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锁深宫txt新浪宫

世界戏剧艺术欣赏——世界戏剧史简介
世界戏剧艺术欣赏——世界戏剧史
作&&&&&&&&者: [美]布罗凯特
出&&版&&社: 中国戏剧出版社
出版时间:1987年
装&&&&&&&&帧: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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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出版社: 出版时间: 开 本:16开 页 数:无 印刷时间: 字 数:660.00千字 装 帧:平装 语  种:中文 版 次:1 印 次:1 I S B 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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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全部&&&&&&不受宠的庶女被送入皇宫,成为父亲向上攀爬的棋子。&&&&宫闱之内尔虞我诈,步步惊心,她唯愿独守淡泊,避居后宫一隅,固守那份青梅竹马的痴念。可惜天不遂人愿,绿杨荫里,湖心桥头,误将白衣男子推落水……无心插柳,却夺了君心。后妃的嫉意和朝臣的谋算如悬梁钢刀,冷冷向她狞笑。层层阴谋,重重漩涡……偌大的后宫,却似牢笼,无从退避。&&&&他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可当她走投无路、被逼亲手掐死在自己怀中欢笑的爱子时,翼已断,枝已折。&&&&铺天盖地的恨吞噬了她的人生——回不去了,再无回头路!用温婉饰去冷漠,用微笑掩住仇恨,借着他的爱,她无往不利。当她踏着仇人的鲜血,破茧成蝶,凤冠霞衣地站在那巅峰之上时,却不知,大厦将倾……&&&&决然转身的一刻,漫天梨花如雪,那将她拥入怀中的人,是他,还是他?&&&&她这一生,被人推着仓促开场,却到底,是猜不透这结局……&&&&落尽梨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眼见婉思柔情尽成空,不过一场,梦锁深宫!&
隐藏全部&&&&&&水凝烟,生平懒惰嘴馋,最好阿堵之物,爱看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等情爱之作,并痴迷。自认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外表直率,内心沉静,无城府,喜怒于形。&&&&曾于2008年获得红袖添香优秀小说奖和华语言情小说大赛季军,是红袖第一个VIP日订阅过万的作者,红袖第一批月万元稿费作者之一。&
隐藏全部&&《梦锁深宫》上第一章&陡生险&风雨来袭第二章&宫墙深&心事难言第三章&人心恶&防不胜防第四章&善恶报&自作自受第五章&风乍起&蛇影杯弓第六章&女儿羞&君心如月第七章&难相舍&孺慕唯亲第八章&惊天喜&珠胎暗结第九章&乐生悲&百口莫辩第十章&天不应&绝境无生第十一章&骨肉断&万箭穿心第十二章&恨难平&意冷心灰第十三章&仇切齿&谁为刀俎第十四章&得人心&左膀右臂第十五章&扑朔迷&重重诡异第十六章&笑中刀&香露销魂第十七章&蜂狂舞&一击即中第十八章&心泣血&或喜或悲《梦锁深宫》下第十九章&悲棋子&秋藤草毒第二十章&大选秀&紫莲花开第二十一章&雁心湖&莲且无心第二十二章&说往事&暗里生惊第二十三章&心生隙&母子离心第二十四章&战事起&御驾亲征第二十五章&寒霜至&生死瞬间第二十六章&圣眷隆&凤印在握第二十七章&除夕夜&唇枪舌剑第二十八章&连环扣&借矛攻盾第二十九章&端倪显&坐享其成第三十章&毒草现&真相大白第三十一章&风云转&夜长梦多第三十二章&机括巧&谁比谁毒第三十三章&平地雷&盛极生变第三十四章&困囹圄&乾坤难转第三十五章&恨绵绵&生死随天第三十六章&救不得&君王掩面后记
隐藏全部&&&&&&第一章&陡生险风雨来袭&&&&承乾十六年。&&&&春。&&&&天很阴,有几点昏鸦低低地划过天空,擦着金檐翘角一掠而过。风声呼啸,七巧如意的琐窗被扑地刮开,砰的一声,重重撞到了墙壁上。&&&&“莫不是要下雨了?”蒋秀急急走过去关窗,转头道,“天儿有些凉,小主,要不要加件衣裳?”&&&&我斜靠在软榻上正在看书,抬头看一眼这窗外,轻声道:“不用了。”&&&&蒋秀窗户关了一半,向外探了一眼,惊异道:“咦,青姑娘怎么了?”&&&&我才一愣,门已被砰地撞开,小青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尖声叫道:“小主,小主……”&&&&不等我开口,蒋秀已急忙过去:“怎么了?”&&&&小青的眼里已经滴下泪来:“小主,赵主子的龙胎,没了。”&&&&“什么?”我惊得手一抖,书啪地落在地上。&&&&窗外,雨点终于落下,我十指紧揪,只觉得心痛如绞,紫芫,你到底没能躲过。