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河监狱服刑人员王东手写字条能否作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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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看见那道高墙,以及高墙上的电网,谁也不会相信这里就是看守所,是专门关押囚犯的地方。&&&&此时正是初春,由4栋两层楼房围成的院子里,金黄的迎春花正闹哄哄的开放着,和囚犯们身上穿着的黄马褂(看守所服刑人员专用囚服)相映成趣,看上去十分的俏皮且又显得和谐。&&&&留在看守所服刑的短刑犯也就十来个人,因为人手太少,所以就比较忙,每天光是打扫那几千平方的院子就够忙一阵子了,只见这十来个人你来我往的在花丛中穿梭着,若是站远了看,还以为是迎春花们在乱窜呢。&&&&当然了,囚犯每天也不光是忙于劳改服刑,假如都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是在劳改,是在服刑,那该有多难熬啊。他们肯定不会光是想着自己刑期的,他们会找乐子呢。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这一天的刑期也就过去了。这不,几个调皮鬼又在拿乔哥开心了。乔哥是谁?你先不急,容我慢慢说来。&&&&乔哥这几天见人就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老了,老了,还有一段爱情,换了是谁谁不高兴呢。乔哥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嘿嘿,说来也许没人敢相信,才5个来月乔哥就有了5次爱情。不信?绝不可能,这可是在看守所呢。那你就往下瞧吧。&&&&其实乔哥不笑还好些,一笑满脸开花。50岁的人了,乔哥又是被岁月雕刻得比较严重的那种人,满脸风刀霜剑留下的痕迹,人一笑,邹纹还能不多?能不满脸开花?不过笑一笑十年少,乔哥的心还是比较年轻的。女号的那些姐儿们妹儿们都说:&&&&“乔哥呵,嘻嘻,像有一种莲花白……”&&&&偏偏乔哥就从女号门前经过,乔哥笑眯了眼:“咋讲?”&&&&乔哥自从有了这一个雅号――老不收心的莲花白,之后,乔哥笑的时候就用手把觜捂住。为什么要用手把觜捂住,怕人看见他脸上的皱纹。一个大男人,一笑就用手把觜捂住,看上去羞羞答答的样子,叫人忍俊不禁。大家都笑,乔哥却不以为然。一次,乔哥帮主管看守所的副局长修车。见乔哥满手都是油污,大家就成心捉弄乔哥,于是大家就讲笑话。乔哥是那种性情中人,又爱有事儿没事儿的乱笑,听见了笑话能不笑?乔哥正好用手捂住觜笑,局长和看守所所长就走过来了,一见乔哥,两个人手指着乔哥就笑弯了腰。乔哥却是满头的雾水,羞羞答答的看着局长和所长。过后乔哥照镜子,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乔哥晓得是大家捉弄他,但乔哥却不生气。生什么气,高兴还来不及呢。&&&&乔哥的婆娘每个月都要来看乔哥两三次,每次乔哥都说:“来一次就行啦,老夫老妻的,有哪样看的。”乔哥的婆娘和乔哥是一个村的,乔哥的婆娘比乔哥要小好几岁。乔哥的婆娘就说:“乔哥,你咋这样说呢?我是怕你一个人孤单。”&&&&在看守所就地劳改服刑的,家属来探监时都在大铁门边上,虽说条件是不怎么样,但却很随意的,反正是只要想来探监,天天都可以,因此也就比较宽松,也很简单。犯人们就在旁边上起哄:&&&&“乔哥才不孤单呢。乔哥有的是人陪。”&&&&乔哥的婆娘就笑,然后千恩万谢地说:&&&&“谢谢你们啦,我家乔哥岁数大,谢谢你们照顾他啦。”&&&&犯人们就一个个朝乔哥挤眉弄眼:“大嫂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会照顾好你家乔哥的。乔哥哈。嘻嘻。”&&&&乔哥的婆娘算不算乔哥的这5次爱情?当然不能算,肯定不算啦。乔哥和他婆娘是几十年的爱情了,自然是不能和这5个来月的5次爱情相提并论的。也无发比。因为这5个来月的5次爱情,每一次都让乔哥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排山倒海。&&&&乔哥爱一次就得一个雅号。这不是吗,女号又在叽叽喳喳了,就像是入冬时一群群乱飞的麻雀:“乔哥啊,像朵开不败的老玫瑰花。嘻嘻。”这话大家都瞒着乔哥,不让他晓得开不败的老玫瑰是谁。假如女号那边喊:“开不败的老玫瑰花。”碰巧乔哥听见了,乔哥会问:“叽叽喳喳!又不晓得她们在喊哪个啦。”对于雅号,乔哥还是很有警惕性的,因为乔哥对雅号敏感。大家怕乔哥知道,赶紧说:“是我们是我们。乔哥,哪会是你呢?乔哥哪点像一朵枚瑰花啦?乔哥才不像一朵枚瑰花呢。”一般说到这里时,乔哥就不让再继续往下说。乔哥晓得没好话。他乔哥不像一朵枚瑰花?言下之意傻瓜都明白,不就是说他乔哥是像老莲花白了?&&&&要说起乔哥的雅号来,都是恶作剧的结果。这一个雅号――老不收心的莲花白就不说了。是咋个来的?还是从另一个说起吧。&&&&留在看守所就地改造的这十来个人,人倒是不多,但是都很疯。有多疯?不亚于疯人院。&&&&看守所的民警很少,留下来就地改造的犯人几乎都是给他们打下手。打扫卫生呀,弄弄花盆呀,有技术的修理点儿车呀,一句话,也就是粗活杂活,是人都会干。收押新犯人的时候,劳动号犯人也跟在旁边帮点儿忙。这天下午,新收了一名犯人。对于新收的押犯,警察都称他们为犯罪嫌疑人。可是看守所的犯人就觉得虚伪,都抓进来关起了,都成犯人了还什么“咸鱼人”。刚把新收的押犯送进女号,乔哥就修完车回来了。乔哥是热心人,乔哥问:“来了条‘咸鱼?”大家说是女的,还有点儿漂亮呢。乔哥就“嘻嘻”一笑 ,说:“又要拿我开心。”一般只要乔哥一接话,乔哥就一准会上圈套。这不,乔哥又要中计啦。&&&&晚上大家在号子里看电视,乔哥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就像有好多心事一样。大家就赶紧问乔哥:&&&&“乔哥乔哥,哪个又惹你啦?”&&&&乔哥伸手把觜捂住:“嘻嘻,是我同学的婆娘被抓进来了。”&&&&于是都作惊讶状:“阿呀,有什么好笑呢?晓得啦,一定是乔哥你以前……”遇到这样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没事都给你变成有事。可偏偏乔哥就爱往大家为他编好的圈套里钻。乔哥一本正经的说:&&&&“就是今天下午进来的那个。你们没欺负人家吧?”好戏来啦,于是全都兴奋得赶紧围拢乔哥:&&&&“没呢,我们哪会干欺负人的事。何况还是你乔哥的……不信?不信你晚上写个鸽子去问。”“鸽子”是被关在看守所的犯人互相写的信或字条儿,很形象呢,一封封信或字条儿从这个号子传到那个号子,所谓飞鸽传书嘛。乔哥仍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是要写去问嘛。”得,这不就进圈套啦。&&&&乔哥把写好的字条儿封好后,很郑重的交给高小苏:“苏苏,一定给我交给她哈。”高小苏忙说:“乔哥的事就是兄弟的事。放心,兄弟办事乔哥还不放心?”大家忙围住高小苏挤眼睛。&&&&坐牢的日子按说是很苦闷的,但是对于这些没心没肺的人来说,苦闷里也可以找出乐子呢 。苦中作乐吧。&&&&趁乔哥睡着时 ,由高小苏提笔,帮乔哥撰写了一篇情书。写给谁?当然是写给乔哥同学的婆娘啦。乔哥给的字条儿自然是不能送去的。看完高小苏炮制好的情书,大家先笑了一回。一天的刑期,在这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中很快就结束了。&&&&天一亮高小苏就把乔哥的情书传了过去。乔哥问:“苏苏,是不是亲手交给她的?”看吧,“苏苏”――多亲热呢。高小苏装谜糊:“谁?哪个她?”乔哥手捂住觜:“你呀,”乔哥作贼似的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同犯:“我同学的婆娘。”高小苏忙点头。也不敢往下开玩笑了,再开下去乔哥会醒的。&&&&晚上电视不好看,大家就围拢来打扑克牌玩。乔哥在旁边看大家玩,边看就边笑。于是有人就问:“乔哥,今天不会是捡到钱了吧。”乔哥却自顾自的笑得在床上乱滚。于是大家都忙停住打牌:“乔哥,哪样好事情嘛?也让我们笑一笑嘛。”乔哥很得意的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看这个一眼,又看那个一眼,然后不忘用手捂住觜:“嘻嘻,太搞笑啦。”大家忙问:“乔哥乔哥好乔哥,快告诉我们是哪样好事情?”乔哥仍然用手捂住觜:“不知是哪个散脑壳给女号写一封情书,太好笑啦。”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就在女号旁边搞卫生,女犯们在号子里念高小苏送去的那封“情书”时,正好听得一清二楚。那封“情书”大概内容如下:&&&&“小尤:你好!&&&&今天见你被抓进来,我很难过。别的不说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当这里是家好了(我都把这里当成是家了)。不过,小尤你请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度过难关的。