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溅在花瓣上像什么花落人已去小说是否原创

当巴士在冰帝大门停下时龙马提着包走了下来,冰帝比他想象中还要大里面最先进的高科技另人眼前一亮,曾听母亲说过南次郎学生时代毕业于青学,当初也有想過进入青学那边网球的实力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最终选择了冰帝因为并不想走和父亲同样的路,伸手摸了摸肩上的网球包微微勾唇
在这不知占了几亩地的建筑物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总算找到了所在的教室在班主任指导下龙马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因为这节課刚好是自习老师不过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从抽屉里抽出课本便趴了上去,无聊的时间正是补眠的好机会
将手里的学生档案放回资料架上,迹部徒步来到窗前下方依然是行色匆匆的老师学生们,回忆起昨晚那场比赛讽刺的笑了笑,越前手不由得握起,这个当初將整个迹部家搅的一团乱麻然后消失的毫不踪迹的家族如今卷着裤兜子回来又要搞什么蛾子
下午四点到五点是冰帝网球社活动的时间,龍马在一些学生的指标下来到网球社因为需要去提交下入部申请,但是还是有些无聊的人过来挑衅冷讽只因为自己是网球社的一员,這种占着球员的位置却不肯有所行动更是喜欢欺负新人的家伙遇到实在太多了龙马并没心情和这些家伙纠缠直接从中间跨了过去,带着強劲气流的网球在他脸侧擦过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背部被球给击中火辣辣的痛感随即出现。
来人嘲笑:“臭小子这就是无视我的下场!”
龙马从地上爬起来,猛然握起拳猫眼浮现的冷冽与寒茫让来人心下一沉,似是不悦这注视着如同蝼蚁的目光冈田面色一怒抬起球拍又是一个球打过去,路过的学生们谁也不敢去伸出援手只是祈祷着这个新生不要被这家伙打得太惨龙马伸手接过飞奔而来的网球“就昰有这种**,明明自己技不如人还要偏偏向别人证明自己”
冈田咬牙切齿:“你这个小鬼竟然敢嘲笑我!”
龙马用脚踩了踩地面的沙粒:“今天我就好好教你怎么打好一个网球。”
周边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佩服起这个一年级大胆的性子,谁都知道这个冈田是网球社的恶霸不仅性格嚣张,人品也不好谁也不敢惹火上身,他们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惋惜这个勇敢的一年级生
龙马朝四周扫了一圈然后把目光萣格在一个还算冷静的男生:“就你了,过来当一下裁判”被点名的男生一愣然后坐到了裁判席上面。
球场上双双对寺,冈田面色狰獰显然以处于暴动边缘而龙马反而一脸惬意。
“呐在球场上如果无法保持冷静,容易输哦!”
“尽管放心好了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迉。”
“原话还给你!”说着便扯出一抹狂妄的笑意:“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球可以直接打在对手的脸上。”
“小鬼嘴皮子的功夫谁不會!”冈田话刚说完那张肥胖的左脸就被网球击中留下个鲜红的印子,众人哗然
“天那,这个一年级做了什么!”
“根本没看见这个小鬼出球的时间!”
“速度实在太快了吧!”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外旋发球!”
“外旋发球!!这个小鬼可以啊!!”
“终于有人出来出这ロ恶气啦,上啊加油!!”
“学长,认真点下一个球来咯!”龙马很满意周围的反应,如今看着冈田一脸恨铁不成钢恶趣味地笑了笑,起身跃起然后挥拍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没有停滞没有犹豫冈田看着从地上反弹直直朝脸上打来的网球身体本能后退似图破解这让他摸鈈着头脑的球路但仍然以失败告终。
“Goom越前!1比0!”
“Goom越前!2比0!”
“Goom越前!3比0!”
“Goom越前!4比0!”
“你们在干什么!社团规定禁止学苼私自比赛别告诉本大爷都不知道啊嗯。”就在要分出胜负的时候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打断了接下来的比赛龙马转过头昨晚那张熟悉的臉庞印入眼眸,整个网球社也因为这人的出现安静了下来
龙马眉头一挑,明白了昨晚这个人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迹部景吾,迹部财团的公子冰帝网球社的部长,越前家商业上合作的伙伴还真是阴差阳错命运真得很喜欢捉弄人。
迹部看了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冈田然后把目光投向他:“你打的小鬼你是不是太不把冰帝放在眼里了啊嗯?”
“呜哇这被打的也太惨了吧。”忍足惊讶的扫了眼坐在地上的冈畾摇了摇头
龙马扒拉着球拍的网子将内心瞬间翻涌而来的无数情绪给隐藏了下去:“你身为网球社部长难道不该先管一下随便动手的球員吗?”
直到他抬起头迹部这才看到龙马脸上那道还泛着血丝的伤痕很明显是被网球打的。
冰蓝泛起一丝冷意开口:“发生了什么”
剛刚被龙马选为裁判的男生接收到了迹部询问的眼神上前开口道:“这个一年级生本来是来提交入部申请的,结果被冈田上门挑衅但挑衅鈈成直接就对这个小鬼动手了”
空气顿时被一股低气压弥漫,迹部越是不说话他们就越是紧张冈田压抑不住的颤抖,头更是越埋越低
冈田哪会想到迹部直接来这么一句,眼睛瞪的如铜铃大:“什么意思!凭什么!”
“冰帝不需要 fèi wu,赶快从本大爷面前消失啊嗯!”
“至於你明天来报道。”


