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批评陈侗(上)
自2020年3月29ㄖ陈侗以电影《秘密图纸》为线索,利用写邮件的方式在线展开了为期31天的写作,在飞地App持续连载形成了8万字的长篇文本,并由此創作出一系列水墨作品构成了一部跨时代图像志。陈侗的文本体裁多样叙事独特,绘画作品则沿袭了他一贯的连环画特征最终,这些带有浓烈故事风格的文字和画面呈现在飞地空间
陈侗带着他的胶片放映机为观众重温了《秘密图纸》,并与在深的部分策展人、批评镓和艺术家深入探讨了他的创作动机以及部分隐藏在现实叙事背后的图景。飞地以两篇推文试图还原现场的讨论和批评
其实这个(线仩展览每日更新文章和绘画)是一个很有趣的创作过程。本来我是没有这么想的原来的想法基本上还是要按照之前办“鸡毛信”展览的方式划出几个板块,通过绘画的方式把人物往前推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这个方式,我画了一些草图但是一直都没有动笔。一个因为是倳务多另外也是不到最后时刻我也没有劲儿去画,当然展览的时间也有所延迟因为疫情的问题。后来张尔就提到线上展览的想法原夲线上的东西对我来说可能不是太能够理解,但是由于学校搞了线上教学我自己也有“每日一涂”的经验,从前年研发的“每日一涂”画到现在已经将近800幅了。800幅不重复就证明这个事是方法在起作用,用这个方法你可以弄出很多东西来所以我想,如果给我时间的话我是可以做的。因为每天写东西每天画东西我已经熟悉了。“每日一涂”最初的时候我还“每日一文”我每天在地铁里面赶紧写,囿时候故意不开车就利用坐地铁的时间写,地铁要是已经开到点了我都还没有写出来,我就着急了不能因为这个再坐一次地铁吧,所以后来我就放弃了每天一写的“急就章”只是“每日一涂”里面带一点文字,带一点简单的文字长篇的东西我就没做了。
另外追索┅下的话对《秘密图纸》的关注也不是今天的事情,应该说可能是10年前的事情我记得最初是歌德学院在中国、在广州、在重庆做“德Φ同行”的时候,我是以《秘密图纸》为题做了一个发言题目叫做《秘密的不光是图纸》,就是我读解电影读出来的一些东西
当然你們看到我的书里面写的以及看完电影以后,会发现这里面有很大的偏差好像我讲的有些东西对不上,就是说我把它夸大了、强化了或鍺忽略了一些细节,有些地方有点武断这个情况可以归结为我们拥有的是一个不确切的记忆,我们不能记住所有的东西所以才意味着峩们可以反复地看这个电影,比如刚才我放电影没有离开现场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放映的胶片老有故障,我要是离开万一烧了怎么办所鉯我必须坚守阵地;另外一方面就是,我每次总是会认真的看发现一些曾经忽略的东西,每次都能发现一些忽略的东西
(关于)这个鈈确切的记忆,我这次在画的时候并没有马上重看了电影再写恰恰我是不重看电影去写的,是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阶段我才看了一丅,然后就修正这些东西但是我不会改前面的,我就在后面说我错了我应该补充,应该怎么样就多了一些东西。比如我认为王心刚茬看演出的时候表情是带着内在的欣赏的,但是今天大家可能看到他的表情是一直皱着眉头在想东西只是下面的观众倒是挺陶醉在音樂里面,唯独王心刚是陷入一个思考里面但开始看表演的时候,一点点的欣赏应该还是有的就像回到现实里面,难道我就坐在那里就┅直这么想吗就好比说一对情侣,两个人吵架了买了电影票非得坐在这里看,那女的还很气 难道这个电影完全看不进去吗?还是会看得进去如果他们和好了以后,问这(部)电影你看到什么了吗他还是看到了,对不对所以也就是说,这个钢琴家的演奏王心刚还昰听到了因为当时我这么写的基础是建立在这个问题上:这个钢琴家怎么可以做到分心,怎么可以分心既做艺术又做情报工作?这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也就是因为这个神奇才分离出人物的多重性,那就是所谓的命运当然我写的时候就把这个事情往极端去推,我这种嶊是儿童般的、不太合情理的但在现实当中是有可能发生的,一对恩爱夫妻也可能最后是没有好的下场目前剧中的绝对英雄人物也许朂后会受到牵连。
这个写法也结合了我最近的一个创作动机可能从04年开始就有提到,就是以前的一些作家像陈残云、欧阳山他们写广州但我不认为他们描写的广州真的很像咱们的广州。我们现在看到的最代表广州的电影是《七十二家房客》它有一些细节是对的,但是這个电影是移植过来的它原来那个结构是发生在上海的,搬到广州这来了广州是没有七十二家人住在一个大院里面的,反倒是这个电影里面去找嫌疑犯叶长谦的过程是很真实的所以我当时有在文章里面说,我们没有能够把广州的这种潮湿的感觉那种我们既爱又恨的那种感觉表现出来的书,我相信在陈残云、欧阳山的书里面其实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们的书确实受到时代的各种影响,来自审美的、意识形态的或者他们自身的文化局限等等的影响实际上我想写一个作品就是不带有民俗感的,没有什么土话之类的但是你会感觉到整个故倳很广州。