为什么?也许你会这样问。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的,只是你嫁了我同学罢了。今天你进来时,我本来想过来看你的,但是,我不好意思。于是,我就只好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了……”&&&&听到这里时,全都跑开了。因为不敢笑,怕女犯听见。一个个都看着乔哥,尽量的忍住笑。乔哥说:“看哪样看,难道是我写的?”大家忙说:“哪会呢?乔哥你想哪去啦。乔哥咋会写呢?乔哥又不是‘散脑壳’。”乔哥晓得又是要拐着弯儿的骂他,乔哥说:“我才不上你们当呢。”&&&&如果说男犯们疯,那这世上还有更疯的。女号的第二天清早就让高小苏带一封“鸽子”给乔哥。乔哥拿到“鸽子”忙撕开来看,边看边笑,笑完后居然跑去女号骂他同学的婆娘:“小尤,你咋这样呢?我和你男人是同学,我们……我都不好说你啦。”说归说,一段姻缘就此开始。不过乔哥也终于晓得开不败的老玫瑰花就是他了。&&&&正当乔哥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时,他的这位同学的婆娘取保出去了。是啊,但凡甜美的东西都是短暂的,转瞬即逝的,就像天上的流星,美是美,可惜也就是一眨眼就不见了。这就是乔哥第一次甜美爱情的心得。大家都觉得挺深刻,很有哲理性。&&&&流星去得快,自然来得也就快。很快大家又为乔哥看中一个。这回这一个叫频频,长得五大三粗。都说女子个儿大脑子就不太灵光,频频就恰好被说中了,十足傻大姐一个。不过傻人有傻福。乔哥每天不是给频频送水果,就是端菜。关在号子里哪有在外面劳动的犯人伙食好,乔哥就把自己那分菜省下来,送给频频。由此,乔哥又得了个雅号――老冬瓜。也许是那段时间天天吃冬瓜炖猪肉,乔哥也天天给他的频频送这道菜的缘故吧。&&&&每次乔哥“频频,频频”的叫,大家就在旁边笑。乔哥CC小小的一个,频频却是五大三粗。不过乔哥这段爱情也不长,频频判缓刑放回家了。大家都安慰乔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不算,重新再来。”&&&&乔哥的第三次和第四次爱情更没意思,除了得两个雅号――老空心罗卜和老南瓜,其余的都是一场空。空就空吧,反正乔哥是不缺爱情的。乔哥的婆娘照常每个月都来看乔哥两三次。&&&&乔哥是第五次才找到真爱的。这一回乔哥的雅号就实在得多了,也更贴切――老莲花白。其实这个雅号并不新鲜,是乔哥被叫得最长的一个。乔哥的第五个爱情――女的叫猪猪,胖都都的一个。只要是乔哥一经过女号门前,女犯们就喊:“猪猪,猪猪,老莲花白来啦。”乔哥刚要翻脸,女犯们就嘻嘻的笑着,说:“乔哥乔哥,你真的很可爱耶!”一些调皮的女犯就唱歌打趣乔哥:“乔哥。”乔哥嘻笑着:“哪样事嘛?”女犯就唱:“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猪猪判了5年刑,送去女子监狱了。乔哥一请到假就往女子监狱跑,看他的猪猪去。一次,乔哥在去看猪猪的路上认识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手上拎了许多东西。乔哥得知这女的也是去监狱看人的,乔哥就帮她。女的就说:“大哥,谢谢你了。”乔哥说:“不用谢。小妹,你要是不得那样想法,干脆我们认兄妹算了。看来我们都是同路人。”这女的也是个性格外向的主儿,很爽快就答应了。女的就问乔哥:“大哥,我还不晓得你姓哪样呢。”乔哥说:“我姓乔。”等到了监狱,乔哥才晓得他认的这个妹妹是猪猪的妈。猪猪的妈对乔哥说:“你好是好,就是有点儿老牛吃嫩草。”&&&&对于这样的结局,当然他乔哥是极不情愿的。不过都已经成事实了,悔死也没用了。其实说起来乔哥也没什么可悔的,新的爱情虽说没成功,可他乔哥家婆娘还在啊,也就是说乔哥的老爱是在的。&&&&还有就是乔哥也有不少收获呢。什么收获?乔哥学会了写情书了。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人,居然就在看守所里学会了写情书,说起来还真的是个奇迹呢。&&&&要说乔哥有多少封情书?没人数得过来。反正是枕头里面,床板下面,行李箱里,一句话,只要是乔哥认为可以藏情书的地方就有情书。不了解乔哥的人会说:“阿呀,人家乔哥结婚都二十多年啦,就那点儿情书?多?笑死人啦。”真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疼。你结婚几十年,你去拿出几封情书来看看。谈恋爱时,你写情书你婆娘说你浪漫,结了婚你试试看?你婆娘绝对说你浪费。浪漫跟浪费虽然都有一个“浪”字在里面,但是,差别就大啦。&&&&要说乔哥的情书多,这倒是不算哪样新鲜事儿。情书多有哪样稀奇,人家大学生更多呢。不信?好多大学生本来是可以当个作家什么的,但就是把稿子投错地方了。&&&&乔哥的情书里没有一封是他写给他婆娘的。其实乔哥这人没有多少文化,也就读到小学二年级。不是乔哥家庭条件不好读不起,乔哥家在本村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并不是缺银子花的主儿。乔哥不读书是因为早恋。乔哥早恋要写情书呀。错,乔哥和他婆娘才不呢。乔哥和他婆娘谈恋爱时,乔哥就一个字――“喂”。可见人家乔哥就是干脆利索。&&&&乔哥读小学二年级时都17岁了。17岁还在读小学二年级是有点儿让人不可思意,可是乔哥就是17岁了还读小学二年级的。为什么?为的可多啦。乔哥读小学二年级时,他婆娘读小学5年级。乔哥17岁,他婆娘14岁。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谈上了恋爱。那是个什么年代,这么小就谈恋爱。可是乔哥和他婆娘就谈啦。&&&&乔哥的婆娘和乔哥一样,也是那种干脆利索的人。乔哥喊:“喂!”他婆娘就答:“乔哥!”半个字都不肯多说。当然,这样的干脆利索自然是有根源的,那就是两家的父母。真真是不是这家人不进这家门。既然是都谈恋爱啦,谈就谈吧,谈就办结婚嘛。农村人,冬天农闲时闲着也是闲着,办个婚酒也是蛮热闹的。&&&&婚后乔哥的生活是很平静的,平静得村里人都快把乔哥给忘了。但是,谁也不曾想到乔哥在他知天命之年却干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来――坐牢。50岁的人了,不在家好好养身子带孙子,你坐哪门子牢?&&&&乔哥坐点儿牢也就算了,可他还居然在牢里面谈起了恋爱。谈就谈吧,坐牢也挺苦闷的,又还无聊。“谈他个十个八个恋爱,乔哥也就满刑啦。”当然,这也不完全是人家乔哥的想法。是大家安慰乔哥的。都是苦命人儿,大家就互相帮帮吧。飞封“鸽子”,牵个线儿,成全一对恋人儿,好事儿着呢。大家就当是积德吧。&&&&乔哥也还真猛,接二连三的就谈了五六个。女号的姐儿妹儿们见乔哥就喊:“乔哥乔哥,你还真猛耶。”乔哥把脸扭到一边:“嘻嘻,你们更猛。”有个女犯就冲乔哥把大胸脯一挺:“啊呀,乔哥,你又没试过。你咋能说我们猛呢。我们不依耶。”&&&&要说试过,乔哥也还真试过一回。有一回乔哥正在锅炉房后边修汽车底盘,正好乔哥挂的那个女犯人来锅炉房清洗看守所警察们的衣物。在看守所,男犯人和女犯人谈恋爱都称作“挂”,比方说:“我去女号挂个。”女犯们也同样如此。语言这东西,一般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都通用,不用人教的。乔哥有点儿不好意思。大家就在旁边打气:“乔哥乔哥,机会。机不可失哦。”于是,乔哥就和那女犯搞上了。乔哥正在兴头上,那女的却“嗯嗯呀呀”的叫唤个不停。乔哥忙说:“小声点儿,怕所长听见。”女的根本就不听乔哥的,乔哥就用手去捂那女的觜。说曹操曹操到,所长真的就来了。所长拿着手机, 边打电话边走过来。大家都为乔哥捏一把汗。不一会儿,乔哥和那女的就走出来了。两个人满脸满身都是油污,活像两个大花猫。所长一见就乐了:“我都不晓得咋说……”所长笑得话都说不下去了。所长是误认为他们两个疯闹呢。过后大家忙问乔哥:“乔哥,没弄成?”乔哥很自豪的样子:“哪会呢?我是哪个?三下两下就摆平啦。”干脆!真真不愧是乔哥。
