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对女子的称呼皇姐还没有没其他称呼

古代皇亲国戚的称呼是什么啊?(要全部)_百度知道
古代皇亲国戚的称呼是什么啊?(要全部)
古代皇亲国戚的称呼是什么啊?
比如:格格叫太皇太后什么
公主叫太皇太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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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福晋对皇子自称奴家称呼皇子为皇子或者爷五十二.姑侄相称二十二『不同身份称呼』一.千岁 殿下四十七、亲王对后妃自称臣、亲王称长公主皇姐 皇妹、亲王 长公主称呼太后为皇额娘 母后 三十二.皇女自称微臣、官员 宫娥太监对长公主称呼为长公主 千岁、长公主大于皇上可对皇上自称名字.下官三十一.殿下四十六.皇姐亦可是名字十三、五、侍妾对王爷自称婢女 奴婢 称呼亲王为王爷或者爷五十.太妃自称称儿臣.娘娘 封号三十八.三十、母妃 四十.皇阿玛三十七、贝勒 郡主称呼太妃为皇阿奶 皇姨奶五十六.亦可称呼臣九.太后、嫃主的和世子称呼亲生父母为额娘 六十、等级过低『八品下』的后妃自称奴婢、亲王、娟怡、侧王妃对亲王自称奴家
称呼亲王为王爷或者爷四十九.孙儿或者自身名字二十七、嫃主的和世子称呼亲王为皇舅亲王嫡妻为皇舅妈五十九.皇女称呼皇上为父皇、后妃妃级以下对太后称妾嫔或自身的名字四、亲王对皇帝自称臣、皇帝.太后.太妃和皇子一样四十二、长公主称亲王为皇兄{王兄}皇弟亦可是名字十五、贝勒.太妃、贝勒 郡主称呼太后为皇玛么 皇奶奶五十五、亲王和亲王之间兄弟相称十六.臣弟、贝勒与郡主兄妹、嫡王妃{王后}称呼皇上、贝勒.皇子.郡主对太后自称孙儿臣 .圣主三十六、贝子 娟仪称呼太后为太祖奶奶 太祖母 老祖宗五十四.儿臣或者儿媳或者名字三、亲王和皇子皇女之间叔侄伯侄相称二十一、侍妾对皇子自称奴婢女 奴婢称呼皇子为皇子或者是爷五十三.郡主对皇上自称臣侄或者自身的名字二十六、皇子 皇女称呼太妃为皇阿奶.母妃三十三、两位辅佐皇后为皇额娘三十九.长公主称呼皇上为皇兄 皇上、皇子皇子之间兄弟相称十九、长公主小于皇上对皇上可自称臣妹、嫃主的和世子兄妹相称.陛下、嫡福晋对皇子自称臣妾.太后.皇子同叫}四十三:对太后 太妃自称儿皇亦可儿臣、皇子 皇女对皇上自称儿臣或者自身的名字二十五.贝子对太后自称自身的名字二十九、皇子.微臣八.皇女称呼其他后宫嫔妃为姨娘 四十一、皇子 皇女称呼中宫皇后、十四、官员 宫娥太监对皇子 皇女称呼为皇子 格格 公主、皇子.姐弟相称五十七.四十八、妾身、皇女与皇女之间兄妹相称二十、侍妾称呼太后为太后四十四.长公主称呼太妃为姨娘、皇子 皇女对太后 太妃自称孙儿臣、皇上.妾身称呼皇子为皇子或者爷五十一、皇后以及达到等级的嫔妃对太后自称臣妾、嫃主的和世子称呼亲生父母为阿玛、皇子皇女之间兄妹 姐弟相称十八.六.臣、皇上、官员 宫娥太监对亲王称呼为王爷 千岁、亲王称呼后妃为皇嫂、嫃主的和世子与皇子 皇女表兄弟 表姐妹 表姐弟相称五十八.长公主自称朕、亲王 长公主对太后、或是臣十.亲王、嫡王妃对亲王自称臣妾 妾身 称呼亲王为 王爷或者爷、长公主与长公主之间姐妹相称十七、长公主与皇子皇女、皇子 皇女称呼太后为皇祖母 皇奶奶 三十四.太妃和亲王一样嫡福晋称呼 皇上 、长公主对后妃自称臣妹亦可称呼臣或自身名字十一、官员对亲王.额娘六十一.万岁、侧王妃 侧福晋称呼太后为太后太妃为太妃{若有恩典可以和亲王、皇帝对亲王、郡主和贝勒称呼驸马为皇姑父六十六、贝勒与贝勒之间兄弟相称二十三、官员对皇上、寡人十二.皇姨奶奶三十五.长公主、姐弟相称二十四、嫃主的和世子称呼额驸为姐夫.臣弟 微臣七.孙儿或者自身名字二十八.殿下四十五.后宫嫔妃字称微臣。妹夫六十五、嫃主的和世子称呼驸马的兄弟为叔叔 伯父六十三、皇子 皇女称呼四宫皇后为、嫃主的和世子称呼长公主和驸马为皇姨娘 皇姨夫六十二、皇帝对长公主称皇妹.二、嫃主的和世子称呼驸马的姐妹为姑姑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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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陌上花开缓缓归》BY洛城东  (古代,攻宠受)《陌上花开缓缓归》BY洛城东
(古代,攻宠受) 第1页(共460贴)   
1楼. 一楼~~~ 2楼. 文案一个是曾经离太子之位仅一步之遥的少年皇子,看似柔弱,实则倔强;一个是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铁血王爷。沉稳远见,却中计被困京城。一场暗含阴谋的婚礼,让他们从此走到一起。十年前的惊鸿相识,如今能否再续前缘?他们同床异梦,何时才能肝胆相照? 伪渣攻贱受,其实是忠犬攻和腹黑隐忍受解除种种误会直至生死不渝的情感历程强强联手,爱情、理想皆有!本文转自晋江原创网,原文地址:  3楼. 没有授权哇~~~第一次发文~~~前面有点小虐,后面很甜哇,我超喜欢这文哟~~~有同道中人去JJ支持下作者吧~~~  4楼.   1、第 1 章 ...    京城地靠北方,一入冬,漫天飞舞的雪花便纷纷扬扬而来为天地裹上一层银妆。时近年关,到得傍晚,京城家家户户点了灯,行年节俗礼,赶做过年的糕团……灯光映射雪光,衬着家家户户门上贴的喜庆春联,颇有“万家灯火明,江山如画旗”的味道。  这是阳明王朝隆武三十三年冬天。  上到皇家,下至庶民,这个年注定要比前几年过得欢畅舒心,只除了即将要做丈母娘的容妃与即将要做新郎官的袁峥。  容妃吴氏,生有皇十子高凌,是宫中仅有的育有皇子的两位妃嫔之一。另一位是七皇子高蕴的母妃,贤妃秦氏。二妃在宫中已争斗近二十年,只为了那皇后和嫡子的宝座。隆武皇帝虽不圣明,在这点上倒也看得清,只咬紧了牙关空着后位与太子位,任二位宠妃明争暗斗只当看戏。盖因先皇继位前阋墙之祸闹得皇家兄弟死伤殆尽,只便宜了坚持“争为不争”原则的先皇,因此,为免子孙重蹈后辙,才不立太子,以尽可能地避免争储带来的伤害,等皇帝万年之际再择贤而立。  自从宣布册封皇七子高蕴为太子的圣旨颁布天下,容妃便如斗败公鸡般,再也艳丽不起来,往日优雅美丽不复存在,成天在皇帝面前哭哭啼啼,惹得皇帝只好避而不见;及至宣布要让十皇子高凌与安疆王联姻,彻底断了她的皇后乃至太后梦,容妃更是恨不得将贤妃母子食肉寝皮,无奈不是对手,于是一腔怨气全发泄在眼前不气反笑的儿子身上。那几日高凌挨够了母妃的打骂,却也不甚在意,只盼着能脱离深宫樊笼的喜日子早点到来。  袁峥,二十四岁,四年前以世子位承袭安疆王爵。是阳明王朝国内最年轻,却也是权势最重,封土最大的亲王。尤其是连年血战,他一手掌握着全国过半兵力,且根本不惧朝廷“外官不得与皇子有交往”的法令,与皇太子高蕴私交甚好,善于见风使舵的百官更是频频向他献媚,便是皇帝也对他无可奈何,一时风头无两。盖因去年年初,地处西北边疆的四国看准阳明王朝国力空虚,皇帝无能,平日政务仅靠两位未及弱冠之年的皇子勉力支撑,便联合了兵力,并派人秘密联络阳明王朝西北边疆的主人——新继位不到两年的安疆王袁峥——联合出兵,欲大占便宜,就算不能一举灭了阳明王朝,伤伤它的元气,得些土地和钱财也是好的,并许以袁峥若想推翻阳明王朝称(1/3)    5楼.  有人反驳:“漂亮有什么用,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又是长在皇家,脾气肯定大,安疆王有得受了,要是妒嫉成性,绝了安疆王的后也难说。”  也有人说:“看来十皇子很得皇帝宠爱啊,看这排场,比几年前长公主出嫁还要隆重地多!嫁妆也多得多!”  “切,一共才两个皇子,得宠的还会嫁掉?你长的是猪脑子啊?”  “听说婚礼是新晋的皇贵妃,太子的生母亲自操持的,太子爷亲自送婚,看来皇贵妃待人真的很好啊,怪不得能母仪天下呢……”  有明眼的听了这些议论暗自腹诽:“这皇帝看来也不像是特别平庸之辈,好一个一箭三雕呢,只可惜了这十皇子了……”  珠 围 翠 绕,金 壁 辉 煌的的舆车中,十皇子高凌身披大红喜服,垂眸静坐。碌碌车声掩盖了围观人等的七嘴八舌。车内,低垂的眼帘也掩盖了高凌的万千思绪。  前一天晚上,奶娘钟氏还搂着自己哭得肝肠寸断,絮絮叨叨地说着宫人们对安疆王爷的形容:“听说安疆王身高九尺,眼若铜铃,巴掌比浦扇还大,杀人不眨眼……嫁过去,可怎么得了啊……同样是皇子,一个下嫁给凶神,另一个却册封太子,皇上真是偏心眼儿……”吓得石小四一把捂住母亲的口,赌咒发势要用命来保护十皇子的周全。高凌哭笑不得,只好安慰奶娘,自己已经见过袁峥了,没这么可怕。要她相信自己是有能力自保的,况且安疆王并非未开化的野蛮人,再凶残也不会把一个皇子怎么样的,而且离开宫廷,就可以避开宫中是非,至少不会再受父皇母妃的打骂了。奶娘这才止了泪,从贴身的口袋取出一个带着暖暖体温的平 安 符给高凌。高凌含泪戴在脖子上,他知道这是奶娘特地出宫,跑了一整天山路,去京郊香火最盛,菩萨最灵验的庙里求来的。    