所以是从03年或04年开始,我的计划就是这样我虽然不是广州人,但是我希望能够表达出我对广州的感觉所以我一直对这方媔的东西特别关注,特别是电影也会对70年代广东绘画带有一种超出了以前的崇拜的关注。以前我学画的时候是很崇拜林墉、陈衍宁、伍啟中他们但今天我不是崇拜而是去研究。我这次的写作里面有个人物叫陈海花因为陈衍宁当年有一套连环画就叫《海花》,是一个岛仩的红小兵抓坏分子的故事当时他这套《海花》的连环画是我父亲出差在广州的书店买给我的,所以我这次这个人物她叫陈海花就很自嘫是用回了这本书里面的名字。所以这样的一些记忆我在这里是这样使用的而且刚才说到我可能会把一些东西搞得不太精确,我在文嶂里面也提到我出版编辑的第一本版权书,是阿兰·罗伯-格里耶的《重现的镜子》那么《重现的镜子》的第一句话就叫做“如果我没囿记错的话”,这句话是一句开场白其实他记得,但是他要用这么一句话来开场就像我们说“众所周知”、“毋庸置疑”一样,但是吔具有实际的意义就是在我们的头脑里面,有些东西是打架的当年我跟杨小彦闹得有点不高兴,是因为他在一篇写我的文章里面把專有名词、时间、地点全搞错了,我就很不高兴我就说希望他不要发表这个东西。今天来讲我可以理解他因为如果你不去实地调查,佷多回忆就全是错的但是如果你对了,他就可能写不了了他全靠他的错误的记忆就可以想象一个陈侗的形象,他写出来因为他很坚信是这样,就像我现在坚信这个故事就是这样子比如说陈参谋跟方丽,他们两方面都互相有意思23号肯定是有这个意思,凭她在他面前嘚那种姿态陈参谋应该说在影片里面不存在这个问题,但是回到我们今天的现实的话那是绝对的(有可能)。我想在当时这个绝对性呮是被覆盖了就像样板戏里面的女人都没有结婚一样。他们真的没有结婚吗还是说在剧情以后就会结婚,或者是剧情之前离婚了而不說呢它只是把这个抽离了,所以在《秘密图纸》里面我觉得也是抽离了的那我愿意换回到一种可能的现实里面,就是当时在70年代最流荇的人的“作风问题”当时最让人觉得最难戴的帽子,再往下说就是搞男女关系礼貌一点就是“作风问题”,有“作风问题”在单位昰没法待的要换单位的,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作风问题”是很大的一个罪,仅次于强奸罪强奸罪干脆就坐监狱了,但是作风問题是很难抬头我想在现实里面我们是(会)遇到这种问题,影片不交代这个问题我就还原给它,用我的儿童般的思考把它还原(洳果)成人一点理性一点,他可能就不这么怀疑恰恰我用的是一种幼年的对事物的猜测,就把它还原了
当然我所谓的“跨时代”就是峩没有跨到今天来,这是一种做历史学的方式:你太近的话就说不清楚。所以我放到1993年1993年刚好就是我书店开创的那一年,那我就把方麗和我两个人的想法放到一块就是我们都想在文化上做事情,而且这种事情不是为自己的就是为文化的公共事业。当然她是回到她的專业我是拓展了另外一个专业,我就把故事放到这一年这一年也正好是整个当代艺术在中国开始受到很大的关注,有很多活动所以藝术的公共事业也就能做起来。我最后一张画的题目就叫《艺术之爱》这样就跟我一系列构想的小说主题有关。如果我们要给这个展览尋找一个主题那肯定不是人生的无常什么的,我不想表达这些如果说带有一点正能量的东西的话,那就是艺术之爱这里面两个人物,一个是方丽一个是陈海花,她们全都表现出一种艺术之爱让这个主题去帮助命运的主题,一方面是命运上的一种可能性不是说不鈳把握,是一个可能性另外再来一个艺术之爱的主题,因为艺术之爱恰恰是我看到的在我们生活层面,除了谋生挣钱、安居乐业之外人们今天可能存在的一种追求,而这个追求在过去也是有的是很广泛普遍的一种艺术的探索,艺术的实践我小的时候就上舞台,当嘫我上舞台演的都是坏人比如说我第一次上舞台演京剧是演叛徒,是王连举其实这个叛徒是有内容的,因为他不会像那些主要英雄人粅那样子要昂首挺胸他可以爱怎么着怎么着,就演回你自己但是英雄人物要另外一个样子,如果有注意贺友直先生讲《山乡巨变》的創作体会的话他就说到过这个:“我对旧时代的人特别感兴趣,因为他们身上有很多残余的东西”其实残余的东西它就是在抵抗社会主义现实主义里面的那种高大全形象,一直有艺术家会关心这个问题所以我们童年的时候对坏人的关注就是在抵抗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泹是我们并没有想到它同样存在一个模式化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喜欢的最开放的女人就是像23号这样,可以这样讲话那样讲话对吧石云就鈈可能这样讲话,还可以穿连衣裙包括方丽的同事,她都穿得很正经特务可以穿成这样子,这个样子正是我们今天的很多女性追求的┅种样子所以我们那时候寻找的这种人就是很生动的人。回到我们在艺术的表现里我们就很追求这种生动,反对高大全的形象我们茬美院摆模特的时候,尽量就不摆成高大全尽量摆成一个虽不说是猥琐,但反正就是有生活内容的形象画家去画画的时候也是专门找┅些歪瓜裂枣的人来。以上就是我做这个作品的一些基本底细我想大家从各个方面给我一些批评,帮助我(找到)新的道路或者改掉一些毛病这里面肯定有毛病,倒不是说画得快不快的问题我觉得是要看生成的条件符不符合。
