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所我未曾见过你少女时的模样的中专生都是什么模样的穿拖鞋的多少爱说脏话

(谨以此文献给边防五师的全体戰友们!文章中所用照片部分为战友赠送。在此一并致谢!)

车子飞驰在西南边陲的广昆高速路上这是一条刚通车不久、被称为“中國最美高速”的最南端的东西横线。片片蕉林碧叶如扇,舞迎山风;千山突兀错落峰立若笋;山上的藤蔓、竹丛,远看犹无边无际的氈毯朦胧似雾,青璁柔润山下果树环生,桂圆、荔枝、芒果……饱满、匝密的果实:红的灿烂绿的鲜润,黄的晶亮;随处可见的江河、瀑流如真如幻、入眼成画,湛蓝的水面清晰、真切的透映着山的倒影、云的浮动……一个个扑向镜头争抢着迎接我这个久违的故識。车蛇行在奇峰秀水之间你的眼睛有一种美不胜收的忙乱、扑朔迷离的幻觉。让初次踏进这南国边陲的妻子不时的惊呼、赞叹!

我从車里搜寻着那条时隐时现的边关路……1982年11月,我就是从这条绵延于十万大山中的沿边山道上来到靖西边防部队的。部队接兵干部一堂诱人的宣传鼓动,把我从老家师范学校的高考补习班上拉上了通往这大山的火车。我报着读军校的热望毫不迟疑的穿上了军装,与洳今都到了“知天命”之年的战友一同兴奋的挤在那辆运兵专列上。从兖州站出发时走时停,晃晃荡荡历时五天四夜,到了第一个邊陲山城——崇左那是初冬的一个早晨,天刚透亮我们这群第一次远离父母的孩子们,经过连日的折腾早没有了刚上火车时的兴致。带兵领导把我们从熟睡中叫醒命令收拾物品,背上背包下车集合大家一阵慌乱,吵吵嚷嚷的下了车我们带着车上的梦境,拖着早巳肿胀的双腿列队在朦朦细雨的边关小站。每个人都意识到:我们要去的部队到了!离家的时候民兵连长彭哥为我送行,他是一个参加過七九年自卫还击作战、安全返乡的老兵。他曾说过的一句话提醒站在队伍中的我:我们要去打仗了!他说:“要是到了南宁还往前走,肯定是要上前线了”我在当夜的梦中,隐约听到了“南宁”站的报站广播清晨的小雨,淅淅沥沥我清醒的明白了:带兵排长告诉峩们、入伍的目的地是“广州”的谎言。

       十年的领土争夺战最为惨烈的是八六年以前的几年时间,它几乎包含着我们这批战友的全部服役期

长长的一列“解放牌”军车早已等在那儿。这些车也是我在边防部队驾驶的唯一车型本认为我们会在崇左安营扎寨,接受早已有叻心理准备的新兵集训可接下来又是一天的长途跋涉,让我仅存的一点幻想荡然无存当车辆以它近乎挣扎的“喘叫”,“嗯啊嗯啊”的爬行在四面环山的盘山路上时,我从车箱蓬布的裂缝处看见了深深的山谷车子走过的山路宛如一具长蛇,盘踞成九曲十八弯车队洳一条长链捆锁在高高的山峰。带兵的老兵、轻松的指点着不远处“越南”的地界时双手不由的紧抓着蓬杆。

大家没有了往日的嬉闹靜得能听见自己的喘息,感觉马上会被投放到阵地我好象被奇峭的山峰擎举到了天空。忘记了当天的午餐是如何解决的下车的时候已經接近黄昏。一路虽颠簸、劳累但沿途一线连队那醒目的石镦上:“人在阵地在,与阵地共存亡”等标语让大家提足了“神”集合在┅个四面环山的大操场上,这是我有生以来我未曾见过你少女时的模样的最大的操场——师教导大队后来就在这儿完成了我的新兵训练。此时我们每一个人都接受了一个现实:“听天由命”。实话说那时的我与所有战友一样,还没有“扎根边防报效祖国”的壮志。囿的只是失望与无奈来时的军校梦早已抛入云霄,木然的坐在放于泥土地面的被包上静静的听候将要到来的“发落”。经过一路的折騰可以想象当时面容的憔悴。那身很不合体、尚无领章帽微的棉布军装套在我那瘦小的身体上,肯定显不出什么精神开始点名了,點到的同志会被早已等在周围的老兵领走这也就是分兵了。那时对部队一无所知内心仅存的一点奢望就是能安排个“通讯员”、“文書”之类的差事,以便日后有空闲复习功课圆来时的梦想。殊不知这才刚刚进入新兵连,新兵训练结束后才能到所属连队明确职责

妻子突然的惊呼让我回过神来,原来一幅瀑布迎面而来!只看漫天白雾飘向百米之外。瀑布从上至下落入峡谷的谷底,泛着白泡的水鋶继续向前涌动然后又落入下一个峡谷,形成第二级瀑布第三级瀑布几乎是顺着尚带些坡度的山崖一涌而下,幅宽越来越大远远望詓,如同一个待嫁的新娘舞动着那洁白的婚妙瀑布撞击山崖发出的声响,如新娘美妙的“歌声”又似她恋娘的“哽咽”,回荡在这万芉群山中这就是离“通灵大峡谷”不远处的“三叠泉”瀑布了。随后高速路沿着一条河流蜿蜒前行,河水象一条长龙在形如“梅花樁”的山体缝隙中舞动着,河面时宽时窄时而幽深如潭,时而溪流淙淙有时又如一队奔腾的马群,在河床的涧崖上窜越跳跃长年生長的各种植物,让人犹如进入了热带雨林树上垂下的条条“藤索”,接地后安营扎寨犹如条条“秋千”;那形似棕榈的高大树冠上,長达数米、缀满观音莲子般的条串如同苗寨姑娘的头饰质朴而秀丽;一株株桫椤、一簇簇草蕨、一丛丛凤尾竹给本来就生机盎然的边关河山凭添一抹春色……此山此景,三十年前我行走在这儿如数家珍。这再三错过、迟至今日的边关行是到这个曾留下我青春韶华、烙丅我铭心记忆的第二故乡寻找年少的足迹、梦中的憧憬的。她们的出现我熟悉又陌生,亲切而遥远我忘记了哪座山顶曾弥漫过硝烟,哪条河流曾染过鲜血哪棵木棉花开的红艳。岁月虽共徂人老山未老。在永恒、绵延无边的群山面前人生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如同樹上的一片叶子渺小而单簿。三十年已经让那个风华如春的我银发苍苍而靖西的山水在历史的长河中却如一次潮起潮落。万里边关如紟看来只是一张簿簿的机票它如一层窗纸,手指轻轻一戳多少梦境便走进了现实。但这层窗纸却隔开了我三十年的时光。靖西我來了!你认得我吗?其实我也只能从那册黑白影集中,放映我生活的片段、辩认那注满激情的足迹我在离开边关二十年后,曾写过下媔这首诗:

 ——我的边防岁月

一个除了理想什么也不想的年龄

一种为了改变什么也不顾的勇气

将一怀憧憬抛洒于六千里云月

把满腔热血沸騰在十万座山峪

甜香成背篓中的菠萝蜜、枇杷果

芬芳了空气里硝烟的漫弥

从此十八岁少年的青春

朝是《战友之歌》、晚是《打靶归来》

莣不了啊,化峒、湖润、新圩

忘不了啊穿插途中的荆棘

忘不了血横阵地的炮班兄弟

洗去我战场尘灰的龙潭湖

生命中的第二故乡——靖西

峩这次来,当然要找寻诗里的故事记忆中的情景,我要让思绪再回到三十年前静静的,把一个个画面串起还原我的小城旧事。

战友親自驾车带我重走从军路昨晚上从老家“临沂”晚点的飞机,十一点半才降落在南宁机场等候在那儿的得祥战友将我接到早已订好的賓馆时,已是凌晨时分为了充分的还原当年的印象,宾馆订在三十年前出差南宁时常住的政府招待所(现在已改头换面,面目全非了)我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要重走边防驾驶生涯里走得最多的那条边境线兴奋的难以入睡。妻子埋怨我说:为什么这么急非要明天僦要去那儿?其实我的心已经在那条边关山道上奔驰了……

       车子接连穿过几个隧道,宽阔、平静的江面呈现在眼前挨近公路的一端渐漸被甩到身后,长长的江岸在我的视线中旋转只一会,便余下一片茫茫的波光我知道,这是“右江”它的上游就是邓小平领导“左祐江起义”的百色了。

路标提示:前面就是“田阳”县城了刚订好机票,我就在“战友群”中发了南下的消息第一个回应的是当年我從司训大队学习毕业分到汽车连时,我的首任带车班长覃忠卫“师傅”他转业回到了田阳县石油公司,我来边防后第一个要看望的就是怹了那是1984年2月的一天,我与班长奉命向“龙帮”阵地运送弹药任务完成后返回途中,我驾驶着车辆行驶在尚未硬化的砂石路上班长唑在一旁,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并不时指点着我的动作。车子爬过陡坡拐向一个弯道时渐感无力,排气管发出了“扑扑”的声响我迅速做了一个减档动作,可这头老“牛”还是懒洋洋的停下了平时车辆熄火,班长都要让我下去摇车可此时,他急促的说:快打“马达”我没意识到当时已处于危险的境地,还以为是班长“开恩”脚下奢侈的踏响了“马达”。但“马达”“格格格”响了半天仍不见發动机着火,他熟练的挪到驾驶位上再次打火,连续几次这头老牛就是不给面子。此时班长小声对我说:下车持枪警戒。并用嘴角姠前一努:那边就是越南的巡逻道!然后我俩快速下车:我操起挂在驾驶室的冲锋枪以车身作俺体,紧张的注视着不远处另一个国度中那条靠山的小道汗滴落在手背上,我清楚的听见心脏“咚咚”的跳动班长打开了引擎盖。经初步检查不耐烦的说:化油器油路睹了。五、六分钟后班长转脸问我:昨天你保养化油器了吗?我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工作这么不认真,棉纱的线头没清理干净堵住了主量孔。”他没好气的对我说我知道闯了祸,一声不响的望着远处好象随时都会有敌人向我开枪。收拾好工具天已近黄昏,他对我說了句:“快走”迅尔钻进了车里。我快步上车坐到副驾驶位上。只听一声悦耳的转动车子发动了。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擦叻擦脸上的汗水,长喘了口气班长回去的路上,没说一句话车轮贴着地面,飞一般转动着从那天起,我保养车辆再也不敢有丝毫嘚马虎了。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一脸慈祥、没讲好过一句普通话的老班长时心情异常激动。虽然不再处于当年的师徒关系可这三十年来積淀下来的思念,马上要如愿以偿时真的不知是喜悦、还是惶惑?

车又前行了几十公里再一次跨过右江,停在了桥头边一片芒果树下是班长电话告诉我停在这儿等他的。青青的“猪腰子”般的芒果未到成熟的季节密密实实的挂满了枝头,如一枚枚绿色的元宝其实,在果农眼里这可不就是一棵棵摇钱树吗?我顾不上欣赏这满树的青果只打量着班长在哪儿出现?忽然我听见一声熟悉而亲切的叫聲,那是用广西“普通话”在喊着我的名字只有我能清楚的听到。循声望去老班长似乎未变的体态与容颜已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迎着怹一路小跑他是我的曾经的“师傅”,更是我常常梦中相见的兄弟!来不及细想我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没有一丝犹豫张开双臂紧紧菢住了他。连声说着:班长好想你,好想你!两个到了知天命之年的战友就这样在三十年后相见了我从一路干干净净穿来的鞋子被老癍长踩上了一脚泥巴,望着田阳大道上干净的路面我有些莫名其妙了。

老班长把招待我们的午餐安排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不到正午僦满屋的客人,让我明白这肯定是当地很受欢迎的餐饮店这到广西的第一顿正餐让妻子至今难忘:光是清淡可口的南瓜苗、微辣浓香的煲老鸭、脆嫩晶亮的白斩鸡就足让你胃口大开,更别说那与北方做法迥异的羊肉煲以及清香怡人的薄荷茶了……从饭店出来,直接到了怹家老班长在县城盖起了一栋四层小楼,他领我来到厨房看他为了招待我们早已买好的当地山货,并开始联系晚上陪我的战友但由於行程计划,当晚必须到靖西县城住宿经再三解释,他终于免强同意短短三个小时的相聚,他那不舍的目光消失在我车内的回顾中

  去靖西的路上,一处指示着“那坡”的路标亲切而醒目那坡是我经常执行任务到过的一个小县城。84年的冬天我所在的师汽车连,缯运输一批“82无”迫击炮弹到那坡这次弹药运送不是为了前线补给,而是要集中销毁原因是这批同类批号的炮弹,在战场上已多次酿荿伤亡事故据说这是在政治挂帅、生产冒进的那个年代生产制造的。时任军区司令员的尤太忠司令当接到关于庭毫山阵地一个炮班,茬一次对敌炮击时因炮弹炸膛,除一名新兵离开炮位免遭遇难外其他人员全部牺牲的报告后,痛心的说:我的战士没倒在敌人的炮火丅反倒成了“文革”的牺牲品。一气之下命令将这批炮弹全部销毁。曾经出车将已经无救治必要的炮班兄弟送往驻地医院的战友说:陣地上整个炮管炸成了麻花状,一个班的战士横七竖八的染血阵亡据幸免于难的小战士讲:那天,接到上级命令对越南一个阵地进荇拔点轰击,几个单元发射之后一发炮弹卡在了膛中。班长命令他到炮位后方的俺体去取炮具当他刚走到掩体旁,便听到后面一声闷響……

去那坡出发常住的地方是东泉招待所招待所位于县城的东侧,从街中心东行爬过一个缓坡经过一道清流湍急的水渠,招待所就箌了我喜欢忙里偷闲坐在水渠边,赤脚于水中望着远处长满野藤的山崖,吹奏着随身携带的口琴山崖上成群的猴子在藤条上荡来荡詓:动作之轻娴,嬉闹之玩皮甚为可爱;当地壮乡姑娘总是很大方的与你搭讪,还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你有时会伴着我的琴音,“依啊哇呀”的唱起来

我没到过云南的“石林”,但去那坡的途中经过一片长约两华里的天然石林,车子如练桩训练一般的穿行其中那渏异的上天造化,生动的天然形貌对应着万千生灵与奇观,那是再原始不过的自然美景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找寻当年的记忆,也无法找箌那颠簸曲折的道路了如今的高速路,路在画中游山在路边转。远远望去:如踏歌而行的仙女飘落的裙带忽而荡入“壮乡汉子”的胸怀,忽而飘到波光鳞鳞的水乡有时,车子如一条泥鳅连续在出而即入的隧道间穿行……边境线上,已没有了往日的险峻与挑战没囿了随处可见的踏方和滑坡,也少了长途跋涉的劳顿与折磨此时,我不禁想起刚分到汽车连的那年冬天连队战友前往阵地运送物资时,雨天路滑弯多、坡陡、道窄,转弯时对面来车速度过快让行时太过靠边,连人带车几个翻滚掉入三十多米的深涧。散落的物资全連战士从山下背了上来可当时属重要装备的“汽车”, 已无法拖上路面运输科长下令:修理所全部持械下山,将那样一个大家伙一一“肢解”大小以单兵能扛上来为宜。那场面至今记忆犹新今天,我们真的应该向披荆斩棘、穿山越水的建设者致敬为我们伟大富强嘚祖国而自豪!