6楼. 奶娘又对着小四细细叮嘱了大半夜。一下子要与两块心头肉分离,真正是痛彻心痱。石小四说:“娘,听说安疆王要在京城住满一年才起程回西北,我们还能常常入宫来看望您,您再哭,倒叫主子难受了。”高凌也点头:“奶娘,以后您也可以常来王府看我们,若是愿意,我接您出宫,就住到王府好了,将来我们带您去西北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奶娘擦擦眼泪,欲言又止地点点头。  送亲队伍缓缓前行,喜乐热闹欢畅。  高凌偶尔抬头偷看一眼帘外的仪仗,面上一阵阵发烫。前几日内务府教习嬷嬷给他恶补的新婚知识此刻还在脑中回响,让人不由得心如鹿撞,略略圆润的脸显得红扑扑地,给平日的清淡平添几分秀色。高凌一路暗想着上个月和七哥一起凯旋归来的那个人:在得胜门外,郡王以下百官跪迎,那人知趣地后退两步,将万众瞩目的位置让给七哥,看似低眉顺眼却掩不住飞扬跋扈的神气;在金殿上接受父皇接见时不卑不亢进退有节;想到那个人接受赐婚时吃惊地张大嘴的表情,高凌不禁低头一笑,一时却忘了自己接受这个被戏谑为“和亲”的旨意时的失落和震惊。车声碌碌,忽又想起奶娘对袁峥相貌的形容,不觉一丝浅笑浮上嘴角。  7楼. 2、第 2 章 ...   及至紧跟在车外的贴身侍卫石小四轻声提醒:“主子,到王府门前了。”高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赶紧抓起滚落在座位旁的两只苹果。  车驾缓缓停下,依礼俗,高凌静等袁峥的“下马威”。只听“笃笃笃”三声,三枝狼羽在车前一字排开,竟然都有半支箭直没入青砖地面!整齐地好似用尺子量过一般。  观礼的众官员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高蕴皱眉,石小四却是脸色发白:安疆王果然彪悍,别人娶亲射的示威箭都是用蜡做箭头,涂了银粉的软木为杆,就怕误伤新人,他袁峥竟然用真箭!十王子若早一步出舆,岂不是身上要多三个血窟窿!  虽说戴着盖头,高凌却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脸上血色顿时迅速褪去。  一时间场面静得可怕,连高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袁府大管家及时一挥手,鼓乐齐鸣,这才将惊人的一幕迅速掩盖过去。  石小四掀起车门帘,扶着高凌下舆,小心地跨过地上的箭簇、火盆,稳稳地步入王府大门。  拜堂。  拜过天地拜高堂。高蕴代表父皇母妃,和袁母——老安疆王妃李氏高坐堂上接受新人的跪拜。  夫妻对拜,袁峥冷冷地看着面前一身喜服的十皇子规规矩矩抱拳躬身,自己却直着身子不动。观礼的人群顿时又开始窃窃私语,堂下一片嗡嗡声。堂上的老王妃一脸不安,高蕴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额头青筋蹦起,眼看就要发作,主持婚礼的礼部尚书王瑞垣赶紧打圆场:“啊呀安疆王爷,还没掀盖头哪,您怎么就看呆了,快快行礼,等入了洞房要看多久就看多久……哈哈哈哈……”袁峥眼角扫到母亲已经紧张地站起身,这才勉勉强强略一欠身,算是行过礼了。王瑞垣赶紧大喊:“礼成,送入洞房!”偷偷抬手擦冷汗。喜娘们呼啦而上,拥着高凌向后堂走去。石小四赶紧跟在后面,边走边扭头瞪袁峥,眼中喷出的怒火似乎要将他烧成焦炭,手也不自觉地摸了摸腰衅——平日挂剑的位置,今日却空荡荡地,皆因吉日不宜佩凶器。  洞房。满目大红喜色,红烛高烧,烛泪横流,晃动的火光映得小四满目赤红,他喘着粗气把下人侍女都赶出房去,一个人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再气哼哼地踱回来。  高凌自己动手拿下盖头,盯着小四的身影看了一会儿,轻轻地开口:“小四,别这样,你害得我头晕了。”  “他怎么敢这样对你!还是(1/2)   8楼.   高凌狼吞虎咽地吃完,看看小四还紧皱的眉头,不由得安慰他:“你是不是也相信安疆王凶残成性的传言?放心吧,他不是那种人。”  “你又没和他相处过,你怎么知道?”  “谁说没相处过?十年前我就认识他了。”  “啊?你们认识?那他今天为什么这样做派?”  “我们……我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不用太担心。不早了,那些被你赶出去的袁府下人和内务府的人,让他们进来吧。”  已是月上中天,侧耳倾听,前院的喧哗已渐渐安静,看来宾客们散得差不多了,安疆王应该也快回来了。石小四应了一声,叮嘱他“把盖头遮上”,正欲开门叫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新房的门被大力踹开,雕花棂格险些撞到小四的鼻子!把刚刚坐回喜床的高凌吓了一跳,手举着红盖头停顿在半空。  一身红衣,满身酒气的安疆王袁峥大步跨了进来,扫视一眼新房,然后冷冷盯着高凌一言不发。小四刚压下去的火又冒起来了,强忍怒气挡在高凌面前跪倒施礼:“石小四参见王爷。请王爷……”  袁峥的声音很低沉,但压迫感十足:“出去!”  小四抱拳:“是,属下这就叫喜娘们进来伺候……”  话未说完,被一股大力揪住手臂推出了新房,门在身后重重地砸上。  石小四猝不及防,绊到门槛上,一个踉跄险些扑倒,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拉住,才稳住身子。来不及道谢,他反身想回去推门,被一个人拦住:“王爷有令,不得打扰。”  拦他的人也是侍卫打扮,二十出头,圆头圆脸圆鼻子圆眼,整个一猫脸,甚是可爱。不过面上的神情却是不容辩驳。只听他客客气气地说:“兄弟,王爷和王妃洞房花烛,咱们虽然身为贴身侍卫,也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你说是不是?”脸上笑眯眯,手却扣上了腰间刀柄!死死挡在小四面前。  石小四也摸上腰间,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没带兵器。  那袁府侍卫一指厢房:“兄弟,侍卫的寝房在那儿,跟哥哥来吧。”  新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石小四听了听新房内并没什么不对劲的动静,想想也是,高凌既然胸有成竹,又没人敢闹洞房,自己硬要闯进去也不像话。遂一抱拳:“多谢兄台提醒,请问怎么称呼?”  “司擅。”  “司擅?你就是率两千人马夜闯敌军大营,割了小单于首级的司擅!”  “好说好说。”  石小四十分(1/2)   9楼. 3、第 3 章 ...   席上喝了不少,口干舌燥的感觉让袁峥十分难受,他扯掉礼服上佩的大红花,还是燥热不安,干脆拉脱了喜服只穿着月白中衣,喜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下人都被赶出去了,高凌看看他干得起皮的嘴唇,拎起茶壶亲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袁峥接过来一饮而尽,眼中显露的却是“算你识相”的味道。  喝了三四杯,才缓了口渴。看高凌换了酒壶,往金杯里斟,袁峥冷笑:“你还想喝合卺酒?是不是还要吃子孙孛孛呀?”  语气中的讽刺之意让高凌气得满面通红,手一抖,酒液洒了一桌。放下酒壶,高凌暗念“平常心”,清澈的眼眸直视袁峥:“王爷,你究竟想怎么样?”  “哈哈,笑话,今天是你我洞房花烛,你说我想怎么样?”  袁峥狞笑着逼近,高凌看他扭曲的面孔,不由慌了神,下意识地直往后退,直到退到喜床边上,再无路可退,一屁股坐倒。  高凌坐倒在床沿,袁峥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倾身看着一脸惊恐的高凌:“王妃,你也太性急了吧,难道不该先给本王宽衣?”  高凌忽然一矮身,想从袁峥的腋下钻过去。还没跨出第二步,就被扭了胳膊扔回,头撞在紫檀雕花床栏上,发出“咚”的一声。袁峥一只手抓着他两个手腕,大半个身子靠另一只手撑在床上,脚压制住高凌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高凌,你既然和我拜过堂了,还想逃么?”低沉的语气,说不出的森然。另一只手却抓了高凌的领绊,开始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很快高凌的半个胸膛就暴露在空气中。  窗外寒风凛冽,细小的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屋里的炭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冰冷的温度让高凌赤裸的皮肤起了层层战怵。  高凌被撞得头晕眼花,胳膊似乎要被扭断,忍不住哀求:“放开我,袁峥,别这样……”,语气里带着颤颤的哭音,话未说完,却冷不防被一巴掌扇得再说不下去。  “我的王妃,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才说过不许叫我名讳,这么快就忘了,嗯?”  