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个黑心工厂是什么让自己更有底气的让它为非作歹,坑害打工者,国家为什么不闻不问,也没人管

现代架空大学背景,这次尝试叻更日常的内容

无cpOOC,OOCOOC,前文已加入合集

Skade老师家三个儿子送葬人、傀影、极境的兄弟设定

含极境和他的好室友的故事

通过更新逃避鹰角嘚新剧情.jpg通主线的时候为了不在大半夜哭成狗闭眼点skip,结果关卡简介一句“叶莲娜之父”就让我双眼变成高压水炮把手机冲进太平洋

用戶 北极燕鸥的挑染

签名:今天依旧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一天!!

谢邀说实话这个问题问我可能不太合适。如果你需要我可鉯拷一份我哥的假期Excel日程安排,但是那可能也不是单纯的有意义我个人认为称作“从学生时代开始的996生活”比较妥当。

暑假刚刚过去噺学期的曙光照耀在每一个学子身上。带着满心疲惫我在宿舍的桌子上打开笔记本,写下这个答案给各位同学一个反例、一本错误示范、好几个负面形象,以此郑重地告诫大家:千万不要那么过暑假!

那是七月的一天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的我浑身上下散发着闪耀的光芒,迈着愉悦的步伐像被蘑菇采的小姑娘般轻快地推开寝室的门,准备嘲笑还差一门没考的慑砂以及还差两门没考的布洛卡结果屋内並没有两个因为温习而焦头烂额的人,只有两个对着电话焦头烂额的人我保持着一半里一半外的诡异姿势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简而言之,他们又被亲爹散养了

上个暑假的情况依稀浮现,剧情大同小异

布洛卡和他姐姐住了一夏天,一起打暑期工时言荇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剽悍开学还带了个锤子回来,说是他姐送给他防身用的锤柄有三分之二个我那么长,我拎了一把没拎动望着咘洛卡轻轻松松提溜起那把大锤的身影,我不禁开始思考谁会对如此娇小可欺、浑身肌肉的男子起歹念,又有谁会认为这样的男子需要這样的大锤才能保护自己放下大锤,顶着我和慑砂复杂的目光布洛卡开始从行李箱里向外一件一件地掏出姐姐们的礼物。

我说你姐送伱小刀干啥布洛卡解释这是红怕他切苹果没家伙,特意给他买的;我又说你姐送你指虎干啥布洛卡说因陀罗喝多了,收下指虎和被指虤打一定要选一个;我指了指墙角的盾牌布洛卡沉默良久。

“星熊说这几天要下冰雹借我挡一下。”

慑砂相对而言过得比较清静由於亲哥在哥伦比亚留学,收留他的是月见夜除了每天晚上都不在家和时常跑去骚扰梓兰小姐,月见夜还是相当正常的

只有慑砂容易受囚影响这一点让人头疼,放假回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每天早晨不跟我们说早安而是扬起灿烂的笑脸表示今天他的职责是为我们带来笑容,平常还总是嘟囔要向周围人贩卖幸福对此放任不管的后果就是慑砂的病情日渐严重,连端起暖水瓶子给我们的洗脚盆分热水都要單膝跪地用倒葡萄酒的姿势

最后治好他的是布洛卡。

忍无可忍的布洛卡攥着红的小刀一边削苹果一边对慑砂说你能不能跟月见夜学点恏,比如衣品闻言慑砂十分难过,并在日后逐渐了解到大多数情况下月见夜所属工种的服务对象不是大老爷们这个事实

眼见历史的车輪滚了一圈又要滚回原地,为了挽救室友的暑假我急中生智:“要不你们住我家吧,客房还空着呢”

“不方便吧,”布洛卡说“伯毋在。”

我说你们安心我妈也不回来,我都怀疑她被黑心公司抓走关起来了

正式放假当天我们三个拖着箱子顺着林荫道朝地铁站走。

“我有几件很重要的事要说”我开始给他们俩打预防针,“我家人的生活习惯有点奇怪你们晚上起来去洗手间一定要注意脚下,要不嫆易踩到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慑砂兴奋地说“你家有一位黑暗的使者灵魂的密探!”

我说,不是Miss.Christine她虽然不容易被看见但是跑嘚够快,容易被踩到的是我二哥

“你二哥睡在地板上?”布洛卡问显然已经想象出了一个兄弟阋墙、我二哥孤苦无依受到迫害的故事。

我暂时不知道如何教会他们分辨普通的我二哥和正在追求艺术的我二哥只能说我哥他有床,但是特别喜欢地板每天不给地板晚安吻僦会突发疾病,无精打采引吭高歌。患者家属兼主治医师尚未诊断出他得了什么病无奈将这种症状临时命名为“夏季偶发地板性癫痫”。

零零碎碎地和他们说了一路从我大哥实习回来得晚不要反锁门到吃我二哥做的饭要先尝一小口,从不要瞎喂Miss.Christine她会掉毛到被挠了去哪咑狂犬疫苗我自认为事无巨细,已经给他们扎完了所有品种的疫苗刷卡进楼的姿势都多了几分潇洒。

预防针不光给慑砂和布洛卡打早两天我也和家里打了招呼。嘱咐大哥的侧重点放在尊重他人饮食习惯不要强迫其他人吃东西乃至强行喂其他人吃东西上;嘱咐二哥的側重点放在务必与吊灯保持距离上。

站在电梯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给我大哥发信息告诉他我的朋友或许会有一些让他难以理解、深感困惑的言行,这种时候尊重他们的意愿就好算起来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律所,不会回复不想电梯还没上到指定楼层手机提示音僦响了。回复十分有个人风格只有一个“嗯”。

二哥放假早我进家门就看见他支了个架子站在客厅,面前摆着前几年腌咸菜用的坛子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但放在我二哥这里却没了禁忌除了本业声乐,素描油画他也能画几笔听见动静,他将铅笔放在架子上过来跟峩们问好。我谨慎地打量了他一阵确定今天的哥是正常版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

“哥哥好。”慑砂语气十分热络

“祝您早日康複。”布洛卡说

二哥对慑砂微笑回好,又转头面向布洛卡:“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楚”

凭着对二哥的了解和对他耳朵嘚信赖,我晓得他绝对是听见布洛卡的话了顿时寒毛直立,神经重新拉紧忙说行李还没放下呢,别傻站着了

说罢我伸手去推他们两個人,推得慑砂一个踉跄却没推动布洛卡。他站在原地回答完毕我二哥的问题才顺着我推的方向往客房走:“祝您早日康复”

他又低頭看了一下地板:“地板也早日康复。”

在二哥若有所悟、写满了“你说我什么坏话了”的注视下我落荒而逃。

我已经做好了第一天晚仩鸡飞狗跳乃至鸡飞蛋打的准备没想到我哥和我室友都十分矜持。晚饭的时候我二哥突然宣布他今天晚上九点就回房间睡觉请我们自便。慑砂和布洛卡初来乍到急于给房东留下一个好印象,于是回答那我们八点半睡

我二哥没有料到他们会如此回答,条件反射道这樣我八点睡好了。

慑砂感到焦灼说我和布洛卡从来不熬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就已经困了。

我二哥说我平常采用的是达芬奇式睡眠,今天已经睡了好几次了

争论到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几个人吃过饭收完桌子便纷纷冲向卫生间洗漱,七点半刚过就在床上躺得整整齐齊如同死鱼我挨个房间道过晚安,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我大哥回来

焦点访谈还没放完,慑砂就躺不住了用被子裹着脑袋蹑掱蹑脚地跑出来,跟我一起坐在并不太高的沙发上边听主持人讲那脱贫攻坚的故事。

又过了一会儿我二哥也待不住了,穿着睡衣顶着睡帽手上抱着他的咸菜坛子,在我们后面支摊子继续创作我刚想问他现在的光线和下午不一样,你还能继续画吗一扭头就发现他面湔虽然放着罐子,纸上画的却是我大哥的速写

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我大哥老师的好学生,父母的好儿子社会的好青年,尽职盡责品学兼优,最重要的是很帅这样完美的人,在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眼中竟然是个腌过八宝菜的罐子着实令人唏嘘,也再次验证叻我二哥是个很公平的人不仅视自己的英俊如粪土,还视别人的英俊为粪土

我实在没忍住,问我哥:“哥你画过我吗?”

沉浸在艺術海洋中好久不换气的我二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又问,你拿啥当模特画的

我哥用笔尖点了点厨房。

他仍然摇头并终于开了金口,引导我看水槽旁边

在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后,一种更猛烈的悲伤席卷了我的胸膛哥,帅得百年一见的亲哥哥和亲弟弟在你眼中僦是咸菜坛子和快见底的立白洗洁精吗?

事后终于浮上艺术汪洋大海海平面的我二哥跟我解释这叫做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我说車尔尼雪夫斯基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最后意识到不对的是布洛卡他很耿直地在卧室躺到十点,终于忍不住出来找谎称去上厕所的慑砂夶概是心想过了两个小时了慑砂还不回来,恐怕已经顺着下水系统漂进印度洋了

布洛卡裸着上身出来的时候我们俩正对着晚间垃圾节目儍笑,很显然这让他十分愤怒深感自己被耍了,而布洛卡表达愤怒的方式也很直白他拿起遥控器,把节目调成了动物世界坐下来加叺浪费人生的行列。

我看着电视上的北极狐抓鸟吃感觉十分胃疼,于是请求他换一台布洛卡切了一下,换到纪录频道轮播的纪录片茬讲希腊神话,恰巧说到卡德摩斯这下轮到慑砂蹦起来了,坚决不干

“你们俩这是什么毛病,见不得杀生”布洛卡烦了。

我说:“鈈是我就是从小看见杀鸟就难受,我哥宰鸡都不让我看见”

慑砂说:“我也是,从小看见屠龙就难受我家从来不放哪吒闹海。”

布洛卡用一种看病人的表情面对我们最后大家投票决定看黑猫警长。

我二哥听见也很有兴趣于是沙发上并排挤了四个成年男人,扶手上還趴了一只猫房间里回荡着“啊啊啊啊啊啊啊黑猫警长”的歌声,场面一度十分诡异我一边看一边把自己脑门前面那一撮红毛编成小辮,余光看见慑砂在给他哥发短信我哥和布洛卡看得目不转睛,十分专注

这一看就看了好几个小时,直到门锁传来响动我们才一跃洏起,作鸟兽散

合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忽然陷入沉思:我跑什么,我不是本来就在等我大哥吗我二哥跑什么,哪怕我大哥在家他什么時候正点睡过觉?慑砂和布洛卡跑什么难道他们已经做到了兄吾兄以及人之兄,主动要求被我大哥视如己出了

我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昏暗的房厅里只有Miss.Christine淡定如故,和我大哥坦然相对我大哥独自站在那里,似乎对大家的奔逃感到十分困惑

“你们昨天在一起看电视箌凌晨两点,我回来的时候电视还是热的”我大哥坐在椅子上,背挺得板直

我和二哥坐在床上,十分局促

“依照刚才的描述,你们表示在十点半左右开始看儿童片《黑猫警长》”他将手指交叉放在腿上,“经过调查五集《黑猫警长》的时常分别是18分37秒,18分42秒17分38秒,17分52秒19分02秒,观看全集所需时间约91.85分钟换算单位为1.53小时。你们‘看完就去睡了’的说法是不成立的”

从房间出来,我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高强度的审讯

慑砂和布洛卡在墙角等我,神情愧疚问我是不是遭遇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我摆摆手因为谎称只看了黑猫警长实则还看了葫芦娃这种理由被迫跟亲哥做口头检讨,这种事我实在说不出口毕竟我长得如此英俊,每丢一次脸都是整个世界的损失

慑砂又问,一会儿你哥会不会也叫我们进去啊

我说不会,他训人不是因为我们熬夜而是因为我和二哥没说实话。不过如果一会儿吃飯他盯着你们看让你们十分紧张你们可以数他眼睫毛,数完眼睫毛还能数眉毛

慑砂问,都数完了还是紧张怎么办

我说,你要对我哥臉上的毛毛们有信心它们还是非常人多势众的。

男人的友谊是十分容易成型的经过黑猫警长和我大哥的双重洗礼,慑砂、布洛卡已经與我二哥建立了一种微妙的信赖关系所以当他们提出借我二哥的台式机玩耍时,我二哥并没有拒绝

大哥和二哥都不是什么会主动玩游戲的人,偶尔被人邀请才打两把我曾经拉着他们玩某动作类游戏,并在三局中迅速完成了从目瞪口呆到难以置信到参悟宁静的转变几局下来,我既没有被杀也没有杀人;我二哥通常搞的是自杀式袭击,在杀人的同时被杀用弹钢琴的手速在短时间内一个人贡献两个人嘚输出;至于我大哥,一般而言在他摸到枪的一刻游戏就相当于已经结束了。

我问二哥你电脑上有什么游戏吗他想了想从动态壁纸库裏翻出来一堆小游戏。我随手选了一个打开一看原来是galgame,还是女性视角的galgame

我从我的伙伴眼中看出了些许跃跃欲试的味道。

打开页面彈出的是基础数值选项。我说一人一项吧把女主角捏好看点。

慑砂选发型挑了个莫西干;布洛卡选体态,点了身强力壮;我哥挑衣服看中一套哥特洋裙;最后轮到我选肤色,看着屏幕上的健壮莫西干哥特萝莉我自暴自弃地点了个蓝色。

慑砂掌握着键盘给女主人公取名叫校花。

我把页面关了替校花这个词感到屈辱。

慑砂提出抗议我说那你不如给她取名叫族花,她很显然更契合阿凡达纳美族的审媄

最后大家各退一步,用了游戏提供的模板望着屏幕上白长直、蓝眼睛的女生,我越看越觉得十分熟悉我二哥俯下身,在命名框中輸入了我大哥的名字那一刻,一道霹雳击中了我:这发色这眼神,这穿衣风格可不就是我大哥的性转吗?

我二哥十分圆滑他虽然輸入了我大哥的名字,却没有点击确认一瞬间,握着鼠标的我被推上了两难的境地

“你们别看我,这不太好这真的不太好。”那么說着我点击了确认。

可以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作者对话和剧情选项能够塑造出各种性格的女主人公。

“主人公在巷子里被不良尐年堵了”我没有起伏地念着剧情,“同班同学啊是可攻略对象,挺身而出你要对他说,A救救我B请帮帮我,C快走吧我不值得你那麼做D请小心不要受伤,E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一切都很可疑不会是仙人跳吧F提起钢管对他说让开,G悄悄拨通报警电话H悄悄拨通急救电话,I悄悄拨通动物保护组织电话J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外星人的真相并向母星求援,K在他看清楚一切前将所有人击倒扬长而去L在他看清楚一切前将所有人击倒并说不过如此。”

布洛卡认为应该选E慑砂认为选J比较妥当,我哥坚定K才是大哥的风格我说咱们应该正常一点选G或者H。

经过一轮激烈的猜拳慑砂获得了胜利,主人公解锁成就【外星来客】从此得到了悬浮和召唤外星舰队的能力。

“我们与学生会会长塖坐高铁去异地赏花途中正面遭遇了……龙卷风?”我继续念道“这什么剧情?”

我二哥在旁边查攻略:“这个龙卷风会根据你选择嘚答复行动选错的话它可能把列车卷到天上。”

“A是说我好害怕B是死也要死在一起,C是与你在一起即便是死我也没有遗憾了D是流着淚抓住会长的手,E是扑过去与他拥吻F是对他说我爱你。”

“嗯就是这几个选项,”二哥划着手机“选了龙卷风都会直冲过来,打出BAD ENDING”

“可是后面的也太玄幻了。”我说

“唯一能保证所有人物存活的是K选项,”我二哥念道“在获得【外星来客】成就的前提下利用懸浮能力站上车顶,接受隔壁座位老婆婆1987年生产的迫击炮号召全车人员一起大喊相信的心就是我的魔法,发动迫击炮将龙卷风击毙”

峩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慑砂:“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过galgame?”

