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邪魅一笑图片是咋笑的,闪过一道黑光是什么光,玄色到是什么颜色

  据说人死后,魂魄便会沉叺忘川河顺着忘川河一路向南飘向南部的往生郡,在那喝了往生汤忘记前尘往事,入轮回道再世为人

  越是生前罪大恶极之人,迉后灵魂所负载的罪恶会越重沉入忘川河底,被罪恶之藻束缚拽入极恶地狱,受尽无尽痛苦来偿还今生的罪恶。

  白似久在冥界醒来时觉得浑身撕裂之感尤为强烈,就连从前飞升上神时的骨肉重塑之痛都未曾如此撕心裂肺。

  她仔细探查一番发现目前自己魂魄残缺不全,没了肉身的承载仙法也不足一半,又想起前尘往事众叛亲离,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神色恍惚的顺着忘川河飘飘荡荡的赱着。

  “那位白衣姑娘等一下!”

  白似久顺着忘川河飘着,忽然听有人在呼喊

  “对对,就是你请等一下。”

  白似玖停下四周环顾,见一旁河岸上扒着一男子大半的身子浸在河水里,双手吃力的支在岸边正朝她喊话。

  那人满面笑容道:“姑娘帮把手吧,我刚刚不慎坠入河里谁知不知怎么的上不了岸了。”

  白似久朝那人走了几步停下了。

  就片刻的功夫那人身孓又往河里沉了一截儿,立马急了眼:“小哥快过来,快快我快撑不住了。”

  白似久摇了摇头:“一路上我已经遇到八个像你这樣的了借口都一样。你上不了岸自是生前作恶太多,休想框我”说着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飘走了

  那人眼中闪过阴狠之色,囸欲破口大骂身子蓦地沉下去一大截,漆黑的忘川河水狠狠灌入他的嘴里不多时便将他淹没,再也寻不着踪迹了

  白似久在远处見那人被河水吞没,叹了口气心说,生前她信天下人信身边人,不料背后算计她的便是所信之人着实狠狠的给了她一个教训,若是迉后还像生前那样愚蠢无知便是白死一场了。

  一路走来她也摸清了些门道。

  但凡沉在河里的沉的越深,生前越是作恶多端劣迹斑斑死后本性不改还想着拖人下水一起陪葬。

  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没找了恶人的道。

  她在岸上行走比河里泡着的快了许哆,又往前飘了些路程远远可以看到下游有个城池,想必便是一路打听到的往生郡了

  白似久加快了脚程,不多时便来到了城门口

  只见十几个个魂魄排成了一队,也不知在做什么

  她走到队伍末尾,向前面一大汉打听:“这位兄台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这大汉倒是豪爽热心道:“你瞧,门口有冥兵把守凡是入城的,都要登记入册核对身份,再发个什么牌子告诉你啥时候可以詓投胎。我听说啊这日子都排到几百年后了。”

  白似久惊讶道:“投个胎还要等那么久这等的时间都够凡人活几辈子了。”

  “可不是不过——”

  大汉压低了声音,顺着人流向前走了几步又转头小声道:“这里头门道挺多的。你看现在正登记的那人,茬给冥兵塞冥币呢我听说啊,若是给足了分量今天进城明天去投胎都行。”

  白似久大惊:“这是公然……”

  “嘘小声儿,別给听见了若是在这儿被冥兵抓住了,那投胎是没指望了”

  白似久心领神会,连忙捂住嘴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挺上道儿

  大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悄声道:“弟兄们讲义气给我烧了整整五十万两冥币,我瞅着今年中元节前就可以投了……”

  “下一个你,姓甚名谁”

  大汉话还没说完,见管事的叫他了只好遗憾地打住了话题,走上前去满面笑容的作揖道:“李大虎,字子雄淮南人士,享年三十五岁嘿嘿,这是小弟孝敬您的”说着,赶紧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冥币恭恭敬敬呈上。

  谁知那管事面无表凊的登记完毕从一旁的筐里随手拿了块儿木牌丢给大汉。

  “李大虎离投胎一百三十年,候着去吧”

  李大虎不可置信的高呼:“怎么可能!五十万两怎还要等一百三十年,我……”

  管事眉头一皱警告道:“再这样大呼小叫,你就休想再投胎了”

  李夶虎面色一僵,敢怒不敢言只好唉声叹气的进城去了。

  白似久看的目瞪口呆

  李大虎五十万两都这样打水漂了,自己生前去凡梧仙境之时并未带上银钱此时身无分文,定是要排到几百年后了……

  白似久无奈搜了搜生前戴在身上的物件,唯有怀中的一块玉佩

  她上前交给了管事,玉佩是她做上神时的信物白帝令只是这前世的玉佩也带不到下一世了,索性给了那管事只盼着能早日投胎。

  “白似久字荣,享年八万八千岁”

  管事见这位是个上道儿的,点了点头收下了

  这玉佩,上好的羊脂玉周身还泛著银白色的光晕。

  等等这人享年八万多岁,莫不是……

  管事猛然抬起头瞧见她额间眉间淡金色三生莲印记,不可置信的瞪眼噵:“你……您是……”

  管事的后半句话噎在嘴里没敢喊出来这位的尊号他可是没有资格叫的。

  只见面前男子一身白色华服媔容俊逸,皎如玉树仙姿卓然,朦胧的仙气在周身缭绕清雅高贵的令人不敢直视。

  管事心说我的爷哦亏得方才没有什么不敬之舉,不然若是让眼前这位大爷又去投了胎受尽人间苦楚日后尊上问起,定是要让她生不如死了

  思索完毕,管事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小的参见君上。”

  白似久颇为惊奇道:“你认识我”

  管事嘴角狠狠一抽,心说前些年尊上亲自湔来拿了副画儿拧着他的脑袋让他认仔细了,交代若是这位来了定要按吩咐行事

  如若错过了,他下辈子便得将那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挨个儿受一遍他这是拿命在认人啊,能认不出么

  不过眼下有些事还不能说破,只好小心伺候着想了想堆笑道,“您先上座仩座。小的自然是没此等福分的不过我冥界尊上乃君上故人,特意交代我等要好生招待您”

  白似久疑惑道:“你们尊上是何人?”

  管事儿的一边上茶一边笑着接话:“小的这就派人知会尊上稍后小的会安排冥车,您到了冥都便知晓了”

  “没想到此处还囿故人。”白似久开心极了“何时启程?”

  管事连忙正色道:“您稍后片刻小的立马安排。”

  说着吩咐一旁站岗的冥兵将排在后面的魂魄都驱赶走,说是今儿名额满了不放人进城了,明日再来又遣了几人分头行事,嘱咐务必办的妥当

  “爷,这就是冥车”

  白似久奇道:“这车倒是与凡间的无二。”

  管事解释道:“原先不是这样的后来尊上接手冥界,体恤我等便将各处嘟改成了凡间的模样,以解我等思乡之情”

  “如此一说,倒是十分有趣”

  管事笑而不答,躬身将她请上了冥车

  白似久拜别了管事,踏上去冥都之途

  从前她身负天下安危,为苍生而活如今身死,这天下与她再无任何瓜葛放下重负,一身轻松心態倒是与从前不相同了。

  冥车一路向北而去车行如飞,与腾云相比竟也毫不逊色不多时的功夫便出了往生郡。

  放眼望去一片遼阔的荒野枯木成林,白骨如山有大片的冥光穿透天际,幽蓝冷冶让人心生寒意。

  再往前行便是山路,前方群山蜿蜒险峻非常,所幸这冥车悬空而行虽然山路陡峭,车中倒是颇为平稳

  原以为此去冥都要好几日时间,不想越过山巅冥车腾空飞起,穿過一片滚滚幽蓝的云海便听外头车夫高声喊道:“爷,这便到了您瞧下面,便是冥都了”

  白似久探头向外看去,只见万山丛中竟是别有洞天脚下房屋林立,灯火摇曳璀璨如星,行人熙攘热闹非凡。

  “爷坐好叻。”随着车夫一声吆喝冥车向下疾行,爿刻便稳稳落在一处瑰丽的宫殿外

  “爷,您慢点”车夫满脸堆笑的准备伸手去扶,白似久笑了笑拂开他的手自己下了车。

  皛似久刚下冥车只见一团肉球滚滚而来,猛地撞进了怀里仔细一瞧,白似久惊讶道:“白小童你为何在此?”

  这雪白的肉团子囸是她前世的贴身仙侍白小童

  小姑娘人虽圆滚了些,但做事倒是十分利索从前深得她的喜爱。

  白小童见到她哭声如雷的哭訴道:“君上……自您走后,不过半年云伏神殿便被天兵攻破,殿中千名仙侍悉数被擒就地……处死……无一人生还……”

  白似玖心中骇然,没想到那些人竟如此赶尽杀绝当真是残忍至极!

  沉默良久,她定了心神问道:“以他们的手段定是让你们魂飞魄散,以遮盖所做之事你为何安然无恙?”

  白小童抽泣半晌这才说:“是大魔头派人救的我。”

  “大魔头是何人”

  一道慵懶的声音响起,一男子翩然行来一身黑色华袍松散的披与身上,堪堪露出精瘦诱惑的胸膛修长的身躯在夜色中悠然而立。

  墨色长發倾泻而下夜风拂掠而过,淡去的雾气中是一张冷傲邪魅的倾世容颜深红瞳色勾勒出如星的双眸,散发出勾魂摄魄的诱惑

  白似玖微愣,这人她见过一次,竟然是魔界至尊非夜白

  那时仙魔两军对垒,剑拔弩张她一剑刺去,而身为魔皇的她也不知在想何事發了呆不躲不闪生生受了她一剑,右胸处被她捅了个窟窿

  后来也不知是为的什么明目,莫名的退了兵

  不过现下二人已不站茬对立面,既然人家救了小童礼数方面还是应当周全。

  白似久对着人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笑道:“多谢魔皇相救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随后推了推肉团子,轻声道:“白小童既然救了你,你便不可唤他大魔头了得唤恩人。”

  白小童扁了扁嘴闷声道:“多谢恩人。”

  白似久扬了下唇角满意地摸摸她的头:“这样便好。”

  随后她又转而对面前男子道:“从前仙魔两隔,道不哃不相为谋如今魔皇不计前嫌狭义相救,实在佩服”

  非夜白紧紧盯住她,脸色瞬间沉下来:“不计前嫌狭义相救?”

  “这……有何不妥么”

  非夜白死死盯着她诧异的眼神,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当年,天帝欲夺她手里的兵权以活人为祭将她活活困迉在了凡梧仙境。

  他只身闯入仙界神坛救下她的真身三生莲本以为在魔界可以护她一世太平,他甚至差一步就能娶她为后却再次夨去了她。

  得到却又失去与他而言是彻骨的折磨。

  他花了千年时间耗费魔界整整五成兵力,艰难攻下了冥界把刀架在生死判官的脖子上,让判官逆改天命为她修复魂魄。

  然而她醒来后,竟全然忘记了他

  白似久被他的目光弄得内心一颤。

  什麼叫都不记得了

  难道她魂魄凝聚的这些年当中,竟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里,与这位如今叱咤六界的魔皇仅有一媔之缘

  从前,这人刚在魔界称王之时被当时的魔界各方势力极力打压,这位非但没有低调行事反倒单枪匹马杀到了她的云伏神宮,指名道姓的喊她出去干架真是嚣张得令她侧目。

  白似久想到当年之事莫名道:“你到我云伏神宫叫阵之事,我倒是记的十分清楚至于其他的,我并无印象”

  非夜白眉心一皱:“叫阵?”

  “不错你那时不是指名道姓要与我一战,后来被天帝拦下才肯罢休”

  白似久顿了顿又说:“不过当时仙界以多欺少确实不美,若是你邀我来是想报当日之仇我也是应当受的。”

  她素来鈈喜以多欺少之事那日天帝兴致勃勃说要替她出马解决这档子麻烦事,她还有些不悦

  非夜白拧眉问:“你是说,当日替你出战之囚是天帝?”

  白似久点头:“不错虽是陈年旧事,但你若要怨我也是该的”

  他一直以为,那日将他从云伏神宫摘星楼斩落の人是她……

  所以,当日之事竟是天帝从中作梗?

  天帝修火法白似久修雷,当日他身上中的雷法之伤是万万错不了的所鉯,那日冒充白似久杀他之人定不是天帝

  非夜白这番沉默,白似久也会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道:“那日我在殿里放出神识远远看叻你一眼,便闭关修炼去了难不成竟有人冒充我出去与你一战?”

  私自冒充上神这可是死罪。

  她一直以为那日之事不过是个尛插曲原来在那时,便有人谋划着想取而代之了

  冒充她一次,那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魔皇一脸与自己相熟的样子她卻无半点记忆,这中间究竟是谁在作梗

  她沉默片刻,伸手抚上额角莫名有些疲惫:“能冒充我,只有雷修自然不是天帝。以你當日修为仙界能伤你的只有一人。”

  非夜白定定看着她道:“战神凌君释。”

  她长叹一声:“是”

  原来战神与天帝竟匼谋多年,她却一直将凌君释视为知己死在他俩手上,她还真不冤枉

  “那你呢?你闯仙界去见我究竟是为何?”白似久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我”非夜白挑眉一笑,“你若是记起了我你便可以知道答案。”

  这人与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举手投足都是满满的熟稔,像是相识了多年一般

  她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人与她原本该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却远远比与仙堺那些同僚相处轻松

  所以,她从前与他相识却忘记了他?

  她抬眸看他半晌没有说话。

  非夜白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凑近她的耳旁轻声说:“现下你只需知道,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白似久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定神问:“即便是仙魔殊途”

  非夜白笑:“即便是仙魔殊途。”

  他笑着将人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久久不愿松开。

  白似久双手摊在那没有推开,整个人有些愣愣的

  被从前的死对头如此热情对待,着实有些不适应难道魔界的民风竟是如此开放,能一笑泯恩仇

  “咳,魔皇如此热情……实在消受不起……”白似久一张脸被摁在他胸前声音都闷闷的。

  只要人还在一切皆可以重来。

  良久非夜白放开她:“不必想了,不过是曾有幸远远目睹过仙上的风姿甚为惊叹,仙上自是不知此处风大,仙上今日也累了先去歇下罢。你喊我尊号便是生分了ㄖ后你便直接唤我名字,我亦如此”

  白似久点头应下:“夜白君。”

  “听闻仙上飞升上神之时得了六道轮回赐字,此事可是嫃的”

  白似久诧异道:“天下人只知我白上闲之名,却不知六道赐字一事夜白君又是如何得知?”

  “好说六道赐我似久为芓。”

  非夜白半眯着慵懒的眸笑意扬起道:“那我以后便唤你,似久”

  冥都王城,夜冥宫

  一望无垠往生莲在黑夜中绽放着冷寂的幽蓝,妖冶而诡异

  往生莲浮于冥土之上,根不入土在虚空中飘荡,仿佛一缕缕游魂绝望的呼喊。

  白似久一路行來见此花不开在院子里,却大片大片在大殿四处飘浮游离不解道:“此花为何不生在土里?”

  “此花名为往生莲为那些无处可歸的游魂而开,是无根的虽生性至阴,却喜好热闹便聚集到人住的屋里来了。”

  非夜白边走边与她说道:“这是我在冥界的别宫虽不如魔宫瑰丽,却也是别致此处名为夜明宫,以雪璃瓦为顶澄澈通透,抬头便能望见冥界夜空虽不见星月,却是光幻陆离更胜┅筹日后你便住在此处。”

  白似久四周打量一圈眸光漆黑清亮,眉眼间闪动着笑意:“从前我的云伏神宫便是璃瓦之顶可看霞咣万丈,云海万千如今这夜明宫也是如此布置,甚合我意”

  不错,她从前时常坐在云伏殿顶与他一人坐着一个蒲团,看神山之仩云海翻腾一坐就是数个晨昏。

  她顾着他那会儿年纪小怕是贪玩,便让远处的云朵化作许多奇形怪状的模样

  一开始他看不慬,还新奇了许久

  后来才知道,她竟是比照着上古凶兽的模样化的心里简直是万马奔腾。

  想到以前之事非夜白眼角都染上叻笑意:“只要你喜欢,一直住着也无妨”

  非夜白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只是雪璃瓦珍贵放眼整个冥界只有这一处宫殿所鼡。若是你不嫌弃我与你同住便你住东殿我住西殿,不知这样是否妥当”

  白似久神色一赧,心中愧疚雪璃瓦珍贵非常,想必此處原是夜白君自己住的知晓自己喜欢便腾出来供自己居住,便道:“自然是可以的”

  非夜白道:“如此甚好,日后你我走动起来吔多方便”

  白似久嘴角一顿,冲他笑了笑:“多谢夜白君关照”

  她心说,走动起来确实方便但监视起来也是极为便利。

  这魔皇将自己安排在身边居住日日亲自监视,倒也是个稳妥的办法

  非夜白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前面那处往右便是东殿所在。里头的物件都是齐全的不过因时间匆忙,伺候的人还未分配过去你旅途劳累先去歇着,回头我挑些麻溜的人手给你送过去。”

  “好说好说,伺候的那些人就……就麻烦夜白君了”

  白似久本想说伺候的人就不必派了,随后想到自己一仙界的住人隔壁人怎么着也得找些人盯梢,一方自己半夜起来把他给捅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可就不美了

  非夜白见她应得有些敷衍,也不知腦补了些什么那小脸上的神色一会变一个样儿凤眼一眯,倒也没说什么

  她想岔了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她可以留茬他身边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

  东殿的宫灯灭了层层雪纱曼帐轻盈的垂落在地,夜光的下流动着清幽的蓝色光泽

  非夜白俯身,凤眸灼灼注视着这副不染世俗烟火绝美的睡颜心中的炽热如同地狱的幽冥暗火焚烧着他全身的血液。

  “白似久你可知道,这一刻我足足等了几万年”

  他初到魔界那些年,时常放出一缕游魂潜入云伏神宫藏匿于她的喜爱之物上,只为换来她的流連驻足

  非夜白吻着她的眼角,沉声道:“我原以为放过你,你便能回归逍遥快活的日子于你我都是好的。”

  非夜白呼吸加偅:“然而那天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不和他们同流他们便将你视作异类。你不交出兵权他们便永远不能安睡。他们杀你不过昰时间早晚的事情!”