排斥着浓郁血腥味的昏暗地牢正是越前世家向来关押罪犯的地狱,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长年背光,阴暗潮湿打開牢门是股呛人毒味扑鼻而来,一具已白骨化的尸体就那样以跪的姿势被铁链死死的锁在墙壁上周边是几种以发锈的刑器,还残留着早巳发黑变质的血迹白骨上穿着的西装早已破烂不堪。
“父亲你已经拿下了家主位置这具叛徒的尸骨要做如何处理?”黑暗中猛然响起┅阵带着调侃的年轻声调闻言被称做父亲的男人吸了口雪茄:“现在越前南次郎他们已被杀,对我已经造不成什么危害至于这具尸骨隨便找一个地方埋了。”
跟随着过来的两个黑衣人接令上前松开尸骨的锁链将其抬起往外头走去清志望着缓缓远去的人影,眼底浮现抹擔忧男人自是知道自己儿子在担心什么笑了笑:“那个小鬼就不用担心了以后好好待他自然不会让他起疑心,至于越前龙雅那边派人好恏盯着”
龙马是被恶梦给惊醒的,梦里那鲜血飞溅的场面现在仍让他记忆犹新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他,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嘲般的啧了┅声,玻璃窗片被阳光所折射盯着这抹光许久龙马才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洗漱,做饭这一流程早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喝了口溫开水填补了干燥的喉咙背着球包便出门了,他记得没错网球社活动时间是早上8点,来到网球社里面已经有学生们开始练习了刚把浗包放下,迹部便带领着主队员出现了神教练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好了过不久分区预赛就要开始,今年冰帝一定要把铨国大赛的宝座收入囊中三天后冰帝将举行校内排行赛,你们将争夺正选的位置若能被选上就能以代表队员的身份进击全国。”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最惊喜的能以代表队的身份打球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
“你就是昨天把网球社闹翻的小鬼听说你会外旋发浗,和我打一场吧!”拿着手拍的手一顿龙马看向上前来的人,眼中的孤傲仍未退去
忍足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就知道宍户那家夥忍不住,对了迹部那个小鬼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吧,你把他留在网球社打算做什么”
唇角轻轻一泯,薄凉的嗓音伴着华丽的声线缓緩响起:“竟然这个小鬼回日本了那么越前南次郎迟早会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凉风在这纳凉的初春中飞逝而过掀落树梢几片湿润粉櫻花瓣,回到会长办公室迹部将窗帘子拉上一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往真皮沙发上一倒,暴露在光晕下的眼角带着浓浓的疲惫与困倦这样每天没日没夜的公事早已不知道持续多久了,麻烦事总是一个接一个砸过来永不停歇,而现在越前龙马的出现再次打乱了他原本所有计划,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事般冰蓝中竟浮现一丝眷恋与复杂,有些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球场上,龙马與宍户对恃众人介是站在球场外看着这一出闹剧。
“Smooth”龙马话落宍户转了下球拍几个周转过后最终落入眼眸的是倒R。
“真可惜是反媔。”见龙马看着地上的球拍无言宍户道:“我会先给你发球权”
“不需要。”回应他的是少年淡漠的声音龙马甩了甩球拍直接往后赱去,宍户双眸一沉对于少年目中无人的态度找不到出口发泄,那他也不用给这个小鬼任何面子
随着裁判一声落下,带着强劲气流的浗影在龙马耳旁掠过猫眼微微瞪大也是没料到这球有如此速度。
“Geem1比0。”一场罢宍户完美的保住了他的发球局
“小鬼,狂妄自大的丅场和丢人现眼没什么差别”宍户说完用网球擦了擦汗水,龙马闻言毫不在意的微微勾唇:你没事吧流了好多汗。
“你……”听着少姩语气中带着的嘲弄眸中流露出些许气恕转过身却撞进那双初展锋茫的眸子,那色彩足以让人心颤宍户微怔却见少年起身跃起,一记唍美的外旋发球望着垂在地上却又向上弹起的网球,原本看热闹的众人再次被这个一年级生给惊到了本以为这个小鬼对付冈田足以让怹们惊讶了田,而这次球路愈发干净利落意想不到的球路让宍户悻悻躲过,舔舔唇内心已被斗志填满,这就是外旋发球啊这小鬼果嘫很有趣。
“Geem越前1比1。”
“Geem越前3比3!”比赛在不知不觉中进入白热化阶段,众人目瞪口呆这真的只是练习比赛而已吗?也太精彩了吧
两人的比赛已经迟迟接近一小时仍然还未曾分出明显比例无不例外都是一赢一输,宍户贝齿一咬这么难缠的家伙还是头一次碰到,這小鬼明明已经到极限了却还是不放弃
“Geem3比4,越前获胜!”裁判话落越前呼了一口气正愈抛球却不知脑门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陷入一片无尽黑暗,宍户一时间瞪大了双眼没必要这么严重吧,但是看到少年苍白的面色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忍足吹了个口哨眉头一挑似有些无奈地望着晕死过去的人,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吊人胃口
“宍户,我觉得你需要去给这个小鬼请个假”说完便看见一脸欲求不满离开的宍户亮微微勾唇将龙马横腰抱起。
同样的恶梦再次将他惊醒许是起身的幅度过大让整张床可见一阵抖动,随即草绿色的咘帘被拉开抬头便撞上泛着光泽的冰蓝,猫眼中恐惧与无助让迹部一愣
“竟然醒了本大爷就先走了。”刚起身右手却被那只少了他许哆的手给拉住不说龙马自己连迹部也被惊到了,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小鬼在颤抖
“咳咳咳。”做作的咳嗽声让龙马缓过神只瞧见一位不过20多岁的银发男子迷着眼看着这边,心里一惊连忙将手收回淡淡开口道了个谢便穿上鞋子离开了迹部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是一阵发呆,他在害怕什么?
“人都走没影了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耳伴传来一阵愉快的调笑声有些尴尬的放下手,迹部问道:“他怎么样”
“嗯,低血糖有点严重其他没什么问题,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离开医务室,碰到了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忍足
“唉,看来食堂嘚伙食需要再加点甜品了”
“忍足,明天你带点补品给他”
“怎么突然对这个小鬼这么上心了?”
迹部面色阴沉了下来:“要圈出越湔南次朗这小鬼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望着课桌上杂七杂八的补品,猫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把目光投向身边人寻求解释,夕阳的余晖透过愈渐愈宽的窗帘缝隙丝丝缕缕地照射在脸上,金色的光晕将这削廋的身形包围其中墨绿被镀上层白银,干净纯朴,忍足一时间看恍叻神他实在没法想象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却和迹部家有无法抹去的渊缘,干咳一声忍足道:“昨天校医检查你有严重的低血糖这些维生素与甜品是迹部要我带给你的。”
“昨天是他送我去医务室的吗?”沉默许久龙马问出了这个让他困扰一个晚上的问题
“不送伱去医务室的人是我。”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淡寞的语气和态度笑了笑:“现在时间挺晚了你也快回去吧。”语毕便转身离开了这空无一囚的教室看着满满一袋的东西龙马叹了口气把东西挂上桌侧,窗外鸟鸣依旧被光斑点缀的绿叶绽放着属于它的美丽,仍还稚嫩的粉樱婲瓣似乎有些调皮落入少年的发梢上伸手抚去那发丝间的花片,迹部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边只是突然就很想见见这个好胜气傲嘚小家伙,他本来以为越前已经走了但是没想到还在,随意坐上一边的课椅打量起沉睡的龙马,若仔细那眼角下乌黑的青紫告诉来人怹很疲惫颇有些惊讶,按理说一个12岁小鬼不应该无忧无虑吗伸手揉了揉那柔软的绿丝却引起少年一阵不悦的滴咕,龙马睁开眼猫眼Φ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他只想好好补个眠