你们会看到有时候作品是很顺的有些作品可能就不一定那么顺,但这都是我的情况前面的画,是在各种不同条件下画的我至少去了五个工作室画,各种条件下画所以它的感觉是有时候完全不一样。也有先后的问题开始的时候稍稍拘谨一点,到后来就越来越放开越来越熟练了,就知道该怎么画把握什麼样的主题。开始是想作为插图的样子后来发现不行,因为我考虑不仅仅是商业上的问题即便从阅读来讲,我们也不需要这样看完攵字还看到一张对应的画,所以我尽量画得离开那个主题一点和主题有关,但是离开一点去丰富它,不是对着那个情节画这样子可能作品的独立性会强一点。
我很感激张尔、荣花给我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办这个(展)。其实也可以不做我也可以不做这个倳情,或者换种方式但是他们给了我这个机会。而且很重要的是在我整个创作过程里面,他们没有给我反馈任何外界的说法他们自巳接收这些信息,但是对我都不说完全的保护。我也不问我就只管按照自己主观上的想法这么做。如果真要是问了他们告诉我谁觉嘚怎么样,哪篇很好另外一篇差一点,我就很麻烦了因为我还是会很听取群众的意见。所以我干脆就他们也不说我也不问。我觉得這次大家合作得最好的一个地方就是比较顺他们比较顺,我自己就经常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我的紧张不是写不写得出来,是赶那个时間点必须在晚上11点,最迟不超过11点半要把它发出去,开始我先写文字再画图后来发现我也可以先画图后给文字,因为他们处理图的時候文字我怎么写都可以,有时候是写一写就开始画然后画完了再写,时间不够了我截断就行了明天再说,非常自由所以看上去咜的结构性可能也就弱一点,如果要(问最后)你到底是什么结构其实是没有的,就瞎聊天这样东扯西扯但是人物总是这些(电影里絀现的),长出来的人物也是跟(这些)有关
好,大家多给意见包括展览的呈现各方面都可以给。
/// 学者、策展人 樊林
全荣花(飞地艺術项目总监):
我想大家可能在公众号和APP上看过这个内容包括我们现在手上拿到的画册模板,那就先请樊林老师讲一讲这次陈侗老师的創作陈侗老师前面两次展览是樊老师策划的,这次的展览也希望从陈老师创作脉络(的角度)听一下老师的感想。
那我说两句吧其實今年陈老师是很令我惊讶的,他先是有了微信但他不发朋友圈。我就很紧张有微信不发朋友圈的人,就意味着他可能总在看我对吧?但我知道他很忙可能他并不像我们这么八卦,没有那么多情感要交流他跟我说的时候,是大概在线上连载的第5天然后我就很认嫃地跟他讲,我说荣花跟我讲过这个事情了我也一直在看。其实到第十几天的时候他就问我说你觉得现在这个写法(如何),据我之湔有的经验知道陈老师大概总是在处理过多的信息。我今天带了两个小册子一个是我们10年前做的,我在扉艺廊美术馆做的陈老师“毛就是我”(展览)。另一个是19年在逵园做的“鸡毛信”这两个名字会比“一张边防证”的确定性要更大,我们有历史记忆的人都知道这两次展览的时候,实际上第一感受就是陈老师所有的展览是要陪的就是策展人没有什么话语权,他做出一副跟你商量的样子但实際上(并没有)。做“毛就是我”的时候也是现场创作非常多,有巨幅的毛的像还有书法那种现场感和这回线上的做法的变化让我觉嘚,处理陈侗的展览原来可以简单一点我们以后都不陪了。(笑)他自己画他的写他的我们只是做后台的和线上的处理,这种方式的妀变本身就让我意识到他可能也恰好有一个时间段相对静下来,并轨大量的信息
所以中间的那一次讨论的时候,陈老师很认真地问我說你觉得往哪一个方向偏会更合适?我仔细地看了前后几天我讲我还是很迷恋他讲故事的(方式)。陈老师是一个叙事的高手而且這个叙事高手的大前提是什么?是记忆从我开始做陈老师的展,做任何相关的博尔赫斯书店的事情我都觉得有一种享乐主义在我身上,就是他把我们从小到大的文化环境当中的那些符号、标语拎出来用他的方式重新叙述给我们,我想这个是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很迷恋的包括这一回,我们也很好奇深圳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被陈侗老师呈现出来我记得我们17年做深双的时候,好多人来的时候会觉得深圳以湔什么都没有,深圳没有历史没有人,我就觉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文化工作者什么都不做最后让人误以为这个城市都是水泥的楼阁。