&&&&锦元宫。&&&&瑾贵妃一脸冷冽地坐着,妩媚而又凌厉的面容此时更见阴沉:“赵容华昨儿中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叫肚子疼,不等太医赶到就见了红,她肚子里的龙胎,没了。”&&&&众妃面面相觑,个个面露惊悸,却谁也不敢开口接话。&&&&她狭长的丹凤眼在众妃脸上冷冷一扫,又道:“皇后娘娘如今病着,皇上命本宫协理六宫事务。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和皇上震怒,本宫自是不敢轻忽,定是要查个清楚明白的,有得罪各位妹妹的地方,少不得先在这儿说声抱歉了。”&&&&堂上除瑾贵妃以外,位分最尊者是良昭仪,她忙道:“龙胎损毁,兹事体大,贵妃娘娘只管放开手去查,嫔妾等绝不敢有怨悔娘娘的地方。”&&&&众妃忙也跟着称是,瑾贵妃的脸色这才稍松了一松。她端起手边的茶碗轻抿一口后,突然,目光一抬,扬声道:“娴贵人。”&&&&我位分低微,本是排在门边的,殿内气氛虽凝滞,我心里却只惦记着紫芫。猛听瑾贵妃这一声,我心下一惊,忙越前几步跪下:“贵妃娘娘。”&&&&瑾贵妃放下茶碗,身子微微前倾:“清音轩的奴才们回说,你曾给赵容华送过豆糕?”&&&&“回贵妃娘娘的话,嫔妾送过,”在这样的时候被问这样的话,我心下只觉得不好,忙道,“只是,那豆糕并非赵姐姐一人吃,嫔妾当时也跟着用了两块。”&&&&果然,瑾贵妃已经沉下脸来:“你送的那豆糕自然是没事的,可是,赵容华因吃着好,就要了你屋子里的小安子去清音轩教她的厨子做,慎刑司的人已从那豆糕里检出了红花,娴贵人,你怎么说?”&&&&“啊。”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众妃立时低声议论起来。我无异于当头响了个炸雷,惊得忘了规矩:“什么?”&&&&瑾贵妃的脸上有着森冷的笑:“你们是去年秋一齐选进宫的。赵容华深受皇宠,你却至今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所以你心中嫉恨,就让人在她的吃食里下了红花,打掉了她肚子里的龙胎,是不是?”&&&&她的话字字如刀,众妃顿时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和我同住一宫的丽贵人义正词严道:“哎哟,娴贵人,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要说,去年本不是选秀的时候,太后特例选你们进宫,为的就是皇上膝下单薄,要你们绵延子嗣来的。如今赵姐姐好容易怀上了,阖宫上下正欢喜,你怎么能因自己那点子私愤,下这样的手呢?”&&&&她这番话瞧着只是愤慨,实则,已是将我的罪给定实了!&&&&我跪在地上,又惊又怕,浑身颤抖,我再想不到,紫芫的落胎,居然会算到我的头上来。&&&&瑾贵妃说得对,我和紫芫同时中选,进宫后,紫芫备受皇宠,我,却至今尚未得见君颜,若说我心中不嫉恨,只怕谁也不会信。&&&&承乾十五年秋,太后见后宫空泛,皇帝膝下单薄,心下着急。因不是选秀时节,便懿旨命从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家中,选其优秀女子入宫侍驾,以为皇家开枝散叶。而同批进宫的六人中,以此次落胎的赵紫芫最为受宠,她才侍寝便由正六品贵人升为从五品小仪,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身孕,皇帝大喜,一道旨意晋至正五品。一时,风头无人可及。&&&&她虽受宠,却并不因自己有宠而矜高倨傲,对同批进宫的姐妹很是照拂,亦常来浅梨殿看我,一来二往,我和她很是有些交情。&&&&她有孕后,亦是欢喜的,我却担心,明里暗里地叮嘱道:“姐姐肚子里如今有了这个宝贝疙瘩,皇上和太后自然是高兴的,只是看在别人眼里就都成了钉子,姐姐高兴归高兴,心里还是要放明白些得好。”&&&&我这话,已是说得无比赤裸,赵紫芫神色一凛,继而点头:“你放心,我省得的。”&&&&可纵是这样的提醒,她却还是着了人的道儿。&&&&下手的人狠辣之余更是聪明至极,竟只凭一块糕,便让我当了替罪羊!&&&&抬眼看向堂上稳稳端坐的瑾贵妃,我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回贵妃娘娘,嫔妾冤枉,嫔妾绝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娘娘明鉴。”&&&&瑾贵妃的脸色更冷:“你是说,本宫冤枉了你?”&&&&她是太后的嫡亲侄女,生性泼辣难惹,若不是先皇明谕指定了皇后人选,当今皇后就该是她的了。&&&&如此,除了皇上和太后,便是皇后,其他人她也从不放在眼里。&&&&我一个小小的贵人,当着堂中众妃的面说她冤枉了我,岂不是老虎嘴边撸虎须。&&&&只是生死关头,我哪里还顾得这些,“咚”地一个头磕下去。我言辞有力:“嫔妾只请贵妃娘娘细想,若果然是嫔妾要给赵容华下红花,又如何会让那奴才下在自己做的豆糕里?”