似乎是很厌恶,袁峥推开他,站直身子。高凌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凶神恶煞,一时也忘了去捂脸上火辣辣的地方,喃喃地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待我?”眼泪终忍不住,漱漱滚落。  袁峥在席上喝多了,酒意随着怒火上涌,一阵阵地发晕,一把将高凌从床上拖起来:“穿(1/2)   10楼.   袁腾得了圣旨便将军务托付手下得力之人,带了妻儿上京叩谢天恩。  行伍之人性格粗疏,袁腾出身西疆,更是生性豪爽,到得京城,受了封赠,甚是志得意满,面上也不觉带出些许傲气。众官争相奉承,日日有官儿包了酒楼为他庆功,袁腾起初来者不拒,后来实在人数众多,不能周全,况且他对歌功颂德拍马溜须之事也实在反感,便能推就推,如此一来得罪的人就不在少数,官场上渐渐流传开一些说法:“袁王爷自持功高,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袁腾手握重兵,皇帝是怕他造反才封异姓王安抚的;”“袁腾狂妄自大,居功自傲……”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凶,袁腾却还蒙在鼓里,茫然不知。  袁腾膝下有两子,长子袁峥,从小跟着父亲行军打仗,用兵如神,且勇冠三军,虽然才十四岁,却已在边疆小有盛名。次女早夭,三子袁岳,自小喜欢舞文弄墨,年仅十一岁,一手丹青妙笔已令人叫绝,尤擅画山水人物,家人昵称三三。  阳明王朝皇室一年一度的秋狩开始了,浩浩浩荡荡的车队向郊外的围场进发,仅有的两个皇子高蕴和高凌随行。同行的后妃中,贤妃是当时最受宠的一个,,而育有十皇子的容妃却因为前些日子争宠吃醋而不待见于皇帝,丢了伴驾的机会。  为了显示恩宠有加,皇帝特意下旨袁腾携家室随行。这一日,贤妃娘娘派了人来请安疆王夫人携子入行宫叙家常。贤妃是随行的妃子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她的意思一定程度上也就是圣意。李氏夫人赶紧带着袁峥袁岳入宫。贤妃风姿绰约,且亲切和蔼,尤其善于投人所好,和李氏夫人闲话家常很是投机。一众闻讯赶来妃嫔们也来凑热闹,后来干脆围了一桌打起了叶子牌。袁氏兄弟百无聊赖,偷偷溜出了大殿透气。  袁峥当时凭军功,升为五品校尉,穿了绣了豹子的武官常服,虽然身量未长足,却也不怒自威,自有战场杀伐得来的锐气。袁岳没有官职,着了一袭淡紫锦袍,立于风中,虽稚气未泯,却也自有一番俊逸之态。兄弟二人一文一武,无视宫人好奇的眼光,在行宫周围闲逛,欣赏着与西北边陲的不同风光。  忽然一声“站住!”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甩脱了太监,向他们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清秀男孩,两人皆穿着华贵。  身后太监一迭声地喊:“唉哟,七殿下,十殿下,你们慢点跑,小心摔着……”  “你们(1/2)   11楼. 4、第 4 章 ...   第二日午后,太阳照得人懒洋洋地,下人们能躲的都躲起来偷懒去了,声声蝉鸣中,袁峥在院中练剑,袁岳则擎了本书坐在古树下细读,渐渐地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磕睡来。  忽然有个小太监打扮的人翻墙头悄悄溜进了别院,另一个更矮小的坐在墙上却迟疑着不敢往下跳。袁峥不动声色,忽然挽了个剑花逼住先落地的小太监,刚想问是哪个府的,为何擅闯王府别院,却发现面前的人是七皇子高蕴所扮,赶紧撤了剑告罪。高蕴指指墙头,说:“小十还在上面,袁峥,你快去拿梯子。”袁峥失笑:“两位殿下为何要翻墙头,走大门不就好了,哪个奴才还敢拦你们不成?”  “唉呀,从大门走不就被人知道了,我们假装午睡翻窗户才跑出来的,你快去拿梯子吧。”  袁峥这才知道这兄弟二人居然是瞒过太监宫女,偷偷跑出来的,不由好笑。当即张开双臂对高凌说:“十殿下,这院里没梯子,你尽管跳下来,臣能接住你。”高凌低头看看,只见袁峥笑意盈盈地抬头看着自己,,因运动而冒出的汗珠挂在鬓角,眼神温暖,不由眼一闭,向着那个怀抱纵身一跃,瘦小的身子立刻被袁峥稳稳接住。高凌闻到袁峥身上的气息,昨日那个令人安心留恋的感觉又回来了,不由对他展颜一笑,随即被轻轻放下。袁岳被惊醒,过来和哥哥一起施礼见过两位殿下,被两人拦住。  高蕴拖了袁氏兄弟就往外走:“昨日你答应和我赛马来着,今天就赛吧,快点。小十和袁岳也一起去。”  袁峥本以为昨日是高蕴一时兴起的即兴之言,没想到这个皇子居然言出必行,正要想办法再次拒绝,却听高蕴道:“你不会是浪得虚名,不敢和我比吧!”  拙劣的激将法,却激起了袁峥的少年心性,尤其是看到高凌一脸期待的神情,不由脱口而出:“比就比,输了不许哭鼻子!”话刚出口,便后悔不迭,却也来不及了。  袁峥袁岳只好去换了便服,两位皇子还是太监打扮,去王府马厩拉了四匹马。高凌年幼,刚学会骑马不久,袁岳帮他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的小马;袁峥久经沙场,袁岳虽不如哥哥,却也是从小学会的骑术,兄弟二人挑了各自中意的,袁峥想了想,在自己和袁岳的马鞍上挂上箭筒和弓,还拿了两个火折子和袁岳一人一个。袁岳高兴地直咧嘴:“太好了,又有烤肉吃了!”高蕴也和袁氏兄弟一样,选(1/2)   12楼.   袁峥向高蕴道:“殿下,赛马没什么意思,我们烤肉吃怎么样?这烤狍子的味道可是草原一绝,那个香啊,啧啧。”边说边一脸陶醉状地摇头晃脑,试图把高蕴的注意力引开。其实袁峥卖弄马术的目的就是想打消高蕴赛马的原意: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和你比。  没想到此举却更激起了高蕴的好胜之心,摇头道:我现在不饿,我们先比赛,跑累了再烤肉吃。就以那个水泡子边上的土坡为终点,看谁先到。”  袁峥无奈,只得把猎物交给袁岳,叮嘱弟弟照顾好高凌,千万不要走远。袁岳应下,拿绳子系了猎物,拴在马背上。袁峥才不甚放心地拉转马头与高蕴站到一起。高蕴早已不耐烦,一夹马腹便冲了出去,袁峥紧跟而去。  袁峥给皇子留了面子,几乎和高蕴同时到达土包。高蕴却不干:“你这是看不起我,不肯出全力。我们再比一场,看谁先翻过这个山头!”不容分说打马就跑。袁峥无奈只好跟上。  草原上的天气和孩儿脸一般说变就变,刚刚跑了一半路,天就昏暗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眼看一场暴雨将至。  袁峥紧赶一阵,跑到前头硬生生拦住高蕴的马头:“七殿下,要变天了,小殿下和三三还在等我们,别吓着他们。先回去,我们改日再比。”高蕴想想也是,这天色怪可怕的,遂拨马往回走。  等回到原地,两人却都惊出一身冷汗:空荡荡的草原上,高凌和袁岳二人二马踪影全无,远处的树林里却隐隐传来马的悲嘶和狼的嚎叫声,却听不到人声,一道闪电划过,还能见到林前有着一大滩血迹和碎骨!闪电暗去,忽然又有一团火光从林中亮起。袁峥再不敢隐藏实力,在马股上狠抽一鞭,全力向树林奔去!高蕴紧随其后,却被迅速拉开距离。  高凌看着七哥和袁峥一前一后迅速驰远,羡慕地说:“我要是也能策马飞奔就好了……”  袁岳安慰他:“十殿下,你才刚刚学会骑马,不可心急,假以时日必定不输于他们。”  高凌点头:“不过我骑马的机会太少。”  这是事实,年幼皇子长年居住宫中,若非秋狩,何来机会骑马?皇子满八岁才能随驾出行,高凌拙劣的骑术还是在来围场的路上刚学的。  袁岳只能劝慰道:“你是贵人,不像我哥志在沙场,马术再高也无用,会骑就行,何况殿下您文采出众,何苦非要与武夫一较高下?”  袁岳不觉把高蕴贬进去了也未觉不妥(1/2)   13楼. 5、第 5 章 ...   高凌赶紧勒住自己的马,大声疾呼:“三三,你怎么样了?”语声发颤,正要下马扶他,却听地上袁岳急切的声音:“高凌你快跑,别管我!”似乎是强忍疼痛咬牙喊出的。  狼越逼越近,袁岳不停地催促高凌快走,事态危急,高凌反而冷静下来,跳下马对袁岳大声说:“把火折子给我!”一面迅速脱下衣衫。袁岳赶紧摸出怀中火折递给他。高凌点燃一只袖子,抓着另一只袖子向狼扑来的方向猛甩。袁岳见状也赶紧脱衣服备用。  狼怕火,一时不敢干上前,然而两件衣服又能燃烧多久?天开始下小雨,潮湿的衣衫更是难以久燃。恶狼猛扑了上来,狼嘴里喷出的腥臭之气熏得人发晕,眼看尖锐的狼牙闪着寒光就要咬上高凌的咽喉!  高凌一闭眼,伴随着三三的惊叫,一枝长箭带着破空之声疾射而来,正中狼的后背!狼痛得一激灵,扑偏了方向,没咬上高凌的脖子,但冲力却还是让它扑倒了高凌瘦小的身躯。  再要开弓搭箭已是来不及,何况林中枝叶茂密,刚才一箭能射中已属侥幸。若是一不小心就要误伤高凌!袁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拔出腰间长剑向狼刺去。那狼的确狡猾,放开高凌转身扑向袁峥,堪堪避过剑锋。  狼刚刚吃了半饱,已经恢复力气,而十四岁的袁峥长途奔袭而来,且惊惧交加,出手力量上已经显得力不从心。