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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私家藏书楼的构建与命名周少川
中国古代的私家藏书是一种内蕴极其复杂的文化现象，从文化形态学的角度来看，它既有汗牛充栋的藏书、岿然屹立的书楼等物态文化，又有在长期藏书活动中形成的风尚、习俗等行为文化及心态文化。本文拟从藏书楼的
构建与命名角度作一考察，希冀可有裨于古代藏书史的全面研究。
私人藏书在有了相当的数量以后，就应该有便于庋藏和保管图书的处所，于是出现了藏书楼的营建。藏书楼的出现是私家藏书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文献中对私人构建藏书处的记载最早见于东晋，王嘉在《拾遗记》卷六中曰：
曹曾，鲁人也。家产巨亿，学徒有贫者皆给食。天下名书，上古以来文篆讹落者，曾皆刊正，垂万余卷……及世乱，家家焚庐，曾虑先文湮没，乃积石为仓以藏书。
这就是历代相传的东汉曹曾“石仓藏书”的故事。人晋以后，图书流传量渐渐增多，有关藏书楼的记载也多起来。如北魏平恒“别构精庐，并置经籍于其中”（《魏书?儒林传》），这已是一种比较正式的藏书建筑。据史载唐代藏书家构建藏书楼者有三，田弘正“于府舍起书楼，藏书万余卷”；李m“家有书万卷，世号李书楼”；张建章“聚书至万卷，所聚有书楼，但以披阅清净为事”。以上记载大致反映了这样的事实，即当时的藏书楼已独立于居室，具有“披阅清净”的功能。五代十国时，拥有藏书楼的藏书家人数更多，据《五代史》和《十国春秋》等书的记载，后周张昭、前蜀孙长儒、吴越高澧、暨齐物等人都建有藏书楼。
古代私人藏书是随着雕版印刷业的出现而兴盛的。宋代以后，私人藏书的数量剧增，于是专门的藏书楼不断涌现，并且大多有了藏书楼的专名。据统计，两宋拥有书楼约40家，其中著名者如司马光的读书堂，欧阳修的六一堂，以及刘式的墨庄，田伟的博古堂，徐鹿卿的味书阁，周密的书种堂、志雅堂等。但是宋代藏书楼制度还未完全发展成熟，许多藏量丰富的藏书家，像宋绶父子、王洙父子、晁公武、陈振孙等，并未见有关构建藏书楼的记载、另外有些构建了书楼的藏书家，却没有藏书楼名流传下来，如北宋初的江正，南宋初的叶梦得，尤其是叶氏藏书十余万卷，于川弁山建书楼贮之，但楼名为何则不得而知。发展到明清两代，由于私家藏书文化的深入发展，藏书楼必称楼号的习俗蔚然成风、于是书楼林立。有不胜计数之感。
一、藏书楼的实构与虚拟
古代私人藏书俊为数众多，深入考察，其中却有“实构”与“虚拟”两种情况：所谓“虚拟”即虽有藏书楼的专号，室藏书、有的是将书籍藏于书主读书治学的书斋，有的甚至是随居室放置，如果留寒一下有关藏书家藏书活动的记载，不难看出虚拟书楼的蛛丝马迹。可以说.早在藏书楼风尚仍未完全成熟的宋代.藏书楼便有了实构与虚拟之分。择其较有代表性者而言，陆游的书巢可谓流芳古今的书楼，不仅楼名蕴意隽永。更有其《书巢记》脍炙人口，堪称美文。不过仔细品昧文中所言：“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籍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病呻吟，悲忧愤叹。未尝不与书俱。”可知放翁的藏书是随居室放置。并无专构的书楼。而且构建一座独立的截书楼一直是放翁的愿望，直到临终之前他始终没有忘情，除放翁外，宋代仍有不少书楼虚拟的例子，如孔元忠。”所至辟一室，环以图书，退食