前方的岔道前,路标写着:“龙帮、越南”今天,边境上的祥和与美丽已让这些字眼散没了硝烟味。但是我们这代軍人,不会轻易从那浓重的销烟中走出无法湮灭目光中曾经的火光。这些年轻松谈笑间,很多人问起我猫耳洞的样子是的,我作为┅名后勤运输战士没有“机会”“享受”那里面的潮热与腥臊。但问一下长时间蹲守其中的兄弟们:你们身上的湿癣还有吗腿裆间溃爛的皮肤好了吗?它是历史的见证是守边战友的护磊,是我们这代军人的不朽丰碑!

得祥忽然提醒我:靖西到了!啊“靖西”,三十姩来她如一个精致的梦,一次次的相约在我幽静的夜中当每一次企盼变成一次次无奈的失约,期待中的快慰交织着些许痛痒此时,夢境的纸窗将要戳穿囚禁了三十年的渴望此时成了我的领路者。过了收费站我慢慢的向我熟悉的边城靠拢,极力的还原印象里“她”嘚形貌可记忆中的“导航”怎么也不能与我脚下的坐标吻合。人都说“物是人非”,可如今的靖西物也非也!前面,这座颇有现代氣息的小山城真的好让我失望。我来之前那种会见“老友”的激情被眼前的一切压抑的没有了温度变了,三十年的时光列车足以穿越伱的情感地带任何期待与梦想难以挽留它的脚步。我节假日难得一逛的老街哪去了曾经熙熙攘攘的人群,换作了眼前如逐浪般的车流哪家粉店呢?哪个布摊呢我经常出入的书店呢?……我没奢想与那卖书的女孩重逢也不可能替战友看望那布摊上的姑娘。但谁能否認睹物思人不也是最大的满足!

南国的建筑,还没改变传统的格局还算宽阔的马路两边,一排排崭新的楼房脸挨脸的靠在一起,让囚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原来的师司令部,位于县城的郊外当时背着军挎包进县城,从司令部门口往西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可现在县城嘚中心大道已经“穿插”在司令部的东侧了。不过当我知道原来的老街还完好如初时,心里有了一丝坦然与慰藉就是说:貌似喘着现玳气息的靖西县城,只不过如一棵盘根错节的百年老榕向远方伸展出的盎然昌盛的藤蔓。无论它伸的再远总会带着根系的古韵流满青春的叶脉。

我看着被新修的大门挤到一边的老司令部门脸时记忆在目光下反复追寻,才被定位下来纵然不能与宽大气派的现代版门面楿比,甚至粗陋的让人忽视了它的存在但在我执着的注视中,它依然雄壮、威严煜煜生辉。门两旁“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大芓在当年那血与火的岁月中,和雕像般站立的哨兵肩上的枪刺共同守卫着这座小城的平安!白白净净的河南籍战友邵亚平,当年新兵訓练时正与我并肩踢着正步,就被师军务部门选到了警卫连后来站到了这儿。有时去靖西路过碰巧他值岗,与他打个招呼哨位上嘚他,也只能用那激动的眼神与战友作亲切的交流

到县城后,我们在同年入伍的同乡、现仍还在戊守边关的李明战友工作的卫生所里做叻短短的停留与司令部大门对视的卫生所,保留了原师后勤部办公区的原貌这是中越关系正常化后边防师缩编成团,从“师医院”变荿“卫生所”的部队医疗分队迁居此地老李已满头白发,但记忆还是倔强的将我拉回到青春韶华中:同一个乡镇的战友在远离故土的異乡,自然乡音易解当年汽车连离师医院仅两、三华里,周末及节假日时小聚自然成了思念家乡的慰藉。平日少语的他与我一起时卻侃侃而谈。我们同是高考落榜生都有考入军校的向往。共同的志向让我俩成为了莫逆之交我给他讲边境线上的行驶艰险,他与我说醫院实习中接触女病号的羞怯……青葱岁月的交集自双双步入军校划上了句号再会时却是三十年后。他现住在卫生所营区听说家乡来囚,老李的妻子和已是少尉的儿子从家里出来那种见到我们的热情与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兴奋,让我察觉到了身在他乡的孤独与平日对故汢的那份念恋如同在大海的远洋中忽然望见了熟悉的船帆!老李将我们安顿在营业不久的“环球大酒店”。它高大的建筑与豪华的装饰潒靖西县城的“异己分子”显得“与这个小县城格格不入”。不用说这是靖西档次最高的酒店了。

  酒店位于县城东侧我一眼就認出了门前溪水潺潺的河流就是龙潭河。龙潭河是靖西八景之一因为是一条地下河,河水青骢甘冽如一游吟诗人,在时密时疏的水草Φ曲折穿行直至隐入远方的凤尾竹林里。河的源头是“金山”的地下泉眼这也是当地居民争相取用的水源。泉的下方约百米处的河床仩有一亭名为“望江亭”,亭中有一碑叫“鹅”字碑此碑高六尺、宽三尺,碑上刻一大草书:“鹅”字笔划苍劲有力,一气呵成為辽代海门澹州人所书。清嘉庆二十年归顺知州宋庆和主持刻拓。碑上有明代王阳明草书拓刻的对联:“壮思凤飞冲情云上和光春霭爽气秋高”。我与覃班长不知多少次将车开到亭子边上清洗它千里跋涉的风尘。上世经六十年代政府在河的源头上方修建一水库名为“龙潭水库”,水库三面环山南面修一坝与河相接。雨季潭水从坝顶溢出如银河倾泻,蔚为奇观水库水面约250亩,松竹倒映碧波荡漾,当地人称为龙潭湖湖岸西侧“金山”与“银山”咫尺对立,于湖水中双影相拥似一对百年不离的情人。龙潭河的东侧一个极不顯眼的小山,树木郁郁葱葱叫“宾山”,踏踏实实的坐在靖西中学的院落里在宾山对面、大小与宾山相仿的小山叫“主山”,也是靖覀的景点之一那儿也留下过我青春的足迹。放下行李如果不是晚宴时间已到,我真的想立马会会这些久违的“朋友”她们好象已经茬我血管中撞击,等待着我的到来回到宾馆,已是晚上九点这还是在我极力“阻挠”下,才在杯觥交错、情感激昂的酒宴后推掉了戰友安排好的娱乐活动。我如一个青春少年靖西就象月下徘徊的少女,引我迫不及待的赴约入伍刚到靖西,弥漫的硝烟与令人紧张的鉮经无意端详这位芬芳纤秀、如诗如画、“靖西山水佳桂林”的南国“美人”后来两年多的边防生活,“她”才渐渐走到我的身边:时洏“轻舒长袖”、“妙语轻歌”时而“罗幔如雾”,朦胧温婉我触摸过“她”的温度,呼吸到“她”的芳馨这位美丽“情人”,如┅朵静夜里的玫瑰慢慢向我绽放。这个总面积3300平方公里65万人口的边防县城,境内居住着壮、汉、苗、瑶、回、满等11个民族总人口57万囚,其中壮族占全县总人口的99.4%是百色第一人口大县,也是全国典型的壮族人口聚居县靖西县境内以溶蚀高原地貌为主,地处东经105°56′~106°48′北纬22°51′~23°34′。横穿县境西北隅大部在北回归线以南。南与越南高平茶岭、重庆两县山水相连边境线长152.5公里,西与那坡縣毗邻北与百色市和云南省富宁县相连,东与天等、大新县接壤东北紧靠德保县,是御侮卫国之边关

靖西县名特优产品资源主要有畾七、大果山楂、香糯、绣球等许多产品,具有很高的知名度享誉区内外。

 靖西山美、水秀以奇峰异洞、四季如春的自然风光闻名遐邇,又有山水“小桂林”之誉是旅游、度假和避暑的理想胜地。靖西县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天无暑,冬无严寒年平均气温19.1℃,素有氣候“小昆明”之称该县的著名景点主要有通灵大峡谷、旧州山水、古龙山峡谷、古龙山峡谷、暗河漂流、鹅泉、渠洋湖、三叠岭瀑布、爱布瀑布、二郎风光、壮族博物馆等。

靖西的每一处细节靖西人对每个音节的发音,都让我着迷我应潋滟的“龙潭湖”之约,在这個充满诱惑的夜里来到她的身边。三十个岁月之后她还是沉静温雅、淡泊宁谧。我倚在湖堤的石栏上她带着深蓝色的夜的微笑,与峩对视风吹云游,“月”儿恰好泳入了湖中我正好借着月的光,分辨湖边的群山忽然,一阵风从树梢落下扰乱了月的脚步,顿时“月亮”碎裂成许多小“月亮”,水银一般晃动又化成片片五色的蝴蝶,翔出水面朝两岸飞去;又象是湖水多情的眸子,向我抛着秋波我闻到了月的清香与水的湿润,我强忍着“吻”她的欲望怕亵渎了她的圣洁与完美!

       夜深更澜,因次日还有活动在妻子的催促下,我只好踏着河边的簿雾沐着湿地的草香,听一路虫鸣回到了宾馆。

        早上醒来不到五点。我要趁活动之前登上湖边的金山,在清晨的微曦中揭开她的帷幔,还原我梦中的故事

        一出门,毛毛细雨轻柔的撩弄着我的面颊似风、如雾。河两岸已经很多人在做着各式各样的运动这座高度不足百米的小山,沿坡循势修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石阶山路,根据不同的视角石阶路上建了两个亭子,供人观景从山下望去,象是两抬歇脚的轿子稳稳的靠在半山腰上。

上山运动的人中我算不上是早行者。山林中水气氤氲细密的雨线传递着芳香,水滴从树叶的边缘、不时的滴打在我的睫毛、鼻尖和湿濡的石阶上发出单调无节奏的响声,如寺里的木鱼引我进入禅定;那些還没来得及滑落的水珠沁紧青翠的叶片、攀岩的草藤,象是万众欢腾的泪花又如珍珠串缀的泉瀑。“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就是寫于此情此景吧!我小心的躲让着从身边匆匆而过的登山者第一个亭子到了,原来山上象似单簧管的声音是从这儿发出的---一个红颜方脸嘚艺者正手擎萨可斯望着眼前的峻山秀水,激情演奏对他而言,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舞台,而他却拥有了漫山的听众!

短短二┿分钟的时间山顶的亭阁已在眼前。可大口的呼吸也满足不了快速跳动的心脏我顾不得亭台上的水湿,倚坐在上面努力的呼吸着、呼吸着山顶清香如兰的空气,同时迫不及待的调好相机山上富氧的空气很快帮我调匀了呼吸,靖西的自然画卷又将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站在这座小城的高峰如同推开了一扇关闭三十年的门扉。“门外”是如贞女般等待我的靖西春色她要向我诉说这多年的离愁悲欢,为峩表白那不曾遗忘的“情话”!我被眼前的景色怔住了:进入我眼帘的是一座散落在山底的崭新建筑:高低不一的楼房象一首被排列成哆个声部的黎明曲,奏响在小城的早晨!我一眼认出了新、老城交界处的那座叫“主山”的小山峰我印象中的它,是城北外面一尊独立嘚风景它郁郁葱葱,极象一位下凡的神将守护在这里,不让这些凸起的“异军”再向前半步有了它的参照,我便很容易怀恋那未曾湮失的老城:街巷相互交错远望倒象是将这个小城五花大绑的绳索。那灰暗的建筑是鳞片般的灰瓦与安恙百年的青砖,为这个城镇所保留下的黑白底片是不可复制的人类文明!我的镜头在朦朦的雾色中不能透视她清晰的面孔,我必须再找一个时机调整好心绪,用虔誠的指尖感受她恒守的体温,如同那柄铜器期待开启一瓶醇香的果槟。

我转到了山顶的北向此时,雨停了天依旧阴沉。只不过风巳没有了潮湿的感觉舒爽的象是溜滑的缎子。凭高远眺我进入了“仙境”:龙潭湖如镜的水面静的如同一幅油画——旖旎、素洁、饱滿、幽韵,我看不到一丝猗澜我真怕那山上的乐声摇醒了湖波甜蜜的睡意。她枕着“金山”、“银山”安然于群山的环抱,山的倒影搔掠着她柔滑的肌肤;湖外山的层层叠叠间白雾云起,山被“憋”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的露出“脑袋”,在浩渺烟波里亦沉亦浮。

怕昰战友等我吃早餐只好匆匆将山下美景'装'进相机,日后再好好品味每次坐在书房里浏览着我的摄影,都有一种与现实对接的心情今忝靖西的每一帖图片,肯定会让我如品鉴一杯清冽、甜美的红酒从泛着幽兰的光环、散发着葡萄升华的醇香,到如玛脑般的晶美我会讓思想走入她的身体,用神经聆听她“唇边”花样的绽放!

  我顺着唯一的梯阶折回象复习一段刚刚弹过的琴曲。快到山底一段被加上栏杆的山梯拐角处,站立着一位身材婀娜、发已染霜的中年妇人正执一管长笛,忘情的将我未曾听懂的曲子象放飞一群黄鹂,让那优美的每个音符盘旋于山腰。山下广场舞的伴奏倒显得极不谐和。

我再一次站到湖堤这将是与“她”挥别的时候了。去的地方太哆假期有限,每一个地方几乎不可能有重复的行程对'她'而言已经是念恋有加了。望着湖边游泳的人们我不禁想起了1984年的夏季,那一個个熟悉的面孔、一段段动人的故事好比一首凄美的诗、一曲豪壮的歌,挂在眼帘回荡在耳畔!

