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名字女墨索里尼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当人们沉浸在自由、民主的美好氛围里,诅咒法西斯的强权、专制的时  候,人们却没有想到,正是他们经过历代浴血奋战而获得的民主制度成了黑  手党集团得以生根、发芽乃至不断壮大的肥沃土壤,而与此相反,却正是法  西斯的残酷、强权使黑手党集团一度气焰冲天的浩大声势被打入了苟延残喘  的黑暗地狱。  在这里,一切都将从墨索里尼登上西西里开始。  墨索里尼西西里被辱  1924 年5 月。  巴勒莫机场。  墨索里尼走出打开的飞机舱门,早已准备好的笑容忽然冻结。  置于墨索里尼眼前的是一个非常空旷、冷清的机场。巴勒莫,这个西西  里的首府城市用它惯有的对外来者的漠然和轻视迎接了这位不可一世的新任  意大利政府总理。  “这种场面真正是令人耳目一新。”墨索里尼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是对自己的,还是对西西里的?  墨索里尼,1919 年走进意大利的历史,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  注意到这个小人物。他曾经为逃兵役而流落瑞士街头,过着乞丐一样的流浪  生活;他曾经为反对政府出兵昔兰尼亚(今利比亚)鼓动示威游行,被拘捕  五个月;他曾经为证明“上帝根本不存在”而慷慨陈辞,毫无顾忌地打断一  位神甫的讲读;也是他曾经以****威胁自己的父母,迫使他们同意自己娶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做妻子。在1919 年举行的意大利全国范围的竞选活动  中,他又派自己的党徒肆意砸毁竞选会场。然而,正是这个品质低下、有着  歇斯底里发作狂、看上去却文质彬彬、像个书店老板的人在四年后登上了意  大利政治舞台,驾驭了整个意大利,结束了派系繁杂、斗争激烈的乱纷纷的  争斗场面。  美丽的鲜花、热烈的掌声和无数狂热的崇拜者已经成为墨索里尼所到之  处上演的同一幕戏,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为他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然而,西西里人却从来没有加入过这个盛大的欢呼场面。墨索里尼久已飘飞  的心实实在在地沉了一下,他很清楚地记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1923 年秋天,墨索里尼首次访问巴勒莫。  在市政府的大厅里,墨索里尼喋喋不休,做了长达六个小时的讲话。当  时的墨索里厄打扮得极其时髦:身穿漂亮的早礼服.脚佩精致的鞋罩,手里还  提着文明棍。所有的组合使人感到眼前好像站着一个赛马场上出身高贵的交  际家。然而,当墨索里尼洋洋自得地结束了自认为非常出色的讲话后,却发  现自己的那个高筒圆顶硬礼帽不见了。  所有在场的人哄然而笑,这个小小的插曲使久已忍耐的黑手党们开心倍  至。  墨索里尼气急败坏。  对黑手党的敌视的种子第一次强烈地埋在了墨索里尼那颗因被侮辱而愤  怒的心里。  在过去的几年里,当法西斯挥舞着大旗、所向披靡地强占城市、控制经  济、掌握政治的时候,西西里对法西斯队伍的输送人员却等于零,而西西里  几乎一半是掌握在黑手党集团手里的。  “嗯,黑手党。”墨索里尼出众的记忆力是绝不会忘记这一切的。  市长皮尔纳·德伊格雷奇·库恰出现在高高的市政厅的大门前。库恰。  长着一张极为平庸的脸。他所有的特色都集中在那个充分表现矮、胖特点的  身材上。”基亚纳洛图”,人们在背地里这样称呼他,意思是“小木桶”。  也正是这个“小木桶”,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影响着整个巴勒莫市的命运  ——他是黑手党一个极其重要的头目。  库恰市长带着镇定、悠闲的笑容在大厅前停了一下,看了看已经到来的  墨索里尼,然后迈动了他那又粗又壮的腿。库恰自始至终都是不紧不慢,仿  佛他见到的只是巴勒莫任何一个小小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政府官员而非  风云一世的意大利首脑人物墨索里尼。  墨索里厄终于看着那个笨拙的、桶状的“东西”一级一级而下,  移到了自己面前。  意大利政府总理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了起来。他的整个身体绷紧,像  一支稍一失控就会万肾齐发的弓箭装备,眼里是几乎按捺下注的几欲疯狂的  怒气。  可是,库恰市长并没有给墨索里尼一个倾泄怒气的机会。看了看墨索里  尼身后不远处装备整齐的警察——这是墨索里尼带来的一千名受过良好训练  的警察,库恰带着明显的质问的口气转向了墨索里尼:  “尊敬的阁下,为什么要调动这么多的警察,这笔开支简直是浪费!”  像一个长者对一个不谙世事的无知小孩的责备。  墨索里尼脸上怒潮更甚。  “如果西西里人想做什么,那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库恰市长并  没有意思停下来或者改变一下自己强硬的口气。他接着说道:“然而,在我  库恰的保护下,你不会遇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得意、狂妄从库恰市长那  张胖乎乎的、其貌不扬的面孔上一层层涌来,像一张醒目的讽刺广告。  墨索里尼从巴勒莫机场就开始贮存的怒气终于膨胀到不可抑制。  他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不许你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我是意大利元  首,意大利元首!”狂怒的潮流使墨索里尼的呼吸沉重而滞顿,他愤怒地喘  息着。  “可是阁下,这儿是西西里。”库恰市长淡淡地说道。墨索里尼歇斯底  里的大发作并没有使他的目光中增添一丝的恐惧与担忧。好像一个画家观赏  自己的杰作一样,库恰带着满足的神情看着这位意大利元首的“表演”。  库恰市长一定忘了,一个聪明人是应该时常记着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墨索里尼带着渐渐平缓的神情看着库恰市长。  “当然,阁下,我们是民主社会,我们都拥有自由的事业,您想做什么  都可以。作为这里的主人,我愿意满足您对西西里的一切好奇心。”看着墨  索里尼逐渐消下去的怒气,库恰用一种温和的、近乎理解的同情口吻说道。  “谢谢你,市长先生,我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张。请你下午召集一次市民  大会,我要发表演讲。”墨索里尼用出奇平静的声音向库恰市长说道。  作为一个在短短的几年内叱咤意大利政坛的人物,在还没有彻底地巩固  自己的地位、加强自己的实力之前,墨索里尼这个一向狂傲、嚣张的军事家、  政治家知道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并且如何适时地收起自己目空一切的意大利  首脑的作风。  