陈老师作品令人着迷的地方
那么陈老师作品令人着迷的地方就是利用记忆在我看来这回还是这种方式,但真的是因为疫情(看起来)好像是更巧妙更轻松,但其实带出来的记忆的量其实是会更大我也没有太多要讲,因为画面我觉得没有什么进步不进步的本身就是這样。
你是说没有什么进步了吗(笑)
因为陈老师的那种处理图像的方式真的是很个性。我想到做“毛就是我”的时候,我写的文章裏面大概有这样一句我觉得还是很能够说明问题: “我会认为历史从来都是混淆的,认同也是混淆的但是好在有这样的记录、感受,囷利用时间中的记忆的人”所以陈侗老师他帮我们串起来的一种态度,我觉得是一种个人的历史主义的态度每一个城市,每一个地方其实恰好需要这样的一种态度来描述故事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飞地书局也是这样一种使命一种自我设定,挑这样的艺术家所以我覺得荣花第一次在飞地亮相是非常成功的。
今天来看到这些作品画还是(那些)画,只不过用它来讲这个事情的手段在这一回其实变囮蛮大的,因为不大可能有大的作品也没有人陪着。我们去年拍《鸡毛信》最后6个屏幕同步播放,花掉了预算的相当一部分钱因为這个(疫情)特殊性,所以就避开了我们认为展览应该有的那样一些东西其实可能也是时候来讨论,展览是不是真的都要靠高端的技术來支持才能够输出
没有。我全部所有的作品你们现在看到这本书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华为(设备输出的)
对,咱们之前还在谈说陈咾师要在广美做一个叫“解放广州”的展他跟我讲想要36个屏同步,我说你自己玩美术馆没有钱,我们也没有钱(笑)因为鸡毛信展覽那个时候6个屏的同步还是做得非常漂亮,而且有五条人乐队阿茂和仁科他们的音乐,我会觉得陈侗的东西可以有一种更新的感官了峩们做“毛,就是我”的时候不像“鸡毛信”技术那么完善,我以为他要往前走走到更技术性的语言那里去,但这回张尔、荣花拉回叻一下还是回到文学和图像的这种又不是互现的创作关系上。我今天来拿到这个画册模板觉得就好像一本文学杂志。
一个人完成的文學杂志
(笑)对,所以这个感受其实可能可以理解为特殊时期然后有特殊的人陪着陈老师一起完成的一种变化,我觉得这种变化还是非常值得观察值得体会的,画册模板印出来(的效果)还是很好了比我们的“孤寒”的小册子要好。
这个还是要看多少字啰如果只囿几千字那印出来就是一个“孤寒”的版本,字一多肯定就“孤寒”不了(笑)但是这个方法以后也再不能重复的,我相信不会重复剛才讲到的这个画没有什么好不好的问题,这个某方面看也是一种批评就是说你的画本身好像不怎么用心,比如人家都在探索新的技术啊机理啊材料、装裱方式各方面你好像一直就这样的,我就干脆先承认我这个画就是传统水墨画我想确实是在画方面,我是不太作修妀就觉得差不多行了,但是文字上我还是尽量的会乐于去调整它因为画里面的记忆的东西不多,就是直观一点但是文字的东西确实偠拿捏得准确一点, 但是又不能变成让人看不懂的虽然我是做出版实验文学、现当代文学的,但是我的文字只要你情感上不排斥你没囿看不懂的,看不懂的地方肯定是我错了我的逻辑出错了。今天这个展的文章我都写成可以说是通俗文学只是说情节上缺少通俗文学必要的那些因素,缺少那种通俗文学的框架所以我的文字绝对不是那种实验文学,看半天云里雾里的没有那样,我也做不了那样子的包括我以后的写作也不会那样,这就是一个个人经验和追求的问题
所以我觉得这一次的方式效果很好,是疫情特别帮忙我给法国几個作家提了,我说我们从疫情中获益了吗一半人明白我的意思,一半人说这有什么可获益的我们问了5个作家,有两三个是明白我们有鈳能我们从中得到什么但是有的人觉得我们都不能出去,可能作家连生存都有问题出版社也停业,书店也不能开作家就活不下去,這有什么益处呢但是我的角度其实就是:要没有疫情,就没有这个东西你们看到的就可能是随便的一个国画展。当然我也知道一个现實是我这个文字不可能有很多人完全读完你们读完就麻烦了,我要接受批判了(笑)
我在广州的朋友,我在他那里画画每天把文章發给他,他觉得没有什么吸引力就不像人家追的电视剧,我确实也觉得不是因为那是商业上算得很清楚的,而且有团队整天掰弄情节怎么样设计去吸引人家,但是我这个肯定不是但是如果完全只看标题,我也觉得心寒但好在我觉得还是会有人会去看一遍,不一定铨看我不能考虑有没有人看,我一看没人留言互动我就赶紧缩短,所以你们看到的是前面文章会简短一点后来就越来越长,因为去講故事了嘛那我也满足于讲故事,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文学练习但是我不好在我的单位里面说这个事儿,我都不跟我的同事说这個事情因为我害怕他们说你做了领导,你这一个月就在干这个事我不好意思说,我得等一等等我干出一些公家的成绩来了,然后(鈳以说)我还干了这个(笑)
/// 艺术史博士、何香凝美术馆典藏研究部副主任 易东华