狼号称铜头铁腿豆腐腰,一人一狼缠斗了足有半柱香时间,袁峥才瞅了机会把剑刺入狼腰,狠搅了几下,它才抽搐着倒下,怕它没死透,又在它心脏部位补了一剑。此时袁峥肩膀上也早被狠狠咬了一口,伤处深可见骨,鲜血浸透了整个左肩,痛得他浑身发颤。  没带伤药出来,等袁峥撕了衣襟勉强扎住伤口止血,拄着剑站定,才看见高凌正扶着扭到脚的袁岳正向自己走来,两人眼神中俱是满满的担心;赶到不久,惊魂未定的高蕴因为帮不上自己的忙,正在检查袁岳马匹的受伤情况。那匹马的一条前腿折断了,正跪在地上不断哀鸣。  又是一声炸雷,细雨终于成了瓢泼大雨。阻止了弟弟想看自己伤势的手,袁峥说:“这里太不安全,我们得赶紧回去,三三伤了腿,就麻烦七殿下和他共乘一骑。”高蕴知道袁峥已经无力照顾伤到脚的弟弟,痛快地答应了,高凌却坚持要和袁峥共骑,袁峥点头答应。然后却见高凌拔了袁峥的剑,转身走到狼尸(1/3)    14楼.   小黄门来报:“安疆王父子送两位殿下回宫,正在行宫门口待罪,听候旨意”。皇帝怒气冲冲带着贤妃匆匆来到行宫院中,想着爱子们的狼狈样,心中盘算如何煞煞袁腾的嚣张气焰,恃宠而骄、目无君上,要乱我朝纲不成!待见到混身湿透,长跪宫门的父子三人,尤其是袁峥还满身血迹泥浆,双手紧缚在背后,皇帝一肚子火却不好发作,走到近前双手虚扶:“袁爱卿,这是怎么回事呀?快快平身。来啊,给安疆王世子松绑。”侍卫赶紧上来解绳子。  袁腾以头触地:“皇上,犬子狗胆包天,竟敢怂恿两位殿下私自去围场纵马打猎,致小殿下受惊,臣教子无方,请皇上降罪。”袁峥也磕头:“皇上,臣虑事不周,行事不谨,罪在小臣,与臣父无关,请皇上明查。”   皇帝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你个袁腾,以退为进,好一招欲擒故纵!这么说来错不在你袁家而是在我皇家,是朕教子无方喽!心中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边疆尚不安稳,袁腾手握兵权,还不到兔死狗烹的时候,不能让他太下不来台。  这时高蕴和高凌换了干净衣衫也出来了,贤妃示意太监们紧紧拦着不让他们上前与袁氏父子接触,二人只得在一边看着。  皇帝一时无语,高蕴挣不脱太监的嵌制,只好大声叫道:“父皇,这事儿不怪别人,全怪儿臣不该带着十弟偷溜出宫,逼迫袁峥赛马,才使十弟他们遇险的……”话未说完便被太监捂住了嘴。高蕴拼命想掰开那只手,情急之下张嘴就咬,那太监痛得大叫一声松开手,高蕴乘机冲出桎梏。贤妃拦阻不及,眼睁睁看着儿子跑到父皇面前跪下:“父皇,袁峥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要不是他们兄弟拼死相救,后果不堪设想,不信您看那头狼有多大!”   早有侍卫将那头死狼抬了上来。高蕴抱着皇帝袖子撒娇:“父皇您看,袁峥还被狼咬伤了呢,您就赏赐他点什么吧。”   贤妃过来拽起高蕴:“蕴儿,你父皇赏罚分明,自会禀公处理,你就别添乱了。”皇帝摸摸儿子的头发:“皇儿放心,朕难道是非不分吗?”一挥手,示意贤妃把儿子带下去,转身亲自扶起袁腾:“袁爱卿,你们父子何罪之有,既然都平安回来了,就带着孩子们早点回去吧,也好让王妃放心。朕让御医跟你们回去给世子看伤,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袁腾坚持要领罪,皇帝正左右为难,一旁韦成涛开口了:“(1/2)   15楼. 1、第 1 章 ...   京城地靠北方,一入冬,漫天飞舞的雪花便纷纷扬扬而来为天地裹上一层银妆。时近年关,到得傍晚,京城家家户户点了灯,行年节俗礼,赶做过年的糕团……灯光映射雪光,衬着家家户户门上贴的喜庆春联,颇有“万家灯火明,江山如画旗”的味道。  这是阳明王朝隆武三十三年冬天。  上到皇家,下至庶民,这个年注定要比前几年过得欢畅舒心,只除了即将要做丈母娘的容妃与即将要做新郎官的袁峥。  容妃吴氏,生有皇十子高凌,是宫中仅有的育有皇子的两位妃嫔之一。另一位是七皇子高蕴的母妃,贤妃秦氏。二妃在宫中已争斗近二十年,只为了那皇后和嫡子的宝座。隆武皇帝虽不圣明,在这点上倒也看得清,只咬紧了牙关空着后位与太子位,任二位宠妃明争暗斗只当看戏。盖因先皇继位前阋墙之祸闹得皇家兄弟死伤殆尽,只便宜了坚持“争为不争”原则的先皇,因此,为免子孙重蹈后辙,才不立太子,以尽可能地避免争储带来的伤害,等皇帝万年之际再择贤而立。  自从宣布册封皇七子高蕴为太子的圣旨颁布天下,容妃便如斗败公鸡般,再也艳丽不起来,往日优雅美丽不复存在,成天在皇帝面前哭哭啼啼,惹得皇帝只好避而不见;及至宣布要让十皇子高凌与安疆王联姻,彻底断了她的皇后乃至太后梦,容妃更是恨不得将贤妃母子食肉寝皮,无奈不是对手,于是一腔怨气全发泄在眼前不气反笑的儿子身上。那几日高凌挨够了母妃的打骂,却也不甚在意,只盼着能脱离深宫樊笼的喜日子早点到来。  袁峥,二十四岁,四年前以世子位承袭安疆王爵。是阳明王朝国内最年轻,却也是权势最重,封土最大的亲王。尤其是连年血战,他一手掌握着全国过半兵力,且根本不惧朝廷“外官不得与皇子有交往”的法令,与皇太子高蕴私交甚好,善于见风使舵的百官更是频频向他献媚,便是皇帝也对他无可奈何,一时风头无两。盖因去年年初,地处西北边疆的四国看准阳明王朝国力空虚,皇帝无能,平日政务仅靠两位未及弱冠之年的皇子勉力支撑,便联合了兵力,并派人秘密联络阳明王朝西北边疆的主人——新继位不到两年的安疆王袁峥——联合出兵,欲大占便宜,就算不能一举灭了阳明王朝,伤伤它的元气,得些土地和钱财也是好的,并许以袁峥若想推翻阳明王朝称帝便可(1/2)   16楼.   这打一巴掌赏一颗枣的手段,容妃见得多了,暗恨皇帝无情,对所有的琐事一律推说身体不适不予理睬。  此举正中皇贵妃下怀,于是皇家婚事,问名、纳采、行聘……皇贵妃兴致高昂一手包办所有礼仪,把礼部众人支使得团团转,务求把婚事办得漂漂亮亮,坠了里子也不能坠了面子。  腊月十六,冬日里难得的雪过天晴暖阳高照。这是皇家与安疆王府联姻的日子。说是联姻,实际上是皇子下嫁,只不过皇家为了面子,挑个好听的词儿罢了。  叩别宗庙,拜别父皇母妃,等等繁琐的礼节过后,皇家送亲的队伍由太子亲自引领,出了午门向几条街外的安疆王府行来。  送亲队伍的最前边,身着红袍的大婚使者——太子高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其后紧跟着的是仪驾、册亭和宝亭。执着凤旗凤扇、香炉、凤伞,光是执伞的侍女就有二十八人之众。浩浩荡荡的仪驾之后,便是皇十子高凌乘坐的銮车。  整驾銮车都是鲜艳的明黄色,镂云鎏金的舆顶高耸着一只单脚而立的凤凰,那凤凰似是引吭高歌,引得顶盖四角的八只凤凰都齐齐衔珠仰视。整个车身都是明晃晃的,在骄阳下绚丽夺目,好似神鸟匍匐。  銮车左右各有一名侍女一名侍卫骑在马背上,将銮车护在中央;车的两旁是盛装的扈从,扶舆步行;车后则是浩浩荡荡的陪嫁队伍,送亲车舆以及护送的军士。  婚礼前三日,京城大街上便已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树枝上甚至缠了锦帛添彩,昨晚更是出动大量官兵将残雪也堆到了大街两旁,正好成了阻拦百姓们的隔离带。  看着这极尽张扬的送亲队伍,街头密密麻麻看热闹的百姓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听说十皇子长得倾国倾城啊,安疆王艳福不浅。”  有人反驳:“漂亮有什么用,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又是长在皇家,脾气肯定大,安疆王有得受了,要是妒嫉成性,绝了安疆王的后也难说。”  也有人说:“看来十皇子很得皇帝宠爱啊,看这排场,比几年前长公主出嫁还要隆重地多!嫁妆也多得多!”  “切,一共才两个皇子,得宠的还会嫁掉?你长的是猪脑子啊?”  “听说婚礼是新晋的皇贵妃,太子的生母亲自操持的,太子爷亲自送婚,看来皇贵妃待人真的很好啊,怪不得能母仪天下呢……”  有明眼的听了这些议论暗自腹诽:“这皇帝看来也不像是特别平庸之辈,好一个一箭三雕(1/2)   17楼.   高凌偶尔抬头偷看一眼帘外的仪仗,面上一阵阵发烫。前几日内务府教习嬷嬷给他恶补的新婚知识此刻还在脑中回响,让人不由得心如鹿撞,略略圆润的脸显得红扑扑地,给平日的清淡平添几分秀色。高凌一路暗想着上个月和七哥一起凯旋归来的那个人:在得胜门外,郡王以下百官跪迎,那人知趣地后退两步,将万众瞩目的位置让给七哥,看似低眉顺眼却掩不住飞扬跋扈的神气;在金殿上接受父皇接见时不卑不亢进退有节;想到那个人接受赐婚时吃惊地张大嘴的表情,高凌不禁低头一笑,一时却忘了自己接受这个被戏谑为“和亲”的旨意时的失落和震惊。车声碌碌,忽又想起奶娘对袁峥相貌的形容,不觉一丝浅笑浮上嘴角。    2、第 2 章 ...   及至紧跟在车外的贴身侍卫石小四轻声提醒:“主子,到王府门前了。”高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赶紧抓起滚落在座位旁的两只苹果。  车驾缓缓停下,依礼俗,高凌静等袁峥的“下马威”。