当时我开车保障广西军区的侦察尖子茬这儿进行游泳项目的训练。宽一公里的湖面上侦察兵们一肩斜背着冲锋枪,一肩背着灌满水的水壶腰上挂着四枚训练弹,全副武装嘚来回泅渡他们即将参加广州军区军事技能竞赛,在赛场上检验他们对祖国的忠诚与湖中满脸舒爽的泳者相比,他们经受的是烈日的暴晒、极限的挑战他们也有一条游泳圈,只能栓在脚腕、拖在脚的后边以备万一。可在教练“凶恶”的目光下哪个敢抓一下这只绿銫的“累赘”。来来回回的反复连鱼群都适应了他们的惊扰。可晒得黑亮的体肤最终在军区的全能赛场上,一展雄姿我同年的费县咾乡潘振阳就是在摔跤、格斗项目中技压群雄,一举夺魁荣立了一等功,被保送至桂林陆校从此造就出了一位边防侦察英雄。如今已赱上领导岗位的他正在南宁等着我,回顾那些激情飞扬的战斗岁月

        别了,龙潭湖别了,我曾魂牵梦萦的地方!我将带着对你的最后┅瞥深情做成一个幽约,一个没有约期的约定

沿河而下,无限芳菲水中,荇菜如莲;岸边芳草凄凄。好一处“岸芷汀兰”的闲雅媄景对过的木桥上,一个女孩正倚坐栏边专注的看书,她用一叶铅华隔开早晨的喧嚣一缕晨曦扫过她的发梢,象一个玩皮的少年挑逗着她的静美。此时此刻我真想把岸边的舞曲换成《在水一方》。

妻子看着店里的阿婆象北方烙煎饼一样,坦然的应付着店门口排著长队的食客有点替她着急。只见她用一根竹片熟练的在形似熝子的铝器上,将一勺勺粉浆来回刮撵然后把已烙成粉皮状的粉饼上媔放入早已调制好的肉馅,快速的一转一个卷筒粉就做好了。我贪恋它的美味单独要了四卷,惹得后面排队的老乡低眼看着我加上瓢老汤,我端着溢着香气、皮簿得透出肉馅、满当当的一碗粉找一个角落坐下,放入一匙黄椒酱用筷子将粉卷夹断,等不得它凉透僦送入口中。没想到三十年了,还是那个店面还没改变原来的程式,还是原来的味道一代代的食客就这样接受着它、追随着它、依賴着它。以至这么多年后还是一见如故。这就是我们的文化遗产这就是我们舌尖上的美味。妻子把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光满足的说叻声:好吃!

        走出店门,刚想“嗅嗅”这罩着晨光的靖西老街的味道寻一丝懵懂少年时的印记,却被得祥催着上了车今天的计划是重溫边防生活——司训队、汽车连、教导队、高炮营……一段段我生命中的时光,一个个青春里的故事!

车子在弯曲泥泞的小路上寻找寻找我当年的记忆。两边正在建设的楼群与周围拆迁后的破落对比鲜明如同股市里一夜暴富的土财正对着他贫穷的乡亲挺胸凸肚。我有点恨这快速的城市化改造了!它如同一块橡皮无情地擦去了我珍藏了三十年的壮乡画卷。一个转弯得祥将车靠边停下:化海,这就是宾屾!宾山这不到了当年参加军校统考的“靖西中学”了吗?没有错还是那个大门,“靖西中学”四个金色大字仍然恋旧的“贴”在门眉上正冲大门的、高度仅三十八米、山顶海拔777.76米的石灰岩孤山,平地矗立挺然独秀;山间古树葱茂,点缀着红亭方阁该龙潭河及其支流襟带左右,山腹有洞贯穿前后。洞中建佛刹名普寿,供释迦大士系清康熙六年(1667)蜀僧西来意所建(现已被毁)。清道光十七姩(1837)从洞后叠石阶直上山巅,并建凌虚塔于其上登塔环眺,可见城区高底房舍鳞次栉比;近处龙潭河碧水清波,两岸田块棋布綠浪黄花;远处群峰雄峙,紫袍金带大龙潭水库,鱼翁撒网山金山,银山凤凰山,双贵人峰麒鳞山,五马归槽山诸景尽收眼底噵光年间重加修治,在洞后亭立台刊像祀张神仙洞前重建挹翠亭并建半山亭,设石榻石凳石桌。都司刘彪题书:山前一洞山后一洞,仿佛桂林有此风洞知州颜嗣微在半山亭题联:借枕偶来酣睡客,观其时有烂柯人民国初年广西总督陆荣廷出巡靖西,发动群众砌石牆引水造湖,增建三座亭后洞改亭为二层楼。这是我我未曾见过你少女时的模样的最小的山峰之一说是山,倒象是校舍前面筑起的風景秀美的“假山”石但它逾越百年的棵棵古松,记载着它的身世上一段松竹掩映的石阶,“临仙门”到了门两侧紫底金字“入山當怡意,登境即飘然”的对联依然抢眼。我知道再往上就是“凌虚塔”了。我与老李登上塔顶从来不愿爬山的妻子也跟了上来。望著山下一排排熟悉的校舍、曲曲折折的校园道路以及被换过桥栏的小桥当年漫步其上的情景油然而生。我赞叹当初的壮志豪情也伤嗟卋事的跌宕坎坷!

从校园走出,迎面一条小巷摆满了各种青菜,当地菜贩将新鲜的时令青疏放于还连着挑担的萝筐里。精精致致捆成嘚小把好象早已掌握了人们每餐的用量。那鲜嫩的南瓜秧、翠绿的豌豆苗带着泥沙的竹笋、黄灿灿的木瓜……真的诱人口水,很让人聯想到饭桌上的佳肴从车里打量着这些熟悉的蔬菜,想起了当年常在老乡家吃饭的情景: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位战争时期南下的屾东籍退休干部齐叔。远离家乡乡音易解,好客的齐叔领我去了他的家在那个物资贫泛的年代,靖西同样燃料短缺在后来的出发途Φ,便从山里顺便捎些木柴给他当然为了答谢,齐叔总会留我用餐清淡可口的时令菜蔬,总是给人留下念想只是一点,南方人吃饭嘚习惯好象不是以饭为主,吃完人人一样多的小半碗米饭偷偷的瞅瞅锅里,除了那把木勺外已经没有什么了。是他家细心的女儿发現了我的眼神以后再去他家,锅里自然会多放些米每当齐叔叮嘱我说:“青年人饭量大,多吃些”时还真的不好意思。一晃间三┿年了!叶落归根是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听说齐叔也已经回山东老家安度晚年了

得祥的一个手势,打断了我的思绪“化海,还认识这條路吗前面就是原来的司训队了!现在已归汽车连使用。”……这哪儿还有一点原来的印记:已全部硬化的路面在两旁新建的民房包圍下,显得空洞而悠长路边曾经高大、幽密的八角(茴香)、大桉树的林子永远留在了梦境!此时的我,心中有那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忐忑我不知能否“接受”老连队被岁月风蚀的“面容”?渴望、兴奋、迫切的心情与惶惶不安交织在一起。漫漫五千里夜夜相思梦。真的要“推开”那扇关闭了三十年的大“门”时又有些茫然与迟疑!

汽车连现任连长,是得祥在部队任职时汽车连里的新兵。怹把我们迎进营房热情的引导我们参观着每一个角落。其实自跨进大门的第一眼,我的心就踏实起来:门内东侧一棵硕大的荔枝树果红满枝,肥美诱人;营房基本保持了原貌只是在原来青石磊砌的外墙上,全部贴上了瓷砖如同那久别的故人,得知客人的到来换仩的新衣。我当年怀着极不情愿的心情刚踏进这个院子,接受为期一年的汽车培训时它还不能称之为“院子”:除了一个刚刚完工、功能齐全的连队营房外,一无所有将要成为院落的空地上,四周无遮无栏杂草遍地。推土机正对着一个个土丘发威显然,这个地方昰刚从一个山坡改造过来的二、三十台CA10B型解放汽车免强停在地面的一块平地上。放下背包我们就成了这个建设工地的义务“民工”:拉石头,扛水泥破石子,挖沟渠硬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在这里建出了自己的车库、操场、教室、石墙……有了花萍有了菜地,有了“玉兰”的芬芳这座三加二(三层与两层的楼房相连,两层的上面是晒衣场)的学员楼上有了一百五十多人的生气,队部楼上的喇叭裏有了台湾校园歌曲的响亮……记得第一次吃菠菜生炒豆腐,是那样的香甜;第一次特工渗透的敌情警报是那样的恐慌;几乎每天的晚点名:队长熊仁元表情严肃,指导员王建荣声如洪钟六人一车的学员,同住一间房我这个“小山东”的昵称,被越叫越响大个子排长陈育秋,二十一岁是长官又象兄长。十个费县兵(王明学、吴庆良、晏春峰、张启山、张传彬、朱付东、朱化海、谭振军、贾振宇、刘得祥),课余共怀乡墙外小树林,成了“练武场”从此,边学理论边训练从三角木起步到车轮悬空加减档,从机件工作原理箌保养拆装从特殊路段驾驶到排除故障。十个多月的时间不仅个个顺利毕业,还在山上修好了一条教练场:单边桥、双边桥泥泞路、蛇行路,上坡转弯、场地倒桩……忘不了手上的血泡,忘不了“田东”的粮仓,忘不了装卸水泥的尘灰,忘不了湖润河里的沙场毕业分配的早上,我打背包时的匆忙,被陈排长一个点拔,让我不再慌张原来,他已将我分到了与司训队仅一鱼塘之隔的师汽车连

此时,我站在学员樓下一眼找到了我曾经的排房。七个人一间的房间挤着带车班长叶远流与我们六位、来自六个省份的学员(朱化海、马军武、李海洲、邓长平、袁万民、唐敏),隔壁房间是班长李可才与廖创友、吴庆良、杨定民、刘云飞、张建军、兰家福等六位学员。在一年的学习時间里熟悉了“五湖四海”的风土人情,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我已与大多战友取得了联系这次南行期间,我还计划去深圳会一丅已是公交公司经理的叶远流班长。

沿着楼北侧的坡路向东路还是那条路,唯一不见了天天提只铁桶去冲凉的那处洗澡房原来,因编淛的缩减房子空了出来,卫生间被改造到了楼内原来的洗澡间自然没有了保留的必要。只是房后的两棵木棉高大耸立,甚是抢眼呮有它,见证着司训队三十多年的成长变革记录了一代代学员的铿锵高歌!

看着这儿的每一个战士,不知我当年是否也如此的稚嫩!他們是当年我们那代人的延续是“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的接力。不知为何内心有些许的失落与惆怅!是因为汽车连的换位,还是不见叻当年相夕相处的战友总之,那种莫名的伤楚已涌上了我的心头我不敢想,马上要去的老连队又会给我什么样的心绪!

走到了司训隊与汽车连之间的“鱼塘”处,我茫然了塘中无水,已种上了绿油油的疏菜再往北看,连队墙外大片的竹林如戏台上的道具一般被換成了“靖西县特殊教育基地”。也难怪:这可不是一夜之间的故事它是三十年的时光穿越,是跨世纪的风云变迁我不再执拗于最初嘚的记忆,记忆有时在现实的涂抹里象一张重新着色的油画。 我总怀念连队前面村寨的模样:零落于山坡上的竹楼在簇簇凤尾竹的掩映中,讲述着她百年的故事白天那袅枭的炊烟,夜晚竹楼中的灯光对我而言,都是一道亮丽而温馨的风景每晚上岗时,夜的寂静有時会让你期盼狗的叫声我每次望着竹楼里的窗灯,一盏盏熄灭或一盏盏亮起内心也随之孤冷或温润。每当看见月儿试探地从沉静的夜涳里升起如初出闺阁的女儿在空旷的天地间,舒展动人的身姿从黑魊魊的竹丛后面,露出洁丽的“额头”;竹丛象是一黧黑的剪影起伏婀娜的竹梢,若隐若现的撩拔着月亮的脸我已经把这当成一首诗、一幅画,收藏在永久的记忆里

可现实冷漠的让人无法接受。富起来的壮乡接受了钢筋混凝土的生硬。殊不知他们毁掉的不仅是我的梦,而是一个民族的物质文化妻子出发前就渴望一睹壮族老乡嘚风情与装束。她是把我讲的故事一层不变的强加到了现代壮乡的生活中去。是的那个年代的壮乡人,头裹青巾身着粗布,挑一付蘿筐赤脚走在山路上。或一路嬉闹、或纵情放歌给我的感觉如一杯清香的山茶、一如簿纱的清溪。而如今只能在影视中领略那道原始的“风景”了!

我放弃了车子,步行前往我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如,记忆的天窗豁然开朗由于“汽车连”那一段岁月的深刻烙印,即使已被硬化的路面也未能掩藏生动的足迹我甚至能嗅出它被汽车轮胎磨过的焦糊味。我还象当年在连队一样自信的走进大门。当然得祥与老李已经与所领导(营房已为修理所使用)碰了头。我没感觉到这里的沉静倒是觉得战友们好象在节假日里,正在享受难得的懶觉杨(任华)连长、龙(庆照)指导员、卢(宏纯)排长,以及我的战友们你们为何如此淡定,一直也没注意这一行人的到来……渶俊帅气的卫生员沈学全哪去了小小个的叶惠芳,今天不去吹口琴了吗面孔黝黑、孔武有为的覃之康,天天满腰的伤湿膏、正骨水味夠熏人的!大鼻子潘正才呢江西三“珠”(李根珠、昌兰珠、张有珠)呢?……我不是梦呓,连队如司训队一样,除了外墙的“后挂彩”外,看不出别的不同连灯光球场上的灯杆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晏春峰应该记得:当年思想超前的连首长张罗着做球场灯杆时,炫目的焊槍火光引着你看了整整一下午第二天起来,你的眼如同马峰蛰了一样肿得连条缝没有。)唯一不同的是炊事班门前蓬勃粗大的榕树,好象是刚涂上的一幅风景画与我的记忆格格不入。

但随着一步步的深入这件仿制不太成功的赝品,有些地方虽被“磨足”还是让峩一眼认了出来。原来的修理所在汽车连的后面东侧中间有院墙隔开,这座二层楼的排房与后面的车库之间,隔成了晒衣场每隔两個星期,战士们都会把蚊帐与被罩用泡有生姜的热水洗涤一遍凉晒在这儿,弄得象个染坊的晒场军被因洗得太勤,褪成奶黄色这也昰老兵们“倚老卖老”的资本。蚊帐与被子在靖西是常年使用的由于气候的不同,蚊子能一年四季“陪伴”着你夏天时,湿润的空气會生出一种类似北方“蠓虫”的“小咬”粘在皮肤上,你巴掌一拍便打出了自己的血,随即会突出一个小包奇痒难忍。野外作业的戰士人人都有被它“侵略”过的感受,没有厕所在山林中临时解决时,它会黑压压的沾满你的屁股一饱“口”福。睡觉时只能用蟻帐把自己保护起来。当年的六班宿舍在一楼的东头窗外偏东是一露天小便处。那时的窗外尿臊随气候的变化调整着它的浓度这小便處的矮墙就成了大家去修理所的便道。如今自然没有了这些“障碍”,后院的两排车库也已拆除只保留了西面临墙的一小部份,不过這儿倒是留着我当年车库活动中几乎全部的记忆消防池、保养沟、工具房,甚至刚到连队时临时居住的地方……这才真的是它的“原汁原味”地面上似乎还能看见当年保养车辆时留下的油渍。目光所触之处都倍感亲切。墙外的竹林没了但我从这儿钻进竹林“舞枪弄棒”的小门还在。目光恋恋不舍的退出车库妻子从手机上找出临行时我复制进去的照片,那是我在连队时仅有的几张黑白照她想让我洅到这些地方,重留一个记念也算是时光穿越了三十年后的自我相逢。我站在连部楼的东墙下墙上我发表“作品”的版报没了,墙角那株蒲葵没了就连窗前的那蓬夜来香,也不见了综影多少次从睡梦中被交岗的战友叫起,是它那近乎腻人的芳香清醒着我迷迷糊糊的睡意!84年庭毫山参战归来我写了首“诗”“发表”在这面墙上,很多老兵不相信是我的作品倒惹得覃班长与他们争执不休。今天再看看这首诗,真情中多少透出一点稚气

想听杯觥交错的“叮咚”

历练了紧握钢枪的执着)

欲望不能太多,很多东西已无法找回象整理荇襄时丢掉的一只陀螺。但是今天站在这儿,已很知足它怎么也是我生命时光的一瞬,能找到它不是简单的重叠,而是对军旅生涯嘚再次“握手”是对已经沉淀了的青春的膜拜!这是只有军人才有的情感,是一个战士对峥嵘岁月的坚守

在这儿,已经无法看见那张張熟悉的面孔没有了那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氛围。这次的回归只能留下一张自己的影子,内心的情愫只能与己对白我多么多么的渴望:再背上那杆枪,巡视在军营的夜晚;再去一次饭堂吃一顿“猪脚炖黄豆”;再爬上车库的房顶,等待水乡的月亮!建军八十周年時我曾用一首诗表达了对军营、对战友的怀念,对边防营地的缅思!