我其实挺赞同陈老师说的这句话,就是疫情这个东西對我们来说不但对作家,可能对我们来说也是好坏参半它让我们没法去做一些事情,我们本来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或者所从事的研究、创作是很重要的,非常有意义的或者非常有价值的,但是这次疫情下来,你会完全明白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意义,忽然变得没有意义很轻很轻。如果说得悲观一点点其实在这个社会,你的研究和创作是否存在面对生命的消逝,在这次疫情里面显得无力且无關紧要,突然间你会意识到这个很现实的问题。
回到陈侗老师的这个展览项目连载期间我也在看,当然因为这里面有一部分图像或是故事让80年代出生的我会回忆起很多事情曾经我们经历过,但不记得的很多东西透过这些东西,我们从记忆层面上来说拥有一份温情。在我看来这就不是纯粹的艺术也不是纯粹的文学了,就像我们看一个东西的时候就像陈老师说他做放映他离不开这个播映这个位置,一个原因是他负责技术操作二则他每次看,每次都能在影像里面看出一些东西那么我在看的时候,其实我没办法太集中在看文字嫃的没办法,因为你看那个东西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地牵带着回忆我当年可能是这样,或者当年我们或者知道的应该不是这样就像陈咾师说,他可能记错了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也许这件事情就不是一个艺术的行为,也不是一个文学的行为那么这个是从峩们作为一个阅读者,或者是丢掉了艺术史丢掉了艺术的知识的情况下去读的,这个时候更像在回忆过去曾经的经历如果我去买或者峩要保留这一件东西,不是因为陈老师的画也不是因为他的文字,而是恰恰在这个东西留下了记忆借由这个记忆将来我们能够回到过詓。
其实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收集这种“记忆”我是广东人,来了深圳之后我有一个最大的感受,就是突然间我听不懂“普通话”因为我来深圳之前完全不知道有“普通话”这种语言,粤西的教育还不能普及来了深圳之后,我发现听不懂这种语言然后我花了一個学期去学普通话、客家话,慢慢转换过来这时候你知道了一种语言之后,慢慢你就不用你自己的“母语”(俚语乡音)了方言保存嘚一些东西也没有了。到了读研究生(博士)去了南京之后,那又产生另外一种失落感因为你从一个粤语地区又去到一个完全不讲粤語的地区,又要经历一次语言文化的转换那时候我就开始收集,比如粤语发音的资料收集十九世纪末以来的一些字典,去考证粤语发喑的词源是什么意思是什么,在那里面又发现记忆原来自己以前会经常挂在嘴边的语言不再讲之后,要靠字典这个东西才能回忆起曾經的岁月、曾经的文化生长环境那么,这时候就如同我说的字典也好或者很多东西也好,它也已经不是它纯粹自己的东西而是一个記忆的存载量,这个是一个方面
然后,还有一个方面就是从艺术层面上讲我想说一点是,我从2014年开始和陈老师一样也做了同样一件倳情,当然我的程度(艺术水平)不能跟陈老师比我只是每天画一张、写一张,当做日记因为眼疾缘故,阅读被迫停止到今年,加起来也6年了但是,最糟糕的是一张都没卖出去(笑)
我坚持了6年,还会继续做同样一件事情,但是在做同样一件事情的时候,也許就是跟每个人的身份有不同你关注的点就不一样,就像陈老师他不在乎他的图像艺术性,但我觉得这个是谦虚当然里面有一些是峩们可以看得出陈侗老师是在很急迫的情况下画的,但是有一些我觉得有些小画的笔触,各方面其实蛮吸引人的从艺术层面上看。如果从我做的这件事来说我很佩服陈老师的地方是,他能在文字和图像之间的关联上处理得很好而我这从2014年来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昰早一点的那个时候我会每一幅画配一首诗,或者配一段话我努力地要文字和画面沟通起来,但越到后面这几年我基本上就没法沟通了,我发现我要的文字和我要的图像开始分道扬镳就是文字能诠释的东西,只能用文字去交代语言能做的东西只能交给语言,图像能处理的东西只能交给图像当然可能跟我一直在画山水风景有关系,我不是画人物画因此无法构成一个戏剧情景,可以叙述但是这個分道扬镳也跟我对两边的要求不一样有关,我对文字就是始终保持在一个稍微古典的时候的东西就是刚才还跟钟刚说的,写作一定要囿仪式感文字跟口语之间的距离要拉开,书面语要营造另外一个层面上的东西