1924 年5 月10 日,下午2 时。  墨索里尼向库恰市长要求的市民大会按时举行。巴勒莫美丽的马里纳广  场上人山人海,十万多人聚集在这里,等待着墨索里尼将要开始的演讲。  墨索里尼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地走上了主席台。在他笑意盎然的面孔下,  掩藏的依旧是因库恰市长的侮辱而掀起的怒潮。  “这是决不容许的,”墨索里尼在心里默默冷笑着并对自己斩钉截铁地  说道,“看吧,用不了几分钟,你们这些西西里的可怜的蠢货们,包括那些  狂妄的黑手党党徒们就会俯伏在我的脚下,做我心甘情愿的臣民。”  墨索里尼抱着坚定的信心和不可摧毁的自信,要用自己的演讲征服巴勒  莫,征服西西里,征服那些无法无天的黑手党们。  不可否认,墨索里尼的确是一个天才的演说家。他的激越慷慨的言辞,  撼动人心的语调,坚决有力的手势,使他的演讲具有一种征服人心的力量,  也曾经为他赢得了一次又一次命运的转机,招来一批又一批狂热的追随者。  1901 年,在他还是一个未诸世事的中学生的时候,就用他出色的感人至  深的长篇演讲为纪念意大利天才的作曲家威尔第的大会带来了狂热而沉痛的  高潮。第二天,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的名字——本尼托·墨索里尼第一次被  登在意大利社会党的机关报《前进报》上。  1912 年,在社会党召开的全国大会上,墨索里尼以一个勇敢的英雄的身  份站了出来,他激昂、尖锐、滔滔不绝的发言指向给国王维托里奥·艾曼努  埃莱三世和王后发出慰问电的社会党领导人比索拉蒂:“在罢工中,工人被  军警打伤,你向他们发慰问电了吗?在工伤事故中,工人残废了,你向他们  发慰问电了吗??”墨索里尼像一个工人阶级的维护神。在他的义愤填膺的  演讲中,人们的情绪被完全煽动起来,社会党领导人比索拉蒂被开除出党。  也是他的演讲曾经使弗利市成千上万的人们走上街头,反对意大利政府  对利比亚赤裸裸的殖民侵略。  墨索里尼的演讲为他创造了一次又一次辉煌的记录,写下了一页又一页  美好的人生的篇章。  现在,对着眼前这盛大的集会,他又要拿出自己的得意武器了。  “尊敬的西西里市民们??”  “滚回你的罗马去吧!”  “这里不需要你,蠢货!”  ??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墨索里尼刚刚开始的演讲被完全淹没了。谩骂声、  嘲笑声、怒吼声像潮水一般以不可阻档之势扑向了墨索尼里。各种肮脏的溃  烂的水果,发着腐臭味的蔬菜,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块向主席台上纷涌飞来。  夹在人群中的黑手党党徒开始挑衅了。  站在墨索尼里身边的侍卫长祖利诺忍无可忍,他伸手拔出了腰间的手  枪。墨索里尼极快地制止了他,他用更高的声音讲了起来。  “是的,尊敬的西西里市民们,毫无疑问你们是正确的。时间对于每个  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有谁愿意浪费几个小时在这里听我絮絮叨叨地讲话  呢?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请你们谅解,请你们谅解。”  西西里曾经倒下过高贵的国王,显赫的贵族,还有许许多多上层的官员  们。因为他们公开地在黑手党分子面前表现了他们的不可侮辱的尊严与他们  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愤怒。  墨索里尼终于保留着自己活着的、完整的身躯走出了西西里,他聪明而  适时地收起了自己的不满。  墨索里尼诚恳的致歉使夹在人群中的黑手党党徒们遗憾地收回了已拔出  的****和早已准备好的长长的鲁巴拉。  一天后,墨索里尼结束了原定三周的西西里巡游计划,返回罗马。这一  切,对于墨索里尼而言,无疑是一场恶梦。  市政府的大厅里,库恰市长得意地放声大笑着。  “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元首,杂耍团的领班。”库恰对身后的人说道。  库恰市长一定想不到,正是这个他所谓的“杂耍团的领班”主宰了未来  十几年的黑手党的命运,使西西里的黑手党集团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1924 年5 月10 日晚,一个身着将军制服的人走进了墨索里尼的办公室。  他就是后来被称为“黑手党将军”的莫里。  魔鬼将军莫里  萨雷·普里莫·莫里,前内阁部长。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干瘦、矮  小,头发已经全秃了。总之,这个形象和人们头脑中对将军的记忆是毫无共  同点的。他五十多岁,但看上去显得更衰老一些。在莫里全身的所有器官中,  只有那双眼睛会使人产生一种因威严而来的畏惧的震颤。那是一双鹰一样的  眼睛,含着决绝坚韧和令人不寒而粟的阴沉。尤其他那紧闭的牙关使人迅速  联想起与狼撕咬、拼搏的猎狗的坚忍。  莫里功绩显赫,曾经在佛罗伦萨担任过长达十年的行政长官。当时的佛  罗伦萨正与它经久的历史文化名城的美名背道而驰:盗贼横行、社会混乱,  人们在担忧、惊恐中度过每一天。没有人会想象到,就在佛罗伦萨,曾经有  人把一位总督的裤子偷去挂在大剧场的帷幕上。在那些日子里,悠久文化所  延续的一切美德都已经完全沦丧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莫里在这个时候走马  上任了。  几个月后,佛罗伦萨一改旧貌。街道整洁,秩序井然,治安良好。平和  宁静的“中世纪”的美好气,良又重新洋溢在这个美丽的城市中,只是在这  宁静的气息之外,偶尔会流露出那么一点惊心的恐惧。在这次治理的过程中,  莫里以绝不迟疑的雷厉风行的果决把一千二百多名盗贼的魂灵打入了永劫不  复的地狱。佛罗伦萨在那个时期成了全意大利犯罪率最低的一座城市。  佛罗伦萨又回复昔日芬芳流转、秀丽怡人的美丽容貌,毫无疑问,这一  切都归功于莫里将军。  莫里将军站在办公桌前,是一张堆满材料的办公桌。莫里沉思着,一双  阴郁的眼睛由于思考而显得更加严厉,更加深不可测。  “也许应该行动了。”他自语道,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早在几个月前,当莫里被召进墨索里尼的办公室,一向意气昂扬的墨索  里尼正气急败坏地发泄着怒气。他双拳紧握,大喊大叫。  “我命令你指挥全西西里的军队、警察和行政部门。为了肃清黑手党,  你可以采取任何行动、不要管什么社会民主,不要管什么合理统治,你想怎  样干就怎么干好了,因为这样做符合国家利益。”  这就是墨索里尼下达的命令。  莫里将军以他军人的严正与利落接受了这一任务。接下来的几个月,莫  里便完全投入了对黑手党的研究。  现在,眼前这张大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材料都是关于黑手党的。  黑手党,烧杀抢劫,以毫无怜悯心的暴力手段实现自己的一切目的:规  定税收数目,控制商业货物,垄断各种生产原料,并且控制西西里的水源供  应;以一种完全畸形的道德观念充分显示自身存在的“伟大意义”,有强烈  的复仇观念,其集团内部也存在争权夺势的各种斗争。但是,他们又并不是  一帮流窜四野的、毫无组织的匪徒,他们有一定的秩序,按一定的章程行事,  并有为荣誉而战的誓死信念。  莫里仔细地看着。一个又一个重大的谋杀使他触目惊心。  1893 年2 月1 日,在一节从特尔米尼·伊梅雷塞到特拉比亚的车厢里,  几个“匿名者”(材料是这样写的)杀死了西西里银行的董事埃马努埃莱·诺  塔巴尔托洛侯爵,在被杀害者家属的坚持下,对这次谋杀提出了许多次惊人  的诉讼。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众议院终于在1809 年批准对被指控的作为这  次谋杀的后台支柱的拉法埃莱·帕利佐洛众议员进行了起诉。大量的诉讼材  料表明,这起谋杀案是黑手党实施的。拉法埃莱·帕利佐洛在1901 年被波洛  尼业的重罪法庭判为犯有杀人罪。然而,一切都并没有真正结束。1905 年,  佛罗伦萨的重罪法庭以证据不足为由,赦免了拉法埃莱·帕利佐洛。这桩罪  恶赦免背后的真实原因是:拉法埃洛·帕利佐洛是一个始终与黑手党分子保  持着极其友好的密切关系的能干的“戴黄手套的人”。