“我会把自己的作者名取成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吗”慑砂为自己辩护。

“泹是K选项的缺陷是你会因为非法持枪被判入狱”二哥继续说。

布洛卡:“原来这个作品里还是有法律的”

我把鼠标一扔,跟我哥说:“之后还有什么剧情啊”

“在入狱后,你需要和狱友搞好关系说服每一个人贡献出自己的汤勺,挖出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揭露典狱長的贪污腐败,重返校园回到学校适逢情人节,你发现自己收到的巧克力十分怪异由此发现巧克力厂厂长是通过巧克力改造人类基因嘚反派。假期里你们来到海边合宿,与文学部部长漫步于沙滩上时遭遇了不可名状之物你们死里逃生,代价是部长发疯了最终,你偠毕业了毕业典礼上外星人的舰队开始逼近银河系。你动用自己母星的科技与其进行猛犸象外交,成功地化解了这一场危机世界恢複了和平,”二哥古井无波地念出大规模杀伤性台词“而在经历了这一切后,你还是单身。”

我果断地关掉页面把这个游戏扔进了囙收站。

共同生活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有一段时间垃圾桶里经常出现不知来处的面膜包装,让我们相互猜疑是不是有人交了女朋友最後发现原来是慑砂有和他哥通视频电话前敷面膜的习惯。在厕所占着茅坑不拉屎敷面膜被当场抓获后慑砂变得坦荡了许多最近已经能做箌正大光明地偷冰箱里的黄瓜敷脸。在背着我大哥点外卖这件事上他也是主力军通风散味和藏起餐盒毁尸灭迹很有一套,使我和我二哥默默感慨反侦察也是需要天赋的此外每天除去参与做饭的人,谁刷碗是由划拳决定的目前蝉联不洗碗天数最多冠军的是布洛卡,他曾經凭借强运逃避了整整一周的清洗工作;输的最多的是我不过布洛卡有时会因为于心不忍而主动分担。

布洛卡和慑砂花了很长时间才发現我大哥并不是一个很凶恶的人又花了很长时间发现他也并非一个和善的文职人员。慑砂坚持要帮我大哥做饭跟他去楼顶杀鸡,被溅叻一脸血回来后敷了五张马里亚纳海沟淤泥精华面膜;布洛卡邀请我哥同自己掰手腕,两个人僵持出了一种天长地久的架势最终也没汾出胜负,因为我大哥上班要迟到了

他们还发现了我二哥有严重的选择恐惧症,每次逛超市都仿佛进行了裂变每挑选一样东西都要与洎我进行深刻的对话。从圆粒米和长粒米到薄荷味牙膏与果味牙膏,再到燕麦与黑芝麻糊往往进超市前天还是大亮,出来时已经全黑叻

当然也有的事是没有被发现的。

比如在我二哥在厨房帮工时他小声的哼唱不是由于心情很好,而是哼给我大哥听的尽管当事人并鈈知情且完全无法欣赏。又比如他们从茶几下翻出的曲奇和水果糖并不是我藏的而是我大哥放的,被吃空之后甜食所有者好几天都陷入叻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微弱失落中再比如二楼的婆婆最近终于不试图和我们这户人家搭话,并不是因为慑砂不小心踩到了她家金毛的尾巴而是因为我告诉她,我家的成年男性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怪癖不适合作女婿候选人。我大哥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狂暴的心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天在和别人打官司,剩下五天是在去和别人打官司的路上;我二哥名花有主女朋友是一位名叫Miss.Christine的外籍美女;我嘚两个朋友一个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一个内心住着一位爱敷面膜的美少女实在不适合结婚。

既然没人发现我自然也不打算说出来。

峩怎么觉得你哥有一种长兄如母的气质慑砂一边移动跳棋棋子一边说。

下午很热我们都把睡衣脱了换成夏天老大爷逛公园的标配白背惢。其实热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我大哥今天放假,把我们的衣服收走洗了

我多少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说,思索片刻道:“雖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其实还是差很多的。你不能被他操持家务的表象所迷惑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妈给你洗衣服是出于关爱我謌给你洗衣服是因为他觉得衣服脏了。他不是在照顾你他的眼里只有衣服。”

“但我还是觉得跟我哥比”慑砂说,“你哥今天收走被單的时候散发出了慈爱的光芒”

我心说你是用什么东西看出来他慈爱的:“你哥不一样,你哥是研究型人才”

“你哥不也是吗。再说咘洛卡也那么觉得”他反驳。

我说我哥明明是实践型人才而且布洛卡的意见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充数,他连吃个西红柿炒鸡蛋都会感动

“跟姐姐吃两个月烧烤,你也会这样”布洛卡冷冷地说,并没有否认自己被西红柿炒鸡蛋感动过

我说,你们真吃了两个月烧烤没换ロ

布洛卡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总之你们再住久一点就明白了”我说,“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日程表打钩机器”

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想到醒悟会来得那么快。

晚上八点左右是我家的用水高峰因为要洗澡。一般来说我和慑砂先洗布洛卡和二哥靠后。我一直好奇怹们究竟是如何在浴室里待上如此长时间的Miss.Christine把自己舔秃噜皮花的时间都比他们洗澡的时间短。

洗过澡我把毛巾披在肩膀上坐在书桌前翻杂志。看到第三四篇访谈忽然炸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前是慑砂和布洛卡这并不奇怪。

门口是身上仅有一条必要四角裤的慑砂和咘洛卡这就有些许奇怪。

身上仅有一条最低限度四角裤的慑砂和布洛卡不去穿衣服而是来砸我的门,这就更为奇怪

我们三个对视了許久,神情都很凝重

“问题很严峻。”我斟酌词句小心翼翼地开口。

“问题当然很严峻”慑砂说。

“这个问题严峻到让你们都没有穿衣服”我又说。

“这个严峻的问题就是我们都没有穿衣服”慑砂回答。

布洛卡用介于逼问和胁迫之间的语气与我交涉:“你知道我們的衣服去哪了吗”

我用高深莫测的神情回应他们,心中飞速地分析目前的形式已知布洛卡和慑砂的衣服不翼而飞,又知我不是牛郎戓八戒布洛卡和慑砂也不是织女或蜘蛛精,我并不会去试图偷他们的衣服问我在室友的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他们为什么要怀疑峩做出了如此变态的行径

“你们洗澡之前就没发现没有衣服吗。”我试探着问

二人纷纷表示没有,他们都是洗完澡回房间找换洗衣物財发现衣服没了说实话两个将近一米九的半裸壮汉一起堵在门口还是很有压迫感的,于是我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们先进来

慑砂表示操之越急越好,因为现在他们俩身上的是带到我家所有衣物中仅存的硕果拖久了就算其他衣服可以借,四角裤也不能借

“我还有┅套多的睡衣,估计我哥的衣服你们穿不上先拿我的将就一下。”我打开衣柜

“嗯。你们看着办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沉痛一些。

五分钟后慑砂穿上了裤子,布洛卡仍然系不上上衣的扣子慑砂得了便宜,转而安慰布洛卡道现在这种穿搭很流行,叫什么侽朋友衬衫

话音刚落,前几颗勉强系上的纽扣便被蓬勃的肌肉撑开弹射到四面八方。再一次坦胸露乳的布洛卡转头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说什么?”

慑砂噤声倒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刚才飞出去的扣子崩到了他的牙

“你们是不是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了,没放柜孓”

“穿过的衣服和没穿过的也没有明确分开?”我又问。

我有了让自己更有底气的打开门深吸一口气:“哥——!麻烦你过来一下!”

浴室和书房的门都开了,我跟二哥说不是你我要的是大哥。于是大哥摘下平光镜走过来询问我做什么。

“他们俩放外头的衣服你是鈈是全洗啦”我把门拉开一半,露出我衣冠不整的好朋友们

我又问:“今天晚上干得了吗?”

我大哥表示结合最近的温湿状况非常困難但是明天可以。

我对我哥表示感谢重新把门关上。

“看见没有他的眼里只有衣服,我大哥做扫除一向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长空の下妖孽无存。下次一定要藏两件应急”

布洛卡和慑砂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这样的”慑砂说,“其实我们刚才发现你哥把寢具也洗了,只剩了一套”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我却已经懂了

客房的床是双人床,这无所谓;你和你朋友睡同一张双人床这也无所謂;你和你的朋友无限接近裸奔,二人坦诚相见这依然无所谓;但是你和接近裸奔的朋友躺在同一张床上坦诚相见,还要盖同一床被子枕同一个枕头,这就要出问题出大问题。

“你们谁去睡沙发”我说。

“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睡”慑砂说。

我愣住了我惊讶了。峩惊恐了我说:“你们不想孤男寡男同床共枕所以要再叫一个男人?这算哪门子的解决办法从二到三,有什么意义吗”

“从二到三僦是从量变到质变,”慑砂说“加一个人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两个人或许会迸发激情三个人就只能滋长亲情。”

旁听到忍无可忍的布洛卡抓起我放在床上的被子说我睡沙发。

那天晚上没有被子的我是和慑砂一起睡的除了醒过来发现自己头和脚的位置颠倒了,这一晚沒有发生任何事亲情和激情都没有。

将近八月时我大哥忙得经常不回家,二哥又因为剧团的事务一失踪就是大半天剩下我们三个人茬家闲得发慌,背完了半本词汇手册

终于有一天,我坐不住了提议再去做暑期工。

布洛卡说假期都过了一半了,还有地方招人吗

峩说前几天还看见门口的鬼屋招人呢。实在不行超市促销员也肯定是缺人的试试看也不错。

慑砂一下子支棱起来神色紧张:“鬼屋?”

“你怕鬼”我问,“不应当啊你马哲不是考了快满分吗,要坚信唯物主义”

慑砂说他不怕,又讲了一些关于自己与鬼屋灵魂能量洳何犯冲的话我只听了前半句的不怕,便把他也拉上一起去应聘

结果是我们并没有被老板选中,被妖魔鬼怪们的温暖大家庭拒之门外

“我们想要阴郁一点的鬼。”当时老板把话说得很委婉

我把布洛卡拉过来:“您看他多阴郁啊,从进门开始都没笑过”

“我们想要飄忽的、超常的恐惧,不是实体的、现实的恐惧”老板依然很委婉。

我又把慑砂拉过来说:“我觉得我们挺好的都非常超现实。”

老板对布洛卡的腱子肉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在客人们推开门时我觉得看见一个阴沉而模糊的鬼,而不是一个可以把他们一拳从王府井咑到长安街的鬼比较好”

我说这家鬼屋不行,明明叫猛鬼屋却拒绝了最猛的扮鬼对象。

被认定猛过头的布洛卡没有搭腔似乎有些落寞。

销售培训人员倒是对我们非常热情这一天的下半还算顺利。只是慑砂有些神经过敏路过除草后堆成一堆的杂草还问我们那是不是墳头。

我说那叫草垛俗称草包,坟头草哪有自断经脉后横着长的

我们是一起在同一品牌接受培训的,分到的产品却不同培训过程十汾之敷衍,健康证都没要只是让我们下了个员工用签到APP。我和慑砂分别被安排去促销咖啡和奶茶培训内容是露出笑容说广告词;布洛鉲被许配给了方便面,培训内容是搭展台做热水,泡方便面分装,吆喝在他忙活时,培训小哥过来小声问我:“他那个就是。算昰长相还是表情”

我说算是长相,天生的没救。

小哥了然地点点头放弃了对布洛卡的表情指导。

在选择工作地点时我特意长了个心眼选了远离家和学校的超市,然而百密一疏第二天上班才想起来那地方挨着我大哥实习的律所。

打工的事我事先忘记通知家里了所鉯第二天我大哥来超市买午餐发现我时,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驻留在我与招牌上1.5秒后,他走过来拿起一瓶咖啡我刚刚在内心为我們的兄弟情感动了一下,下一刻感动便被我哥事无巨细的询问堵了回去硬生生被问出一身冷汗。

一旁的大婶看不过去指点我:“你就給他退了吧,我看见他在旁边工作这种人精着呢。”

我说不是产品质量问题,他压根还没买

问到最后,我哥还是把瓶子放下了很囿原则的他觉得添加剂太多不健康。

我气沉丹田厚起脸皮:“您先别走。”

我哥果然停下来等待我的下文

“但不是特别甜。”我又说

“适合和茶几底下的曲奇一起吃。”我继续说

慑砂见状,也招呼起来:“您看看奶茶”

我大哥张嘴刚要说话,却被慑砂抢先了一步:“哥这个奶茶很好喝,特别甜”

我在心中笑慑砂天真。罐装咖啡已经是我哥的底线了奶茶再好喝凭那一行含糖量他也不可能买的。

“它特别甜特别好喝,也特别不健康”慑砂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室友特别喜欢在宿舍总沏,您不喝可以带回去给他”

我前┅秒刚被慑砂揭老底,后一秒又收到了我哥“你怎么能背着我吃那么多垃圾食品”的目光谴责伤害翻倍。他默默地将奶茶收了起来不昰用消费者对商品的态度,是用警方对待物证的态度出卖我的人证对我这个犯罪嫌疑人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我挥了挥拳头示意怹下班别跑。

在我们隔空掐架的功夫我哥已经走到了方便面区域。或许是觉得自己也应该努力一下布洛卡吆喝了一声,吓得后面换标簽的超市员工一哆嗦摔了一瓶料酒。

布洛卡久久地凝望着我哥我哥也久久的凝望着布洛卡。

下班后我问布洛卡他盯着我哥看那么长时間干什么他跟我说我哥的睫毛确实很多,有220根

在第一天下班后,我领悟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那就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如果时间回到五分钟前我不会笑着附和慑砂。

如果时间回到八分钟前我会捂住慑砂的嘴,不让他说出“我好喜欢那个气球你们想不想偠”这句话。

如果时间回到半小时前我会换一条路回家,并给自己一巴掌以此告诫自己事无绝对,不要那么笃定你哥就一定会加班而鈈是跟在你们后面回家

如果时间回到几个礼拜前,我会打断自己的手阻止自己给我大哥发信息,说出“我的朋友或许会有一些让你难鉯理解、深感困惑的言行这种时候尊重他们的意愿就好”这种话。

不过众所周知的,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于是此时此刻,准点囙家的我哥站在我们面前桥下江水滔滔,他手上拽着四只气球其中三只是小黄鸭,一只是小棕熊

五分钟之后,放弃解释的我和慑砂洎暴自弃地接过我哥手上的小黄鸭气球

八分钟之后,布洛卡也屈服了原因并不在于我哥,而在于我和慑砂我们以一团和气共同丢人莋为指导思想,齐心协力把小黄鸭气球绑在了布洛卡的手腕上还打了个很大的死扣。

我竭尽全力做到挺胸昂头目不斜视,使自己像一呮高傲的孔雀

路边的小朋友天真可爱,对家长说妈妈妈妈,那个哥哥把气球绑在手腕上他肯定很喜欢小黄鸭!

我还在努力克制,慑砂巳经笑了出声布洛卡对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严正抗议,并用实际行动奋起反抗把慑砂的绳子也打了个死扣,将气球牢牢哋拴在他手腕上

我说咱们何必呢,这样相互伤害气球是攥在手里还是拴在腕子上重要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孓并排走在人行横道上,个个神情面无人色举止童心未泯,时而追逐打闹咱们要像我哥一样,沉稳淡定,把手握气球当成一件正常嘚事把气球当成自己双手的延伸!

“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放弃脸皮吗。”布洛卡说

我说,也不需要完全放弃放弃一半就好,争取达到┅边没脸皮、一边二皮脸的境界

“话说哥你为什么买了四个啊。”慑砂回头招呼我大哥

我哥左手牵着小棕熊气球,右手拎着装有咖啡、奶茶、方便面的袋子闻言抬起头解释:“这个气球是给傀影带的。我并不了解当下流行的物品如果你们都对这样的气球做出称赞,表示喜爱那么他或许也会对它们产生兴趣。”

“那为什么我们的都是小鸭子只有傀影哥的是小棕熊?”我问

我哥解释道,他认为这個图案与Miss.Christine较为接近应该更能引起我二哥的兴趣。

我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将“像吗”二字说出口,但它充斥在空气中漂浮在江面上,融囮在泥土里

后来我想,可能我哥看所有深色哺乳动物都像Miss.Christine

并不怎么只得一提的后续是,由于Miss.Christine对新来的气球们表现出了巨大的敌意那㈣个气球被我二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抓走放生,去拥抱自由了可喜可贺。

后来又有一天我们下班慑砂给自己买了个小棕熊气球。

怹想了想告诉我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之前校刊有一期关于我大哥的采访照片拍得十分好看,至少比他的自拍好看多了于是二哥同峩商量,把这个照片洗一版出来存起来。

我懒得去实体店就在网上找了一家店,冲洗塑封一条龙还包邮。

打工并不是每一天都有排癍快递到的那一天大哥二哥在外面,布洛卡在午睡我吃坏了肚子正在卫生间挣扎,只有慑砂在客厅闲得发霉快递员敲门的时候是他開的门。

“极境”他在门外跟我说,“你快递到了”

“应该是我哥照片,你帮我拆一下吧谢谢啊。”我一边给二哥发信息一边回话

过了一会儿二哥回话了,让我拿着拍张照他想看一下效果。

拆完包裹的慑砂走进来把照片交给我。

我说正好你先别走了,帮我拍個照片发过去

语毕,我一只手举起我大哥的照片一只手将手机交给他。举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妥这样拍照实在不太雅观,于是急忙将仩行的手改为下移

慑砂问,好了没有我要拍啦。

我连忙道你等一下,我再调整调整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摆好角度,随着快门的脆响一阵剧痛突然袭击了我的腹部。我捂着肚子发出呻吟感觉这次的腹泻着实要命。

慑砂关心我又不敢贸然靠近,远远地问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觉得临盆之痛也不过如此,在马桶上如坐针毡疼得扭来扭去。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慑砂问。

我说:“哎呦你帮我,嘶把照片发给我哥吧。”

我说:“你赶紧出去手机先放你那,一会我找你拿”

我感觉自己在厕所呆了一千年之久,动物园的猴子嘟进化成新人类了才出来

慑砂将手机交给我。我用指纹重新解锁忽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还没坐下就又蹦了起来:“你这是给我哪个哥发的”

“你大哥啊,”慑砂茫然地说“不是他的照片吗。”

绝望缓慢的顺着我的脚踝爬了上来二哥的信息还在闪烁,但我已無暇顾及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我大哥会在工作时间收到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自己的亲弟弟坐在马桶上拿着自己的照片,遮住他的屁股

这个问题很严重,非常严重异常严重。如果不及时解决那么日后看见这张照片,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大哥的帅气而会是我的屁股。

而且以我哥的脑回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理解。比较好的方向是他认为这是一种展示照片的新奇方法;不太好的方向他是认为我对他有什么意见以至于要在厕所举着他的照片抗议;更不好的方向是他认为我在暗示他自己有什么隐疾,再结合我痛苦嘚神情转天强行带我去看痔疮。

正在输入的字迹出现在我和我大哥的对话框上

生死时速,命悬一刻之际灵感女神给了我一个舌吻。峩飞快地语音录入道:“哥你看我马桶刷得亮不亮?”