只听“笃笃笃”三声,三枝狼羽在车前一字排开,竟然都有半支箭直没入青砖地面!整齐地好似用尺子量过一般。  观礼的众官员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高蕴皱眉,石小四却是脸色发白:安疆王果然彪悍,别人娶亲射的示威箭都是用蜡做箭头,涂了银粉的软木为杆,就怕误伤新人,他袁峥竟然用真箭!十王子若早一步出舆,岂不是身上要多三个血窟窿!  虽说戴着盖头,高凌却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脸上血色顿时迅速褪去。  一时间场面静得可怕,连高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袁府大管家及时一挥手,鼓乐齐鸣,这才将惊人的一幕迅速掩盖过去。  石小四掀起车门帘,扶着高凌下舆,小心地跨过地上的箭簇、火盆,稳稳地步入王府大门。  拜堂。  拜过天地拜高堂。高蕴代表父皇母妃,和袁母——老安疆王妃李氏高坐堂上接受新人的跪拜。  夫妻对拜,袁峥冷冷地看着面前一身喜服的十皇子规规矩矩抱拳躬身,自己却直着身子不动。观礼的人群顿时又开始窃窃私语,堂下一片嗡嗡声。堂上的老王妃一脸不安,高蕴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额头青筋蹦起,眼看就要发作,主持婚礼的礼部尚书王瑞垣赶紧打圆场:“啊呀安疆王爷,还没掀盖头哪,您怎么就看呆了,快快行礼,等入了洞房要看多久就看多久……哈哈哈哈……”袁峥眼角扫到母(1/2)   18楼.   石小四看看桌子上,除了一壶酒,就是盘子孙孛孛,还是半生的,花生之类的东西有壳、枣子有核……都不好处理,要是被人看到新人居然偷吃,传出去就太丢脸了!  叹口气,石小四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包得严实的桂花糕递给他:“我就知道会这样,乘现在没别人,快点吃。”  高凌眉开眼笑接过来就咬,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小四最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带吃的了……”  石小四对天翻个白眼。  ……  “诶,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石小四有些心疼地看着高凌的吃相,塞满糕点的双颊鼓鼓地,略圆的脸蛋稚气未脱,然而平日处事的果断利落让很多人都忘却了他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高凌只在极少数人面前才会卸下面具流露真性情,他石小四是其中一个。  高凌狼吞虎咽地吃完,看看小四还紧皱的眉头,不由得安慰他:“你是不是也相信安疆王凶残成性的传言?放心吧,他不是那种人。”  “你又没和他相处过,你怎么知道?”  “谁说没相处过?十年前我就认识他了。”  “啊?你们认识?那他今天为什么这样做派?”  “我们……我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不用太担心。不早了,那些被你赶出去的袁府下人和内务府的人,让他们进来吧。”  已是月上中天,侧耳倾听,前院的喧哗已渐渐安静,看来宾客们散得差不多了,安疆王应该也快回来了。石小四应了一声,叮嘱他“把盖头遮上”,正欲开门叫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新房的门被大力踹开,雕花棂格险些撞到小四的鼻子!把刚刚坐回喜床的高凌吓了一跳,手举着红盖头停顿在半空。  一身红衣,满身酒气的安疆王袁峥大步跨了进来,扫视一眼新房,然后冷冷盯着高凌一言不发。小四刚压下去的火又冒起来了,强忍怒气挡在高凌面前跪倒施礼:“石小四参见王爷。请王爷……”  袁峥的声音很低沉,但压迫感十足:“出去!”  小四抱拳:“是,属下这就叫喜娘们进来伺候……”  话未说完,被一股大力揪住手臂推出了新房,门在身后重重地砸上。  石小四猝不及防,绊到门槛上,一个踉跄险些扑倒,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拉住,才稳住身子。来不及道谢,他反身想回去推门,被一个人拦住:“王爷有令,不得打扰。”  拦他的人也是侍卫打扮,二十出头,圆头圆脸圆鼻子圆眼,整个一猫脸,(1/2)   19楼.   满嘴酒气近距离喷在高凌脸上,熏得高凌直皱眉。双手一齐使劲才推开袁峥的手,脸颊上已留下了明显的指印,衬着他白皙的肤色,很是显眼。  亮如晨星的眼睛蒙上一层薄怒,高凌揉揉脸颊,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袁峥,你怎么了?你是不满意娶一个男人,还是不愿意和我成亲?”  “你说呢?”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听着,下次再听见你叫我的名讳,我可不客气了!”  “是……王爷……”高凌咬咬牙,咽下委屈。  袁峥看了看桌上,两只用来喝合卺酒的精致金杯整整齐齐放着,桌上很干净,子孙孛孛的盘子也没动过。  他转过头来看看高凌:“十殿下,看来你偷吃的东西是宫里带出来的吧,难道是怕我安疆王府饿着了你,还是说嫌王府的吃食粗糙,入不了你十皇子的口啊?”  为了避免如厕的尴尬,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矩,新人都得饿上一天,直到新郎揭了盖头,喝过交杯酒,吃过子孙孛孛,才能稍微进一点食。十八九岁的男孩正是食量大的时候,袁峥并非不知道,只是故意找碴。高凌有苦难言,被挑了刺也只能默默承受。   3、第 3 章 ...   席上喝了不少,口干舌燥的感觉让袁峥十分难受,他扯掉礼服上佩的大红花,还是燥热不安,干脆拉脱了喜服只穿着月白中衣,喜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下人都被赶出去了,高凌看看他干得起皮的嘴唇,拎起茶壶亲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袁峥接过来一饮而尽,眼中显露的却是“算你识相”的味道。  喝了三四杯,才缓了口渴。看高凌换了酒壶,往金杯里斟,袁峥冷笑:“你还想喝合卺酒?是不是还要吃子孙孛孛呀?”  语气中的讽刺之意让高凌气得满面通红,手一抖,酒液洒了一桌。放下酒壶,高凌暗念“平常心”,清澈的眼眸直视袁峥:“王爷,你究竟想怎么样?”  “哈哈,笑话,今天是你我洞房花烛,你说我想怎么样?”  袁峥狞笑着逼近,高凌看他扭曲的面孔,不由慌了神,下意识地直往后退,直到退到喜床边上,再无路可退,一屁股坐倒。  高凌坐倒在床沿,袁峥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倾身看着一脸惊恐的高凌:“王妃,你也太性急了吧,难道不该先给本王宽衣?”  高凌忽然一矮身,想从袁峥的腋下钻过去。还没跨出第二步,就被扭了胳膊扔回,头撞在紫檀雕花床栏上,(1/2)   20楼.   床上的袁峥翻了一个身,大半条锦被从身上滑落。雪天的夜阴寒刺骨,袁峥酒后燥热已退,现在只着中衣,熟睡中的身体不自觉得瑟缩。高凌轻叹一声,走过去拾起锦被轻轻为他盖好,把地上袁峥丢弃的新郎喜服挂上衣架,重又退回远处坐下。更鼓声声,夜深人静。高凌单手支颐,撑在桌沿,一整天的劳累和委屈,让他也渐渐沉入梦中。  梦回前缘。  十年前,金秋。  平远大将军袁腾率袁家军浴血奋战,历时三年有余,终于大败西域王,收复被侵占多年的西北失地,国家一统。胤璟也结束了年年向西域上贡的耻辱。皇帝高兴之余,破了“异姓不得封亲王”的祖训,封其为安疆王,爵位世袭(除了有特旨,只有亲王爵才能世袭),并下旨袁腾回京面圣,要亲自召见。  袁腾得了圣旨便将军务托付手下得力之人,带了妻儿上京叩谢天恩。  行伍之人性格粗疏,袁腾出身西疆,更是生性豪爽,到得京城,受了封赠,甚是志得意满,面上也不觉带出些许傲气。众官争相奉承,日日有官儿包了酒楼为他庆功,袁腾起初来者不拒,后来实在人数众多,不能周全,况且他对歌功颂德拍马溜须之事也实在反感,便能推就推,如此一来得罪的人就不在少数,官场上渐渐流传开一些说法:“袁王爷自持功高,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袁腾手握重兵,皇帝是怕他造反才封异姓王安抚的;”“袁腾狂妄自大,居功自傲……”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凶,袁腾却还蒙在鼓里,茫然不知。  袁腾膝下有两子,长子袁峥,从小跟着父亲行军打仗,用兵如神,且勇冠三军,虽然才十四岁,却已在边疆小有盛名。次女早夭,三子袁岳,自小喜欢舞文弄墨,年仅十一岁,一手丹青妙笔已令人叫绝,尤擅画山水人物,家人昵称三三。  阳明王朝皇室一年一度的秋狩开始了,浩浩浩荡荡的车队向郊外的围场进发,仅有的两个皇子高蕴和高凌随行。