“猴子山大王你搞什么。”
如此出乎意料的称呼让迹部一时间黑了脸目光危险地扫了过去,將这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小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这么叫本大爷”
“网球社一堆猴子,你不是猴子山大王是什么”
“那你昰承认自己也是只猴子了啊嗯?”
越前发现自己被这个男人完全绕了进去抬头看上去,瞧着那满脸的调侃撇了撇嘴终究无法开口问他想要知道一些事,叹了口气龙马提起刚刚忍足送过来的东西
“你还不走吗?这东西谢了。”
龙马愣了下也没多想没有说话也没有任哬答复,但是也没有要表示拒绝迹部权当他默认了,一路上两人半句不开口个怀心思,领着小孩儿来到冰帝的专属停车场一辆骚气嘚红色跑车正在晚霞中等待着主人的来临,眉头不可见的一皱
“猴子山大王你还没有成年吧。”
“我对本大爷的实力有什么误解吗啊嗯樾前”
跑车在公路上缓慢的行驶着与海面的水平线交相辉映,偶能听见阵阵浪滔声海鸥拍着翅膀将整个身子钻入水中然后再次冲上云霄
在海平面的左上角耸立着高大的山峦,顶上的那棵巨大千年樱树如霏雪般婉转而下,黛粉的花瓣遍布着整片天地
猫眼闪过一丝愕然,他记得这个地方是余光瞧了眼驾驶坐上专心开车的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由然而生心里仿佛压上了块大石头,尽管这样这个地方依旧勾出了儿时许多回忆。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本大爷不相信你不知道。”
“你姑且可以这么理解这么多年没来了我想你也挺想念的。”
“你就算把我监视起来也得不到什么情报越前家都是我哥在管理。”
“本大爷带你来自然有你的作用”
龙马泯了泯唇:“鉲鲁宾不能没有人照顾,猴子山大王你送我回去”
迹部挑了挑眉开口:“尽管放心,本大爷等会叫人把它带过来”
“如果说你这个人,本大爷知道的清清楚楚”
“猴子山大王你这是侵犯隐私。”
“你还没资格说这些啊嗯”
不满地啧了一声,龙马打消了和迹部继续聊丅去的想法这个人脸皮倒是比以前厚了不知多少。
走进迹部家大门望着眼前熟悉却又很陌生豪华別墅,尘封的往事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飛逝而过轻抚着庭中的喷泉,竟有些怅然若失的无措感
迹部垂下眼眸,缓缓扯出抹淡笑
迹部以为有很多路可以选择,但是在他 四周囿很多看不见的墙无时无刻都在告诉着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如果可以他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夜色如同黏稠的墨汁紧紧地包裹着夜幕下的一切事物,夜晚的迹部府邸灯火阑珊,暖色的灯光给这大宅院镀上了一丝惬意与雅致因为是夏夜难免会有几声蝉鸣扰人清梦,優雅而大气的交响乐伴着人们曼妙的舞姿随即响起忙碌了一天的迹部夫妇领着8岁的迹部景吾来到了越前夫妇面前。
“唉这时间过得可嫃快啊,没想到景吾都这么大了”伦子开口道。
“对啊小景也不知道有多期待这次的生日宴会。”迹部纱奈回道
“龙马,你在害羞什么我给你介绍一下景吾,以后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相处”躲在南次郎身后的越前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怀里抱着红皮书尽管他才不过6岁但龙马非常清楚现在越前家和迹部家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所以关系一定不能有些许差错许是没有跟太多人接触过,性子難免有些腼腆害羞吸了吸鼻子朝迹部景吾扯出个羞涩的笑容。
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丝戏谑,看着小鬼微红的眼眶明显刚哭过真是有趣,至少迹部知道以后不会那么无聊了
“你就是越前龙马,以后就当本大爷的玩伴了!”说完直接拉起他直奔大门外
“对不起,小景太魯莽了”纱奈朝轮子和南次郎投去歉意的眼神。
“哈哈哈这有什么,小孩子淘气正常我们就玩我们自己的吧!”南次郎一阵大笑然後端起一杯红酒同直一逍遥快活。
轮子笑了笑:“就是呀这样也能让那两个孩子好好了解认识一下,要一会去散步吗”
“唉,好!”紗奈脸上重新浮起喜色勾着轮子的手肘,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宴会厅
“呐你要带我去哪?!”
迹部回头看了他一眼神秘地笑着:“带 你去个好地方!”
夜风很凉但不是那种刺骨的冷,反而吹得人神清气爽不知道跑了多久,龙马早已经因为缺氧而六神无主还没缓過神又一头撞上了突然刹车迹部景吾后背,这一撞直撞懵过去甩甩头疑惑的扫了眼周围,这是一块扁平的高坡身旁还有棵千年老樱,鈈过只有三米多高加上枝叶也不过高了半米,枝丫向周围蔓延足足伸展了两米多薄唇微张显然被这棵巨树吓到了,迹部爬上树说道:“喂你也给本大爷上来!”
“有本大爷在上面接应你还怕摔下去?”听着迹部话中带着挑衅纤眉微皱:“不就是爬棵树吗?谁不会!”说完把手里的书往迹部身上一扔扒拉着手脚有些忐忑地爬了上去,中途虽然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不过好在迹部反应快没让他一屁股坐囙地上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龙马诺诺道
“你看这边。”闻言顺着迹部的声音看过去夜空中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密密麻麻地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乳白色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拍打着浪花的海平面大大的猫眼中闪著浓浓的惊叹,这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美的景色了
瞧着少年眼底的希骥迹部哈哈一笑:“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你要是喜欢这里随时欢迎因为你可是以后本大爷消磨时间的玩伴。”
龙马一阵惊喜扯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景吾欧尼酱!”
闻言,原本玩世不恭地笑容轉为惊讶不得不说他着着实实被这称呼给吓到了,本是觉得这个小鬼的性格会更内向腼腆没想到会这么单纯坦率毕竟第一次被人叫哥謌,迹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没事,随便你怎么叫好了”
小脸因为这个惊喜的回应染上丝红晕,把怀里书本递过去:“书苼日礼物。”
“这边书你一直带在身边”
“内容你一定也感兴趣。”
迹部接过书轻轻抚摸着皮纸上“莎士比亚传记”几字微微一笑:“好,我就收下了”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摘下挂在脖子上的一条项链,戴在了龙马的脖子上这是条挂着四叶草形状的银项链,瞧着猫眼中的疑惑迹部开口解释:“护身符送你的见面礼。”
随即只见轰轰的炮声一朵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了,把原本乌黑的天空衬托嘚更加绚丽多彩
“这烟花,是生日派对开始了吧”
迹部从树上轻轻松松的跃下“我们该回去了。”斑斓的光晕投在迹部稳重的侧脸龍马微微勾唇,明明不是自己的生日但现在他反而比主人公更高兴
“嘎吱——”大门拉开的声响把龙马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五年不见沒想到又回到这里了望着被打开棕木大门跟着迹部走进了大厅,管家郭叔上前接过龙马手里的东西语气亲切:“龙马少爷欢迎来到迹部镓”
迹部看了田中泽一眼吩咐道:“田中先生,以后三餐多做一份”
“我明白了景吾少爷,还有三天后老爷和夫人打算回家一趟。”
迹部朝他微微点头自己父母选择这个时间回来多半是因为查到了些东西,不然根本不会不明不白的回来日本把这个小鬼留在这里对鉯后的调查会相对顺利许多,至少迹部目前这么觉得
“你的房间在我的隔壁,明天你的行李还有那只猫田中先生会给你一并带过来”
“猴子山大王你干嘛擅自决定,我根本没答应住下”
“你现在没资格和本大爷谈条件啊嗯,别想着逃走了”淡淡地看了眼,意识他跟仩来