&&&&乔哥写情书更干脆,一大篇信纸就写两三句话:“我爱你像农民爱大粪”啦,“我吻遍你全身的每一寸皮肤”啦,“我摸遍你全身每个摸不得的角落”啦。这也不能全怪人家乔哥。干脆利索的性格是父母给的,怨谁去。&&&&乔哥这样的性格就给高小苏为他背地里撰写情书增添了难度。但是,总不能难就不帮乔哥啦,再难也要帮。不是有句话叫作:“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吗,而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是是:“有困难要帮,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帮。”&&&&每次替乔哥写情书,都是拣最短,最好笑的话写,诸如“我爱你爱得疯疯癫癫”啦,“我想你想得东二倒三”啦,“我一日不见你魂都要掉了”啦。写“日不见你”这几个字时,总是换成红笔写,并在字下面划一条横线。意思谁都懂。&&&&乔哥这人记性不是很好,50岁的人了,能记住自己是谁就不错啦,难不成你还要人家乔哥去背书考大学。乔哥的情书都是高小苏帮他传。为什么?看守所里面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更不能乱到关押犯人的号子门边去。那他高小苏为什么就能去?特殊啊。因为高小苏专为看守所的警察们炒菜。&&&&其实高小苏也并不是有事儿没事儿的就乱往号子门边跑,多半是警察们要他去的,和他关系好的就喊:“小高,你去帮我把这包东西送进去。”“小高。”多亲热呢,能不去吗。那个说:“高小苏,你去帮我把这些菜端进去。”敢不去?警察们说:“乱拿东西进号子是违反规定的,你就替我们去吧。”言下之意是:“反正你就不是好人,不是好人还怕违犯规定?法你都敢犯。”既然要犯规就犯多点儿吧。&&&&本来乔哥是可以不用去写什么情书的,麻烦死啦。乔哥每天都要从女号门前过几十趟,就他写的这几句话还不够那些恋爱专家们张一张觜呢。可是乔哥就是不说话。乔哥初恋时是光说话不写,但是现在乔哥改变啦,不说啦。乔哥说:“说话多没情调。谈情说爱嘛,就要写情书。这样才有情调,才浪漫呢。你们小青年懂哪样?”晕死人去。&&&&乔哥每次从女号门前经过,乔哥“挂”的女犯就喊乔哥:“乔哥乔哥,你每天都要给我写信耶。一天一封哦。”乔哥就用手捂住觜:“嘻嘻。”“嘻嘻”――就两个字。那女犯又喊:“乔哥乔哥,你每天都要想我耶。天天想哦。”于是乔哥就只好逃之夭夭了。乔哥说:“哎呀,肉麻死啦。”&&&&乔哥每天的时间除了劳改,其余的基本上是用来写情书了。乔哥还大言不惭的说:“再写下去我都快要成爱情小说家啦。”乖乖,这话也就他乔哥敢说。是啊,因为爱情,一个才读过小学的小老头儿也会写情书了。而且自认为比我们这些小年轻人懂情调呢。看来乔哥好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呢。当然,谁也没忘了捉弄乔哥。&&&&大家知道乔哥记性不好,于是就捉弄乔哥,常常把乔哥原先收到的那些情书偷偷翻出来,然后把日期改了,交给乔哥。乔哥不问三不问四,看完就写回信。女号那边一头雾水,不知乔哥搞什么鬼把戏。不过女犯们都能理解乔哥,因为乔哥写情书本来就是天上一句,地下一句,把去年的事情扯到今年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乔哥和一个女号的挂一挂也就算了,可偏偏人家乔哥五个女号都挂得有女朋友。大家便问乔哥:“乔哥你就不怕_上?”乔哥“嘻嘻”一笑:“怕哪样?我把她们弄得疯疯癫癫的。”&&&&转眼间乔哥写的和收到的情书就是几大堆了。乔哥怕人偷看,总是东藏一封,西塞一团。大家就对乔哥说:“乔哥乔哥,我们不会偷看你的情书的。真的不会。我们咋会偷看呢?我们又不是小偷。”其实这话还是法院开庭时,法官说的:“但凡强盗都不会说自己是强盗的。”多经典的语言呢,要是不把它用上就太可惜啦。&&&&乔哥的情书有时候也会送错,张冠李戴。女号的还为这事儿互相乱骂了好几天呢。不过事情过后她们照常和乔哥来往。然而正是这件事情启发了大家。&&&&乔哥的婆娘一如既往的每个月三四趟的来看乔哥。乔哥的婆娘本姓何,原先大家也是喊她何姐。现在不啦,给改啦。一个个装得很客气很热情的样子:“张姐,你来啦。”乔哥的婆娘就一头雾水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家就装作恍然大悟:“哦,对不起对不起。乔哥,这不是那天那个……”&&&&也许是大家的恶作剧吧,乔哥的婆娘反倒来得勤了。原先乔哥的婆娘每个月来三四次,现在变成七八次了。于是大家就对乔哥说:“乔哥,你要请客。”乔哥就追着人打。当然不是真打,乔哥还要求人为他传递情书呢。&&&&其实乔哥的婆娘来与不来,乔哥是不会在意的。乔哥说:“老夫老妻的,看到都烦了。”大家都晓得乔哥这句话是认真的。“玩笑开不下去啦。乔哥,不能当真的哦。”大家都劝乔哥。可乔哥是那种一根筋的人,爱死钻牛角尖。大家见劝不住,只好不帮乔哥传递情书。当然不是当着乔哥的面说,只能暗地里做手脚。渐渐的乔哥的情书就少了。乔哥就失魂落魄的样子,见了谁都不说话。直到乔哥巧遇猪猪的妈,乔哥才恍然大悟。&&&&见乔哥没把他婆娘忘了,大家也就放心了。于是又接着为乔哥张罗他的新的爱情。怎么张罗了,再去帮乔哥“挂勾勾”啊。很快就为乔哥物色好了,当然了,帮乔哥挂的同时也为其他弟兄挂得有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没太注意乔哥了,因此他乔哥就出问题了。
&&&&乔哥这几天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乔哥可不是这样,整天不是唱就是笑,就像是个活宝似的。乔哥突然的变化很让大家有点儿不适应,不习惯。很有点儿像哪家突然有什么灾难似的。&&&&乔哥先是变得突然就不说话了。不说就不说吧,可是乔哥还叹气。好好儿的叹哪门子气呢?看守所好吃好住的伺候着,你还有哪点不满足?&&&&大家开始猜测。“莫非乔哥?”居然有人乱猜,说乔哥得梅毒病了。“你太恶毒了吧!”大家都一致声讨乱发言的那个家伙:“人家乔哥是谁?说话也不怕牙齿凉到。真真是白痴一个。”于是那个家伙赶紧检讨:“我错啦。我……我……我这不是替乔哥急吗。”&&&&其实乔哥是被情所困。试想,一个到了知天命的老男人,整天就被爱情困着,愁着,吃不香,睡不好,比死了爹妈还悲惨的样子,谁见了不心酸?不心痛?人心都是肉长成嘛。犯人虽然是坏人,是被关在看守所里的坏人,但是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也是有良心的嘛。&&&&“常言道:‘少年丧父,中年失子,老年丧偶’。当然,乔哥……也不完全是这几种情况哈。乔哥父母健在,子女孝顺,夫妻和睦。那就怪了。怪了。”又是乱说话的那个家伙!“你不说话没人会拿你当哑巴卖掉的。多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那个家伙压了下去。&&&&乔哥是从那次请假出去回来后就变得不说话了的。和谁都不说。所长叫乔哥修车:“你去帮我把那车整一下,好像油路不太对哦。”以往所长一叫乔哥,乔哥马上就会脆生生的答道:“到。”声音之洪亮,连岗楼上的那些武警都羡慕死去。见乔哥不答腔,所长就又把乔哥叫转来:“是不是牙疼?老了就是这样子,病多。去医务室看一下吧,叫他们给你点儿好药。”“老了就是这样子。”大家一直拿所长这句话说乔哥。乔哥气得真想把所长的车给他拆掉。“我老了!哼!”可不是呢,才50岁而已,就被人说是老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看守所的一所之长亲口说出来的。你说这样的话谁听了不生气?&&&&乔哥在所长的面前尽量装得生龙活虎,让人看上去他乔哥就像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壮小伙子一样。这还是一个诈骗犯教乔哥的,诈骗犯说,骗子都有一套真本事的,你可不要小看了呢,他们都有一条很经典的经验:“一真掩九假。”可他乔哥真不了呀,一笑满脸开花,说话老人腔调,走路弯腰驼背。大家忙为乔哥出主意:“乔哥,干脆你还是再去挂勾勾。”病急乱投医,死马当着活马医,要挂就挂啦。“勾就勾吧,反正比当老年人强。”看得出乔哥很不服气所长说他老。&&&&乔哥这回挂的这个名叫盛兰。“盛兰?不就是谐音胜男?”又是那个家伙!大家气不打一处来,狂扁了他一顿:“邪音?你还真的邪。”这种人都不打你打哪种人?看守所里打个把人算得了哪样。前几天所长的亲戚弄到劳动号,所长说:“我的亲戚。不要打他哦。”犯人们忙说:“不会不会,所长我们哪会乱打呢,我们不会乱打。我们都不会打人的。”往往犯人们总是把自己说得很好,就像是世上的好人除了他们再没别人。所长前脚走,犯人们门一关就狂扁所长的亲戚一顿。听见响声,所长又回转身来:“我听见声音不太对呢。你们不会是在打他吧?”“哪会呢所长,我们从来都不乱来的,更不会随便乱打人啦。”大家都很镇定的看着所长。所长很自豪的样子说:“我看你们也不敢。”但是所长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他们打你没有?”所长的亲戚忙说:“没有没有。他们是敲墙壁。”所长很惊讶:“他们为哪样敲墙?”所长的亲戚说:“他们问隔壁的号子要烟。我说我这里有,叫他们抽我的。可他们说我是所长亲戚,我的烟还是我自己留着抽。”所长很严肃地说:“那肯定不行。不能敲墙向其它号子乱要东西哈。烟分给大家抽。来,我这里给你们几包。”看吧,看守所就这样子。所长的亲戚进来时在别的号就学了规矩的,他明白说真话的后果。&&&&乔哥的困难很快就解决了。这在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鬼面前,不过是小事儿一庄嘛。进这里面来的人都明白,这里是一个整体,是集体,大家要团结。当然,这些话是进来时所长说的。犯人们哪会有这水平呢,没有。因此犯人们还是很听所长的话的――团结,互相帮助。&&&&坐牢本来也就苦闷,如果再加上点儿烦啊愁啊的,还叫人活不活了。刑期本来就难熬,再有个三灾八难的,那岂不是要度日如年啦。好到这群犯人都是讲意气的人,就像是江湖上的侠士,为朋友两肋插刀,豁出去啦。帮忙也好,添乱也罢,总不能见死不救呀。&&&&乔哥对大家给他挂的这个还是比较满意的,其他不说,单单就说那个波。乔哥这人对男人和女人在相貌上还是挺有讲究的,乔哥说:“男人嘛,要头大耳朵肥,这样才有福相呢;女人嘛,要奶大屁股肥,这样才有日相呢。”不过女人的奶我们可不能直接就叫做“奶”,叫奶多老土呢,而是“波”。屁股自然就叫做“底盘”了。乔哥很急切的问:“波大不大?”