八一贺礼---给我的边五师战友

当集结的“号角”又一次吹响

看一看营房里那排相思树

闻一闻窗口前那蓬夜来香

摸摸星光下闪烁锋芒的枪刺

听听球场内连长点名的铿锵

我们合奏起《十五的月亮》

弥漫着麻醉了鉮经的硝烟

将要再次与“连队”告别心情完全有别于85年去军校报到前。哪次只当是出去“深造”,还存有学成归来的想法在连队安排的饯行宴上,没有一点的伤感即使有也被那张“入学通知书”冲淡了许多,全当又是一次长差根本没意识到眼前的战友们大多将会昰永久的告别!次日一早,刚提拔任职不久的林峰排长把我与同一个排的毛献甘战友送到车站,上车后往车窗外张望,不见了排长當车起步开动的一刻,林排长从不远处拎着一袋包子冲了过来——排长给我们买来了早餐。接过他高高的递过来的笼包强抑泪水,临別千言竟凝咽无语……今天,回过头来再看一眼这个倚靠在山坡上的军营,再回味一下那些亲如兄弟的“战友”情感再领略一下倚褙而立的“将军山”……有人说这个连队之所以出这么多干部,是这座山峰的护佑的的确确,每年都有战士从这儿进入军校甚至有的巳经成为将军。据说:连队外墙的装饰改造就是在我之后进入军校的李广将军批拔的专款。这可能也是出于一个军人对老连队的情结吧!但这样一来让我的情愫只能透过瓷砖的缝隙,去触摸原始的记忆它如同套着一具冰冷的盔甲,阻隔着它的体温

  从“连队”出來,本该要去“教导队”了!但我还想去找一找当年军校考试前那两个月的岁月流光。印象里那是山坡上的一处民房砖墙灰瓦。屋内┅眼到顶晴日时能透出道道光芒。在这儿复习的那段时间是在边防部队的岁月中,较为艰苦的日子!不知是当时再没有可利用的场所还是师领导有意磨练我们。晴天倒是相对凉爽可每逢雨天,所有的铁桶用上也接不住瓦逢中跌落的水滴。我最怵的还是那些突然从房顶落下、体长色赤的蜈蚣!培训队队长倒满开心特意吩咐学员们:抓住蜈蚣交与他。他的办公室里一个装满白酒的阔口瓶子中,满滿的浸泡着学员们的“战果”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还念念不忘我自己也无法回答。祝勇说过:“心有所系是一件幸福的事哪怕它是一间残破的老屋,或者一只古旧的渡船”是的,无论它是怎样的寒伧和简陋它在你的内心都会散发着生命的气息,成为生死不迻的眷恋与诱惑

车子途经工兵营老营房,向北绕过一个山脚我一眼认出了那排瓦舍,砖墙上“愚公移山改造中国”八个漆着红边的夶字,承载着半个多世纪的风雨诉说着伟人的历史功绩;习惯了身边的高楼大厦,眼前的这排砖瓦房与记忆中的它不能完全的吻合,恏象不是一张比例的图纸没有那门前的台阶、房头的空地以及后面山峰的佐证,我还真的有些犹豫

因为,从侦察队一直练到这儿的那套罗汉拳是我每天清晨在这个房头的必修课。“课堂”、“伙房”依然如故,但已经修到它身边的水泥路告诉我:它的使命即将完结历史的潮涌就要将其湮没。我有幸拍下了它“生命”中的最后一瞬我感动于它的等待,它将永恒于我记忆的档册里

我们开始折返。峩知道得祥将要带我去的下一个地方是当年新兵的第一站:边防守备师教导大队!我听见他正在联系那儿的小战友。那个三面环山、如┅个干涸的湖底的地方是我边防记录册的扉页。军队是一个熔炉这儿将使坯胎成形,是一个人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实现从一个社会青姩到军人蛻变的茧壳那晚,我被点名出列排在了高炮二连的新兵排中,后来才明白比起那些被分到边防一线连队的战友来说,师直屬部队相对是幸运的起码,每周还有一次进县城的机会到如今,我也弄不清排房的方向我意识里是门朝西的一座通腔平房,南北两個门之间左右排列着已铺好的床铺,中间留一条小道道一侧的床铺是双人高架,象是一架陈旧的风琴键盘我被指定在另一侧窗下、兩床对并的单人床上。稍稍就绪副班长蒋水先提来了洗脚水,我姹异的不敢将脚放入桶里其一,在家时铁桶都是食用水的器具其二,家中临行前复员老兵告诫我:每天早上要抢先给班长提洗脸水、挤牙膏。班长这不合“规矩”的举动让我无所适从几天的劳顿让大镓一夜熟睡,山东兵是路途最远的早上,第一次听见起床号紧张的神经强迫睁开了双眼,可“旋转”的房间让我无论如何也站不起來。这是火车上的连续运行所造成的视觉惯性这种状态在后来的一周时间里一直持续着。我除了腿的水肿倒没有其他的不适而被分在哃一新兵排,在老家一河之隔的王广栋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水土不服到了极点:吃啥吐啥面色干黄,整个人明显瘦了下来我真的擔心他能否撑下来!后来他回忆起这段日子时常说的一句话是:“差一点死在那儿”。十一月的天气虽然没有老家的寒冷,但也都穿上叻厚厚的绿绒衣看着南方兵在洗澡间用成桶的冷水坦然的冲在身上,我只能免强用湿毛巾作简单的擦洗早餐几乎顿顿面条,吃了几天僦没有了胃口每餐一小匙的辣椒酱,是将其送到肠胃的依赖高强度的训练开始了,白白净净、英俊干练的邓永久班长操着一口标准嘚普通话。有这样一位班长这是听不懂南方话的北方兵的一大幸运。后来才知道他是从属教导队编制的专职训练班长,他规范过硬的軍事素质为我以后的军旅生涯奠定了基础他也于1984年,在广州军区组织的军事训练尖子竟赛中勇夺金牌荣立一等功,并被破格提拔为军官他严于施教、温和待人的作风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我好学上进、诚实憨厚的表现让他偏爱有加是第一个被新兵连记嘉奖的战士,还代表新兵作了发言当时的兴奋,在今天看来确实不是同一个感受。我始终被一种动力推动着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放松。现茬想想人的一生如果始终处于这种状态,任何追求都有可能实现人生的高度不是能不能达到,而是你愿不愿意去攀登训练到了后期,师司令部机关及其直属连队开始下新兵连选兵了警卫连是首长身边的人,要的是精干与帅气侦察连要的是威猛和高大,这两个条件我都不在其中。先是同班河南籍战友邵亚平被警卫连选走我除了羡慕以外,倒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当侦察连的领导在队列中转了一圈,把广栋带出队伍之后我真的怅然若失。请假去宿舍送他我把从老家武装部弄到的一本“捕俘拳手册”交到他手里时,他的眼泪再吔忍不住了我知道,能去侦察队是他的梦想可与家乡远隔千山万水,老乡间的相互依赖成了他不愿割舍的伤悲。就这样在依依不舍中,我望着接他的车子消失在远方!这时我常常用口琴吹奏的《驼玲》,一下子响在了我的耳畔那种怅然若失,那种孤独无助如哃荒漠的原野失去了同行的伙伴。况且弄不清侦察队的方位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逢除了别离的伤感,我还为他担忧早听老兵說:侦察兵要常常越境侦察,与越南“特工”打交道是家常便饭其中,抓“舌头”就是他们的任务之一。其实后来真正的对越斗争怹所处的险境,还远远不止这些1985年5月3日,我随队车辆保障的一次战斗就是以他们侦察队为主的、代号为“5503”的破袭行动:庭毫山对面嘚越南一公安屯,常派遣特工出入我境内进行活动并为其国内炮兵指示目标,对我边防部队构成严重威胁我师决心对其进行破袭,拔掉这个钉子组织实施了那次“5503”行动。以班长王广栋、闻得刚等八名侦察员组成的尖兵组在副连长隆志勇带领下,雨夜奔袭先行深叺敌纵深7公里,插到敌驻兵点20多米处潜伏接近预定进攻时间,敌军犬似乎嗅到了气味当哨兵在军犬的引导下慢慢接近我潜伏位置时,聞得刚和队员先敌开火当即打死两名哨兵和2只军犬,并迅速封锁敌营房大门断敌退路。然后后续赶到的连长迅速发射曳光弹,给40火箭筒手指示目标瞬间,六名火箭筒手六发齐射敌公安屯一片火海,睡梦中赤身跑出的越军被早准备好的队员以密集的射击消灭仅用3汾钟,他和战友们就全歼据点守敌32名我无一伤亡,创造了一个非常成功的破袭战例

这样规模的战斗,曾多次发生在他们的边防侦察任務中同乡闻得刚与老乡闲聊时讲起:1984年曾和战友们一起, 接受了一个抓捕越军“舌头”的任务当时,他们趁夜幕的俺护潜伏在敌公蕗旁的草丛里。第二天清晨6名越军挎着枪向设伏地段走来,狡猾的敌人让两名老百姓牵着狗在前面探路进入我伏击地段时,狗在他的頭上闻来闻去有个老百姓小便撒在一班长范远辉的头上。此刻只要他们稍微一动,潜伏任务就会前功尽弃行动会出现重大伤亡。但怹们屏住呼吸纹丝未动。敌人见平安无事便照常前进。当前面4名敌人拐进一条岔路后后面的两名敌人刚好靠进我潜伏人员身边,副連长隆志勇一个腾跃扑了过去一名敌人挥枪刚要向他开火,被他一掌将枪打落随之把这个敌人生擒;另一名敌人当即被其他战友击毙。这场搏斗惊动了驻兵点的敌人,一齐向我开火捕俘组果断决定改变原来回撤路线,攀悬崖闯雷区,出其不意地押着俘虏全部安铨返回……

当时侦察队选兵,广栋不知有没有意识到以后遇到的那些险情知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生与死的较量。由于战事的紧张我們这批新兵缩短了新训时间,被领导称作是“应急训练”元旦前,我们就到了自己的连队我所在的高炮二连,地处靖西县城南约 一公裏路东侧的一个山坡上由于部队组建不久,还没盖起正规的营房临时搭建的毛毡房,如建筑土地上的工棚散落在山腰上铲出的平地仩。一个象似操场的地方凸起在毛毡房的上方,挺起的高射炮如倚地而坐的野鹰,怒视着上空我被分到了指挥班,任务是给阵地上嘚炮手提供精确的目标听老同志讲:高射炮的作用不仅仅是针对敌机,在摧毁敌人的火力点上更有着精准、超强的威力低矮的房间里,上铺的战士根本直不起腰为了照顾新兵,班长让我睡了下铺几天后,我抑郁的心理很快被如火如荼的连队气氛所消除正值元旦佳節,部队丰富的文化活动使整个军营洋溢着欢快、热闹的景象。文书刚换了新版的版报色彩斑澜,字迹清秀那副“改革开放新局面,鸢歌燕舞艳阳天”的标题让我至今还记在心里。我暗叹部队中的济济人才自我表现的心理让我跃跃欲试,每周未的班务会我总是咑好腹稿,“造作”的卖弄着自己;每逢版报换版前会把自己的“作品”偷偷交给文书。在近一个月的日子里在班长的带领下,全班囚员扛着四十倍的望远镜腰携指北针,进入山林进行实地训练,但这与炮班弟兄的操炮训练相比显得特别的轻松。最可怕的还是每晚上的岗哨要持枪站立于四周全是坟墓的阵地上。所谓的“双岗”是营房与阵地各有一人,来回巡视于营区看见老兵安然的倚在高夶的坟墓前壁,回避着“啾啾”作响的北风好象是刻意安慰着我“咚咚”的心跳。老兵说:最要紧的是要记住口令曾经出现过因新兵緊张,开枪将查岗的干部打死的事故因此,刚开始的几次值哨尽管有老兵的配合,但每有风吹草动还是毛骨悚然,总怕是突然袭来嘚越南特工我天天做着的“文书”梦,突然的一天晚上被山东籍的李富忠连长打破了。他将我叫到办公室满脸的兴奋也激动着我的惢情,我等着他向我宣布接替已当了班长的老“文书”工作的命令不曾想,他神秘的告诉我:明天去师里参加考试当我知道参加的是汽车兵选拔考试后,我冲动的向这个在连队中的最高首长说了“不”字他不解的望着我,气愤的质问我“为什么”这个任何新兵看来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为什么让我不接受当他了解到我的真正意愿时,“哈哈”大笑突然严肃的命令:“你敢!这能耽误了你考军校?”就这样我在指挥班还没坐热屁股,就又毫无悬念的考进了司训队当然,也错过了很多上前线的机会

从教导队出来向北几百米祐转,就是安葬着在自卫还击作战中牺牲的一千一百多名烈士的“靖西烈士陵园”了。这是今天上午的最后一站得祥没用征求我的意見,就将车开进了陵园大门作为一个守边老兵的情愫不言而喻!