&&&&瑾贵妃却并不为我这句话所动,她讥讽地笑了起来:“所谓虚者实之,焉知你这样做,不是为了此时对本宫说这样的话?”&&&&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让我辩驳的了。&&&&我又急又怕,眼里已流下泪来:“娘娘此言固然有理,可若是有人嫁祸,岂不是赵姐姐白失了龙胎,嫔妾又白丢了命,更被下手的人在背后耻笑娘娘的愚昧可欺?”&&&&我的话音刚落,瑾贵妃手一扬,将茶碗当头就砸在我身上,戴着金珐琅指套的手直直指向我:“你放肆。”&&&&茶水湿漉漉地泼了我一头一脸,我更是豁了出去,伏地高声叫道:“嫔妾是太后娘娘懿旨特例进的宫,嫔妾要见太后娘娘。”&&&&堂下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继而,离我最近的祥嫔做恍然大悟状:“贵妃娘娘,嫔妾道她有什么依仗呢,却原来是在这里。”&&&&进宫小半年,这样的落井下石我不是没见过,只是此时发生在自己身上,更让我有一种刻骨切肤的痛。我忍不住转头看向祥嫔,她正对着瑾贵妃一脸恭谦,转眼对上我的目光,她脸色陡然一变,想说什么,却又停住,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瑾贵妃就冷笑起来:“娴贵人,你还好意思要见太后娘娘?去年秋殿选时,太后见你衣着简素、举止有度,就想着你沈家是个清廉的。她老人家有心要给天下人立个样子,这才特旨封了你为贵人。是你自己福薄,才进宫便犯了胎里症,一直不能侍寝。你若是个明白的,便该安生养着身子,病好了总有翻你牌子的时候,偏你自己眼皮子浅等不及,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不说自己羞愧,竟还有脸提太后娘娘给你的恩典。”&&&&我已是连齿尖都冷了下来:“贵妃娘娘口口声声说要查明真相,如今只凭红花是从那豆糕里查出,便定了是嫔妾所为,嫔妾死不足惜,只是却可惜了赵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死得冤枉。”&&&&说到这儿,我深深一个头磕下去:“嫔妾如今百口莫辩,只求他日水落石出时,贵妃娘娘能想一想嫔妾此时的话。”对死的畏惧让我恐惧绝望到了极点,我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冷了,终于,软瘫在地上。&&&&想是我这番话说得实在沉重,屋子里竟有瞬间的沉默。瑾贵妃嘴角笑意微露,对着边上一摆手,喝命:“先拖下去,待本宫回过皇上再作定夺。”&&&&边上的太监们五大三粗如狼似虎,抓着我的胳膊就向外拖,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声喊:“皇上驾到。”&&&&“给皇上请安。”在瑾贵妃的带领下,屋子里呼啦啦跪了一地。我软颤着身子却有些蒙,勉力抬头看时,心头顿时一震,是他!&&&&金线描花的月白色锦袍,团云黑花长靴,紫金玉冠。&&&&半个月前,雁心湖的小桥上,他的打扮和此时没太大不同。&&&&我的身子却瞬间软得更厉害,我看见他伸手挽起瑾贵妃:“贵妃,赵容华落胎之事,你可查明了?”&&&&“回皇上的话,臣妾已有眉目,浅梨殿的娴贵人曾派屋子里的奴才去教清音轩的厨子做豆糕,那红花粉就是从那豆糕里检出来的。”瑾贵妃一改之前的冷厉,笑得如花娇媚。&&&&他就顺着瑾贵妃的目光看过来:“浅梨殿的娴贵人?”&&&&突然,他眉头一挑,随即两步跨过来,弯腰一把捏住我的下颌,却是哈哈大笑:“好啊,原来你在这里。”&&&&我身子抖得更厉害:“你、你竟是……”&&&&“你以为呢?”他的笑一敛,随即狠狠一把将我甩在地上,喝道,“你可知罪?”&&&&我本已绝望到极点,此时被他这样狠命一搡,头砰地撞在一边的桌腿上,顿时眼冒金星。然而是谁说的,人到绝处胆儿肥,我突然就不怕了,身子一挺直起腰:“若那日嫔妾冒犯的是皇上,嫔妾有罪,但若嫔妾冒犯的是普通男子,嫔妾就无罪。”说罢,我目光落在他月白色的衣服上,“只是,帝王者皆着明黄,怎么皇上御用的却是白衣?”&&&&他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听了什么极好笑的话:“朕在上朝以外只穿白色,宫里上下朝野之中,谁人不知?你既已做了朕的嫔妃,却如何连这一点都没用心?如此愚蠢不知时事,可怎么哄得朕宠幸你呢?”&&&&四周原本静寂无声,他这话一时让屋子里有了低低的嗤笑之声,气氛竟缓和了许多。在一边愣了许久的瑾贵妃回过神来,忙问:“皇上,娴贵人竟冒犯过龙颜?”&&&&他直起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瑾贵妃的脸就冷了下来,转头对我道:“你毒杀龙胎,冒犯龙颜,真真是胆大包天,罪不可赦。”她一甩袖子,冷声吩咐,“将这作死的东西拖下去。”&&&&宫人们便又扑了过来,我此时已再无生路,心下绝望,倒也不再挣扎,任人拉扯,却听他喝了一声:“慢。”&&&&“皇上?”瑾贵妃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有些不解。