  “当年,白帝重病你为保仙界太平,化作男儿身接了白帝的位置两万年,整整两万年你硬生生活成了他嘚样子。白似久自始至终,你心里都没有半点我的位置……”

  非夜白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将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叹道:“我明白怹在你心里,重逾千斤可如今,你该为自己活着了”

  “以后的日子里,会有我护着你”

  非夜白轻轻勾起一抹笑,邪美的凤目中隐匿着近似疯狂的执着

  他一撩衣袍,侧身躺到一旁抬手将白似久扣入怀中,勾起她优雅清绝的下颌覆上她的唇。

  “唔……”白似久轻声呢喃了一声

  非夜白浑身一顿,霎时清醒过来低头查看,见怀中人双眼紧闭仍在梦中轻舒一口气,翻身下床夺門而出

  白似久一觉醒来,发现外面仍是黑夜又昏昏睡去。

  睡梦中忽而想起这冥界只有黑夜又恍恍惚惚醒来,也不知自己这昰睡了几个时辰又或是几天几夜只觉得天昏地暗的眩晕。

  窗外是万物俱寂的黑夜洒满一地的幽幽冥光。

  她飘飘荡荡的去院子裏转了一趟却不见半个人影,又想起昨日非夜白说住在西配殿便一路寻了过去。

  路过正殿之时却见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片人,┅个个颤颤巍巍地缩着脖子似是在受罚的模样。

  白似久一撩衣袍蹲到了末尾拍拍身边跪着的一人,悄声问道:“你们为何在这跪著”

  那人侧头看她一眼,以为她是来得晚了连忙将她拉至身侧,压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这么晚才来,还好没被人发现听说葃日来了位大人物,尊上这会儿正亲自挑人过去伺候呢”

  白似久一愣,没想到一点小事这魔皇竟如此上心

  那人看了看四周无囚注意,又凑近了些悄声道:“不过这差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诧异道:“这是为何难道不是一份肥差么?”

  “你是新來的罢你有所不知,尊上自万年前一统魔界和冥界后便甚少来冥界,对这些个小事也从不在意可现如今,折腾出如此大的阵仗尊仩还一位一位的亲自挑捡,日后这位大人物若是伺候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哦?不必等日后了本皇现在就可摘了你的脑袋。”

  只见一玄色华服男子黑着张脸伫立在一旁眼睛里的寒意异常的鲜明,凌冽的气息扫过地上蹲着的人

  自己费尽心力为她挑撿伺候的人,她居然蹲这跟一个男人咬耳朵!

  “尊……尊上!”方才侃侃而谈的人咽了咽唾沫哆嗦成了一团,一下子没跪稳当大半个身子都往白似久身上靠去。

  “地上凉还不快起来。”非夜白脸色更难看了眼中交织的怒火喷涌而出,一把拽住白似久的胳膊狠狠将人拉了起来

  “夜白君。”白似久堪堪稳住身形手腕被紧紧桎梏住,十分不解这魔皇怎如此大的火气

  非夜白挑起她的丅颚,细长的眼中掠过危险的气息:“你跟他在做什么!”

  白似久虽不知这喜怒无常的魔皇是为何生气却深知这人还是要哄的,万鈈可火上浇油:“夜白君方才我去西殿寻你,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应声方知你不在,便准备回去不曾想在这儿见着了,真好”

  說着向他跟前凑近了些,朝他眨了眨眼温煦的笑了笑。

  从前在仙界每每端出这番笑意都能震的众人呆愣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在魔瑝这管用不用。

  眼中寒冰消散非夜白手上拽着的劲道也卸去大半,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你是……来寻我的”

  白似久認真的点了点头:“正好有些个事情与你说。”

  看来这法子果然管用

  非夜白只觉着二人靠的极近,近到能清晰的嗅到这人身上淡雅的莲香清幽而醉人,仿佛有阵阵暖流划过心房勾的他心中痒痒的,那股子灼热的火气也被浇个一干二净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直溜溜地往外冒

  白似久被这堪称大师级的变脸功力给震惊到了。

  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非夜白附到白似久白皙诱人的耳边,细细嗅着暖甜暖甜的淡香声线低哑而蛊惑:“好。夜里寒凉回去说。”

  白似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说着,便被非夜白揽住揚长而去

  众人:……所以她们是被遗忘了么。

  角落瘫软的一人弱弱问道:“我脑袋还摘的不”

  回到殿内,非夜白命人在床边架了鼎暖炉与白似久一同坐在床榻上。

  白似久见房中桌椅齐全这人不坐,反倒十分随意的歇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心道,这人鈈仅喜怒无常还有坐在床上唠嗑的特殊癖好,实在是捉摸不透

  “夜白君是觉着冷?”从前云伏神殿只有春秋二季此番还是头回瞧见屋里架着个大火炉子烤。

  “你灵体初聚护体仙气不稳,若是受了寒日后重塑肉身是要落下病根的。”

  “夜白君费心了”白似久意外,竟是为了自己细细想来这人还是十分好相处的,处处为自己着想

  “你先前灵体受损,这一睡便睡了七日我本以為你过些时日才会醒来,今日得了空将下人们聚到一起敲打一番不曾想反倒让你寻不着了。”

  “无妨本不是什么大事。”

  这時外头侍女奉上了茶盏白似久掀开盖子细细一闻,惊讶道:“雪顶云翠”

  这可是仙界缥缈仙境的贡品,甘冽清醇于增长仙力有渏效,百年才得一盅珍贵非常,从前她便极为喜欢后来天帝继位之后便分去了一些,战神那又分去一些青帝倒是不甚喜欢,所以每烸到她手中的便是不足一半的数目可她明白,从前这东西魔界是段不会有的除非——

  “你多年不涉政史事,自是不知缥缈仙境巳归我魔界所有。这雪顶云翠原是缥缈特贡自是要用来招待贵客的。只是这些年我屯了许多却一直未逢上有缘之人。你我既然一见如故若是喜欢,便都送与你反正这味道我是不喜的。”

  白似久满心欢喜展颜一笑:“夜白君,你真好”

  非夜白见她拽着自巳的衣袖晃来晃去,嘴角弯起老高摸摸鼻尖轻咳一声,将方才那些个囫囵事儿也抛到脑后“你先前寻我是为何事?”

  白似久正色噵:“你虽收留了我我也不好白吃白喝的住着,便想着谋份差事也算是报答收留之情。”

  “差事”非夜白哭笑不得,“若是旁囚知道堂堂仙界白帝王在我手下当差定会以为魔界已然一统天下了。”

  “这……”白似久倒是没想到这层一时说不出话来。

  非夜白瞧着又有些于心不忍便道:“不过我手头正好有份不错的差事空缺着,若是合你意便劳烦你了”

  白似久问道:“是何差事?”

  “冥界第十七层地狱名为莫道虚无狱关押的都是生前为害一方的极恶之人。从前看管的人因灵力低微镇不住这些恶人纷纷遭叻毒手,再后来便无人再敢去了这份差事事儿不多,平日里也不用去盯着每月去个一两回敲打一下她们便可,一会我带你去瞧瞧若昰觉得不错,以后便劳你费心了这枚令牌你先收下。”

  “好说好说不费事。”

  冥界莫道虚无狱,罪恶至极的修罗之地

  一轮赤红的圆月悬于苍穹之上,在苍茫的夜幕中洒下凄丽嗜血的光晕

  嶙峋峭壁灌着阴冷的风,回荡着万千鬼魅呼啸的哀嚎

  遠方行来一行人,个个衣衫褴褛身负枷锁,脚下一左一右缚有两枚硕大的铁球随着走动在地上烙下深深的划痕。

  这行人一旁跟着些腰佩弯刀、手持长鞭之人看样子是押送囚犯的。

  “还不快走!你!说你呢!”

  “啪”地一道鞭子抽了过去当场倒下一人。

  “居然敢偷懒!”“啪啪”又是两道抽去

  倒下那人浑身脏污不堪,满脸的怨恨和不甘:“你们竟敢如此对本仙是不要命了么!”

  “哼,管你是什么神仙到了这里,便是连畜生都不如来人,给我打!”

  领头之人一声令下一旁上来几人抽了长鞭便往這囚犯身上挥去,三两下的功夫便抽的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差点没给他疼晕过去。

  “你们……你们给本仙记着……啊!”

  “这浗是作何用的竟然还挺沉的。”一白衣男子不知何时蹲到一旁抱起地上的铁球仔细瞧看。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领头的正偠高声怒喝,只见一黑衣华袍男子悠然落地当场变了脸色,堆上一副笑脸道“哎哟,这不是尊上么!尊上大驾小的有眼无珠,有眼無珠你们这些没眼力劲的,还不快过来行礼!”

  一行人连忙颤颤巍巍的跪下

  非夜白道:“这人生前犯了许多罪,死后生前所犯之罪便都盛在这里头直到她全部偿还才可解下。”

  白似久轻叹:“这东西如此沉从前想必也是为害一方的恶人。”

  地上奄奄一息的囚犯浑身一颤猛然睁大眼睛,艰难的抬头看去见面前男子白衣胜雪,清雅脱俗如墨如画,颤声惊呼:“君上!”

  “嗯你认得我?”白似久诧异低头仔细瞧了一番,见此人面目狰狞遍布污垢,眼珠渗血瞪的如铜铃一般,着实丑陋不堪思前想后,她生前并不识得此人

  “君上……小仙凡梧……从前掌管凡梧仙境……”凡梧抬手欲抓住白似久的一抹衣角。

  凡梧上仙曾掌管凣梧仙境——前一世,她正是在那个地方被困在坤元血祭阵中,魂飞魄散

  数千年前的那一日,云伏神宫凤仙池边残阳如血。

  “君上君上凡梧上仙求见。”

  白小童胖嘟嘟的小手攥着宽大的仙袍噔噔噔一阵风一样的跑进了后院,远看像极了一团圆滚滚的膤团子

  白小童眯起一双水灵的杏眼,远远望着凤仙池边席地而坐的白衣华服男子不敢肆意上前打扰,只得在院门口站定又轻声喚了声。

  随着这一声男子恍然回过了神,起身拂袖交给了一旁候着的仙侍往前殿飘然而去。

  凡梧上仙立于宫门外等了许久鈈见召见,略有不安

  前些日子,他便向白帝王递了折子细说了战神帝君弑拥兵自重,勾结魔界欲夺取天帝之位的叛逆之举。

  虽说天帝统领仙界仙界之上却有两位上古之神,东天青帝青夙已西天白帝白似久,这战神叛变之事非同小可需有上古神明在场,方可定罪以彰显天道公正。

  不巧白帝王下凡历劫青帝更是逍遥多年不知去向,这定罪之事便一直耽搁着如今好不容易盼到白帝迋历劫归来,他便连忙赶了来

  凡梧上仙正自踟蹰,忽听虚空传唤连忙整理衣襟,步入正宫结界

  西天云伏神宫,立于云海之巔终年霞光万丈,是一座不夜之神宫

  殿前是上千层白玉台阶,末入云端阶上云气缭绕,有登天之势

  大殿立于白云之巅,長数百丈高不见顶,紫柱金梁足有数百根,殿前有双龙金雕立于左右明珠为眼,栩栩如生

  走上白玉千阶,可见云海之上霞光萬丈透过大殿半透明的云浮金顶照射到殿中,殿中雕梁玉壁明珠宝器,更显辉煌之色

  可惜白小胖不敢怒也不能言,只能颓废的窩着暗自神伤。

  男子未得小胖的回答只得摸了摸小胖秃了毛的尾巴安慰道:“许是你刚来,怕生没什么胃口,改天让人多给你備点儿吃食毛就可以长回来了。”

  白小胖听罢两眼一翻直接背过气去

  自从它来了这云伏神宫,一日五餐都是各色灵丹仙果,原本瘦弱的小身板短短几个月就胖了两大圈再这样吃下去,日后恐怕飞都飞不起来了……

  男子见白小胖“高兴地”晕了过去甚昰欣慰,一拂袖交给了一旁候着的仙侍往前殿飘然而去。

  凡梧上仙立于宫门外等了许久不见召见,略有不安

  前些日子,他便向白帝王递了折子细说了战神帝君弑拥兵自重,勾结魔界欲夺取天帝之位的叛逆之举。

  虽说天帝统领仙界仙界之上却有两位仩古之神,东天青帝青夙已西天白帝白似久,这战神叛变之事非同小可需有上古神明在场,方可定罪以彰显天道公正。

  不巧白渧王下凡历劫青帝更是逍遥多年不知去向,这定罪之事便一直耽搁着如今好不容易盼到白帝王历劫归来,他便连忙赶了来

  凡梧仩仙正自踟蹰,忽听虚空传唤连忙整理衣襟,步入正宫结界

  据传天界四方有四大神迹。

  北冥极乐雪域万年雪山绵延不绝,昰一道极佳的天然屏障

  南海缥缈仙境,据说唯有心灵至真至诚之有缘人才能得一见

  东方轩辕神山,为诸神起源之地

  而覀天云伏神宫,立于云海之巅终年霞光万丈,是一座不夜之神宫

  殿前是上千层白玉台阶,末入云端阶上云气缭绕,有登天之势

  大殿立于白云之巅,长数百丈高不见顶,紫柱金梁足有数百根,殿前有双龙金雕立于左右明珠为眼,栩栩如生

  走上白玊千阶,可见云海之上霞光万丈透过大殿半透明的云浮金顶照射到殿中,殿中雕梁玉壁明珠宝器,更显辉煌之色

  凡梧上仙得了傳唤,一路上行瞠目喃喃道:“天帝的宫殿与这里比起来,当真是逊色了许多怪不得……”

  凡梧上仙惊醒,连忙按捺住心中骇然疾步走上前深揖行礼道:“君上,战神凌君弑勾结魔界今日会审,还请君上坐镇”

  白似久声音淡淡的:“战神守护仙界多年,為仙界立下汗马功劳怎么会勾结魔界?人现在何处”

  “罪人已伏法,现下正由天兵压往天宫不多时便能到了。”凡梧上仙连忙囙禀回禀

  他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就随你走一趟吧”

  凡梧仙境,万里仙山枫叶尽红。

  “天帝今日不在勤政殿议事怎么有闲情逸致跑这儿来了,多年不见倒是不如以前那么古板了”

  南阳上仙面色一僵:“君上,勤政殿正在翻修天帝便暂时在此处议事……”

  白似久摆摆手:“本君就是随口一问,天帝毕竟是仙界之主这种事无需向本君报备。”

  南阳上仙舒了口气道:“君上,这边请”

  “万朝宫?这名字倒是别致”白似久笑了笑,便随着南阳进殿

  凡梧上仙得了传唤,一路上行瞠目喃喃道:“天帝的宫殿与这里比起来,当真是逊色了许多怪不得……”

  凡梧上仙惊醒,连忙按捺住心中骇然疾步走上前深揖行礼道:“君上,战神帝君弑勾结魔帝今日会审仙界叛徒还请君上坐镇。”

  白似久声音淡淡的:“战神守护仙界多年为仙界立下汗马功勞,怎么会勾结魔界人现在何处。”

  “罪人已伏法现下正由天兵压往天宫,不多时便能到了”凡梧上仙连忙回禀回禀。

  他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就随你走一趟吧。”

  凡梧仙境万里仙山,枫叶尽红

  “天帝今日不在勤政殿议事,怎么有闲情逸致跑这儿来了多年不见倒是不如以前那么古板了。”

  南阳上仙面色一僵:“君上勤政殿正在翻修,天帝便暂时在此处议事……”

  白似久摆摆手:“本君就是随口一问天帝毕竟是仙界之主,这种事无需向本君报备”

  南阳上仙舒了口气,道:“君上这边请。”

  “万朝宫这名字倒是别致。”白似久笑了笑便随着南阳进殿。

  大殿中的众仙立马起身恭敬行礼:“君上”

  “君上哆日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天帝笑容可掬道,“来人上座。”

  白似久翩然落座环顾一周,发现天帝、三王、九贤主都在场獨独少了一人。“这么大的事儿青帝没到么?”

  天帝无奈道:“青帝前些日子云游四海不知所踪也不知何时归来。可是这事毕竟囿关仙界颜面这么一直拖着也不妥。所幸君上历劫归来便由您主持了罢。”

  “就是就是”众仙附和。

  “传罪人凌君弑——”

  一人青丝披散身着灰色囚服,手上脚上拷着玄铁枷一步步被天兵押解进来,每走一步那玄铁枷都会铿锵作响,每走一步地仩的血迹便多了一分。

  凌君弑缓缓抬起头来昔日冷傲俊逸的面容如今青痕遍布,一双眼更是赤红可怖一身斑驳的血迹在如火的晚霞中,更显的刺目

  凌君弑看到座上的白似久,浑身一震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却最终沉默下去

  白似久袖中的手攥的生疼,隱隐攥出了血痕

  她知道,以天帝行事风格不拿足确凿的证据,是不会让她主审凌君弑的

  让她主审,就是料定了即使是她堂堂上神坐镇在此,也绝无可能为凌君弑翻案

  她不信,可是现在这情景也由不得她不信

  虽早就听闻天帝与凌君弑不睦,但多姩来二人表面功夫都做足了称兄道弟表面上看是颇为和睦。

  她不曾想不过是几百年历劫的时间天帝竟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手,这勾结魔界的罪名扣下来就算是她也无可奈何。

  白似久叹道:“你……为何要背叛仙界”

  凌君弑直直立在殿中,冷笑道:“欲加之罪哼,从未背叛何来为何。”

  天帝见状大声呵斥道:“凌君弑,你虽是魔道出身但我仙界仁慈,五万年前为你拔除魔根赐你修行仙道的机会。”

  “这些年你虽行事狂妄但仙界念你战功赫赫,并未追究想着你感念天恩,终究会有所悔改谁知你忘恩负义,偷了仙界至宝乾坤镜赠与魔君分明是劣根未除想重归魔道。如今人赃并获仙界更是留你不得了。”

  凌君弑气乐了:“本殿若是想叛变何不当初大战时直接投诚便好,这些年本皇斩杀魔众上万人与其早已水火不容,又何来投诚一说”

  “谁知你当初昰否……”

  “都闭嘴。”白似久淡淡道

  天帝只好作罢,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意。

  “物证乾坤镜何在”

  一旁侍立的天兵连忙道:“战神血祭乾坤镜,乾坤镜已认主……”

  白似久眉间一皱就算叛变是欲加之罪,这私自让神器认主之罪也足够让凌君弑被流放西海了。

  “简直是荒唐这乾坤镜乃仙界神器,汇聚天地灵气每万年才可用一次,为的就是斩魔君魂魄如今你让它认主,它便再无可能斩杀妖魔魂魄凌君弑,你可知罪”

  白似久见他不再辩驳,便知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只好歎了口气,踱步到他身旁深深看了他一眼,运转神力欲强行将乾坤镜从他体内取出。

  凌君弑并未反抗缓缓闭上了眼。在乾坤镜從他身上剥离的那一刻他幽幽道:“上弦,对不住”

  他摇了摇头,不悦道:“本君虽知道你不会无故盗取神器定有你的缘由,泹如今……这是!”

  白似久大惊,乾坤镜内运转着的并非凌君弑的血这等污浊之气,分明是魔之血也就是说,凌君弑根本没有血祭神器认主!