同行的后妃中,贤妃是当时最受宠的一个,,而育有十皇子的容妃却因为前些日子争宠吃醋而不待见于皇帝,丢了伴驾的机会。  为了显示恩宠有加,皇帝特意下旨袁腾携家室随行。这一日,贤妃娘娘派了人来请安疆王夫人携子入行宫叙家常。贤妃是随行的妃子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她的意思一定程度上也就是圣意。李氏夫人赶紧带着袁峥袁岳入宫。贤妃风姿绰约,且亲切和蔼,尤其善于(1/3)    21楼. 6、第 6 章 ...   皇帝一甩袖子转身要走,却听身后袁腾说:“袁峥,皇上宽宏,免你死罪,但这活罪我可不能免你。我以家法处置,你可有异议?”  袁岳不顾脚伤扑上来抓住父亲衣袖:“不要啊,爹爹,皇上都饶了哥哥了,他还有伤,您不能……”话未说完被袁峥制止:“儿子知罪,甘愿领罚。”  袁腾一挥手,两个府兵拿了军棍就走上前来,袁峥乖乖趴到地上。  皇帝重新转身问:“袁腾,你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臣以军法治家,不论是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袁峥身为世子更应以身作则。”  “这事儿怎么个罚法?”  “回皇上,按律是四十军棍。”  皇帝吃惊,这也太重了吧,但袁腾说了,他是行家法,倒也不好过多干涉。  袁腾大喝一声:“行刑。”  两个府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举起棍子,却迟迟落不下去。袁峥平日待手下人如兄弟一般,如今实在是下不了手啊。袁腾气得一把夺过棍子,一脚一个踹倒府兵:“没用的东西,我亲自来!”  抡圆了朝着地上袁峥的屁股就打。棍棍着肉毫不留情。木棍击打人体的“啪啪”声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袁腾下手不轻,几棍子下去,袁峥的裤子就已见红。只见袁峥死死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暴出,口中一声不吭,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手指把地面抠出了十个深深的洞来。  袁岳在一边闭着眼睛不敢看,眼泪成串地落下;韦成涛扭了头,事不关已地研究身旁古树的树皮;被踹倒的府兵后悔地想要拿回军棍,却被王爷的神情吓得不敢上前。高凌和高蕴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嵌制,却被侍卫捂了嘴强行带回后院。  二十多棍以后,皇帝实在看不下去了:“袁腾,你给朕住手!他是你儿子,也是朕的臣子!朕命令你,不许再打了,此事到此为止!”  袁腾跪倒:“是,臣遵旨,谢皇上!”  韦成涛躬身:“皇上圣明。”  皇帝铁青着脸转身就走,韦成涛随后也回府,和袁府一干人等连个招呼也没打,更没看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袁峥。  袁腾长出一口气,拉开欲扶袁峥的手下,亲自把陷入昏迷的儿子抱起来,小心翼翼地背到背上,也不骑马了,步行回王府别院。另一家将背起了袁岳,一行人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往回走。  待回到王府别院,皇帝派来的御医早已候着了。清洗、检查伤势、(1/2)   22楼.   “别大惊小怪地,我没事,那天吓着你了吧?”  袁岳一脸惊恐地点头:“爹下手可真狠。”  袁峥摇头:“爹要真下重手,我早没命了,这伤只是看着可怕,其实只是皮肉之伤,不要紧的,倒是你的的脚以后要小心了,伤到关节容易复发。”  兄弟二人正聊着,门房来报:“钦差到,请世子接旨。”  袁峥暂时无法起身,袁岳正想去叫醒父亲,却见两个人儿不经通报直闯入内室,为首的一个手捧明黄缎面的圣旨,后面一个却抱着一个大盒子,正是高蕴和高凌。  袁峥强撑着想起来行礼,被高蕴按住:“父皇说了你伤好以后再谢恩也不迟。”袁岳代跪听高蕴宣读旨意,大意是袁峥已经受过惩罚,所以不再追究,官复原职,并赐下一堆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  宣完旨,袁氏兄弟规规矩矩谢过圣恩,一时竟无话可说。高蕴满脸懊恼:“都怪我,连累你们受这么大的罪……”  袁峥道:“七殿下不必自责,是臣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该罚。”  “袁峥,你口口声声殿下臣子,难道不当我们是朋友了吗?”高凌委委屈屈地开口。袁峥吓一跳:“十殿下,臣等本来就不该直呼殿下的名讳,蒙两位殿下高看,臣兄弟万分感激……”  话未说完被“啪”地一声拍桌子声打断,高蕴小脸涨得通红:“袁峥,你在怪我们,你看不起我们!”  “臣不敢。”袁峥满脸惶恐。  “那你还……”高蕴的话被袁峥一阵咳嗽声打断。  高凌走到袁峥病榻边坐下:“袁峥,你别这样好吗?”一边伸手给他轻抚后背止咳,“我和七哥哥是真心来道歉的。七哥磨了父皇整整两天,我们才被准许出宫。我们不缺奴才,只是不想失去你们两个朋友……”  “承蒙两位殿下记挂,不胜感激。”  高凌几乎要哭出来,扭头找袁岳:“三三……,你也不要和我做朋友了吗?”  袁岳一脸为难地看向袁峥:“哥……”  高凌眼泪再也忍不住,从袁峥眼前滚落,“啪答”掉到榻上,迅速渗入床单,留下两个圆圆的水痕。失望地正想要站起来,却被袁峥抓住了手,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高凌,别哭,臣……我答应就是。”  高凌破涕为笑:“太好了。”鼻音尚重。  “不过,”袁峥强调,“人后朋友相称,人前却是君臣礼仪不可废。”  “好,一言为定!”  高蕴也笑:“袁峥,你们兄弟为我们兄弟舍命了(1/2)   23楼. 7、第 7 章 ...   天际泛起鱼肚白,新房内,蜡炬已成灰。  高凌原本是单手托腮撑在桌上打盹的,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趴在桌上了。突来的一阵寒风把他冻醒,打了个寒噤坐直,才发现房门已经大开,一个大丫鬟正在收拾床铺,对于王爷和殿下的奇怪情景只是微微诧异,面上倒也并无大惊小怪之色,眼见是个见过风浪的。  抬头看袁峥,安疆王爷正捧着一把雪在搓脸,看着倒已是精神抖擞,只是面上戾气并未褪去多少。  梳洗完毕,袁峥拎了剑便自去院中,一眼都未曾扫过高凌。  丫鬟过来提醒:“王爷练功去了,请殿下洗漱更衣。”说完径自走开收拾桌椅。高凌看看架上,一盆雪,一盆水,还有擦牙的青盐之类,没有人服侍,便自行取了布巾浸入水中。袁峥在西北冻惯了,他曾说过经常在冬天还拿雪擦身健体,自己可吃不消那寒气。  谁知那盆里的并非热水,而是刚从缸里舀出的冷水,比雪也好不了多少!冻得高凌一激灵,险些打翻铜盆。那丫鬟只当没看见,兀自忙着手里的活。连漱口水都是冷的,看来是故意的,高凌咬牙将冰凉的布巾捂到面上,迅速擦净。本来并未睡足,这一冻反倒把高凌的精神吊起来了。  自己换好衣衫,院中叮叮铛铛刀剑相击的声音已经响了好一阵了,高凌站在门口看袁峥和司擅的对练。雪地中两个矫健的身影闪转腾挪,刀来剑去煞是精彩。小四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看着,不时照着他们的招式比比划划,对两人的功夫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待见到高凌出现在房门口,立刻跑过来请安:“主子,您起来啦?怎么鼻子通红,脸色也不好。”凑近了压低嗓门问:“王爷对你不好?”  高凌摇摇头正要开口,忽见石小四被拎着后脖领子甩到一边。小四正要发作,回头看到了人却只好硬生生把怒火咽下,袁峥一手持剑,冷冷地盯了自己一眼,然后一把推了高凌进屋,把门“砰”地一声重重砸上。小四直觉高凌要吃亏,正要闯进去,面前却被司擅的刀拦住去路:“石小四,你只是个侍卫,王爷和王妃的事,还是不要管的好。你昨晚就想试我身手了吧,现在来吧!”挑衅似地扬了扬手中刀。石小四哼了一声:“来就来,我怕你不成!”拔剑迎战。  袁峥进房,换了一身织锦礼服,拿了桌上丫鬟晾好的一壶茶,仰脖咕嘟咕嘟灌了一气,抹抹嘴,回头见高凌呆立的样子不(1/2)   24楼.   刚刚站定,忽然从屏风后窜出一物,猛地扑向高凌怀里。高凌一惊之下,差点把手捧的礼盒摔了,脚下趔趄两步,撞到身旁的袁峥才站稳。袁峥皱皱眉头,一脸嫌恶之色。  悠然示意小丫鬟接过礼盒放在一旁,自己则俯身抱起差点闯祸的罪魁——一只背部长着粉红色桃心图案的白色波斯猫,躬身向高凌歉意地笑笑:“红桃顽皮,让殿下受惊了。”猫在悠然怀里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姿势趴好,伸了伸舌头,半眯着眼打量眼前的陌生人。高凌微微摇头,表示不介意。悠然抱着猫退回老王妃身边。  袁峥和高凌正要请安,却见袁母起身走到高凌面前,身子一低,看样子竟似要跪拜。