楼主发言:12次 发图:0张
  1909 年,纽约警察中尉乔·彼得罗西诺来到巴勒莫,他是专程赶来搜集  美国黑手党与西西里黑手党联系情况的,以掌握更多材料,有效地打击黑手  党。然而,他登上西西里刚刚五个小时就被人杀害在巴勒莫法院门前。  一桩又一桩罪恶的杀害在黑手党的策划下毫无顾忌地进行着。  调查证明,从1906 年到1910 年,就意大利全国而言,平均每十万居民  中就会发生9.93 起杀人案。而在巴勒莫的平均数是39.53 起,在卡尔塔尼塞  塔是39.23 起,在阿格里琴托是34.04 起。在特拉巴尼是26.73 起,而这些  地方都是由黑手党一手控制的。  令人震惊的数据,以强有力的真实宣告着黑手党集团的强大和不可侵  犯。  早在1875 年,邦凡蒂尼众议员在根据议会对西西里所做的许多著名的调  查里就曾写下这样一段话:黑手党是一个天生的残忍的和极尽所能谋取私利  的组织。它把所有那些喜欢不是靠工作而是依靠暴力、欺骗和命令来维护生  存和舒适生活的人纠合在一起,以危害国家、法律和所有合法的机构。  看着这一项项触目惊心的调查报告,莫里清晰地感到了自己肩头的重  负,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强大、凶残又而狡猾的对手,但是,莫里  是绝不会退却的。  两天前,墨索里尼又一次召见他。  “坐在罗马就能消灭黑手党吗?难道你的骨头被西西里的绑贼吓软了  吗?”他刚走进办公室,墨索里尼就怒气冲冲地喊道。对于莫里的一再推延  行期,墨索里尼已经极为恼火了。  “我的元首,我这就去西西里看一看谁的骨头更软。”莫里用非常平静  的声音回答了墨索里尼的咆哮。  “不管等多久,西西里总不会被地中海的波涛卷走。”在走出房门之际,  莫里带着自信的微笑同他的元首开了个玩笑。  莫里合上最后一本卷宗。  “好吧,黑手党。”一丝残酷的笑容从莫里的嘴边滑过。  《欧洲人报》曾经这样评价莫里将军:虽然他天性好静,与世无争,但  他光明磊落,嫉恶如仇。他的这种性格像一条狗,正好与西西里的凶暴相斗。  1925 年,9 月21 日。  莫里以新任巴勒莫省督的身份踏上了西西里的土地。没有一个人知道他  的到来,包括那些一向对陌生人的出现极其敏感、消息灵通的黑手党人们。  他们还没有完全从几个月前嘲笑墨索里尼的得意的回忆里清醒过来。  莫里将军以秘密巡游的方式对西西里岛做了十几天详尽的考察,对于西  西里的地势、西西里城市和小镇的分布有了一个清晰的印象。  1925 年,10 月3 日。  莫里来到了巴勒莫城,在他身后是四支装备精良的别动队。这四支别动  队由4000 名全意大利最优秀的防暴********组成。他们果敢、勇猛且充满着  一种旺盛的势不可挡的杀气。  莫里并不敢丝毫掉以轻心。他清楚地知道,对凶残、老练、秩序并然且  有良好武器装备的黑手党集团而言,4000 名出色的别动队员并不足以构成很  大的威胁。唯一的方法就是采取最迅疾的手段,砸碎黑手党人的根深蒂固的  不可侵犯的“尊严感”、“荣誉感”,这对于黑手党集团来说将是致命的打  击。  “如果首先让他们的首领俯首认罪的话??”莫里在心里想到。  莫里下达了第一项命令:逮捕库恰。  库恰市长腆着满意的肚子,心情畅快地走进了市政府大厅。大厅很静,  没有人过来迎接。库恰并不打算让人通报,他知道穿过大厅就会见到那位新  上任的莫里省督。  “等一等,最最尊敬的库恰市长,您是来自首的吗?”坐在沙发上等候  已久的韦勒迪警长对着径直走过的库恰喊道。  “自首?”库恰仿佛听到一件极其可笑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永不可能发  生的事情一样,他笑了,用宽容的眼光看了看来到面前的韦勒迪警长。  “亲爱的朋友,这可不是西西里人接待朋友的方式。”库恰用颇为幽默  的声调说。  “朋友?”韦勒迪警长忽然怒气勃发。“谁和你这黑手党的猪猡称朋友?  蠢货!如果不是碍于命令在身,我早就毫不客气地赏你一粒子弹了。现在,  你最好弄明白,你走进的是莫里省督的驻地。西西里岛上,你呼风唤雨的时  代就要成为过去的记忆了??”  库恰市长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韦勒迪警长一挥手,几  个早已准备好的警察一拥而上。  莫里将军兴奋地听着手下的报告,“干得好!”他简单地称赞道,一切  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开始进行了。  “库恰市长被捕了?”  “库恰市长被捕了!”  像一枚重型炸弹投放在西西里岛上,短短的几分钟,库恰被捕的消息传  遍了西西里岛。所有的西西里人都震惊了。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呀,西西里  岛上至高无上的黑手党市长被捕了。黑手党人们惊恐了。  当库恰被戴上手铐时,惊恐在他的心里只是一闪而过。“我要求见莫里  省督!这是非法的!”  没有人理睬他的抗议。  “好吧,用不了多久,你们会亲自为我打开的。”库恰冷冷地嘲笑道。  几分钟后,韦勒迪警长走出大厅,对正在等候的库恰的司机说:“你立  刻离开这里,库恰已经被捕。”  库恰始终没有见到莫里将军,直至第二天的市民大会。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巴勒莫,来看这场不可置信的审判。  库恰被押上了台,他依旧保持着满脸的微笑。看着那些纷涌的人群和人  群中夹杂的许许多多熟悉的黑手党党徒们的面孔,库恰趾高气扬地叫道:“朋  友们,没什么,法律经常有用错地方的时候。我们得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这是应当的。”  莫里将军没有让库恰宽容的表演继续下去,他用威严的、不可抗拒的声  音宣布道:  “库恰侮辱元首,蔑视法律,对抗政府,将被永久放逐到圣索里岛。”  哄闹的人群忽然寂静下来,一种危险的气息迅速地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莫里不动声色地向早已严阵准备的别动队员做了个手势。几千颗子弹挟  着尖厉的呼啸划破长空。  刚刚骚动的人群又复于平静。  “现在,请你们交出私藏的武器!”莫里将军对台下的黑手党党徒喊道。  