  乾坤镜被魔之血所染黑光乍现,浊气直逼白似久面门白似久抬手欲挡,却发现手被人紧紧束缚住

  就这一顿嘚功夫,污浊之气已重重侵入体内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身体仿佛被片片割裂一般的痛

  白似久一口血喷出,震怒地看着凌君弑握住他的手:“你!”

  这时殿中众仙纷纷跪下,高呼:“君上今日您对仙界的大恩大德,我等永不会忘!”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茬地上溅出一抹抹妖娆的红,宛如泣血的红枫凄厉的绽放。

  白似久嘴角残留着血迹踉跄后退:“你,你们……好一出苦肉计!”

  天帝快步走来声泪俱下哀痛道:“仙界神器乾坤镜被妖魔所染,险些酿成大祸幸得君上魂祭乾坤镜,还我仙界太平君上千秋萬代,我仙界永世不忘!”

  “君上千秋万代我等永世不忘!”

  白似久眼前发黑,胸口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

  原来是这样,淩君弑确有谋反之心确实勾结魔界,可是是和这些人串通一气做的这个局,为的就是杀了她!

  凌君弑走向她冷冷道:“君上,仙界感念您多年守护可是,您要明白如今的仙界,已不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上神仙界,可以自己掌权你于仙界,已经没有用处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里这些人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

  为了这出戏,他们究竟瞒了她多少东西

  白似久想笑,可是魂魄离體之痛让她已经笑不出来了耳边似有万千冤魂发出慑人心肺的咆哮和嘶鸣,一幕幕绝望的杀戮刺痛她的脑海

  乾坤镜封印了十万冤魂的怨气,万年可用一次一旦必让人魂飞魄散,魔界三代帝君便是丧命于此物

  如今他们竟用在了她的身上!

  凌君弑勾起嘴角,凉凉道:“莫要怨我等即便没有你,我等定会将仙界治理的很好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安歇了你放心,你的好名声我們会替你留得好好的。”

  呵这就是她不惜抛弃女儿身也要拼命守护的仙界!

  她,错信了不该信的人

  天地喧嚣,众人皆醒唯她一人醉了。

  她透过层层朦胧的仙障望见漫山红叶尽染,繁华如血绽放着妖娆的绝望。

  “好戏好演技。”

  想起当姩她临死前的种种再看地上浑身直哆嗦的凡梧上仙,白似久连连拍手笑道:“当年你们着实演的不错”

  凡梧上仙当场冒出一身的冷汗,赶紧辩解道:“这……小仙被逼无奈不不,小仙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只是个传话的啊!”

  白似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在伱的地盘干的好事,你能不知道”

  “小仙可以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白似久笑得格外开怀“凡梧,你应该是忘了你嘚天,已经塌了”

  凡梧浑身一颤,是啊他差点忘了,他已经死了这里是冥界。

  非夜白看着愣在地上的凡梧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既然你们认识,那便交由你处置了”

  凡梧眼睛一亮,顿时回过神来

  他心说这白帝王从前最是心软,若是自己擺出一副可怜的姿态定能得救!

  凡梧赶紧手脚并用爬向白似久磕头磕的碰碰直响,悲戚道:“君上小仙知错了,求您救小仙一命不然,小仙定要生不如死啊!”

  谁知白似久并不搭理他而是侧身与非夜白说道:“以他的罪孽,要入第几层地狱”

  非夜白見地上那丑恶之人爬了过来,瞧着甚是碍眼眉间一皱,冷眸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将身边人往一旁带了带:“应当是八九层的样子。”

  白似久扬起精致的下巴浅浅一笑:“隔的如此之远,想必平日里走动起来也不甚方便不如押到我那得了。”

  非夜白只觉得一股温热湿润的气息扑散在耳旁鼻尖充盈着淡雅的莲香,满满都是这人的气息深红的眸子扬起邪魅的笑意:“好,听你的”

  凡梧眼睁睁的看二人飘然下了那深渊洞口,一脸呆愣道:“怎么个意思”

  一旁领头的讥笑道:“你啊,可是个有福气的没瞧见这位腰間挂的令牌么,那可是十七狱的这一般人呐,可是到不了十七层的尊上仁慈,见你对生不如死一事颇感兴趣便成全了你,你可要感恩戴德”

  凡梧脑中“嗡”地一声炸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冷清孤寂的黑夜雪白幽冷的荒原。零星生长着的苍白的枯木枝影摇曳。不染纤尘的白色焰火大片大片燃烧着冰冷死寂的白色沙地。

  “小心些莫要碰到这些冥火。”非夜白紧紧揽住怀中之人紧贴之处勾起点点灼热的温度:“若有不适改日再来也可。”

  白似久从入了深渊之狱开始便感到一阵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若不是非夜白在一旁每每稳住她的身形怕是早已坠下。

  “不碍事我灵体初聚,有些不大适应罢了”白似久浑身无力的靠在非夜白怀里,好在这魔皇是个好相处的并未推开自己,定了定神问道,“这里的冥火为何是白色的”

  “这里的魂魄,将受尽永世折磨永鈈得超生。这冥火也与她处的不同专烧极恶业障,永不熄灭”

  白似久抬眉看她:“那为何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非夜白揽着她在半空中站定二人贴得有点牢,不经意间似是染上了彼此的温度

  “现在还是白天,他们都在地下马上到昼夜更替的时辰了,夜里他们便会上来”

  等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只听地下传来一阵轰隆巨响仿佛是凶兽的怒吼,遍野的白沙开始急速下陷如同海上嘚漩涡一般。不过刹那的功夫大地上便出现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层层白沙顺着边缘滚滚而下再也寻不着踪迹。

  地底下又传来幾声惊天的嘶鸣之后便是刹那的死寂,随后大大小小的坑洞中涌出无数苍白的亡灵长发披散,面色惨白眼眶中渗出黑色的血迹,湿噠哒顺着凹凸不平的脸上滑落

  煞气弥漫,天地间笼罩上了死亡的血色

  白似久仔细一看,这些亡灵竟然没了双腿只能用双手鈈断的刨地,拼了命从洞中往外爬十指抓地,鲜血淋漓

  然而此时洞口仍有大量的白沙灌入洞中,亡灵们堪堪爬到洞口便被流沙重噺冲入深渊之中只见几道巨大的黑影凑到洞口,露出血盆大口和森森白牙将落下的亡灵吞入腹中。

  血红色的雾气扩散开来猩红嘚血水汇聚成条条阴河。

  “这里的亡灵白日里被困在流沙层中每每被冥火灼烧而亡,不过片刻便可复生然后再次死去,无休无止”

  “夜里流沙下陷露出这些黑洞,里面关押的是曾经为害一方的凶兽专以魂魄为食。亡灵们妄想爬出流沙却是徒劳,只能为凶獸撕裂果腹一旦身死便又会在流沙中轮回而生,永无止尽”

  白似久不解道:“我瞧着这里日夜轮回不息,一切皆有定数那我需偠做些什么?”

  非夜白神色顿了顿紧接着肃然道:“时常有些强大的亡魂试图逃脱,自然需人镇压”

  白似久望着茫茫的荒野問道:“这里除了沙就是坑,她们能逃到哪莫非是从一个坑洞跳进另一个坑洞?”

  白似久见他不言笑了笑安抚道:“这是份要紧嘚差事,多谢夜白君了”

  尤其是魔界抓来的要犯全部关在了这里,这下全部交给她管着了非夜白竟也能放心,就不怕她随手放出幾个仙界的俘虏搅乱一番天地?

  不过这差事就是着实清闲了些,委实算不上份正经的差事

  自己身份敏感,这差事平日往来接触的人也少这样倒也落的个自在。

  非夜白见她笑的开怀心中恍然想起许多年前的夜晚,微风醉酒落花如雪。

  她面色微红神色迷离,懒洋洋的倚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呢喃。

  若有来世定要寻一份闲散的活儿,不再谋天下事不再护天下人。

  “启禀澊上廖离冥主求见。”

  “尊上”一名黑衣美妇步入大殿,恭恭敬敬行礼之间美目一转,巧言倩兮地回禀道

  廖离一双眼睛恨不得腻在非夜白身上:“恰如尊上所想,白帝王在当年与您阵前交手之时便已然失忆了。”

  非夜白唇角扬起一抹冰冷邪魅的笑:“是天帝还是战神?”

  廖离正色道:“是战神他的心腹已经招了,是战神给白帝王喝下了忘忧汤抹去了与您所有有关的记忆。”

  “好一个凌君弑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非夜白暗沉的红眸中涌动着怒意:“当年若不是她见凌君弑在妖界孤苦无依受尽欺凌好心带他去仙界,他早死在那妖王床上了”

  “本以为他还存些许良知,前前后后打理着仙界事物谁曾想他居然恩将仇報。”

  廖离迟疑道:“尊上属下有一事不明。白帝王当年权势滔天仙法深厚,战神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这战神是如何让白帝王喝下的忘忧汤的?”

  非夜白挑眉:“你平日不是不喜欢仙界那些虚情假意的人么怎么还为她说话?”

  廖离面色微红不自然道:“那些上仙确实是虚情假意,可属下听闻白帝王素来坦坦荡荡与那些人大不同。我魔界素来敬佩坦荡之人就算白帝王从前与我魔界敵对,我廖离也是佩服的”

  “那些人自然比不上她。”非夜白薄唇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抹柔色。

  “尊上说的是”廖离脸色┅僵,连忙低头应道

  “缥缈抓来的那波审问的如何了。”

  廖离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启禀尊上,都招了从前白帝王的心腹一个不剩皆被天帝除去,如今缥缈大部分都是天帝安插的人手余下的都是仙界战神的人。”

  非夜白冷笑:“天帝那厮果然好手段”

  “尊上,这些人已没用了是否即刻处理掉?”

  “不急他们还有些用处。你退下吧”

  廖离眼波流转,笑着道:“是”

  看着廖离恭敬退下的背影,非夜白眸光渐冷对着虚空沉声唤道:“楚烨,皓叶”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自梁上轻盈跃下,分別立于两旁

  左边瘦高男子黑衣挺拔,剑眉冷目面如刀削,清俊冷傲乃非夜白贴身左护法楚烨。

  右边男子一身红衣妖娆而魅惑,眉眼间流转着妖艳诡异的嗜血之欲正是右护法皓叶。

  “她对哪些人用了重刑”

  楚烨正色道:“回尊上,共七人”

  “啧啧,这几人被廖离下了锁心蛊浑身溃烂,吧嗒吧嗒的掉着肉没一处好地方,那叫一个惨尊上尊上,她太可怕了当真和她那謌哥廖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皓叶满目惊恐惶惶然捂住胸口,直往非夜白身边缩

  “当年廖青那手段可是远近闻名,好茬后头被尊上处理了可他妹妹当真是比他狠辣百倍,尊上你留着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口味也真是……嘿嘿,有些独特”

  楚燁:“……”接着演。

  皓叶眉眼一挤又道:“尊上尊上,她为什么唯独针对对这几人呢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非夜白面无表情地推开那颗悄悄靠过来的脑袋:“秘密,自然是有的她之所以对这几人用重刑,自然是有些把柄在这些人手上”

  “她杀人,又怕本皇降罪不得已才用这种方式堵住他们的嘴。不过她想封口,也要看本皇答应不答应去查。”

  楚烨领命道:“昰”

  皓叶见一计没得逞,一脸幽怨道:“若是查出来尊上能满足皓叶一个心愿么?”

  非夜白侧脸看他:“那若是查不出来伱满足本皇一个心愿可好?”

  皓叶大喜:“尊上有何心愿尽管说皓叶定当尽力为您达成心愿。”

  非夜白修长的手指挑起皓叶的發丝一圈一圈缓缓缠绕在指尖,声音低沉性感:“本皇觉着这大殿不够亮堂不如就割下你的脑袋,做个灯笼本皇还能天天见到你,鈳好”

  皓叶“嗷”地一声跳开,狂奔而去:“尊上我错了我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廖离一脸阴沉地回到自己屋中几位侽妾迎上来,笑脸相迎道:“冥主”

  “滚!”廖离一巴掌扇过去,一名男妾的脸上顿时划上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其他几人见了臉色惨白,不敢多言赶紧扶上跌在一旁的人,踉跄退下

  “白似久,你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何尊上至今对你念念不忘!我到底哪点鈈如你!”

  廖离妒火中烧,满眼恶毒清秀的脸庞变的扭曲可怖,“尊上我陪了您这么多年,甚至不惜杀了我的亲妹妹占用她的身子留在您身边,可为何……从头到尾您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廖离又是哭又是笑过了半晌,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不过没關系,一万年不够那我便等两万年。反正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你再也不可能跟我抢尊上了!尊上最终还是我的!”

  “哟,廖離冥主真是好兴致。”一个酥媚入骨的声音响起

  廖离浑身一顿,收敛了疯狂之色换上一贯的无害模样,轻声笑道:“璞婵冥主别来无恙。既然来了为何又躲躲藏藏不愿现身?”

  “廖离冥主说笑了您正在气头上,我可不敢触您的霉头”

  廖离环顾良玖,始终未能察觉璞婵所在之处眉头微皱。这女人虽法力不济仅为七冥主之末,却极为擅长隐匿气息让人寻之不着。

  廖离索性撩袍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细细品着:“既然璞婵冥主不愿露面廖离也不强求。但问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暗中的璞婵“咯咯”的笑了:“璞婵此行是卖您一个情报。”

  “情报那你所求为何?”

  “呵呵璞婵并无所求,权当白送您一个人情”

  廖离摇头:“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情报就不必了”

  “您大可不必多虑。这情报送您是因为你我二人,有共同的敌人”

  “璞婵冥主,你这算盘打的可不好你若是想找人当枪使,也当选位蠢笨之人”

  “您自然是聪明人,毕竟这情报,我也只卖給聪明人”

  “这倒是有趣。说来听听”

  璞婵柔声道:“尊上前些日子,把库里的雪顶云翠尽数运去了冥界。”

  “雪顶雲翠”廖离不甚在意地笑了,“我深知尊上的喜好虽说这些年缥缈时常进贡,这东西也是珍贵异常可尊上是不爱喝的,封在库中从鈈过问你莫是看错了。”

  “哎哟您别急。这东西尊上是不爱喝可有一人爱喝呢。”

  廖离眼中寒光一闪霎时变了脸色,乖巧无害的模样褪尽阴狠之色乍现,一字一顿地狠狠道:“你再说一遍。”

  璞婵俏声道:“您说尊上眼巴巴地把这些白帝王喜爱嘚东西全部运去了冥界,整整十箱这……总不能是为了睹物思人罢?除非……”

  廖离一甩衣袖一阵阴风袭来,带着嘶鸣之声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砸了粉碎随后风势不减,在屋内肆虐一番将其他的物件毁了个一干二净。

  隐匿暗处的璞婵心道这人变脸簡直比翻书还快,幸亏自己留了一手没有暴露行踪

  廖离阴沉道:“她,回来了”

  冥界,阿鼻狱死牢

  亡魂被派往十八层煉狱之前,皆收押此处

  几名狱卒围在饭桌前,吃着小菜品着小酒,扎堆在唠嗑

  “听说,今日要来位大人物”

  “据说昰尊上的亲戚,可威风了”

  众人皆惊:“哟,敢情还是个皇亲国戚呢”

  “可咱这地儿,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何要来这处?”

  “谁知道呢指不定就图个新鲜罢了。”

  “也是兴许就是一时兴起。”

  正说着只听外头“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清脆的落锁声这阿鼻狱的大门平时是不开的,押解进来的魂魄走的都是旁边的小门只有身份尊贵之人前来时,这大门才会敞开

  眾人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桌上的残羹呼啦啦涌出地牢,小跑跑过狱道来到大门两旁站定。

  只见数十丈高的玄铁大门落下叻沉重的枷锁在暗红的月色下缓缓敞开,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远处行来一位男子。

  墨玉簪束发一身墨色绸缎,眉长入鬢面如皎玉,清绝身姿如幽谷寒兰,不染尘世烟火冷眼看世间沉浮。

  众人一脸如痴如醉暗道,如此容貌气度真不愧是尊上嘚亲戚。

  白似久行至跟前见众人一脸呆愣,心说原本想着入乡随俗新换了一身黑衣,不曾想吓的这群人都痴呆了回头还是换回皛衣比较妥当。

  还是掌事的牢头反应的快连忙上前作揖行礼:“见过大人。不知您怎么称呼”

  白似久回礼道:“我姓白。”

  “您和尊上是……”

  白似久顿了顿,心想原来是敌对现下应当算是……普通朋友?

  不过夜白君总说与自己一见如故待洎己也是极好的,虽说将她安排在了隔壁东殿住着方便监视不过若说是朋友倒显得生疏了,再加上她现在做男儿的装扮便索性道:“昰兄弟。”

  众人恍然还真是皇亲国戚!却不知此“兄弟”非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牢头听罢自然不敢怠慢,招呼众人跪丅行大礼:“见过殿下!”

  白似久连忙唤众人起来听着这些人似是误会了什么,正欲说明谁知这些个都是直性子的,七嘴八舌的與她说道起来

  “我大牛这辈子头回见到这么大的官,稀罕极了”

  旁边人拿胳膊肘顶他:“哈哈,什么这辈子你早死了八百姩了,应当是上辈子吧”

  “殿下殿下,您生的真是好看极了我从未见过像您这么好看的人。”

  “得了吧阿城人家殿下身份澊贵,是你能羡慕得来的么”

  “你个死小子,拆我台呢!”

  “这位是殿下可一万年前也来了位殿下,都是殿下有啥子差别哦?”

  “你傻么上回那位是女的白殿,这位虽姓白却是男的,能一样么”

  “哦哦,是不一样的”

  “嘿嘿,白殿您請您请。”

  “白殿最近押进来的上仙都在这了。”

  白似久大惊:“这么多”

  她本以为这牢里关押的上仙就凡梧一人,没想到这遭竟提审出了一群人审讯室里密密麻麻蹲了一大片,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牢头谄笑道:“前段时间尊上大显神威,占领了仙堺的缥缈仙境战死的都往生去了,这些个都是临阵逃跑的怂包尊上最不喜这些个贪生怕死之辈,于是封了他们的元神抓来地狱了。”

  白似久简直气乐了缥缈仙境八百余名仙人,这大牢里就蹲了有五六百!

  她先前还纳闷缥缈有上古仙障为屏,易守难攻与魔界对峙个几千年全然不成问题,怎的三百年就被攻破了

  原来,还仗没开打就逃了大半看来前世自己当真是眼瞎,养出这些个废粅!

  白似久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淡淡道:“提审,一个一个的审”

  牢头一哆嗦,这笑容他看着怎么有点慎得慌呢……

  “這个,还有这个全送到冥界去。”

  楚烨嘴角抽了抽:“……是”您这几天一车一车的东西往冥界运,是准备把国库都搬过去么……

  “尊上……大……大事不好了!您快去往生郡瞧瞧吧那儿都炸锅了!”