而实际上并非直的专构楼堂以皮藏书楼，有的藏书家是在自己的居所辟一专即覃思其间”（《孔公行述》，《漫塘文集》卷三五）。这是在自已居所辟室藏书的情况。但是应该指出，在见于记载的宋代40家藏书楼阁中，实构的楼阁堂室还是占多数的。
明清两代的情况则有所不同，此期绝大多数藏书家都有藏书楼号，如以藏书楼号认定虚拟或实构，可以说其中实构的藏书楼不可能占据多数。这里可就清代的藏书楼略作分析，例如，清初藏书焚于大火的大藏书家钱谦益，他的藏书处就是与居室在一起的。据曹溶《绛云楼书目题辞》记载：“宗伯（谦益）出所藏书，重加缮治，区分类聚，栖绛云楼上，大椟七十有三。顾之自喜，曰：我晚而贫，书则可云富矣。甫十余日，其幼女中夜与乳媪嬉楼上，剪烛啵舐渲蕉阎校烊肌Ｗ诓ハ戮穑嬉衙痔欤患熬龋只首叱觥６砬辏ビ胧榫憔　！庇纱丝杉坡ゲ厥樗涑勖煜拢导噬喜⒎且蛔ü沟氖槁ァ
又如清代中期著名的藏书家黄丕烈，藏书楼号可谓多矣，有百宋一廛、士礼居、读未见书斋、学山海居、陶陶室、红椒山馆、学耕堂等等，其实，这些楼号，只是根据自己各个时期藏书的情况，为自己斋室所起的名号。黄氏斋号，最初叫“读未见书斋”，是因他好求异本，追寻未读之书而得名。后得北宋本及南宋本两种《陶渊明诗》，又称楼号为“陶陶室”。再后，宋本书所得日多，逾百部以上，又号藏书楼为“百宋一廛”。黄丕烈的藏书处，在其家居的一楼西厢房，他的题跋中，常有“下楼西厢，检点群籍”之语。此处又与居室相连，所以“枯坐内书房，日听家人妇子料理岁事，虽非亲手治之，耳闻能毋心动乎？”（《士礼居藏书题跋记》卷四，跋《穆天子传》）
以上所述说明，尽管是海内闻名的藏书家，其藏书楼尚有虚拟的情况，那么小藏书家或者一般的藏家，由于他们的藏量本就不多，再加上经济状况的限制，虽有堂而皇之的藏书楼号，但仍不能以为他们都有实构的、专用的书楼。应该说在清代私家藏书中，“虚拟”书楼的情况还是较多的。虚拟书楼的出现，
一是由于室名斋号发展到明清时代已经比较普遍，文人骚客，书家画家，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的斋号；那么藏书家有藏书楼号，这自然也是当时的一种风尚了。另一方面，也不能排除部分藏书家借藏书楼夸大自己藏书规模的心理。当然，藏书家中也有特例，比如清中期编撰《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的学者严可均，四十年来，南游岭海，北出塞垣，遇希有之本，必请人精写，即使典衣不吝，藏书插架二万。但他却从不以藏书家自称，也没有堂皇的书楼，而是利用自己的藏书，默默钻研，在学术领域中作出了成就。
明清藏书楼的另一种情况为“实构”，即辟地建楼，构筑名副其实的楼、堂、馆、阁。闻名者都是高屋大楹，独占一隅，其构造对防火、防潮、防虫、防盗等功能都有一定的讲究，藏书楼的管理也有相应的措施。这些楼阁是明清藏书楼最具代表意义的实体。目前保存下来的明清藏书楼仍有6座，还有几座著名藏书楼的遗址也已查明，它们是反映古代私家藏书文化的重要人文景观。其大致情况如上表所示。