乔哥的样子很滑稽,满脸讨好地望着大家,那样子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施舍一块没多少肉的骨头的狗狗。不过看上去也挺惹人怜爱呢。但是这回真的没有捉弄乔哥,大家忙说:“大!肯定大。”乔哥兴奋得眼睛瞳孔都放大了:“真的?有没有一只大花碗那么大?”乔哥这人是很细心的,他怕打的比喻扯太远了,别人难得在记忆里去找。但是他乔哥这话问得,根本就不好去回答。不回答也不行呀,他乔哥会认为是在糊弄他,没有认真的去帮他办这事儿。要说有多大吧,你又没摸过呢。也不敢摸。乔哥的人,你都先去用过了,把他乔哥看成是哪样人啦。&&&&乔哥还是很快就验证了大家给他挂的这个勾勾,乔哥说:“谢谢你们啦,好兄弟们。我拿哪样感谢你们呢?”乔哥是很真诚的,因为乔哥一人给了一包红塔山。所长见了乔哥就说:“还看不出来哦,你还老当益壮哦。我听说人家才25岁哦。”乔哥哭笑不得的看着所长。所长清了清嗓门儿:“你今年好像是52岁了吧。”&&&&乔哥万万没想到所长会如此扫他的兴。“我很老吗?”乔哥经常自言自语。于是大家忙安慰乔哥:“乔哥你可能是误会啦。所长是说你的年龄。”乔哥似信非信的看着大家。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忙向乔哥解释:“所长都说得清清楚楚啦。你只是岁数上的问题。实际上你还是很年轻的。老当益壮,壮,就是年轻,有精神……”&&&&不过很快乔哥就将所长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对于一个陶醉在爱情中的人,一个坠入爱河中的人而言,爱的海洋都把他掩死了,还有哪样事情会让他放在心上呢?而且所长经常对大家说:“你们身在福中要知福。”哪样叫知福?那就是要懂得惜福。所长代表的是谁?是政俯。既然是代表政俯说话,当然要听啦。&&&&很快一个活蹦乱跳的乔哥又出来啦。这话是女号说的。女号的说:“乔哥啊,嘻嘻,就是只活蹦乱跳的猴子,就像个活宝似的。都快变成只花猫猫了。”女人们说话总是一连串,机关枪似的。还颠三倒四。正好乔哥嘻笑言开的从女号那边过来。“乔哥,人逢喜事精神爽。”听到我们夸乔哥,所长也在一边帮腔:“咦,你这段时间有点儿返老还童哦。”乔哥一见所长,就忙收住了笑。&&&&常言说得好,高兴不知愁来到。正当乔哥沉醉在爱的甜蜜之中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到乔哥的耳朵里。那段时间大家都在忙于打扑克牌,香烟都快赢了几箱子了,因此就没太在意乔哥。乔哥见没人注意,便悄悄问高小苏:“苏苏,你知道三角恋是哪样一回事?”高小苏想了想,随口说:“三角链?我好像没听说过小车上有这种零件。”乔哥忙说:“不是小车上的。我说的是恋爱那个恋。三角恋。”明白了,乔哥是说的他挂的那个盛兰。乔哥说:“有人说她另外挂得有一个,叫小老幺。说是才二十郎当岁。”见乔哥很认真,高小苏忙说:“小事一庄。我帮你摆平就是啦。放心。”
&&&&身在苦海中的人都很会为自己找理由解脱的。这是一种本能,一种生存技巧。平心而论,他乔哥是没法和人家叫小老幺的相比的,乔哥52岁,人家25岁。乔哥整整就大了人家一倍还要多。不过乔哥对盛兰说:“我是老么老心肠好。小老幺呀,说起是小,可是呢……”乔哥写给盛兰的情书就这几句不完整的话,急得盛兰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盛兰一见到乔哥就喊:“乔哥乔哥,你把话说完嘛。就半节……搞得人怪难受的,难受死啦。”正好管女号的女警察在楼上巡视,盛兰的话只听到一半儿:“……就半节,搞得人怪难受的,难受死啦。”这还了得!女警察马上就去告诉所长:“你还不快去管好你那些男犯。”所长很镇定地问:“是哪样大惊小怪的事情嘛?”女警察吞吞吐吐的说:“他们说……哎呀,我不说,难听死啦。”女警察显然很气奋。所长就笑。女警察说:“你还笑。”所长就嘻皮笑脸的:“我不笑,你叫我哭呀?”过后所长才给女警察解释,说他全都听到的,是女警察只听了一半。女警察才恍然大悟。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不过好戏还在后面呢。&&&&一场在外面都无法解决的三角恋,他乔哥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掉了。真真是兵不血刃。“兵不血刃”这个成语还是乔哥说的,乔哥说:“谈这几个来月的恋爱,一本成语词典都快被我给翻烂啦。”看来乔哥真的是努力了的。不过努力开出的爱情之花,不一定就能结出好果子来。&&&&乔哥的婆娘来看乔哥,乔哥就只是会“嘻嘻”的傻笑。乔哥婆娘就说:“乔哥,你不会是又活回去啦吧?”乔哥就很严肃的问:“咋讲?”乔哥婆娘说:“乔哥,我们谈恋爱时,你除了傻笑,就是会喊‘喂’。我那时都快被你给闷死啦。”乔哥嘻嘻一笑:“你还不是,就只是会喊‘乔哥’。”看来初恋的感觉还真是甜蜜。&&&&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50来岁的老男人,既要顾好家里的,又要管好外面的,的确也不容易。他乔哥一不是贪官,二不是大L,三连一个正规的人都还不是。不过难归难,乔哥不但是挺了过来,还把一庄三角恋给摆平啦。家里风平浪静,外面波澜不惊。乔哥的确是了不起。&&&&乔哥每一天都像是被泡在密罐子里一样,每一个细胞都是甜蜜的,因此脸上的笑容就更甜了。这天晚上,乔哥帮所长收押了一个女的。登记时,女的说她儿子就关在这里。乔哥问叫哪样名字。女的说叫小老幺。乔哥一听就乐了。送这个女的去号子时,正好是和盛兰关一个号子。乔哥就说:“盛兰,看我帮你送来哪个啦?嘻嘻,是你以前的婆婆哦。”真真是多口多舌!送来的这个女的不过50岁,那就是说小老幺还年轻啦。盛兰从此又把爱情分了一半儿给小老幺。于是,眼看已经摆平了的三角恋又开始折磨乔哥了。&&&&正当乔哥被那该死的三角恋折磨的死去活来时,乔哥的刑期也总算是坐完了。没了乔哥这个活宝,大家就只好拿自己寻开心了。晚上全都在号子里看电视,大家都没精打彩的,谁也不和谁说话。乔哥是早上满刑回家的,没了乔哥,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就在大家都感觉无聊时,所长来叫人了,说是外面派出所的送人来了,要高小苏去帮着检查一下,把人收了。&&&&一听说是送人来了,号子里的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了。这个说:“会是谁呢?男的女的啊?呵呵,当然了,最好是送个大**来哈。”那个说:“而且最好是送个波大的**来就好了。”这时那个爱多口多舌的家伙也来凑热闹:“啊呀,不会是乔哥又被抓进来了吧。”&&&&真真的气死人了,你说这世上就居然会有这样的人。还没等那多口多舌的家伙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上去就是一顿狂扁。“好的不说,就会诅咒。看你下回还敢乱多口多舌。”&&&&打完那多口多舌的家伙后,高小苏才出去帮所长收人。说来还真真是和大家意了,送来的的确是个大**呢。而且不但波大,就连那个底盘也蛮大呢。只是年龄可能不算小了,看上去都有30岁以上了。&&&&高小苏边帮着所长清理女“咸鱼人”的物品,就边看人家的底盘。所长就打趣说:“小苏苏啊,你看你都淌口水了。哪有你这么看得傻的人呢。”&&&&好到高小苏脸皮够厚的,要不就真的被所长给羞死了。于是忙说:“所长真会说笑话哈。人家又不是吃的,我怎么会淌口水了。再说……再说我又没看她的......波呢。”&&&&所长知道高小苏爱胡说八道,怕一时高兴又说出更荒唐的话来,忙叫快点儿清理,抓紧时间送人进号子去。那女的听说她的波,不禁就多看了高小苏几眼。这一看不打紧,高小苏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这女的目光却是软绵绵的,放出来的光茫好似蜘蛛作的网一般,能把人网住呢。&&&&所长见高小苏傻傻的站着不动,就又说道:“没出息的家伙。”高小苏当然知道所长骂他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看到女人就不知自己是谁了,连动都不会动了。那女的也笑了,还边笑边说:“这位小警官其实蛮和气的哦。”&&&&乖乖,看来她是把高小苏当警察了。高小苏怕所长又乱说话,忙说:“不要乱说呢。我和你是一样的。”话音才落,所长就说:“你和人家一样?你是女的吗?”高小苏没敢答腔,低着头送女“咸鱼人”去号子里了。&&&&回到号子里,高小苏对大家说送来的是个女的时,结果全都兴奋得围着问这问那,好像送来的是他们家亲戚样的。最后大家才关心的问道:“漂亮吗?那个波大不大?”高小苏忙回答:“波大算哪样哦,还有那个……”说到这里这家伙就不说了,急死人去。&&&&当然了,最终的结论是让高小苏去把这女的“挂”起。原因是这女的和他有缘,因为是他去帮着收的呀。高小苏忙说:“你们也是的,人家可是比我大多了哈。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哈。”&&&&第二天清早,便有人给了高小苏一封“鸽子”,说是昨晚那个女的给的。打开来看时,还真是的,落款正是柳叶眉呢,这不正是昨晚收的那个波大底盘宽的**吗。于是大家就怂恿高小苏,找个机会把柳叶眉办了。高小苏说:“那我不亏死了,我还是童子呢。再说了,那女的比我大的多,不合适,而且人家有老公呢。我可不想谈成乔哥的三角恋去。”说归说,高小苏还是和柳叶眉挂上了。缘分呐。