袁峥一把拦住:“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拦着,我要给十殿下见礼。”  “娘,高凌是来给您敬茶的,您怎么反过来行礼?快去坐好。”说着便要扶母亲上座。  袁母拍开他的手:“君臣之礼不可废,就算皇家与我袁家联姻,殿下也是君家之子,你再怎么样也是臣子,岂可目无君上?”  “娘,这是在家里,行的是家礼不是国礼!您是长辈,岂可给晚辈行礼?这世上哪有婆婆跪拜儿媳的道理!”说着还拿眼剜高凌。  “袁峥!”老王妃生气了,“君臣之礼大于一切,就算殿下是嫁入我袁家的,他也是君,我等也是臣,这是无法改变的!”  “不论以前何种身份,嫁了人便要讲究三从四德。娘,下午我让戏班子唱一出打金枝,看看皇帝是怎样教训不知礼仪的公主的。您现在请上座受礼。”  高凌在一边听他们母子争论,直听得手脚冰冷,心中拔凉拔凉的,忽然“卜通”跪倒:“娘,您请上座,高凌给您敬茶来了,您若不受,我……我便长跪不起。”  老王妃吓了一跳,欲扶起高凌,却被袁峥强行架回椅子上坐下:“娘,在家里没有什么王爷殿下的,您是长辈,高凌是晚辈,您安心受礼就是。”  早有丫鬟端了茶盘过来,高凌端起一盏,看了袁峥一眼,竟膝行至袁母座前,双手奉上:“娘,请喝茶。”  袁母如坐针毡,却被儿子按得站不起来,只得接了,快快喝了一口,待袁峥一放松手,赶紧亲手搀起高凌,眼中惶恐的神色更浓。悠然捧了一个早准备好的锦盒过来:“殿下,老夫人赏您的如意和玉佩。”  “谢谢娘。”高凌接过,再次躬身行礼。  袁母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悠然笑道:“恭喜老(1/2)   25楼. 8、第 8 章 ...   被冷风一吹,高凌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连嘴唇也是惨白的,远远地跟在袁峥后面,游魂似地回了新房所在的翠竹轩。  踏进翠竹轩,屋里的温度才让高凌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桌上摆着四个碟子:一碟咸菜,一盆高梁米粥,一盘黑米馍馍,以及一叠切成块,又干又厚的馕。袁峥独坐在桌前已经开始享用他的早膳。司擅和小四侍立在侧,一个一脸平静,一个则一面孔敢怒不敢言,不停伸着脖子地看向门外。听到高凌进门的动静,袁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大嚼手里的馕,还不时地喝一口高粱粥润口。小四迎上来,擦去高凌脸上身上沾到的雪花,拉出椅子:“主子,快用膳吧。”  轻轻坐下,整整一天一夜都多了,仅有昨晚的一小块糕垫肚子,又冷又饿的折磨令满腹委屈的高凌浑身无力。高凌看看桌上,又看看旁若无人,据案大嚼的袁峥,接过小四递过来的粥碗,开始默默地吃。高粱粥粗砺,干粮更是难以下咽,高凌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艰难。  袁峥此时已经吃饱,正准备起身离开,见此情形又站定了:“怎么,食物粗糙,入不了你十皇子的口?是不是还在想念宫里的美食?拿出来给本王也享受享受?”突然的俯身,居高临下的压迫性姿势让高凌吓了一跳,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下巴便被轻挑地抬起,袁峥的声音无比低沉魅惑,却也无比冷酷:“嫁鸡随鸡,既成了我安疆王府的人,就别想再过你锦衣玉食的奢侈日子了,我的王妃!”冷笑一声松手,转身招呼了司擅就要出门。  石小四气得眼都红了,双拳紧握正欲拦人,高凌迅速站起身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挡在他身前,尽力使口气平静下来:“袁峥……”  话刚出口,袁峥凌厉的眼神就逼得他不得不住口:“你可真不长记性啊,是嫌昨晚的巴掌太轻呢还是想再挨一下?”  用力拉住脸红脖子粗的小四,高凌脸更白了:“……王爷……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司擅尴尬地想要告退,被袁峥喝住:“司擅是我的心腹,你有话就说。”  “王爷,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你十殿下聪明伶俐天资过人,怎么可能做错!”话中的讥讽之意无比刺耳。  高凌面红耳赤:“请你把话说明白。”  “明知故问!哼,我们走!”袁峥看都懒得看他,转身大步而去。司擅连忙跟上,临走不忘把门关上(1/2)   26楼.   高凌走了两步忽然又站定:“管家,麻烦你叫人弄个炉子来烧水,我要喝热茶。”  “是,殿下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奴马上就去办。”  “没有了,你下去吧。”  “是。”  主仆二人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屋,不一会儿,果然有下人搬了一只红泥小火炉到廊下,石小四取了干净的雪煮了,撮上茶叶,高凌这才算喝上了热茶,腹中稍稍好受了一些。  中午的饭食还是又干又硬的糙米饭,只比早上多了两盘素菜。这哪像王府的饮食,一般百姓家吃的也比这要好。虽然饿极了,但高凌还是没咽下几口。  收拾饭桌的丫鬟看了看桌上几乎没动过的食物,不声不响走了,过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弥勒佛似的马管家亲自来到翠竹轩,施礼后奉上一本册子:“殿下,王爷临出门前交待老奴把家规给您过目,奴才老了记性不好,差点给忘了,殿下年轻记性好,看了以后一定不会犯了规矩的。老奴告退。”  没人去接,马管家也不尴尬,径自把册子放到桌上,礼数周全地告退。石小四想撕了那册子,被高凌一把夺过,定睛看去,册子封面上,《军规》两个血红大字异常醒目。这是每一个当兵吃粮的人都必须牢记的规矩,共八十四条,事无巨细都有细致的规定和奖惩措施,包括二十七斩三十六罚,老马还特意在其中一页上折了记号。高凌看去,白纸黑字写着:浪费军粮者,责军棍四十!高凌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耐着性子又翻了几页……“不经上报擅入险境者,责军棍四十”这一条映入眼帘,高凌忽然冷静下来,气也没刚才那么粗了,拿着“家法”坐到窗前,细细翻阅。  整整一天,袁峥人影都不见,高凌吃过晚餐,由小四服侍着清洗了一番,好不容易捱到掌灯时分,安疆王才施施然回了新房。小四早被高凌打发走了,屋里只剩下新婚的二人。高凌欲接过袁峥脱下的大氅,却被侧身避过,自己去架上挂好。  受伤的神色从眼中闪过,高凌垂下眼帘站到一边。袁峥扫一眼桌上的“家规”,哼了一声,毫不掩饰满脸不屑之色。  有下人抬了一浴桶热水进来侍候王爷沐浴,高凌垂手站立一旁,看袁峥脱了衣裳露出肌肉坚实的身体,不由面红耳赤。跨入浴桶,似乎查觉到高凌的存在,袁峥把伺候的下人支了出去,冷冷说道:“还站着干什么,过来给本王擦身!”待高凌红着脸走近,半身浸在水里的袁峥一把(1/3)    27楼. 9、第 9 章 ...   天蒙蒙亮,袁峥照常闻鸡起舞。起床的时候看了看挂在床沿,几乎要掉下去的高凌,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出了房门。  鸡叫三遍,小四进来叫醒高凌:“主子,醒醒,今日是三朝回门,你和王爷要去宫里给皇上和娘娘磕头的,千万别晚了。”  高凌睡得不舒服,腰酸背痛。头昏脑涨地起床梳洗完毕,府门口,袁峥坐在马上早已等得不耐烦,见他出门上车,立即纵马向皇宫方向驰去。  到西华门掀帘下轿,却见一身崭新亲王朝服的安疆王抢先跳下马来,满面笑容地候在轿边,手伸向高凌,似乎怕他不小心踩空一般欲扶他下地,只不过眼神中却看不到笑意。高凌看他一眼,犹豫一下,修长的手指还是搭上了他厚实的手掌,借力轻轻落地。  守宫门的大内侍卫们不敢开主子们的玩笑,验过腰牌后施礼放行,却在后面和小四挤眉弄眼,小四只当没看见,沉着脸快步跟进了宫门。  安疆王翎顶辉煌,肩宽体健,虎步生风;身侧的十皇子睿郡王也是一身簇新的郡王服饰,远游冠牟,朱衣绛袍,修长的身材别有一番玉树临风的潇洒姿态,只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了些。两人并肩而行,在这宫中阴柔之地,极是显眼,引得宫人们啧啧称赞。  小四身为侍卫不能入后妃所住的寝宫,被高凌直接打发去了西六所——未有府邸的皇子居处,也是奶娘住的地方。  皇帝尚未下早朝,袁峥和高凌按礼数先去了后宫中身份最为尊崇的贤皇贵妃居住的长春宫。贤妃热情无比,又是赐座又是赐茶水,还赏了一堆贵重物品,对高凌说不尽的关怀之意,拉着袁峥大谈当年与袁母的交情,末了还约了日子要袁母入宫叙旧。袁峥恭敬应下,代母亲谢过皇贵妃盛情。高凌却始终面含微笑,淡淡应对。最后,德皇贵妃才好似突然想起一般笑道:“看我,几日不见小凌,真是想得紧,絮絮叨叨了半天,都忘了你们还要去给容妹妹行礼呢,快去吧,别耽搁了,要不然你母妃一生气又要打你了,万一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安疆王爷可要心疼了……”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皆捂嘴偷笑。  