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偌大的广场上只有三支自动交出的长枪摆放在那  里,是三支老式的而且已经很陈旧的毛瑟枪。  当大批黑手党党徒肩扛着他们的鲁帕拉神态自若地离开广场时,莫里没  有下令强制他们交出武器,莫里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他已经取得了计划中的第一个回合的胜利。  几个月前的库恰市长一走想不到,当他以君临天下的国王姿态对待自己  的元首时,他就已经为自己今天的命运写下了一个悲剧性的开端,同时也给  强大的黑手党集团埋下了一枚毁灭性的炸弹。  第二天,罗马报刊纷纷以醒目的大字打出这样的标题《库恰市长当众丑  态百出,莫里将军就任首战告捷》。  同一时刻,墨索里尼在国会大叫:“莫里将在三个月内使西西里变成意  大利的花园。”  跟随莫里将军同赴西西里的一位《罗马每日新闻》的记者在他的日记里  这样写道:当初我应莫里将军之邀前往西西里,原以为几个月后也只不过能  发回一些诸如警察被除、黑手党连占上风的坏消息,没想到两天不到就爆出  了黑手党党魁哀求宽恕的头版头条特大新闻,而且图文并茂。  库恰市长的被流放对于黑手党集团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致命的打  击,凡十年来,他们高高在上、引以自豪的尊严感第一次被莫里将军的铁掌  毫不留情地打翻在地。“荣誉至上,不可侵犯”的美梦破碎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里将军以雷厉风行的果决采取了一系列强制性的行  动。他知道,任何一次喘息的机会都可能使黑手党集团积蓄更大的敌对力量。  莫里将军完全抛开了法律程序,他开始使用墨索里尼赋予他的一切“特殊手  段”,不止一次地使用纯军事化的策略,以更强大的残酷对付黑手党人的凶  残。  当他包围一个地方并下令捉住那里的所有黑手党分子时,便对所有住宅  进行突然袭击。在莫里的字典里已经没有了心慈手软这样的词,而这一切都  是黑手党教给他的。  许多黑手党议员在继库恰市长之后被判以重刑或流放地中海的孤岛。成  百上千的下层黑手党党徒被投入监狱,至少也在某个宪兵兵营或某个警察分  局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光。对于他们来说,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开始了。  莫里充满恐怖意味的镇压手段使黑手党集团不寒而栗。许多黑手党分子  在逍遥法外或潜逃一年后,又主动向这位瘦小的、很不起眼的行政长官投案  自首了。  气焰冲天的黑手党集团终于像一个被捅破的庞大的气球,慢慢地瘪了下  去。
  1926 年10 月,在美丽的马里纳广场上,莫里将军对全体市民发表了就  任巴勒莫省督一周年的纪念演说:  差不多两年前,愚蠢骄傲的库恰曾在这里侮辱过我们敬爱的元首。今天,  我在这里代表所有蒙昧无知的西西里人向尊敬的元首和伟大的罗马政府忏  悔,库恰则在地中海的一个孤岛上了此残生。希望他死后,灵魂还能进入天  堂。这场对黑手党的战争并不只是一场警察运动,必须唤起全体西西里人们  的觉悟和行动。  莫里的行动以强大的优势宣告着辉煌的胜利。然而,莫里同样清楚地知  道,几十年来,黑手党集团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地种植在西西里的土壤里,  像一棵根脉发达伸展的粗壮有力的大树,已经有足够的强壮抵御外界的狂风  暴雨。任何一点沾沾自喜和漫不经心都会使已经获得的成功和将要取得的胜  利化为泡影。莫里将军知道,此后的战斗将会越来越残酷。  1926 年12 月中旬的一个深夜。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黑夜寂静的帷幕被划破了。莫里将军队  床上一跃而起,像一只敏捷的伺机出动的猛兽。一阵紧张、激奋涌来,莫里  以军人的直觉和猎人的警醒清晰地感到又有一次意义重大的战斗即将开始。  电话是两名军事别动队司令打来的。他们报告说:西西里最后一个黑手  党匪帮集团,在军队的围剿中,已经被迫退到了西西里中部的一个重镇——  甘集。  甘集?  莫里锐利的目光在地图上搜寻着。  “立刻带一千名士兵,携大炮,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甘集。”莫里以刻不  容缓的口气下达了命令。  “限令西西里所有的黑手党党徒在六小时内走出藏身之地。”六小时,  这是从西西里最边远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甘集所需的时间。  莫里以他将军的决断与智慧又开始指挥一场新的战斗。  差十分钟整六个小时,莫里赶到了甘集。  远远近近的居民都被通知,聚集在一个十分开阔的场地上。没有喧闹,  没有谈笑。一种沉重的压迫人的气息笼罩在甘集的上空。仿佛连那些襁褓中  的婴儿也感觉到了一种恐怖而收回了自己的呱呱啼哭。  莫里气定神闲地走下车。他全身武装,像过去许多年里走上残酷、危险  的战场。  “上帝的孩子们,几分钟后就会有精彩的演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得  意从莫里翘着的黑胡子上抖落出来。  人们都在静静地等待。  莫里环顾四周,一种强烈的坚忍从他的眼里流露出来。  “我不要巷战,让黑手党的脏血玷污我的士兵的手足是可耻的,我要让  他们全部变成炮灰。”莫里低沉、坚决的声音像闷雷一样滚动在甘集阴霾的  上空,也把沉甸甸的惊惧种在人们心里。依旧是死一样的寂静,那些被召集  来看黑手党失败场面的人们并没有因为他们将要目睹到的一切而流露出一点  欣慰。  六个小时刚到。五匹高头大马各载着一位气度不凡的黑手党党魁出现  了。在他们身后,是500 名腰插****、肩扛鲁帕拉的黑手党党徒。所有的黑  手党党徒都用一种木然的却又带着强烈的誓死的目光望着前方。  空气骤然紧张,像初秋的水突然遇到冬天的严寒。  五位黑手党头目各管各地骑马前行着。他们像一个个互不相干的国王,  彼此互不理睬。只是他们的面孔上显出几乎相同的神情,那是满布的鲜明的  淡漠和一点黑手党由来已久的倨傲。他们的神情把令人震颤的现实忽然拉得  很远。没有了冷酷,没有了蔑视。偌大的挤满人群的场地仿佛忽然间就只剩  下他们带来的一片更沉重的苍白的寂静。  所有的一切突然从画面中消失,甘集土地上这块挤满人的阔大的场地  上,好像只留下五位意态淡漠的黑手党党魁和杀气浓重的莫里将军对峙而  立。  好像所有的人都突然停止了呼吸。