&&&&高小苏几乎是每天都要出看守所一次,去为狱警们办一些诸如买菜啊,给看守所买一些小物品啊,等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正好也帮一些被关在“号子”里的同犯们捎个信什么的。&&&&无论监狱还是看守所,住的房间都统称为“号子”。某某“咸鱼人”住某某号监室,因此就把这“某某号监室”简称叫“号子”了。而这样的习惯,以致于有的犯人满刑回到家之后,仍习惯性的将自己住的房间叫“号子”。高小苏就是这样的人。他正在外面玩,却忘了关房间的窗户了,眼看就要下雨时,便会在电话里对他妈说:“妈妈,你帮我把我号子里的窗户关一下吧。谢谢妈哈。”而每次他妈都骂他。他还说:“我就没弄明白我妈为什么要骂我了,我都很有礼貌的说:‘谢谢妈哈。’我妈还骂我呢。”&&&&办完看守所的事情,高小苏便按着柳叶眉纸条儿上的地址把信送她家去。当然了,换了是别人有这样好的机会出看守所,那还不先好好的去玩一玩。可他高小苏是谁,爱管闲事的主儿呢。柳叶眉家住的是那种四合院,环境不是很好。高小苏见一个小老头儿正在院子里扫地,于是便走过去礼貌的问道:“请问大叔,柳叶眉家是住哪一间?”&&&&其实坐牢的人都很懂得礼貌的。当然了,这都是进看守所以后学的。那小老头儿见人问他,于是抬起头看了看,不冷不热的问道:“有什么事吗?给我说就行了。我是她老公。”不是吧。高小苏差点儿叫出声来。&&&&柳叶眉高高大大的,人年轻又漂亮,还性感呢,怎么这小老头儿会是她老公呢?于是高小苏忙笑着说道:“呵呵,刚才是我的不对哈。我没看清楚你这么老的。那我叫你大……”看着这小老头儿,高小苏想了好半天还是不知该叫他大叔好呢,还是叫他大爷好了。正为难之时,那小老头儿又开口了,而且还很及时:“大什么?叫我大哥吧。”&&&&高小苏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怕怕的说了句该死的话:“我……我还差点儿就叫你大爷呢。”这么一说,不想那家伙瞪大了眼睛,没好气的说:“我很老吗?”哈哈,不欢而散。&&&&其实柳叶眉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让她老公给她送些日用品来看守所。高小苏把她老公给她送的物品交给她时,女号的牢头教她:“谢谢高哥。”因为在看守所里,号子里的人都把劳动号的人叫哥呢。一次,高小苏一个远房亲戚也被抓了紧来,那亲戚一天有事没事总叫高小苏:“高哥高哥,去我家帮我拿点儿吃的来嘛。”“高哥高哥,去我家帮我拿点儿穿的来嘛。”而高小苏这个远房亲戚都快70岁了,每次他喊时,大家都觉的滑稽死了。&&&&柳叶眉见她们老大要她喊高哥,便开玩笑说:“嘻嘻,高哥哥。还没我大呢。我每个地方都比你大哦。我的高哥哥。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啊。”听柳叶眉叫的浪声浪气的,高小苏魂儿都快掉了。柳叶眉悄悄塞给高小苏一封“鸽子”。旁边的女犯们忙调笑,说:“高哥高哥,人家柳叶眉可是看上你了耶。你要好好疼人家哦。”&&&&其实谈个把恋爱还是很简单的,就说这柳叶眉吧,经验丰富多了去了。高小苏还没打算先说爱她呢,她就在“鸽子”里写些爱得死去活来的话来了。于是所长就把高小苏叫到值班室去,“小苏苏哈,还找到母爱了哦。好!好!好!”&&&&一连串的“好!好!好!”其实所长说这话时是带着感情的。就凭那3个“好!好!好!”敢断定是可以打感叹号的。于是高小苏装听不懂:“所长我妈来过吗?怎么没人去叫我呢。”所长就说:“来呢,去看吧,我带你去哈。”见所长一脸的严肃,高小苏便不再敢乱说话了。所长叹了口气,“你呀。算了不说你了。千万不要给我当真哈。下次注意点。去给我拿把伞来。”听所长要伞,高小苏就知道所长是要进去巡号。所谓巡号就是进去走一圈,检查各个号子的情况。而一般狱警们巡号都爱叫上劳动号的犯人,让他们去看下门窗是否牢固啊,号子里的电视是否还能看啊这些杂事。&&&&要说和所长单独进去寻号,看守所也只有高小苏进去过。所长也怪,每次去寻号,天晴了不去,不下雨不去,偏偏下雨才去。于是高小苏忙把伞找来,和所长肩并肩的往号子门边走去。靠前边的是关押男犯人的,后面的5个号子才是关押女犯的。走到女犯门边时,高小苏怕所长拿他寻开心,忙对所长说:“啊呀,所长你看,她们看你的目光好像发光的哦。是发绿光哦。”所长一惊,忙说:“是吗,那快去给我把小风窗关掉。我说过好多回,小风窗要关上,你们就是不听。”&&&&所长人长得蛮英俊的,还不到40岁,看上去的确能迷倒好多女人。这就是高小苏了解所长的心理了。每次他这样和所长开玩笑时,管女号的女警就说:“所头啊(警察们对所长的称呼),我觉得你太惯着小苏苏了哦。你还不好好管管他嘛,只怕哪一天他惹点事儿给你哦。”&&&&对于高小苏,所长还是比较放得下心的,因为所长总是说:“小苏苏啊,就是长不大。但人不坏哦。”是啊,所长都说他不坏了,别人还好说什么了。在看守所里,所长就是皇帝,所长都说了他不是坏人了,那谁还会有话说啊。就这样,总算过了女号这一关。高小苏是怕柳叶眉不识时务,当着所长喊他就完了。&&&&柳叶眉的老公又来看柳叶眉了。也没见他买什么来,就一些日用品而已。还有就是给柳叶眉上了20块钱。也亏他拿得出手。关在看守所的人们都是全靠家人来给上点儿账的,也就是往被关在看守所里的人账户上存钱。在看守所关押的犯人不能用现金,只能是把钱存在账户上,要想买什么了,开个单子,然后由看守所统一购买。柳叶眉老公给她上这点儿钱,倒还不如不上的好,真真是丢人的脸呢。而且上钱少了柳叶眉没面子。高小苏都给她们号的老大(号子里的牢头)说了,让她们在一锅吃饭。里面的犯人都是几个玩都好的在一起吃饭的,这样相互有个照应;再者,就是人多没人敢欺负你。牢头们更是得几个人在一锅吃饭了。见柳叶眉的老公就给她上那点儿钱,高小苏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柳叶眉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庭才去贩毒的,也不懂她为何会为个小老头儿卖命了。高小苏走到柳叶眉老公身边,小声说道:“你这点儿钱也太少了吧,她会很没面子的哦。”你猜柳叶眉老公咋个说,他大声的喊道:“怎么了,嫌少啊?面子,她坐牢我更没面子呢。还来看她,哼!”那一声“哼!”就更大声了。喊就喊吧,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再给他解释也是白搭。旁边的同犯们就笑,“咦,苏苏吃醋了哦。呵呵,他不上苏苏给她上哈。”当然了,这玩笑话只能是小声说的。而柳叶眉的老公每次都这样,一见是他来,高小苏干脆就懒得去见他,只是悄悄跑到女号门边,对柳叶眉说:“你家老公才是正宗的老公哦,名副其实的老公哦。”柳叶眉先是一脸的茫然,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明白过来,于是笑骂道:“你啊,不会是吃醋吧。乖哦,不要生气哈。”巧的是所长正好巡视走到女号楼上,那“……乖哦,不要生气哈。”正好飞进了所长的耳朵。
&&&&所长把高小苏叫去办公室,问:“小苏苏,我记得你妈才来看你没几天吧。怎么了,又需要母爱了。”高小苏这回不敢说话了。所长不但是在打趣他,因为知道了他和柳叶眉的事情,而且还很生气的样子。在看守所,一般是不允许男犯人和女犯人交往的,何况还是谈恋爱呢。高小苏抬眼看了看所长,呵呵,所长可是严肃着呢。所长见他不说话,这才笑着问:“小苏苏啊,你违规我都不说你了。我是觉得人家比你大那么多,而且,嗨,真不好说你哈,万一人家对你动了真情呢?万一你也动了真情呢?我来问你,你咋办?”&&&&其实所长对高小苏是真的好啊,但就是太惯了。连武警中队的队长都说:“哎呀,这小苏苏呀,和所长就是投缘。干脆小苏苏满刑后就留在看守所算了。还是继续炒菜啊什么的。”那武警队长和所长是一个姓,而且关系又好,就像亲弟兄一样的。&&&&高小苏没敢回答所长的问话,也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所长才会满意了。只是傻乎乎的盯着所长看。每次都这样,一准能蒙混过关的。但不妙的是,这次所长似乎并不想放他一马了,而是一再的要求回答。于是只好胡乱回答了几句,可谁知所长都不满意。高小苏便怯怯的说:“报告所长,干脆你教我说好了,我就照你的话回答,包你听了满意。”&&&&过后所长对警察们说:“小苏苏这个家伙,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要他回答我的问题,他却让我教他说,还包我满意。气我呢。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啊。”狱警们听了大笑不止。&&&&不过呢所长说归说,也没太管。而高小苏仍和柳叶眉打得火热。几乎是爱得死去活来了。每当高小苏从女号门前走过时,柳叶眉就打趣:“小苏苏,吃奶么,我喂你耶。”说着还拿她的大白**往风窗口顶。旁边的女犯们就笑:“啊呀,小苏苏好好幸福耶!柳叶眉的波好大哦。还有那个东西也好……嘻嘻,不说了……”&&&&遇到这么一群疯女人,谁都拿她们没辙。高小苏不好意思的赶紧逃离女号。管女号的女警察就说:“小苏苏呀,这回好了,总算是遇到克星了哦。”&&&&自从认识了柳叶眉后,高小苏的衣服都是柳叶眉给他洗。柳叶眉说:“苏苏,今后你就是我的小老公了耶。