藏书家构筑的藏书楼使用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是一楼一号，如范氏天一阁，杨氏海源阁等；有的是一楼多号，如袁廷的五砚楼，又称红蕙山房；有的是一楼之内各室又有专号，如丁丙筑嘉惠堂分八千卷楼与后八千卷楼两楼，后八千卷楼又辟有善本书室与小八千卷楼二处，各有所藏；刘承干的嘉业堂中还专辟有宋四史斋等等。以上所述约略可见古代藏书家设置藏书楼的大致风尚。
二、藏书楼的命名
藏书楼名的命名取义，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内蕴，它反映出藏书家不同的志向、情趣、修养、操行以至收藏的状况，现将古代一些藏书楼号的命名分类例举，缕析如下，略窥中国古代藏书楼号取义之由来。
1、借典故佳义
借用古书典故的含义为书楼命名，往往反映了藏书家的个人修养，有的也自然表达了他们的好尚和情愫。明代叶盛的竹堂名来自《诗经?卫风?淇澳》：“瞻彼淇澳，绿竹猗猗。”取其“学问自修”的含义。王世祯的小酉馆、胡应麟的二酉山房取义皆来自有关二酉山的典故，“二酉”指大酉和小酉二山，在湖南沅陵县西北，《太平御览》卷二九《荆州记》曰：“小酉山上石穴中有书千卷，相传秦人于此而学，因留之。”故后世以“二酉”或“小酉”喻藏书。
清代钱曾的述古堂，典出《论语》“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我于老彭”。钱谦益作《述古堂记》认为老彭即彭祖，姓]，是他们钱氏的祖宗，于是钱曾以“述古”号书楼，标榜他遵先祖之故行。张燮的小指５氐涑鲈潦勒渌鞯摹旨恰罚指５亍笔谴抵猩裣刹厥榈牡胤剑攀先∑湟遄杂鳌１⒉┑闹蛔阏∽浴独窦恰ぱЪ恰贰把Ф笾蛔恪币痪洹Ｕ沤鹞岬陌站∽浴洞蟠骼窦恰ぴ恿⑹隆贰熬影找匝В笆毙幸濉保鞍铡奔窗Ч庖酰攀先∑涿槁ズ牛庇邢焙醚е濉Ｇ箨康那毖刑弥鲎浴逗蠛菏椤ぐ喙檀贰案副胱洌橄缋铮桃员胄笆牢聪辏饲本兴迹推湟怠！鼻箨可贸ぶ问罚　扒毖小倍钟斜妊О喙痰囊馑肌８矢５慕虼ブ鲎浴端ず铀贰昂颖庇胁闵剑抑卸嗍已伞Ｊ夷谌粲谢硪樱朗亢庇薪虼摺薄！敖虼币馕珊拥执锒笫椋笫酪源吮扔髦窝啪丁
其他如钱泰吉的冷斋、可读书斋之名，是由仇山村的诗句“官冷身闲可读书”拆句而成。钱氏曾官至刑部给事中，因不徇私情受到排挤，书斋名的取义表明他绝意官场的心情。章钰的四当斋，取自宋朝尤袤爱书“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出游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的典故。叶昌炽的缘督庐，典出《庄子?养生》“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取其不为善恶，顺应自己的含义作为自己处世的哲学。
2.表藏书志向
藏书家借书楼的名号表达自己的藏书目的，由此可反映他们的藏书观。明代祁承㸁的澹生堂取义于《文子?上仁》中“老子曰：非淡泊无以明德，非宁静无以致远”，表达了淡泊明志的藏书志向。清代徐乾学有传是楼，徐氏认为以书传子孙，胜于传土地货财。黄丕烈有读未见书斋，他藏书以“佞宋”自居，好追求古本、异本，自言“余性喜读未见书，故以名其斋”。他的另一个藏书楼号曰求古居也表明了这种志向。韩应陛的读有用书斋，据张文虎《读有用书斋杂著序》说：“读书有得，援古证今，笔之于纸，不为浮籍华藻之语，观其所以名斋者可知也。”朱昌燕的朝经暮史昼子夜集楼，名号甚长，楼主以此自励，借楼名对自己勤奋治学加以鞭策。