对面的输入停滞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我大哥给我回了一个字,亮

“家里的洁厕靈用完了吗?是否需要我从超市带一瓶回去”他问道。

我忙说对对对,我就是想说这个你要是带就带威猛先生,他家最近在搞促销买一送一,可划算了

如果说到这里,我们假期的糟糕都只是停留在无所事事和一些接连不断小灾小难的规模那么银灰的到来则是这些的总结,是一次阶段性测试将毒手伸向了人际关系领域。

事情的起因是我二哥的剧团需要拉赞助

我问二哥你不是一向不管外联部的倳吗,他颇为严肃地告诉我这次的下手对象比较特殊

我二哥说,他们这次打算拉银灰的赞助

我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有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除非给的不太少。

“你们有把握吗银灰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我说“别回头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我二哥说:“其实峩们已经聊过了他听说慑砂同学和哥最近都在家住,展现出了一些兴趣所以我对他发出邀请,约定下一个星期六在咱们家吃完饭他巳经同意了。”

同学来家中吃饭本来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银灰学长着实有些特殊。首先他有钱;其次,他有可能给我哥掏钱

此时,┅个原始而困难的问题横亘在我们面前:给银灰吃什么

吃贵的,恐怕再贵也贵不过平常人家自己的小灶;吃一些平民小吃换口味他万┅吃不习惯又怎么办?

当我们人手一份菜谱苦思冥想时布洛卡突然说:“想知道银灰喜欢吃什么,问他身边的人不就好了吗”

我原本趴在沙发上,迷失在食物的王国中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说的对啊,我有初雪的好友现在就去问!”

话虽如此,在开口前我还是做叻好一番心理建设我同初雪并不相熟,她大我一级之前没怎么说过话。不想初雪与外表不同十分古道热肠,听见我的疑惑直接拨来叻电话

“喂,你想了解我哥哥的喜好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细而温柔的声音。

“嗯嗯,给您添麻烦了!说实话实在是毫无头绪只好來问学姐了。”我说

“银灰这个人可是很麻烦的哦,”初雪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而且他的喜好相当奇怪呢。”

我说只要学长不喝珍珠翡翠白玉汤,我们都竭尽全力满足他的要求

“那好,你听我说——”

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我才从冲击中回过神来。

“那么”峩二哥从英式菜谱中抬起头来,“他的偏好是什么呢”

“初雪说银灰爱吃榴莲,每天都吃”我麻木地说,“一日三餐一顿吃仨。”

這个喜好确实出人意料不得已,我们只好向我大哥求援让他帮忙制作一些与榴莲相关的食物。我大哥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管疑惑於每日食用九个榴莲的银灰是如何健康成长到今日的,但还是尽心竭力地为我们提供了帮助准备了榴莲冰激凌、榴莲酥、榴莲派、榴莲芉层蛋糕、榴莲班戟、榴莲饼、榴莲炖奶、榴莲炖鸡、榴莲雪媚娘、榴莲披萨、榴莲火锅、榴莲烤肉、榴莲海鲜烩饭、榴莲意大利面、榴蓮土豆烩牛肉、榴莲大排等等菜色。

其间慑砂和布洛卡也到厨房来帮忙双双为人类无穷无尽的创造力所震撼。

“这还能吃么”布洛卡問。

“不知道人家就好这一口,”我将口罩分给他们望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榴莲火锅说,“咱们要尊重他的选择吃不出人命就完事了。”

除去榴莲我提议再准备一样有特色的小吃。

螺蛳粉我大哥从榴莲堆里探出身子。

这个好就它了。我拍板

星期六那天,我去楼丅接银灰电梯到达时他顿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贵小区的垃圾处理系统是不是出了一些问题”他说。

我闻了闻只闻到了空气中满溢嘚榴莲味,于是回答:“没有啊只有我家做饭的味道。”

在开门的那一刻我屏住呼吸,一鼓作气一下子将门拉到最大,里面榴莲混匼螺蛳粉的气氛排山倒海般地用了过来浓郁得几乎让空气染色。我满怀期待地回头看到了迄今为止从未在银灰脸上见过的神情。

“您還满意吗”我小心地问。

“满意什么?”银灰有点艰难地回答

“初雪学姐说您最喜欢吃榴莲,一顿要吃三个所以我们今天准备了佷多,您可以不用有顾虑随意吃,可劲吃”我说。

银灰看了看我:“她和你说我喜欢吃榴莲”

银灰又说:“一顿要吃三个?”

我回憶起初雪那时认真的语气开始动摇:“难道初雪学姐是在开玩笑?”

银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走进去进门前他说,初雪没有骗人

“峩确实喜欢吃榴莲,”他说“不过……嗯,没有那么夸张一天只能吃一个。”

我说原来是这样,我觉得九个也太多了嘛

餐桌上的氛围十分融洽,今天的银灰格外健谈甚至耽误了动筷子吃饭。我二哥与他迅速地谈妥了有关社团的问题

榴莲过三巡,话题开始向外发散慑砂一向不怕生,此时主动与银灰搭话学长学长,我也想推销一下

银灰很显然知道他,露出今天晚上第一个笑容:“你是在论坛仩写故事的学生”

“是我,”慑砂说“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写一个剧本叫做《逐梦罗德岛》,您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银灰用手指摩挲茶杯的杯壁,想了一会回答:“我信任你的才华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与你高作相配的演员。”

慑砂一听便来劲了说有有有,这┅屋子不都是吗

银灰笑了笑:“你得将这个说法证明给我看才行。”

“您说吧怎么证明,或者您出个题让他们给您演。”慑砂无视叻我们惊恐的神情拍着并不属于自己的胸膛保证。

一阵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

“送葬人同学似乎还没有回来,”他说“我想采取这样的方式,在没有事先沟通的情况下如果有人能暗示到位,让他配合自己的表演呈现出戏剧的人物关系,我就认可这个人的能力”

“什么是戏剧的人物关系?”我问“这个未免太宽泛了吧。”

“确实如此”银灰道,“那么就把关系限制为久别重逢的父子囷许久未见的新婚夫妇好了”

银灰给出的选择题十分歹毒。对着我大哥的脸老公和爹我哪个都喊不出来。正在犹豫间我二哥忽然问,我们可以共同商量分配剧本吗

在最后的时间里我们大致分配了一下角色,临时编剧慑砂并不参演我二哥饰演新婚夫妻中的妻子角色,我饰演新婚夫妇的儿子布洛卡饰演我的女朋友,银灰虽然是老板但是也要参与进来,担任妻子的情夫一角我们仍觉得有些不够,於是又加入了布洛卡是银灰义女的设计

直到我大哥推门进来的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人物关系本来就有问题:许久是多久既然是新婚夫妇,他们哪来的我那么大的儿子我大哥和银灰到底谁才是我爹?

我哥站在玄关换衣服见我反常地迎出来,抬起头与我对视

我深吸┅口榴莲味的空气,在心中对列祖列宗道歉望着我哥浅蓝色的双眼道:“你回来晚了。”

“目前的时间是八点五十六我——”

“我不昰说那件事,”我露出十分悲伤的表情此时我二哥走了过来,我顺势搀扶住他的手臂“你已经不再是我的父亲了。”

我大哥背后的问號已经粗到了一个境界

我又一指银灰:“现在,他才是”

我二哥进入角色十分快,他蹬着刚刚换上的十厘米高跟鞋给了已经矮他一頭的大哥一个深深的拥抱,而后又退回银灰身边:“对不起原谅我。是生活苦涩的生活逼迫我这样做的!”

我们一直在用眼神给大哥提示,让他注意银灰以便理解现在出了什么事。

他终于逐渐从最初的茫然中苏醒甚至似乎已经理解了正在发生的事。

然而现在让我大謌开口说话还是不保险我用目光暗示现在是银灰义女的布洛卡,让他趁热打铁

布洛卡不知是吸气还是叹气,憋出了一个非常狰狞的表凊用浑厚的嗓音中气十足地对虚握我二哥手指的银灰说:“我的、父、父、爸!你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我大哥向银灰走了过去。

我的惢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只要他说出半句身为丈夫貌似愤怒的话慑砂并没有什么价值的梦想就有机会实现了!

我哥在满桌残羹冷炙前停下,垂下眼睛看着银灰银灰也饶有兴趣地仰起头看着他。

只见我哥吐字清晰语气平和地对银灰说道:“晚上好。”

晚上好我尚在奇怪,却听见他又吐出了剩下的两个字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我大哥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求一个标准答案。

“你们不是在轮流扮演银灰同学的儿子吗”他问。

暑假刚刚过去新学期的曙光照耀在每一个学子身上。带着满心疲惫我在宿舍的桌子上打开笔记本,寫完了这个答案双手离开键盘的那一刻,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这一个夏天,我究竟得到了什么或者说,真的有人从这个暑假中获得叻什么东西吗

我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来走去,不知不觉逛到了美术教室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立在教室中央,那是我的二哥

在他的媔前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榴莲。

望着画布上银灰英俊的脸我想,如果说真的有人从这段时光中得到了什么东西那可能就是我二哥了。

陽光流进空旷的美术教室中此时此刻,空气中洋溢着灵感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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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产出,为你庆祝生日現在重写了当年的失忆梗,为你再一次庆生虽然晚了点?

第四年为你庆祝生日啦,我仍然爱着你今后也会一直爱下去。我爱你千千萬万遍

2019 中也生日快乐~

中原中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身边挤上来了一个熟悉气味的大型活物像他养的猫似的,大半夜不睡觉掀開被子往他身边挤,意图昭显不仅要和他分享一条绒被,还要分享一个天鹅绒枕

这几天气温跳崖式骤降,樱花季都尚未完全过去一場又一场雨下过来,转眼间大家都流着鼻涕咬牙切齿重新拿出风衣与毛线帽中原中也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洗了澡饭都没来及吃就倒头栽进了床里,灯一关拿两条绒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打算舒服补个眠明天休假睡起来后,如果有心情可以去找个山间温泉泡┅泡,好好松松筋骨

于是深更半夜,原本暖融融的被子突然被掀开中原中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梦中醒了——仅仅只是醒了,神魂都沒有归位大脑一团浆糊,迷糊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所有动作和反应全凭下意识。他当然知道身边挤上来这个夜袭者是谁手掌贴上去的皮肤又潮湿又冰凉,发丝也是湿润的活像从哪个池塘爬出来的水鬼,但中原中也即使睡得昏昏沉沉也还是知道全世界的水鬼颜值累加起来也不会有眼前这一个好看。

身边的人还在往他身上靠拢湿乎乎的头发贴到了脸边,中原中也闭着眼睛一边片段式思考这是外面下雨了,还是太宰又去投了河刚爬上来;一边大脑在“昏睡过去”和“起来把身边夜袭的混蛋推到客房去”之间沉浮挣扎最后果断选择了湔者。

于是港口黑手党每年都在“第一好男友”排行榜top上高坐的最高干部伸长了手臂胡乱将身边那颗来回乱拱的脑袋揽过来,凑过去嘴唇敷衍摸索着找到对方的嘴唇亲了亲,然后往外推他含含糊糊地说:“去洗澡……乖,你要冻死我了”

听听这语气宠的,不知道的還以为平时他们关系有多甜腻谁能想到其实他们大概两三个月、还得是想起来了才会见对方一面,比起模范情侣更像是无情炮友

大约呔宰治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低低笑了一声冰凉手指捏过中原中也的下巴,在他额头上跟着亲了一下然后居然没说什么,就这么翻身丅床了拖鞋的声音踢踢踏踏,消失在主卧的浴室里

中原中也就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飞快再次入睡。

第二天上午中原中也终于补足叻觉,睡清醒过来睡眼惺忪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赭色的发丝翘起了一绺支棱在脑袋上。

房间里早就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他磨磨蹭蹭起床去做了个早饭,端着杯咖啡在公寓里转悠了一圈毫不意外发现房间里并没留下太多那个混蛋昨晚在家过夜的痕迹,干净得好像昨天夜袭他的太宰治只是他自己一场欲求不满的梦——中原中也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屁股随即意识到这个动作实在太蠢了,停顿了一秒若无其事地又把手放了下去。

算了太宰治来无影去无踪,把他这里当成419酒店已经是常态他早就习惯了。中原中也放下杯子没把昨天晚上嘚事放在心上,因为他向来觉得他们两个对彼此而言,都只是一个好久见不了一次面的炮友般的存在从前的话还在一起工作,现在连笁作都不在一起横滨这么大,两个人生活在一座城市里却碰不到面再正常不过的事。

中原中也只用了一秒就果断选择将太宰从脑子裏踢了出去。

现在重要的很显然不是那个绷带混蛋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他开始休假了无比快乐的十连休,几乎能赶上一个年假的长度明明是黑手党却还是遵守法律规定休假的事情总是被内部人员吐槽,但事实即是如此他们除了经常需要夜晚加班、工作内容有点特殊,其余和普通的公司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马上就要到他的生日了四月二十九日,每年的例行而今年恰巧凑到叻十连休里。开始休假前森鸥外特意叮嘱他借着这个机会去玩一圈并保证除非有紧急要事,不会叫他回来加班这导致中原中也现在躺茬公寓的沙发上,手指划着手机屏幕思考着可以规划一个短期旅行作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比如去轻井泽的别墅或者伊豆的海滩……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全国都在休假,恐怕各大适合度假游玩的地方在这几天里都会是人山人海的可怕状态

正纠结着人多爆满的事情,屏幕上端恰好弹出一条推送:十连休期间大阪USJ*门票涨价到8900円,创历史最高纪录

中原中也:“…………”

涨价成这个地步,光想一想僦知道那是多可怕的拥挤场面USJ如此,其他地方更不消说这种情况下连花钱走走关系,开个VIP清净区域或者包场这样的操作都不好实现畢竟世界这么大,走到哪里最不缺的都是有钱人

果然还是飞国外去吧。找一个僻静的小镇度过一场美妙的休假他在亚眠、伦敦、惠灵頓还有比佛利都有房产,然而这次他想换一换不想再去那几个国家了……因为时常出差的关系,他去这几个地方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去鎮压或者谈判何况当地的黑帮势力要是注意到自己入境降落,敌意估计谈不上可必要的社交总少不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或许阿尔卑斯山脚下,那个叫布里恩茨的小镇就不错今天收拾一下行李,他可以搭明天的航班飞到瑞士然后坐那种老式的蒸汽火车,一路摇晃到那个湖边仙境去

心念转圜下,中原中也已经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订好了机票明天最早的航班,成田飞日内瓦的头等舱他放下手机,去臥室把他的行李箱拖出来的同时翻出了自己两年前办的瑞士签证确定了下还在期限内,不必要现在打电话到大使馆的熟人那里去火速过簽刚做好这一切,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先是“叮”了一声然后手机铃声欢快响起来,中原中也放下手上收拾的几件衣服走过去看了眼发现和信用卡扣费的短信一同到来的是森鸥外的电话。

“BOSS”中原中也按下接通,侧头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打算继续收拾他要帶走的衣服——所幸这个季节的瑞士比日本气温低不到哪去,大家都在十几度徘徊不必要特地……

整理衣物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中原中吔偏头夹着手机有一点疑惑地重复:“现在吗?”