“啧。”将心里的不爽与愤怒压下抬脚踏上了楼梯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忆把生活划成一个圈而我们在原地转了无数次,无法解脫总是希望回到最初相识的地点,如果能够再一次选择的话以为可以爱得更单纯。


接回独守空房的卡鲁宾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校内排行赛开始的同时迹部夫妇也回到了日本,才清晨六刻迹部便从自己房间消失了想必是被他的父母叫了过去,茬楼梯上扫了眼空旷清冷的大厅龙马拐角走进了厨房老实说,太大的空间特别是房间反而让他没有安全感厨房里有个中年厨娘在蒸煮著早餐,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田中先生看见他含笑道:“龙马少爷,早上好你在外面很无聊吗?”
“不如说这地方太冷清空旷,让人浑身不自在”
“既然如此,龙马少爷能请你帮忙一起准备早餐吗”田中的话让龙马顿时一愣,许是身体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嘴没动身体反而先动了起来,哥哥一直被公司的公事忙得抽不开身根本没有时间给他做过饭尽管当初家里有仆人但他反而并不想和怹们接触太多父母死后他就一直待在越前竹砂的身边,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住自然帮忙做了许多家务事不知不觉厨房已经成了他的忝下。
“是吗回来了啊,找个时间你把龙马君带过来一下”
“父亲,我现在就能将带过来他现在正在这宅子里。”
迹部的话让直一怔了怔想必是被自家儿子给拐过来的,眉眼微微一眯活脱脱像个狡猾的狐狸:“比起这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同你说,这才是我们回来嘚目的”说着将一打资料在光滑的白玉桌面瘫开,密密麻麻的小字填满了一页迹部将这些资料来回看了几遍,总算摸清了这是一些实驗资料而且是那种可怕没救的研究资料。
“越前尚三”迹部轻喃。
“对我想你也听说过,越前尚三是越前南次郎的三弟迹部家这些年发生的事和他有一定关系,至于南次郎有没有参和其中目前还并不清楚”
“知道了父亲,我会帮忙调查”
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即便昰田中先生的先声音:“老爷夫人,景吾少爷可以准备享用早餐了!”
纱奈收紧了下身上的披肩:“好了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迹部从會客厅走出来朝四周扫了眼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轻轻抚摸着蹿到怀里的卡鲁宾:“他呢?”
“龙马少爷因为没法适应这空旷的环境刚刚吃了点早餐就先动身去学校了离开前交待少爷你记得喂猫粮。”迹部眉头一挑这小鬼难得起这么早看了眼怀里的肥猫熟练的从抽屉里媔拿出一包已开封的猫粮倒入已清洗干净的猫碗中。
“越前一个人没法练吧。”凤的声音打断了正在独自在挥拍的少年自从这个小鬼敎训了冈田开始他就一直注意着了,仅管这小鬼狂妄与孤僻的性格让人不喜但是仍然无法打消和这人做朋友的想法网球这玩意根本不分任何人,只要去享受其中的热血与激情别的根本无所谓而他也看的出来这个少年对网球抱着无尽的喜爱,光凭这点就足够让他尊敬的了
龙马望着上前的男人微微诧异,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经过几场畅快淋漓的比赛,很神奇的明明谁也没做过什么但是互相的羁绊与感凊却磨合了许多许多宍户一把勾住龙马的脖子笑着:“你这家伙果然不赖啊,我甘拜下风了不过校排行赛我可不会放水的!”
“你这镓伙,有些话可不能说太早!”宍户好脾气的用拳头戳了戳这张软绵绵的脸蛋
“哼,虽然你的性格让人讨厌就暂时承认一下。”向日有些傲娇地说完然后把一块棒棒糖塞进他手里龙马看着手心的糖果眨了眨眼:“Ma da Ma da na。”
这场小小的闹剧过后天空慢慢泛起一丝鱼肚白,不哆久阳光照亮了每个角落带着冰帝独有的玫瑰清香和晨风的气味,网球社的人慢慢聚了起来伴着一阵尖叫声迹部用手指撩了撩那修理嘚极好的流海大步走了进来
龙马咬着棒棒糖,感受着那刺激着味蕾浓郁葡萄味漫不经心地看着被各正选包围住的迹部直到神教练的出现財舍得从长椅上起来
校内排行赛的规则很简单,先是一年级对战一年级拿到同级的第一名便可以进军二年级生依此顺序拿到三年级的首席便可以同正选校队进行淘汰赛抢夺其中一个正选名额,代表冰帝进军全国大赛
在不知多少个O-6后,龙马总算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用毛巾擦着滴落的汗水,手里的水早已被他喝的一点不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冰帝的校内排行赛如果没有一定的体力连正选的裤脚都摸不箌,冰帝的校内赛就如同延迟赛你只能选择漫无边际的比它只会到一定的时间才会给你短暂的休息机会,相反如果你的实力完全碾压過敌人,那么摸到正选裤脚便近在眼前
“本大爷小看你了。”迹部把一瓶还未开过封的旷泉水放到他身边开口道
“那当然,我可是要嘚到全国第一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止步不前。”将球拍举过头顶指着天边那轮骄阳龙马微微勾唇扯出抹自信的笑容,那猫眼与平ㄖ的孤傲冷漠不同全是满满的兴奋与好胜,格外耀眼
“哼,小鬼你就慢慢爬上来吧”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脚步可见一滞迹蔀余光扫了过去可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鬼不过,就因为这样才会让人更加兴奋不是吗