周永年有借书园，内有藏书十万卷，周氏提倡公共儒藏学说，并身体力行地把自己的藏书公诸于众，让附近的学子到自己的藏书楼中借书阅读，增长知识。国英的共读楼也是一座嘉惠学人的藏书楼，颜曰共读，所谓不以自秘也。借书园与共读楼的设立，反映了古代部分藏书家较为进步的藏书观念。
此外还有一些藏书家以尊经崇儒自封，在藏书楼的命名上也表达了这种态度，如卢文招的抱经堂，徐元文的含经堂，陈微芝的带经堂，张绍仁的执经堂，李心怡的味经楼，陈敬简的枕经楼，吴骞的拜经楼等等，不胜枚举。毫无疑义，这些楼号的取义，打上了以往儒家正统思想的鲜明烙印。
3.夸收藏之富
用藏书楼号表明自己的收藏状况，这也是藏书楼号命名的一种方式。古代有些藏书家喜好夸示自己藏书之富与藏书之精，就如曹操用兵，号称百万一样。比如以万卷楼命名者甚多，由宋至清不下30家，宋代有方略、陈A、石待旦、张用道等；元代有陈杰；明代有项笃寿、丰坊、杨仪等；清代如翁方纲的三万卷楼，陆心源的十万卷楼，莫伯骥的五十万卷楼等等。当然，有些书楼的命名也不一定是有意炫耀自己的藏书数量，只是为了取整数表示而已。这种数量上的不确切性，是古代行文的惯例。
夸藏书之富又涉及到藏书质量的，如清人黄丕烈的百宋一廛，因搜购宋本图书百余种而得名。和黄巫烈同时的藏书家吴骞，见黄氏以百宋著称东南，遂命名自家书楼为千元十驾与之相对。千元指拥有元刻千部，“十驾”出自《荀子?劝学》“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他取“千元十驾”之意，不仅有以千部元刻比对百部宋本之意思，而且有锲而不舍、努力赶超之义，对此黄丕烈并不生气，而且还对吴骞十分推重并作诗相赠，二老风流为世人称绝。黄王事。取《学记》‘先河后海’语颜曰‘海源’，益寓追远之思。”
此外、还有的藏书家是以皇帝赐诗肠联命名书楼，其目的则在于追念皇恩，仰慕圣德。如陈梦雷的松鹤山房，是用
烈以百宋称著，清末的陆心抹更以自己收藏宋本200种，号书楼为z宋楼，“z”为双百之意。
4.念先世遗泽
有些孩书楼的命名。是藏书家从纪念先人的角度取义的。清代郑性的二老阁是为纪念祖父和与郑家深交的黄宗羲而称“二老”。袁廷的五砚楼因得先世所藏五砚而得名。贾澄量的五桂楼，为慕先祖兄弟五人，在宋时号五桂者。丁丙的八千卷楼因承先世藏书有八千卷遂得名。全祖望的双韭山房亦是沿用祖先原有藏书楼双韭山房之名。杨以增为纪念祖先、在藏书楼一层设家祠。他在藏书楼海源阁楼匾上书跋文曰：“先大夫欲主家庙未果、今于寝东先建此阁。以承祀康熙皇帝的赐联“松高枝叶茂，鹤老羽毛新”，约取“松鹤”两字命名的；周厚值睦从曷ナ怯捎谒蛩目夤菹资橛泄ΑＧ』实鄞陀适Ｓ谑侨∈小袄从辍绷阶忠悦渎ァＡ醭懈稍跃拮式蛹谜菥庸使锏男〕２┮谴陀樨叶睢扒杖艏我怠保跏弦蛞悦厥槁ノ我堤谩
5、取字号地居