你的衣服就拿给我帮你洗算了。还有你的内衣也要拿来哦。你要听话哦苏苏。”话音刚落,女犯们就叽叽喳喳乱说一通,这个说:“高哥哥,还有你的那个哦,你的柳叶眉也要洗耶。”哪个喊:“高哥哥哎,还是全自动的哦,放进去洗,还很舒服耶。”&&&&其实女犯们都喜欢帮劳动号的男犯们洗衣物。尤其是内衣。大家都理解女人坐牢的难处,一般都答应她们的要求。而且和她们谈那所谓的恋爱,其实也是为她们解除烦恼吧,让她们不感到孤独。大家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能互相帮帮的都会尽力而为之。对于什么监规啊,原则啊,是没人会去理会的。也许这就是犯人的心理状态吧。义气大于天。&&&&高小苏从女号取回衣物,同犯们就打趣,说:“呵呵,苏苏,我感觉你的身上有股子奶香哦。”高小苏这才知道,原来柳叶眉给他洗好衣物后,都要在她身上穿一个晚上,然后才给他。不光是高小苏,好多男犯都遇到过这样的事。这时,大家才真真的体会到了女人坐牢的难熬。&&&&很快柳叶眉就判刑送下监了。柳叶眉是单案,因此也就判得很快。贩毒17克,判了8年刑。呵呵,这可是够她熬了。高小苏请到假就去看她。柳叶眉就说:“苏苏呀,你可不许和其她女犯乱谈哦。更不许你爱他们。你要给我保证耶。”&&&&都说爱情是自私的。看来这话一点儿都不假。高小苏每次去看柳叶眉,她总是要把那句“苏苏呀,你可不许和其她女犯乱谈哦。更不许你爱他们。你要给我保证耶。”说上个N多回才放心。而她却忘了自己还是有夫之妇呢。但高小苏从没说过她是有夫之妇之类的话,他也不是不敢说,是不想说,怕伤了柳叶眉的心。但不了解的人总说:“小苏苏啊,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高小苏还没满刑,柳叶眉的老公就去找她离婚了。真是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来各自飞。”的古语了。柳叶眉的老公去看她时,就给她说了的,还拿出离婚协议让她签字。楼叶眉的老公说:“你刑期太长了,我怕等不到你了。”柳叶眉抬眼看了看她老公,并不答话。柳叶眉的老公又说:“干脆我们离了算了。”这时柳叶眉睁大了眼睛,像对着个陌生人似的盯着她老公。她老公就说:“看哪样看,才坐几个月的牢就不认识了?不可能吧。”那语气就像是柳叶眉是去了美国而不是在坐牢了。柳叶眉笑了笑,但她那根本就不能算是笑,比哭还难看呢。&&&&没过多久,法院就带着柳叶眉的老公到监狱去办理离婚了。当法官宣读完判决书时,柳叶眉长长的舒了口气:“呵,总算是解脱了。”语气是淡淡的,根本就听不出是悲是喜,是苦是甜。柳叶眉的老公,当然了,此时只能算是过去的老公了,就疑惑的问道:“你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还不如不说呢。”&&&&高小苏去看柳叶眉回来,就给所长说柳叶眉离婚了,所长说:“可以哦小苏苏,我给你说,一般三角恋都是第三者胜利哦。你看那个老乔哈,最终是第三者小老幺胜利了吧。不错嘛,恭喜你哦。”你说所长说这话,还不如扁人一顿呢。好到很快高小苏也满刑了,要不然所长一准给他妈说他和柳叶眉的事儿。&&&&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柳叶眉。知道高小苏满刑了,柳叶眉比高小苏还兴奋:“苏苏啊,我就盼呢,盼你快点儿出去。我都快等不及了。”“我都快等不及了。”这话让高小苏心里一惊,忙问:“我觉得你这话不太对哦,等不及了。你不会是要……”没等话说完,柳叶眉笑了起来:“傻吧你。”&&&&监狱对于女犯人的管理是很松的,毕竟女犯人不像男犯人那么难管,而且女人也不可能有男人那么暴力的。每次去看柳叶眉时,高小苏都可以和她吃一餐饭,就在探视室里,很小的一间房。警察一般是不在现场的。正吃着饭,柳叶眉说:“我好难受呢,难受死了。唉呀,有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高小苏忙问是不是劳动太苦了,柳叶眉说不是。边说还边拉高小苏的手,两眼含情脉脉的。高小苏却不敢看她,她那又黑又亮的眼睛深得如同一口老井,足以淹没人的灵魂。&&&&就在高小苏低着头时,柳叶眉却坐到了他身边,并拿她的两条绵软的腿将高小苏的一条腿紧紧夹住。高小苏只感觉瞬间头脑一热,随即又像是谁把他的脑水掏空了似的,整个大脑是一片口白。他就像一具木偶,任随柳叶眉摆弄。
&&&&听柳叶眉的建议,高小苏打算开个小吃店。别的不说什么,有没钱赚都不说了,主要是他妈妈高兴。就好像他开了这小吃店,马上就能学好似的。就一切都太平了。小吃店开张那天,正好是高小苏的生日。真是喜庆啊,他妈妈一大早就领着他姐他妹来了,说是要给他过生日。高小苏说:“我才开张呢,要做生意哦。”他妈妈就说做生意也不忙这一天半天的。&&&&中午吃饭时,高小苏的妈妈笑眯了眼的望着儿子,说:“儿子,你这主意不错哦。好!你自己会做菜,开小吃店正好呢。”高小苏正自得意,没想到他姐没心没肺的说了句:“不是吧兄弟,给姐说,是哪个**给你出的点子?”高小苏想都没想就回答:“柳叶眉啊。”话一出口,才知道说漏嘴了。他妈妈在旁边眼珠子都快从眼框里瞪出来了:“谁?柳叶眉?原来你还真的是和她啊!儿子,所长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原来你还来真的啊。气死我了!你真的是缺母爱啊我的儿!”&&&&得,一个生日过成了这样。高小苏的姐知道是自己惹的祸,忙把老妈子劝回家去,然后又来忙着帮弟弟张罗小吃店开张。还好,才开张生意就不错。都说才出狱的人运气都很好的,就是去抢银行都不一定会出事。当然了,他高小苏不可能去做那事。没这胆子,也不喜欢。他妈妈生气归生气,还是没忘了给儿子红包呢。高小苏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在他妈妈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他妈妈有事没事总说:“儿啊,你哪天才长大呢。你长大妈就省心了。”&&&&说来高小苏他妈妈也真是惯他。高小苏父亲4弟兄,到了高小苏这一辈就高小苏一个是儿,宝贝着呢。高小苏出狱那天,他父亲就把他的两个哥一个弟招拢来,给儿子办了满满10桌新生酒。呵呵,那个热闹就不说了,街坊邻居全都来了。高小苏父亲说:“儿子啊,今天我们来猜拳。”高小苏的伯伯和叔叔们也在一边跟着瞎胡闹:“好哦。热闹下嘛。但是要放得开哦。苏苏你不要怕,有我们呢。”&&&&这高小苏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得了这道“圣旨”还了得,便和他父亲一哥我弟的猜起了拳。一般南方人喝酒猜拳时,两个人若是平辈的,每次猜拳时总要带上“哥俩好。”或是“弟兄好。”接下来才说数字。要遇到小辈和长辈的猜拳,那就只能说:“两个好呀。”作为猜拳时带上的话。也就是必需要说的话了。刚开始时高小苏人是清醒的,说话还算有分寸。过了一会儿,就得意忘形了。和父亲猜着拳居然说“哥俩好。”和“弟兄好。”了。他妈妈就在旁边打他,说他长幼不分,不懂礼节,让人家笑话。他父亲就说:“啊呀你也是的。儿子这么乖你也打他。”他妈妈就说:“他和你称兄道弟呢。你还惯着他。”高小苏的父亲就笑了,边笑边说:“呵呵,我儿子还是很客气的哦。他还没说他是我爹就万幸了。”&&&&高小苏每个月都要抽时间去看柳叶眉。柳叶眉所在的那个女子监狱就在郊区,离市里也就10公里路多一点儿吧。高小苏给柳叶眉做了些好吃的,还给他买了女人的一些日用品。前一次去看柳叶眉时,柳叶眉说:“苏苏啊,我想请你帮我买样东西呢。”高小苏说:“客气呢。说吧,我给你买来。”呵呵,你说她是要高小苏帮她买什么了,女人用的卫生巾。柳叶眉说:“苏苏啊,我们这里卖的都不能用的,一用我就那个。你不要不好意思买哦。学习下吧,这才是真的疼女人哦。”对于柳叶眉的话,高小苏总是言听计从的。不知为何,高小苏总是很信任她。&&&&柳叶眉分下队了。一般入监3个月结束后,才分下队去,只有这时候,才是真的投入改造了。而一但分下队了,相对来说也就更自由一些了。这一点特别是体现在亲属来探视时,可以单独在一起说话,狱警们可以不在旁边监视了。见面的第一句话,柳叶眉总是说:“苏苏呵,你做事可是要三思而行哦。千万不要再进来了,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呢。”&&&&其实柳叶眉对高小苏的担心并不多余。这世上啊,要说真了解高小苏的,除了他妈,那就是柳叶眉了。正如柳叶眉第一次让高小苏帮她带信去她家时说的:“苏苏呵,我一看就晓得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哦。我并不是请你帮我带信才这样说呢。你的确是讲义气的人哦。不过你......”柳叶眉明白,在看守所是不能为被关押的囚犯带信出去的,以预防被关押的囚犯和外界串通案情。在柳叶眉未让高小苏帮她带信时,她就亲眼看到高小苏经常帮人带信出去了。而这样的行为,一但被看守所的警察们发现,那可是要被关警闭的。&&&&有一次,高小苏就是帮人拿东西进号子去,结果正好被岗楼上的武警看见,那武警一个电话打到分局。分管看守所的副局长亲手将高小苏铐着,然后吊在一个楼梯下边,很生气的走了。在看守所里,只要是分局的人来处理的事情,没谁敢去多嘴的。何况还是副局长处理的,谁敢帮着说话啊。到了晚上,看守所的警察们换班了,而高小苏却被遗忘了。还好是看守所的那条母狼狗救了高小苏。