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王字旁男孩大气的名字谭惠什么?

孩子也需要去学习对一生都有用的东西,不是为了考试,而是为了完成自己人生的答卷

今天是儿童节。孩子们的礼物单上,玩具、学习用品不再是“永恒的主角”,看展览、观演出等美育方式,越发受到家长和孩子的青睐。

但是,对于这样的礼物,很多家长并未掌握“正确的打开方式”:

他们要求孩子当做“学习任务”,务必获得“确定的知识”或能够“准确的临摹”,甚至指望“将来考试派上用场”。

在刚刚过去的端午假期,申城最近很火的世界插画大展——安徒生终身成就奖50周年展迎来亲子游的高峰。展览内外,人们欣喜看到家长对于为孩子铺上一层艺术底色的重视,也无法忽视那些清晰显现的美育误区。

几个月前,在早高峰的地铁里,儿童文学作家张弘收到了安徒生插画展即将来到上海的信息。

“那个日思夜想的插画展终于要来了!”她激动地想。这句话后来也成为她微信公号“魔法童书会”文章里的标题。

当即,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张弘贴在人背上,用小小的手机码字:“我们带孩子来看这个画展,其实是为他们的人生着一层审美的底色。”“有没有被童话的美与善、奇与幻,激荡过、感动过、启蒙过,未来的日子肯定会有那么一点儿不同。”

然而,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家长,其实并不多。

插画展的文章发布后,几百名家长在后台踊跃报名。他们自己也能买票,但大部分家长更希望在张弘的统一带领下,一起去参观插画展。最后囿于报名人数太多,张弘不得不放弃。

就在她为放弃而遗憾时,一位美术老师劝慰说:“画就是要自己看的,看个画展还一定要人带?这些家长未免有些偷懒了。”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一个儿童心中都住着自己的安徒生,看儿童插画,其实无需标准答案。

那些丰富的颜色、有趣的形状、充满幻想的故事,并不是一道道考试题目,需要儿童读出“准确答案”,它们更多是启发,打开儿童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大门。画和故事,或许只是一把钥匙、一个问号,引发儿童自己去思考。可能最后,每个儿童都有自己的解读,但它们没有对错。思考、想象、寻找的过程,才是终生受益的思维技能。

但有些家长,真的只在乎答案,仿佛有了标准答案,一切才是“对的”。

比如,当张弘的微信公号正在陆续连载,介绍安徒生插画终身成就奖作者的生平和绘本故事时,有家长后台留言询问:能不能写得快一点?最好一个月内全部写完。

原来,家长希望能在看展前,就“收集完所有相关知识”,做好功课,怀揣着“作者究竟在画什么”的标准答案,再带孩子去看展。对方担心,以张弘现在精细的写作进度,恐怕所有插画作者介绍完毕,展览已经结束。

这个模式听起来耳熟能详。我们长期以来的应试学习几乎都是这种模式:一定要先把作者生平、创作背景背下来,再去阅读,还必须读出一个“标准答案”来。

“真正的过程难道不是反过来吗?”张弘说。

当你看到一幅画、一篇文章,你喜欢它,被它打动,产生了兴趣。回到家以后,自己开始查询。你越查越有趣,把你的理解与作者进行对照,仿佛在与作者对话,一起探寻人生与世界的种种。渐渐,你可能还会寻找这位作者的所有作品,把它们一个个欣赏、品读下来。阅读和思考的兴趣,就这样产生了;人生的意义,也渐渐丰满起来。

可惜,一些家长并不这样认为。他们对标准答案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执着。即便已经没有考试悬在头顶,但应试的惯性,连日常的审美都难以幸免。

带完一波又一波参观者,齐岸(化名)有点疑惑:为什么没人提问?

齐岸是这次画展的讲解员,也是复旦大学出版专业的学生。她发现,大部分参观者安安静静全程听完,很少有人提问。

这就意味着,参观者已经放弃自己思考,只等着讲解员“喂答案”。

偶尔也有喜欢自己思考的小朋友,但家长的表现不是鼓励,而是“催促”。

比如,有一个小朋友此前已经跟随爸妈“走马观花”听过一遍讲解,当时,遇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画,小朋友驻足很久,以至于他的父母很不耐烦,催促着他往前走、往下听。

小朋友最后还是不过瘾,忍不住要求齐岸为他讲解第二遍。这一次,他直接拉着齐岸的手,走到几个感兴趣的画面前。

还有一个家庭,奶奶、爸爸、妈妈带着上幼儿园的男孩,全家出动来看画展。齐岸领着他们边讲边走,一会儿,妈妈没兴趣走开了,一会儿,爸爸也走开了。最后只剩下奶奶还跟着小朋友听讲解。