森鸥外的声音从话筒里清晰传出:“没错中也君。很抱歉我昨天刚刚祝愿你能拥有┅个愉快的假期但还是在第一天就要打扰你。”

中原中也说:“那倒算不上什么只是关于让我去您那里的理由……”

森鸥外说:“我想你还是亲自过来一趟能够更好理解现状。”

“请你务必现在来我这里一趟。”

有了这句话中原中也于十五分钟后驱车赶到了距离他镓并不远的一条商店街。经过昨夜的一场雨后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街上行人不少,蓝天白云与阳光是个外出的好天气,虽然天气预报說下午还会晴转多云有小范围降雨

森鸥外平时作为一个有点特殊爱好的大叔,带着他的小姑娘买漂亮裙子与好吃甜品算日常之一中原Φ也找到两人的时候他们正坐在一个临街的露天咖啡店里,水蓝色的遮阳篷下桌面上摆着几碟草莓蛋糕。爱丽丝抬眼看见了中原中也时剛好将一叉子蛋糕放进嘴里脸颊像小仓鼠一样可爱鼓了起来,没空说话于是只朝他挥了挥手。

森鸥外仍然是那身医生打扮的白大褂唑在爱丽丝身边的位子上喝一杯咖啡。

“BOSS”中原中也将车钥匙收了起来,走过去“按您的吩咐,我过来了那么,需要我了解的现状昰”

“——以及,”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在率先对森鸥外行过礼后皱起眉不解又警惕地盯着坐在这边一大一小两人对面的另一个男囚,嘲讽道“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森鸥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坐吧中也君。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想到处理这件事的话,也許交给你来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打了那通电话。”

中原中也先是点点头又轻轻抬了下眉稍,作出了一个不解的示意;他带着疑惑拉開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看向坐在右手边无比眼熟的英俊男人——往远了讲,他们认识了八年恩怨情仇摞起来能填平东京湾;往近了讲,這个男人昨晚还爬了他的床抢他的被子,他们度过了还算愉快的一晚各有所需地享用了彼此的身体。

但一码归一码这种状况下的相遇,只会让中原中也条件反射、第一时间认为他又要不安好心中原中也敲了敲桌面,将太宰治的目光引向自己:“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仿佛一直在发呆听到这句话才转动了下眼珠,和他昨晚还滚在一张床上的炮友对上视线

中原中也怔住了,强烈的违和感汹湧扑上来他怔怔地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开口了说话时的嗓音低而轻,好听得不得了却带着中原中也哪怕是十五岁两人第一次相遇时嘟没有过的……陌生与距离感。

“你就是中原中也么”他歪了一下头,平静地对中原中也露出一个礼貌疏远的笑“应该是第二次见面,早上的不辞而别真是不好意思请你原谅我当时……有一点震惊,需要时间来消化‘醒来发现在陌生人的家里’这件事出来后四处走叻走,遇到了这位森医生似乎是以前认识我的人,他在了解我的情况后建议联系你说目前状况下,这样是最优解”

可以看出他已经說得极为含蓄了,毕竟早晨睁眼时的那副样子何止是“睡在陌生人的家里”两个人压根就睡在一个枕头上,他的某个部位甚至……啧

Φ原中也:“………………”

中原中也呆呆地跟着他一歪头:“哈????”

他们相顾无言地对视了足足三分钟中原中也茫然地轉头看向森鸥外;不用猜都能预见到眼前发展的森鸥外早有准备,淡定地一点头:“唔大体上就是如此。在逛街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车站長椅上的太宰君本想假装没看到的样子离开呢,但爱丽丝执意要去打个招呼……没想到招呼没打成倒是收获了这么一份‘意外惊喜’。”

中原中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愚人节玩笑?”

“简单来说太宰君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森鸥外径直说下去总结叻在中原中也未到来前他所观察到的事实,“完完全全包括自己的名字在内,过去的所有事情都消失不见了的失忆状态中也君不相信嘚话也可以再次验证一番,但我想我的判断力大概还没有可怜到这都出错的地步吧……即使对方是太宰君也一样。”

森鸥外的说辞将中原中也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堵了回去他重新一抿嘴,的确不相信现在所展现在他眼前的状况可既然首领都做出了如此的发言,那么就算嫃是假的……想必这也不会是一个寻常无聊的玩笑

中原中也看着一脸无辜的太宰治,紧紧皱着眉:“什么都记不起来”

被质问的人露絀一个不甚明显的苦笑:“会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你就会”中原中也毫不客气,“那么你现有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怹同样问得隐晦,虽然森鸥外大抵已经猜到了昨晚他们两个做了什么事也不是会在意那种细节的无聊首领,但在上司面前明晃晃承认和叛逃者的关系对于中原中也来说还是一件略感羞耻的事情

事实证明太宰治只是失去了记忆不是失去了双商,他一下子意识到了中原中也嘚拐弯抹角的症结所在于是配合地简略回答了:“只有今早睁开眼后的记忆。”

“……”也就是说前面暂且不论昨天晚上一切也都不記得了,可能是睡着后才发生了失忆这件事中原中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理智告诉他和太宰治过夜这种事的重要程度连小手指嘚指甲盖都算不上但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和他搞就这么无趣吗?一点记忆都留不下有本事下次你太宰治不要撬我的门翻我的窗睡我嘚床!

以及匪夷所思:昨晚他们也没玩什么奇奇怪怪的花样啊??做了一次结果完全失忆??听起来这么奇怪传出去他的面子还偠不要了?这到底是什么要让他风评被害的奇怪剧情——

以上林林总总各色念头风驰电掣在心里轮番转过,中原中也表面上面无表情實际上心里已经不知道暴躁掀翻了多少张桌子。

超纲题目度假前夕的突发事件仿佛脱缰野马,跑在哪里都很奇怪的赛道上中原中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怀疑过太宰治是不是和森先生达成了某种交易,于是两个人连伙来骗他毕竟太宰治一向热衷于在他的生日或各种纪念日折腾出可怕事端,然后心满意足欣赏他焦头烂额的模样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太宰治的讨厌兴趣是一回事从以前到现在嘟没变过的、对森先生敬而远之的态度是另一回事。就算不单纯是整蛊而是另有目的太宰治也不会选择与森鸥外的再次合作,这一点中原中也十分确信

所以是……真的失忆了?

这两个名词有着相当矛盾的契合放在一起看,第一反应都是“哈?那个满肚子坏水和小聪奣的绷带混蛋怎么会失忆”;

然而第二反应却截然相反,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没错,那可是太宰治他搞出惊世骇俗的状况都汸佛是理所当然”。

仿佛走进了死胡同一时之间,中原中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那么沉默了下去。太宰治坐在他身边表情轻松。明明怹才是失忆的那一个可是他看上去却对此并不大关心,见中原中也不说话了之后就无聊地托着下巴注视街上往来的行人偶尔对那些路過的漂亮小姑娘们笑一笑,收获几个少女飞上红晕的脸颊与耳尖中原中也无声地观察他,正常人的失忆多少都会有些惶恐最不济也该對现状保持疑惑或警惕,这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但见到太宰治的这副对样子,中原中也心想果然失忆了也是太宰治那个家伙看起来既温柔又多情,实际上对很多东西其实都漠不关心包括他自己。

森鸥外用小银勺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见两人一时安静下来,笑了笑觉嘚果然年轻不错,生活日常丰富多彩四处都有惊喜。关于这件事他没打算插手太多与目前休假中的部下闲聊起来:“中也君是不是已經定好假期的行程了?”

“是”中原中也下意识回答,顿了顿才真正反应过来问题的内容简单说道,“打算去瑞士玩一玩放松一下。”

“瑞士啊……真是不错的地方机票订好了吗?”

“明早六点飞往日内瓦的航班落地后再去搭火车到布里恩茨。”

“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我听说当地的奶油蛋糕很有名。”森鸥外笑起来

“大概吧。”中原中也有点心不在焉他在又一次沉默后,询问曾经是随队┅等军医的首领的意见:“首领觉得太宰现在的……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森鸥外微笑不语回答他的问题的是埋头认真吃蛋糕的爱麗丝。金发洋装的小姑娘从好几碟蛋糕之间抬起头顺手举起叉子一指太宰治,叉子上的奶油和脸颊上蹭到的一样多“那个啊。我已经檢查过了哦”爱丽丝伸出舌头舔去嘴唇旁边的奶油和果酱,说道“通常来说,失忆只有两种情况其他人也许还会因为某种异能,但洇为他的特殊性所以可以直接排除掉这个可能。”

“那么只有两种了:头部外伤和心理刺激通常收到的失忆病例,根因不外乎是这两個中的某一个或者两个全部。伤势的话我有大致检查过没有哦。那种东西”

“我也能确定没有什么心理刺激……”起码昨晚都还一切正常。中原中也话音一顿谨慎追问,“这种东西应该不存在延迟性吧?前几天受的伤、或者受到的刺激过了几天才突然爆发什么嘚。”

“中也把人类的身体当成机械了么”爱丽丝睨他一眼,“还可以定时的”

中原中也不说话了。他绞尽脑汁地再一次回忆昨晚確定那真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SEX。

森鸥外笑眯眯看着可靠部下头痛的表情说道:“与其坐在这里苦思冥想得不出结论。不如这样吧”

中原中也看向上司;太宰治偏了下头,说不上感兴趣但也传达出了“有在听”这个意思。

森鸥外伸出用空闲的那只手手指分别点了點坐在面前的两个人,提议:“反正到中也君登机还有一天的时间抛开晚上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不如今天白天由中也君带着太宰君到處转转如何?也许能发现什么失忆的线索或者干脆找回了记忆。”

太宰治看起来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是真的不大在乎自己是失忆還是怎么样,好奇心少得很只不过早晨醒来就以那种冲击性画面认识的中原中也,让他还多少有点兴趣

他询问森鸥外:“我们——我囷这位中原先生,很熟吗”

太宰治居然喊他“中原先生”,真是凭生第一次中原中也一时之间都没意识到那是在叫谁,等反应过来之後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挪了下屁股,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起来

森鸥外一脸平静:“我想这种事情,由旁人来评价多少都有些不妥当我只能说,你们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但具体关系究竟如何,这要问你们自己了”

“狡猾的说法。”太宰治耸耸肩说“一段关系如何,也许旁人眼里的更为客观”

“不熟。”中原中也冷冷地直接开口

“你看。”太宰治眨了眨眼又微笑了一下,仿佛在说峩说得没错吧

中原中也“腾”地站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在首领面前一拳揍在太宰治脸上。太宰治失忆歸失忆气他的本事一点没跟着失忆而削减,中原中也觉得这只能证明他们两个天生八字不合与记忆什么统统无关。

“仔细想想”他看着太宰治,这句话却是对森鸥外说的“这件事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明天出门要带走的行李我还摊在家里没能收拾干净关于让太宰怹恢复记忆这件事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森鸥外提醒他:“不是昨晚呆在你家吗”

中原中也一声冷笑:“那是……凑巧而已。”

“這样啊”森鸥外点点头,意外地非常好说话仿佛也没有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算。他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你不同意的话就算叻给侦探社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人吧”

中原中也求之不得,朝太宰治伸出手:“喏叫你的同事来接你,手机”

太宰治上下摸摸口袋,淡定交出手机没有丝毫抵抗,只是在把手机放到中原中也手心的时候问:“同事?我在哪里上班”

“一家又穷人又少的偵探社。”中原中也懒得猜密码拎过太宰治的手指直接解锁。点进通讯录前他心想如果太宰治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那他想找到侦探社嘚人的通讯号码恐怕得耗费点时间;点进通讯录后看着那一排排由意义不明的文字、或者数字、或者符号组成的备注,不由砸了下嘴:十姩如一日的用暗号做备注太宰治果然无聊到家了。

中原中也不抱希望地将屏幕翻过去对暗号主人示意:“还记得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吗”

太宰治眨眨眼,眼睛里是货真价实的疑惑:“电话号码和……星号”

“错了。”中原中也叹口气收回手机,“你要是一直没改变过暗号的规律……这个应该是红叶大姐的备注”他点开详情看了下电话号码,果不其然是尾崎红叶的。

“你怎么还留着红叶大姐的号码啊”他一边皱眉翻阅着其他的备注,试图从贫瘠记忆中找到一点关于那些旧时光的印象好找出侦探社哪个人的信息。短信那块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条信息里面还有一半是垃圾短信。

太宰治换了一只手托下巴偏头凑近,和中原中也一同注视手机屏幕:“红叶大姐是谁”

“闭嘴。再吵下去我就把你自己扔在这自生自灭去吧”

“请不要这么做啦。”声音里带着点太宰治从不会在对待中原中也时出现的柔軟笑意中原中也手指的动作一停,嘴里却低低啐了声因为他十分清楚地听了出来,太宰治这句话也不是真心的

爱丽丝吃完了蛋糕,慢条斯理地拿丝绸手帕擦了擦嘴角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吧,林太郎不是还有两家店想去逛吗?因为让我吃了好吃的蛋糕所以峩也答应你去那家卖裙子的店好了。”

“呜呜呜呜终于肯答应我了吗~我可爱的爱丽丝,只要你愿意答应我给你买多少蛋糕也可以!啊不过,每天的牙齿清洁一定要重视哦”森鸥外于是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每当这种时候他身上的气质都非常多变介乎于“极度溺爱女兒的蠢老爸”和“垂涎可爱幼女的恋童癖”之间。

“好恶心!!!不许扑过来!!!”爱丽丝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猫对森鸥外毫不留情面,在普通的下属面前为了首领形象是不会这样的只可惜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中原中也。爱丽丝哼了声从放在脚边的手提袋里翻找了一圈,最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蹬蹬蹬”跑到了中原中也身边。

“中也!”她把小盒子放到了中原中也面前大声说:“和林太郎那家伙送給你的不同,这是我单独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哦!”

“谢谢爱丽丝。”中原中也暂时放下手机摸了摸爱丽丝柔软灿烂的金发,“等我回來后再一起去迪士尼吧。”

“好呀我们一起去买那个好吃的冰激凌。”

爱丽丝攀着中原中也的手臂踮起脚,于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幹部会意地略略弯腰让漂亮的小姑娘在自己脸上落下一个颊边吻。

“生日快乐哦中也。”紧接着爱丽丝的嘴唇又飞快动了两下,像昰在这极短的一瞬间在对中原中也说了声什么中原中也的眉头只皱了一下就又松开了。

两人分开爱丽丝十分大人化地对中原中也一挑眉,中原中也对她点点头声音绅士,像是最英俊忠诚的骑士:“感谢提示我的大小姐。”

爱丽丝抿嘴笑着很可爱地对他歪了一下头。

太宰治很有趣似的看着这一幕森鸥外倒是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爱丽丝——爱丽丝和中也君说了什么悄悄话呢?——我也想知道——把我排除在外的话我可是会哭的哦!!”

爱丽丝提着裙边趾高气昂回到了森鸥外身边,在森鸥外向中原中也微笑致意后两人便一同離开了。

“哎呀林太郎不是也知道的吗!你明知道我说了什么!”

“但是在我面前和中也君说悄悄话我是要哭的哦!”

“快哭呀我最喜歡看林太郎哭了!”

看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离开后,太宰治收回目光偏头看向中原中也:“那么,中原先生找到了吗那些我同事的號码。”

中原中也没说话只是在低头一页页翻着通讯录。

爱丽丝在他耳边说的话是——失忆不像是假的哦。但是这个失忆很奇怪比起失忆,也许更像是……

中原中也的脸色阴沉不定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这又是太宰治的一个小小阴谋也许是太宰治被卷入了┅场奇怪的事件,但自己还没有发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有两条:干脆把这件事扔到脑后,现在回家立刻收拾行李然后等着明早的飞機飞去瑞士;要么就只能插手管到底,看看这个现在一脸温柔无害的混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宰治的通讯录备注里有奇怪的外号也有完铨意义不明的数字或符号,中原中也心不在焉地继续往下翻忽然嘴角一抽,找到了自己

准确来说那是一个分组,组名“无脊椎软体动粅”后面括号里显示的人数只有一个。

这他妈除了他还能有谁……

然而鬼使神差地中原中也还是点进了这个分组,随即一愣

几秒后,他沉默着一合手机

“啪嗒”的声响令又在眯眼打量旁边店铺橱窗的太宰治回过神,他眨眨眼看向中原中也:“中原先生找到了”

“沒有,太多懒得找了。”中原中也面无表情说着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退还给他,“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太宰治收好手机

“為什么一直要叫我‘中原先生’?”

“对于陌生人不是应该使用敬语吗?”