  莫里将军冷冷地看着。  走在最前面的是唐·夏洛,他来自西西里西部的皮萨基诺镇。泛着铁灰  色的脸和他铁灰色的坐骑映衬,呈现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只有那或疏或  密分布在脸孔上的紫色的斑点让人感到一点点威严之外的柔和。  唐·夏洛冷冷地看着相隔五十步远的莫里将军,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内  容。  四十多年前,当唐·夏洛还是一个在众人眼里顽皮、无知的孩子时,他  就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精心埋藏、培植着仇恨的种子。他咬着牙,默默地等  待了15 年。26 岁那年的夏天,一切条件都成熟了。唐·夏洛已经长成一个  身强体壮的青年,也完全掌握了杀父仇人的一切生活习惯。在一个下午,当  他的杀父仇人一个人走过街道,从一棵大树下经过时.唐·夏洛从树上跳了下  来。那个一向狂妄、嚣张、目空一切的黑手党头目被一下从马上掀翻下来。  唐·夏洛发泄了一切仇恨。在镇中心,他用自己充满仇恨的手割下了仇人的  鼻子、嘴、耳朵和生殖器。然后,唐·夏洛双手拎着这个已经失去形状的血  淋淋的尸体,策马来到了死者家门前。  对这个毫无怜悯的血腥的场面,几十年后当地的人们依旧记忆犹新。从  那以后,镇上的人们开始对唐·夏洛敬而远之。而唐·夏洛则由于这一事件  逐渐成为皮萨基诺镇上首屈一指的人物。他代替了被自己杀死的黑手党头目  的地位。唐·夏洛开始成为“受人尊敬的人”,这无疑是依靠他那令人心惊  的残酷得来的。  在唐。夏洛后面的依次是皮亚尼镇的唐·厄扎苔,卡尔塔尼塞镇的唐·底  托,维拉穆拉镇的唐·马库奇以及帕蒂尼科镇的唐·昆塔那。  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曾经有过杀人、劫掠的记录,而这对于他们自己  而言,是荣誉、是骄做,是强大力量的证明。  没有一个人说话。  莫里将军轻轻地挥一下手,几十名警官立刻走了过去。看上去,他们的  目的似乎是要隔开黑手党头目们以保证他们的莫里将军的安全。  “把他们拉下来,跪在我的脚下向上帝祈求平安。”莫里忽然一声令下,  几十名警官以粹然而起的迅疾扑向五名黑手党头目。  快速,勇猛,任何其它的意识都没有来得及从人们脑海里闪过。  五名黑手党头目在眨眼之间被扯下了他们的坐骑。  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以一种极为迅速的默契一起低下头来。没  有人敢表现出一下点的得意、高兴来正视这些被踩于脚下的罪该万死的黑手  党头目们的狼狈。他们心里很清楚,也许在某一个地方正有一双仇视的眼睛  在捕捉任何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而黑手党们的誓不罢休的复仇是没有人不  害怕的。  500 名装备整齐的黑手党党徒一时愣在那里,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  来说简直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以上帝的名义就地处决他们。”莫里将军没有给人们任何思索的余  地。  只是转眼的工夫,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几十声枪声响过后在空气里慢  慢扩散开的火药的气味使人们明白一场血腥的战斗、搏杀已经闭幕了。  500 名黑手党党徒在莫里将军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打击下没有来得及  采取任何行动。他们所有的信心、勇敢在主子们脑浆飞溅的时刻一同被打碎  了。  莫里将军下令将所有黑手党党徒戴上手铐带往一百华里外的波旁镇监牢  去,而且必须是徒步而行。  莫里知道打垮黑手党、使其气焰完全熄灭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打击是什  么。  “我决不能让他们再套上什么勇敢、富于牺牲精神之类的光环。我要战  胜他们,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还要让西西里人亲身感到他们其实不堪一  击。”后来,莫里将军这样对询问的人说道。  不可否认,莫里将军是极其正确的。  当几百名黑手党党徒在人们的或震惊、或兴奋、或淡漠的目光中结束100  里路程到达波旁镇监狱后,他们已经完全垂头丧气了。在他们心目中,那  以生命誓死维护的不可侵犯的尊严的堡垒已经彻底崩塌了。  “甘集之战”的辉煌成果为莫里将军镇压黑手党集团又抹上了一层异  彩,也使黑手党又向最后的末路踏出了决定性的一步。然而,真正标志着盘  踞于西西里岛一百多年的黑手党社会的土崩瓦解的却是名扬四海的唐·维  托·卡希奥,费尔罗的落网。  唐·维托的落网  在关于审判黑手党的犯罪的众多材料中,有这样一段记录:  一个叫帕萨拉克瓦的黑子党头目对法官说:“法官先生,当您老了的时  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您一想起我们今天的会晤,您就会懂得,  帕萨拉克瓦非常认真地遵守了大自然的规律,并且正直而自觉地履行了自己  的职责。我是一个高尚的人。”  这无疑是一段非常滑稽的黑手党头目的自白,然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又是  发自肺腑的真切的自我认识。  如果从帕萨拉克瓦所持的道德观念的角度来看,我们不能不承认,这个  即将被我们记载的而在奠里看来是罪不可赦的唐·维托的确应该算是一个“高  尚的人”了。  “唐·维托·卡希奥·费尔罗是黑手党空前未有的领袖。”有人这样评  价说。  就实际情况而言,这种评价毫不夸张。唐·维托从19 世纪末就开始统治  黑手党,这种权势一直维持到20 世纪20 年代莫里将军的到来。  唐·维托交游广泛,从最上层的达官显贵、政府要员到下层的普通百姓,  他的朋友广布西西里、意大利乃至意大利之外的许多国家。这种影响使唐·维  托的势力像一张向四面八方张开的大网,随时都有来自各方的信息。  在19 世纪末20 世纪初,唐·维托以其超越常人的远见卓识组织大批黑  手党党徒乘虚而入,迁人美国,开始在美国这个新世界开辟自己的王国。唐·维  托本人虽然在几年后就返回了西西里,但是他一手培植的这批新势力却在美  国这片正开发的土地上蓬勃成长起来,最终成为一支强大的影响整个欧洲社  会的犯罪集团。可以说,唐·维托是使黑手党加入美国乃至整个欧洲犯罪界  的最早、最著名的组织者。
  ·维托的确称得上是“名扬四海的唐·维托”了。  在关于唐·维托的一段记载中这样写着:识字极少,身高,体瘦,衣着  讲究而典雅。长长的白髯使他俨若道貌岸然的圣人、上个世纪新英格兰的传  教士或尊敬的法官。态度温文尔雅,举止谦恭而庄重,生性慷慨。  这个记载使唐·维托的形象显得高贵而美好。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它是真  实的。  唐·维托·卡希奥·费尔罗生于巴勒莫市附近一个叫萨奎诺的小镇,他  的父亲是百分之百的农民,并且目不识丁。他们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过着艰  辛的日子。  如果说造物主在创造的开始就对某一些人抱着特别的宠爱,那么,毫无  疑问,唐·维托就是其中的一个。  唐·维托很早就崭露头角。这倒并不是凭借什么暴力,而完全是由于他  先天的条件而得的。在唐·维托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概,这气  概使他显得庄重、高大,像一个完美的圣人,使人们在见到他的第一次就产  生出一种不可抗拒的依附感、信赖感,各种人都不由自主地服从他。在西西  里人怀着恐惧与敬畏的心理服从黑手人,在黑手党人持着古老、传统的古代  的道德观念固守在西西里大大小小的村庄的时候,唐·维托走了出来。