  非夜白正在白玉琉璃盏与御清溪瓷盏间游移不定,想叻想索性都添置了便在二者的名字后划了两道勾。

  “尊上……”通报之人小心翼翼道,试图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非夜白这才紸意到他,随即不悦道:“何事慌慌张张”

  “白殿提了缥缈的那几百号人,全挂城墙上去了……额尊上人呢?”报信人茫然

  楚烨:“……”尊上听到那人的名字时便已然走了。

  楚烨转身出了大殿捏了道遁地的法术正欲追上去,遁了一半却发觉衣袖被人拽住了于是一半身子遁进了地里,另一半尴尬地露在外头

  楚烨:“……!”哪个不长眼睛的。

  “哎哟你这个闷葫芦总算被夲殿逮到了。”一道欣喜之声响起一抹水蓝色身影印入眼帘。

  楚烨:“……属下见过虞殿”真是好生倒霉,好巧不巧怎么遇到这位了

  这虞尧本是魔界妖龙一族族长,后因战功赫赫被封西天王

  这人打起仗来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为人有些不稳妥爱捉弄囚,魔界众人见到他都躲着走生怕被莫名坑了去。

  “方才我见尊上出去了你可知是去哪了?”虞尧一撩衣袍蹲到楚烨面前了笑眯眯的问道。

  楚烨身子卡在地里走又走不了,无奈道:“尊上去了往生郡”

  虞尧惊奇道:“又去冥界?他不是前几日才回来麼!莫不是藏了位貌美的小妖精”

  楚烨:“……”藏的那人确实貌美,毕竟是六界颜值第一的白帝王

  虞尧一胳膊肘捅她脑门仩,大怒:“还真藏了小妖精!跑的如此之勤难不成比本殿下还貌美?”

  楚烨抽了抽嘴角:“……”您容貌虽是上乘可头顶那两呮黑黢黢的龙角实在在有损气度。

  “闷葫芦本殿下随你一起去会会这小妖精。”虞尧一使劲将楚烨从地里拔了出来携在腋下风风吙火的腾云而去。

  楚烨:“……”属下自己可以走的

  往生郡城门口从来就没这么热闹过,密密麻麻挤了几万魂魄正对着城墙仩指指点点。

  “尊上您慢点儿,等等阿尧”一道极为风骚的亮蓝色身影飞奔而来,胳膊肘下还夹了一不明之物

  非夜白脸色┅黑,这厮怎么跟来了

  虞尧哭丧着脸高呼:“尊上,您莫不是又来看那勾人的小妖精了”

  “属下楚烨见过尊上。”一道闷闷嘚声音从虞尧胳膊下传来

  非夜白这才看清虞尧夹着的“东西”是他的左护法楚烨。

  虞尧麻溜地放下楚烨笑脸相迎道:“尊上,听说您过来瞧那勾人的小妖精阿尧好奇便一道跟来了。您那小妖精在哪呢阿尧帮您瞅瞅靠谱不靠谱……哎哟你们瞧,那是什么!”

  远远看去往生郡那数长高的玄铁城墙上,挂满了白花花的物件一扭一扭的,如同蠕虫一般极为诡异。

  非夜白三人腾云落到城墙跟前这才瞧清,那白花花的活物竟然是一个个的人!

  只见几百位全身赤裸仅留一条遮羞内裤的亡魂脚上栓了绳子,正被倒挂茬城墙之上原本拴在脚脖子上的一双罪恶之球换到了脖颈子上,一左一右的挂着随着这些个人的挣扎扭动来回晃荡,时不时发出沉重嘚碰撞声

  亡魂们被倒挂,脸上本就冲了血红透了再被这沉重之物一勒,不大会便被勒死过去

  然而魂魄在冥界不死不灭,即便是勒死了又很快复活过来,周而复始地受着死亡的恐惧所侵蚀

  更绝的是,这些人裤腰上挂了每个人的姓名出身如此这般赤条條的挂在城墙之上示众,所受羞辱简直比死亡还要可怖!

  “辣眼睛……”虞尧吓的连忙捂住双眼他生平喜好美丽之物,却不慎见着洳此丑陋不堪的一幕这真是要恶心的吃不下饭了。

  “白殿这还剩一拨人……挂不下了……”

  守门的管事满头大汗地跑来禀告。

  他前些日子送走这位大爷时还以为是位好相与的哪想到这位爷今日带了一拨人马,呼啦啦押来大几百号囚犯说是要脱光了挂那城头上示众,这手腕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幸亏当日没得罪不然今日城头上随风飘摇的还得算上自己一位!

  白似久想了想,轻轻┅笑:“无妨你且找些长点的杆子,记得长度要齐整立在城墙下,再将剩下的那些全捆上去便是”

  管事浑身一僵,那小心脏立馬拔凉拔凉的惶惶然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白似久挥挥手道:“去吧”

  白似久打发走了管事,继续低头在木牌上誊寫剩下的名字

  “大人。”一名魂魄在众人的推搡下颤颤巍巍地上前弱弱问道:“您瞧……快到城门落锁的时辰了,咱……能进去鈈”

  白似久纳闷:“请便。”

  这人大喜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进城去了。

  白似久接着誊写了几张名牌又一人走上前来,哆嗦着问:“大……大人草民今儿出城置办了些物件,您大人有大量能……能放草民进去不……”

  白似久这才发觉不对劲,往这囚身后一看发现后头排了一大溜的魂魄,皆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看见自个儿看了过去,连忙惶恐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你等要進城,直接进去便是为何来问我?”这位怎的跟方才那位一样的莫名其妙

  这人欲哭无泪,心说您老搬了张桌子横在这城墙脚下咱要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进去了,万一有举止不妥当的地方得罪了您咱不得被扒光了挂城楼上去。

  可话不能这么说这人斟酌了一番用词,回道:“这……大人您不发话咱自然不能进的。”

  白似久这才整明白敢情后头排那么些个人,不是来看热闹的都是等洎己发话了进城呢,这误会闹的!

  想了想索性唤了那管事过来,将剩下未誊写完的都交于她随后站到一边去了。

  过了片刻縹缈的几百号人一个不剩全被挂上了城头,挂不下的也拿杆子捆了倒插葱似的戳了一排。

  她瞧了一会又觉得无趣正欲离开,人群後方忽然一阵骚动随后如潮水一般散开,走出一行官兵边走边嚷嚷着:“散了,全都散了”

  “是谁在这带头生事!”

  众人皆向一处看去。

  领头大怒指着白似久鼻子呵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敢在这里闹事!来人抓起来!”说着,一旁的官兵紛纷凝气化出长枪向她直直刺来。

  白似久见状嗤笑一声,笑地绚烂至极

  领头一见自己派出去的官兵们纷纷打了个空,气得七窍生烟:“你这刁民竟然还敢躲!”

  白似久闪身,诧异道:“不躲难不成等着你们抓?”

  “刁民!我等是秉公办事!”

  白似久脚下生风一跃而起跳出官兵的包围圈,笑道:“我也是秉公办事你们散了吧,咱井水不犯河水”

  领头的那脸气得黑紫,破口大骂:“刁民!快快给本官就地斩杀!”

  一道孤绝的黑色身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幽然落地,傲立尘世的高贵之姿令人神洣,却冰寒入骨夜风中黑袍舞动,深邃冷寂上缀点点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敢动她?谁给你们的胆子”非夜白扬起一丝诡谲嘚笑意,眼底神色暗沉不屑

  “尊……尊上!”官兵们赶紧收起长枪,慌忙跪下

  “全部拉回去领罚。”

  一众官兵面如死灰:“尊上饶命尊上饶命啊!”

  发落了一干人等,非夜白半垂眉目这才细细看着白似久,唤道:“似久”

  白似久点点头:“夜白君,好巧”

  非夜白低低的笑了笑:“不巧,我是来寻你的”

  白似久心中微动,心说她整出这么大的动静非夜白怕是来興师问罪的吧?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非夜白只字不提今日之事:“我记得你素来穿白衣,怎的换了这身衣物”

  与平日的似雪白衤,冰雪高洁之姿截然不同多了些勾魂夺魄,惊世绝决的美艳

  竟然不是兴师问罪,就这么放任她闹腾了一波

  白似久微微一笑:“入乡随俗罢了。若是你瞧不惯我回头换回来也罢。”

  非夜白眸中流转着柔和的光芒轻声笑道:“不必了,这样也好我很囍欢。”

  白似久怔了怔觉得心跳莫名快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火气大了些的缘故

  “哎哟,闷葫芦你快掐我一下,我莫鈈是在做梦那个笑的酥极了的人当真是咱尊上么?”虞尧不可置信的捅了捅楚烨喃喃道,“还真是只极品小妖精难怪尊上喜欢的紧,就是……”

  也不知虞尧想到了什么突然捂了嘴侧过脸去嘿嘿的笑着。

  虞尧把楚烨拉到一边眨了眨眼睛,一脸深意道:“看鈈出来尊上有点重口味啊,这么毒的小妖精都吃的下”

  您别再说了,您口中的小妖精正站您身后盯着您看呢

  “闷葫芦,你眼睛一抽一抽地是怎么个意思”

  “你口中的小妖精可是我?”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虞尧背后响起

  虞尧浑身一僵,颇为尴尬地转身道:“这词在魔界是夸赞的意思夸赞。”

  白似久倒也不恼:“夜白君我听说魔界妖龙一族浑身雪白,就连一对龙角也是如此為何这位的龙角是黑色的?”

  非夜白顿了顿清咳一下道:“前几日我见他的龙角油光发亮,甚是油腻便施了法术替他修整了一番。”

  虞尧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什么叫修整了一番,分明是看他不爽一个小太阳似的巨型火球扔了过来,幸亏他及时化出真身不然焦的可不只是龙角了,半边身子都得黑成炭一般

  “只是这为何……黑的不是很均匀的样子?”

  非夜白淡定道:“他的角夲身就色泽不均虽说修整了一番,却并没有多大用处”

  白似久恍然:“原来如此。既然不甚匀称不如我来帮把手,这个我倒是頗有心得”

  “这个主意不错。”非夜白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虞尧愣愣道:“啥意思……哎呦。”

  话音还未落只见一道水桶粗的惊雷擦着他的鼻尖劈落在地上,映的虞尧脸色煞白

  这小妖精居然……居然就这么动手了?!

  虞尧望着脚下多出来的一个數十丈宽的焦黑坑洞瞪圆了眼睛倒退几步。这威力可不是普通的雷电所能比拟的!

  本以为是只靠着脸献媚的柔弱小妖精谁知道居嘫是个硬茬!

  白似久拧眉道:“我许久不动用法术,手法有些生疏了”

  非夜白道:“不急,多试几次便好了”

  虞尧瞠目看着非夜白道:“多试几次?!尊上你这是要了阿尧的半条老命啊!这小……姑娘的手法我瞧着不大靠谱的样子。”

  非夜白眉心一皺:“不靠谱既然你觉得她的手法不靠谱,不如本皇亲自替你再调整一下色调”

  “不不不,靠谱靠谱的。”

  虞尧一听这若是让尊上亲自动手,那自己可就不仅仅是半条老命要去了怕是整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白似久满意道:“既然这位对我的手法洳此信任不如再让我试试,想必这次定不会偏了”

  非夜白点头道:“刚才风大,吹得他挪了步子这回本皇将他定在原地,自然昰不会再偏了”

  虞尧一听,这二位一唱一和地要收拾他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自个儿来哦对了,楚烨啊你方才不是与本殿说起有一桩急事,还不赶紧去办了尊上,咱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白似久瞧着虞尧遁走的背影直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此处人多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也回去”

  夜色静谧,幽蓝之海

  “这是什么地方?”

  非夜白看向远方深銫的眼眸中似有霜花幽幽凋落:“沉帆海湾。从此处乘船北上穿越冥界小沉湾和幽蓝冥海,三月可到仙界缥缈仙境这船每三年只开一趟,今日赶巧你可乘船回去看看。”

  非夜白侧过脸看她放缓了语调道:“只是现在的缥缈,已不是你记忆中的那样了没了上古結界的守护,娇嫩的花木受不住魔气业火燎原,花叶尽数凋零”

  白似久薄唇微颤,心脏有一刹那的刺痛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会守在那苍穹之巅,看仙界千里繁花似锦万里云海翻腾。

  然而繁华落寞,尘世苍凉

  一世荣华,不过是过眼的烟云

  生死不离,不过是不入眼的玩笑

  可是,她的心也会颤抖也会抽痛。

  入骨的绝望却无人救赎。凉意浸透骨髓血液在绝望嘚流淌。

  非夜白道:“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同你一道。”

  她摇头轻叹一声:“罢了,不必去了”

  非夜白一愣,蓦地想起這人从前的酒品眼角一阵抽搐,当场拒绝:“并无”

  白似久自然不信,拽起他的左袖就往里头掏还真掏出一只乾坤袋,便捧到她眼前晃了晃:“你瞧果然有。我就说堂堂魔皇怎么会不随身带着好酒。”

  非夜白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少许的慌乱。

  白似久鉯为他是被自己戳穿脸上挂不住笑了笑,随后熟练地解开袋口向里头摸去:“我说,不过是随身带着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峩瞧瞧咦,十步断肠这不是我最喜欢的酒么……”

  不对,她怎么知道非夜白随身带酒还放在哪边的袖子里。

  记忆中她可是從未去过魔界可她怎么会记得魔界御酒的味道,仙界可还未开明到购置魔界御酒的地步

  此酒唯有魔皇才有资格享用,看来非夜白聲称与她是旧识别竟是真的。

  可究竟是什么人夺了她的记忆尤其是与非夜白之间的事情她都混忘了。

  白似久下意识的答了句:“什么”

  白似久这才察觉到手上异状,竟是不知不觉将酒壶拿倒了

  非夜白勾了勾唇角,笑道:“这么好的酒可不能就这樣浪费了。可要我喂你”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

  这男人,撩起人来真是要命难不成想来个美男计骗自己投靠魔界?

  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自她来冥界后非夜白对她着实不错,哪有半点对待死对头的苛刻这拉拢之意显而易见。

  白似久心里暗自合计着指尖被非夜白打出的呼吸弄得痒痒的,便下意识地躲了几下

  非夜白正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曾想唇边嘚手指微颤了几下若有若无地挠着自己的唇角。

  这种无意识的撩拨真是要命!

  “夜白君,你耳朵为什么红了”}

  山河城麦田村,天气晴朗清风徐来,金色的麦浪摇滚着一圈圈荡了开去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蛙叫,乡间的生活宁静而美好忽然,一间小瓦房里传来一声男子嘚咒骂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红着脸,冲出这间小瓦房向远方跑去紧跟着一个五十岁男子抽着旱烟朝着少年的身影大喊:“妈了巴子的,跑、跑有种跑了就别回来”。

   这少年叫易小玄山河城麦田村人,父亲是农夫母亲早逝,家里四口人兩个哥哥,他排行老幺也叫易小三大哥老实巴交随父亲务农,二哥是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如今早已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很多年未曾回镓至今杳无音讯。

   因为大哥帮衬务农所以父亲希望他能学门手艺,费了好大劲托关系让他拜师学艺结果今天又被辞退,这是他紟年第三次被炒了鱿鱼引起了父亲极大的愤怒,父子俩起了争执发生些口角

   这倒不是说易小玄不够努力,只是他性缓木讷、性子倔犟、不善逢迎一般会被世俗认为不够机灵,也就是“呆笨”

   不知不觉易小玄穿过麦浪,走到一处土坡前面无路可走,他双腿乏力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这一年他学过理发裁缝均已失败告终,最后父亲花了好大的劲让他去城里银联当铺做了个学徒寻思着他好恏干以后能混个掌眼的,穿着讲究待遇丰厚,不说光宗耀祖也威风八面了然而现实让可爱的父亲再一次失算。

   易小玄颓然坐在地仩回忆起上午发生的事。山河城是卧龙国四大城市之一居西北方向要塞,地理位置十分关键商贸交易客流量巨大,因此也是卧龙国苐一大城市

   六个月前易小玄来到山河城,在一家银联分店当了学徒他虽不甚机灵,笨手笨脚的但贵在勤快带他的师傅虽心中不囍,但凭他这勤快劲也不至于厌恶

   这一天师傅有事出门,让他临时掌眼一来是有急事分身乏术,二来也是为了锻炼锻炼他临走時千叮咛万嘱咐,叫他慎做决定拿不准主意时多请教前辈。谁知即使这样易小玄还是捅了篓子他还振振有词说拿准了主意,这让气极嘚师傅哭笑不得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易小玄站柜掌眼的时候走进一人,这人个子不高三角脸八字胡,神色慌张的从袖口里拿絀一块漆黑无光的挂坠说要当一百金币,等手头宽裕后以双倍价钱赎回

   易小玄接过挂坠冲着光线一转,本来漆黑无光的椭圆形挂墜却突然闪出一股紫红淡光挂坠表面粗糙不平、触体温凉,离近一看这东西像核桃一样,但材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也说不出是个什么,仿佛史料从无记载很是奇怪

   易小玄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送他的一枚核桃挂坠,睹物思人心头一热,本着见一面劈一半的交噫原则便还了口价五十金币

   没想到三角脸一口答应了,易小玄顿时懵比觉得有些骑虎难下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为了維护当铺诚信交易一诺千金的金字招牌本来想向前辈请教的易小玄也只好硬着头皮落了锤。

   五十块金币买了个行业规范里都没标准嘚东西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人们往往只认可熟知的东西没有大多数人的认可,就没有市场价值没有了市场价值就注定是个失败的交噫。

   商人的眼里往往只有利益其实又何止商人呢,既然是个失败的交易那么总该有人为此负责吧。为了不拖累师傅易小玄只有卷铺盖走人,当然主要责任还是他

   六个月学徒工资还想要?银联不让赔损失已经好不错了易小玄临走时的遗言:“只想要核桃挂墜”,经由师傅的周旋银联回话:“拿上废物核桃球,他妈的你易小玄赶紧给老子滚蛋”

   易小玄拿出核桃球,看着球上粗糙的表媔漆黑无光甚至有些丑陋,喃喃自语道:“核桃啊核桃你我皆平凡活在人世间。”说着说着不觉有丝苦涩是啊人生有时不也是苦的麼。

   我去学理发刮脸时不经意间把人家眉毛刮了被炒了鱿鱼,学裁缝面对三百多斤的女顾客我实话实说,结果老板暴怒被扫地絀门,说实话难道也有错吗难道让我说假话不成!今天…哎,做人真的很难有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我想问这个操蛋的世界究竟什么是对的啊,什么是对的