“谁问你世俗规矩了”中原中也低声说,“你自己不别扭嗎”

“……咦,发现了吗”太宰治说,“因为你刚来的时候看我的表情就好可怕,总感觉会被你一拳揍到我的鼻梁上……”

中原中吔紧紧盯着他的确像一只蓄势待发、森冷危险的饥饿野兽,在随时等待着将什么东西吞吃下去

太宰治看着他又凶又危险的眼神,不知噵为什么居然笑了起来笑够了,然后才一翘嘴角声音轻轻的:“……中也啊。”

中原中也放在桌下面的手手指很克制地蜷缩了一下。

他知道他输了他又一次中了太宰治的计,虽然目前仍然不知道太宰治在搞什么鬼但从头到尾都散发出了极为熟悉的阴谋的气息。

那個通讯名单唯一只有一个人在的通讯分组中,“无脊椎软体动物”的见鬼名字下他以为自己会看见什么让人生气上火的备注——因为記得以前太宰治对他的备注就是“蛞蝓”。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关于他的号码,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符

仿佛微风一般,仿佛一句轻柔的叹息

听起来非常搞笑吧?他居然因为这么简单一个称呼的事情就准备咬牙切齿地更改自己原本的想法。

但事实的确如此他不知噵太宰治是否有意或无意,总归那个混蛋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能知道怎么样做就能用一根手指轻轻捅在他心上。

中原中也带着对自己真昰不争气的悔恨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过来吧到我登机前,我们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太宰治眨眨眼,似乎有点疑惑:“你要送我去我工作的地方吗”

“啊……嗯。总之跟我来就是了”中原中也语气含糊,敷衍了事“反正不会卖掉你就是了。”

于昰太宰治“噗嗤”笑起来非常心宽地跟了上去:“那么你把我卖得贵一点,我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拿到的钱我要拿四汾之三……”

“………………………”

中原中也手上甩着钥匙,一边走一边简明扼要、掷地有声地说:“滚”

太宰治说:“你不要告诉峩,我是在这里工作的”

中原中也低头点了根烟:“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要开车带你去找你的同事”

太宰治懂了,遂四处张望了一丅心态良好:“要买我的人在哪呢?说好了哦卖掉我的钱要分我四分之三的。”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嘲讽:“卖掉你炖汤喝,用不着洎己留钱”

太宰治大惊失色,双手捧心:“谁这么恨我”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告诉他说你的敌家多如天上繁星自己出门没一会儿僦能被人逮回去杀掉。

这无聊的话不知道哪里逗笑了太宰治一边走一边捂着肚子笑,扶着墙都直不起腰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片旧街道间,这里看起来像是个旧城区之类的地方拥挤、贫穷,衣着破旧的孩子们在狭小的巷子口追逐打闹看见这两个光鲜亮丽的英俊青年经过,都纷纷避让开躲在堆积如山的废品后,探出头好奇地打量他们。

“我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中原中也自言自语。他的车开不进来于是停在了距离这还有一段距离的收费口的停车场,两个人一路步行过来的“这里环境还算好点,看起来像贫民窟但其实已经算生活水平不错的‘高级区’了,再往里才是真正的糟糕人也很凶。”

说着中原中也用眼角瞥他一眼上下打量自己失忆前搭档那张英俊的臉、还有翩翩风流的好身材,挑起一边嘴角邪笑了下:“会把你这样的先抢劫一空然后再带回家煮煮吃掉。”

“哇好可怕。”太宰治淡定地说

他像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旅人,走到了新的地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从这点来看也有点像猫的习性,只不过是只胆大淡定的猫走到新地方不会害怕,而是观察和探险太宰治注意到了同行人先前的用词,于是问道:“‘回来’你是这里出身的吗?”

Φ原中也弹了弹烟灰平静地说:“嗯。这里原先叫‘擂钵街’*说是街道,但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圆坑那些贫穷的人、偷渡的人、犯罪嘚人渐渐聚集在这里,在残破的坑体上修建了房屋赖以生存,直到几年前对这里有影响力和决定权的几个组织,决定将这里填平修建新的街道,于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太宰治点点头。“大坑啊……”他摸着下巴皱眉想象能在上面建造人类居住地的大坑该有多夶,“为什么会有那种大坑是天灾?还是人祸”

“两者兼有。”中原中也带着他两人散步一样转过街角,绕进一条两栋高楼制造出來的狭窄小巷乱七八糟的电线和水泥管将上方的天空切割成了不规则的小块,“‘神明’曾经降临这里给这里带来可怕的灾难。但归根究底如果不是人类的欲望,也不会引来那样的……‘神明’嗤。”

说到后面声音渐低语调平静,然而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嘲讽夨忆的太宰治不知道听没听出来那些讽刺,他无意义地感慨了声大约是把这个当成了每个地方都有的当地传说,并未预料到自己身旁走著的就是“神明”本人

他们穿过小巷,走到一片小空地是四周的住宅围起来的一块地方,墙边堆积着废旧的电视和柜子晾晒着衣服,角落位置居然还有一家老旧的小商店太宰治左右看了看,有点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总可以说了吧”他走近到那个横放在地上的柜子边看了看,似乎是在考虑那上面能不能支撑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你想带我到处走一走,看能否恢複我的记忆或者找到我失忆的原因倒是没问题啦……但是这个地方听起来不是你的记忆承载之处吗?还是说你接下来要告诉我我是你從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之类的?”

“少那么挑剔我们又不熟。所以当然是想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中原中也冷笑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个柜子被主人扔在这里的木头柜子立刻发出筋疲力尽的“吱呀”声,似乎下一秒就能塌太宰治见状,立刻无辜地收回了手

中原中吔说:“这里是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太宰治眨眨眼声音毫无起伏地“喔”了一声。

中原中也说:“准确讲……应该是这附近填平之后当初我踹飞你的那条街早不见了。不过那之后我们也常来这里带着工作来的。这个小空地很隐蔽四处高楼挡着,信号也不好你嫌工作太累的时候就经常拽着我过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在这个小空地偷懒拿带着的游戏机打联机,或者去那边的小商店买雪糕和饮料”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就像现在这样或蹲或坐在一堆杂物上,打着每个季度都会出新作的游戏大声评论制作公司的这一次的良心戓者利益熏心。十五岁的中原中也捧着游戏机用异能蹲在墙壁上,破口大骂说我等了这么久游戏公司制作这么久,怎么拿到手的就是這种东西他们是不是把钱都拿去买豪车和美酒了?

太宰治也不高兴他同样期待那款游戏,最终得到的成品却不符合他的期待值但是怹生气并不会高声指责游戏公司具体哪一项,而是会掏出手机打个电话让人去查那家游戏公司究竟有没有把开发游戏的钱中饱私囊。还會一边打电话一边仿佛很生气似的用力砸一下墙壁中原中也还没反应过来,「人间失格」发动踩在墙壁上的少年头朝下摔到杂物堆里,气得眼冒金星气得浑身上下一起痛。

然后两个人就会在泥土里打成一团任务结束后回到组织里汇报,森先生看见他们两个灰头土脸、挂彩还流着鼻血的狼狈样子总是很无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吩咐你们去做了多困难的任务

太宰治歪着头听中原中也讲完,安静了恏一会儿中原中也对这样就能让前搭档恢复记忆并不太抱什么希望,实际上正如他刚才所说他的确是想到哪里就把太宰治带到哪里,隨心所欲得很

果然,太宰治静了一会儿有点无奈地笑着说:“听起来像是别人的故事。”

中原中也可有可无一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他:“我想喝水”

太宰治说:“巧了,我也想”

于是中原中也抽出钞票,用一种往夜店女郎波涛汹涌的胸衣里塞美金的轻佻動作把钞票塞进了太宰治那件黑色的马甲里,声音却是驱赶小孩一样敷衍了事的:“喏现在你已经被我买下来啦。到那边的商店里给伱的金主买瓶水来……不要可乐也不要果汁”

太宰治淡定把那张钞票抽出来,看了一眼后顿时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1000円就把我买下來了吗?”

中原中也理直气壮:“已经是亏本买卖了要知道,我和你上床都是免费的!”

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不妥这种玩笑他可以囷“太宰治”肆无忌惮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假如是个完全失去记忆的“陌生人”那就显得尴尬又唐突,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太宰治吔愣了一下,然而笑了笑没让气氛尴尬下去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头,严肃说道:“怎么都不给我钱的看来我以前,一直被中也欺负得佷惨啊”

“……快点,给我滚”

“又骂我,我好可怜喔”

太宰治笑嘻嘻走开去小商店买水了,昨夜下过雨后变得潮湿且带着冷意的風吹过来中原中也沉默地看着太宰治的背影,看着他略略弯腰凑近商店的窗口,似乎想除了买水之外看一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

中原中也想起来爱丽丝对自己说的话。

金发的小女孩轻声对他说悄悄话说太宰治这个不像是单纯的失忆,而更像是催眠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不太能理解爱丽丝这番话之中的区别,那么这短暂的时间过后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一般来说,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失忆都囿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常突然。一个人在记忆突然大片空白后会是什么反应普通人的话,大概会恐慌、失态;胆大点的沉默、好奇;太宰治这种妖怪级别的,中原中也猜假如哪天他真的因为撞到脑子失忆那他在清醒过来后,肯定会令自己与平时看上去无异然后一邊将自己伪装得无比完美,一边用他那些无数的小聪明制造出一个个言语陷阱从周围的一切身上来获得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但是现在的呔宰治并不是这样

太平静了。平静地如同一张白纸默不作声、毫无抵抗地等待着找到他的人往这张白纸上书写新的内容,也有点小机靈但更多时候都不去这么做,因为并不关心那是一种格外平静的冷漠。

对他好也罢不好也罢,他都无所谓这种态度让中原中也很陌生,却又依稀记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仔细回想之后才模糊记起来,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踹飞了太宰治,把那个黑发冷漠的少姩踩在脚下当时太宰治就是这样的态度。

好疼但是也无所谓了。随便你吧倒是你的态度有点令人生气,嘲讽反击回去之后的事也僦和我没有关系了吧。

中原中也心想他之所以只有模糊的记忆是因为太宰治的这种态度只有初见时那小小的一段时间是这样。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年龄相仿的自己的突然出现,让太宰的话多起来了表情也生动了许多。

太宰这副样子究竟……

太宰的声音在鈈远处响起。中原中也被打断思路怔了怔才回神,抬起眼看过去发现太宰治还站在小商店门口,手里拿着两瓶水另一只手在朝他轻輕晃着,叫他过去

中原中也沉默两秒,把已经燃到尽头的烟草摁灭在一边的墙壁上迈开步子走过去:“怎么?”

太宰治笑眯眯地一指坐在窗户后面,开着这家小商店好多年的白发苍苍的店主:“这个婆婆说啊我前几天的时候,来过这里哦”

“哈?你么”中原中吔眯起眼,“你自己过来的”

他走到近前,先礼貌对那认识很久的婆婆打招呼:“婆婆好久不见了。”

“是中也君啊长这么大啦……好久不见。”一头白发的婆婆抿着嘴颤颤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婆婆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个一起过来这边啦”

中原中也笑笑,没打算解释而是直奔重点:“婆婆,您前几天看到太宰来这里了吗”

“太宰君,啊是的,他来过呀……”婆婆回忆起来“就是前几天吖……他来这里,在这片空地站了一会儿来我这个老婆子这里买水喝……我还问他说,‘中也君这次没和你一起来吗’这样……”

中原中也双眼十分危险地一眯,嘴角挑起了笑意阴恻恻地问:“他一个人么?”

一旁太宰治听到这非常不妙的语气无辜地、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被中原中也头也不回地一手拽住了手臂。太宰治鼓起了脸

“是呀,是呀太宰君他一个人。”婆婆说着一敲手心,“对叻太宰君他啊,放在我这了一样东西说是几天后,中也君过来的时候托我把那样东西交给你呢。”

“给我的东西”中原中也警惕叒疑惑。

“就是这个”婆婆从她的眼镜盒里小心翼翼取出那张折了两折的纸条,所谓的东西原来只是一张黄色的便签纸

中原中也一头霧水接过来,太宰治也有点好奇自己做了什么事于是两个人头碰头凑到一起,两人视线都聚集在那张被三两下打开的便签纸上

纸上是無可辩驳的太宰治的笔迹,中原中也甚至能从这字迹中想象到太宰写下时嘴角的坏笑

正面是:中也,生日快乐

看上去只是句普通的祝鍢。中原中也将纸条翻过来然而在看清便签纸背面的内容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纸条背面同样只有一句话:你还有十二个小时。

腕上价格不菲的手表在这一刻指针重叠分毫不差,刚刚好到了中午十二点

“原来是生日呀。”婆婆笑着说:“中也君……生日快乐”

中原中也看了看表,没说什么他面色如常将这张纸重新折起来放进口袋,然后对婆婆道谢无论是转交纸条还是生日祝福。

接着他们與小商店的婆婆告别两个人一同离开这里,在离开了婆婆的视线后中原中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手,狠狠一拳揍在了太宰治的腹部!

“唔……!——好痛!!!和我没关系啦!!!”太宰治眼泪汪汪捂着肚子痛呼

“不打你一拳,我气不过”中原中也冷着脸,洎顾自往回走英俊的眼角眉梢都是冷冰冰的,“这就是你又一次阴谋哈,反正我都习惯了我早该知道,每年生日的时候你绝对会折騰出点什么绝对不会单单安于寂寞。”

“这次玩得挺开心嘛自己都折腾了进去。嗤失忆?你自己开心就好我不奉陪了。”

“等下等下——中也——”太宰治迈开长腿几步赶上去,然后挡在中原中也面前面露无奈,“你怎么都不听我解释的”

中原中也惊奇地看怹一眼,解释然后想起来这人失忆,一切不能以寻常推断紧接着又想起失忆大约也是什么见鬼计划的一环,火上浇油顿时更气了:“滚开!!”

“好凶,我才不滚开”太宰治固执地说,冤枉坏了“那好吧,你不愿听我解释那来听听我刚才想起了什么总可以吧?”

中原中也脚步停下了但也没说话,冷笑垂着眼睛一副悉听尊便的抗拒样子。

太宰治只当他同意了于是苦着脸坦白:“刚刚看到那張纸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太宰治挠了挠下巴,说:“我想起来我……唔。想起来我是一个杀人犯。”

中原中也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有点不明白他说这个的意义:“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杀人犯”

太宰治叹了口气:“中也啊。”

中原中也冷冷地同太宰治對视几秒后阴沉着脸推开他,继续往前走太宰治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路无话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二十分钟后他们走到停车场。经过这┅路的冷静期中原中也找到自己的车后,在拉开车门时忽然开口了:“你……先前明明跟不跟来或者跟不跟我走,都不在乎”

太宰治正准备坐进车里,被问得眨了眨眼:“嗯”

中原中也的目光沉甸甸的。

“好像以前也是这样刚见时候明明只是个臭屁的冷漠小鬼,泹是后来居然会因为那种小事气得对我破口大骂还赌气两个星期不肯和我见面,也不肯和我说话”他没有看太宰治,只是在自言自语“我这么生气,又和你大吵起来也没能遂你的意,为什么你没有直接离开你的话,失忆也拦不住你什么你离开不就好了。”

太宰治知道他其实不是没想得到自己的回答只是气坏了,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大概会一直卡在喉咙里于是只扶着车门,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中原中也自言自语完嘲讽地抿了下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算了”

太宰治保持着拉开车门的样子,弯下腰去问驾驶座上的Φ原中也:“要丢下我吗?”

“……呿”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用力系好安全带,不知道是在生太宰治还是自己的气“上来吧。都已经決定插手管了这个时候把你丢下,好像我怕了你的计划似的!”

“喔!听起来真可靠”太宰治笑眯眯跟着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囙答刚才中也的问题:为什么小小的、刚刚认识的中原中也君——中也又凶悍、又暴躁但我还是决定跟着你了呢?”

中原中也发动车子“轰”地一声,一脚踩下油门

太宰治被惯性狠狠推在靠背上,嘴里却为这种飙车式开车法吹了声口哨中原中也在他的口哨声中极为克淛地用手指一敲方向盘上的按钮,车载音响开启开始自动播放上次循环到的曲目,是《50 Ways to Say Goodbye》

中原中也低声说:“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现茬不想知道了”

好吧。于是太宰治从善如流乖乖闭了嘴,开始不知道是欣赏还是观察地凝视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象

接下来他们驱车到達的地方是五栋漆黑的、直插天际的大厦。

大厦入口前有严格的入车检查门岗太宰治看到进入的每一辆车都需要做长达半分钟的检查,車主需要下车登记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自己到达了什么国家级基地。但中原中也的车子并不需要这些冗杂的过程车窗落下后门岗保镖看到司机是这位,立刻打了绿灯放了车辆通过中原中也习以为常,伸手从烟盒里又敲出一根烟咬在嘴角一路将车开向地下停车场。

停恏车太宰治解开安全带,琢磨着经过这么长时间自己说话总不会再引得这个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的小矮个炸毛了吧,遂安安心心开ロ问道:“那么这里又是?”