他使  黑手党田园诗般的古风适应了二十世纪现代化城市的复杂生活,把西西里黑  手党集团的势力一步步扩大,更深入地渗透到城市生活的文明中。  当人们几乎把暗杀、绑架、掠夺等等惨无人道的恐怖行为做为黑手党集  团的代名词时,在另一方面却不得不承认,唐·维托所有被人们崇敬、赞颂  的美德却是用一种完全和平的方式获得的。  在黑手党集团一次又一次争权夺利的帮派斗争中,唐·维托的出现可以  使充满火药味的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并且能够用最公平的方法做出令  人心服口服的裁决;在许多为家族荣誉而战的血腥浓烈的复仇活动中,唐·维  托总是适时来到,以平心静气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化解人们几年、几十年  积累的仇恨之火;也是他曾经走进最普通的村民的庭院里,以慈善的长者的  身份为他们平息家庭里出现的大大小小的纠纷。在这种种的场合里,唐·维  托完全是一个倍受尊敬的公正的法官,德高望重的族长,一个和平秩序的兢  兢业业的维护者,而大名鼎鼎的、令人震颤的黑手党头目的名号则被静静地  置于一边。
  唐·维托在他的影响所能达到的最大范围内竭尽全力地维持着一种友好  相处的和平秩序。在他的管理下,乞丐们也被编人了一定的组织,从此不再  受当地小流氓们的欺负和敲诈。这在人类历史上大约是前所未有的。当然,  乞丐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每个月按百分比向黑手党保护者交纳一定的收  入。  如果说唐·维托在他的一生中也曾出现过小小的失误,那么也只有屈指  可数的两次。  1923 年,在墨索里尼第一次到达巴勒莫做长达六小时的讲话的会议上,  唐·维托也是参加者之一。当时,唐·维托以极大的耐性忍受完了那么讨厌  的政府总理的喋喋不休的讲话并且严厉制止了其他黑手党头目要拂袖而去的  举动。但是,在看到墨索尼里丢失了他的高简圆顶礼帽时,唐·维托也和其  他人一样情不自禁发出了开心的笑声。虽然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小小的手  势,用不了几分钟,墨索里尼那顶滑稽的高筒圆顶礼帽就会被送回。但唐·维  托并不想为这个自己厌恶的总理效劳,他在心里很赞成对人人讨厌的元首来  的这个小小的恶作剧。  可是,唐·维托一定想不到,他的大名和他举手一挥的能耐墨索里尼是  已经深有了解的。而他毫无同情的淡漠表示已经在元首的心里引起了极大的  不满。  第二个小故事同样充满了喜剧色彩。  声名显赫的兰扎亲王携同他最宠爱的英国女朋友来西西里欣赏怡人的风  光。他们周游西西里各地,正心情舒畅地享受着西西里的美丽风景时,不幸  的事发生了,兰扎亲王的女友的一件极其名贵的大衣被盗了。这位女士大为  生气,满腔不满向亲王倾泻而出。兰扎亲王抵御不了这个女人像潮水一样涌  来的责备,同时也为一个亲王竟然被盗而大失面子的愤怒所淹没。这个时候,  他想起了唐·维托,他认为只要唐·维托尽力,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兰扎亲王找到了唐·维托。两个小时后,当天丢失的所有的名贵大衣都  被送到了兰扎亲王的面前,但是并没有找到那件他们需要的。唐·维托最后  的答复是:大衣一定是被岛上外来的某个流浪汉顺手牵羊地拿走了。  一个男人在自己宠爱的女人面前丢失面子是很尴尬的事情,尤其是一位  亲王。兰扎亲王带看满腔懊丧与怒气离开了西西里,他并没有真正相信唐·维  托的答复。这种深信不疑的想法也同样为唐·维托带来了不幸。  这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给唐·维托带来任何不安。  唐·维托始终过着舒适而受人尊敬的日子,一直到莫里踏上西西里的土  地。
  1925 年9 月,当莫里踏上西西里的土地,唐·维托和所有的黑手党党徒  一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极度的危险。他依旧安静、悠闲地做着  自认为应当做的一切。可是奠里的一系列雷霆万钧式的毫不留情的行动使  唐·维托惊惧了,他开始感到一种潜在的巨大的威胁在向自己逐渐逼近。库  恰的被流放、成千名黑手党党徒的被关押使唐·维托知道自己必须退避了。  但是,唐·维托忘了,他的对手是莫里,有“魔鬼将军”之称的莫里。  唐·维托在一切秘密进行的情况下,来到了东西西里的卡塔亚港。他打  算从这里转遭到希腊,进行名为旋游观光的避难。  一艘豪华游轮早已等候在卡塔尼亚港港口,唐·维托走进游轮,深深地  呼出一口气,多日以来压在心头的重负终于卸去了。  “好吧,再见了西西里!”唐·维托用低级的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口气说  道。  可是,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  “等一等,尊敬的唐·维托先生!”几个早已恭候多时的人走了过来。  唐·维托静静地看着他们,他知道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现在不是旅游的好季节,还是请您回到家乡去欣赏那些迷人的花草  吧!”一个带着嘲弄的声音说道。  唐·维托镇静地看着一切发生。他很清楚,在这个时候一切反抗都是徒  劳的,毫无意义的。早在几个月前,莫里就派出了最得力的手下密切监视了  唐·维托的一切行动。而他的手下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们以最大的忍耐、  细致掌握了唐·维托的所有行动。当唐·维托刚刚有取道东西西里的卡塔尼  亚港的打算时,他们就立刻向莫里报告了这一情况。莫里很高兴,他知道唐·维  托的落网对于自己打击黑手党集团将意味着什么。  “也许我犯了许许多多的罪行,可是你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你们唯  一能够证明的就是我没有罪。”这是唐·维托在一次又一次的审问中做出的  唯一的回答。  唐·维托并没有感到害怕,他相信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而他依旧还是  过去的唐·维托。他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可以使莫里将军对自己进行判决。  在唐·维托的一生里,只有过一次血腥的行动,而那次的罪行早已由于  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了。  那是1909 年2 月,唐·维托正坐在巴勒莫一位市议员的家里晚餐,手下  有人来报告:纽约警察署意大利人小分队队长彼德罗西诺来到了西西里。彼  德罗西诺肩负的任务是调查西西里的黑手党,了解它们与美国黑手党集团之  间的联系,掌握它们的罪恶的行动,以便更好、更有力地肃清这一恐怖集团。  唐·维托默然地听着手下人的报告,然后走了出去。在漂亮的马里纳广  场大街上的法院门前,唐·维托镇静地举起他那把大口径****,在所有人的  目光中,彼德罗西诺倒在了血泊中。这个时候距离波德罗西诺踏上巴勒莫的  领地的时间只有五个小时。他所进行的一切调查到此停止了,而唐·维托则  回去继续进行他未完的晚餐。