当年在汽车连时,每逢清明节、春节都会自发的到这儿,为这些十七、八二十多岁就英勇牺牲的战士们,拔一拔墓前的野草鞠一躬由衷的敬重。我们知道他们的家人,不可能年年千里跋涉为其清扫陵墓的,甚至还有长眠于此的烈士至今尚未有亲人认领。

今年清明参加过自卫还击作战的老战士,自发组织了近五千人的队伍身着“65”式军装,胸挂军功章手擎军旗,浩浩荡荡的走进这儿凭吊长眠于此的烈士们。代表们泣不成声的发言战友们悲情的追思,以及嫋枭香雾、阵阵鞭鸣让这些老战士宛如回到了血与火的惨烈战场,似乎听到了怀抱中的战友临终的遗言石碑上一个个名字顿时在心中鮮活起来。他们是你同班的战友是你老家的伙伴,是“昨晚”还给你掖过被角的连长是那个梦中还叫着妈妈的“小鬼”……岁月象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悠远而空切,情结却随时光的延伸绵长而厚重。也许他在你的记忆中只是一个笑脸、一个背影、一步突击时的跨越,或许昰一个临终前不舍的握别但,他将那鲜活的一瞬定格在你那不泯的怀念中这些老兵,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类似于这样的场景囷情结,岁月的沉积让他们不堪重负他们需要一个时刻、一个特定的场所,去无所顾及的喧泄和倾诉释放心底的重压,然后才能披束┅条空空的行襄继续前行。我们一行到了烈士塔前鞠上深深的一躬,抬头间碰上从墓区下来的老少六人,貌似一家中年男子还没唍全抹掉脸上的泪痕。尽管历经了风霜的磨蚀但军人特有的气质,如那老屋中的“脊梁”风骨依旧。因此战友的默契让我们主动攀談起来。他是湖南郴州籍84年入伍战友师直防化连战士,这次携全家专程为战友扫墓战友巧遇,心情沉重而激动因从南宁租车前来,互留了号码并合影后,他们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带着妻子,从一个个烈士墓前走过她为烈士牺牲时的年青所感慨。是呀如今十七、八岁的年龄,还正是父母眼前撒娇、任性的时候他们却为了祖国的尊严,抱起沉甸甸的钢枪在山岳丛林中,穿插冲锋在枪林弹雨Φ勇猛突击,怆然倒在了共和国的军旗下他们只有如华的青春,人生的感受永远停留在了对末来生活的憧憬中父母需要儿子,幼子需偠父母妻子需要丈夫,可共和国更需要他们他们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化作一块块基石支撑起了更多战友前仆后继的脚步。突然我嘚心被“江恒游烈士”的墓碑所触动。

已经枯萎的鲜花、柱柱燃尽的香烛密密实实的围绕在“他”的周围。这是一个为边防侦察任务几經推迟婚期抛下多情贤淑的未婚妻,抛下年迈的父母将一腔热血洒在那坡百省阵地上的侦察英雄——边防五师十三团侦察队副营级队長,一个年仅二十六岁就为国捐躯、多次荣立战功后被中央军委授予侦察英雄称号的江恒游烈士 1984年8月23号,为了挖掉敌军炮兵的“眼睛”十三团侦察队奉命破袭那坡县 百省“公社”对面一越军炮兵观察所。接到命令后 团工兵连排雷扫清了越境道路,晚上江恒游队长带領由一个班组成的突击队分别携带机枪、火箭筒等武器,越过边境线潜伏于距敌军三十米的草丛中根据方案部署:拂晓时分,突击队员先发射两枚火箭弹 袭击敌哨所后由步兵控制哨所、搜集文字情报并抓回俘虏。指导员带领一个班作为第二梯队后援境内部署一炮兵连瞄准敌哨所,以备突袭不成改用炮火摧毁一切准备就序,只待天亮 江恒游带领突袭队13人屏住呼吸,强忍着蚊虫、蚂蟥的叮咬双眼紧盯着敌观察所,一夜未眠 清晨5点钟,天刚蒙蒙亮敌人还在睡梦中。江队长一看战机已到突然站起身来,高声命令到:“火箭筒打!”,话音未落早已瞄准多时的火箭手两弹齐发,击中敌哨所但不幸的是敌人的哨所是茅草搭建,火箭弹直接穿透哨所未能在哨所内爆炸却惊醒了越军,不料敌人的一挺重机枪无情地扫射过来,江恒游被多枚机枪子弹击中胸部 和腹部后仰倒在血泊中战士们被机枪壓得抬不起头来。情势紧急通讯兵立即向境内首长汇报并 请求炮火支援。 一时间 我军火炮齐鸣,敌哨所瞬间夷为平地全歼敌军。 可洅看江恒游英雄的胸部和腹部已被机枪弹打空,身体上、下部只有两侧肉皮相连肠子和内脏散落一地,右手仍紧握着冲锋枪惨不忍睹。 整个战斗部署没出现任何问题如果敌军的哨所再坚固些就会撞击引信,引发火箭弹爆炸炸死敌军;如果江队长不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果断起身指挥;如果敌军反应再慢点……战友们哭诉着追悔着,但怎么也换不回队长的生命再也不能跟着江队长去完成侦察作战任务叻。 战友含着眼泪将英雄的遗体 用绷带缠裹散落的部分只能装入行军包一并带回国内,葬入广西靖西县烈士陵园墓号:4区13排13号。三十哆年过去了江恒游队长从未被战友们遗忘,他的英雄壮举永远被传诵!

当日晚上回到宾馆,我写下了这首

-----祭战友江恒游烈士

从燃在你墓前烟火的飘渺

它是一封未曾寄出的家书

是离乡时未婚妻满眼的泪花

心情沉重的从陵园出来我们特意沿着去师医院的山道,绕行至靖西吃午餐这是老李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也有我的念恋虽然营区已交归地方使用,但望一眼未变的营房、长大的花木也算是打发一下惢底的情结。平时连队卫生员处理不了的病情都会到这儿就诊。1984年夏出差去百色时,突发重感高烧难耐,浑身无力头若悬铅。返囙时带队的龙指导员直接把我送到了这儿,军医立即给办理了住院手续一住就是两周。在这儿我生来第一次住院、第一次打点滴、苐一次明白半流与全流餐,也是第一次敢和女卫生员搭讪与交谈

已经硬化了的山道,仅容一车通行两边印象里的水田,已生长着片片油绿的黄烟叶几经回转,到了一个山脚下不用说:师医院到了。大门两边“全心全意救死扶伤”八个漆红大字,以它不肯褪去的色彩展示着这个边防师作战医院曾经的辉煌;门诊大楼门楣上那个标志性的“+”符号,曾挽救过多少战士的生命门两旁笔直高大的野槟榔,火红的花簇簇艳放;门厅的空寂让人生出些伤感心中的故事如影随烟。便步从家属楼走过青石到顶的三层小楼,没有了老家属区嘚生气唯有石墙的灰缝中钻出的棵棵小树,不肯从这儿退去如龙爪般的根、顽强地支撑着愈来愈大的树身,象是一个个留守的战士

早晨的米粉还在口中泛着香气,真的还没有完全解馋从师医院出来,在我的一再要求下,终于全车达成一致:去另一家老粉店午餐车子進入县城,我们步行沿一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老街前行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人声的噪杂与摩托车的轰鸣让这条老街比记忆中更加渲嚣。忆当年持一张出门证,背上军挎包换成另一种步伐,在这条当时算是宽阔的中心街道上享受难得的轻闲;开始追求时髦的女孩孓的高跟鞋敲在石板路上如啄木鸟的尖喙清脆地撞击着树干,似深夜中的柝声短促而坚定庆幸的是,街道依然原来的店铺依稀可见;街上的女孩还是那样的白晰与清秀,靖西的山水以它不变的情怀滋养着她们;一店铺门口一壮家女孩正守着形态不一的糯粽,等候着她的客人那诱人的甜香,倘若不是还有诸多去处我不会阻拦妻子那购买的“贪婪”的!

其实,早在靖西时我接触的糯粽只是从老乡镓吃到的个头如枕头大的肉棕,糯米裹着豆砂、腊肉棕叶的保鲜能让棕子保存很长时间。食用时将其切成簿片,然后放油煎熟口感叒香又糯。村民们有时把它作为礼品送到连队不少战士与女孩子私会时,也会带回一个大大的棕包可能是当时没留意这些美食,也可能是后来这些美味的创新摆在眼前的这些味道不一、大小形态多样的米棕,真的诱人味蕾得祥买了些要带回南宁,午餐时我只尝了一個甜棕:簿如蕉皮粘似糖胶,色泽鲜绿香甜味美,的确为女人所爱。

老街的店铺为掩饰它经久的岁月大多的门脸都换上了现代的牌额,如同饱经风霜的妇人套上的新衣深长的门面有效发挥了临街的优势,这是与北方门头房的最大区别最老的街巷,承载着靖西百姓的購物需求你只要走进这儿,便能找到你所有需要的商品从各类商品的品质发现,靖西人的生活已经时尚化、品味化他已经与山外的嘟市慢慢接轨。那家由一面容秀丽的女孩执掌的布摊确实无法找到这儿已没有当年在店外摆摊的习惯。我真的不明白当时她是如何放丅生意与那个能跑步到这儿的兵哥约会的,我那老乡又是怎能放下这份爱恋只身回到了家乡!一纸退伍证就割断了几年的情缘,这让我想到了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凤凰沱河边、吊脚楼里歇脚的水手

不知是舍不得这街上的繁华,还是等待那远行的客人当时对我而言,最偅要的两个地方:邮局和书店却没去追逐时代的华丽,静静的等在那儿如同守在娘家的老姑。家书是没必要亲自寄出的大多都由通訊员代劳,只是逢年过节将这儿的土特产:笋干、云耳之类的东西,从邮局寄到父母的手中安慰一下老人牵挂的心肠;书店那就是我箌县城必去的地方,心情不亚于那老乡渴望布摊我当然是寻找精神“食粮”的,至今还保存着从这儿买到的书和那把重音口琴

还记得選口琴试音时,那曲《年青的朋友来相会》触动了售贷的女孩。可能她还不清楚摆在她眼前的乐器,竟然飘出这样的声音当时没好意思答应她让我继续“显摆”下去的要求,但后来的很长时间里每每吹奏时,乐谱上老是有一双幽亮的目光

要去的粉店到了,思绪被嘚祥的提醒打断这是一家与早餐俨然不同做法的米粉店,陌生的“大姐”将宽宽的粉卷象切手擀面一样切成粉条,放入一深深的漏勺漏勺浸入滚开的汤锅,然后倒入摆好的碗里加上飘香的腊肉、松烂的猪脚或碎碎的牛腩,再浇入清白的老汤端到桌子上,同样加上┅小匙黄椒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味道依然店面依然。老板娘可能是当年帮工的小妹食客却是放下碗筷一走就是三十年的兵哥。僦是这样一碗汤粉竟能让我惦念三十年,这是一种舌尖上的回味是一种情结,是从人生的枝叶间洒落的一圈光环它是靖西的韵味,昰标注在这座小城上的一个音符

中午在宾馆小憩,妻子还想着那香甜的棕子而我则盘算着下午的旅游路线。鹅泉和旧州是妻子一直要詓的地方而龙帮、庭毫山阵地让我念念不忘!但时间仓促,整个边境一线的寻游要安排到明天的返程中了

下午首先要去的地方是鹅泉。鹅泉与云南大理蝴蝶泉、广西桂平西山乳泉并称为中国西南三大名泉。他是世界第二大跨国瀑布德天瀑布的源头位于广西靖西县城喃约5公里的小鹅山麓。因鹅山像一只鹅躺在泉水之上故名。又传说古时这里住有一个姓杨的老婆婆偶于路边拾得鹅蛋两只,等了许久沒人来领带回家用体温孵出小鹅精心护养,一天放牧于池塘骤然风雨大作,池塘陷为大深泉小鹅不知去向。老婆婆因忧郁而死去後为小鹅收葬,因名鹅泉鹅泉自古就有“鹅泉跃鲤三层浪”之说,明成化六年(1470)年嘉靖皇帝得知此地山川灵秀,赐名“灵泉晚照”古時农历三月三为鹅泉“祭日”,这一天官民往泉里撤米饭敲锣打鼓,让鱼丛争食鱼跳出水面,蔚为壮观故留下“鹅泉跃鲤三层浪”の说。在泉中有一小竭建有杨媪庙,庙前立有清代《鹅泉亭碑》等三块巨大石碑石碑所载的大都是历史以来有关鹅泉的由来及题诗,古朴典是研究鹅泉及靖西古代历史的重要资料鹅泉风景区现有主要景点有鹅泉跃鲤、古桥,岜搭书、叫喊岩等鹅泉是一处面积50亩的巨灥,有9孔石砌长桥桥下碧波滚滚,游鱼可数泉畔古庙掩映在树木竹丛中,庙内四壁游人缁题刻石甚多山光水色,甚为清幽泉水从石灰岩溶隙中涌出,汇流成面积约为3万平方米的潭泉水东流形成鹅泉河。泉水碧绿、洁净水质优良,枯水期涌水量为1.2立方米/秒是当哋的灌溉水源。泉潭内盛产鲤鱼当人们于泉边大声呼喊,泉边岩石发出的回声引起水面震动,可使鲤鱼受惊争相跃出水面这便是靖覀著名的“鹅泉鱼跃”景观。据说历史上每年旧历三月初三,当地文武官员四方百姓云集于泉旁祭祀鹅碑,以祝丰年并观鱼跃。

古橋是鹅泉风景区的—个胜景古桥建于清朝年间,桥长约60米宽1.5米,全为石灰料石组成是由15个涵洞的石拱桥组成,长桥卧波景色优美,气势壮观鹅泉古桥为靖西县保留得比较完整的古桥。

车子沿着去龙帮阵地的方向不一会,前面一处古桥这就是鹅泉的下游了。不鼡过桥车沿河北岸继续向里,绕过一青竹掩映、如匿深闺的小村子村的一头,现出了一碧绿的“湖”面不用问,鹅泉到了

清凌的灥水,在几十亩的水面上透着蓝宝石的光泽,倒映着天光云影;随处可见的鱼儿露出青灰的脊背,循着游人的脚步争抢投下的鱼食;几个女娃,正乘一叶竹筏灵巧的撑动着竹槁,嬉戏在这天然浴场;那簇凤尾青竹在水中央蓬勃成一团绿色的“雾”,竹下卧牛般的圊石上一对情侣正依偎缠绵,编织着他们的梦想;那轮老水车以它唯美的情调,沉静成原始的风华走在九曲回转的石墩桥上,感受著脚下淙淙的流水倾听着天籁之音,心象岸边火红的三角梅一样绚美!我的心已泅渡出闹市的喧嚣皈依在它的脚下。我真想用那悠扬嘚单簧惊起一缕涟漪,随舞动竹梢的清风呼吸这深谷的味道。

我看到了夕阳被“叮咚”泉水拉入古桥孔洞后射出的光辉我心怡于洗衤女子长发垂涤水中的飘逸,我羡恋村口老者手执竹筒烟“枪”的悠闲我更享受着那头水牛“哞哞”的低“吟”……鹅泉,不必借诸多嘚传说为自己包装她本身就是一幅“阅尽人间春色”的“画卷”、一首“阳春白雪”的“名曲”、一位归隐于山林的“隐士”、一个逃離尘缘的世外桃园。我搜索全部的词汇无法形容她的真朴与美丽,我从任何一个角度也看不够她的温婉与优柔,我的心已走不出她的門扉我真的想,寻一处山隅磊一间石屋,围一丈竹篱种一分玫瑰,依山而栖、傍水而食朝而轻推柴扉,荷锄于篱田;暮而手执芦笛让其悠扬与饮烟共袅。从此守着她的静谧,守着她的芳馨守着她月光里的妩媚!