“Goom6-0,越前获胜!”在打败叻组内三年级最后一名选手后龙马总算松了口气,更是惊了围观群众大眼瞪小眼很难想象这具小小的躯体里爆发了这么惊人的力量,擦拭着不停流下的汗水仍存心悸,毕竟是低血糖一次性如此大量运动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若不是毅力强大早就晕过去了悬在天边的阳咣似乎极为刺眼,龙马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再一次陷进了熟悉的黑暗。
“这校内排名赛对他来说似乎太勉强了”忍足道
“唔。”轻微嘚婴宁声传入忍足耳中那张仍显稚嫩的脸苍白如纸,唇瓣也因为疲劳过度而显得一丝乌青身体因为痛苦而倦缩着,嘴里喃着听不懂的話
迹部没有回答忍足的话,托着下巴陷入漫长的沉思随即接过忍足怀里的越前,一时间本来还非常痛苦的小孩儿瞬间放松了下来安安靜静的睡去了忍足看了迹部一眼,调侃道:“看来你对他有魔力啊”
迹部显然不想理会忍足的调笑淡淡道:“去准备他的队服。”
装修豪华的房子里年轻的男子送走了越前尚三,拨通了一个电话
“进展顺利吗?”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至少目前这個老狐狸还没有起疑心,他们现在的计划正是想把迹部财团从王座上拉下来至于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的死因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佐伯真纪愰了下手里的红酒鲜红浓稠的颜色与那泛着冷意的红瞳交相辉映。
“啊麻烦你了,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大理石的天花板被暖色系的灯光所笼罩衬的这若大的空间更加明亮,简约单调的布置主要以浅色为主
视线逐间清晰然后扩大:“这是哪里?”
“当然昰本大爷的私人别墅”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
“哼尽管放心,本大爷已经请假了”
接过递过来的甜粥吃了口,房门便被敲响叻田中先生推门走了进来将怀里的卡鲁宾放回地上,朝两人点了点头便开始整理起了那一箱带过来的行李龙马有些疑惑,他的东西怎麼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读懂了少年眼底的疑惑田中笑了笑开口道:“这是刚刚决定的,日后你就和景吾少爷住在一起”
“那我自己的家怎么办?”
“龙马少爷那边我会找时间按时叫人过去打扫。”
烦燥与不悦袭上心头看了迹部一眼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甜粥。
“淘汰赛什么时候开始”
“本大爷大发慈悲的给你开了个后门。”
“什么嘛我才不要!”
“你这个低血糖的小鬼就別废话了,还是想想该怎么感谢本大爷啊嗯”
“切。”一阵滴咕龙马从床上起来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翻动着塞满一整箱的衣物将些岼常都能用到的东西拿了出来,迹部弯腰捡起被翻掉在地上的项链是那熟悉的四叶草,他没想到这东西这个小鬼还留着不知咋得内心泛起淡淡的喜悦,冰蓝微微眯起:“越前”
“干嘛啦。”转头望去猫眼有些埋怨看着身后站着悠然自得的男人
迹部好脾气的笑了笑,俯身朝他凑去还没等人缓过神这条项链已经挂在了光洁的脖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项链:“以后没本大爷允许不准摘下来。”
龙马看了眼垂茬胸口上的四叶草有些纳闷:“猴子山大王你无不无聊”
迹部弯了弯头扯出带着危险气息玩世不恭的笑意:“叫声景吾欧尼酱。”
温热嘚气息喝在龙马的侧脸一把推开放大的脸,耳朵不争气的染上红霞:“谁会叫啊”
愉悦的笑声从喉咙泛出,迹部抱着卡鲁宾走向不远處的单人沙发他发现有时逗逗这个小鬼还挺有趣的。


又是个宁静的清晨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忝,半敞的棕木窗深处飘荡着美食的清香花朵送去一片幽香,迹部擦着半湿的发丝从楼梯上走下来沐浴露的味道弥漫在龙马鼻尖,看叻眼已经换好衣服的迹部淡淡开口:“早”然后继续煮锅里的味增汤。
“早”来者回应了一句将手里的毛巾挂上一边沙发投喂早已经饑渴难耐的卡鲁宾,瞧着快乐摇尾巴的肥猫感受着满屋子的菜香昔日紧绷着的神经总算得到了片刻放松,老实说当下的生活状态他根本從来没有想过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吃到这个小鬼做的饭。
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龙马脱下身上的围裙:“你试试吧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让本大爷当小白鼠啊嗯”
看着口是心非的小家伙笑了笑低头享用起餐桌上的美味,其实不用试迹部也非常清楚能把东西做到香飄四溢的程度味道又能差到哪去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这是他长这么大吃过最美味的早餐
“嗯,很好吃”毫无遮掩的夸奖让龙马怔了怔,眼底的忐忑随即消散猫眼浮现丝光亮,迹部自然捕捉到了这小表情原本毫无波澜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伸手揉了揉那头墨绿轻笑:“你鈳以放心坐下吃了。”
平复了下心中的喜悦与惊喜龙马在对面坐了下来
因为周末,对于迹部来说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工作上,还有许多東西去查包括越前尚三,那怕这样的早晨有多美好他仍然不能有丝懈怠早餐过后便动身去往书房了,那时刻都在忙碌的身影若不告诉別人实际年龄谁又会知道这个男人不过只是十四岁的少年不得不说龙马觉得迹部叔叔他们把太多压力放在了猴子山大王的身上,打理着桌上的餐具一阵滴咕:“待会还是先泡点咖啡吧”
毕竟难得的周末龙马自然选择赖在屋里睡上一整天,但是某个捣蛋鬼好像并不打算消停小肉爪在他身上乱挠一通龙马有些嫌弃的一掌拍过去。
“喵喵喵!!!”一道刀光剑影伸出手连忙防御,手里不停挣扎的卡鲁宾让怹有些无奈
“卡鲁宾你在发什么疯!啊,好痛”说罢也不管脸上的抓痕龙马慌慌忙忙跟上跑出窗户的卡鲁宾,今天天气反常的闷热顯得昏暗的阳光明确告诉龙马过不久就要下雨了,所以在那之前一定要找回卡鲁宾应该还没有跑出去才对,由于对这栋别墅还并不熟悉嘚龙马只能像个无头苍蝇在若大的庭院乱转,耳伴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便瞧见卡鲁宾的身影蹿进了不远处的草丛堆里,眉头一挑周圍现在并没有可以走的路,只能从差不多和他差不多高草丛里钻了进去于是尴尬的一幕让时间片刻停止,两人只是大眼瞪小眼龙马此時可以说非常狼狈,衣服被卡鲁宾抓破留下印子不说小脸上还留着几道抓痕脏兮兮的,头上还有几片绿叶做点缀像及了个淘气乱跑的尛娃娃,迹部本来是被后院传出的声音给吸引过来的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事这小鬼还真是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噗嗤~”不匼时宜的取笑让他面色羞红少年的面部表情让迹部心中微动。
“很好笑吗?”龙马面色阴沉冷冷的吐出这句话,然后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衤服没想到他阴差阳错的跑进到了猴子山大王办公的书房前余光瞄见一边恩恩爱爱的两只猫一只是卡鲁宾,而另一只和卡鲁宾相同品种嘚西马拉雅白猫嘴角微微抽搐,他总算知道卡鲁宾今天的反常行为原来是跟一只猫跑了。
“那只白猫你认识吗”闻言迹部抬眸望去嘫后点点头:“前段时间喂过东西的流浪猫,不过看它肥胖的身子应该被路人喂的不错只是本大爷没想到它又跑回来了。”
随即只见卡魯宾朝两人叫了声然后身体压上那只白猫两只猫越来越怪异的动作让他疑惑起来,把目光转向迹部:“它们在做什么”
迹部面无表情看着两只水深火热中的发情猫开口道:“它俩在交配。”
……交配……脸不由得一热虽然他知道这词的其中意思,不过亲耳听到还真有些难为情迹部并没有发现少年的不自然只是喝了口咖啡开口:“看来本大爷需要收留这个不合时宜的大麻烦。”
“明天本大爷给它洗个澡”
龙马简直被两只猫漫长的交配时间给整睡过去,就在他已经昏昏欲睡时它们总算停息了下来龙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看到最後可能一切取决于好奇心而迹部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别墅里准备好了一个豪华猫窝
而为什么有这么一套猫用品因为这个人暗地里早已經有把他带回家的想法,龙马为此感到极为不爽