小朋友看到喜欢的画时,会反复问齐岸:这个画的是什么?那个画的是什么?这导致他看得很慢,花了2小时,才把画展走完一遍。

最后,连奶奶也失去耐性,忍不住对齐岸感慨:“你好有耐心啊。”

但,这不正是看画展的方式吗?“可家长们并不享受这些画,只会往前走。”齐岸说。

张弘也在展览上遇到一位家长。孩子正在临摹展览中的画, 妈妈站在一旁,全程都在唠叨这里画得不像,那里画得不对。

“我实在忍不住,走过去说:孩子画得不像才好。画得像,只是模仿,画得不像,才有可能超越大师。”

结果,这位家长笑嘻嘻听完,不作声。张弘觉得,对方可能“看我这么热心,敷衍我罢了。她没有真正理解我的话。”

有一位妈妈,抱着3岁的孩子站在《三个强盗》的画前驻足许久,随后请求齐岸讲一下“这是一个什么故事”。

三个强盗一直偷东西,但有一天他们偷东西时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受到家人虐待,不仅不怕他们,还在他们怀里安静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女孩看到强盗们偷来的金银珠宝,天真地问:这些做什么用?强盗们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使用这些财宝。从此之后,他们开始做好事,收留走失儿童,还买了一座城堡,给孩子们幸福的生活。

故事讲完,妈妈问孩子听懂了吗?孩子一脸迷茫。

齐岸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颠覆了童话里“坏人一定坏,好人一定好”的固定模式。善与恶不是对立的,它可以互相转变,有时候只在人的一念之间。但显然,这个故事对3岁的小朋友来说,可能太深奥,他们未必懂。

“看不懂”,也是很多家长的困扰。既然孩子看不懂,还有必要带他们来吗?

“看展览不需要很强的功利性,不一定要看懂。”张弘说,她在国外时,总能看到许多老外推着婴儿车进博物馆,他们希望孩子从小接触美好的事物,感受那些漂亮的形状、徜徉在艺术的色彩中,美育是潜移默化的,当下懂不懂并不重要。

有一次,张弘带领一组家长和孩子,讲解绘本《奇妙的字母世界》,它被称为“世界上最美的童书之一”。

打开绘本后,一群家长围了上来,盯着问一个问题:书里画的究竟是字母A还是字母B?张弘只好回答: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反而是孩子,表现出强大的想象力。有孩子说,它像一个装满东西的盘子,有孩子说它像一个开满花的山坡,还有孩子说,它像戴着彩色帽子的爸爸,一旁有只手正伸进去取暖。

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梅子涵也持类似的观点:“

为什么一定要懂?艺术面前,怎么可能一看就懂?”

在孩子的心灵种下一颗种子,未来当孩子再看到类似的作品,他会感到亲切、熟悉,慢慢理解,种子就会发芽,好比醇酒需要时间发酵才能越来越香。

燕子是一名80后,她至今仍然记得,小学时看世界儿童名著《爱丽丝梦游仙境》,吓得几天没睡好。

爱丽丝掉进一个洞里,从此世界颠覆了,人可以变大变小,可爱的东西会忽然变得可怕,新的世界规则中,因果关系都可以颠倒:前一刻手指莫名其妙流血,后来才发生手指受伤的事情……

年幼的燕子看完以后,隐隐有一种恐惧,就怕自己的现实世界也会被颠覆,一切熟悉的东西变得面目全非,因此害怕得没睡着。

“害怕又怎样?从此长歪了吗?”梅子涵反问。在梅子涵看来,许多中国式父母,总把孩子的世界看得天真、简单、一尘不染。其实孩子的世界没有那么肤浅。他们对这个成年人习以为常的世界,保留着充分的好奇心,保留着探索、质疑、思考的本心。

有时候,儿童的思维方式往往能提醒成人,待人接物的初衷究竟是什么——那恰恰是最深刻的拷问。

初二时,燕子读到一本哲学启蒙书《苏菲的世界》。书中说,哲学家就是一群还对世界保持好奇心的儿童,他们不觉得世界习以为常,对日常的事物仍然保持思索,所以哲学家仍然会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读到这一段时,燕子忽然想起幼年时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她意识到,世界其实有无数种可能,眼前的世界并不代表全部;意识到1+1可以不等于2;意识到太多的固有表象,其实还有其他多元的可能。她学会了独立思考,学会了包容和多元。

燕子的成长经历,印证了梅子涵的观点:

儿童需要的不只有傻乐,他们会感受到恐惧、忧伤,进而在故事中,自己去思考。

没有人规定,儿童阅读一定要嘻嘻哈哈。“我从来都认为,小孩应当有一些惧怕的东西。惧怕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如果没有敬畏之心,天不怕地不怕,那他将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梅子涵说。