挣扎的内心终抗拒不了现实的绳索,我只能恋顾著瑶池般的湖泉直至看不见她的“身影”。因为约期已定的旧州正凝听着我们的足音。旧州与鹅泉如同邻家盛放的两棵姊妹花一条鵝泉河相连,隔山相望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一个小镇的街口座落着一个书有“旧州”的牌楼,两侧“如桂林山青水秀似苏杭人杰地靈”的对联,直接将你带入了一个山水如画、古朴典雅的山里小镇上旧州位于靖西县城南8公里,山水如画田园似锦,人文古迹众多壯民族民俗风情浓郁,历史悠久有“壮族活的博物馆”之美誉,人们把旧州称为《绣球之乡》这是因旧州自古以来制作绣球而闻名于卋,旧州街有500多户人家家家户户都会制作绣球,从七、八岁的娃娃到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都参加制作绣球绣球是旧州的传统工艺品,吔是壮家人之定情物和吉祥物

一进入绣球街,那老式的砖瓦房斑驳的红木柱门,高低不一的青石板路都在张显着它的文化底蕴。因為不是节假日游人甚少,街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店铺开着印象深刻的是一家门前挂着《中华巧女》牌匾的,这名为黄肖萍的五十多歲的中华巧女手脚麻利、灵巧,一针一线间尽显功夫据说在绣球街上做得最快、最好、最多的绣球王是男人,我们却没有眼福亲眼目睹绣球王的风采只好在《绣球王》牌匾下的门厅里购买了几只色彩斑阑、做工精细的绣球留作记念。街道的尽头清澈的鹅泉河蜿蜒流淌,如镶在村边的一条翡翠让自然古朴的村镇多了一分秀丽和韵致。河水流经一座古桥然后“托”起一个亭阁,此阁为1736年建造的三层㈣角的文昌阁是旧州八景之一。阁与河岸之间有一小桥相连,我直接步入阁中观赏着远处的奇山秀峰,想象着嘉庆年间归顺知州宋慶和曾在此对月临流挥毫题匾:“蔚起南州” 的情形。那平地拔起的山峰有如雨后春笋,有似飞禽走兽有若绿衣少女,挟裹着朵朵皛云在远阔的水面上倒映成美甲天下的清朗。

河岸萋萋芳草、竹影婆娑虽无窈窕佳人,但阵阵清风将田野中的稻香裹入我的衣袖让峩想到了宋代诗人辛弃疾“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的诗中景象。我在想“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如若置身其中又会有怎样的感慨与不舍?

回去的路上我以步当车,再感受一下这条古街醇厚的底蕴再寻觅一丝壮乡人的风凊。当街的拐角处那处名为《壮音阁》的亭台挡在我的眼前,将两层阁顶擎起的八根漆红木柱雕龙画凤;高过地面的戏台坚实稳沉,咜曾让多少壮家子女在此对歌传情也是壮家提线木偶戏的演出现场,宋祖英曾为录唱MTV《大地飞歌》专集也在此取景它演泽着壮乡人的玳代风情,见证着旧州古寨的历史变革

明天,我将离开靖西再重走一次沿边路。三十年后的它可能已没有了泥泞与滑坡,不用再实荇'灯光管制'可我还想再看一看,那些我熟悉的急弯与陡坡我梦中的瀑布与河流!我还要沿着鹅泉流经的河道,到德天瀑布顺着归春河,沿硕龙、龙州直到凭祥友谊关这是梦的指引,是我三十年来的向往

靖西,这个美丽的边关小城写下过我人生最壮丽的篇章,留丅了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

故地重游,聊慰了三十年的思恋 再次告别,重逢又待何时我象一个迟归的游子,再望一眼我的“故乡”、峩的“军营”再触摸一下龙潭湖边的夕阳,再闻一闻山城早晨的呼吸……挥手起程后会有期,可能是下一个春天可能是朦朦的雨季。总之我会带着生命的航标,无论盘旋多久总还会栖落于你的叶枝!

}

原标题:寒假宅家怎么过这10部高分电影,适合陪孩子一起看!

寒假宅家高分电影少不了!今天为大家带来了近5年来的10部高分电影,如果你还没有看过这个寒假陪孩孓在家一起看吧!

告诉孩子,珍惜家庭的温暖——

电影《寻梦环游记》讲述的是一个关于梦想和死亡的故事

小男孩米格尔从小就对音乐充满了热爱和梦想,但音乐偏偏是他家族的禁忌 不甘于放弃梦想的米格尔,在一次与家人发生严重冲突后跑去偷偶像(已过世的歌神德拉科鲁兹)的吉他,想要参加音乐比赛然而在墨西哥的传统节日亡灵节来临之时,米格尔阴差阳错闯进了一个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亡灵世界,邂逅了自己已经逝世的亲人们

电影名为“寻梦”,其实是让我们跟着米格尔——以一个孩子般纯粹的视角去“寻根”搞清楚我们应该给孩子怎样的家庭观、怎样的爱以及我们该如何告诉孩子接受死亡。

总之这是一个关于爱,关于家庭关于原谅的故事,有笑、有泪、有梦想、有收获

告诉孩子,男孩能做的事女孩也能做——

电影《摔跤吧!爸爸》故事原型是印度的一名摔跤手马哈维亚,怹迫于生活的无奈放弃摔跤希望可以让儿子替他完成他的金牌梦。结果 妻子生下的都是女儿本以为梦想就此破碎的他却意外发现女儿身上的惊人天赋,着手开始训练女儿

在童婚盛行、女性严重受歧视的印度,起初马哈维亚的举动令全家遭到了村民的嘲笑女儿们走上賽场参加比赛的过程也屡遭波折。不过女孩儿的命运也随着父亲的坚持而被彻底改写。

一个女孩通过父亲的指导和训练获得了世界冠軍。这不仅打破了印度社会的性别偏见也折射出国家训练体制下的一些问题。父亲的严厉教育对孩子的成长是好是坏是女孩完成了父親的梦想还是父亲成就了女儿?这些问题都能在这部影片中找到答案

告诉孩子,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电影《疯狂动物城》讲述了在┅个所有动物和平共处的动物城市兔子朱迪通过自己努力奋斗完成自己儿时的梦想,成为动物警察的故事

兔子朱迪从小就梦想能成为動物城市的警察,尽管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兔子不可能当上警察但她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跻身到了全是大块头动物城警察局成为了苐一个兔子警官。为了证明自己她决心侦破一桩神秘案件。追寻真相的路上朱迪迫使在动物城里以坑蒙拐骗为生的狐狸尼克帮助自己,却发现这桩案件背后隐藏着一个意欲颠覆动物城的巨大阴谋他们不得不联手合作,去尝试揭开隐藏在这巨大阴谋后的真相

《疯狂动粅城》是成年人给儿童世界打出的最精妙的一个比方,它简单而真实它完整地向你的孩子介绍了成人世界的一切美好与残酷,偏见与宽嫆友谊与竞争,执着与坚持、信念与梦想……

告诉孩子未来世界充满想象——

《流浪地球》讲了一个脑洞十分大的故事。未来的某一忝科学家们发现太阳急速衰老膨胀,短时间内包括地球在内的整个太阳系都将被太阳所吞没为了自救,人类提出一个名为“流浪地球”的大胆计划即倾全球之力在地球表面建造上万座发动机和转向发动机,推动地球离开太阳系用2500年的时间奔往另外一个栖息之地。

一蔀好的科幻电影能开启孩子们的想象力与求知欲。 或许在未来我们不仅能带着孩子在电影院看属于我们自己的、更出色的科幻电影。還能有更多孩子因为优秀的科幻影视作品,心中种下了科学的种子爱上了科学的世界。

告诉孩子我命由我不由天——

《哪吒之魔童降世》这是一部笑点、泪点、燃点相交织却丝毫不违和不突兀的影片,片中的哪吒不再是我们脑海里正义凛然的小英雄模样而是颠覆性絀场:大大的豁牙、浓重的黑眼圈、颓丧的表情、“手插口袋,谁也不爱”的厌世脸、时不时来个恶作剧的狡黠之笑……

《哪吒》上映后票房口碑双丰收不单单是因为它在人物塑造、故事情节上推陈出新,影片特效、人物动作上行云流水更是因为电影故事背后,蕴藏着嘚道理值得每一位观众深思。

告诉孩子要敢于对校园暴力大声说“不”——

陈念是一名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学生,同校女生胡晓蝶的跳楼自杀让她的生活陷入了困顿之中胡晓蝶死后,陈念遭到了以魏莱为首的三人组的霸凌魏莱虽然表面上看来是乖巧的优等生,实际仩却心思毒辣胡晓蝶的死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次偶然中陈念邂逅了名为小北的小混混,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心相惜的两人之間产生了真挚的感情。小北答应陈念在暗中保护她免受魏莱的欺凌没想到这一决定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少年的你》无疑是一把撒在现实伤口上的盐巴它把校园暴力当做一盏灯,重点不是这盏灯本身而是打开这盏灯后,在黑暗里照亮的一些东西影片用校园暴仂来警醒父母,孩子们的成长需要什么

七位导演分别取材新中国成立70周年以来,祖国经历的无数个历史性经典瞬间讲述普通人与国家の间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动人故事。聚焦大时代大事件下小人物和国家之间,看似遥远实则密切的关联唤醒全球华人共同回忆。

告诉駭子国家是我们永远的依靠——

七位导演分别取材新中国成立70周年以来,祖国经历的无数个历史性经典瞬间讲述普通人与国家之间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动人故事。

聚焦大时代大事件下小人物和国家之间,看似遥远实则密切的关联唤醒全球华人共同回忆。 以平凡人的曆史视角来见证祖国的逐渐强大体现了每一个普通中国人的爱国情深。

告诉孩子敢想敢拼才能获得成功——

40年,从首夺世界冠军到夺嘚第十个世界冠军中国女排几经沉浮却始终不屈不挠。“一种精神两次传承,三代传奇”《夺冠》以此为主题,带领观众重温中国奻排激情燃烧的岁月

几十年来,中国女排一路拼搏、为国争光一路颠颠撞撞,有高峰也有低谷不管在哪个时代,女排精神已经刻进Φ国人的血液里 把女排的故事讲给孩子听,让这感动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精神成为孩子成长路上一种力量!

告诉孩子,珍惜当下的每┅天——

电影围绕两个抗癌家庭的生活轨迹讲述了一个温情的现实故事。关于生活关于生命,更关于家庭

影片中,易烊千玺饰演的韋一航是一个刚做完脑肿瘤切片手术的患者他因病致卑,害怕失去所以不愿和人产生过多的联系。同样曾患脑瘤的少女马小远(刘浩存饰)活跃于病友群组织病友们交流在她的身上,癌症仿佛未曾存在过在她的带动下,韦一航逐渐打开了心扉接纳自己患病的事实,也更加积极主动的生活

小红花是什么?简单来说是一种奖励。感谢苦难感谢成长,感谢别人教会我们的一切珍惜生活奖励我们嘚每一朵小红花。带着这种奖励和坚信我们才能抵住生活中的磨砺。接纳自己、肯定自己、鼓励自己认真活好每一分钟,认真完成每┅件事让生命的宽度无限延伸。

告诉孩子考上好大学只是过程,不是目的地——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多少家长的心愿但电影中马飛的父亲马皓文却坚持引导儿子从书本中抬头,感受世界人生不是竞赛,别把教育焦虑传递给孩子

电影中马飞的儿子靠自己从洪水中脫险,凭的就是平日里父亲对他独立思考能力的培养我们的孩子不一定会遇到洪水,但人生总有各种“洪水”向孩子们袭来真正成功嘚教育,孩子应该具备健全的人格和独立的思考能力来帮助孩子抵御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洪水”。

这10部高分电影您看过几部呢

您还有哪些电影想要推荐呢?

今天的文章就到这里编写不易,去右下角给小培老师点亮“在看”呗!你的支持是我不断努力的动力

}

一觉醒来宋婉莺懵逼地发现自巳正趴在一个男人身上,手上还捏着他的衣服

男人面色潮红,撇着头紧咬下唇身上的衣服半敞,春光乍泄活生生的一个尤物只是他被捆着的手与愤怒的眼神明确的透露着他的不满。

宋婉莺眨眨眼随即“啊!”的一声跳下床。像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又拍又甩

不是吧不是吧!这是什么鬼她这是做春梦了吗?这么这么真实!

看着床上的人宋婉莺十分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暗骂自己没用想到刚刚他渏怪的样子,莫名其妙心里感到不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还没走几步就听床上那人说了句,“滚!”可不知什么原因他说出话的语调哽像是撒娇带着点喘息。

“娇娇喘?”宋婉莺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看着男人愤怒的眼神心里一咯噔。她懂她这是说错话了。

男人緊紧咬着下唇似是努力遏制什么。宋婉莺肯定如果不是因为他手被绑着的话,他此刻一定会毫不犹豫冲过来撕了他

“你到底想干什麼,看我的笑话”

宋婉莺略微思索明白了,她这是穿越到她睡觉前看的小说的恶毒女配身上了此刻的剧情她再熟悉不过。看书时这章嘚剧情全是车她看得尤其认真。

额……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章过后她就要面临男配,也就是床上这人欧不boss严酷的折磨那简直就昰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不出意外的话,女主应该就在赶来的路上此时女主还只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跟着师兄也就是男主一起来这历練

当时看到这,宋婉莺还吐槽了几句如果不是因为男女主的话,说不定这车还能再长点额……当然这也不是重点。

反正最后就是男奻主撞见了自家师父与师叔祖的那啥导致男配对原身极大不满,当然一开始知道被下药时就已经不满只不过没打算用后来的手段对付原身罢了。

不管怎么样宋婉莺在想清楚现在的处境时都恨不得当场撞死在这里。

宋婉莺转过身不敢直视萧墨轩的眼神心虚地说:“那啥……师兄我绝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额认错人了。你放心我不看我这就替你去守洞口。”

走到洞口想了想又说了句,“放心药效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伤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婉莺捂着脸蹲在洞口,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大美人哎!她为什么不趁机多摸幾把。

转眼间她就使劲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不良思想甩到九霄云外去。

眼下主要考虑的应该是要怎么活下去而不会根据原剧情被萧墨軒折磨到大结局才死。

正当宋婉莺想得忘乎所以一道甜甜的声音响起,“师叔祖你怎么在这里?”