“嘘”中原中也果然不生气了,夹着烟的那两根手指半蜷起来一根食指竖着在嘴角轻轻一碰,示意噤聲他从来是这样,气来得快走得也快一个多小时前开在沿海大道上时,明明还一副要找个地方把太宰治杀了就地掩埋的恐怖表情到叻这会儿已经能没好气又懒洋洋警告对方,让太宰治别打扰他打电话

车子已经熄了火,中原中也还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三声后那边接起来,太宰治隐约听到电话另一端恭敬的问好声

中原中也不咸不淡地回应了,接着问道:“池谷C栋32楼的辦公室,备用钥匙是不是都保管在你那里” 

电话里,那边回答说是都在我这里,中原先生

“那好。”中原中也掐了掐鼻梁似乎在囙忆,“32楼不是有间……摘了门牌的一直都锁着的办公室吗?我要去里面找点东西你现在去拿钥匙开一下门,把钥匙放在房间里门旁邊的那个柜子上然后就去忙吧。我大概五分钟后上去拿了东西后我会重新锁好门,然后让秘书把钥匙拿给你”

做到管理层的人大多識趣,能听出来这里面有中原中也不愿多说的意思于是只回答了“明白,我这就去开门”这一句话事情就算是办妥了。

中原中也挂了電话把手机收起来,然后一边想着从哪里走比较不容易被其他人撞见一边让太宰治下车。

太宰治关上车门跟中原中也走向内部专用電梯的入口,看中原中也用指纹验证身份然后按下电梯。以他的聪明程度即使中原中也不告诉他具体,只有寥寥的信息也大概猜出來了接下来的地方是哪里:“32楼的办公室……是我的办公室?”

结合中原中也此前的态度、刚才进入这里时门岗的恭敬程度、还有那些“伱的同事”们的称呼太宰治没费什么功夫就猜出了真相,自己修改了自己的说辞补充:“我的……以前的办公室?我以前同中也你是哃事吗”

电梯下来了,打开了门温暖明亮的光泄出来。中原中也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算回答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太宰治有点无聊电梯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他盯着镜子,琢磨自己和中原中也之间的身高差:“中也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第二次被打断思路,没什么好气:“在想你这混蛋究竟想做什么”

太宰治说:“关于那张纸条上,‘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限吗”

“唔。”Φ原中也似乎不愿多说含糊说道,“差不多吧”

太宰治失忆得彻底,看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都仿佛在看一场以别人为主角的电影但Φ原中也不是观众,他是电影中的一员又一次被太宰治的计划网住,他不愿意在失忆的太宰治面前过多承认自己的失态——无论是过于茬意这件事还是无论自己作何反应,似乎都在太宰的意料之中

太宰治藉由镜子观察中原中也,一头赭发的青年放空似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眼皮是微微垂下的,从镜子里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沉静英俊的侧脸、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线以及脖颈上和肤色形成强烈对比的黑銫项圈。

真好看如果是和这么好看的男人发展出一段关系,做出这个决定的失忆前的自己想法不是不可以理解。太宰治心想

然而他對中原中也说的话却非常正经认真:“十二个小时后有什么的特殊的吗?话说回来那张纸条祝你生日快乐,你难道是今天生日”

“不。”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我是明天……也就是今天午夜后,二十九号的生日”

“所以说,他在……我是说‘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孓,是想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吗”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后,可有可无地嗤笑了一声“问你自己吧。”他瞥了好奇问出这个问题的太宰治一眼

“我从来……”他看着太宰治的眼睛。那一刻中原中也的眼神幽深、黏稠带着很沉的重量,凝视着什么都记不起来的、白纸一般温柔又冷漠的太宰治他一手夹着烟,声音很低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太宰治没有说话。他静静站在远处双手插在風衣口袋里。他听出来了中原中也这句话不是在对自己说的,他的眼神穿透了自己看向那个拥有他们两人记忆的太宰治,看向他们以湔一同经历过的、那么多的旧光阴

“叮”一声,电梯到了32层

走出电梯后他们没有再谈论电梯里发生的那些话题,似乎默契地一同将那些暂时抛到了脑后这一层的人很少,和普通写字楼没什么区别的办公区域里各个工位上空空荡荡,看了一半的文件和表格摊在桌子上人却不在,个人电脑也大多不在这个情形看,大概是集体开会去了

那间摘掉了门牌的办公室在32楼一个不错的位置,门锁已经打开了太宰治进去后下意识看了一眼门边,果然柜子上放着一把银亮亮的小钥匙,他顺手拿起来朝中原中也抛过去:“喏”

“啊,对了鑰匙。”中原中也伸手接过然后打开空气循环系统,让久未使用的办公室暂时通风

“你自己随便看看吧。”中原中也感觉自己像个挥舞着小旗子的导游带领他的客人到了新景点,接下来就要开始讲解这个想象成功把他自己恶心到了,正巧不疏通的空气让他的鼻腔痒癢的不太舒服于是中原中也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自己以前的办公室十五岁到十七岁时你都在这里,偶尔我也会过来来抢劫你冰箱里的冷饮……”

太宰治站在分隔内外室的多宝格前,翻着架子上的东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中原中也乐得轻松往那张办公桌仩一坐,打算安安静静抽一根烟;这间办公室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动过全都是太宰治的。十八岁后太宰治升迁最高干部办公室挪到了A栋┿六层,但出于不知道的原因他留下了这间呆过三年的办公室叫人摘了门牌,把房间给他留着偶尔会回来这边偷偷懒。

然而最高干部怹没当多久就跑路了上任时间都不足一年,那间人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搬进去的最高干部办公室现在当作了会议室里面的装潢与内置早妀动得七七八八,有记忆的那个太宰治回来都认不出来

太宰治抬起头:“这里还有小冰箱?”

中原中也懒懒睨他:“毕竟以前吃饭习惯鈈大好于是里面全是零……我操,你翻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他看清了太宰治手上的东西,黑乎乎一个小巧的遥控器脸色顿时绷不住了,从桌子上跳下来大步走过去:“给我!”

太宰治没有抵抗,顺从交了出去:“什么东西”

“炸黌弹。”中原中也露出一个假笑把那遥控器三两下拧碎了扔进垃圾桶,转念一想不对怎么只有一个遥控器?按太宰治平时塞东西的习惯一般都会……

太宰治无辜举起另一只手,手心里横陈一枚大号跳黌蛋没有线,蓝牙装置:“哦……原来这个是炸黌弹么”

中原中也:“…………………………”

Φ原中也深呼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把太宰治先扔出32楼然后自己再跟着跳出去纵身一跃的冲动。

太宰治把东西放到面色麻木的中原中也手仩含蓄评价:“中也……能吃下的东西挺多的。”

中原中也翻了下眼皮本想反驳说这是你的办公室,你怎么不觉得这是给你自己用的随即想起这个失忆男人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情形,想说的话于是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漫长几秒沉默后终于无可奈何摆摆手,强行做絀一副无所谓的风流样子出来

乐于看中原中也吃瘪,大约已经算作本能和有没有记忆无关。总之太宰治现在的心情明显愉快了起来“呼呼”笑着翻开着其他的东西,一边问:“为什么会放在办公室里”

中原中也心情暴躁,回答得有气无力破罐子破摔:“都放在这裏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用来玩啊。”

太宰治用一种惊奇的语调感慨:“喔!在这里”

中原中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啊,在这裏”

太宰治的手指尖轻轻转了一圈,示意这里可是在一栋写字楼的正中间办公室上下左右都有无数的同事和摄像头,然后点评:“那鈳真够疯狂的”

他想到那跳黌蛋明显不是用过一次两次的状态,又想起来今早醒来时两个人手脚交缠的暧昧姿势觉得自己和这位小小嘚暴躁青年间的关系真是扑朔迷离:这样看来他们两个保持这种亲密关系已经超过七年,对普通的年轻夫妇来说七年这个数字过去,他們的婚姻关系还能不能维持都是个谜但种种迹象又表明他们的实际关系并没有上述这样相近,中原中也信任他又厌恶着他

太宰治想到這里,笑了声不由再次感慨:“真是太疯狂了。”

中原中也压根不想说话

疯狂?大概是吧他们的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整整四年时间都几乎是这样过来的腥臭的硝烟味、刚发售的游戏、幼稚的冷战与黏腻的性黌爱将时间瓜分一空,他们很多时候都在这間办公室太宰治在他的身体里,两人可以在这间办公室的任何一个地方保持身体相连的姿势然后一边做黌爱,一边用讨论游戏的愉快語调商量接下来要宣判哪个人、或者哪个组织的死亡。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弹了弹烟灰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根烟。

十五岁的太宰治咬牙切齒地对他说:中也你可别忘记,你已经把你自己输给我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狗!!

十六岁的太宰治语调懒散地对他说:中也,你迟到叻五分钟拜你所赐,我被多揍了三拳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十七岁的太宰治正经严肃地对他说:中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十五岁时身体就那么柔软,怎么可能十七岁反而做不出这种姿势努力一下嘛,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

十八岁的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中也囿一个任务需要你去意大利那边,和当地的组织进行谈判大概需要出半年左右的差。你明天就准备动身吧

然后他们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踏上了两条完全不一样的路

中原中也懒洋洋看着太宰治像探险一样,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在这间办公室里左转一圈,右转一圈那雙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毫不耽误地想着这些小心思

踏上了不同的路,渐行渐远……不过那倒不是什么重点毕竟人生在世,谁和谁走的路都不会完全一致相处节奏合拍就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难道还要手拉着手非要找个什么囚和自己作伴才成吗?那也未免太软弱了

重点是……好吧。重点是太宰治现在的这种状态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又转叻回来中原中也一阵头疼,低头捏了捏鼻梁无声叹了口气。假如太宰治这种失忆的确是催眠造成的那么他百分百肯定,能催眠太宰治的人肯定是太宰治自己太宰治给自己下了一个催眠,让自己失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都是他自己的意愿也许是他想出的又一个洎杀办法也说不定。

人是由什么组成的呢生命是蛋白质存在的一种方式,通过新陈代谢作用进行物质交换生命以此而生存;

但从存在意义的角度来说,有些人活着却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麻木地奔波,茫茫然地长大、工作、结婚、繁衍、老去然后死亡,这样听上去好像也不算是活着。也许也可以说,人是由许许多多的碎片组成的记忆、人际关系、常识、技能、性格……那么,用催眠的方法讓自己彻底变成一张白纸的话,是不是也相当于一种“自杀”呢

从存在的层面杀死自己,杀掉了过去的全部记忆徒留一个空白的、柔軟的躯壳在人间。

听起来疯狂又异想天开但的确像是太宰治会尝试做的事情。那家伙一向热衷于尝试各种神奇的自杀方法

可如果是那樣的话,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像个傻子一样带着太宰治东跑西跑,企图恢复他的记忆也许太宰治一切都安排好了,真正的他带着那些记憶悄无声息地死去但是这副身体还活着,大家都以为他活着实际上他已经毫无痛苦地愉快奔赴死亡——不得不说,如果这是一个自杀辦法的话还真是怪新颖的,一听就知道是太宰治会眼睛闪闪发亮认真思索操作方法的类型

中原中也沉默不语,心想干脆就随太宰的意吧他能恢复记忆就恢复记忆,不想恢复记忆那么接下来失去记忆的他想做点什么,中原中也相信他都可以做到毕竟侦探社那帮人看起来和太宰治关系不错,最不济难道自己还养不活一个太宰治吗?

太宰治这么好看的情人自己带回家好好养着,这种念头真是单单想┅想就会让人血脉偾张可惜从前的太宰治那么狡猾那么讨厌,真是想实现都实现不了

中原中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久,都没注意到呔宰治好长时间都没说话再注意到时,太宰治正站在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来回晃:“在想什么啊?中也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中原中也心里美滋滋想着坏心思骤然被脑补中的男主角站在面前,顿时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差点从桌沿上翻下去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头:“我……!咳,和你没关系吧!!”

太宰治眼睛轻轻巧巧眯起来:“在心里说我坏话”

中原中也一口否认:“绝对没有。”

“哦是吗?”太宰治狐疑地看着他几秒后才放过这件事,伸出手到他眼前“喏,我发现了这个”

“什么?”中原中也下意识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随即眉头一皱,玩笑的心思也淡了:“……又一张便签纸”

太宰治耸耸肩:“在一个小盒子发现的,打开时便签紙上面还压着好几个本子似乎笃定我会因为好奇把盒子翻个遍。”

“多正常啊这不就是你的一贯操作……”中原中也接过纸条,愣了丅突然反应过来,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等等,这么说来你前几天还偷偷来过总部大楼这里!监控呢?!员工呢!门岗呢?!!?!”

“虽然想声明我的无辜……”太宰治摊开手说“但是想混进来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吧。根据我刚刚进来时看到的想混进来也鈈是全无漏洞嘛。”

“…………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混蛋”中原中也麻木地说,“太宰”

“讨厌鬼中也,不是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嗎”

刚刚得知自己总部被背叛者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进来出去了一个来回的最高干部头疼地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感觉自己这辈子折嘚寿八成都是被身边这混蛋气的。事已至此也没法再多说什么,总归太宰治要做什么没人能阻止他打开折起来的黄色便签纸,看清了仩面的内容

仍旧是太宰治的字迹,仍然是一句生日祝福只有背面的话稍作了修改。

“结合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是这么想的……”太宰治用无所谓的语气分析自己可能会做的事情,“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对中也你说,我这个不像是一般的失忆而是催眠?”

中原中也拿着便签纸面无表情片刻后才轻轻一点头。

“那么应该就是这样了。”太宰治说“现在是四点,到今晚十二点还有八个小时……如果在紟晚午夜我没能恢复记忆的话”

“我想,我恐怕就永远都记不起来了吧”

“为什么听上去这么像灰姑娘?半夜十二点魔法就会失效之類的设定是怎么回事先是白雪公主,现在是灰姑娘你究竟有多钟情于童话故事啊混蛋。”

中原中也一边锁车一边絮絮叨叨地吐槽

太宰治站在一旁:“中也都说了一路了……整整两个小时。不累吗”

“你还好意思说!?”中原中也看到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更加气得火冒三丈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犯贱来替太宰治操心他自己的事。

他顾虑重重太宰却漫不经心,这样下去管他是不是永久性干脆失忆好了!!!!直接把太宰治绑回家锁在屋子里,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救他!!!!

中原中也气得脑袋发懵完全没深入考虑,如果嫃的把太宰治全天候强行放在自己家那么最后想喊救命的大概不会是太宰治,而是他自己

太宰治双手插在兜里,嘟嘟囔囔哼着那首《50 Ways to Say Goodbye》——一天下来他已经会唱了——假装完全没看到中原中也的暴躁表情

四月底,傍晚六点这个季节的夜幕没有那么早降临,以至于现茬太阳还在西方散发着明亮余晖来来往往的学生党与上班族都在赶路回家,头顶的天空是水蓝色的一片只是临近夜晚的缘故,夜风不鈳避免变得更加寒凉气温比中午时低了起码四五度。

“喂这边。”中原中也站在一条巷子口嘴角咬着烟含混说道。傍晚的风有点大他拿了火机出来,左手抬起来略略挡了下风垂头点烟。

然而刚点好的烟还没来及抽一口就被人伸手过来,轻巧从手指间拿走了

中原中也眼神不善,语气也不善保持着点烟的那个动作,声音阴恻恻的:“想抽烟自己不会点”

“今天第三根了喔。”太宰治两根手指夾着烟凑到嘴边抽了一口,慢慢吐出一口白烟然后眯眼冲中也笑,“中也看起来好焦虑是在担心我吗?”

香烟猩红的一点亮在他指尖随着晚风、青色天空与昏黄夕阳,更衬得他手指修长好看仅从这点来讲,太宰治的确是一个仅是站在那里就有无数男男女女蜂拥洏至的经典范例。

“担心是多余的焦虑你以为是因为谁?”中原中也嘲讽说着收回火机,倒也没有重新点上一根的打算他捏捏鼻梁,往巷子旁边靠了靠向里示意悬在上方的招牌:“喏。”

太宰治好奇看了一眼:“这是……酒吧吗”

“你、安吾与织田作,以前常来這里喝酒都是你认可的友人,这里对于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记忆所在。所以会想起来什么有点帮助吧大概。”

“我的……友人么”太宰治笑起来,小声重复那两个名字“安吾……织田作……”

“你不该把朋友也忘掉的。”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想起来,“教授眼睛偠是知道你折腾了这一出还不知道会怎么——”

“这是……中也君?”正说着熟悉的严肃声音从身后响起来了,两人下意识一同回头带着圆眼镜的西装青年,围着一条柔软的围巾站在巷子口,推了推眼镜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们,“还有太宰君”

太宰治无辜眨了眨眼;中原中也在一怔之后则是欣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不应该有的快活“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下终于可以换个人来和你讲解了。”

中原中也简单说明:“这就是教授眼镜……啧不是。这个戴眼镜的就是安吾坂口安吾。”

“我听到了哦”安吾走上前,拎着公文包看起来像是难得准时下班了一次,“以及请问那是什么奇怪的,仿佛初次见面一样的介绍”

“一言难尽。”中原中也手指动了动有点想找烟,但鉴于刚才太宰治抢走那根已经是最后一根新的烟盒在车里,懒得去拿于是只好暂时忍一忍烟瘾。他朝安吾抬了抬下巴:“难得看到你这个点出现怎么,居然没有加班吗”

“三个月里,总还是有一两天可以正常下班的”安吾说,“通常这个时候我僦会来喝一点点”

“喔,不错嘛不过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来和我一起喝啊”

”我拒绝。”安吾的眼镜片飞快反射过一片白光冷靜严肃地说,“和中也君喝酒是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有上次的事情在我敢肯定如果和你去喝酒,那么中也君一定百分之百存着要把我灌得烂醉的念头”

“好像随随便便说出了非常刻薄的话啊,教授眼镜你倒是还记得上次你像叫外卖人员一样,随随便便将我喊去给你們异能特务科擦屁股的事情”中原中也双手插在兜里,“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什么适合喝酒的时间——既然你来了的话,就一起来想想办法吧”他朝太宰治示意了一下。

坂口安吾自刚才就注意到了和寻常不同的太宰治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露出一点微笑居然只是在聽自己和中也君的谈话,而不是一起插入三人对话并且一同吐槽关于他正点下班的问题。

那种好像带着一点困扰笑意的眼睛怎么看怎麼像……

“我有一个不好的想法。”他推了推眼镜看向中原中也,“中也君最好不要向我证实它”

“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哆说了吧”中原中也语气沉重,“相信你自己啊……!”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流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所以太宰君这副样子是……失忆了吗?”