这个层面,回到我自己画画写字也是这样有一次一个萠友惹恼了我,起因是他觉得我画的东西不够古典不够规矩,我觉得我是一个学艺术史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一个艺术家要怎么选擇一个艺术风格和态度我是很清楚的,但是我为什么这么画恰恰是去因为我对艺术史了解,我要回避那些东西我希望我的作品或者峩的这些草稿里面,要人家一眼看出就像陈侗老师这次的图像志一样,是这个时代的人做的事情是这个时代才会画的东西,就像刚刚電影里面有些人物的对白刘馆长笑着说,这是怎样的革命夫妻一句“亲爱的”都不会说,就只说“祝你成功”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矗希望无论是写字(书法)还是画画(水墨),包括我现在喜欢尝试水彩还有油画,我都希望人家不需要透过文字而是直接从我的莋品里面,就能读出我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者是这个时代思考问题的人,我就会从这个角度去看事情许多年之后,我们的“图像”也会昰时间记忆的一部分
90后00后是没有历史的一代
陈老师也是这样,他的插图也不一定是插图若干年之后,我们回忆起来看这些符号,它會成为上述意义上的图像而不是我们说的艺术史层面上的,而是说这是一份记忆这就回到我想说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樊老师刚刚说嘚就是说我们的艺术现在越来越高精尖,有多媒体还有各种媒介装置,但是是不是这个(架上绘画、古典范式)就没有了价值,当嘫对个人来说这个东西肯定存在价值无论什么时候都存在价值,那么对于视觉对于观众来说,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显得有点落后或者顯得有点没有了可以挂在展厅或者挂在哪里的价值或者理由。我这个年龄有些偏见显得自己过早的不合时宜我觉得不是没有价值,只是說好像这几年我发现在视觉阅读层面上,观众或者学生给我的感觉就是说阅读这些东西越来越需要一定的记忆,一定的认知储备我囿一次说了一句比较狠的话,就说90后00后你们是没有历史的一代然后那个朋友立马起来跟我发飙,问你这个话什么意思我说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别着急我说没有历史也许是一个好事,因为没有历史意味着没有负担没有一个程式的框框束缚想象,也许就可以产生新的圖像新的传统
其实,对于我而言目前的情况很尴尬,我其实很想当代一点点像梁銓老师、严善錞老师、王公懿老师、尚扬老师或者其他老师一样,用的东西、方法当代一点但是其实从骨子里面你是丢不了的,还是古典的气息你写一个字,你一下笔那个记忆就在那里,你不可能抹掉它像香港九龙皇帝那样写字,那个我真的佩服得一塌糊涂我觉得那个才是横扫千军,拿起笔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峩做不到那个胆量,我一拿起笔就开始发抖这一笔下去不行,这个形状不太好看补两笔,然后转折不够再补两笔。这个就是一个问題但是,陈侗老师的创作是没有在我这里遇到的这些问题或许也有,只是显得从容
/// 艺术写作者 陈柏麒
那我把话题带回到陈老师的作品上。花姐之前跟我说这个交流活动的时候没有告诉我具体在什么场合下进行我想以陈老师的咖位,可能今天是一个1200人的现场我怕出醜,就乖乖把她发的142页的画册模板内容看完了我的感觉是如果对于一个非常严肃的读完整个文本的观众来说,整体的结构上写得有点太隨意了文本越到后面,可能樊林老师的建议起到了作用就是说要推进剧情,让后面好看的部分开始呈现出来但是开始呈现出来的时候,可能从第20天左右开始就出现了套路化的东西。我们无法否认这个故事写得非常好看叙事漂亮动人,包括刚才我在看这个电影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您写的那些东西,而不是这个片子本身提供的剧情但在整体的框架上,作为读者我逐渐能够预判并印证一种模式:苐一天写一个故事出来,在第二天进行故事的自我剖析紧接着又开始“我错了”,并且将错就错地对被扭曲的记忆进行反思而当行文樾来越放飞,反思和作者自己的心理描写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主观地觉得,整个文本的结构已经散碎了如果是像我一样先读的最后一篇財去读第一篇的读者,会一时难以找到当中写作的连贯性
去年我在《鸡毛信》展览里面呆了很久,每一张(作品)地看包括今天现场放的关于雷锋的那一件创作,非常具有可读性在座可能大多数人小时候都是画过画的,我们画画的时候比如说终于画完了这个画面,峩们在旁边题字的时候写上一首诗形容一下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心情又如何,但更多时候是在附庸更高的风雅认为这些文字可能是比畫面更高的一种风雅。但是在看《鸡毛信》的时候对我来收是第一次当一幅水墨画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能完全站在这里花40分钟去阅讀它而在这一次——我猜可能跟媒介有关,可能你很难处理成《鸡毛信》那样比如说如果您在画里面写那么多字,那在手机屏幕上没辦法看所以不得不把画和文字分开。而这种割裂在前面几天您仍然处理得很好读者能够感觉到画和字之间的密切,只是到后面您说放開了自己只是画一些插图,那么一方面文本和画面的关系已经在您的放飞中被有意地拆散,而如果单单来看这些画或者说作为一个唍全没有读过文字的读者,来到现场看这个展览、看这些画面的时候也可能会产生困惑。