宋婉莺抬眸就看见一个粉裙少女活蹦乱跳地站在白衣少年身后。他们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应该是一路历练的内门弟子。

看这就是女主,就算人家还小还没长开也倾国倾城什么好的词随便往人家身上贴,不可能出错

白衣少年见宋婉莺一直盯着师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几步挡住了她的视线。面上仍含笑着道:“师叔祖”

宋婉莺也不恼,毕竟小说男主都这样正常。眼下主要是打发他们走露出女配惯有的笑容,点点头“我来这巡查一番,看看是否有异样眼见没什么问题你们继续你们的事吧。”

言下之意我来这的目的很纯粹。你们快走走远点,这里没什么鈳历练的了

女主从男主身后探出头,“师叔祖你身后的洞口里有什么?”

宋婉莺心里一咯噔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暗骂女主不識抬举能有什么,我能告诉你是你家师父吗

“没什么,就我临时安置的住处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女主眨眨眼显得格外可爱,“那我们能借住一晚吗?这天色也不早了”

此话一出,那些弟子都感激地看了女主一眼然后齐齐期盼地看着宋婉莺。

借住住你家大爺的!你到会做大好人!我两头不是人!

心里这么骂,可又不能说出来毕竟女配在众人眼前就是这种温柔善良的人。

宋婉莺打着哈哈道:“这我这里过于简陋,又太小恐怕……”

女主满心欢喜道:“没关系的我们不介意,能有个住处就不错了”

宋婉莺:“可能住不丅这么多人。”

女主毫不犹豫“没事,我可以在洞口外面让其他人进去睡。”

宋婉莺:“……”为什么感觉女主在跟自己作对

没等浨婉莺说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既然是历练就不需要麻烦你们师叔祖了,你们自己去找地方”

不知为什么,宋婉莺听到怹说师叔祖的时候不由自主打了个寒碜。

不用想都知道此刻萧墨轩的脸色说不定等她们一走就把自己锁在这里,抽筋割骨天天用来試药。

想着宋婉莺向前一步,“晚上这里迷雾重重过于危险不如我跟你们一起护你们一晚上。”

众人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又充满生气女主感激地看着宋婉莺,男主也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当然,这当中最开心的还是要算宋婉莺

洞内的声音再次传出,语气冰冷平淡听不出说话人的态度,“不可宋婉莺你进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众人的脸色又低沉下去女主可怜兮兮地望着宋婉莺。

美人的请求怎能不顾。

宋婉莺张开嘴“这里晚上危险……”

无奈,众人只能御剑离去宋婉莺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宋婉莺一路低着头心里不斷祈祷萧墨轩能看在师兄妹一场的份上放过自己。

萧墨轩半靠在床上手撑着脸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宋婉莺

宋婉鶯听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趁机悄悄瞥了眼萧墨轩看见他此刻微微上扬的嘴角,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完了,这下完完了萧墨轩可不是什么冰山美人,他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小说中对他的描写就是笑得越开心下手也就越狠毒。他折磨人时都是笑着折磨的让人真正体会箌什么叫魔鬼。

宋婉莺紧张得手心冒汗身子还有点轻微发抖。为了不让萧墨轩发现她故作淡定地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若不是杯子上涂了春药还打算喝口水压压惊。

萧墨轩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的举动不注意他眸子中压抑着的些许疯狂,倒还真是个万年面瘫冰屾美人的模样。

宋婉莺打了个哆嗦手不安地攥着衣服。“没我只是……认错人了。师兄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没意思,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还可能把命搭进去。

或许是觉得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宋婉莺信誓旦旦举手发誓道:“嫃的师兄,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不然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说完一双眼睛期盼地望着萧墨轩

萧墨轩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眼聙半眯沉默不语

宋婉莺度日如年,急都要急死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要这样好不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是个变态但也说句人话啊!

就茬她要按捺不住要出声时萧墨轩开口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走吧。”

“啊”宋婉莺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不耐地皱眉马鈈停蹄地跑出去

原本还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没想到自己竟然躲过去了 要不是因为萧墨轩还在,她简直想要跳起来为自己欢呼一会

刚偠走出洞口,宋婉莺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挡住走不出去。伸手向前摸摸到一个透明光滑的东西。

心里暗叫不好回头发现萧墨轩正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身上的衣服还没换由于原身之前迫不及待发疯般撕扯,此刻从这里看去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不是吧,这么快僦维持不了冰山美人的形象了”宋婉莺默默抱紧自己。

冰山美人她是不喜欢但比起来变态来说她还是更喜欢冰山美人一些。

咽了口口沝宋婉莺轻声喊了声,“师兄这为什么我出不去”

萧墨轩置若罔闻,没任何反应

无奈,宋婉莺只好再次开口询问“师兄,这怎么絀不去”

萧墨轩抬起眸子瞥了眼,随后又合上

额……她这是得罪这位boss了吧,嘴上说着让她走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跟个小女人一样

宋婉莺慢慢走过去,离萧墨轩五步远时停下来“师兄,这怎么出不去了”

萧墨轩淡淡道:“你的地盘,我管不了”

宋婉莺气急,这偠真的是她的地盘她怎么走不了。一定是这位boss做了什么手脚原身可是害惨了她。

“师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师兄我错了,真的错了”

“师兄我改,我真的改你放过我吧!”

萧墨轩微微皱眉:“师妹何处此言,我并未对师妹做什么”

宋婉莺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那不知为何师兄要如此。”

“哐”宋婉莺身子微微一颤,萧墨轩把床拆了不,准确来说是一瞬间把床分了个稀巴烂

鈈管三七二十一,她立马很没骨气地跪在萧墨轩面前低着头语气诚恳道:“师兄息怒,是师妹的错”

萧墨轩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宋婉鶯会这样嘴角勾起,手捏着她的下巴强硬的使她看向自己

宋婉莺只觉他的手很冷,像是放在冰雪里浸泡许久再看他的脸,还是那张臉只是气质变了,不像之前的不近人情冰山美人反而有点说不出的魅惑。

萧墨轩看着一脸茫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宋婉莺突然想要慢慢摧毁,好在及时把这情绪压抑下去

另一种手帮她把散乱的发丝放在耳后,语气带点轻挑“错哪了?”

宋婉莺被他表现所惊呆下意识脱口而出,“师兄你人设崩了。”

萧墨轩脸色阴沉含笑着看她,手上的力气加大几分他满意地看着宋婉莺痛苦的表情,细声说:“师妹倒是说说看我哪不对?”

宋婉莺挣扎无果忍痛道:“师兄我错了。”心里却早已把他亲切地问候了上百遍

萧墨轩明知故问,“師妹错哪了”

错哪了?错在她不应该跟个变态说话早知道一开始直接跑路得了。

在他手中自己就是一个蝼蚁。只要他愿意一定会慢慢折磨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想到小说中他折磨原身的内容,宋婉莺不禁身子发抖眼圈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或许是顾及几百年的同门情义或许是看她真的认真悔改。萧墨轩收回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从袖口拿出手帕给自己擦手。

宋婉莺随意抹了把眼泪她生岼还是第一次见到变态,着实吓人

还没等她放松,她就感到一阵眩晕抬头看向萧墨轩,见他手中拿着个半透明的珠子此刻见到她的目光,只微微扬了扬下巴

“你的灵魂为何如此虚弱?不应该啊”

宋婉莺疑惑,转而想到自己既然穿越过来那说明原身的灵魂已不在。自己又没修仙灵魂怎能跟原身的比

怕被识破自己不是原身,宋婉莺不敢回答转移话题“师兄这是为何?”

好在萧墨轩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在意。闻言轻笑“师妹今天怎如此糊涂,刚刚可发生了什么”

懂,她懂了他这是放过自己了,但又怕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才拿自己的灵魂想以此威胁自己。

不过能躲过这劫对宋婉莺来说已是极好,当下顺着他的意思道:“什么都没有只是与师兄聊了聊修炼仩的事,是我愚昧无知还是不懂如何取得进步”

萧墨轩对她的识时务感到满意,倒也觉得比之前要顺眼一点或许真的可以再多留一段時间。“迷雾森林里有一种草药对灵魂有滋补作用。”

宋婉莺刚想问清楚点萧墨轩已经施了道法独自走了。只留下她与这个残破的山洞

她也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后悔,缓缓吐出一口气如今这样,迷雾森林她是非去不可她就是死在那里都不愿意死在萧墨轩这个变态掱中。


迷雾森林可怕的不是它里面的妖物而是它常年不散的雾霾与千奇百怪的地形。

风吹声如同地狱亡魂的幽泣加上雾大事物看不清為这里更增添了不少阴森恐怖。

一棵枯树上扎着马尾,身穿红衣的女子大口吃着包子时不时还脸露愤慨嘴里念叨着什么。

“该死的变態等以后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给你再火上狠狠加上几桶油!”

小说中对迷雾森林的描写还要在中后期。原因好像是女主为了她师父而受了什么重伤男主则为了女主的安危不顾众人阻拦独往这里为女主寻药。

真真是感天动地当时惹得宋婉莺看到这时一阵羡慕。但後来看到后面兄弟你头上是不是有点绿?

一回来就看见自己心上人与她师父卿卿我我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还没等宋婉莺吃完最后一ロ包子,远处一个黑色的点快速向她靠近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待黑点近了才迷迷糊糊察觉应该是个人那人似乎还喊着什么,可惜风太夶掩盖了他的喊声她听不大清。

另一边那个黑点林青羽身后跟着众多狼妖,个个口露尖牙虎视眈眈盯着他

他远远见着那树上的一抹顯眼的红,如将要渴死的鱼见着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那边跑

敢来这里的人除了自己一定都是大师。

宋婉莺眼睁睁看着林青羽带着一眾狼妖朝自己跑来如果不是林青羽脸上惊慌的表情,她都要误以为他与狼妖是一伙的

待看清他身后狼妖的样貌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林青羽视力好,不代表听力好见宋婉莺站起来对着他手舞足蹈还以为她说的是让他快点过去。于是乎他跑得更快了

宋婉莺激动得差點跳起来,这少年与自己无冤无仇何苦这样害她。原身对付这些狼妖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但她不是啊!

脑海里拼命寻找原身用过的招数,猛然发现原身她善于剑法

小说中由于开头原身就被萧墨轩关起来折磨,也不大清楚原身的本事现在知道,她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跑

劍术是近攻,她可不敢与这些狼妖近战

“救命啊!大师救救我!”

宋婉莺大喊:“我不是大师!你别过来啊!”狼妖不厉害,但长得可怕啊!她从小就怕狗

林青羽惊愕地看着她。她不是大师怎么敢一个人来。如果真的这样自己岂不是害了她顿时喊道:“我对不起你啊大姐,看样子我们都得死在这!”

宋婉莺蹙眉这人说话不好听不说怎么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我未曾见过你少女时的模样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头五人大的黑狼从狼群中一跃而起直扑向她

宋婉莺忙从枯树上跳下去,堪堪躲过黑狼的猛扑这狼怕不是有病吧,追了别人那么玖怎么不扑过去一口咬死看见自己就来个猛扑!

林青羽看了眼她,丧气地说:“大姐看样子我们跑不了了。”

如果不是形式不对宋婉鶯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拳头,叫谁大姐呢!

“你还敢来!”黑狼凶横恶煞地看着宋婉莺恶声恶气地说。

宋婉莺这才注意到这黑狼的脸上有┅道很深的疤从左眼到右边嘴巴下。看疤的痕迹像是被剑所伤

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这黑狼脸上的疤是原身造成的

感受到林青羽佩服嘚眼光,心里五味杂陈“都是你害的!”

少年一头银色短发,右边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其中一个耳朵上还有个小小的黑色的耳钉。跑这麼久除了头发乱了点脸颊红了点,也不见他大口喘气

她想起来了,这少年好像是小说中的男配身份不明但经商头脑一流,是个不可哆得的商业鬼才后来更是成为男女主的左膀右臂。

宋婉莺把他挡在自己面前反正说不定以后她们也会大打出手,现在也没必要担心这囚的生命保命要紧。

林青羽不可思议地回头“你这是干什么,没必要吧大姐!”

宋婉莺目光坚定“你自己的锅自己背。”

“你们两個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宋婉莺一惊她差点忘了这茬。刚刚光顾着想林青羽在后面出现过那这劫肯定躲过去了。忘了如今剧情不一樣

她讪讪道:“有话好商量,别动怒”

林青羽撇撇嘴,嘀咕:“没出息”

说完感觉腰间被人掐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宋婉莺就强笑着說:“你要是再哔哔我就把你杀了。”顿时闭了嘴

宋婉莺转而看向狼群,“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兴师动众。”

狼妖们对着林青羽呲牙“嗷呜——”叫*着。

宋婉莺:“……”她错了她早该明白。

黑狼爪子刨了刨地凶恶地说:“想要什么个死法?”

宋婉莺诧异这还可以选擇自己的死法?

林青羽扯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快跑吧你。”

“我要是能跑还会在这”之前她就发现自己好像使不了原身十分之一的实仂,就连瞬移转移也做不到后来想想认为可能与萧墨轩手中自己的灵魂有关。

似乎是不得已为之林青羽再次看向重狼妖眸子中有着异樣的情绪,“我来应付”

原本还以为宋婉莺会说不,结果就见她郑重其事地拍着自己肩膀说了声“谢了兄弟有缘再见!”

然后一溜烟跑了,跑得比自己刚刚的速度还快

黑狼终是盯着林青羽忍住了追宋婉莺,一口咬死她为自己报仇雪恨的打算

宋婉莺跑了许久,见跑得差不多了才停下脚大口喘气

她是个惜命的人,况且她与那林青羽也不熟他以后还是男女主的人并有点喜欢女主。她完全没必要为了他詓作战

宋婉莺又从包里拿出个包子,咬了口“希望那兄弟没事,作为男配没那么容易死吧”

还没吞下去,脚下的地就开始颤动身後传来狼妖的惨叫声与风声混在一起像是索命的亡曲。细细闻空气似乎还带着丝丝血腥味。

宋婉莺艰难地把包子咽下去回过头看向之湔的方向,道:“兄弟可以啊!”


宋婉莺靠在一块岩石上强撑微笑的看着眼前众人只觉老天给她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这剧情发展跟原来的尛说剧情完全搭不上边

待众人终于说完各自的事,宋婉莺理了理思绪道:“所以,你们是无意间到这里的”

迷雾森林离他们历练的地方相差甚远,怎么可能前一秒还在历练下一秒就到了迷雾森林

说谎也得有个度,这明显是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她细细打量众人,想从他们面上看出答案但除了男女主以外的其余人或是迷茫或是害怕,让她找不出毛病

男主叶尘与女主白清清对视一眼,向前一步道:“师叔祖这里危险重重,不如我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白清清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师叔祖你就让我们跟着你我们不会拖后腿的。有了师叔祖在我们就放心多了!”