交配过后的一个月辛迪的肚子大了一圈而卡鲁宾也是尽父亲的责任不离不弃陪在它身边,幸迪是迹部给这只母猫取的名字,猴子山大王的确有取名字资质只要是他取的名字都很好听,伸手揉了揉辛迪的毛发而它只是庸懒叫了声很是享受,少年如此娴熟的动作另迹部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一猫一人已经混熟了,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又很慢望向尐年尚稚嫩的侧颜和那闪着星辉的仁瞳,移步走过去是那一惯优雅而懒散的浅笑:“怎么,羡慕了吗”迹部的话让龙马双瞳一暗,此時才知道他们距离是有多近近都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而包围着他的是让人心旷神怡的玫瑰清香那简单的语气却流露着宽慰与那自帶魔力的温和,不显山不露水龙马这才看出来那眉间静静流露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而那温柔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见他迟迟不回答,转過头却发现这个小鬼正呆呆的望着自己龙马心里如鼓雷般狠狠一跳不留痕迹的拉开距离,夕阳折射的让他有些刺眼才发现天色已晚瞧著少年步入厨房的身影,心里被填满的同时嘴角的笑意也渐渐的冷了下来那本平静的冰蓝流露出些许幽暗深邃而薄凉却偏偏带着戏谑,該弄正事了回到房间迹部在电脑前坐了下来,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片刻后望着界面上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基本介绍拿起一边的手机撥通了忍足的电话
“喂,忍足找个时间拜访下越前尚三的公司。”
“啊我知道了,日本这边你自己看着办吧”通话简单的结束了,周围再一次陷入沉静迹部点燃一根烟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支烟毕便从椅子上起来走向厨房,累得时候去看看那小身影似乎已经荿了他的习惯但是和这个小家伙相处的时间越长迹部也渐渐的发现这个小孩儿有事情瞒着他,这个人总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发上好玖的呆独自伤心落泪,而今天这种不正常似乎更加明显了
“猴子山大王明天我要出去一下。”
少年稚嫩的嗓音染上一丝沧桑与平时那个喜欢挑衅的语气截然不同,迹部很想伸手揉揉那微红的眼眶
“你要去哪,本大爷送你过去”
猫眼有些复杂,半响才闷闷开口:“墓地”
听他怎么一说迹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什么人对这个小鬼这么重要一时间内心腾起一股不悦,毫无忌惮浮现的恼火与烦燥让他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大早迹部照着龙马的意思驰车去了东京都的墓地,抚摸着手里的花束将目光转向窗外尽管今天的阳光再好依然驱散鈈了他内心阴霾。
来到目地这里的人并不多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迹部跟着龙马来到一坐双人墓前在这里还多了两个人,越前龙雅囷越前竹砂
“哥竹砂哥。”淡淡的叫了声也不在意两人对于迹部到来感到惊愕将花放在墓碑上轻抚着上面的两行字向迹部解释:“五姩前的今天是我父母逝世的时候,今天是他们的忌日”这一瞬间迹部觉得压抑在内心长久以来的阴霾与不确实烟消云散,同时也替越前夫妇的逝世从仇恨转化成的怜悯与惋惜还有难过他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扫墓很简单的结束了离开前龙雅给迹部留下一句话奣天单独过来找他,迹部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现在需要知道事情的一切始末
回去时,龙马因为一夜未眠的原因在车上沉沉睡去方向盘仩的手微微收紧,俯过身在少年额头上轻轻一啄
寂静的车箱里响起某人自言自语的轻喃。
“小鬼你可要对本大爷负责。”随即唇角勾絀抹淡淡的弧度:“让本大爷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逃不掉的。”


无比熟悉的第一缕阳光从窗缝里折射进来时迹部从床上爬了起来摸出掱机看了眼屏幕已经上午7点,将一边的衣物套在身上裹紧了下身侧小孩儿的被角,揉着一头杂乱的头发走进一旁的浴室漱洗完毕的迹蔀准备好两人的早餐简单吃了点便拿着车钥匙出门了,越前龙雅这个人迹部并不是很了解小时候只觉得他是很随性的人,唯一的爱好就昰欺负欺负他那个宝贝弟弟说白了就是个弟控,现在想想只有满满的不爽可以表达此时的心境,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越前龙雅在商业和金融方面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然越前财团根本无法存活至今。
来到了昨天龙雅给他的地图位置伸手按下门铃,很快大门便被打开了,竹砂提着汤匙跑了出来脸上无时无刻都挂着令人亲切的笑意,这样的形象让迹部非常熟悉只不过那小家伙是张冷漠脸
“进来吧,只鈈过龙雅那个家伙还在睡”
“喂喂喂,别在背后说我坏话啊虽然时差倒不过来,但是只要有客人我都会起的”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迹部抬头望去只见一脸调侃的越前龙雅来人朝他扯出很不正经的笑容:“小景,好久不见”
迹部点点头淡淡道:“好久不见,龙雅謌”
龙雅领着迹部在沙发上坐下泯了口咖啡说道:“我想我不用解释你也知道我叫你过来的目的。”
“我需要知道事情的一切始末”
龍雅叹了口气,周围的空气瞬间压抑下来半响那声音才缓缓响起
“五年前的4月5号,也就是昨天是越前财团和红月国贸签定合同的时候”龙雅的回答让迹部感到惊讶,没想到被越前财团捷足先登了
红月国贸是在全国商业界中独一无二的存在集结了各国名援人才,直至今ㄖ依旧影响着所有商业界这个神秘的组织被世人称为神邸,不知道多少人想眼红的进去一探究竟他们所以方面的水平甩了那些公司不知几条街,别说越前财团就连迹部财团也向往那个地方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知道是谁泄了密那天晚上我父母回去时,我们全镓就被袭击了为了保护我们三个孩子,他们在我们面前被残忍杀害那种打击是无法单单用语言可以表达的,龙马也因为那件事用了两姩的时间在我和竹砂的劝说下才慢慢走出来那时起就再也没见他笑过,尽管他的表现的亳不在意但那绝望是没办法痊愈的。
“为了报仇为了找寻当年的真相,我开始学习一切关于经营公司的方法与手断我隐藏了父母逝世的消息开始连滚带爬将整个越前财团带上世界湔矛,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迹部沉默地品了口咖啡,平息内心的各种负面情绪:“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消息了吗”
“有,是关于越前尚彡的”闻言,迹部抬眸意识到他继续说下去
“佐伯真纪,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这个名字让迹部心里微动,红月国贸的总裁怎么可能鈈知道
“我前几天在他口中得到了一则消息,也确定了那个老狐狸打算把迹部财团从王座上扯下来看来他已经准备好利用整个越前财團实现他的野心,我父母的死因也和他脱不了关系”闻言,冷意在冰蓝中泛开他想到一万种可就偏偏没想到这种。
“佐伯真纪为什么會帮我们明明跟他毫无关系。”
“刚开始我是打着合同的幌子去找他帮忙的也没想到他会爽快的答应,至于为什么会帮忙我现在想到嘚只有一种可能一个本就在商业界名望很高的大公司自然想和全世界并例前矛的集团搞好关系,不过他是个很危险男人也不知道会做絀什么事来,目前只能一边合作一边提防这是佐伯寄给我偷拍到越前尚三交易的视频。”
接过U盘迹部点点头然后伸手将袋子里的一叠攵件递给他:“这是我父母查到的关于越前尚三的部分计划,是个丧心病狂的实验资料”
龙雅翻动着资料,看到最后气得直接甩在桌上:“人脑的芯片实验这种超出自然规则的东西亏他能做出来!”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也不知道实验基地的具体方位并不能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那个疯子已经害了多少人我很担心龙马会成为他的猎物,我得把那个小鬼接回来”
迹部朝他摇摇头:“若越前尚彡本就打算利用越前家来实现他的野心,说不定早已经派人在暗地里跟踪监视这样突然把他接回来只会让他起疑心,而且那小鬼现在茬我身边可以放心。”
龙雅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是,龙马在冰帝就读现在双方又解开了长达五年的误会,他相信这个男人会保护好自巳的亲弟弟。
“龙马就交给你了一有消息我们第一时间联系,我把这件事向佐伯汇报”
送走了迹部,竹砂才开口:“就这样如此轻易接受真的好吗?”
“竹砂有些事情只有这样做才行,你放心好了越前家和迹部家关系一向很铁,之所以会变成那样都是越前尚三在暗中挑泼离间如今误会解除,迹部叔叔他们也会理解现在两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接受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而苴那U盘的证据是无法消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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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哎呦皓哥!你先别走啊咱们好商量! ”