母狼狗先是跑进值班室去,不停的乱叫,并伸嘴去扯着警察们的衣服往外拖。然而并没一个警察明白母狼狗的意图。于是母狼狗绝望的来到高小苏被吊的楼梯下,“呜呜”的叫着,围着高小苏转圈。最后,母狼狗用爪子费力的推了两块砖块,一点一点的推到高小苏的脚下,让高小苏把脚放在砖块上。这样一来,高小苏被吊铐着的双手就没那么辛苦了。&&&&第二天清早,副局长急冲冲的赶来,当他知道是母狼狗救了高小苏时,感慨不已:“呵呵,要不是这狼狗啊,你的手也废掉了,我也犯错误了哟。”可不是吗,原本是两脚离地的,这样被铐着吊一个晚上,那这人双手就真的是残废了。&&&&所长开会回来时,听大家说起母狼狗救了高小苏的事,所长感慨了一回,然后深有感触地说:“这小苏苏啊,还真的就是有女人缘哦。你看哈,看守所一共是三条狼狗。那两条公狼狗就不晓得来帮下小苏苏,只有这母狼狗哦。嘿嘿,真的怪哈。”听所长这么一说,就像是高小苏和那母狼狗有一腿似的。&&&&高小苏还没满刑时,柳叶眉就担心,怕他哪一天帮人带信时,惹出什么大事情来。而等到他满刑了,却又担心他在外面惹祸。高小苏就说:“我安安静静的开我的小吃店,我不会去招惹谁的。你放宽心好了。”可是柳叶眉还是担心。&&&&朋友们知道高小苏不在社会上混了,都来小吃店捧场。每天小吃店里都有朋友带着人来吃饭,生意的确红火。因此,高小苏对朋友们总是很感激。只要听说谁家里有什么事了,都会不顾一切的去帮忙。一天晚上,高小苏正准备关店门时,一个平时很要好的哥们儿急冲冲的跑来,说他妹妹被人欺负了。高小苏二话没说,和那哥们儿跑去狂扁了人家一顿。呵呵,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那人不经扁,结果把人的肋骨打断了几根。那哥们儿马上就要结婚了,而高小苏还是单身一个。因此高小苏说:“案子就由我一个人背着得了。你不用管了。”&&&&关进看守所时,正好所长当班。一见是高小苏又进来了,所长嘴一下子张了好大,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送高小苏进看守所的刑警说,高小苏这回犯大了,他打的那人家有些后台的。呵呵,不说是人家有什么背景,就凭把人肋骨打断几根,这罪也就够大了。而这样的伤害罪要被判多少年,高小苏还是比较清楚的。
&&&&所长不停的埋怨:“小苏苏啊,你啊。唉!”之后把高小苏送去一个相对好点儿的号。所谓相对好点儿的号,里面关着的都是些从各个号子转来的比较弱的犯人。所长将高小苏送进去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了。高小苏明白所长的意思,所长是心疼他呢。&&&&就在所长转身的时候,高小苏快速的扫了一眼号子里靠墙坐着的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呵呵,还真不认识呢。那两个看着面生的家伙就是这个号的牢头了。看来是高小苏出去后才进来的呢。高小苏没说什么,他知道号子里的规矩。高小苏没去理会他们,而是自己把被褥放在地上,然后就坐在上面,自个儿掏出香烟来,抽出一根,点着了,然后慢悠悠的吸着。两个牢头旁边还有4个人坐着,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号子里的地位,其中紧挨着牢头坐着的是警卫。所谓的警卫就是专门伺候牢头和充当打手的。而另外两个是负责管理其他犯人的。看守所里,一般每个号子要关押20人左右。警察们人手不够,所以就只得由着号子里的犯人们自己管理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号子里便行成了独霸一个号子的牢头。&&&&高小苏的行为自然让牢头们很不满意,但他却不买账。毕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高小苏是知道的,新进来的犯人都要过见面礼。什么叫见面礼,就是进来的新犯都要被号子里的牢头们狂扁一顿。&&&&一支烟抽完了,而对于这个号子里的情况,高小苏似乎已经掌握清楚了。很明显,这个号的规矩不是很浓。那两个靠墙坐着的家伙,其中靠墙角的那个是一铺,也就是真正的牢头,是这个号的老大。一般老大的铺是最好的,垫的棉絮相当厚,都成席梦思了。而挨着他的那个却明显差了很多。但这两个人都是打的单铺。接下来的是一个大铺,这个位置叫中铺。中铺上的人一般不一定是多少。除了警卫,管事,还有菩萨呢。什么叫菩萨,所谓菩萨就是家人来看得勤的,并且是有点儿钱的,但却不是在社会上混的。还有一个特征就是特怕事,胆特小。再往下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了,那可是一个大通铺,垫的棉絮特薄,而且特脏。这个位置叫下铺,或是桃花岛。可不要理解错了哦,这“花”可是“叫花子”的“花”呢。而这些所谓桃花岛的犯人,每天从清早到晚上睡觉之前,只能一动不动的一直蹲在那里,还不让说话呢。这样的日子可是比死还难受呢。&&&&对于高小苏的行为,号子里没一个看得顺眼的,包括桃花岛那些花子们。高小苏很了解他们的,知道他们天生生就一副贱命,此时只要是牢头一发话,号子里所有犯人一定会过来暴踩他一顿的。而那些花子们可是每天都要被牢头们欺负的。正当牢头们准备发话时,只听得铁门一响,呵呵,又送来一个呢。新送进来的这个一看就是个没来过的主儿,这家伙一进门就好奇的东张西望,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这可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看样子能有个1米8吧。两个牢头相互对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说先放翻才进来的这个,好给高小苏来个下马威。&&&&两个牢头先是把新来的这个叫过去,胡乱的说了些号子里的规矩,便打算动手。但一看位置不对,监控正好能看到。于是便想叫新来的这个犯人到厕所边去,因为那里是监控盲点。高小苏知道时机来了,猛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两个牢头说:“我来吧。”号子里的人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高小苏早已经跳上床去,对着新来的犯人就是一阵老拳。高小苏的这一举动把两个牢头给惊傻了,而号子里其他犯人却在喝彩。&&&&一会儿所长就开门进来了。高小苏知道自己是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也是新来的,是新犯,按看守所的黑话,是新鬼。在看守所,新进来的犯人是最没地位的,不但没地位,还连人都不是呢――新鬼。呵呵,只能是鬼了,还是新鬼呢。进到看守所的头一个月里,你是没名字的,你只能是新鬼。比方里面谁叫你了,总是喊:“新鬼,过来。”所长看都不看高小苏一眼,伸手指着睡第一个的犯人说:“收好你的东西,调号。”所谓调号,就是将关押在这个号的犯人调到别的号去。调号的原因是很多的,诸如打架啊,无法管理本号子啊,和本号子的犯人无法相处啊,等等,都是调号的因素。牢头一听说自己被调号,便忙着向所长求情。所长却没理他,只是冷冷的说:“一个新犯就都管不了,还睡什么一铺。”看守所有这么一句话:“新犯怕进号,老犯怕调号。”为什么怕了?新犯进来要过见面礼,要被狂扁一顿。而老犯调号同样是如此,有时候甚至比新犯进来还要被打得厉害些呢。当然了,也有例外的,那就是你要么和那个号的牢头是死关系,要么你是忘命徒。&&&&牢头被调走了,睡在第二个铺位上那个便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个号的牢头了。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新牢头才很小心的问高小苏:“喂,朋友,坐过来。”听见了吗,叫高小苏:“喂,朋友,过来。”而不是凶神恶煞般的喊道:“新鬼,过来。”高小苏仍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新牢头先是递了支烟给高小苏,并给他点着了火,这才很和气的说道:“呵呵,不是第一次进来吧。一看就晓得朋友是......哈哈......”高小苏知道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慢吞吞的说道:“才从这鬼地方出去呢。还没到半年。”&&&&一般被抓进看守所貌似都是在晚上,白天很少送人去看守所的。眼下摆在新牢头面前的,是怎样安排高小苏的睡觉地方。在看守所里,睡觉的那么一小个地盘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身分。睡在下铺的,也就是桃花岛了,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中铺不过是佣人和打手,没脑子的人才睡那种地方。高小苏两眼紧盯着新牢头旁边的位置,因为那地方眼下还是空着的。盯了一会儿,去又轻轻摇了摇头。而他的这些举动,全被新牢头看在了眼里。新牢头面带难色的看着高小苏,不知说什么好。高小苏掏出香烟,丢了一支给新牢头,然后说:“你也别为难了哈。我就在门边上打个单铺吧。”&&&&门边这个位置,一般是不睡人的。因为这是一个走道,夜里铺上睡了,白天还得把铺收起来。