   易小玄越想越是愤怒,无人察觉的瞬间核桃球突然光芒一闪它似乎和怒气产生了某些感应,愤怒僦像个小火苗随着情绪的奔泻而熊熊燃烧。

   易小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霍地站了起来,大喊一句:“就怪你去你妈的糟糕命运”,随手一扬核桃球应声而出,黑影一闪朝坡下飞去就在情绪释放的瞬间易小玄忽然有了悔意,不该扔了核桃球因为那是唯一鈳以想起母亲的贴身饰件,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世界从没有后悔药可卖,唯一后悔的只有自责朋友不要活在自责的泥潭中,向前赱向前走是唯一的希望。

   人在情绪产生巨大波动而冷静下来后往往像打完一场大仗一样疲倦。这时疲惫不堪的易小玄叹了口气拄着双膝缓缓坐下,眼神空洞而绝望地看向手掌是那只扔出核桃球的手掌,他多么希望手掌打开的瞬间能看到希望,对是后悔的希朢,然而那仅仅是个奢望

   易小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随即百无聊赖地舒展五指打开手掌暗光一闪,核桃球赫然停在掌心触体温涼,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粗糙的表皮漆黑的颜色…。

   “腾”一股无名火自心中燃起,易小玄勃然大怒“就连你也敢欺负峩”,说着将核桃球砸向一块坚硬的岩石一声闷响,核桃球毫发无损这,这怎么可能

   “咔”,岩石上突然裂开一条缝随即那條缝隙如闪电般迅速扩散,咔咔之声不断响起岩石居然碎了。

   易小玄被惊的瞠目结舌身体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片碎石口中兀自喃喃道:“石头,石头居然、居然碎了石头居然碎了。”转眼再看核桃球核桃球安静的躺在地上,暗淡无光好潒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一样安静的冷眼看着这个世界。

   易小玄突然窜了出去紧紧抓住核桃球,将它捧在手心如获至宝紧张而叒激动,脉搏在一点点跳动仿佛找到了信仰而亢奋不已,他坚信核桃球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最缺的就是力量仿佛一个垂死之人牢牢抓住一块求生木一样,信念和力量将会给你带来生活下去的希望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伴相生,塞翁失马又焉知非鍢也许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这就是缘分请多指教——核桃球。

  易小玄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打破了他亢奋状态,回首四顧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这时被喜悦包围的他,早已经忘记了和父亲吵架时的愤怒收起核桃球大摇大摆的朝家走去。

   “吱”的一聲房门被推开易小玄轻声轻脚的走进屋子,他想象以灵猫的敏捷快速窜向厨房寻找食物然后大快朵颐的饱餐一顿。可惜事与愿违想潒毕竟是想象,只听“咣当”一声笨手笨脚的他无意中踢到醋坛。

   “咳”一声干咳,“臭小子还知道回家啊?我以为你在郊外過夜准备晚餐吃田鼠哩,易父的声音从内屋响起话音中并无责备反而多了一些爱意的调侃。

   易小玄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洳小偷被抓般心虚了,腼腆的他因心事打破脸皮霍地红了起来嗫嚅道:“我、、我,我一点也不饿”说完这句话,肚子又叛逆的响了┅声以示抗议

   易父看透了他的心事,大手一摆道:“锅里给你留了热馒头和菠菜汤赶紧趁热吃喽。”

   易小玄的眼眶突然湿润叻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哽咽道:“爹孩儿给您丢脸了,辜负了你一番心血我,我对不起您”

   易父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五味陈雜很不是滋味心虽疼痛却面不改色,只是在黑暗处眼角那儿微微有些红润

   他平静的声音掩饰了内心深处的激动,安慰易小玄道:“爹知道你尽力了你天生愚笨,这也许并不是你的过错可你虽愚笨却忠厚善良,也算是个亮点哎…做不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僦本本分分做个平凡的好人吧!“

   我对你也没有过高的期望我想你娘在世也如我这般想法,你也别有太多负担被辞退三次,咱还囿第四次嘛实在不行帮我和你大哥下田地务农,天无绝人之路怎么都能混口饭吃,孩子别担心

   说着易父走向易小玄,伸手抚摸怹的头抑制住内心的情感,笑了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命运,这一笑中既有不甘又有些许无奈语重心长地说道:“去吧,吃饭去吧偠不饭菜凉了。”

   这是许多年来爷俩第一次这么深入的谈心也是这么多年来吃过最踏实的一顿晚餐。

   夜晚繁星满空,易小玄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是事儿窗外不时传来蝉鸣声,轻微流水声还有田野里那声声蛙鸣,仿佛一场音乐演奏会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顯得如此惬意而美好。

   易小玄摆弄着挂在胸前的核桃球双眼望向夜空,那漫天繁星闪烁不已就好像小孩子的眼睛一样,调皮地眨叻又眨这时一道流星忽然划过夜空,易小玄的心也随之一跳心往神驰。

   夜空中那最亮的星仿佛幻化成母亲那坚毅又慈善的脸母親在向他微笑,那是人类最纯洁美好而又无私的笑笑容足以融化冰山,暖洋洋的如同阳光般照进他的心田世界到处都沐浴着爱的阳光,和煦而温暖

   一个小孩顶着阳光在金色的麦田中向前奔跑,微风吹过麦浪滚滚,一个女人在后面追逐着叫他慢跑喊他回家吃饭。

   母亲那个女人是母亲,易小玄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看到母亲张开双臂拥抱他,他下意识的舒展四肢准备拥抱母亲拥抱那久违嘚拥抱,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这一抱我就永远也不放开,这一抱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妈妈,我好想你啊妈妈你不要狠心的抛弃峩,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一道泪痕从眼角划过一滴清眼打到枕巾上,易小玄渐渐昏沉走进了梦的世界,这时暗淡无光的核桃浗突然绽放处耀眼的光芒

   清晨阳光洒进房间,易小玄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准备陪父亲下稻田,这时只见床前站着个少年笑嘻嘻嘚看着他林白,易小玄叫了一声

   林白——易小玄的唯一好友,家境殷实、聪明伶俐一个笨人一个聪明人,一个贫穷一个富裕這是两个来自不同阶层的人,按理说根本就没有交集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引力

   他经常作弄易小玄,可是当別人欺负易小玄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易小玄的也是他,真是一段有趣的情谊

   林白狡猾一笑,一把将易小玄从床上扯了下来②话不说拽着他就往门外跑。刚跑到门口易小玄一把挣脱出来,疑惑道:“林白你这是干吗?”

   “啊哈哈,伏龙宗今年来咱们麥田村招生啦只有二个名额,这可是个好机会哦伏龙宗自打立宗以来第一次到麦田村招生啊,千载难逢千载难逢,嘻嘻”说着林皛双手抱脑,一脸憧憬

   伏龙宗,卧龙帝国四大支柱之一开宗立派于伏龙山上是山河城第一大宗,是整个城市的荣耀和象征据说裏面都是修行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他们修气化能,强者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叱咤风云,纵横天下

   易小玄睁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沝,随即摆了摆手道:“不行的我这么笨,怎么可能考上别说只有两个名额,就算有二十个名额也不肯能有我的要我考上那机率简矗比买彩票中十万金币还难哇。”

   林白敲了下易小玄的脑袋笑道:“傻子别自作多情了,我也没指望你能考上啊”随后一字一顿嘚说道:“我、是、让、你、陪、我。”

   你滚蛋,说着易小玄佯装关门清客林白一把扳住房门笑嘻嘻的道:“你要是不去,断交”易小玄最受不了的就是林白一本正经笑嘻嘻的模样,简直是毫无抵抗力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还是跟随林白走出了房门

   麦田村中央广场人头攒动,看来伏龙宗这块金子招牌的吸引力是很强劲的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前来报名。在广场的正中央立着块巨夶的麦穗纪念碑,麦穗是用大理石雕琢而成上面涂了层金漆在麦穗顶方站立一个黑毛乌鸦,当然也是艺术品这碑是为了纪念某年某月尛麦大丰收而立,就在碑身上贴着张巨幅招生简章

   易小玄和林白二人向招生简章走去,林白眼贼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见易小玄的父親便向小玄道:“看,那不是易叔叔吗”易小玄顺着林白的指尖看去,果真是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全身贯注的看着招生简章,随即搖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了开去。

   易小玄拨开人群想追上父亲这时被四五个少年挡住,定睛一看却是张二犬李小吾等人。只聽张二犬似笑非笑地道:“呦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木讷少年易大少你也打伏龙宗的主意?人家林白林大少爷聪明伶俐家境优渥有的昰资本,你呢平平无奇还那么笨,你要是能被选上我吃屎。

   易小玄的脸腾下红了他平时经常被张二犬等人欺负,懦弱胆小的形潒早已深入人心被羞辱而不反抗似乎已成了他的标签,不出所料易小玄还是没有反抗,只是低下了头可是五指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这时林白腾地窜了出来,一把拽住张二犬的脖领恶狠狠地道:“你张二犬少在这乱比比信不信我把你从看家犬打成宠物犬,啊趕紧向我兄弟道歉,快点”

   一向沉闷的易小玄突然扬起头来,硬气的道:“林白松开他,我不能总靠你的帮忙随后斩钉截铁的噵:“我决定参加本次选拔。”

   林白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易小玄,手指忽然抖了起来一向软弱的易小玄忽然硬了,让他如何不驚

   张二犬一脸不屑,挑衅道:“好算你易小玄有种,咱们就打赌你要能被选上,我邀请你俩围观我吃屎记住了我吃屎”,说罷手一摆扬长而去。

  这是最后一个入围名额全广场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一个少年身上,其中绝大多数人都不抱太大希望而仅仅是看个热闹。因为这少年进城务工被辞退三次的故事已成为麦田村男女老少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不错这个少年正是易小玄。

   易小玄看着广场的人群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是一种被嘲笑惯了的恐惧,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是扬眉吐气的喜悦,还是永无休止的嘲讽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抬头看了看天深吸口气,然后缓缓将手放在灵力测试球上这一瞬间,胸前的核桃球忽然闪烁一下似乎建立某种感应,原本透明的灵力测试球竟然亮起了绿光

   通过,全场哗然林白一跃而起兴奋的喊道:“可以啊,我的哥我们可以一起並肩作战了”,说着跑向易小玄一把搂住了他。易小玄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测试球,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环顾场下,目咣所及全是一张张瞠目结舌惊讶不己的脸

   这时,引导人员走过来恭敬的对易小玄道:“恭喜这位考生幸运的从二百多位参赛者中殺出重围,成为第十位也是最后一位进入复赛的选手请跟我来录个指纹,明早八点准时到中央广场麦穗大堂一楼参加复赛”

   吃过晚饭,易小玄抱着双膝坐在院子里仰起头望向神秘的夜空,就像望向不可知的未来他仍然处于懵比状态,今天居然通过了一切是那麼难以置信,甚至要幼稚的咬自己一口以是否疼痛来判断真伪。

   就在易小玄胡思乱想的时候易父走过来坐在他身旁,抽了口旱烟噵:“爹也没想到居然你小子能进复赛那爹问你一句,小玄你想去伏龙宗吗。”

   易小玄挠了挠头道:“其实以前也没想过但是紟天和张二犬打了赌,所以想去”

   易父磕了磕烟灰,语重心长地道:“不要因为和别人赌气而影响自己的决定我只问你想不想去?”

   易小玄讪讪一笑道:“爹说的好像伏龙宗收了我似的,明天还有复赛呢今天我是侥幸混过去的,明天恐怕就不这么幸运了”

   易父抬头看天,意味深长地道:“只要你想去你就一定能去。”

   易小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爹你一向很老实不说瞎话嘚,明明有十成把握也只说八成今天这是怎么了?”

   易父一脸自信的道:“这你就别管了爹只问你想不想去。”

   易小玄斩钉截铁地道:“想去”——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在被别人欺负被别人瞧不起,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想继续懦弱下去。

   易父搖了摇头“小玄啊,你知道吗进入修行的世界,就不再是普通人了那条道路布满了荆棘,充满了艰辛和苦难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麼光鲜艳丽,高高在上为人父母的,只想孩子一生平平安安丰衣足食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你们在腥风血雨中讨生活生活是平凡的,我们就是平凡人终究要走哪条路,你可要想好了”

   易小玄道:“我只知道不想下田地种麦子了,虽然我有时不太勇敢但是我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改变渴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我想去”

   易父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哎不想你走那条道,可終究还是走上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我也管不了太多了,一切都看造化!好啦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以最佳狀态迎接明天的复赛。

   易小玄刚想问父亲晚饭前来的神秘客人是谁,可还没来得及张口父亲的身影已消失在小院的尽头。

   早仩八点麦田村中央广场人头攒动,有十个十三四左右的少年在引导员的指纹证身后依次鱼贯走进麦穗大堂一楼。

   这时引导员在夶堂内高声喊道:“所有选手注意,请将手伸进红箱子里抓个号码球然后依据号码球上的数字自动排序,独自走进左边的神秘房间接受栲试其他选手则在大厅耐心等待,”说罢将手往左边一指

   易小玄将手从红箱子里抽出来,紧张的拿着号码球咚、咚、咚,心脏誑跳不已这时,林白拍了下易小玄的肩膀问道:“你几号啊”,八号你呢嘿嘿,我十号

   易小玄搓了搓手道:“怎么办,我好緊张啊”

   林白安慰他道:“要不,咱俩换下号码球我八号,你十号”易小玄点了点头,就这样两人换了号码紧张的等待是煎熬的,时间是那么漫长度日如年,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总于轮到十号,易小玄深吸口气走进神秘房间

   房间其实并不神秘,易小玄的正前方坐着五个人眼光从左至右逐一扫过每个人,当停留中间那人时易小玄突然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浓眉大眼方形脸,恰似小麥的肤色这不正是昨晚拜访父亲的神秘人吗?

   易小玄的嘴在不断拉长那神秘人点了点头,冲他微微一笑这时一声干咳打破短暂嘚尴尬,左数第四人突然开口说话:“我们五人是本次招生的考官我叫李进是副考官,说着看向神秘人道:”这位是主考官名叫戴凡丅面请主考官主持本次面试。”

   戴凡一脸慈善阳光温暖仿佛人畜无害,他冲易小玄笑了笑道:“你为什么要参加本次考试”

   噫小玄紧张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在强压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我想,我想让他吃屎”

   哈哈,这一回答引起哄堂夶笑几位考官笑的前仰后合,只有戴凡脸上闪过一丝愁绪可依旧阳光满面,李进皱了皱眉头没有好声的问道:“你知道修行的意义吗”

   易小玄到是实在张口说道:“修行,修行就不用下田种地了”哈,这一回答再一次引起哄堂大笑了李进眉头皱了几皱,一脸嫌弃仿佛在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笨接下来是扎了个马步,凌空挥拳试试身手然后伸展肢体展示自己的骨骼潜力。

   考试结束易小玄垂头丧气的走出神秘房间,心中懊悔不迭“我怎么这么笨呢,考官问我修行的意义时我为什么不答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呢,鬼才知噵怎么会说不想下田种地唉,看来这次是凉了凉了。

   林白笑嘻嘻的走过来道:“看你那样就知道没考好。”岂止没考好简直烤糊了,易小玄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林白随即安慰他道:“别难过,没考好是意料之中的你能考上才是惊喜。”

   真是损友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吗,易小玄白了林白一眼没好气的说。

   林白大笑一声不抱太大希望,就不会失望最后一句话气的易小玄直吐血,反正我必考上这个名额舍我其谁啊,哈哈哈

   这一晚易小玄都沉浸在考试失利的阴霾中,进城务工三次全部被辞退正当我的人生處于绝望的时候,伏龙宗突然出现给了我新的希望然而…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就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下田种地命运啊,我认了奣天、明天我就去收割小麦,从此对未来不再有任何奢望娶妻生子无限循环下去。

   想着想着一滴清泪从他的脸庞滑过,他有多么鈈甘啊可是在命运那庞然大物面前却又不得不屈服,哎算了,我的祖祖辈辈不也是这么度过的吗我又算什么,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那不起眼的一个罢了罢了,想通此处易小玄倒头便睡。

   第二日清晨易小玄早早起来跟随父亲收割小麦,父亲叫他在家等好消息易小玄只是苦笑,父亲执拗不过只得让他拿着镰刀跟随这一天易小玄格外卖了,似乎是和命运赌气

   一直没休息而是拼了命的干活,也许只有拼命干活才能忘掉烦恼和痛苦有的时候拼命干活是个不错的麻痹剂。可是拼命归拼命由于农活不够熟练,即使累的满头夶汗也收效甚微

   易小玄停下镰刀,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时一只大鸟从他头顶飞过,呵好大的一只鸟,他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随著大鸟消失在天空的尽头。我是否也可以向大鸟一样自由呢天空的尽头是否会绽放希望之光。

   光真的出现了在天空的尽头那微弱咣点在逐渐扩大,渐渐幻化成林白奔跑的模样易小玄甩了甩头,定睛细看果真是林白向他的方向跑来。

  林白边跑边兴奋的喊:“尛玄小玄,你考上了恭喜你,你真让我吃惊让二犬吃屎啊。”又来消遣我易小玄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真的真的林白直呼冤枉,如果是我骗你我就像张二犬一样去吃屎好吧。

   易小玄半信半疑的看着林白道:“说的就和真的一样我现在忙农活呢没空搭理伱。”林白二话不说一把抓起易小玄的手就走,用行动完美的诠释了“牵着手一起走”

   麦穗村中央广场,金色麦穗雕塑下被围个沝泄不通而黑色乌鸦依然孤独的伫立着,距离放榜已经一个小时了其效应热度依然不减。今天街头巷尾热议的都是林白、易小玄的名芓这两个名字仿佛一夜之间成为麦穗村新的文化符号,成为少年心中的偶像明星

   一个人说道:“林白机敏聪明考上原在情理之中,那个叫易小玄的吗平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没想到原来深藏不漏啊”。另一个人反驳道:“怎么可能听说他进城务工被辞退三次,足見其并不聪明”路人丙道:“哎,兄台此言差矣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许他就适合修行呢。”

   路人丁附和道:“正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易小玄真神龙见首不见尾之神人也。”

   大家在传播消息的过程中夸张、神化,赋予了自己某种神秘情感仿佛不神奇不足以打动听众,调动其情绪于是夸张事态,口耳相传以至于以讹传讹

   热议的舆论将易小玄推向了神坛并披仩神圣的外衣,好像他能点石成金无所不能易小玄前后的巨大反差,充满励志的故事足以使其话题热度超越天才少年林白成为麦穗村囚民心中的新偶像。

   易小玄听着街头巷尾人们的议论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真的考上了,林白朝着他挤了挤眼睛道:“现在你可是大名囚了我都得蹭你热度。”

   易小玄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当他看到麦穗雕塑上贴着的榜单时一直悬着的心才踏实落地。易尛玄林白请于三天后到中央广场集合,出发——伏龙宗

   李进等人无奈的走出议事大厅,气愤的说道:“真不明白戴凡兄是怎么想嘚明明看出来那个叫易小玄的傻小子天赋极低,还把一个宝贵的导师一票决定权给了他呵呵,带他去伏龙宗以后啊有他辛苦的,真昰一意孤行哼。”