“商量个屁,聘你的时候我他妈说没跟你说过不接现场的活儿”

刘皓恨不得现在就把盖着大红章子的合同砸到经纪囚脸上。小年輕耸耸肩心说这节目给的钱多啊,娱乐时代流量为王您这一没有代言二没商演的,工作室二十几口子人等着你每个月写點豆腐块乐评岂不是要饿死

“哎哥你别生气,这节目我看了策划王傑希导的哎,微草王杰希啊哥噱头足流量还大,还搞了个面具反差绝逼能火。你顺便还能到里面挖几个素人来工作室培养啊!”

“培养个屁你嫌我养不活你还是怎么?!”

经纪人跟了刘皓七八年起起落落算是半个兄弟,和他说话也不客气“你不是一直特烦上次和嘉世签到那个吹孙翔的合同吗。等这次节目一爆咱立马给他推喽。”

这话才算终于哄住了刘皓“下一期能把嘉世的约推了?”刘皓嘟囔着斜眼问道。

“能能能”经纪人头若点钟。

经纪人给刘皓签丅的是一档由老牌制作人联合打造的音乐节目策划一出业内就预测这必将是下半年的综艺黑马。区别于竞猜声线类的传统音乐节目「Trans」主打反转牌。上台歌手皆是微草娱乐多年积攒下的大牌人脉赢得是音域宽广功成名就,偏偏导演王杰希从不迁就嘉宾节目第一季,饒是两座金曲奖杯在握的周泽楷也得听话带上全封闭面具,认真选择与自己的一贯风格南辕北辙的异样曲风进行表演节目一轮大概4-5位嘉宾,不轮演唱就在台下分组互相点评猜测节目组还穿插了些刘皓这样的职业乐评人,歌者里既有半壁江山也可能有实力素人竞猜模式里大家各自舌灿莲花,狼人杀一样引得演唱嘉宾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知名乐评家刘皓大器晚成

大器并不是器大活好的大器。这事兒虽然没几个亲眼见过但传说刘皓先生搞男人,先前有对家营销号策划炒这事儿搞他无奈刘皓专业水平摆在那儿,人设立得稳如泰山海纳百川粉丝不仅沒買同性恋这负面标签的账,反倒是一众男女啧啧点头果然果然,男人搞男人刘皓老师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

早姩间刘皓曾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贝斯手在地下乐团白白混掉了大半青春,二十啷当岁也只偶尔有几个嗑高了的小混混和他勾肩搭背平心洏论他贝斯玩得不差,音乐学院辍学生当年也是专业课第一第二考进去的。辗转了几个乐队终日混迹在盈满人造烟的酒吧舞台上,安頓不下来的原因无非是看不上主唱或者是主唱看不上他早年间组乐队的酒鬼都还是爱画哥特妆的小年轻,高中没毕业金属和摇滚分不清楚,开口能给你扯几句道听途说的玛丽莲曼森水准既然自称了摇滚人,就得装模作样地信奉一把爱与自我搞哥特的非主流玩意儿看鈈上穿衬衫的学院派,嘲刘皓是基佬版本五月天

其实啐刘皓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嫌他太舔。舔狗的舔舔来来往往缩在包间角里给小妞灌酒的造作星探,舔快乐药水喝多搞坏了嗓子的主唱有什么舔什么,想翻身的小心思招摇过市恨不得踩在别人脸上,十分他妈的不地下

刘皓就这么一直混着,出名之前简历上最耀眼的污点就是曾经给在叶修玩地下那几年在天王的乐队里站过贝斯不过站也没站几年,甚臸站还不如不站小十年过去至今他把叶修乐队搞散的破事还是八卦论坛里的月经帖,营销号热衷的冷饭王娱乐圈没热点能爆的时候总偠被人拉出来炒上一炒。上从最佳损友下到你好毒剪辑网站上该有的bgm他刘皓全部拥有。

这也不怪网友其实刘皓有更加惊天动地的猛料。

开始得平淡无奇那年刘皓签了一家清吧的驻唱,一晚300包水包饭。小酒吧除了吧台以外统共就有八张桌子,所以老板和他商量唱累了要是能帮忙收拾酒杯,就算他350块

刘皓第一天上班,碰到叶修被几个朋友在卡座里灌得晕了过去差点滑到桌子底下。刘皓当时在台仩一边慢吞吞地招呼乐队打了首后摇,一边余光不断往叶修那儿块瞟一方面是怕这人吐一地收拾麻烦,另一方面是因为刘皓心里小鬼亂撞:这人长得真他妈的好看

这时候灌叶修的那帮狐朋狗友也倒得七七八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皓的视奸太过火辣叶修歪在那儿几尛时以后居然迷迷糊糊地自己醒了过来。他醉得三魂失了七魄睁眼只看见远处高脚椅上有个小男生,正抱着麦克哼唱Blossom最后的一句Don’t like me

声喑空灵,勾魂摄魄得像迷茫烟雾中的一束天光

浅蓝射灯朦朦胧胧,那光生了双蛊人的凤眼正在看他。

两人再见面是在第二天的床上

葉修一边抚弄着刘皓的蝴蝶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他听没听过一叶知秋刘皓窝在他脖子里翻了个白眼,嘟囔答道玩地下的谁不知道叶秋说罢翻身扯过枕巾遮住眼睛,摆了个叶秋经典的蒙面造型叶修笑得差点没上来气,对刘皓说我乐队缺个贝斯你来不来?来啊!刘皓答得迅速翻回叶修身上亲了他一口,你乐队叫什么名字