  莫里将军终于完成了他的神圣的使命,美丽的西西里岛上绑架、暗杀、  抢劫越来越少,然而,那些因为黑手党集团掌握的工厂、船行等被摧毁而失  去工作的人却越来越多。西西里岛贫穷的人们并没有因为黑手党集团的被摧  毁而获得更稳定、更平和的生活,尤其是那些落后的农村依旧在从1700 年以  来就经历的不幸境遇中苟延残喘。  历史发展的许多规律都惊人地相似。  任何一种强大的力量,无论它是正义的或非正义的,只要能够绵延不息  地将自己的势力一步步渗透到一个省区、一个国家,那么在它的背后必然有  以政治、经济为砥柱的强有力的支持与援助。  莫里将军坚决、有力的行动的确给黑手党集团造成了致命的打击。他以  刻不容缓的迅猛、冷酷摧毁了黑手党集团精心营造的一个又一个壁垒,毫不  留情地流放市长、逮捕市议员,严厉打击黑手党集团管理下的工厂、船行。  莫里将军可以依靠武力建立起一个秩序良好的西西里。然而,莫里却没  有力量去影响国家实施的各种政治、经济政策,给西西里人民带来真正和平、  美好的生活。他对于黑手党的一切行动只能在此画上句号。因为不幸的是,  他的国家依旧如同任何一个当权者执政时期一样,在政治、经济方面严重依  赖着一群“戴黄手套的人”。  戴黄手套的人  “戴黄手套的人”,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些人物?  统一后的西西里,存在着一种严重而典型的对于地产的竞争。其中,获  得了当时可以自由买卖的封建财产的是自由职业者、资本家、财产所有者,  还有转租土地者中间的佼佼者。这些人促成了弗洛里奥家族和鲁巴谛诺家族  的贸易—金融—工业集团的诞生,他们购买了自由国家从天主教会那里没收  的大约20 万公顷的土地,这些土地是在1806 年到1809 年期间转让给个人  的,而且其中有93%的份额付给已经有了土地的人。这些人在19 世纪末把  不在他们手中的20 万到60 万公顷的土地带给了贵族,他们通过1893 年的一  个有利于取得市镇土地的人,因而也是有利于他们自己的合法方法,终止了  由封建主发起的抢夺城市权益收入和市镇土地的种种行为,仅仅在1870 年至  1874 年期间就使西西里银行提供了300 万里拉的贷款,而在左派执政后,这  个数字又有所增加。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极其庞大而有权势的阶级。  黑手党正是同这样一个阶级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他们的紧密不仅仅在  于由于经济、政治的需要而建立的联系,更重要的是他们彼此往往有直接的  血统关系。因为,不止“一个黑手党是他们的子女、神父、医生和律师,这  样就使他们完全进入了他们的有影响人物的行列”。而另一方面,黑手党集  团在其不断发展的过程中,是从来就迫切需要这样一个保护人的,犹如大象  需要长鼻子一样。黑手党分子们需要“一个平民保护人”——一个熟悉税务  和公证事务的人;一个善于策划刑事诉讼,能够在警察、法官那里说情的人。  这样,这些人就理所当然地成了黑手党的保护人,即所谓的“戴黄手套的人”。  一位资产阶级男爵是非黑手党人士,黑手党分子委托他与市民阶层、与  国家发生联系。于是,不止一个资产阶级男爵向黑手党分子提供情报并指导  他们的报复和犯罪活动。在1910 年议会对西西里进行的无数次总是被缩小的  调查中,大量事实总在证明“领导阶级的某个野心家是一个十足的黑手党头  目”。而莫里将军直截了当地称这些人为“戴黄手套的黑手党”。  另一方面,人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居于统治地位阶级的“戴黄手套的  人”对于整个意大利的经济发展、政治变革是起着极为重要作用的,对于他  们是不可能用某一种强力来根除的。
  事实上,也正是这些西西里的统治阶级的“利己主义”认真地扶植了黑  手党集团的发展。这种“利己主义”首先以给黑手党分子“免罪”的方式表  现出来,因为如果黑手党分子自上而下地被关进牢房,不仅会严重破坏转租  土地的制度,同时也会影响到保护人们有利可图的职业。因此,在一定意义  上说,“戴黄手套的人”一方面给黑手党分子们的各种犯罪行为加上厚厚的  保护膜,另一方面也依靠黑手党分子的支持扩大着自己的权势。正如弗朗凯  索和索尼诺曾经指出的,“贵族和男爵假如想利用暴徒为自己的目的服务,  他们也必须允许这些人谋取自己的特殊的和独立的利益。”这两者是紧密不  可分离的。因此,黑手党分子们也就常常从应受的惩罚中逃脱出来。  在莫里将军全力以赴镇压西西里黑手党集团的同时,墨索里尼在一定程  度上切断了黑手党和“戴黄手套的人”的联系。在墨索里尼的授意下,黑手  党被看作仅仅是犯罪分子而不是别的,而“戴黄手套的人”在法西斯党中是  会得到一定的政治机遇的。  虽然从一定程度而言,墨索里尼限制了“戴黄手套的人”借助黑手党集  团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的机会与可能性,但也相对地表现出了墨索里尼对  这些“戴黄手套的人”的需要。  另外,墨索尼里并没有真正严令彻底取缔黑手党。那么,“戴黄手套的  人”与黑手党人之间彼此扶持、互相壮大的局面也就必然不会真正消失。  在这样一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中,只有莫里将军以最理智的认识、分析,  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尽最大可能剪除着“戴黄手套的人”的影响。  莫里将军很清楚地知道,要想真正彻底地捣毁黑手党集团,首先必须置  “戴黄手套的人”于死地。在莫里看来,这些所谓的“戴黄手套的人”其实  质就是“戴黄手套的黑手党”。  1926 年,在莫里踏上西西里岛后不久,他就开始了自己严密的调查。莫  里故意在不作任何刑事诉讼的情况下,向墨索里尼指出,迪乔治将军的弟弟  是一个“戴黄手套的黑手党”。莫里的暗示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响。迪  乔治将军曾经是墨索里尼第一届政府国防部长,当时正在巴勒莫统帅第三  军。  墨索里尼的沉默对于莫里将军来说意味着不祥。然而,莫里将军并不是  一个容易退却的人,他骨子里那种天生的军人的坚毅、倔强使他继续着自己  的调查。  接下来的日子,莫里将军又向墨索里尼递上了一份份详尽的调查报告。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份是关于阿尔弗雷多·库科议员的。  阿尔弗雷多·库科是墨索里尼在初建法西斯党时发展起来的最早的法西  斯分子之一,他也是当时巴勒莫市法西斯分子的头子。然而,莫里所获得的  一切材料都表明,这个法西斯头子与西西里的黑手党集团之间保持着一种异  乎寻常的密切关系。