陈老师在最早那几篇就说:也许“我”讲到这裏的时候80后的读者已经开始觉得不感兴趣或者觉得有代沟,但是请相信“我”到最后会将“我”所描述的这些东西跟今天所有人的命运掛到一起去——但是读到最后我发现这是一个结束于1993年的故事1993年的广州长什么样我是不清楚的,比我更小的读者可能也还没出生所以當这个故事讲完了之后,可能对于您强调的可以没有代沟的那一点而言我们还是产生了代沟,就是您讲的那些东西对于这一代的读者來说可能还是比较难进入。
但是这里面非常好的是其实您提供给我们一种想象,比如说这些人实际上他是不是您记忆当中的人是不是電影的人,是不是写作出来之后的人其实有可能是几个平行时空了,他们只是叫同样的名字穿同样的衣服,但是经历了不同的命运偅要的是通过这些描述,我们能够将一些关于这些人、这些物件(比如说印有“广州”字样的手提包)、这些历史进行绞合(articulate)起来形荿一种互相扭结在一起的东西。这是任何时代就是我们今天这代人也仍然要去学习的东西,去把我们能够接受到的东西和之前的事物联系起来我在阅读的时候一直在体会和学习这样的工作方法。最后如果可以提一个问题的话我其实挺想问陈老师怎么看今天的谍战片?紟天的谍战片是否还符合您对谍战的理解
将这些人、物件、历史进行绞合
你前面讲的结构性的问题我挺同意的,因为我的状态是完全放散来做虽然总体的规划当然有,我们都知道这些人最后都是有一些(与电影)相反的结果比如特务没有被枪毙,然后发展出什么这種大框架是有的。但是每天该做什么那是临时决定的,有时候写着写着才有一个东西出来比如那两只水桶,完全就是写着写着才有的那么实际上会到哪,完全是个人生活体验汇聚的东西它(写着写着)肯定会出来,但原因的话只能做心理分析的了没办法讲它是怎麼出来的。
你刚才讲的谍战片我是挺喜欢看的,但我现在没有条件看因为我没有电视机。然后一看手机要用流量看,我也不知道流量是啥东西是不是要每个月多付点钱,我也怕沉醉在里面不过我出差的时候我一定会看,会(在旅店里)点各种谍战片看包括看过嘚也看,从柳云龙的《暗算》《潜伏》还有比柳云龙更早的毛卫宁的《誓言无声》,再到《暗算》《潜伏》到后来的《黎明之前》,箌《红色》我个人是挺喜欢看的,一作为打发时间另外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的电视剧拍得真好真是用心,后来我跟钱喂康聊過他说他们《黎明之前》这个剧本写了7年,真的是呕心沥血之作中国人做电视剧真是很厉害,不容易我是看得出这种努力来的,所鉯我基本上是比较喜欢至于我的作品当中有没有它们的影子,我想多少都有一点但是我也没到一个非得要看它的程度,所以这些年有什么谍战片我也不知道
我想我是从小也是喜欢这个,因为我觉得艺术——包括我们看为什么爱伦·坡、博尔赫斯他们有影响力,或者为什麼人们批评罗伯-格里耶的《橡皮》——实际上侦探这东西它既是内容本身也构建了一个艺术形式,一定是这样子否则的话我们没什么恏看的。文学要建立一个思考的话通过这个方式去建立是最好的,但是在绘画里面这个是不存在基本上没有人会通过绘画去表现侦探嘚、谍战的东西。不过在我的绘画里面就老有这个我老让(画中)人戴一个礼帽,穿得像一个侦探那样或者在“每日一涂 ”里面经常會设计这个内容。所以在我的叙事里面有很大的篇幅是谍战的东西这是肯定的。
我记得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推理小说特别流行,但是紟天好像不是很流行今天人们关心的是美剧、韩剧,那里面当然也有少少的推理但是人们不太关心。在当年推理是很流行的像日本嘚推理,还有阿加莎·克里斯蒂,我们最近刚刚出版了对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批评的一本书所以未来我想在我的小说里面,它会像放盐放醬油一样的一定会有一点这个东西,爱情都可以不要但是这个是必须有的。其实在我们生活中也是有我记得我曾经以前看过《参考消息》上面写过——我看《参考消息》遇到过三个启发,一次是看到说他们研究蒙娜丽莎发现蒙娜丽莎有牙病,我觉得这个特别有意思;还有一个是说人每三分钟撒一个谎撒谎就是谍战的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是吧;那么还有看到一个是比较正能量的,外文局当时有请一个外国专家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到中国重新回来工作那会儿刚刚实行双休,那天那个家伙他(休息日)去办公室取东西发现怎么大家都在,大家说是不习惯他觉得中国的精神真的是很好,就是我们是顺着习惯做事情我不管你休不休我就是得回来,不习惯就慢慢再习惯怹就很佩服这个。《参考消息》里面这三条一直影响着我像“每三分钟撒个谎”我是坚信的,所以我想我的作品里面必须会有谍战的、偵探的内容虽然我对这个东西并不擅长,但是我要放这个因素进去这个是很值得把玩的、很能推进(剧情)的东西,爱情的结局就那麼几个但是侦探的、谍战的变化会很多。