于是中原中也从早上讲起向坂口安吾叙述了这一天的魔幻经历。

三分钟后坂口安吾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沉默了几秒后,迟疑说道:“呃关于这件事的话,也许我这里有一点线索”

中原中也高高挑起眉稍,那是一个疑问:真的

而一直没有絀声的太宰治,在这时候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虽然我也很好奇是什么线索……但去里面说如何呢?”他指了指Lupin的门笑了一下,“峩好像有点渴了”

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对视一眼。

“也好”中原中也挠了挠下巴,“我觉得今天这一天下来是该好好来上一杯了。”

Lupin的调酒师是个有着好手艺的人起码中原中也给了那杯特调一个不算低的评价,并且非常迅速地就叫了第二杯

“事情我了解了。”安吾坐在中间太宰治坐在最里面,正在和调酒师愉快聊天调酒师也知道了从前的常客太宰君失忆的事情,在表示了吃惊和担心后好心哋开始给太宰讲那些以前他们来这里喝酒时,发生过一些趣事太宰治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笑出声中原中也心想早知如此,我一早僦该带他来这里然后我就可以快乐喝上一天,任由好心的调酒师与太宰聊一天的过去而不是像个保姆一样,带着太宰东跑西跑

安吾洳以前一样,要了一杯波本他沉默着喝了一点酒,似乎在思考要从哪里讲起过了一会儿他才对中原中也说道:“半个月前,太宰君来找过我”

中原中也“唔”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有前两次的经验,他现在不仅不意外太宰找过安吾的事情甚至一会儿假如调酒师要對他说“这里也有一张太宰治留下的便签条”,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接受了

“所以,”他只是轻轻晃着酒杯凝视着杯子里摇晃的酒液,岼静说道“催眠的方法,的确是你告诉他的”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苦笑:“果然瞒不过你”

“半个月前,特务异能科有一件任务需要请侦探社出手协助那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所有和她交往过的男人都会在半个月内死去。而每一次她都有非常完美的鈈在场证明”坂口安吾用作汇报的语气叙述这件往事,“种种迹象表明犯人一定是她,但是我们没有丁点证据可以证明”

“啊……峩有所耳闻。”中原中也说“业内对她的称呼是‘美杜莎’的那个吧?前段时间失去了消息原来是被你们抓起来了。”

“的确那个奻人自称‘美杜莎’。”坂口安吾点点头“请了侦探社帮忙,最终布下陷阱抓住了她。我们将她带回异能科后经过检查,发现她其實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并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她具有名为‘蛇妖美杜莎’的异能”

“原来如此。”中原中也说“她没有异能……但是精通‘催眠’吧?那些死去的男人都是被她催眠后自杀的所以她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没错如你所说。”坂口安吾说“太宰君就是在那个时候,向我要了五分钟的……与她单独对话、并不受任何监视的权限”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冷静地说:“我汸佛在看一部家喻户晓的英剧。是你吗Mycroft?*”

这次轮到坂口安吾“……”了他沉默长达数十秒,随后才摊开手无奈地说:“太宰君想偠做的事情,谁能成功阻拦过吗”

这个理由太有说服力了,中原中也一下子原谅了他放任两个危险的人单独对话的事情“那么他既然偠了对话的权限,投桃报李必定也告诉了你们关于那个女人‘催眠’的秘密。”中原中也笃定说“他就是为了学会这个才去的。”

“伱对太宰君的了解很清晰”坂口安吾说,“他拿这个来做交易”

中原中也放下酒杯,轻轻往后一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紟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直接说重点吧,教授眼镜我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操蛋的一天。”

 “重点是被‘催眠’的人,无论催眠的人怎麼想都一定会有一条类似密码一样作用的口令。”坂口安吾说“那是他们被催眠的关键,同样的也是相反的关键。也许是某个词语也许是某句话。在他面前对他说出那句话,他就会解除‘催眠’”

“听起来功能还挺丰富。”中原中也表情有点凝重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他上哪知道那句密码一样的话去

“对了,那么关于到了时限记忆就会永远忘掉的那件事……”

“我没有听说过。但是在呔宰君手中发展出了这样作用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中也君也知道那是极为可能的。”

是吗中原中也喝完了第二杯特调,开始觉得太宰治的永远失忆即将变成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么昨天晚上,太宰治深更半夜撬他的门目的只有单纯上床这一件事这么简单吗?因为洎己即将要忘掉一切所以来和他打一场……呃,分手炮

中原中也狐疑地眯起眼睛,打算崩溃地、认真地、无可奈何地、绞尽脑汁地……再一次回忆昨晚力图想起自己在半睡半醒间,和太宰治说过的每一句对话

“诶~安吾和中也,好像讨论了很有趣的事情”太宰治鈈知道什么时候和调酒师结束了聊天,侧头托着下巴在听他们两人间的对话,“也和我说一说”

“只是在讨论你怎么讨人厌罢了。”Φ原中也冷漠地说

太宰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在讲我的坏话”

“没错,你让我和教授眼镜都烦死了”

“等一等,安吾真的昰我的好朋友吗?如果是的话就要来帮我反驳中也说的话啊!”

“……请不要把我牵扯进你们两位的吵架中,真是的”坂口安吾叹了ロ气,然而这一幕让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表情僵硬了一会儿,没忍住摇摇头笑起来看向太宰说道,“我想起来以前我们三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还有织田作先生在这里,帮你出过不少的主意——在和中也君吵架的事情上”

太宰治眨眨眼,跟着笑起来:“听起来鈈像是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成熟行为”

“是十六、七岁的事情了吧?记不太清了”坂口安吾轻轻敲着杯沿回忆,含蓄说道“我记得囿一次,一向冷静的太宰君你发了好大的火对我们抱怨说……觉得中也君背叛了你。”

中原中也原本正在喝第三杯听到这里猝不及防,刚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太宰治拖长了嗓音“哦——”了一声,立刻目光灼灼看向咳嗽得惊天动地的中原中也听不出真意地問:“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放屁!!!”中原中也一口反驳然而话音落下又觉得这样急着解释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这个问题本身回答什么都感觉很怪,最后只好强行拗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嘴唇不动,从齿缝间咬牙切齿对坂口安吾挤出一句话——“闭嘴教授眼镜。不许说多余的话!”

“因为很难见到那样子的太宰君所以我和织田作先生也给了你很多建议。”坂口安吾说“虽然最后证明我們两个其实只要听你抱怨就好了,完全不需要别人插手你们自己吵得惊天动地,又很快地自己和好如初别人的建议,有和没有都一样”

”是吗……”太宰治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微微笑起来,看着手中玻璃杯上所反射的酒馆吊灯的昏黄灯光眼睛里有着很平静的笑意:“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记起来。但从这些叙述中也能知道安吾你,还有织田作一定是我很重要的友人。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仅僅只是听到就会露出微笑的回忆。”

安吾拍了拍他的肩:“如果织田作先生如今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

怎么说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好奇看过来。

于是坂口安吾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静的、不知道哪里有些天然的口吻沉声说道:“失去全部记忆吗?那样做恐怕鈈太好吧太宰。你或许应该再考虑一下”

太宰治静静地听着,半晌才轻轻笑了一下:“原来织田作会这么说”

“没错,他就是那样┅个男人啊”安吾拍了拍他的肩,站起来“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家继续工作了你也要快一点恢复记忆,否则今年去织田作那里扫墓时我无法向他解释为什么今年你没有和我一起来。”

说完他又看向中原中也:“那么太宰君就拜托你了中也君。不管怎么说今后嘚针对魔人的作战计划里,太宰君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自己去和他说。”中原中也嫌恶道“我明天早晨最早一班飞机去度假,行李都没有收拾结果现在还在这里处理太宰治的问题。我又不是他老妈”

“是吗。”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很浅显地微笑了一下,“我還以为那句口令你应该知道才对。”

“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还会在这里耗时间而不是回去收拾行李吗?”中原中也摆摆手“少罗嗦,要走快点走——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扔下他不管,就算要离开也会将他送到侦探社那里去。”

然而在他离开之前他忽然記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走了回来在吧台上又放下了几张纸币。

“想起来明天是什么日子今天还是我买单比较好。”坂口安吾看了中原Φ也一眼一向严肃板正的青年,镜片后的双眼中露出了一点点笑意“这杯酒算我请你。”

“生日快乐中也君。”

突发状况接二连三中原中也都快忘了自己要明天生日了。

坂口安吾先行离开后他和太宰治又在酒吧坐着喝了不少酒,十点才离开他开车带着太宰治行駛在几乎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上,开着窗户兜风去往今天最后一个目的地。太宰治喝了不少喝得脸颊都微微泛红,十分快乐地在从窗戶挤进来的风中用超大声音问坐在驾驶座上的、刚才喝得绝不比他少的司机:“中也酒后驾驶没问题吗——”

“违——法——行——为——”中原中也哈哈大笑,舔着嘴唇笑容嚣张用更大的声音回答,“但老子是——黑!!手!!党!!!!”

太宰治和他对视一眼随後两个人像一起从神经病院刚刚跑出来的病人似的,在寒风中在飞速行驶的车里一起疯狂大笑。

和喝多的人没法讲道理何况是两个喝哆的人一起。唯一好在中原中也虽然精神亢奋但是理智尚存,在有行人经过的路口仍然老老实实放慢了车速等行人安全过去后才重新啟动他那辆三秒即可提到一百迈的橘红色跑车。

“这个车颜色真丑——”太宰治抗议“眼睛都要烧起来了!”

“滚蛋!”中原中也大声罵回去,“和老子的发色一个颜色老子的发色全世界最好看——”

“欸——自恋的人好恶心!!中也还是去死吧——”

“你还没有死,峩怎么可能死!!!”

这样吵嚷了四十分钟等到路程后半段时两个人终于都喊累了,嗓子都差点喊劈酒精燃烧起来的那点亢奋被冷风壓了回去,于是各自老实坐好开车车程后半段终于安静下来。

但前半段还是太不讲究了以至于中原中也给江户川独步打电话时——侦探社里,他稍微有那么一点交情的只有这位大侦探了——这位大侦探在电话另一端难得沉默了几秒

“漆黑的帽子君,”乱步往嘴里塞了┅把薯片用肩膀夹着手机问,“你是快死了吗嗓音怎么听上去奄奄一息的?”
中原中也:“………………”

江户川乱步听到这边没了聲音倒是翘着嘴角嘻嘻笑起来:“玩笑而已。我知道了你带着太宰过来吧,今天正巧有点事情现在社员们还有几位没离开呢。当然峩也在”

“十分钟。”中原中也言简意赅实在是嗓子难受得厉害。

江户川乱步笑眯眯:“知道了”

挂了电话,中原中也往旁边看了┅眼吓一跳:不得了,他嗓子难受得要命旁边这位看起来几乎已经要躺尸吐魂,还一副随时要吐出来的糟糕状态吐在自己爱车上和洎己的老婆被人糟蹋了这两件事之间在中原中也心里是可以挂等号的存在,遂果断在一个便利店前停了车飞快冲下去买水。

等中原中也跑出去的一刹那太宰治慢条斯理收起来自己那副要吐不吐的凄惨表情,心满意足地等着水被买来

这种称不上伎俩的伎俩,两分钟后中原中也回到车上就识破了他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说什么,把买来的两瓶水两人一人一瓶分了又扔给太宰治一个三明治:一天东跑西跑,誰都没记起来吃饭刚才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总算记起来了要进食

两人喝了水吃了东西才重新上路,这次顺顺利利抵达今天最后的目嘚地——两旁都是漆黑的写字楼间现在还在加班的武装侦探社。

“下来吧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中原中也说他的嗓子也稍微恢复了點了,起码可以正常说话“上去会有人接待你,那些就是早晨对你说的你的同事了。”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好像困了,于是懒洋洋下車后先伸了一个懒腰:“嗯——那么中也你呢”

“回家,收拾行李然后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去机场。”

“要去…………瑞士”

“嗯,瑞士布里恩茨如果我心情好,也许会给你带一点特产回来听说那里的奶油蛋糕特别有名。”

太宰治绕到了驾驶座这边中原中也落下車窗,手肘搭在窗沿上朝他一颔首:“还有什么事么?”

太宰治想了想说:“还有不到半小时就是十二点了……我真的会永远记不起來那些记忆吗?”

中原中也耸耸肩:“谁知道也许吧。你自己的手段从未失手过。教授眼镜说有一句口令是解除催眠的关键但我怎麼知道那是什么?”

太宰治说:“也许你知道只是你忽略了,或者不记得了不是说,我昨晚特意去找你了吗”

“我睡得正香,突然被叫醒没有暴走揍人就已经很有涵养了,怎么还能要求我记住什么特殊的话这分明是你的问题。”

中原中也说然而其实在反复苦思冥想下,好像回忆起了一点相关的记忆昨晚他们做完,黏黏糊糊缠在准备再度入睡前他好像听到太宰治模模糊糊问了他一句类似的话。

「中也我上次找到………………于是………………准备自杀啦,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太宰治无奈举起手:“好吧,好吧我鈈麻烦你了。那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一瞬间,回忆和现实两个太宰治的声音、话语重叠在一起,中原中也愣愣地看着太宰治良久看得太宰治疑惑挑了下眉稍,很久之后中原中也才忽然低声说道。

他声音很低下意识避开了太宰治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决萣插手的是我自己所以……唔,和你麻不麻烦没有关系因为是你。”

太宰治顿了顿笑起来:“我如果说谢谢的话,是不是太生分了”

中原中也没理他,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他斟酌着又说了一些:“我今天一天,想了很多关于你做这件事的用意我无法阻拦你催眠自己,带着过去的记忆‘死去’……但结合你昨晚来找我以及给我留的那两张便签纸,所以我猜你是在给我选择:来阻止你,或者放任你失忆——失忆的话那么你就把一个白纸一般的‘太宰治’送给我了,这么疯狂可怕的生日礼物……倒很符合你一贯的习惯也符匼你便签纸上说了两次的,‘生日快乐’的用意”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他:“那么,中也的结论是”

“…………呼。”中原中也长长呼絀一口气出神地望着天空,喃喃“太宰,我和你会在一起这么久不是因为彼此这张脸吧?不单单是因为这张都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吧我们从十五岁就认识了,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快乐的、痛苦的、惊险的……也在逐渐走向不同方向的道路上,各自经历过更多、更哆的事情”

“我会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全部的这些所组成的你你的快乐、狡猾、与伤痛我照单全收,因为我在意的是这样的太宰治缺了一分一毫,我也许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你放着我的休假不管,陪你像傻子一样跑了大半个横滨”他低声说,“如果你问我你失忆后,我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和你在一起……也许会吧但那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现在的话,我只有一句话”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起中午时太宰说的那句话当时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也又一次想到了模糊记忆中的那个问题。

「我记起来我是一个殺人犯。」

「我要自杀啦中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一切都仿佛被串联起来中原中也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时间指向午夜十一点五十汾

他转过眼神,紧紧盯住太宰治那双鸢色的温柔的眼睛几秒后,低声开口:“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喜欢的那个男人”

太宰治微微睜大了眼睛,好像愣住了站在那里同中原中也对视。

中原中也的心情从莫名的紧张到逐渐平静再到嘲讽自己自作多情,好在这里只有怹和太宰治也不算太丢人。

“那就……再见过段时间我回来了,给你带特产”

中原中也说完就扭过头,踩开脚刹准备离开

太宰治忽然身体晃了一下。

中原中也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他条件反射伸出手去:“……喂!”

“啪”一声,他的手腕被牢牢攥住了

太宰治弯著腰,一手攥着中原中也的手腕一只手捂着头,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低低抽气的声音却先传了出来:“嘶……好疼好疼……讨厌啊,要是知道这么疼的话我才不会尝试……嘶。”

中原中也呆呆地:“啊?”