&&&&他慢慢地踱到我面前,又低头细细看了看我的脸,摇头道:“紫芫的孩子不是她做的。”&&&&“什么?”&&&&他这话一说出来,不但瑾贵妃一惊,满堂妃嫔更觉得意外。我猛抬头看他,不敢置信。他大步走到座前坐下,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瑾贵妃道:“一个为了争宠连龙胎都能毒杀的人,会连朕日常的小习惯都不打听?”&&&&“可是……”瑾贵妃眉头微蹙,显然有些犹豫。他已经不耐烦了,一摆手道:“朕将这件事交给你,是要你找出真正的下手之人,而不是让人只用一块豆糕就牵了鼻子走。”&&&&他这话说得重,当着满堂妃嫔的面,瑾贵妃的脸顿时就白了。她嘴唇轻颤,到底还是低下头去,低低地应了声:“是。”&&&&浅梨殿大门敞开,院子里狼藉一片,显然早有人来搜查过。&&&&我站在门口,恍如做梦。小青抬头看见我,“哇”一声大哭着扑过来一把抱住:“小主,你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吓死奴婢了……”&&&&我颤着手扶着她的肩,一时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蒋秀正扶着我,她一把拽过小青:“你可真是不懂事儿,小主都虚脱成这样儿了,也不说赶紧扶进去。”&&&&小青这才回过神,抹一把眼泪托住我的身子,一步一移地将我搀进了屋,服侍我在软榻上卧了。屋内亦是乱的,我四面看了一眼,只觉得心有余悸。&&&&今日,实在好险!&&&&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那日被我推落水中的轻薄男子,竟是当今天子——大肃朝第四代君王英宏!&&&&蒋秀沉着,命小青带人将屋子里草草收拾后,给我端上一碗参汤,轻声道:“小主,喝了压压惊吧!”&&&&我将参汤推开,看着她:“秀儿,皇上爱穿白衣?”&&&&蒋秀一怔,点头道:“是的,皇上偏爱白衣,除了上朝,从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说到这儿,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怎么,小主您不知道?”&&&&我顿时哭笑不得,自进宫来,我每日窝在这浅梨殿中闭门不出,于宫中情形从来都不闻不问,竟连这尽人皆知的事儿都不知道。&&&&蒋秀放下茶碗,回头示意小青将人都带出去,便身子一沉,扑通跪了下来:“按理,主子的事儿轮不到做奴婢的多嘴,只是今儿小主这场凶险实在骇人,奴婢拼了落个犯上的罪,也要说几句了。”&&&&我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问:“你要说什么?”&&&&蒋秀一改往日的谦卑恭敬,此时的表情竟有股壮士断腕的坚决:“小主进宫有半年了,整日蔫蔫儿的没有精神,太医院虽诊了小主脉象平和,瞧了小主这样子也不敢就说是个无恙的,这事儿报到敬事房那里,敬事房自然就不能再上小主的绿头牌。”说到这儿,她目光一闪,“小主,您其实是故意的,对吗?”&&&&她这话虽是在问,语气里却根本就是不容我反驳的,我不料自己的心事竟会被一个宫女看透,心里一阵骇然。就见她又道:“好糊涂的小主,您以为整日窝在这偏僻的浅梨殿中,不争不抢,别人就会放过您吗?您怎么就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宠的固然刀剑所指,可无宠的也只会被人当了出气筒、挡箭牌、踏脚石啊。”&&&&我的拳头在袖子里渐渐握紧,嘴角却溢出丝笑来:“秀儿,你到底是早几年进宫的人,看事体竟比我通透得多。”&&&&蒋秀容色不变地磕下头去:“奴婢放肆,不过是在宫里多瞧了几年世态炎凉,只希望小主能早些看明白身处的这个地儿,早些为自己打算才是。”&&&&“你倒是忠心耿耿,难得又如此聪明透利,想必你从前的主子定是极宠你的。”我强忍住内心的惊骇,斜斜靠在软垫里说道。&&&&她身子轻轻地战栗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伏身下去言语恭敬道:“奴婢伺候主子理该尽心尽力,都是主子们的恩典。”&&&&滴水不漏!&&&&我默然,人一旦进了这里,便无一不修炼成人精,上到妃嫔下到宫人,无人没一本自己的账,每当此时,我都觉得自己置身于白茫茫一片浓雾之中,伸出手,却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在那场平地而生的祸事被英宏一句话化解之后,宫里众人看我的眼色便有了不同。首先便是瑾贵妃,她那样倨傲矜贵的人,那日被英宏当着众人面叱责,一腔子火自然是要算在我头上的,第二日一早我去请安时,她便问我:“娴贵人,你……冒犯过皇上?”&&&&她语气轻忽,却分明有着万斤之重,我自然明白这语气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杀气,忙上前跪倒:“回娘娘话,嫔妾……嫔妾半个月前往荣寿宫给太后请安时,曾遇见过皇上,因皇上身穿白衣,嫔妾有眼无珠不识圣驾,只以为是宫外的哪位皇亲,竟是礼也未行便匆匆避开,嫔妾御前无礼,请娘娘责罚。”