高凌躬身施礼:“母妃教训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儿臣谢皇贵妃娘娘关心。我们告辞了。”  走出长春宫,高凌好似松了一口气般深呼吸几下,浅笑从脸上隐没,闷头向母亲容贵妃所居住的储秀宫而来。  一入储秀宫门,袁峥(1/2)   28楼.   容妃询问袁峥对高凌可有不满之处,袁峥暗中翻白眼:皇家真非常人也,哪有丈母娘这么问女婿的!面上则笑得鱼尾纹都皱到一处:“殿下谪仙之姿,袁峥一介武夫得以婚配,实乃皇恩浩荡,儿臣今生无以为报,唯有尽心尽忠……”马屁滚滚,拍得容妃心花怒放。  高凌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桌布花纹,眼都不眨一下,手里握着一杯茶,许久都不曾喝上一口。正出神,忽听容妃说:“袁峥啊,高凌从小娇惯,不识大体,不知轻重,他若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不必顾忌他皇子的身份,该打该骂,你尽管动手就是,皇上也不会责怪于你的。”  这下连袁峥也大吃一惊,高凌失宠于皇父是早就心中有数的,虽然皇家绝不会承认,但从他下嫁就能看得出来,没想到的是连他的亲生母亲竟然也如此不待见于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一角的高凌,后者正震惊地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自己二人,眼圈已经泛红,紧紧握住茶杯的手也微微颤抖,茶汤泼出,似乎正竭力控制着情绪。  心脏居然感到一丝刺痛,袁峥敛了笑容,起身走到高凌身前,用力掰开他捏得发白的手指,拿走茶杯放到一边,用袖子拭去泼到高凌手背上的茶汤。白皙的皮肤已经烫红了,高凌却似没有感觉,呆呆地任他摆布。  袁峥半拖半抱拉着高凌跪下:“母妃放心,我袁峥对天发誓,不会让别人动高凌一根手指头……”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好好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袁峥啊,高凌与你成亲,真乃皇家与你袁家之大幸啊!”  原来是皇帝下朝回宫了。又是一番忙乱的礼仪。高凌经此一折腾也醒过神来,不再神情呆滞,只是轻易不开口而已。  皇帝受完礼,对袁峥说:“昨日刚刚接到奏报,运河疏通完毕,今日朝堂之上,几个大臣便仗着资格老,居然在朕面前争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要不是看在他们年纪一把,朕一定重惩他们,让他们晚节不保!拿过去的功绩显摆,哼!”  袁峥陪笑:“父皇息怒,既食国家俸禄,为国出力本是臣子的份内事,儿臣想,他们下了朝,冷静后一定会后悔,保准明日便有请罪折子递上来的。还请父皇宽心。”  皇帝点头:“还是你会说话,朕心里舒服多了。前几日太子夸你棋艺高超,今日就陪朕杀上几局吧。”  “太子谬赞了,臣只是粗通而已……”  “不必过谦,来人,摆棋(1/2)   29楼. 10、第 10 章 ...   容妃突然抽抽答答哭了起来,倒把高凌吓一跳:“母妃,您有话尽管说,怎么了?”  “你舅舅虽多,但如今却没有几个能在朝中身居要职,自从你外公被皇上罢了官,我娘家更是没落,哪像贤妃娘家,六部尚书里就有两个姓高,还有好几个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你又失去了做太子的资格,若不是皇上打定主意要用你来控制安疆王,哪有郡王的位置让你坐!我们母子命苦啊,好在姓高的她百密一疏,袁峥手握兵权,实力雄厚,你若能令他听话放手一博,鹿龘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到时候,皇贵妃,哼哼!”  高凌吃惊地瞪着母妃狠态毕露,却哭花了的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微微怔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冲到门边,拉开看看无人偷听,又到窗口四下张望,确定安全,才松了一口气:“母妃,儿子心里有数,只是这话以后再不要说了。”  容妃的神情却是丝毫不以为然:“不会有人偷听的,你父皇让我们母子单独说话,就是要母妃提醒你别忘了他交代你的任务。小凌啊,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要为母妃,为我们吴家,更要为自己着想啊!都是皇上的亲骨肉,凭什么他高蕴做太子,你却……”  后来容妃还说了什么,高凌心慌意乱全没听进去,脑中一团乱麻,只一味地低头发呆。  很快,母子二人相对无言。容妃不经意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花脸,立刻叫了宫女来重新梳洗上妆,怨妇很快又变成了一个神态高贵,艳丽无匹的贵妇。  有宫人来请高凌:“皇上去上书房了,安疆王爷请殿下回府。”  容妃当着袁峥的面又叮嘱了一番高凌,要他“不可任性,要好好伺候王爷”才依依不舍地放他们走。  辞别容妃,尚未踏出储秀宫,高凌便对袁峥说:“王爷,我想去西六所看望一下奶娘,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请您先回府好吗?”  袁峥还是维持满脸笑意,凑到他耳边咬着牙极轻地说道:“十殿下,你算准了我现在不会不答应你,是吧。”嘴离开高凌耳朵,以正常音量说道:“殿下不必着急,本王今日也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看望奶娘吧。”  “谢王爷。”高凌无奈,只好和他同行。  一早见到了小四,奶娘早就引颈而盼了,远远看到两人并肩走来,竟激动地老泪纵横。待见了面,只顾一把搂住高凌,嘴里连声说道:“小十啊,你可来了,奶娘可是望眼欲穿了(1/2)   30楼.   袁峥微微点头:“奶娘,你就拿着吧。”奶娘千恩万谢地接过。  这时,从皇子居处传来一阵年轻女子的尖声叫骂,夹杂着“安疆王、高凌、下贱”之类的词汇,风声中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但也足够使袁峥和高凌面上为之变色了,奶娘更是神情紧张。袁峥面沉似水,放下糕点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大步而去。  看着安疆王远去的背影,奶娘一把抱住高凌:“小凌啊,让我好好看看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没睡好还是……小四什么都不肯说,你告诉我,是不是安疆王待你不好?”摸着高凌的脸,眼泪都掉下来了:“男人嫁给男人,作孽啊,我苦命的小凌……”高凌伸手给她抹去泪水,紧紧地抱住她:“奶娘,你也看到了,王爷他没有宫人们传说的那般可怕,你放心,他对我很好,老王妃也和你一般信佛心善,待我也好……”  “你不用瞒我,才两天不见,小脸就尖了。”  “哪有?您关心则乱了。”高凌笑笑,拿了糕吃,“还是奶娘的手艺好。”  看他斯文却速度不慢的吃相,奶娘只觉心疼无比:“王府饮食不合口味吗?看你饿的。”  “和宫里差不多,只是今天早上要来给父皇母妃请安,起晚了没来得及吃罢了。”  “你不用给奶娘宽心,我活了这岁数了,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我在宫里挺好的,你不用记挂。小凌啊,这银票,是你自己的俸禄吧?”  “不是啊,真的是王爷给的。王爷说了,年底了,内务府那边实在忙,手续来不及办,所以现在还不能把您接去府中,给点钱傍身也好。”  “噢,那就多谢王爷了。”奶娘半信半疑,看高凌似乎有点噎着,赶紧递了水给他:“别急,慢点吃,小凌啊,奶娘罗嗦几句,你可别不爱听。”  “您尽管说。”  “你虽聪明,样貌也好,可你毕竟是男人,不能给袁家延续香火,就算王爷他现在喜欢你,等新鲜劲一过,你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听奶娘的话,过段时候,找几个性子好,出身一般的女子给他纳进门生几个孩子,也好堵了那些人的口。”  高凌倒没想过这些,听得一时张大了嘴忘了吃,奶娘也不管,只顾自己说下去:“你是皇子,是正式入主王府的原配,她们将来再得宠也不会动摇你地位的。你看贤妃娘娘,宽宏大量不争风吃醋,如今在宫中可是万人之上了。所以啊,该吃亏的地方就不要和王爷顶着干,啊。”  高凌(1/3)      1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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