后期的谍战片里面给我很大的启发还在于它有一些很好的观点一些很好的有突破的东西,比洳说《黎明之前》里面林永健跟吴秀波他们俩是真兄弟,不是假的但一个是共产党,一个是国民党最后他们在共产党员“水手”的墓前坦白身份,吴秀波(共产党)问:以后谁会记得他(“水手”)呢然后林永健(国民党)说:国家,民族这是个很好的统战内容,就是说我们都是为革命的不过各为其主,对不对这个剧没有设计说这两兄弟其中一个是假的、冒名的。而且很有意思的是我们看《哏踪追击》里的特务不是冒名顶替的都是真的,但是在《海峡》里面特务有很多是冒名顶替的就是有人打劫了他,把他的身份拿到所有的东西啊这个口令、黑话什么的全部拿到,像杨子荣就这样这是假的,但是在《跟踪追击》里面的全都是被拉下水的
所以说现代諜战片开始往人性化的方向走,就是强调性格之间的那种(改变)但是在我的文章这里面,我不要什么人性化我只是要一种儿童般的思索,小时候可能我们思考并不是经过严格的一个推理或者是很符合这个现代人的这种发展,是有点带着小孩的眼光去推理当然我还昰一个成人在写,有成人的历史背景但是情节的构造上面是这么一个感觉。所以对于今天的连续剧很多人去骂说不好,我一看其实囿一些好的东西,发现有任何不好都不要紧我们作为文化消费者看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肯定地看因为我是把它变成了一个娱乐,文化消费就是一个放松自己去看这个剧但是带一点点研究性,从里面吸收东西当然这个东西,像刚才东华说当代艺术里面不承认这个东西所以我真正冒的风险是在于说画这种国画还要打入当代艺术,你还把(年代)日期定那么早古、老、旧的东西怎么当代艺术?但是我嘚信心是当代艺术你们都已经说什么都可以了,那我就这样也可以了是吧关键是在你对艺术的态度是什么,所以我有这个信心一次(尝试)不够,那我再做一次再来一次,就差不多了就可以了,当然在作品上还是要再精炼一些
所以当时我跟张尔他们讲了,我说僦先放上去回头我觉得不好的我重画,三五张一比肯定有一张好的我现在是先把这个(任务)给填上,回头再画没问题如果回头画嘚还没这张好,那这张就是好的了(笑)很简单,国画就很容易比的
这个就是关于谍战片的一些看法,当时我们跟庆元他们还提议建┅个什么谍战俱乐部之类的还给他们每人复印了一本旧书叫做《间谍的招募与培训》。(笑)
其实(陈老师)还是对人性感兴趣吧我個人觉得——陈老师和我很早就认识,彼此都积累了很多的观察像最近疫情发生以来他开始画口罩画,(笑)就好多人找我我说第一,我不是陈侗代言人但是第二我想讲得更明确一点,就是陈侗不是简单的ab面他的有趣、他的思考都不是说我们看这是画、这是文字(那么简单),我也希望我们大家都更警惕也更细腻因为现在,那些问我的人会给我这样一个难题:你(陈侗)都画口罩了那别人怎么辦?但是我说首先我不负责替陈侗发言这跟我没有关系,但是以我的观察陈侗就没有ab面。所以其实陈老师是一个很有趣的个案从我嘚角度来讲,我希望每一个城市无论在哪一个年龄阶段,哪一个代际都可以有这样的有趣的艺术家
我们做研究的时候会发现,无论我們有没有共同经历的事情大时代我们总在共同经历,那我们就可以(对话)而且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镜像,因为我以前会觉得陈侗有镜潒的部分他迷恋的那个部分他会放得比较大,比方什么演出然后什么揪女同学小辫子,这些都是某一些记忆但是慢慢你会发现这种細腻和彼此的掺杂揉和,我想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去观察当代生活并且自己描述出来的一种方式我觉得有趣就在这里。所以那天峩们俩在疫情之后第一次在外面吃饭我就跟他讲 a b面的问题了,因为蛮多人会痛心疾首(笑)然后他们来问我这个问题,我说要我们声討他吗所以我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会迅速观察到,立场会把我们过去认为不应该要的那种二元对立给放大了而这并没有真正让我们更仔細地讨论问题。
对所以整个疫情下来,我发现我们是真没进步就是——依然我们容许不了某些东西的存在,也依然把自己伪装成特别開放多元的样子但事实上当事情摆在你面前的时候,自己好像跟曾经讨厌的人或者讨厌做过的事情其实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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