&&&&这番话是我昨日就想好了的,英宏当着众人面直指我曾御前冒犯,无论是瑾贵妃还是其他妃嫔,自然是要查问个明白的,可我又实在不敢据实以告,思忖良久,只得半真半假含糊以对。&&&&当日情形只有我和英宏知道,若他有心治我的罪,我怎样也躲不过,若他无心,那么,也自然不会揭穿我的话。&&&&生死攸关之际,我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了。&&&&宫中妃嫔遇见外男自是要避开,瑾贵妃脸上虽隐有不甘,却也对我这个说辞无可奈何。最后,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只是你到底御前失礼,总不是一句不认识就罢了的,否则明儿你也不认识,后天她也不认识,还有什么规矩。罚你半年月例吧!”&&&&我忙磕头谢恩,丽贵人却一甩手上的绢子:“贵妃娘娘太仁厚了,御前冲撞本是罪该万死,却这样就饶了她。”&&&&她的话音一落,在她上首的祥嫔就冷笑起来:“照你这么说,是指贵妃娘娘赏罚无度、执法不明了?”&&&&丽贵人顿时变了脸色,当即扑通跪倒:“嫔妾绝没这个意思,贵妃娘娘向来聪慧,这样做定是有娘娘的深意,嫔妾不敢置喙。”&&&&“既知道贵妃娘娘自有深意,不该你置喙,方才又快的什么嘴?”瑾贵妃之下位分最高的是良昭仪,性子是极温婉的,此时淡淡说来,却又自有一番威仪。丽贵人脸上连血色都没了,只得咚咚磕头,再不敢分辩半字。&&&&瑾贵妃将茶碗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才道:“罢了,这几天太后为赵容华的事儿正闹心,皇上也在气头上,皇后娘娘又病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着,她俯身看向丽贵人,“要说你原也没什么大错儿,只是这样的时候,人人都在谨言慎行,你这样轻狂不知事儿,也罚你半年月例吧!”&&&&我跪在丽贵人身旁,看着她瑟瑟发抖面如土色,却哪里敢说个不字,唯有磕头谢恩,只觉得心惊不已,这本没有她什么事儿,不过是幸灾乐祸得过了头,就适时地被人反将一军,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深宫之中,生死果然在言笑之间,翻云覆雨尔虞我诈,令人防不胜防。&&&&带着一身冷汗回到浅梨殿,小青已经知道信儿了,借着替我更换衣服身边没人时,她便落下泪来:“小主进宫至今,步步小心,为了躲是非不惜装病好让敬事房停您的绿头牌,如今病装了,绿头牌也停了,却并不是小主当日想的那般无宠就无人针对,她们的刀子一样指着咱们,咱们一样躲不过去。”&&&&“小青!”我见她越哭越起劲,眼见着不得停了,到底喝住了她,“我便是有宠又如何?紫芫便是我的镜子,她今儿侥幸只是没了孩子,若是那红花下得再狠一些,她只怕连命都没了。”&&&&“那……既然左右都不得好儿,咱们又何苦做那只被人欺的人,豁出去拼一拼,说不定倒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小青停住替我系腰带的手,小小的脸上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有一瞬间的怔愣,竟连小青这样单纯的人,也觉得应该去拼去冲了么?后宫,竟是如此地能改变人心?&&&&正怔着,裁雪在门外回:“小主,敬事房传旨。”&&&&我一惊,忙收拾好出来。敬事房的公公正等在院子里,干净雪白的模样,一脸的精诈却不见傲横,见我出来,立刻眯眼笑着躬身行礼。&&&&我有些不解,宫中向来是踩低迎高的,我一直无宠又不受人待见,他怎么还有这般的好脸色给我看?&&&&那公公见了我,笑得更加灿烂,见礼道:“奴才给小主请安,恭请小主今儿上晚妆。”&&&&我又是一惊:“我还在病着,怎么敬事房就上了我的绿头牌?”&&&&“回小主的话,敬事房并未上小主绿头牌,小主的晚妆是皇上钦点的,奴才这里恭喜小主了。”那公公态度恭敬,笑得更是谦卑。&&&&“皇上钦……点……”&&&&敬事房的人走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面对着一屋子向我道喜的奴才,我让小青取些银子赏了,只留蒋秀一人问道:“秀儿,皇上不按翻牌子的规矩直接让我上晚妆,这在宫里可有前例?”&&&&蒋秀摇头:“奴婢进宫这么多年,都没遇过。”&&&&我便木住了,只觉得满心的无力:“如此,想来宫里这时候已经……”&&&&“小主,您……躲不过了。”蒋秀将鎏金的熏香炉朝我跟前推了推,语气淡薄得似那袅袅的烟,风不吹就散了。&&&&夜很快降临,三更时分,我被送到了英宏的清心殿。&&&&英宏一袭白衣,闲闲地坐在案边看书,我按捺住内心的不安,依礼请安,他却头也未抬,将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哗啦地响。&&&&浸了桐油的金砖硬得像铁,硌得我的膝盖刺刺的疼。我微微皱眉,却又不敢出声,只好咬牙闷着头跪着,不知道等了多久,翻书声终于停住,他像是才看见我般:“你来了。”