有些戴书家干脆就以自己的字号或者居处的特点来为自己藏书楼取名。北宋欧阳修号六一居士，自称家中有藏书一万卷、金石遗文――千卷、琴――张、棋――局、酒――壶、――老翁，并以此名藏书楼为六一堂。南宋藏书家许隐居于浙江海盐秦溪，他在屋前屋后遍种梅花，故号书楼为梅屋。元末明初，宋濂避战乱于浦江青萝山中，于山中藏书读书，即名书楼为青萝山房。清初藏书家惠周惕因自号红豆主人，书楼也称红豆书屋。周锡瓒号香严居士，于是书楼称香严书屋。清末的盛宣怀、徐润皆号愚斋，书楼也都称愚斋。
王士祯家宅西有圃，圃中有池，在池北建藏书屋，故称池北书屋。孙星衍有平津馆，因他任山东督粮道时，治所在汉丞相平津侯公孙弘的故地而得名。阮元有文选楼，因其家居扬州旧城文楼巷为隋曹宪故里，李贤由之传《文选》，阮元遂构文选楼于家庙旁以藏书。吴铨有潢川书屋，因其出生于新安潢沅，以故题藏书楼。徐树兰家居绍兴，地属古越，故书楼号古越藏书楼。
6.标珍本宝物
以自己收藏的善本书或珍贵文物作藏书楼号，这种情况也较多，反映出藏书家对名贵文物的珍惜，同时也能表现其收藏的水平。清代周春因得北宋刻《陶渊明诗》而名书楼为宝陶斋。黄丕烈有士礼居，是因购得宋本《仪礼》两种，《仪礼》又称《士礼》，故名书楼为士礼居。翁方纲因得宋本《施注苏东坡诗》，又得苏东坡手迹《嵩阳帖》，而以宝苏斋名其书楼。铁琴铜剑楼主人瞿绍基不仅喜藏书，且好金石文物，因收得古铁琴、古铜剑各一，因以冠书楼之称。陈揆的稽瑞楼由得秘本书《稽瑞》而命名。冯文昌的快雪堂以得王羲之的真迹《快雪时晴帖》而命名。蒋汝藻曾用高价购得宋刻孤本周密撰《草窗韵语》，因此取“密”、“韵”二字名其楼为密韵楼。
以上所举，是古代藏书楼号取义的各种方式。藏书楼号最后一个字的使用，一般是建筑物的名词，统观藏书家的用字，以称楼为最多，其次是堂、斋、室、阁，再次之是用馆、轩、舍、屋、房、庄、园、庐、庵、亭二居、仓、院、处、厂、库，个别的还有用廑、廛、圃、巢、居、家（金石录十卷人家）、墅（梅花墅）、庑（枞庑）、窝（小安乐窝）、（奇觚）、龛（云自在龛）、m（嘉荫m）、城（书城）等。还有别出心裁者，不以建筑物命名，而采用其他名称，如海、坡、天、地等。有的以舟舫取名，如杜若舟、倦舫，有的干脆以庋藏相称，如兀洲庋、无尽藏等等，不一而足。
古代藏书家对藏书楼的称谓，反映了丰富的文化意蕴，同时也体现出藏书家的才学和睿智，藏书楼号，尽管只有那么寥寥几字，却是字字费匠心，去取有来由的。诚然，藏书楼号中也不乏落人俗套，或故作艰深，令人觉得晦涩费解者，但是许多楼号的命取还是精妙雅致的，因此，我们今天在赏析这些古楼号时，是否还会常常为其文字的巧构拍案叫绝，或对其深邃的涵义品味无穷，并由衷感受到汉文字的巨大魅力呢？然而问题不仅于此，我们不能简单地将藏书楼号的命取视为一种文字游戏，而是要从中透视藏书家们的心曲，索求书史的轶闻旧事，追寻传统文化的踪迹，并从中得到某些有益的启迪，这才是探究问题的根本意义。
原载：《中国典籍与文化》2000年第1期
发言者：??发表时间： 18:09:00??IP地址：121.18.64.*
《中国文学网》周少川、 刘蔷的《古代私家藏书楼的构建与命名》中说“和黄巫烈同时的藏书家吴骞，见黄氏以百宋著称东南，遂命名自家书楼为千元十驾与之相对”。
比黄丕烈()年长30岁。应该先有“千元十驾”，后有“百宋一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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