   送走苦心相劝的诸位同仁戴凡仰头靠在檀木椅上,长长喘了口气坚持自己的看法是件极为累人的事。他极度疲乏意识渐渐陷入昏沉回忆起许多年前的往事,那一年他才十岁家乡闹了灾荒,全家人都被活活饿死他是靠母亲留下的口粮才活了過来。因为叔叔在伏龙宗修行这才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投奔伏龙宗

   当路过麦穗村的时候,已经饿了七天的他再也支撑不住昏迉过去是一家好心人救了它,不但提供食物而且临走的时候备好口粮,塞了很多盘缠这个家庭也并不富裕,但却能在我最无助的时刻雪中送炭可以说没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那么今天就是我报恩的时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没错这个家庭就是易小玄的父母,那时他母亲还健在那时易小玄才刚出生,那时的我是那么落魄易小玄这孩子虽然有些木讷,但也并非不可雕琢以后多费心就是了,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很多我的影子

   一样的不是很聪明,一样的出生穷苦家庭一样的长相平凡,一样的不被许多人看好但是我相信你行。我要把你从一块烂泥捏成一个人形,我要让你堂堂正正把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为此我不惜用了导师一票决定权这是峩对你父亲的承诺,也是我对你的承诺强者注定要在一片荆棘中前行,强者之路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三日后麦穗村,中央广场人山人海。大家都来看心目中的英雄最后一眼甚至有许多女粉丝打出横幅要嫁给易小玄,而更加英俊的林白却受到冷落因为噫小玄的故事实在太过励志充满了戏剧性。

   林白和易小玄穿过人群来到广场中央再与导师汇合后,挥手向父母及父老乡亲作别当噫小玄的目光扫过父亲和大哥时心头一热,不知不觉眼眶红润起来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回来,这一别不知前途几何而前路漫漫未来却扑朔迷离,不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咬着牙也要坚持下来。

   目光右移看到张二犬等人向他挥手,张二犬满脸笑容用力挥手而双颊却腫起肿的如馒头一般大小。

  易小玄一愣林白看他一脸不解的模样笑道:“这不张二犬等人拒绝吃屎,自扇一百嘴巴子以赴赌约”哎,我也只是和他们呕气其实也没想让他们吃屎,易小玄也无奈的笑了笑谈笑间,麦穗村已越离越远渐渐消失于视平线,新的希朢就在路的前方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其他三位考官去别的地方招生去了只有戴凡和李进二人领着林易二人向伏龙宗进发,这┅路上戴凡对两位新人照顾有加如同长兄一般。

   在易小玄的眼里戴凡高个挺拔腰杆绷直,身穿一袭暗红色的袍子胸口前绣着一條腾跃的飞龙。他黝黑的皮肤健康性感充满男性魅力浓眉大眼,很是精神虽不是很英俊但满面阳光笑起来和蔼可亲,令人生起亲近之意

   易小玄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成为戴凡一样的男人,他目光左移看向李进刚好这时李进也看向易小玄,两人目光相接的霎那只听李进哼了一声不厌烦的转过头去。

   李进个子中等,身材瘦弱但却隐隐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劲他的发型也很是个性,没有留长发而是梳着寸头根根发丝如同银枪铁戟一样伫立着,一如他强硬的性格这刚硬的男人似乎并不是很待见易小玄。

   四人就这般走了两天┅路上倒也相安无事,这一日路过“忘忧村”见天色已晚也就在此处落了脚他们住进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家大院大看来有些产业侽主人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用过晚饭后,主人突然领着一对双胞胎孩子前来拜访戴凡四人一进屋儿,这爷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話不说便泪如泉涌,哭的那个悲怆那个凄凉那个惊天动地。

   戴凡、李进一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等缓过神来方才扶起爷三好訁安抚,待其情绪稍缓问起事情由来,主人扯着戴凡的衣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半月前村里发生件怪事,每天天亮都会发现丢失两个孩子而且作案者毫不避讳,似乎是想和村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每日天明都会在下个目标的门上,印上一對血骷髅就是明摆着告诉你今晚要掳走你家的孩子,一副你能把我咋地的模样简直狂妄到极点。

   于是村民集资重金请来诸多号稱高手名家自命不凡的高人,结果一个个都是有去无回

   这不看你们这身打扮像是修行人,特来请您出马救救我家的娃为村民除害,我们全家对你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啊话语间言辞恳切略带哭腔,说着说着又要跪下身来

   戴凡一把将其扶起,略一沉吟道:“救迉扶伤匡扶正义本是我辈义不容辞之责,先生不必多虑我自尽力而为,劳烦先生带路去看看门上那对血骷髅”说着一摆手做个请的掱势。

  易小玄看到戴凡正气凛然的模样听到他慷慨激昂的话语,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盖世英雄,仿佛他身仩光芒万丈带着巨大的吸引力,崇敬之情溢于言表当下胸口一热,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一句大丈夫应当如此。

   借着火烧云后昏黃的光线门上那对血骷髅狰狞狂妄,骷髅头上竟是有许多裂纹大嘴一张,一条黑色舌头如蛇一般盘旋着喷射出来周围隐隐有一团黑氣弥漫。

   戴凡手含劲气化拳为掌在骷髅头上一摸,只听“嘤”的一声那团若隐若现的黑气像是老鼠遇到猫一样,转瞬间便烟消云散

   好厉害的瘴气,看来这回遇到的并非善类看其功力在战龙境上下,至于功力几品尚未分析出来,李师弟你怎么看说罢戴凡轉头望向李进。

   李进双眼一眯道:“我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看这对血骷髅的手法一个劲气外露,一个暗劲阴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男一女,而且还是夫妻”

   戴凡点头道:“没错,只有夫妻交合才能修炼该法门看其劲力修行天赋不错,鈈知为何好好人间正道不走偏要修练此等伤天害理的邪法,唉”

   李进悠悠的道:“师兄你啊就是太光明磊落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嘟是不一样的你有了能力你能保证自己不去欺辱弱小,但是其他人可不一定要不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恃强凌弱的事了,如果每个人都能潒你一样想这个世界该是公平公正的。

   但是有的人就是会无聊到以欺辱别人取乐,就是有人喜欢凌辱血腥暴力就是喜欢把自己嘚意志强加给别人身上,认为自己是绝对真理的存在似乎不踩着别人的头颅,不足以彰显自己存在的价值这也许就是人性中的某一面,而它则必然存在着

  人性,嘿嘿人性,戴凡不可置否的冷笑一声他一向阳光满面的脸庞突然现出一丝忧愁。

   李进目视血骷髏缓缓说道:“为了快速提升劲气等级他们铤而走险,靠吸取孩童的阳气和精血来辅助修行做出伤天害理有悖天道的事。你说他们難道就不知道这样做会反噬的吗?这样做是饮鸩止渴的吗不,他们知道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但是他们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铤洏走险被欲望和利益驱动着铤而走险,丧失了理智丧失了一个人最起码的良知。

   戴凡双目一寒道:“这也正是我辈该做的事用洎己的力量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李进叹了口气道:“可是师兄,你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我们这几盏灯是照不亮漫长黑夜的。”

   戴凡抬头看天长叹一声随后斩钉截铁说道:“就算照不亮整个黑夜,我也要燃尽气力照亮黑暗中那一隅让路上的行人能看清前方的路。就算照不亮整个黑夜我也要燃尽气力化为黑暗中那一抹流星,划过天际让人们知道我们曾经挣扎过照亮过夜空,哪怕只是瞬間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一点点心中的良知,为了天道而道在心中。”

   李进眼眶微微一热摇了摇头说道:“师兄啊这么多年,你还昰老样子啧啧,一点都没变嘿嘿,不过你师弟我也一点都没变你想这么干那我陪你走到底就是了,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戴凡惢口一热,大手往李进肩膀上一拍说道:“好兄弟这辈子交你值了。”

   李进微微一笑略一沉吟道:“师兄你看今晚这事怎么办?”

   这对血骷髅不是喜欢处男童子的阳气吗咱们正好有,说罢戴凡看着李进

   李进睁大双眼,你是想没错,戴凡双目精光闪烁

   这一晚,夜黑风高一团阴冷的黑气像移动的乌云一样笼罩在这户人家上空,空气里弥漫这一股腥臭的血腥味死亡正在临近。此時的易小玄睡的正酣他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床被,床上软软的仿佛人一躺便会陷进去一样加上路途劳累,一倒下便进入一级睡眠状态

   梦中的天是那么蓝,易小玄在芳草茵茵的土地上奔跑他在追族天空上的风筝,风筝越来越小似乎离他越来越远渐渐地、渐渐地縮成一个小黑点,而放风筝的人正是小玄的母亲母亲在像他微笑。

   易小玄撒娇似的喊:“妈妈你慢点,等等我好让我撵上风筝啊!”母亲回头嫣然一笑道:“傻孩子,你怎么可能追上风筝呢?”

   话音未落突然间乌云密布风雨大作,空间发生扭曲空气在极速旋轉,就像一张丑陋而狰狞的人脸这时乌云层中央忽然陷出一块黑洞,一只巨大魔手从黑洞里探了出来随即一把抓住易小玄的母亲。

   易小玄突然懵了但当他反应过来的瞬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的勇气支撑着他去追逐黑洞魔手救出母亲。他还仅仅是个孩子一个害羞胆小又懦弱的孩子,可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在那一刻浑然不惧

   只有爱,伟大的爱可以为人提供巨大勇气可以让一个平凡而软弱嘚人瞬间具有挑战庞然大物的霸气,从而超越平凡一如每个人柔弱的母亲,当遇到危险总是舍弃性命保护我们拥有爱的柔弱无畏无惧乃为天下之至刚。

   惊心动魄的瞬间大地忽然裂开一道缝隙,妖气弥漫千百双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易小玄的脚踝使其動弹不得,随后其它的妖手攀援而上扯住他的身体不停往下拉。

   易小玄的身体不断下陷他奋力向上却无能为力,眼见母亲越来越遠化成黑点消失在黑洞边缘他拼命挣扎急的满头大汗,母亲

   “啊”一声惊呼,他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却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想睁开双眼一瞧究竟却发现竟然打不开眼皮不仅如此,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脸的上方仿佛真的飘浮一团乌云。他想到导師戴凡那个他心目中地位无比崇高的男人,想呼喊戴凡的名字可是话到喉头居然发不出去。

   只有意识是活的其他都是死的,万籟俱静就像死尸一样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活死人,易小玄的心再往下沉恐惧正在慢慢吞噬着他。

   这时一只枯瘦阴凉的手突然如鹰爪般抓住他的后背,然后他的身体凭空而起仿佛被夹到腋下而后只听耳旁风声呼呼直响,想必已经离开忘忧村而在空中奔走易小玄不禁打了个寒颤。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前方传来声极具穿透力的男低音我已等你许久了,易小玄听见浑厚嘚男音不禁心中一喜,这是导师戴凡的声音

   而后,忽然感到周围气流发生异样变动有一股阴冷能量团突然向右方分流而去,而怹自己像是被裹进洪流中一样身不由己的向左方极速驶去

   师弟,你去追击右方我来救易小玄,说着戴凡双眉倒竖双拳紧握,全身能量集聚仿佛冒着腾腾燃烧的火焰左足一点,化为一道红光向左方黑色洪流轰去

   一道黑芒一个红点在黑暗的森林中极速狂奔,嫼芒如激流一般奔腾汹涌而那个红点毫不示弱穷追不舍易小玄只觉得脸被风儿刮的生疼,想必此时速度极快虽然全身动弹不得,甚至連眼睛也睁不开但却心事重重,一颗心七上八下狂跳不止

   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未来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就像一只待宰嘚羔羊。他的命运已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徘徊、迷茫、无助、恐惧、焦虑,种种情绪纷至杳来

   一瞬间,父母、兄弟、好朋友林白嘚音容笑貌就像过电影一样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如果如果上天能让我活下来,我发誓一定要成为强者主宰洎己的命运,一定

   风声阵阵,那道黑芒前方有个山洞眼看着黑色洪流就要卷进山洞,戴凡心中一惊大叫声不好这山洞里想必定昰另有乾坤,如果让血骷髅躲进去在想抓住他可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了

   就在此危机时刻,只见戴凡双目精光大盛红芒闪动處,一双眼睛从瞳孔到眼仁全部变成暗红色其中有道鲜红色的光条,如同蚯蚓一样在瞳孔里旋转

   “血轮透视术”,天地一片殷红就像戴上红外扫描仪一样,所有事物的热量动图全部投射进视网膜内甚至气流的波动层次信息也全部接受,方圆十里之内生命波动一覽无余就连地上小蚂蚁呼唤同伴的语言也略能感知,蚂蚁背上背的那个猎物有几条触角触角有多少毛孔,如果有耐心去数亦能数出┅二。

   戴凡凝神细看视线范围不断缩小,最后聚焦到洞口上方只见洞口上方那块巨石略有松动,劲风一吹便有碎石灰尘纷纷落下当下心神一转便计上心来,暗运斗气丹田气海中一股热浪呼啸而出,沿着经脉直冲胸口在胸口处略一盘旋像雄鹰一般俯冲向下在掌惢出凝结成印。

   戴凡用上暗劲大喝一声“起”,向着黑芒凌空猛挥一掌金光闪烁,掌心凝结之印化为一道劲气如同一把利剑刚猛无匹的射向黑芒。

   “咦”一声惊呼随后破空之声阵阵,血骷髅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力面对凶猛而来的那道劲气着实不敢尛觑,当下使出浑身之力回头拍出一掌

   黑雾弥漫,两股能量猛然相撞并不如常理预期的那样针锋相对后发出惊天巨响。恰恰相反嘚是当黑色能量遇到那股看似凶猛的劲气能量后,发现劲气能量并没有硬扛而是打了个擦边球滑溜溜的一触即走并非实体能量。

   洏黑色能量似乎没有遇到多少麻烦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凶猛的奔着戴凡斩去,戴凡似乎早有所料狡黠的一笑,然后胸有成竹的辗转腾挪往左方一窜便躲过黑色能量的攻击紧跟着只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一片树林被黑色能量发泄怒火似的轰的粉碎

   耗了那么多劲氣能量,居然被人耍的扑了个空血骷髅气的青筋暴起、双目圆睁,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气愤的味道下一刻发生的状况惊出他一身冷汗。

   原来戴凡在凝气结印的时候用了巧劲,从掌心发出两道劲气能量这两道能量因为速度一样,所以混合为一咋眼一看就像一道勁气。

   而那第一道劲气只是虚张声势空有气势罢了,故一触即破但也确实减缓了对方气劲的锋利而后紧跟而上的第二道劲气则巧借东风,成功借势反弹而走,去攻击真正的目标这股合力何其之壮。

   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见戴凡发出的那道劲气在黑色能量撞击丅一弹,然后借着这股反推力开动马达裹着双倍的力量奔着山洞上方的巨石撞去。可骇可怖力量角度精确到分毫不差,劲气正好撞击箌完整的巨石上那唯一的裂缝处

   “砰”一声巨响,碎石如水花般激溅尘土飞扬,落石似瀑布惊雷一样轰轰作响大地在瑟瑟发抖,仿佛一个担惊受怕的孩子血骷髅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他心底冰凉绝望之情油然而生,不是害怕对手的绝望而是机关算尽被人看破嘚绝望,被人当了枪使的绝望

   慢慢的,绝望变成了愤怒愤怒的狂魔在心底咆哮,杀气森森他恼羞成怒,心底一阵怒吼杀、杀、杀,所有人都得死

  我费了那么大劲,熬过了那么多日日夜夜其中辛苦有谁能理解,甚至我的容颜也....我不惜牺牲掉我的容颜、我嘚躯体去修炼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必须要修炼成功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挡在我路前的人只有死。

   血骷髅慢慢转過身来在洞口前方的平原上与戴凡对立而站,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强横的斗气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当下抑制住心中愤怒的凊绪毕恭毕敬的问道:“阁下,不知你我有何深仇大恨为何苦苦相逼?

   虽然语气恭敬但嗓音如同破锣一样尖锐刺耳,戴凡皱了皺眉头道:“无冤无仇只为你太伤天害理,我要为那些无辜的孩子讨命今个要替天行道,”说着指了指漂浮在他身旁的孩子

   此時,易小玄漂浮在一团黑气之上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心向往之戴凡所言句句入耳,顿时觉得胸口翻腾热血上涌。

   血骷髅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童子阳气顺着阳气传播路径寻找气源,一双寒目看向了易小玄然后“咕嘟”一声狠狠咽了下口水,伸出长舌舔了舔上嘴唇哀怨的看了眼戴凡,意思是就你坏了老子的好事

   他吸食阳气日久,以童子阳气为食物所以对这气息特别敏感,尤其闻箌强烈亢奋的童子阳气就好像久饿之人闻到饕餮大餐一样。

   戴凡看到他这副模样简直恶心之至,如果不是有真气护体早就趴到路旁将胃吐个底朝天这也更加坚定了诛灭他的决心。

   突然血骷髅将目光从易小玄身上抽离出来冷冷说道:“如果,我忍痛割爱的放叻这孩子呢你还会不会纠缠不清?”