却并不叫我起来。&&&&我的膝盖早已麻木了,挣扎着点头:“是。”&&&&他鼻子里哧一声笑,起身来到我面前,微微俯身道:“不是说你病着么?那力气可不见小。”&&&&我心知他依旧介怀着那日的事,此时却哪里还敢说半句,只得伏身而拜:“臣妾冒犯龙颜,请皇上责罚。”&&&&“你也知道自己错了?”他好整以暇,分明是戏老鼠的猫。&&&&我咬牙道:“嫔妾知错。”&&&&“好,好得很。”他语气突然一冷,“欺君之罪株连九族,既是你也认了罪,朕便不是那妄杀无辜之人了,来人……”&&&&我万没想到他竟陡然翻脸至此,一惊之下猛地抬头道:“皇上,您……”&&&&“怎么,你还有话说?”他脸上冷冽如冰,眉眼间尽是杀气。&&&&“皇上要治嫔妾的罪?”我不知道是怕狠了还是被吓傻了,居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唇齿间尽是森森冷笑:“欺君之罪,罪诛九族。”&&&&说话间,门外已经有人应声:“皇上。”&&&&我耳边嗡地一响,冲口说出一句:“但不知皇上怎么处置嫔妾的夫家?”&&&&他才要挺起身子,闻听一怔,继而一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道:“你倒是牙尖嘴利。”&&&&我的膝盖已疼得打战,衣服被冷汗浸湿,他手上力气极大,我又急又怕又疼,只觉得眼前一阵迷糊,终于,身子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我已在浅梨殿中,蒋秀和小青都红着眼睛守在床前,见我睁开眼,小青扑过来一把抱住我,哭道:“这是怎么说的,小主好好儿地去侍寝,大家正欢喜呢,小主就又被送回来了,说竟是晕倒了。”&&&&蒋秀也是满眼不解,然而她到底沉稳些,伸手拍一拍小青,便唤人传进太医来给我把了脉,直等太医出去,她才掩上门问:“小主是怎么了?您那身子不是……”&&&&她话只说了一半,眼神里却带了丝责怪和不以为然,我便知道她误会了:“这次倒真不是我装的,皇上……皇上他……”英宏冷若冰霜的脸又在眼前,想到他说的那句“欺君之罪,罪诛九族”,我心下又是一阵绞痛,已泪流满面,摆摆手道,“你退下吧!”&&&&“小主,”她这才惊慌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无力地摇头,只说道:“你放心,我总是要尽力安排好你们的。”然而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我深恨自己心浅眼拙,在这样杀戮只在眨眼间的地方,竟是蠢笨得连宫中最基本的形势都不打听,如今给自己给全家给九族招来这样的塌天大祸,我还哪里顾得了别人!&&&&从那日起,我便心灰意冷,每日只闷在浅梨殿内等着赐死的旨意,然而却连着几日都不见动静。我虽奇怪,却并不敢抱有幻想,经由那锦元宫和清心殿的两面,我已知这位九五之尊是位喜怒无常根本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对这样的人,我根本不敢有幻想!&&&&只是自己终究有些不甘心,这几天,我绞尽脑汁地想要送信出去,让父母族人逃得一个是一个。然而我进宫以来,一直龟缩在这偏僻的浅梨殿中,竟于宫中下人间无半点打点,这样危急的时刻,竟是半个能帮忙的人也找不到。&&&&我的异常小青看在眼里,终于有一天她耐不住,问道:“小主,您这几日愁眉苦脸的,到底怎么了?”&&&&我看着她,轻轻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她却是不信,歪着头看了我半晌,猜测道:“是为侍寝后,皇上没有按规矩给小主赏赐么?”&&&&宫中规矩,妃嫔第一次侍寝,但凡无大错,内务府都要送一份皇帝的赏赐来,而我自然是没有的。听蒋秀说,宫里众妃原本为皇帝居然不按规矩传我晚妆而留心着动静,第二天内务府竟没半个铜子儿送来,众妃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就有人添油加醋起来,道我原是冲撞了御前,被皇帝怒斥驱逐出来的。&&&&宫内众妃对这个传言自然是乐见的,我再去锦元宫请早安的时候,每位宫妃的脸上除了满是兴味的讥笑,倒也没因为我被皇帝特例上晚妆而挤对我。相对这个,我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了?&&&&在忐忑和焦虑中,我又煎熬了三日,终于在这天中午,小福气喘吁吁地进来回道:“娘娘,内务府的公公来传旨了。”&&&&我的身子顿时一片寒凉,圣旨,终于来了!&&&&来传旨的太监干净雪白的模样,分明一脸的精诈,见了我却并无傲横,眯眼笑着躬身行礼:“奴才给小主请安。”&&&&我心里有些不解,宫中向来是踩低迎高的,我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怎么还有这般的好脸色给我看?然而此时的我除了怕,就是心如死灰,倒也顾不得多想,只垂了眼皮跪下接旨,木然听那公公尖着嗓子念道:“正六品贵人沈氏,贤良温容,德姿俱佳,恬静有礼,当为后宫之表率,今封正五品容华,封号娴。”