展览上有一本触及死亡话题的绘本《伤心书》,作者是2002年大奖得主昆丁布莱克。

儿童文学中描写死亡的题材其实很多。比如安徒生著名的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有的孩子读完感到愤怒,觉得社会对小女孩不公,有的孩子读完感到伤心,也有孩子读完感到幸福,因为小女孩临死时终于在梦中与亲人在一起。

还比如,此次画展上的绘本《野兽国》,画面是一个小男孩和几个野兽在森林里玩耍。梅子涵认为,这个故事画的是野兽,其实也是人的世界。有的人看上去面目狰狞,其实并不可怕。有的人和颜善目,其实内心狰狞。

“这些充满多元视角的故事,可以教会儿童不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用更丰富的角度和深度,去看待世界和人。” 梅子涵说。

我们总以为,给儿童看的东西必须阳光、积极、单纯。但其实儿童文学是丰富的,复杂的,最后是温暖的。

看待世界的底色已经铺好

谭惠予是一名小学生,平时就喜爱画画。

她印象深刻的,是这样一幅画:灰姑娘和王子坐在烟囱顶上,但他们的后面有一匹大灰狼。

并不是所有童话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谭惠予说,看到灰姑娘的这幅画时,她做梦都在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狼会吃了灰姑娘吗?可王子就在灰姑娘身边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哦。”

有时候,读到悲剧的童话故事,谭惠予会在梦里自己构想一个美满的结局,但醒来后又常常忘记做了什么梦。

在她眼里,“《野兽国》里的野兽萌萌的,毛画得很细致。《三个强盗》拿钱去做好事,他们也是好人。”

画展中,有一张画暗藏玄机,画中大部分东西都是“6”,时间在6点钟,房子有6栋,有6节火车厢,6棵树,6个积木……“爸爸说很多大人都没看出来那么多6。”谭惠予自豪地表示。

能有这些阅读感受,并非偶然。她的母亲在小区里经常举办小型的儿童读书会,每周固定时间,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坐在自家客厅里,大家交流本周读过的书。

谭惠予的母亲从来不限定阅读答案,她发现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点。有的孩子喜欢讲情节,有的孩子喜欢总结提炼观点。小朋友之间还会互相启发,同样一本书,你想到的,原来我没有想到。

最近,谭惠予告诉妈妈,她对一个故事印象深刻,她讲述到:

有一个小女孩出生在一家酒店里。这时,来了一个走钢丝的人,小女孩想学走钢丝,但那个人说太危险,不肯教。小女孩趁他不在自己练,摔下来好多次,后来走钢丝的人看到,终于答应教她。最后的结局,小女孩跟着走钢丝的人一起表演。

“最近读了那么多故事,为什么你就对这个故事印象深刻呢?”妈妈问,“你喜欢这个故事什么?”

“小女孩太厉害了。”谭惠予说。

“你佩服她哪一点?别人不答应教她,但她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在那里练习?”妈妈再问。

谭惠予想了想,点点头。

这样的对话,时常发生在母女之间。“她一直是被绘本喂大的。”谭惠予的妈妈说,“我相信,一个与绘本为伴的孩子,生命的底色已经铺好,她面对世界时会自带善良、好奇、幽默、坚持和包容。”

这种美育启蒙的效果,已经微露端倪。有一次,老师让班上的孩子画自己的肖像漫画。谭惠予的肖像画,角度是俯视的,与同学们平视角度的肖像画非常不同,“因为我想画点和别人不同的东西。”

齐岸感慨,参观者中,很多人没有深究这些画。吸引他们来看的,只是“安徒生插画展”几个字而已。

梅子涵坦言,我们这一代的父母、老师,从小缺少文学教育,缺少儿童阅读的经验和记忆,他们不懂好的儿童文学是什么。即使一些高学历的父母也不懂。这一块是空缺,大家需要集体打补丁。

比如此前有家长认为《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一文有暴力内容,建议从语文课本删除。梅子涵感到诧异:“我们小时候读《水浒传》,读到了正义感,读到做人不能像西门庆。”何况这是一个知识爆炸的信息时代,今天小学生的知识说不定比小学老师还多。家长怎么能不去引导、启发,只知道一味地回避?

究竟什么是对孩子的爱?

生命就是跌打、滚爬。一个孩子不摔跤怎么长大?对孩子的过度担心、忧虑,看上去是爱,实际是害。

今天的中国家长,不能只看到短期的实用,觉得明天有用的东西,今天要学。他们忘记了,孩子也需要去学习对一生都有用的东西,不是为了考试,而是为了完成自己人生的答卷。

比如去画展,看看不同的颜色,接受氛围的熏陶,艺术的味道会慢慢弥漫,留在你心里,留在你的人生里。

作者:龚丹韵来源上观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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