除非是谁生病了,或是牢头一时间拿你没办法,于是只好这样暂时睡个一两晚上。经过一夜之后,第二天清早,一些原先和高小苏在劳动号服刑,此时还没满刑的犯人便跑来看高小苏,给他送东西。不一会儿,高小苏再度进来的消息便传遍了看守所。很快便有好几个号子为高小苏订菜和送东西。在看守所,几乎每天都可以自己炒菜吃,但得提前预订。这个时候新牢头才明白,原来高小苏真是这里的老常客呢。于是忙为高小苏铺睡觉的地方。先是要高小苏睡第一个位置,高小苏没答应,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没几天你就要被调走的,我急什么啊。&&&&高小苏虽说是睡的第二个铺位,但垫的明显比睡第一个的要厚得多。新牢头之所以这么做,可见还算是个明白人。而且号子里有什么事,新牢头都总是要先问高小苏,高小苏点头答应了,这事才能办。那几天几乎每天都在进新犯,高小苏没让他们动手,全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因为高小苏很清楚,眼下号子里实际上就是他在作主,他说了算,他才是真正的牢头。进新犯由别人去动手他不放心,没轻没重的,打出人命谁负责呢。而看守所打死人的事不是没发生过。动手的人不一定有多大事,关键是牢头了。他高小苏就亲眼看见过号子里打死人了,牢头被判了死刑的。因此就选择自己动手。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第一是可以树立更好的威信;其次,打人时自己可以把握轻重,不至于打出问题来。那不打不行吗?肯定不行,新进来的犯人都欠打,不打不乖的。再者,打人也是一种运动,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进新犯来了,高小苏仍然就在监控下动手。这下可不得了,所长正好出差去了,是副所长当班,那副所长一生气就给高小苏戴上了脚镣。还是大三环呢。这可是看守所最重的铁镣了,三个大铁环相扣,这一副镣就足有几十斤重呢。一般新犯打人是不调号的,因为还没逮捕,调号了不便于管理,而且进看守所时间太短,随便打个把人就调号,那看守所的警察们岂不是很没面子了,就像是管不了你似的。再者,戴镣还可以警示别的犯人呢。不过睡第一个那家伙可是倒霉了,副所长没好气的臭骂了他一顿,然后叫他收好东西调号。副所长相当生气地说:“你还有脸睡在第一个呢,一个新犯你都管不了,居然让他乱打人哈。”&&&&牢头都调走光了,眼下就是高小苏的天下了。高小苏看了看中铺那几个人,只见一个个缩头缩脑的,连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那还怕他们什么了。而“桃花岛”的那些可是见识过高小苏动手打人的,此时一个个全都把头埋得低低的,像是很害羞的样子,又仿佛是做了错事一般。高小苏一个人抽了一阵子闷烟,然后重新把号子调整了下。毕竟眼下是戴了脚镣了的,一切不是十分方便。高小苏选了两个看着清爽,年龄还是很小的犯人,由他们两个伺候自己。再选了一个岁数大点儿的做总管,负责管理“桃花岛”。打手是用不着的,自己当吧。&&&&其实当牢头的滋味还是很不错的,那感觉就像当皇帝一样。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伺候着,什么事都不用做。更好玩的是,每天吃饭前和吃饭后,“桃花岛”那些犯人们都得喊着:“谢高哥!”还真像那些信奉天主的教徒们,吃饭前总要念叨着:“上帝保佑。”那餐饭才吃得下去,吃得安心。其实高小苏并不太想他们这样的,只不过是看守所多年遗留下来的规矩,谁也不好去改变。&&&&没几天所长回来了。中午开饭时,所长巡号走到高小苏号子门边,猛听得里边喊:“谢高哥!”所长当时就吓了一跳,于是忙开了门进来。高小苏正一个人坐在一边吃饭,两个所谓的警卫站在旁边伺候着。见是所长进来,高小苏忙站了起来。只听得“当啷”一声,惊得所长猛一下子愣在门边:“小苏苏,你......呵呵,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老实哈。是打人了吧,我就知道。你啊。唉,都怪我以前太惯你了。”所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高小苏只是嘻嘻的笑着,不敢说一句话。所长见高小苏嬉皮笑脸的,便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说:“小苏苏我给你说,这回我要让你吃点苦头哈。脚镣我是不会叫人给你解的。看你怎么打人。”说着,所长把话题转向号子里的犯人们:“你们就这么怕啊,他戴脚镣的,你们还打不过他。不要怕他。”号子里的犯人们忙讨好:“报告所长,高哥从不打人的。他戴脚镣是因为他们逼他打人......”&&&&号子里的人为高小苏说好话,尤其是“桃花岛”那些犯人为他说好话,的确还是令人感动。按照看守所一般的规矩,“桃花岛”上的犯人每天从早到晚都得蹲着,也就是从早上6点30分起床,一直要蹲到晚上9点30分。这样的日子可真是生不如死的。而在看守所,每天过着这样日子的人在百分之90以上。高小苏知道,一个人从被抓进来后,几乎没精力去思考案子的事,而是忙于应付号子里的规矩了。从被抓到判刑,整个人都是晕晕的。可想而知,既然没精力去思考自己的案子,一直关到法院开庭审判时,岂不是任随法官去判了。&&&&从那天起,高小苏便开始了改革。每天早上起床后,全都到风坝里去跑步。所谓“风坝”就是号子外的一个院子,一般就一两百个平方吧。是犯人放风的地方。这不像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在一个大操场上放风,犯人们可以到处走动,不是这样的,毕竟我们国家大多数看守所条件还是相当有限的。高小苏知道关在看守所都缺乏锻炼,人长期不活动肌肉会萎缩。早上跑步完之后,便回号子学习监规纪律和法律。每个号子都有这些法律类的书籍。&&&&被抓进来的人大多数都没什么文化,你若是叫他学习,那还不如扁他一顿好了。不过好到看守所是有规矩的,他们都明白不好好学习的后果。每次进新犯了,高小苏的狠他们可是领教了的。这天进了个全身都是蛋子肌肉的新犯,见高小苏戴着脚镣,便不怎么把他看在眼里。高小苏没说话,走上去一记勾拳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打翻在地,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呢,正想要爬起来,高小苏却没给他机会,顺势将脚镣搭在他两腿上,身子一侧,便坐到了他对面。那两个小警卫忙拿了个垫子给高小苏坐着,高小苏对着新犯胸部就是几脚蹬去,新犯是靠着墙的,因此墙被震得山响。一会儿所长就过来了,忙问:“小苏苏,你们在搞什么明堂?是不是又在打人了?”高小苏忙说:“没打呢所长。是我走路撞到墙了。唉,就怨这镣吧,走路不听使唤哦。”所长知道高小苏没真话,于是又问新进的犯人:“是他们在打你吗?老实说哈,说假话看我不收拾你。”新犯苦笑着:“没......没呢所长。他们对我可好了。”所长沉着脸:“他们当然对你好了,还给你见面礼了吧。”&&&&在狱里,一般戴了脚镣,再违规也就不怎么好处理了。所长只是教训了高小苏几句便走了。而对于新犯的表现高小苏是很满意的。是条汉子呢。这家伙也是打架进来的,就他一个人被抓了,看他手上被拷的痕迹,便知道他没对警察说真话的。而且还没动手打他之前,做新犯登记时便问了他,果然是他一个人为朋友把案子硬扛下来了。这样的人**下可是个好苗子呢。但高小苏却不能马上就用他,得让他一步一步来,所谓从奴隶到将军吧。高小苏没让他睡“桃花岛”,那里不能让他睡,因为他以后还得和自己管理号子呢。让他去睡了,以后他就不好面对那些下面的犯人了。而且“桃花岛”那个肮脏,比猪窝好不了多少。高小苏让他一个人在门边上打了个单铺。&&&&新犯姓童,名铁。童铁――铜铁,真是个好名呢,和他人一个样。都说名如其人,看来是真的。&&&&在看守所里关着,其实每天也不光是学习啊发呆啊什么的,若是这样那不给闷死去啊。每个号子的风坝里的一面墙是用来做墙报用的,一个星期或是十天半月号子里得出一期墙报。当然了,若是号子里没人会写写画画,那也只好免了。这个号子一看就知道是难得做一次墙报,因为那面用做墙报的墙上,漆上去的黑油漆还是新的。高小苏在报纸上找了个适合作墙报刊头的图片,向劳动号的要来彩色粉笔,自己动手,先将刊头画好,然后写了些小短文上去。不过半天时间,一期墙报就出来了。正好有当官的来检查看守所犯人的学习情况,所长见高小苏把墙报做了,乐得在号子门边笑了好半天:“小苏苏啊,唉,真的可惜了。你啊,就是太讲义气了。你看你,文化也有,但就是尽做一些粗人做的事情。这回啊,我看你是得好好改改了哦。”&&&&号子里的犯人们见高小苏文武俱全,一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说:“高哥高哥,我们要是能分在一个监狱就好了。”那个喊:“高哥哥啊,我要跟你学哦。”其实被抓进来的人没一个是笨的,与其说是性格不好造成,倒不如说――犯罪,应该是一种社会现象吧。而社会,应该就是五花八门,五光十色,五彩缤纷的。因为只有这样,才叫社会。有监狱就得有囚犯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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