  莫里登上西西里岛并开始采取一系列行动时,他就感到有一股强大的  “暗流”在向自己不断逼近,而这股“暗流”正是以阿尔弗雷多·库科议员  为中心形成的。它直接指向了战斗中的莫里。事实似乎是:阿尔弗雷多·库  科受到了许多来自美国的(一些想避开莫里的黑手党分子以非法手段逃亡到  那里)要莫里立即滚出西西里并且停止一切对黑手党“迫害”的压力和要求。  阿尔弗雷多·库科为了黑手党集团,更多的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利益,用  尽一切手段向莫里将军制造各种压力。实际上,他确实充当了一个具有保护  性的“戴黄手套的人”。  另一件调查是由宪兵队提出的指责:因为阿尔弗雷多·库科曾经不止一  次利用自己当时作为眼科医生的职权使许多人免服兵役,而这些人绝大多数  都是黑手党分子。  但是,事实并没有打动墨索里尼。尽管他的心里真实地痛恨着可恶的黑  手党分子们.但他更关心自己拥有的一切权势,他离不开那些重要的“戴黄手  套的人”。这种态度势必使黑手党的存在继续下去。  的确,墨索里尼这种带着一定宽容的打击态度,使许多重要的黑手党分  子由于在“戴黄手套的人”的保护下一次又一次因“证据不足而免予起诉””  对于真科·鲁索的审判就是这种现象的典型事例之一。  真科·鲁索,法西斯主义时期一个非常年轻的黑手党分子。当时,警方  把他永久地定为一个“具有定型的反叛和专横特性”的人。1928 年4 月27  日,巴勒莫上诉法院的起诉庭对真科·鲁索的五起谋杀案免予起诉;1929 年  12 月21 日,同一法庭对他的四起谋杀案免予起诉;1930 年1 月18 日,还是  那个法庭对他的两起谋杀案和三起企图谋杀案免予起诉;1931 年10 月,卡  尔塔尼塞塔重罪法庭对于他被指控参加一个犯罪集团的案件免予起诉;1932  年11 月23 日,卡尔塔尼塞塔重罪法庭对于他的三起谋杀案免予起诉。这些  免罪都是由于证据不足而作出的。而实际原因是,真科·鲁索在黑手党集团  中逐渐成为一个拥有一定权势的重要头目,在他的背后是一些他需要同时也  需要他的“戴黄手套的人”。  法律在这里好像已经失去了一切存在的意义。  莫里对于黑手党集团的打击只能到此为止了。  1928 年,莫里将军被墨索里尼任命为王国参议员。然而,与此同时,墨  索里尼把行政长官的任职年龄降到了55 岁。1929 年6 月,在莫里和阿尔弗  雷多·库科的争吵达到顶峰的时候,墨索里尼让55 岁的莫里退役了。而阿尔  弗雷多·库科则立即恢复了一切名誉,并荣升为法西斯党的全国副书记。莫  里将军一直留在参议院。他死后,他的政策也立刻宣告结束,对黑手党的直  接压力也随之减弱了。  墨索里尼命令下的镇压黑手党行动到此结束了。虽然,就其真实情况而  言,这种打击并没有真正根除黑手党集团,但却在极大程度上有效地阻止了  黑手党罪恶势力的进一步扩大。黑手党集团在莫里将军的镇压中遭到了致命  的打击,终于在若干年内不能无法无天地实施罪恶活动了。  然而,一切并不能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只要在意大利继续存在无  数身居上位的“戴黄手套的人”,就必然有黑手党重新振兴的一天。
  转眼间到了1943年5月,美英联军取得了北非作战的胜利,随后准备向西西里岛进发。盟军为减少伤亡,决定采取两大措施:一是提供假信息,用调虎离山之计使德意法西斯认定西西里岛不是盟军主攻方向;二是借用黑手党势力配合作战。盟军之所以做此决策,是因为了解到意大利黑手党与墨索里尼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早在登陆之前,美国情报部门就指派美国黑手党头子与意大利黑手党联系,希望他们协助盟军在西西里岛登陆,并派出一些“得力人员”在西西里做内应。这些“得力人员”都是从西西里岛逃往美国的黑手党分子。美国方面找的是纽约黑手党大佬萨尔瓦托·卢恰诺,绰号“幸运儿”(因为他每次都能幸运地逃脱追杀)。卢恰诺1897年出生于意大利的西西里岛,10岁时移民到美国。卢恰诺被视为现代有组织犯罪的“教父”,在1935年被判刑,二战爆发后,美国情报机构把他从监狱中搞出来,让他在盟军司令部任翻译,负责联络工作。  西西里方面则是黑手党头子唐·卡洛。他曾被墨索里尼投入监狱,靠着自己的人脉才幸免于法西斯刀下。他还不断把被通缉的意大利黑手党分子送往美国,美国黑手党的重要头目大都是他的亲朋好友。因此,二战爆发后,唐·卡洛公开站在英美一边。他宣称:“法西斯主义用其特殊的治安法败坏了西西里的名誉。我们被看成是一伙罪犯。今天,西西里应该重新被看成美国人在地中海的明星。”  “哈士奇”行动开始  美军从西西里黑手党手里获取了大量信息,在掌握足够多情报之后,盟军制定了在西西里登陆的“哈士奇”行动计划。日深夜,盟军以空降登陆打响了西西里岛战役,黑手党分子倾巢出动,向盟军提供各种支援,各主要战役中,都有黑手党成员活跃的身影。  7月15日早晨,在西西里岛黑手党的老巢维拉尔巴镇上空,一架美国飞机抛下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写着字母“L”的黄色丝帕。这是卢恰诺在按事先约定发出信号,“L”是他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接到信号后,唐·卡洛向手下口授了一封信:“20日,星期二,要图里赶一群牛到切尔达集市。那天,我也将和一群母牛、一头公牛、几十辆牛车一起出发。请通知亲友安排粮草和住宿。”在这封用暗语写成的信里,“母牛”和“牛车”分别指美国士兵和坦克,而“公牛”则是指美军指挥官。  美军坦克开进维拉尔巴镇后,卢恰诺从飘着金黄色“L”旗的坦克上跳下来,与手持同样旗帜的唐·卡洛紧紧拥抱。之后,唐·卡洛率黑手党打手配合美军向守敌展开钳形攻势,解放了大片国土。  为迅速瓦解敌军,盟军还投下大量宣传单,黑手党人员拿着宣传单到处开展心理战,结果许多法西斯士兵持“宣传单”前来投降。唐·卡洛还派黑手党打手,乘着夜幕混入占据圣维托山谷要害部位的萨莱米中校指挥的炮兵旅中,劝说大批意大利官兵弃枪夜逃,并把不肯逃走的官兵抓起来,当作俘虏交给盟军。  此一战役中,盟军成功运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用黑手党配合作战并大打心理战,加之巴顿将军指挥有方,蒙哥马利将军有力配合,盟军大获全胜,一举歼灭法西斯军队16.7万人。盟军攻占西西里岛,使意大利法西斯失去了海上屏障,从而加剧了墨索里尼法西斯政权的全面危机。这一切少不了唐·卡洛的功劳。这时候的唐·卡洛身穿雪白衬衫,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嘴里叼着高级雪茄,成了美军的大红人,不仅持有“美国盟友证书”和持枪证,而且成为唯一可以自由出入盟军司令部并享有一个套间的意大利人。  美国海军情报机构公开声称,卢恰诺等黑手党分子对美国武装力量有很大帮助。作为回报,唐·卡洛被任命为维拉尔巴市市长。在唐·卡洛的竭力推荐下,西西里各城的市长大部分被黑手党占据,从而出现了美国占领当局与黑手党共生共荣的局面,西西里也重新处在黑手党控制之下。1945年,美国上诉法院按照事先的约定,决定免除卢恰诺40余年的牢狱之苦。1946年2月,这位“幸运儿”被遣送回意大利。  但是,有一个结果是很多人想不到的,那就是意大利黑手党通过这一战役死灰复燃,并在战后迅速膨胀,其在整个意大利的影响力急剧扩大。可以说,“哈士奇”行动对意大利影响至今。
  ........................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意大利名字男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