&&&&我猛抬头,死盯着这位公公的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是要诛杀我九族的么?怎么却是……&&&&“小主,快谢恩呀!”身后,小青在轻轻地拽我的袖子。那公公已媚笑着双手将圣旨捧送到我面前,贺喜道:“娴主子大喜。”&&&&我木木地接过圣旨,小青已送上了一大锭银子作赏,他喜笑颜开,假意推送两下后,便接了银子,屁颠儿地走了。&&&&一屋子的人全都欢喜难耐,纷纷上来向我道喜,我却并无一点欢喜,只呆坐着发愣。蒋秀见我如此,上前小心问道:“主子怎么了?”&&&&我抬头看着她:“秀儿,你不觉得这旨意来得奇怪么?”&&&&“要说奇怪,奴婢也觉得是呢?”蒋秀蹙了眉,“往年皇上要晋封谁,都是在侍寝第二日早上下旨,怎地这次却拖了这么久,还一下子就连升两级?”&&&&我绞着手里的绢子,直觉得心里压抑得喘不过气:“前儿不顾规矩破例传我的晚妆,本就让宫里的人掉了眼珠子,才说后面的无封无赏算是避过了她们的眼刀子,今儿却又陡然来这一出,明儿照了面,她们的眼里就只是刀子了。”&&&&蒋秀握住我的手,沉默半晌后道:“主子,有的事儿,不是您想避就避得过的。”&&&&“唉……”我知道她说得有理,但相对于那些宫妃眼里的刀子,更让我疑惑的,却是英宏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宫中规矩,妃子晋位后得去听皇后训示。皇后身子虽不好,这件事却是不能让别人代劳的。于是第二日一早,我身着正五品浅绛色宫服,头戴双鸟朝凤冠,端端正正进了皇后所居的宁瑞宫。&&&&宁瑞宫正殿里,皇后由小宫女扶着靠坐在当中正位上,虽脸上微有憔悴,却丝毫不影响她雍容端庄的气势,笑如三月和煦春风地看着我。&&&&我盈盈上前,伏身行三拜九叩大礼,皇后言语亲切,只象征性地稍作几句训示,即叫人扶了我起身赐坐,温言道:“妹妹身子可大好了?皇上和本宫都很担忧呢。”&&&&进宫这些日子,我并没见过她几次,然而作为后宫之主,宫中形势她显然了如指掌。我忙起身恭敬回道:“嫔妾区区贱体,却劳烦皇上和娘娘费心劳神,实在是万死之罪,托皇上和娘娘的洪福,嫔妾这些时身子好多了。”说到这儿,我微微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今儿的气色也是好很多了呢。”&&&&“本宫是老毛病了,也没什么好不好的。”皇后微微一笑,“快坐下吧,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尽顾着拘礼。”说到这儿,她轻轻转头,却是向一边的瑾贵妃说道:“静延宫尚未有主位,娴容华是那里位分最高的,今后,静延宫就暂交她打理吧?”&&&&虽是询问,语气间却绝无询问的意味,瑾贵妃面无表情地低头只管看着手上的杯子,淡淡道:“皇后娘娘既有此意,妃妾自然无话。”&&&&我在边上已惶恐起来,忙起身推辞道:“嫔妾无能,哪里担得起呢?”&&&&皇后脸上的笑便一收道:“若是推辞,便是偷懒的托词。”说完一笑,又拉了我的手,细细地问我平时的饮食、平日用的什么药,却把那瑾贵妃晾在了一边。&&&&瑾贵妃并不在意的样子,她面色平和地一口一口喝完了茶,慢条斯理地抽出绢子点一点嘴角,突然抬头向我道:“沈容华,你侍寝那晚,敬事房的人并未在问素绡上找到落红,这是怎么回事儿?”&&&&她的声音如春风般和暖,轻柔无比,一双盈盈凤眼溢着万分的亲和,笑意盈然,那神情就像是只说了一句最家常的话儿,再随和不过。&&&&如此温柔的人,用最温柔的口气,说出了这句刀子般的话。盯着这张满溢着笑的脸,我不由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蔓延至全身,身上陡地冷汗涔涔,皇后的笑脸亦跟着一停,看着我,半晌方道:“是么?”&&&&她又转了身子对着瑾贵妃道:“沈容华侍寝的日子已经过了好些天,怎么妹妹今儿才得了这消息?”&&&&瑾贵妃眼皮也不抬的:“妃妾执掌后宫,事务繁多,有些事一时顾不上,也是自然的。”&&&&皇后宛然一笑:“妹妹这样一说,本宫真是惭愧得很,只恨这身子不得好,少不得明儿启奏了皇上,那些事务还是本宫自己来处理吧!”说话间她笑脸一收,面上瞬间笼上寒霜,“来人,将敬事房的人传来。”&&&&眼见皇后冷下脸来,我亦并不为自己辩护什么,只起身静立一边。&&&&而边上瑾贵妃被皇后那一呛,却已是变了脸色。&&&&未多时,就有一名太监急慌慌地进来,进门就拜,犹自气喘不已。皇后轻瞟他一眼,问道:“沈容华侍寝的问素绡上,有没有落红?”&&&&那位公公像是一愣的样子,眼睛向我一扫,忙又低了头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沈容华侍寝的问素绡上,未见落红。”&&&&满殿的人立时全都倒吸了口冷气,皇后“啪”地一挥手,手边小茶几上的杯盏全都摔在了地上。她却不看我,指了那太监怒道:“大胆柳寿,这么大的事也不向皇上和本宫禀报,你怎么当差的,活腻了吗?”&&&&柳寿身子一软,不由得瘫在了地上,额上冷汗淋漓,口里连喊冤枉:“皇后娘娘饶命,皇上……皇上是知道的啊,皇上……皇上还说,无妨……”&&&&“什么……皇上说……无妨?”