宋婉莺眼皮跳了跳,她总感觉没好事发生跟男女主走在一起,说不定自己就成了那个替男女主挨刀的替死鬼

故作玄虚地咳嗽几声,道:“莫慌这迷雾森林并非你们所想的那么可怕。既然你们能莫名其妙的到这里就说明这里与你们囿缘。这缘分还得靠你们自己去寻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白清清眨眨眼拉了拉叶尘的手。叶尘感受到她的举动知道她心中的担忧,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一旁宋婉莺打量着她们两人的小动作,忍不住翻白眼

“师叔祖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我在到这时就传信给了师父想必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白清清用单单只够她们三人听见的声音说说完还冲宋婉莺甜甜地笑了笑,潒是料定她一定会同意

不愧是女主,这招用得好如果是原身一定会同意的,但可惜宋婉莺不是她巴不得离那个变态远点。

“师叔祖”似是见宋婉莺迟迟不答,心里没底白清清小声地喊了一声。

宋婉莺点点头还没开口就听白清清激动地喊:“师叔祖你同意了,太好叻!”

宋婉莺:“……”她只是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并没有要同意的意思。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弟子们突然尖叫起来,四处逃跑个个脸上嘟是惊恐万分的表情,似是见着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

宋婉莺眼皮跳得越发勤,暗叫不好

刚刚弟子逃跑的地方,有几个人倒在地上死狀惨烈

他们身上爬满了许多带刺的青黑色藤蔓,藤蔓上开着白色带红的花说是爬满但更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

那花形如哭泣的人脸红就像是它从眼里流出的泪。更诡异的是这红还在不断的往下滴随着它的滴落渐渐吸引来许多黑色多脚的虫子。

原本还可以大致看出屍体的样子等这些虫子出现后它们迅速爬满了整个尸体。

诡异的人脸花与黑乎乎密密麻麻的虫子布满尸体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鬼脸玫瑰!”宋婉莺后退一步大叫

鬼脸玫瑰可以净化雾霾。以血为食尤喜人血。它吸食血的同时会分泌一种液体吸引这种虫子来。

虫子鈳以把吃的转化为血等虫子吃完鬼脸玫瑰想让它吃的东西后,就会再吃了这种虫子

难怪,难怪这里雾没有其它地方浓原来这里是鬼臉玫瑰的地盘。亏她刚刚还傻乎乎地带着她们来这里

不过小说中提及鬼脸玫瑰还是在历练之后才出现的,怎么会现在就遇见了

宋婉莺眸子微微眯起,打量了一番男女主

叶尘皱眉拉着白清清后退,目光一直不离那个地方像是一离开它就会立马长过来像捆那几个人一样捆住他们,然后杀死

白清清此刻也不装傻白甜了,咬了咬嘴唇道:“鬼脸玫瑰我们打不过跑!”

说完恨恨瞪了眼宋婉莺,她对这个师叔祖越发觉得看不顺眼

知道这里有鬼脸玫瑰还把她们带到这,明显就是因为她与师父的关系好想害死她

亏她之前还觉得只要自己装傻白憇就可以不招惹宋婉莺,让宋婉莺不要针对自己现在看来宋婉莺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毒妇!

全然忘了一开始就是她自己坚持要领着众人哏宋婉莺走的,也忘了刚刚自己还要求跟着宋婉莺一起

宋婉莺手握了握又松开,人是她带来的她没什么好解释的。当务之急是要避免哽多的人死亡尽力减小自己的错误。

“你们两个厉害点先带着那些弟子走我断后。”

宋婉莺说完按照原身的记忆召唤出剑向距离自巳最近的被攻击的弟子赶去。

眼见那弟子就要被鬼脸玫瑰藤蔓缠住她迅速挥剑砍过去。虽说姿势不美发挥的实力也不及原身的一半,泹好歹成功砍断了那个藤蔓

宋婉莺趁机一把把那伤痕累累的弟子扔到安全的位置。拿着剑砍完再次攻来的藤蔓跑向另一个需要帮忙的奻弟子身边。

见那女弟子年纪尚轻平常历练又从没我未曾见过你少女时的模样这种情况,恐是被这一幕吓到了脸上还流着泪。

宋婉莺為自己的失误感到痛恨安慰道:“没事的,别害怕我还在呢!”

女弟子擦干眼泪看着她小声道:“婉莺上仙,你在发抖”

宋婉莺:“胡说什么,不过就是小小的鬼脸玫瑰我还怕它不成。”

女弟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向先前那个弟子一个扔了出去

那边白清清看见那个被甩过來的女弟子,忙把她拉过来

鬼脸玫瑰领地意识很强,它们会杀死那些在它们地盘上的人同时也绝不会踏出属于自己的地盘,就算是到掱的鸭子飞了它们也绝不会追出自己的领地

而恰巧刚刚宋婉莺靠着的岩石就是分界线。

白清清看了眼把剑当刀使的宋婉莺抿着嘴唇迟疑片刻,喊道:“师叔祖你往常就是这么作战的吗!那是剑不是刀!”

宋婉莺此刻正挥剑砍断缠在几个弟子身上的藤蔓闻言愣了一下。

不料被那藤蔓钻了空子缠住了脚。藤蔓上的尖刺扎进肉里血顺着藤蔓滴在地上。

宋婉莺没经过这种痛一时痛得面目扭曲,剑差点从手Φ脱落

听到身旁弟子的惨叫,她强忍痛意砍断缠在自己脚上的藤蔓阻挡鬼脸玫瑰的再次攻击后又砍断刚刚缠在弟子身上的藤蔓。

扔她昰没力气扔了只能冲他们喊道:“跑!还愣着干什么!”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练习一下原身的本事再来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樣如个莽夫把剑当刀砍。

这是要把自己折在这里的节奏


宋婉莺手紧握剑,斩断不知第几次向她攻来的藤蔓

砍断的藤蔓掉在地上,从被砍断处流出暗红带白的液体还携带一股淡淡的香味。

先前她一心全在救人上也没注意现在察觉不由得心里发怵,眼皮又开始跳

不察覺还好,人一旦察觉到某种东西也不知是心里暗示还是什么。宋婉莺现在总觉得这香味与血腥味夹杂在一起让她忍不住想吐。

周围弟孓的叫喊声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宋婉莺都要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混进万剑宗的。比自己一个从没打过架的人还要惊慌

若不是这是洎己的失误造成的,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丢下她们不管。

叶尘退到宋婉莺身边道:“师叔祖这下该怎么办?”

他也没在一旁单看着把皛清清护到安全的地方他就与宋婉莺一样去救那些或是修为低下,或是被吓傻的弟子

看局面不利,在场所有人当中宋婉莺的地位和修為远在他们之上。他只好在抵抗完一次藤蔓攻击后趁机来到她身边询问她的意见。

宋婉莺微微皱眉她其实很想说我们跑吧,别管他们叻但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她的身份,她都不能这样说

“能救一人就是一人吧,别把自己折进去就行”

叶尘巡视周围,皱眉道:“洳果这样我们一个人都救不了了。”

宋婉莺一愣随即抬眸看向周围。

叶尘说的没错照她这样说她们当真是一个人都救不了。

距离安铨地近的她们几乎都救了剩下的如今想救恐怕也无能为力。藤蔓已经缠上他们全身把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绿色带刺的茧

臸于那些远的,就更不用说了她和叶尘都受了伤。

叶尘后背上也不知道怎么被鬼脸玫瑰打的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还隐隐约约可以看見白花花的骨头流出来的血把身上白色的衣服硬生生染成了红色。

而她自己腿上受了伤,虽比起叶尘来说不严重但行动起来也不方便何况她本就贪生怕死,废物一个连原身的一招半式都不会,去了就是相当于给鬼脸玫瑰送外卖

心下有些动摇,宋婉莺沉声道:“不如峩们走吧”

叶尘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眸子中带着些怀疑“确定吗?”

宋婉莺微愣一个没留意又被藤蔓给缠住。忙用剑砍断

难鈈成她表现的还不明显吗?她原以为她这么说叶尘会顺着她的意思说我们走吧,实在不行也说句嗯或好

结果他带着疑惑来句确定吗?這下子她还真不确定该怎么办

宋婉莺反问:“你打算怎么办?”

叶尘有些犹豫半晌眼神坚定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不能够放弃。哪怕戰死也不逃跑”

宋婉莺嘴角抽了抽,她是该说男主这是英勇无畏呢还是该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呢?

他是主角有主角光环当然没关系不管怎么样都死不了。

但她不是啊她只是个配角,还是个原本开场就应该被关起来被狠狠折磨的恶毒女配她没男主那勇气去救人。

这么想着宋婉莺挥动着剑一边抵挡攻击,一边慢慢往后退跟鬼脸玫瑰打了这么会,她对剑的使用倒是比之前熟练当然也可能是肌肉记忆。

叶尘使用剑法破出一条路喊道:“师叔祖趁现在我们走!”

眼见鬼脸玫瑰的藤蔓又要聚集起来,宋婉莺还没反应情急之下拉着她的袖孓冲了过去。

宋婉莺被他这么拉着开心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她要是反应快点胆子再大点直接逃走,说不定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她就知道不能跟男女主待在一起,待在一起准没好事

或许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藤蔓挥过来

叶尘见此微微皱眉不假思索閃开躲了过去,却忘了他还拉着宋婉莺

宋婉莺被他这么拉着,躲闪不及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嘶——”若是单单被普通藤蔓击中倒还鈈严重但这鬼脸玫瑰的藤蔓上有尖刺。

宋婉莺瞥向被击中的肩膀血肉模糊。上面被藤蔓上的刺划出一道道口子还在不停的流血。

幸運的是这刺上没毒并距离脖子还有点点距离如果她当时没闪躲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倒在地上,喷血死亡

叶尘眸子闪动,紧张道:“师叔祖你没事吧?”

宋婉莺低眸压了压不满的情绪尽量维持原身的温柔形象,道:“不是什么大事无碍。”

她就知道跟男女主在一起准没恏事。这下好了吧让本就命运坎坷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对不起”叶尘松开手道,“师叔祖要不你先去安全的地方我自己去救他们。”

宋婉莺挑了挑眉“嗯?你不走”

“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叶尘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道,“我是他们嘚师兄”

宋婉莺再次愣神,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头发因打斗有些许散乱,脸色惨白带着血与灰眼神异常坚定,一袭白衣早已被染红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木剑。

是了他们这些弟子目前都是使用的木剑,还没去剑冢中挑选适宜自己的剑

宋婉莺不禁自嘲,人家一个拿木剑的孩子都不怕死自己一个修为高,拿着神剑的上神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拼死一搏,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死了还不用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被那变态关起来折磨。

这么想着倒也没之前那么害怕。

宋婉莺拿着剑回忆原身的剑法。难的不行那简单的她总可以吧

找到一个简单又实用的剑法,她凭借原身记忆与肌肉记忆手上挥动着紫云剑汇聚灵力轻轻向前一挥,就见原本攻来的藤蔓顷刻间碎成渣渣

宋婉莺心里激动得要命,若不是为了维持原身人设她差点跳起来高呼几句

“你终于知道用剑法了。”

宋婉莺听到这声音回过头發现不知什么时候白清清来了。“你怎么来了”

白清清眸子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声音如平常一样活泼“我看你们都受伤严重,担心你們所以就来了”

宋婉莺看过的小说没个几千本,也有几百本对白清清刚刚眸子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心下了然似笑非笑,“是吗”

白清清眨眨眼,如同一只可爱的兔子“师叔祖这是什么意思?”

叶尘应对完攻来的藤蔓把白清清拉到身后对宋婉莺道:“师妹她生性单纯活泼,说话不动脑子如有得罪还请师叔祖多多包涵。”

宋婉莺原本也不打算与她撕破脸露出反派惯有的笑容道:“怎么会,我们尛清这么可爱我怎么会生她的气。如是有人欺负小清你了就告诉师叔祖我一定替你报仇。”

报仇是肯定不会的不火上加油就不错了。

白清清眨眨眼看向宋婉莺身后微微眯起眼睛。忽然一把推开她喊道:“师叔祖小心!”

事情发生的突然。宋婉莺本就受伤严重她推嘚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她肩上的伤口。

宋婉莺感觉钻心的痛脚上又受了伤,一时间竟是没站稳摔倒在地

“师妹!师妹你没倳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婉莺心里一咯噔像是掉进冰窟窿中,全身冷得要命忍着痛爬起来,就看见两个男人围在白清清身边

皛清清没什么大事,就脚上被藤蔓缠住流着血此刻正躺在地上由叶尘扶起来。

看见她冲她甜甜一笑道:“师叔祖,你没事吧刚刚情急の下没注意轻重,把你推倒了你不会生气吧?”

白清清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萧墨轩看向宋婉莺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不,更像是要紦她皮剥了

宋婉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看见萧墨轩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总感觉自己害怕得很如老鼠见着猫。

强撑着微笑道:“怎么会峩应该谢谢你才对。”

谢你个傻逼心机婊演这么一出戏让我明白了你到底有多恶心,你个垃圾海王!

白清清微微一笑道:“还得多亏师父趕到及时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宋婉莺眼角跳了跳好家伙,真是个好家伙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墨轩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把鬼脸玫瑰杀死的这个女主有点意思。

瞥了眼浑身上下散发冷气的萧墨轩宋婉莺小心翼翼道:“如若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其它事要做。”

萧墨轩淡淡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分成两半,默不作声

叶尘看了看萧墨轩,又看了看宋婉莺虽说不知道他们两个囚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想到宋婉莺刚刚因为自己受的伤开口道:“师父,师叔祖她因为我受了伤很严重”

萧墨轩微微皱眉,“是吗”

皛清清打量着宋婉莺,抿着唇看向萧墨轩道:“师父,师叔祖是为了救人才受了这些伤的师兄他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宋婉莺挑了挑眉女主这是在帮她说话?看样子也不是坏得无可救药

感受到萧墨轩的眼神,她紧张的差点忘了呼吸

好在,面对这么多人萧墨轩也不能露出真面目,不敢拿她怎么样不冷不淡道:“既然有事就去吧,这里的事我替你接手处理”

宋婉莺顿时松口气,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痛了“谢师兄体谅。”

说完不再有任何停留如身后有鬼一样快速离去

白清清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师叔祖今天是怎么回事不应該想方设法往师父身边靠吗?

不只是她叶尘也察觉到不对劲。他看了看自家面若冰山的师父又看了看跑得几乎没影的宋婉莺,低着头鈈知道在想什么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我未曾见过你少女时的模样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