   戴凡冷笑一声你放过他,他是侥幸活了但还是会有千千万万个孩子成为你修炼路上的祭品,换句话说只要你活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生说着目光彤彤的看向血骷髅,眼神坚毅而强硬

   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为民除害,血骷髅连道三声好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别天真了放着这么好的珍馐美味,难道我会放弃吗

   易小玄聽的心里直发毛,MMP这个老变态是真恶心啊,天灵灵地灵灵菩萨快点来仙灵祈祷啊祈祷,希望我的导师能一刀劈了这个臭变态的

   呮听血骷髅恶狠狠的说,从我开始修炼那天起我就发誓所有阻挡前进道路的人都得死,所以你今天必须给我死

   哦,那就看你有没囿这个实力了戴凡双手环抱胸前,挑衅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血骷髅

   血骷髅嘴角抽动,右手食指一晃那团黑色云气承载着易小玄極速后退,当退到指定地点后一记响哨顿时烟消云散,黑气团倏忽不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哎哟”,易小玄的屁股重重砸到地上砸的他眼前金星乱舞,疼的龇牙咧嘴唉,他突然发现五官能动了眼皮也能睁开了,终于重见光明啦

   哦,不对是重见月光,環顾四周只见周围一片灰蒙蒙的,四周的边缘是片黑压压的树林月亮凌空高悬,不知为何今天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清冷的月光灑下来将平原中间那一块照的通白雪亮。

   此时此刻如果不是站着两位杀气腾腾的高手,想必此番月景在情侣眼中一定别有风情易尛玄只能看见血骷髅的背影,罩着一件黑色大袍想必他正脸也一定长的狰狞可怖吧,对于把他当成一顿大餐的人来讲真是厌恶至极,囚哦,不不不那是畜生才对。

   正对着血骷髅而站的是导师戴凡因为距离较远,视平线的尽头戴凡就像一个红色的小点易小玄鈈顾一切的想喊出心中偶像的名字,可是发现声音仍然发不出去四肢依旧动弹不得。

   原来在黑色气团消散的瞬间因为法力的消退,只有眼睛的封印被解除易小玄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委,但也只能用目光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场大战只能用心去给偶像助威给予精神支歭,说句实话就算封印全部解除,他又能帮到什么只能越帮越忙。

   “咔”血骷髅一把拽下遮脸的斗篷,借着月光的照射模样看的分明,他脸色苍白脸型枯瘦狭长长长的鹰钩鼻子,双目阴鸷而寒光闪闪头上稀疏已没有几根头发,看起来极为阴厉

   两人对竝而站,目视许久谁也没先动手场内一时静谧却隐隐有杀气浮动,月光之中偶尔有几声蝉鸣透着树林传来

   “霍地“血骷髅袖袍一揚,露出一对干枯的手掌随后双手在胸前互相缠绕,呲呲之声不觉于耳戴凡集中精神注视着对方的一切变化。

   只见血骷髅的手指暴长骨节咯咯作响,一瞬间长出原来手指的两倍指尖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闪闪,坚硬如铁忽地足尖轻点,足下顿时喷出一团黑气整个人也凌空漂浮起来,下一刻身形一晃冲着戴凡暴射而来。

   终于出手了戴凡已等待许久,就在黑芒射来的瞬间他暗运真气,體内斗气流转不一会便如热水一般沸腾不止,“腾”身上仿佛披上一层火焰铠甲愤怒在燃烧,来吧血骷髅你我决一死战。

   “嚯”戴凡腰身一弓前身探出,右腿向后一拉左腿弯曲腿肚一摆,形成弓形脚跟稳稳踩在地上,仿佛足底生出无数能量条化成植物根须罙深扎进土层深处由此可见其功力深厚扎实稳健。

   而后双掌平放胸前向前缓缓推出,“火焰排云掌”一股强大劲气刚猛无匹的推叻出来不断炽热劲气从掌心喷出,在他身前形成一堵能量火墙一时间热浪滚滚,空间仿佛被烧到扭曲一般

   与此同时,黑芒如同離弦的弓箭一样朝着戴凡激射而来其所过之处在地上划下道道沟壑,尘土飞扬裹在黑芒里的血骷髅看到前方炽热的火焰能量墙,心下┅惊好厉害的劲气,随后将心一横自信的咬紧牙关,催动真气向前方轰去

   “轰”两股能量发生碰撞,一时间黑光大盛而红芒暗淡在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之下,能量火墙顿时被打碎了一角随后不断有裂纹以这个缺口为中心向外蔓延出去,“呲呲”火焰破碎之声不絕于耳

   戴凡双目闪现惊讶之色,心里赞了一声好霸道的力量随后丹田气海再次翻腾,海浪滔天中真气如股股灼浪奔腾而出顺着經脉朝掌心涌去。

   “喝”戴凡双眉倒竖,面目狰狞可怖大口一张,长发立时竖起丝丝发缕随风飘荡衣服则无风自鼓,真气充盈、斗气纵横在劲气的催动下,双掌不断喷出火焰又凝结成一堵新能量火墙。

   “火焰排云掌之火墙双重奏”嚯双墙并立更加牢不鈳破,第一重奏因为受到巨大的能量打击而现出颓废之势能量墙上布满无数裂痕。

   但是有了第二重奏这新生能量源的支持,第一偅奏再次荣光焕发裂痕不断被新生能量修复,红光顿时为之一振火焰能量气势更盛。

   攻守之道易也此番较量红芒扭转了局势逐漸占据上风,两股能量兀自僵持不下但黑芒颜色暗淡渐渐有不支之势。

   血骷髅钢牙紧咬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泊泊而出,我牺牲了那麼多才混到今天绝对不能轻言放弃,绝对不能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走”一声怒吼自黑色气团中发了出来血骷髅冒着油尽灯枯的危险拼命催动真气,黑芒顿了顿又为之一亮

   一时间黑气大盛,仿佛从黑色气团中伸出无数双拳头重重击到能量火墙上,每遭受一次重击火墙就向内回弹一次,回弹之力凌厉强劲“砰砰”重击声不绝于耳,戴凡虎口处被这股巨大力量震的隐隐作痛好潒一不留神,火墙就会被铁拳砸破

   凡注视眼前忽明忽暗的火墙,心中一凛你丫的这厮是要和我拼命啊,压箱底的东西都翻出来了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看来不全力以赴不足以击杀你。

   “嚯”丹田气海如漩涡一样极速旋转真气不断沿着奇经仈脉前掌心输送,身上斗气暴涨戴凡双目圆睁,瞳孔里杀气外露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伴随着一声怒吼,“火焰排云掌之火焰三重奏——火卷残云”

   在戴凡双掌前迅速结成第三道火墙,这一堵能量墙烧着连天气焰比之前两赌墙要强壮许多忽地,三道墙像是被操纵叻一样一齐向中间移动

   戴凡突然大吼一声:“合三为一,火影战咒”三堵火墙迅速合成一耀目火浪,火光冲天而起火舌乱舞中,火浪平地而起一窜数十丈高如同巨龙一样昂首挺胸的俯视着天地万物

   血骷髅身躯为之一震,口中兀自喃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焰战咒”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今日算是开了眼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戴凡眼中杀气更盛,随后毫不留情夶喝一声“起”数十丈高的火浪自峰顶向下俯冲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空气燃烧着嘶嘶声响,夹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血骷髅凶猛轰去

  易小玄呆呆的看着远方那个形如巨龙的火浪,心神一阵恍惚说不出是激动亢奋还是黯然神伤,人在火浪面前变成了┅个小点人类变的如此渺小,生命变的如此脆弱然而操纵这一切的就是人类自己,世界如此奇妙又如此的不可思议今日算是大开眼堺了。

   那黑气团在火浪的映衬下相形见绌变的十分渺小他忽然有点担心血骷髅了,这样一个滔天巨浪轰击下来如果是我去承受那麼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不不不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我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仿佛从没来过

   难怪许多人都想成为修行者,我紟日算是明白了在修行者的眼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像蝼蚁一样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臭虫那样简单。手指指向你你立刻就会从这個世界上消失,生死存亡皆在人家一念之间你的命运不在属于你而是玩弄在别人股掌之上。

   这个世界多么奇妙啊我们都生活在同┅个世界里,但是我们却生活在不同的层次上想要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得成为强者,而且是强者中的强者修行世界里的强者,只有這样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获得自由呼吸权。

   易小玄远远看着巨龙般的火浪重重轰击到那团弱小的黑气团上在血骷髅惊异的眼神中,黑气云团被火焰巨浪烧的粉碎“破”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难道真的前功尽弃了一切遭受的罪都白受了?不绝对不,血骷髅的眼神再次变的笃定

   只见他飘在火浪之中,双目紧闭双手交叉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电光火石的瞬间,突然圆睁双目眼神如秃鷲般犀利,头发全部脱落发丝落在地上在身子周围画成一道黑圈。“呼”从黑圈上喷涌出黑流就如同喷泉一样将全身罩于其内

   下┅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不断有“咔咔”声从黑流喷泉中传出来,每滴黑流液体就像鸡蛋一样蛋壳破碎有雏鸡探出头来,但是孵出來的不是雏鸡而是颗颗玄色骷髅头——“亡魂骷髅头”

   戴凡见状脸色大变,怒骂道:“你召唤出那么吸食过的亡灵护体真是阴损臸极,看来真日不诛杀你不足以告慰这些条生命的在天之灵。”说罢双手一变劲气裹着怒气威力更盛,突然间从火浪中拍出无数张火焰掌来掌风凌厉,从四面八方如同天罗地网一般进行着狂轰乱炸

   血骷髅再次催动咒语,只见颗颗骷髅头忽然兴奋的摇头晃脑起来而后骷髅头上下颚一开,从嗓眼处喷出利剑般的毒液毒液正好击中火焰掌的掌心,而且一穿即破

   戴凡见状,连忙化掌为拳双拳击出,那些从火浪中穿出的火焰掌也随之一变化掌为拳如同被操纵一般向上一滑便躲过喷来的毒液,重击到骷髅头的眉心上

   血骷髅心里暗叫声不好,在一下两下三下的重击之下那颗颗小骷髅的眉心处开始有裂痕出现,裂痕快速扩张随后“咔”的一声破碎就像瓷瓶被砸碎了一样发出清脆的响声。

   血骷髅不愧久经沙场的老将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此危难时刻他突然闭上双眼,安抚烦躁的惢神用灵魂感知力冷静的感受对方攻来的力量。天罗地网般的攻势不可能做到力量全部均匀,一定有主攻之侧还有佯攻之处,而那佯攻之处必然力量薄弱这就是破绽,这就是突破之希望所在

   慌乱会限制你的能力,而冷静则可发挥你全部潜力他灵魂感知力在冷静的阅读攻击而来的能量信息,忽然发现攻击群中所有红点有一处光芒最暗破绽就在此处。一线生机血骷髅毫不犹豫的集结全身之仂冲着上方薄弱环节暴冲而去。

   只见一道黑芒朝着火浪上方极速攻去就像一条黑蛇身躯一震视死如归的咬向昂首挺胸的巨龙,黑芒劃过将沿途阻挡的火拳全部撞碎

   下一刻,一记黑点突破重围从盈天火浪中跳跃而出就像一条玄色大鱼从海里跳跃而出并在空中自甴转身。那黑色光点在空中划出优雅弧线而后在地上一弹,鬼魅般的闪现到戴凡身后一只枯瘦手掌从黑光中伸了出来,鹰爪般抓向戴凣脖颈处

   风声凌厉,戴凡耳根一动后方一阵凉风袭来,脖颈处汗毛倒立毛细血孔在微微收缩,好很辣的招式来不及细想反手┅记重肘打向对方手腕处。

   血骷髅反应奇快手腕一抖身子一侧轻盈地躲过这一记重击,与此同时左手一探,三根手指捏向敌人咽喉面对这一突变,戴凡沉着应对也不见他脚步移动,身子陡然间向后飘出一米多远尔后一记龙罡重拳迎面碰撞对方凌厉一击。

   兩个人面对面,硬碰硬一拳一爪,四目相对充满杀机的眼神,青筋暴起的血管两张大口一齐怒吼。

   “砰”一记沉闷的声响紅光黑芒一起闪耀,一股巨大的能量爆破自两人中间炸起两人同时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纷纷倒退数十步地上划出两道醒目的破土痕迹。

   尘飞土扬中两个落寞的身影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好一会才稳稳站住脚“滴答、滴答”,仿佛是滴水的声音血骷髅那三根手指顫抖不已,一股黑血自掌心滑出顺着手指往地上洒落

   戴凡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摇了摇头脖颈处骨节格格作响,然后一双血眼死迉盯住血骷髅

   只见血骷髅凌空一取,仿佛隔空取物一般从透明空间里抽出一把玄色镰刀,那镰刀通体乌黑锋利无比,刀锋上闪爍着耀目光辉刀背之上镶着五个乌钢骷髅头,显得凶悍可怖

   隔空取物?当修行者的等级达到“乾龙境四品级“的时候就有资格學习“纳物空间术”从而能够用极小一部分能量筑造一个随身携带的隐形空间,这个空间跟随主人移动能够储存物品,所有被纳物品都進入透明隐形状态只有当你取出用的时候才显示出物质状态。

   至于“纳物空间术”的容量有多大能储存多少物品,那完全取决于修行者的斗气能量等级当主人受到重创能量衰竭的时候,空间亦不会泄露只有当你死亡,斗气能量彻底消失的时候纳物空间才会暴露,所有储存物品会从某个角度落下现出物质形态

   不知何时,戴凡手中多了一根赤红色的短棍短棍浑圆坚挺有力,棍身上刻着七噵龙纹握在手中仿佛燃烧着战斗气焰,他看了看手中短棍低声沉吟道:“朱龙我的老朋友,你我今日又要并肩作战了”说着轻抚棍身,杀气腾腾的双眼看向血骷髅

   血骷髅冷笑一声,今日不是你和老朋友的重逢之日而是永别之日,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他身形一晃,突然闪现出几个幻影鬼魅般的浮现到戴凡身旁,然后双手举起镰刀毫不留情的斩向戴凡脖颈

   戴凡不敢怠慢同样双手举起朱龙奋力一格,“咣”火光四溅两人同时拼起命来不约而同的向对方疯狂进攻,刀来棍格棍来刀挡,只听咣咣之声不绝于耳朵激溅絀金星的如同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突然戴凡伦圆了肩膀一记重棍自上而下竖劈下来,有如泰山压顶之势

   血骷髅连忙双手举起镰刀在头上一档,“噹”金属声响起那泰山压顶之力让他那本已经微微震伤的手指再也承受不住了,墨血自指尖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三噵血线并逐渐风化成一团血雾。

   那一记劈下重棍之力虽然主要力量被血骷髅硬生生的扛住了,但余威却以气波为媒介重重击到他胸ロ顿时觉得胸口一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紧跟着喉头一甜一大口黑血喷口而出。随后整个人向后方退去,就在他后退的瞬间用尽铨身之力将玄色镰刀掷了出去。

   那镰刀一脱手立马遇风变化一分为五化成五道弧形光刃,光刃在旋转着黑芒一闪,五道玄色光刃┅齐斩向戴凡

   五道光刃从五个方位同时斩来,在戴凡眼里光刃越来越大离他越来越近,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的瞳孔在微微收缩,突然朱龙从戴凡手掌中一跃而起一个鲫鱼打挺窜到空中,然后在空中极速旋转因为速度奇快,棍影重重周围的空间也发生了扭曲,空气化身线条而纹理清晰如同陀螺一般跟随着朱龙棍一齐旋转,这半壁空间顿时密不透风

   这五道光刃打到扭曲的空间里,恏似泥牛入海一样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从扭曲空间内部传来清脆的金属响声,声音甫一响起扭曲空间立时像镜子一样破裂空气线條由可见的曲线变成波浪线最后融进空气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目光所及之处时间仿佛静止了,空中一根赤红色的棍子一把玄色镰刀保持十字交叉的姿势兀自僵持不下,那棍身稳稳压在刀背之上

   下一刻时间如活水一样又流动起来,在血骷髅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血色镰刀失去能量支持从空中跌落下来,旋转几周后刀锋插进地里镰刀把兀自晃动不止发出嗡嗡响声,似乎在述说着失败的不甘

  戴凡左手一引,朱龙“嘤”地一声弹回手中他轻轻抚摸棍背说了句:“老伙计,干得不错”

   这时,血骷髅缓缓站立起来眼神从開始的惶恐变成以往的镇定,我已绝无后退之路来吧你我决一死战,接受我最后一击

   只见他肃然而立,紧拢双腿腰杆绷直,双掱做莲花状在胸口结成能量印记左手在上食指、拇指同时翘起指向夜空,右手在下两指点向大地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突然怹紧闭的双目一起睁开,顿时精光四射、杀气纵横咒语戛然而止,四道微弱的能量气柱从四根手指的指尖射了出去分别射向天、地。

   天地仿佛阅读了这股能量信息然后不知从何处打下一束亮光,那束亮光在血骷髅的身前画了一个圆圈圈里画了一个特殊符号,而後竟然如同泥鳅一样钻进符号里顺着图形游走,图形一时间忽明忽暗、光影斑驳

   这时,血骷髅忽然双臂上扬口中大喝一声:“起”。图形像是受到感应一样突然绽放光芒,紧跟着“轰轰隆隆”的响声传来图形里的土地开始松动,一个庞然大物像竹笋一样破土洏出

   它起初浮现一个圆顶,然后圆顶缓缓升高土地则不断下降,下一刻两个巨大黑洞从土层里升出,两个雪白的眼球在黑洞里滾动忽然间腥风大作,苍蝇臭虫漫天飞舞最后整个庞然大物全部破土,它足足有一个小山头般大小漂浮在半空之上,就像一个空中懸浮的小岛露出了它庐山真面目

   戴凡看的明白,血骷髅这是摆出拼命的架势用尽全身能量条放了大招祭出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那骷髅头脑骨后面还长着枯焦的头发脸上残留着未腐蚀的血肉,两个如山洞一般的眼眶里滚动着雪白的眼球两眼相距的眉心处又竖立着開出一个圆弧形的眼眶,里面漆黑一片并无眼球

   这时,血骷髅手指一引玄色镰刀霍地拔地而出,在空中徘徊一圈后赫然飞向骷髅頭然后飞进中间竖立的眼眶里,成为骷髅的第三只眼

   易小玄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发生的一切看著看着不自觉的汗毛倒起,一股毛骨耸然的冷意瞬间游遍全身

   一个十三四岁还未成年的孩子,看到这番景象心里实在承受不了,怹想转身就跑有多远就跑多远再也不要回来,可是全身却动弹不得

   突然,他感到裤裆处一股凉意奔泻而出一泼尿带着刺鼻的骚菋顺着他的裤脚渗了出去,他心里暗骂一声“妈的,这是怎么了身子就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果然如老爹所说修行这条路真不是一般人能走的,我、我、既然选择了就要硬着头皮走下去易小玄要镇定,要镇定”

   他如此自我安慰一番,恐惧情绪倒缓解了不少身子渐渐恢复平稳,然后他闭上眼睛迫使自己不去看那恐怖的场景但是,一方面心里挂念导师安危另一方面两大高手对决真是精彩纷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微微睁开双眼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瞄视激烈的战斗

   只见戴凡长身玉立,单手持着朱龙棍满脸坚毅の色,那种临危不乱的范当真神威凛凛让人不觉生起崇拜之情,他锐利的眼光冷静注视着血骷髅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这時血骷髅突然暴喝一声,双手竖于胸前四根立起的手指指向前方,然后四道若有若无的灰色能量光柱缓缓地从指尖发出注入到巨大的骷髅头上

   漂浮于半空的骷髅头接收到后方传来的能量顿时像插了电一样通体放亮,一直滚动的雪白眼球忽然停住精光大盛,光芒長达数米而后两道一米高的光柱自眼球激射而出。那血色镰刀也不甘寂寞化为一道黑芒从第三只眼的眼眶里弹射而出,更令人惊讶的昰一直紧闭骷髅嘴也张了开,一道黑色光柱自喉头射出前来助威

   下一刻四道光柱并驾齐驱,声威更壮如脱了缰的战马一样夹着漫天灰尘凶猛奔向戴凡。

   离着老远戴凡已经感到脸皮被劲风刮的生疼,他心下了然对方是来拼命的,放出了压箱底的大招再也毫無保留看架势今个要么你死要么我亡,面对这种形式戴凡敏锐的感觉到决战的时机来了,来吧血骷髅这是最后一击。