皇后愣了。&&&&瑾贵妃也是一怔,挺直了腰身,望向柳寿,声音冷冽:“你说……皇上知道?”&&&&“回娘娘,奴才依了规矩看问素绡时,见上面未有落红,立时就禀报了皇上,皇上摇了摇头,说不妨。”柳寿顿了顿,喘了口气又说,“当时沈容华身子不适,晕厥过去,像是……像是并未侍寝。”&&&&皇后的脸色回缓,看向我,道:“原来如此,差点冤枉了妹妹。”&&&&瑾贵妃却一挑眉,冷冷道:“既是尚未侍寝,怎就晋位分了呢?祖宗的规矩是这样的吗?”&&&&“奴才接旨时也问过皇上,可皇上说,早晚的事,太后看上的人定是没错的,又说,落红的事亦不必张扬,亦是早晚的事!”&&&&皇后不理柳寿,只低了头端详着手指上的镶玉凤纹护甲套,淡淡道:“妹妹是在责备皇上吗?”&&&&瑾贵妃面上一僵,神色尴尬起来,半晌,方讪讪笑道:“皇上这样做,定是有皇上的道理的,妹妹驽钝,又哪里能明白得了,姐姐大量,莫怪妹妹嘴拙才是。”&&&&皇后眼皮不抬的:“本宫哪里敢怪妹妹呢,平日行事,本宫有不妥当的,还望妹妹多指点呢!”&&&&正在气氛渐渐冷冽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人高喊:“皇上驾到……”一群太监宫女簇拥着英宏大步进来,满屋的人忙伏跪在地,恭然接驾。&&&&“平身吧。”他的声音醇厚,平和得像暖风,暖洋洋地洒在众人心头。我忍不住偷眼看他,不想他正好看过来,目光深邃幽暗若黑色水银。我心一跳,慌忙低下头去,紧盯着散落在地面的绛色裙摆,再不敢动。&&&&众人款款起身,英宏携了皇后的手至主位而坐,转头看见侍立在一边的柳寿,英宏英眉一挑,面向皇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来做什么?”&&&&语气淡淡却又不失威严!&&&&皇后伸手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捧到英宏面前,尚未答言,瑾贵妃已是咯咯儿地一笑:“姐姐说娴妹妹今日晋封容华,特地叫了柳公公来,当面嘱咐了叫好生服侍呢!”&&&&说着话,眼光对着柳寿一扫,凌厉至极。&&&&柳寿身儿一颤,这边英宏已经淡然问道:“哦?是吗?”&&&&“是,启奏万岁,贵妃娘娘说得是。”柳寿的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皇后似笑不笑地一瞟瑾贵妃:“臣妾驽钝,倒还是妹妹提醒的呢!”&&&&忽地,皇后话锋一转,对着瑾贵妃问道:“对了,毒害龙胎的事,妹妹查得怎么样了?”&&&&皇后话音一落,便见英宏眼睛眯了起来,眉眼间瞬时笼上了一股杀气盯着瑾贵妃,等着她回答。&&&&瑾贵妃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起身离位,半晌方道:“臣妾驽钝,尚未有眉目。”&&&&“咣啷”一声,英宏手上的白色官瓷描金茶盏被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边的柳寿满头满脸。&&&&他用手指着瑾贵妃,咬牙一字一顿道:“拢共就那么点子事儿,你查了这么久还没一点端倪,你有什么用?”&&&&瑾贵妃扑通跪倒,颤声叫道:“皇上……”&&&&皇后忙轻轻一拍英宏的手:“皇上,这不怪贵妃妹妹,原也是下手的人太过狡猾了。”说到这儿,她语气歉疚,“说来也怪臣妾这身子不争气,偏赶上那时候不好,若臣妾多留点心,想来那龙胎也不至于……”&&&&她低头微微哽咽,英宏反手将她的手握住:“皇后不必自责,这哪里能怪你呢。”&&&&皇后用绢子点一点眼角,欷歔道:“好在太医院尽心,臣妾的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再不敢躲懒懈怠,后宫事务上臣妾当尽心竭力,务求再不让这样的事儿发生。”&&&&“姐姐身子还未大好,正是该静心休养的时候,后宫事务有妹妹操持着,姐姐就别担心了。”不等英宏开口,瑾贵妃急忙接话道。&&&&皇后脸上的歉意更浓:“这后宫事务乃是本宫的职责,如今却累得妹妹你遭皇上斥责,分明是本宫连累了你。如今本宫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敢再让妹妹你劳心呢。”&&&&瑾贵妃忙摇头:“为姐姐分忧本是妹妹分内之事,姐姐还是先安心养好身子吧,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再累病了就……”&&&&“好了!”英宏不耐烦地打断她,回头温和地看向皇后,“你的身子……果然无碍了?”&&&&皇后端然而笑:“本就只是些老毛病,服了赵院首的药,早好得差不多了。”&&&&“如此,皇后就多辛苦了,只是身子若扛不住就别硬撑,尽早来回朕。”英宏轻拍着皇后的手,语气里尽是体恤。&&&&皇后温谦点头,笑眼流转间,瑾贵妃的脸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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