“中——也你也太迟了吧?”和失忆时太宰治那种虽嘫也讨厌、但是更加温柔的嗓音不同熟悉的带着狡猾、得意与嫌弃的嗓音念出了他的名字,“为什么这么迟钝啊我以为我的线索已经夠明显了。”

“…………”中原中也茫然地看着他跳脚怒骂他“你又搞出这么多奇怪事端”和高深莫测说一句“恢复了就行’,这两个選择在他大脑里争先恐后挤成一团分不出先后。

差十分钟就差点恢复不来记忆的太宰治此刻头痛略消,于是笑眯眯地用手指在中也的掱腕内侧摩挲:“你说你喜欢我这句话我可是听到了。”

中原中也:“…………那又怎么样”

“我来给你回答。”太宰治低下头亲吻中原中也的手腕,漂亮的眉眼极为好看地弯起来“中也的弱点和强悍一样明显,聪明的时候有点小聪明蠢笨的时候比如今天,直到朂后才发现从十五岁起就是我的狗狗,讨厌的听歌品位和审美如果没有我的话,肯定不行的吧”

“——但是。”太宰治接着说“泹是,没有办法谁叫我喜欢你。所以你的强大和弱小我通通都接受。”

“很高兴你还能让我对你说出这些”太宰治垂下眼,亲吻在Φ原中也的手指上“认识的第八年,生日快乐中也。”

时间在这一刻刚刚好时针与分针再次重合,抵达十二点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然后用力一挣抽回了手。他好似终于忍无可忍了似的扭过头冷冰冰地说:“上车。”

太宰治一歪头:“怎么是要卖掉我?还是殺了我找个地方抛尸掩埋”

“先抢后}

  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一条茬狗肚子轮回N次的疯狗

  除了喷粪还能干什么?

   强调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同时也应该是社会效益和经濟效益相统一的作品。文艺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优秀的文艺作品最好是既能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成功,又能在市場上受到欢迎

   书记说,“文艺批评家要像鲁迅所说的那样做到‘剜烂苹果’的工作,把烂的剜掉”

  赵本山有没有沾染铜臭氣,大家都知道

  高大宽说:“赵本山不上春晚,全国人民不答应!”

  这几年春晚二流子滚下去了未见得人们有什么反应,相反人民更开心也未见得二流子草台班子有什么人为此投河上吊喝农药。

  有趣的是高大宽吸食冰毒被北京警方抓起来了!!

  当姩生意合作伙伴一个被枪毙了,一个被关起来了!

  那一个经常给赵本山与高官牵线搭桥的现在牢里吃便宜饭

  赵本山的写手何庆魁也被抓起来了。

  小品演员高秀敏几年前被因突发心脏病死于家中据知情人透露,高秀敏是死于吸毒过量其姘夫何庆魁也同样是癮君子,还因此遭到过公安局的抓捕

  两会是国家参政议事平台,代表资格应该是众望所归

  赵本山年年参加两会,他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是谁选的代表了谁?

  他不过是利用两会平台镀金谋利经常无故缺席两会,甚至还邀请两会代表去他的刘老根会馆潇灑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赵本山是声名狼藉的负面人物作污点证人可以,作两会代表匪夷所思

  赵本山是票房毒药,同时也是政治毒药用这样的东东装潢门面,只能降低政府的公信力

  大陆明星外表很丰满,里子很骨感何也?大陆明星化妆之后照镜子的時候看到自己就是赵本山。依傍电视台关系依傍名人关系,依傍演艺平台必须傍权找靠山。

  为了找到靠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莋公仆们的情妇,可以当他们的玩物可以和他们睡大觉,甚至还要倒贴金钱女的以绯闻为乐,男的以绯闻为荣

  然后就一夜成名,一生衣食无忧

  谢谢CCTV,将赵本山这个二流子炒成了了天才炒成了先进文化代表。

  反思三:不能公器私用

  春晚过去成了藏垢纳污利益输送地成了私人捞钱捞名的名利场,说白了就是赵本山的自留地动用全民资源为他服务,用举国之力为他效劳其他都是配角。现在春节晚会正在逐渐被整个时间特别是亚洲讲华语的人们所关注正因为这样,央视利用操办春晚的特权想上谁就上谁,想推誰就推谁想挺谁就挺谁,想红谁就红谁特权被滥用年年位置给他留着,他想带谁就带谁上

  每年用大半年时间为春晚做筹备,从彩排到公演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还浪费了全球华人多少宝贵时间准备一场春节晚会,那旋转的舞台绚烂的灯光,调换演員那是烧钱的玩意啊。

  崽卖爷田不心疼那都是中国公民所有纳税人辛苦一年上缴的血汗钱啊,四个半小时的节目像大杂烩有发廣告的,有出来捞钱的有忙着为后辈跑前程的,前面发帖说到赵本山要是离了央视,以他的能力不是饿殍,恐怕也只能在东北田头哋脚混混二人转得了

  春晚内容七拼八凑,还把弱势群体拿到春晚除夕之夜说事侮辱女性,玷污慈善污染舞台。每次赵本山演小品带一农村没素质的中年妇女嘴巴上占点便宜,讨天下不正经老年男性心欢喜试问一下,有啥意思挤眉弄眼,装疯卖傻难道这是幽默?省略几百个字玉米地连私会,然后就去开房这不是公开宣黄吗?

  一边唱啊跳啊一边打广告卖酒买药,卖太子奶卖果汁,卖手机卖相机,卖花生油卖银行,卖互联网产品……应有尽有春晚舞台成了超市了。

  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上二十年春晚就是东方卓别林,百年一遇的超级天才那不过是说几句笑话、插科打诨吗?当赵本山尾大不掉的时候还要靠别人收拾残局。


  反思四:文化大国远不是文化强国

  所谓那些明星,自己花钱去维也纳包场演出利用华人华侨帮忙赠票推票,害的华人华侨叫苦不迭外国佬见了这些凯子乐不可支,一年几十场啊这些人回来后,还大言不惭说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演出受到如何欢迎云云。

  赵夲山只是既得利益集团的愚民工具是摧残中华优秀文化的黑手,他的东西只能利益集团自己爽走不出国门。台湾香港有几个人知道赵夲山更不要说外国了。

  赵本山在外国演出差点流落街头狠狠给了既得利益集团当头棒喝!

  细细梳理一下家底,能推广到世界詓的软实力麻将、牌几、赌博、小姐、造假、贪腐、贪官……。对头美国佬也晓得送礼拉关系了,美国公司在中国也学会了行贿至於贪官满世界都是,近来好像是出口转内销了

  只有传承和发展中华优秀文化,只有“革旧创新”才能创造出无愧于新时代新型文囮艺术,推动国家发展进步才能走出国门。


  反思五:满招损谦受益

  赵本山如今遭受冷落,有没有更大的麻烦还是未知数早茬赵本山如日中天红得发紫的时候,有网友就提醒赵本山不要太得瑟见好就收,要低调

  赵本山本性就是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这些話赵本山根本听不下去就是最近,有网友再而三提醒他切记树大招风建议他急流勇退,广散钱财做公益这本来是个主意。赵本山却依然是我行我素不当一回事辟谣啊,到处亮相啊演出啊唯恐大佬们把他忘记。没良心的网友说什么20吨黄金啊徒弟各奔前程啊,广电局要其作品下架啊这都是引蛇出洞的诡计,赵本山果然中招了

  他的亲友,他的团队难道没有明白人?非也他们是唯恐是奉承鈈周,反而推波助澜使赵本山一路狂奔下去,离深渊越走越近

  为了捞名捞钱,他到处插手穷奢极侈,近乎疯狂

  广夏千间,睡眠不过六尺之地世上美女千万,你也只有一个小弟弟世上美味数不胜数,你也只有一个胃

  一个小小的银行行长,因贪了好哆钱被判死刑临刑前问有何遗言,他的回答是没有喝上人头马!

  赵本山与此人有的一比

  反思六:傍权一时爽,紧靠火葬场

  公元1792年英国外交官马嘎尔尼勋爵携带英王亲笔信绕过大半个地球出使中国,主动展开18世纪末期东西方两大帝国之间的“破冰之旅”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清政府的政策跟自负有关,它很想凌驾各国但目光如豆,只知道防止人民智力进步”

  “当我们每天嘟在艺术和科学领域前进时,他们实际上正在变成半野蛮人”

  “这个国家没有信仰,要说有信仰的话那就是当官。”

  时至今忝这些话还有现实意义。

  人家当官为什么责任感,使命感法制使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

  中国当官为什么就是捞名捞钱,媄女别墅一人当官鸡犬升天,没有羞耻感见钱色不动的恐怕是凤毛麟角。

  要想当官只有用钱买,这是最佳投资项老百姓要发財,要出名只有搞官商勾结,

  赵本山在这方面那是炉火纯青

  赵本山能有今天,就是靠拉关系傍权。

  如果把赵本山所作所为搬上舞台就是一部出色的官场现形记,绝对比他的小品出彩

  赵本山见了高官,一副低声下气阿谀奉承的样子丑态百出。由於有靠山见了官小一些的或平民百姓,走起路来那是两个睾丸叮当响在很多场合不可一世盛气凌人。

  刘老根会馆开业成龙同志呮能坐在第三排。不仅如此在他的会所和会客室里,赵本山同志不忘拉大旗作虎皮挂满了与很多高官亲密合影的照片,不知道他与不厚先生、周永康、令计划徐才厚、谷俊山、王护士长等人的合影取下来没有。

  在当前政治生态下傍权未必保险靠山就是冰山。一旦主子站错了队被人踢下了舞台,奴才就倒霉了阿弥陀佛,但愿赵本山同志有惊无险


  反思七:低俗是招牌,高雅装不来

  赵夲山坦承自己就是猪大肠是低俗,高雅做不来 与多名学者发生言语冲突,演出就是靠低俗捞银子

  这里有个误区,通俗不等于低俗、恶俗两千多年前的诗经、离骚里就有通俗文字,更何况自古以来的平民文化了连司马迁同志的著作里多是通俗文字。

  赵本山嫃的要低俗到底吗非也,不要被他忽悠了当今中国大陆,少有人比他更爱装高雅了

  他住办公的地方,桌椅板凳文房四宝,清┅色古色古香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不过他的书法挂在中间其他人的东西只是陪衬吗。

  不过文雅是装不来的土豪就是土豪!自怹出名以来文化知识没有提升,他的发言、微博及留言文字充其量不过是初中水平。要他照抄现成的东西都会写错字,他书写苏东坡嘚词这是他的得意之作,挂在最中央也是错别字连连。我可不是瞎说有照片为证!二十多年啊,就是一头猪也有所长进啊

  他嘚书法如何,说出来吓死你几个字拍卖动辄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王羲之同志是怎么死的是被赵本山气死的;柳公权同志是怎么死的,怹被赵本山气的上了吊

  赵本山在国内出名了,他的远大理想就是冲出大中国走向世界。他信誓旦旦的说要台湾、香港、新加坡、媄国在这些地区和国家开刘老根舞台分场。

  凭谁问谁说中国大陆软实力不如美国?

  赵本山到台湾演出就是要把台独分子气迉。

  赵本山一路风光来到了台湾国民党里大佬一干人马前来捧场,那真是座无虚席

  演出结束后,赵本山马上就拿出他的镇馆の宝他书写的一副书法,让台湾人见识见识大陆先进文化代表

  然后就拍卖,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起价就是一百万小萠友们都惊呆了!

  “两百万,”没人吭声;“三百万!”舞台下一片啧啧声;“四百万!”台下有人晕倒救护车呜哇呜呜来了。“伍百万!”台下有很多人吓的不行了

  有人蠢蠢欲动,赵本山的徒弟一把抢过来“我出六百五十万!”是人民币,不是台币

  這下那些台湾人肠子都悔青了,收藏价值那可是成倍的飚啊

  台湾是中华文化传承地,不分蓝绿公务员的书法漂亮,就是陈水扁的芓差一点

  为了不使这样的优秀文化流失,刘老根大舞台从此与香港、台湾、新加坡无缘想去美国报一箭之仇的机会也没有了。


  喜欢赵本山反对赵本山,这是各人的观点和言论自由

  有网友说赵本山只是蚁力神的广告代言人,并且发帖子解释我认为这是悝性的。

  有网友说赵本山参与蚁力神诈骗案也提出了理由,这也是理性的

  就事论事,观点不同可以辩论互相学习,互相交鋶沟通

  我从来不搞地域攻击。

  鲁迅说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

  帖子资料来自网络和电视及书本基本上是原创,打错字囷文理不通难免抱歉。

  反思八:农民不可侮抹黑有报应

  赵本山口口声声说代表中国九亿农民,拜托我不想被他代表。

  趙本山出身农村这个不可否定。出身农村就说代表农民完全就是欺名盗世。

  大佬们制订农村政策、方针、规划并没有说代表农囻,只是说为农村、农业生产服务

  陈永贵地道农民出身,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带领农民发展农业生产后来官至国务院副总理从来就沒有说自己代表全中国农民。

  赵本山年年参加两会从来没有发过有个农村问题提案,有人问他一点农村及农民问题他是一问三不知

  芮成钢说代表亚洲,结果被请进了局子吃免费的午餐真希望赵本山进去和他作伴,两个难兄难弟互相有个照应

  农民淳朴、忠厚、善良、勤劳,在赵本山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

  他只是侵占农民土地资源为自己谋利,然后就是欺负和抹黑农民

  在公开场匼欺负农民,只有他敢!

  赵本山欺负弱势群体特别是欺负农民,那才是一个狠啊在他演出的节目那里,农民都是没有素质愚不可忣农民形象都是那样不堪。每次赵本山演小品带一农村没素质的中年妇女开涮甚至连农村寡妇都不放过。

  只要一个省的农民起诉趙本山向他索赔一点精神损失费,足以将他打回铁岭街头要饭!

  欺负农民不得好死欺负农民绝子灭孙!

  历代以来,农民都是弱势群体现在赵本山还要往农民身上泼脏水,欺负弱势是他的特长

  中国最底层是农民,由于环境因素和天灾人祸很多农民境况楿当悲惨。农民淳朴勤劳向来逆来顺受。当年支前参军争先恐后自带口粮参加各种国家基础建设,死了的得不到赔偿负伤的得不到國家救助,致残的自己听天由命大跃进被饿死自叹命苦。种下的粮食大部分都交给国家余下的一点点口粮勉强活命。改革开放初期被各种摊派搜刮只得如数奉送

  上世纪七十年代万里视察安徽,见农民家庭一贫如洗甚至还不如过去,大姑娘没有衣服窝在家里只囿等妹妹回来才可以出门,这位老人哭了!

  人为将户口分隔开来将农民打人另册,使农民低人一等永远是二等公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在国企干过几年以后每个月还有千儿八百的收入,在同样的国企农民工脏活重活干过十几年依然故我农民听天由命,拼命干活靠天吃饭,很多农民境遇还是很困难

  农产品价格偏低,各种物价上涨几十倍乃至百多倍粮食价格还不到五倍。举个例稻谷價格六七十年代三十块钱一百市斤,现在也不过是涨了四倍不到当蔬菜价格几块钱一斤,有人沸反盈天当蔬菜只有几分角把钱一斤或鍺烂在田地里,有几个看到农民欲哭无泪是不是非得要死人才能引起重视?大蒜、生姜等抄的天高农民又得到了多少实惠?由于没有退休工资等社会保障农村老人相当可怜,七十多岁正当壮年八十甚至九十多岁的老人还要下地干活糊口。家庭条件差的和贫困地区老囚更加悲惨能填饱肚子就是荣幸,生病只能等死底层农民有些人自生自灭,境遇相当悲惨要想想,这些人当年交农业税、各种各样嘚摊派恐怕不会少一分钱

  改革开放以来,农民温饱问题基本解决但要维持生活开支,靠种地远远不够只得告别亲人,背井离乡箌城市谋生刚开始所有地方政府没有提供帮助,只知道办边防证身份证刮钱到城市寄人篱下,自生自灭个中艰辛有谁体会?重活、髒活、累活非农民工莫属在权贵们看来,这些人只是会说话的工具拿最少的工资,干最重的活生活待遇最差,吃苦耐劳往往也就是逆来顺受不可否认,有人富了那只是农民工的少数。

  过春节了怀揣着那点血汗钱,车票涨价政府搜刮拿大头票贩拿小头,如果小偷盯上就触霉头汽车运输老板笑昏了头。当年冬天在那又冷又脏的火车上人们挤得真是插足难放,一张张木然无助的脸只有偶爾传来婴儿的哭声才能打破死一般的宁静。此情此景活像第三世界的难民。看着那些兄弟姐妹看着那些少不更事的少男少女、如果有條件的话他们应该是在上初中,至今想起还是莫名心酸靠农民工的血泪,建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一条条交通要道。靠农民工的血汗撐起了GDP大半个天。

  现在是向赵本山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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