了。  我一直想去附近的山上走走,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需要好好想想。我的病来的太过于蹊跷,那些梦始终在我心里是个结,我想也许真的是我压力太大了,我需要把自己清理清理了。以前我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我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去山上走走。让山风吹吹,看那些山峦起伏,觉得心胸顿时开阔起来。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是,我老是感觉有人在某个地方召唤我,日日夜夜不得停息。
陪你倒数 生醉梦死都好没法找到一个永生的国度不如拥抱
  十五  五一假期,出行的人挺多。在人潮中我一个人随波逐流,一点也没有方向感了。  路边有个妇女走过来,说二仙山,你去不?马上就开车了。  这是一个私家面包车,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他们看见我,都热情的说,快点上来吧,就差一个人了,你一来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我看看是个外地的号,心想难道是那个谁给我的电话。我抱歉的给车主说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了。  这个电话还真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杭州给我打过来的,是我之前在南京的同事,之前我们都在一个部门工作。她说,五一没事你来杭州玩吧,我给你介绍了个工作。絮絮叨叨我们竟然也在电话里说了大半个小时,我说反正我现在工作的幼儿园,也马上就要关门了,我再做一个多月,我就去你那边吧。  电话里那边,只听见她夸张的尖叫,什么,你脑子没病吧?你现在竟然去当孩子王了,你还是赶紧给我滚到杭州来。这是命令,你听见了——电话那边忽然没有声音了,我一看,原来是手机没电了。  我再回头去找那辆私家面包车的时候,才发现那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走了。  此时,也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我也终于买到了去二仙山的车票,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去哪里,只是听见刚才那个黑车老板说二仙山,我也便下意识的买了到那里去的车票了。  等到了二仙山,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找了一家家庭旅馆住下来,比起来其他的几个地方,很安静,价格也很适合我的心思,一天三十,管吃管住,我进到房间看看,虽然有些潮湿,但是也是挺好的。  吃过饭,老板娘热情的说,姑娘你别睡那么早,呆会儿后山二仙庙里唱大戏呢,可热闹,我们一会一起过去看看?  我婉言谢绝了老板娘的美意,我不是一个太喜欢往人堆里扎的人。我想一个人,就静静地坐在屋顶上,看看这夜晚的天空,看看这妩媚的山的夜晚。  虽然已经是五一了,但是山里还是有些凉。我打了个寒颤,正想下楼的时候,只听见旁边有一个幽幽的声音,“你也喜欢这样的夜晚吗?”  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背对着我,长长的马尾辫差不多要垂到腰间了,浅色的衬衣,一条牛仔裤,却光着脚踩在有些硌脚的屋顶上,多多少少看起来有些诡异了。  谈不上喜欢,只是坐在这里而已,你也过来一起做吧。我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腾出来点地方。  她依旧没转过身,也没有在说话。  我也再没吭声,今天婚礼上那狗血的一幕,到现在还在我的心里翻腾。小薛的情变,卓一夫的无动于衷,宴席上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觉得自己陷入了更大的一个麻团里面。  忽然我开始悲伤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南京那个城市落荒而逃,到那个小的连家电影院都没有的小城。那个被隐藏了二十三年的秘密,又是怎么样置我于万劫不复,真的就能在这个小城里一一找到答案吗?  我的那些梦,为什么总是重复同一个场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来吧,跟我走吧。有一种声音骤然响起,我站起来,试图想要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却看见那个女孩子的背影,正慢慢的往下走。我下意识的跟了过去,从房顶上下来,又跟着她走出了大门,一直跟着她往前走着。  老板娘看戏回来了,她的声音在夜色里,就像女高音一样竟然有一种穿透力。我忽然一激灵,却发现我正站在山路的一个拐角处的路边上,往下,就是奔流而过的沙水河了。  晚上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我还没想有明白,我明明是在房顶山那装深沉着呢,怎么就会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呢?  第二天天色大亮,我竟然被鸡叫声给唤醒了。阳光在浅蓝色的窗帘外影影绰绰的,肯定是个好天了。  跟着老板他们一起吃早饭,我看看怎么就我一个住宿的人,昨天晚上在房顶上见到的那个姑娘怎么没有一起吃饭?  其他的客人他们都吃过了吗?我随口问。  昨天晚上就你一个人在我们家住,没有其他人。  我昨天晚上怎么在屋顶上看见一个女孩子,她还和我说话了。  女孩子?什么样的女孩子?老板娘的语气顿时有些紧张了。  长长的马尾辫,浅色的衬衣,好像是穿的牛仔裤,对了,她竟然是光着脚呢。我把我昨天看见的那个女孩的样子给老板娘详细的说了一遍。  那你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吗?老板也接着问了一句。  没有,她始终没回头。我喝完了小米粥,说我想今天上山去看看,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我依稀听见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对话,咱们不是请庙里的师傅给她做了法事了,怎么又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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