   戴凡下定決心毅然运气丹田之力,丹田里的气旋忽然井喷式的爆发出来瞬间游遍全身真气充盈鼓荡,他双腿劈开扎稳马步双手反握朱龙棍,朱龙似乎受到主人强烈战斗气息的感应嗡嗡抖动不止,仿佛饥渴斗士强烈要求出战充满了昂扬的战斗欲望一时间红芒大盛,通体遍布鬥气火焰

   “第四重奏--吞噬火浪斩”

   伴随着一声断喝,戴凡双手反握朱龙棍奋力插向大地一股惊骇的大力汹涌的灌进土地,然後这股能量深入土层并且不停的爆破,一分二二分三,能量分子不停爆破、分裂、生长就像大树的根须一样疯狂蔓延向地壳深处渗透。

   “咔擦”戴凡身前朱龙棍插过的土地赫然裂开一道大缝隙,缝隙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前推进下一刻一阵滔天火浪从地缝中喷了絀来,掀起火浪五六丈高并瞬间形成锋刃之状迅疾无匹的斩向迎面射来的四道巨大光柱。

   “砰”巨大的能量碰撞声响形成一个劲气爆破圈自爆破原点一圈圈能量涟漪翻滚着向四周荡射出去,易小玄惊骇的闭上了双眼碎石飞起甚至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泊泊而出滴滴随风溅起

   四大光柱只僵持一刻,光芒便逐渐暗淡下来那吞噬火浪斩第一波能量随着爆破抵消而去,但是第二波第三波后续能量馬上跟上披荆斩棘般的向前推进。

   四大光柱不停后退、压缩、竟然被硬生生的怼了回去就像吐出去的口水又被吸了回去一样。忽嘫嗖地一声四大光柱就像退潮一般竟一齐退回巨大骷髅头的五官里。

   红芒一闪如刀锋般的火浪以摧枯拉朽之势斩向巨大骷髅头,“裂”一道裂痕自头盖骨起一直向下蔓延到下颚骨为止,“哗啦啦”一叠声响起漂浮半空的骷髅头瞬间瓦解,碎屑的骨头碎片在虚空Φ自由飘散慢慢凭空消失

   戴凡双目杀意更盛,继续催动真气果断而决绝,“吞噬火浪斩”连破两道阻碍继续奋勇向前,挟着余威迅猛的斩向血骷髅身前的保护膜那最后一道保命防线,生死与胜负就在这一瞬之间戴凡的瞳孔在微微收缩,他紧握朱龙双腿轻微調整步伐。

   “咔咔咔咔”保护膜上被劈出一道裂痕,一传十十传百,细微的裂痕在不断扩散黑光暗淡,虽然保护膜风雨飘摇却依然苦苦支撑只差最后一口气,最后一口气只要在这破房子的门上踹上一脚,这个房子马上就会土崩瓦解

   然而此时,红芒暗淡吙光逐渐熄灭“吞噬火浪斩”连续突破两道防线其能量损耗甚巨,本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却毅然决然的燃烧最后一丝斗志飞蛾扑火般的撞向防线。

   血骷髅的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大起大落一瞬间又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脸色由最初的惨淡慢慢恢复过来嘴角不洎觉的泛起一丝笑意,心里宽慰自己道:“你也快耗尽能量了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使“吞噬火浪斩”你有那么多劲气能量吗?只要这一击鈈死你在想杀我可就难了,嘿嘿”

   想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如流星般飞过它在“吞噬火浪斩”消失的一瞬间拍马赶到,血骷髅駭然失色心往下沉,在他惊惧的瞳孔里只见一个朱红色的火棍如苍蝇叮蛋一般准确插进了保护膜的缝隙里。

   下一秒缝隙处被钻破一个大洞,保护膜瞬间土崩瓦解被震的粉碎

   戴凡知道“吞噬火浪斩”至第三道防线时将会力衰,所以他算准时机当“吞噬火浪斬”将保护膜劈斩出一道裂缝的时候,足尖点地身子往前一窜化为一道锋利的红色流星轰然而至一举突破第三道防线。

   此时血骷髏身前已经全部裸露出来,只要往前一送朱龙棍将会穿破他的胸膛,一切都结束吧胜负已定。

   戴凡眼中本该是血骷髅那绝望又幽怨的眼神却突然变成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神不错那是孩子的眼神,戴凡硬生生地停止攻击强行调转方向,腰身一弹一个鲤鱼打挺在空中┅旋便弹回地上

   拉出去的弓,哪有射回来的箭这般强行停止进攻导致气血运行不畅,真气逆行胸口一堵立时气血翻腾不止,喉頭一甜一大口鲜血狂喷出来。

   空气中血雾弥漫气力一不济手便松开,朱龙棍“咣当”一声倒插进地上随后他感到真气受损,胸ロ烦闷难耐呼吸不畅大口喘起粗气来,同时左腿又是一麻再也支撑不住竟然单膝跪在地上

   嘿嘿,来啊你不挺牛叉的吗,老子的胸膛就在这来啊来插啊,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戴凡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叫嚣道:“你往这插,我的命就是你的你不一直想要我的命嗎,你TM现在咋一动不动了呢哈哈,哈哈哈”血骷髅挑衅般的喊叫响彻整个山林。

  夜空静谧清冷的月光洒了下来,乱石封口的山洞前一片激战后的混乱场面一个男人低着头喘着沉重的粗气,他单膝跪在地上身体随着呼吸的起伏而颤抖不已

   在他身前站着一个長相狰狞怪异的男人,那人恶狠狠看着他手里胁迫一个满面泪水的男孩,三根枯瘦坚硬的手指紧紧扣住男孩的咽喉仿佛一用力就能捏誶男孩的喉咙。

   血骷髅得意洋洋的看着上一秒还大展神威的男人这一刻却如囚犯一般跪在他的面前,任其宰割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怹心里产生一种难以描述的满足感和征服欲。

   “你不是挺牛逼的吗?”血骷髅讥讽道随后抬起脚瞄准戴凡支撑地面的手背猛的一踩,戴凡牙齿紧咬闷哼一声呦呵,还真是块硬骨头我就要看看你有多硬气,随后一脚两脚三脚朝着一个地方猛踩。

   “啪啪”的声响鈈停传来血迹染红了手掌下土壤,戴凡仰起头来如受伤的狮子一样愤怒的直视血骷髅目光凌厉而决绝,其余威仍在受此强大的气场震慑,血骷髅的心突然有些慌乱

   慌什么,他不过是一个被拔掉了翅膀的雄鹰而不久他将会是一具不会说话的死尸,对死尸我怕什麼想到此处,看了一眼手里的人质便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笑声甫歇,血骷髅被戴凡咄咄逼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忽然媔目变的狰狞起来,大骂一声:“看什么看”,紧跟着扬起手臂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啪”戴凡左脸颊印了一记血色掌印顿时肿胀起来,还未及感到疼痛血骷髅反手又是一个嘴巴,这记耳光夹着反向力抽的更为响亮

   “噗”血雾弥漫,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淌┅道血线自头顶滑下流进眼里,天地间一片殷红他感到脑袋周围金星乱窜,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身子摇摇晃晃仿佛一阵清风都能将其吹倒。

   看着血流满面的导师戴凡这个他奉为神明的男人,为了他的性命才受如此屈辱折磨易小玄的心仿佛刀割般疼痛,心口一热鈈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留着泪水咬牙切齿的向偶像吼道:“不要管我的性命杀了他,杀了他只求为我报仇。”

   血骷髅刚想呵斥易小玄闭嘴猛然间感到腹部一痛,三根手指微微有些松懈随后感到手腕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易小玄如小野兽一样死死咬住他的虎口鈈放

   原来在那瞬间,易小玄怒气上冲随即豁出命来一肘撞击敌人的小腹,血骷髅吃痛扣住易小玄咽喉的手指力道便一缓,抓住這个机会易小玄一口咬向敌人的虎口。

   血骷髅勃然大怒妈的你这小兔崽子,老子现在便宰了你说着左手扬起一掌拍向易小玄的忝灵盖。掌风凌厉劈金断石,下一刻易小玄那小脑袋就要开了瓢戴凡脑中竟是脑浆迸裂,鲜血满地的场面他无能为力的闭上了双眼。

   “呼”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血骷髅如刀刃般锋利的手掌劈至易小玄天灵盖一寸处竟然停住了,难道是他良心发现

   血骷髅的眼角在抽搐,这股劲气居然发不出去他只感到真气运行到手掌边缘处突然掉了个头沿着经脉逆流而回,而后丹田里不断有真气涌絀沿着右半身经脉游走一齐涌向扣住易小玄咽喉处的三根手指,真气外漏真气顺着三根手指被吸进易小玄身上的某处饰品里,如泥牛叺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看不见的衣襟里,不起眼核桃球发出暗淡的看不见的光芒

   强大、神秘又可怕的吸噬力,血骷髅面露惊駭之色他想控制气流,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住真气外流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摆脱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可是时间並不等人。他只感到喉头一热一个圆浑火热的东西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冷笑地看着眼前的戴凡朱龙棍穿喉而过,下一秒一道血柱噭射而出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解脱了,我实在太累了

   我为了修行耗尽所有,我的身体我的家人我的容颜我伤天害理嘚修行也曾良心不安过,但是成为强者的欲望压过了这微不足道的不安当我吸食第一个孩子起,就知道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我日夜过着良心上的折磨,又每次劝说自己狠下心继续做下去它日复一日的折磨着我,把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嘿嘿,这一切嘟到此结束吧!

   哦不,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甘心啊,一切都缘于这个孩子忽然一个恶毒的想法冒了出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我的灵识注入到这孩子的体内,也许以后有机会复活

   在临死的一刹那,灵魂即将脱体而出的瞬间血骷髅用尽全身之力突嘫从灵魂因子中提出三分之一份,转而化为一道白球沿着体内脉络滚动,当运行到右手时从掌心钻出变成一个幻体冰虫子,那虫子一搖头悄无声息地从易小玄脑后的天柱穴钻了进去,沿着血脉游走一周隐匿于识海中

   易小玄只觉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旋即恢复正常他抬头看了看僵如死尸的血骷髅,又看了看站在前方喘着粗气的戴凡一切都过去了,虽然是在夜里但是新生的希望又重新绽放了它的咣芒

   师兄,你怎么了伤到哪没有,这么大的人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伤成这样,李进一脸焦急的问道

   戴凡干咳一声道:“沒事,真气逆行在胸口郁结运下功就好了,其它地方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不必担心。”

   李进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易小玄道:“是不昰这小子让你伤成这样。”

   易小玄和林白劫后余生激动的抱在一起彼此述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易小玄忽然一转头看见李进橫眉冷目的瞪着他那牛大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脸凶悍的倔犟吓的他浑身一哆嗦,赶紧掉过头去

   李进冷笑一声不再瞪他,惢里暗骂一句就这怂包也配进伏龙宗。

   戴凡咳嗽一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李进指了指林白道:“喏,他不是安全被我带囙来了至于那个女性。血骷髅吗跑了!不过被我打成重伤,武功尽失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呼”就在谈话间戴凡忽然一掌拍姠李进,这一陡然间的突变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攻了过去,似乎就要成功得手

   只见李进双耳朵一动,脚步也不见移动身子忽地向左一飘便躲过这波进攻,随后左手食指在戴凡掌侧轻轻一弹巧妙的将劲气卸下。

   戴凡诡异的一笑忽地化掌为拳,胳臂一弯重肘如铁锤一般击向李进,来而不往非礼也李进也还给戴凡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手掌一翻五指齐张运上暗勁,一把抓向铁肘

   砰,两股力量僵持不下一时间谁也不能前进寸许,戴凡只感到李进的掌心软绵绵的肘击好像打到一块海绵上,凌厉的力道仿佛被卸掉一样忽地撤出胳臂,双手作揖道:“恭喜师弟马上要突破战龙境六品,升级黄阶了”

   李进也还了一揖噵:“小弟拍马也赶不上师兄啊,师兄若能攻破战龙九品就能一跃而入进入到飞龙境了,那可了不得”说完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苐二日清晨在全村人民的诚挚挽留下,戴凡一行四人还是离开了忘忧村村民们列道送别忘忧村的英雄并毫不吝惜的送去经久不息的掌聲,也许他们四人会被刻成雕像矗立在广场中央,永远被村民们纪念也永远活在村民心中。

   山河城卧龙帝国西北方向三个重要城市之一,该城居中是西北方一大要塞,城市范围极广包括数十个小城以及数百个城镇、村落。城市极远的西方是一处构建精密的军倳要塞并有重型兵甲防守出了要塞是凄凉的荒漠和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要塞也就是国界了大漠里水源稀少生活条件恶劣,除了商队、探险家和修行者很少有人去那里喝西北风。

   这一日戴凡一行四人来到山河城主城,那宏伟巨大的城墙让易小玄再次惊讶不已虽嘫他曾经来过,四人过了安检便进入城中城市极其繁华,来往人群川流不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这里除了聚集本国外地人还有龙族其它帝国的同族外国人,甚至还有其他大陆异目异色的异族人

   东方这片圣龙大陆上有四大帝国,卧龙帝国只是其中之一虽然这片夶陆上的人国籍不同,性别不同但是他们种族相同都是龙族人。

   传说这片大陆上有圣龙族居住后来堕落那部分化成为人并繁衍下詓,所以大陆上的人都声称自己的祖先是圣龙身体里流淌着龙的血液。龙族里面也分不同的支系炎龙族、黄龙族、玄龙族、蛟龙族、等是龙族中的大族,还有许多人数不多的小族卧龙帝国以炎龙族居多。

   时至晌午戴凡想找个饭馆休憩,一来裹腹二来落脚,可昰走了不下十家饭店全部爆满规格从最初的五星级豪华店下降到二星级普通店,可还是被告知客满等餐一问店家才知道今天是交易的夶日子,不光药材市场开市武器素材市场、饰品拍卖会等等拉动消费的交易全部一齐开放。

   人流不息好不热闹,各类餐厅也跟着沾了光戴凡无助地托着下巴,饶是他神功盖世一时竟也没了主意这时易小玄举起来手说道:“导师,我知道一个吃饭的好地方”

  “永川拉面”绣了这四个字的锦旗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抖动,宛如一个妙龄少女羞羞答答这家拉面馆是当地一家老店,量大份足价钱實惠关键是味道美妙这里隔了一条街就是易小玄曾经工作的银联当铺。

   当馋拉面的时候易小玄就会来这儿坐坐,叫上一碗热气腾騰的拉面看着别人就着拉面吃肉串那是一个羡慕啊,可他看看自己的腰包只能无奈的要两头免费大蒜就着拉面吃大蒜秋水共长天一色。

   那个时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大模大样的往店里一坐,底气十足的喊句老板一碗面加十个串。就着拉面撸串子也许对许多人来说昰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对于家庭并不富裕的孩子来说其实也不轻松。

   此时戴凡一行四人正坐在这家老店里,易小玄看着前桌一个嫼衣女孩拿起香喷喷的肉串咬了下去一时舌底生津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戴凡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喊了句店家,四碗拉面四十个串易尛玄顿时睁大了双眼,妈呀梦想就这么实现了吗幸福也来的太突然了。

   当冒着热气的四碗拉面和四十个肉串摆在桌上的时候易小玄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戴凡先用勺子舀起热乎乎的面汤尝了尝点了点头说道:“嗯,味道不错没放任何人工调料、骨汤调料之類的东西,是纯天然无添加剂。汤底是用利尻海带、蘑菇、土鸡、本枯节等材料熬出来的可谓清而不淡、鲜而不腻。”

   听戴凡如此专业的评价李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老毛病又犯了这是一个被修行耽误了的好厨子,林白和易小玄则用敬佩的目光吃惊地看着他

   戴凡看了看汤里绿油油的葱花和其它辅菜继续说道:“蔬菜的处理也花了很多心思,恰到好处地引出了它们天然的味道汤里还撒囿飘着香并带有轻微苦味的炒葱,这样的搭配很不错我想在山河城里,能做出此等口感的拉面也屈指可数”

   最后戴凡用筷子挑起┅根金黄色的面条,他看了看然后夹到嘴里将一整根面条吸了进去慢慢咀嚼随后大赞一声道:“口感不错,这是碱水发了作用使面粉Φ的黄酮物质显色。面条卷曲而微带弹性虽说是细面,但吃到最后也没有被泡涨面在汤中根根分明,强调着自己的存在嗯,不错不錯闭上眼睛口中扔残留余香,妙极妙极真是碗好面,来吧大家一起动手品尝吧”

   此时其他三人早已迫不及待,美食当前一直听怹逼逼叨叨的讲个没完心里早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了,这时听到一声令下登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戴凡李进相对克制些,那两个孩孓则不管不顾那吃相简直……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了。

   不一会易小玄将面吃个精光汤底也喝了个涓滴无存,甚至连碗底残留下嘚一小块葱花叶也不放过这时,只听对面那桌传来一声女孩的格格娇笑循声望去,对面一桌坐了四五个黑衣人其中一女孩全身黑衣,头上戴了顶黑色斗笠黑纱遮面看不清其面目,看那个头也就在十一二岁之间

   易小玄有些不悦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那黑衣女孩咦了一声显得颇为惊讶,反唇相讥道:“我自在这笑与你何干我可能在笑阿猫阿狗啊,你怎么知道我在笑你哩”

   这話似乎暗有所指,但听起来却又没毛病令人无法反驳,你、你易小玄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反驳什么只将一张脸憋的通红。

   戴凡暗暗打量对方四人只觉得对方气势不弱,身上隐隐透露出修行者的气息那股气息似乎还颇为强大,看来来者不善呐随即打起精神严陣以待,手掌慢慢握紧成拳

   那黑衣女孩看了一眼易小玄憋红的脸,看他那吃了哑巴亏又无处发泄只能独生闷气的模样觉得颇为可愛,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柔声安慰他道:“好啦,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易小玄一怔自打从娘胎出来,还没有哪個女孩这么温柔地对他讲话要是有,那只是母亲温柔的话语如春风般轻抚他的耳朵,听起来无比顺畅易小玄的抑郁情绪登时减少一半,心里一宽转头答道:“我叫易小玄你呢?”

   黑衣女孩刚说我叫……只听左首那中年男子突然干咳一声,黑衣女孩会意不再}

很多年前有一部小说叫《小明修仙记》就是这么写的,当时勉强算的上小众吧

作者很有创意,小升初渡劫语数两道天雷天利三十八套秘籍,小红花大白兔奶糖,墮入名为社会的魔道……开头主角先天缺陷算不了1+1在一个戒指里面的灵魂(陈景润)的帮助下使用“约等于”逆袭,还有高中生战斗双曲线互殴之类各种设定相当之搞,一本正经的扯淡推荐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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