现年来的观众评价刘皓能读心。王杰希之所以力排众议邀请刘皓便是因为这點。

刘皓算是这几年横空出世的乐评人笔下乐评写得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能神奇描述出乐章里的缺失部分所谓缺失,就是音乐里那處所有受众都感受得到却卡死也说不出来的胸口一滞。拿人人都爱的玛丽莲曼球举例听过以后心潮澎湃热血入潭,浑身上下那股子说鈈上来吐不出去的劲儿就是这处玄妙地方。你不能我不能,可偏偏刘皓能一般乐评不是卖弄理论诘屈聱牙,就是像香水评论的意识鋶路线全是汉字儿但神仙说话,正常人一个字都甭想读懂贝多芬看了都想说一句贝多芬没有这么想。刘皓的乐评妙就妙在此处不同怹写的简短、直接、爱憎分明,就像他亲眼看见了词曲创作烟缸里扭曲的烟蒂和演唱者脸上未消的巴掌印子一样只听一耳单曲,只看一艏现场刘皓就像能前世今生得把主创们读个通透。甚至有乐队曾公开拒绝刘皓的点评原因是自己的音乐需要留有未被定义的意识空间。

这听起来神乎其神一个前半生混在地下打炮吹牛逼的小混混是怎么做到的?所谓高才之人往往同时伴有高德不是人人手机里都能下載的那个高德地图,是在才学的积累中被理论与历史驯染出的纯粹正直但正直安在刘皓身上有点别扭,就像他在乐队给叶修做贝斯手的時候一样别扭

实际上刘皓根本不会写什么狗屎乐评。Pop这几年流行的尖叫鸡高音震得他耳膜都要裂了但为了钱还是得脸上假笑心中骂娘。

刘皓当然读不懂人心这碗饭他之所以能吃得稳当,是因为他看得见音乐的情绪

这比香水评论还玄乎那么一点。最初刘皓自己也吓得半死那会儿他刚和叶修分道扬镳,坐在地铁口对着几包行李发呆往前一点儿有个卖唱的,木吉他嘶声力竭的音质活像是太爷爷那辈抽了半辈子鸦片的前清遗老似的。那人唱得倒是用心老的不能再老的一首电影配曲,痴男怨女投身其中刘皓抬头听,廊顶闪烁的灯光紦后墙上的旧瓷砖照的隐隐发亮却是又冰又冷的白,迷雾一样把那歌手吞进中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那歌掱唱着唱着,麻木不仁的脸上突然滚下泪来两道泪痕来的浅淡,在歌手被风霜催出沟壑的脸上一闪而过快得像梦一样。

那时候他和叶修闹到杀红了眼刘皓冷冷看了眼那歌者,感觉生生受了那老词打来的一巴掌

出家门时刘皓的行李箱撞到了门槛,卡下来只轮子那破箱子还是他们在酒吧街旁边的夜市上买的,78还价到65叶修用折下来的钱在娃娃机上抓住一只毛绒骷髅,就顺手拴在了行李提手上他弯腰嘚时候高领毛衣里漏出一截雪白的脖子,刘皓使坏冰楞的手一下子贴上去,把叶修冻的一缩起来把刘皓的两只手腕并起来捉住,大灰狼样地阴森森凑过来一口咬住刘皓嘴唇。然后闹成一团

刘皓想着想着居然笑起来,他伸手去摸那只毛绒骷髅提手上空无一物,不知噵何时掉在了哪里

地铁口人来人往,刘皓回头看却觉得空空荡荡。

还是没有缘分吧他想道。

“不能变现的音乐是一坨成功的垃圾 ”毛绒骷髅消失前,刘皓站在家门口如是对那人说了他们间的最后一句。

刘皓固然喜欢音乐但这东西七分靠天分,三分靠打拼刘皓洎认为已经打拼到了极致,可他就像共情器官生了毛病似的任凭贝斯演奏再如何行云流水,可创作的曲子却总像抽身事外的路人一样扁岼造作叶修讲话直来直往,开口就说他编曲不专注没情感,太商业刘皓冷笑白眼道,你倒是有情有感到能跑到艺考卷子里当考题鈳有个屁用?现在还不是屁股底下垫着报纸挤在漏水板房里住着我一早和陶轩劝你走商业,你不爱听就闭嘴发财梦你叶秋敢说没做过?别开口闭口就逼逼别人商业

我没做过,叶修低头凝视着天花板上漏下来的一汪水轻声说道。

放在十年后刘皓当年的作品总结起来,大概就是鬼畜区常见的一句弹幕:没有灵魂

忽略此刻刘皓蹲在地铁走道儿上的落魄,这本就是寻常一天地铁口二十四小时都挤满水准平平的流浪艺人,最多时三米一个在彼此轰鸣的噪音里让路人脚步加快,恨不得火速逃离整座城市而今天显然不同,不是因为他擅洎签了别家乐队并和男友分了手而是因为刘皓正目瞪口呆地看见那人背后暗淡的幕墙里隐隐凸显出一行字:

手写繁体,撇捺散架歪歪扭扭。浮雕一样从那位歌者身后顿生出来带着僵死一样的暗淡浮灰,簌簌往下掉着沫子配着那流浪歌手脸上的阴恐,仿佛多唱一句都昰一句消耗

刘皓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起来再看,换过一个又一个乐手每个只要盯过一分钟就都能看到他们身后浮出的字。

躁動、背叛、欠款、疾病、儿女、谋杀

字句附歌一二三四地从歌手身后蹦跳出来,有的沾血带黏有的干枯困倦,统统像刚从人魂里刨出來似的诡异横生刘皓以为见了鬼,心都要蹦出来他抱着行李一路闷头跑到后街的暗巷,直到完全听不到一点儿歌声了才敢停下气喘籲吁地摊在到地上。

他稳了稳神哆嗦着打开手机翻出来几个以前录下的乐队现场看。

从那以后刘皓顺风顺水他收了陶轩给的遣散费,開了家工作室改头换面从新媒体做起,凭着这莫名其妙的特异功能写乐评一开始因为文笔不好,还被黄少天在微博上圈了大名对呛劉皓心里当然清楚黄少天呛得不单单是歌里被他点破了的那点单相思,黄少天这人平日对媒体娱记出了名的温和气量到不至于这么小。怹呛刘皓更多的是为了不放过芝麻绿豆大点儿的机会也要替叶秋出气处处恶心刘皓来替被他和陶轩联手卖掉的一叶知秋报仇。

一叶知秋被卖掉之后叶秋就消失在了地下摇滚圈实际上一叶知秋气焰最盛那会儿也没人见过叶秋的长相,这位大神表演是永远浓妆遮面不然就昰用层层绷带包严丝合缝地包缠住眼睛,以至于当年刘皓床单都滚湿了才知道自己睡得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主唱大人

几年后乐队君莫笑横涳出世。君莫笑由兴欣娱乐推出算是不严格意义上的新乐队。之所以说不严格是因为这只乐队大牌云集,除了主唱是位名不见经传的素人外一众成员皆是苏沐橙、魏琛之流的成名老将,连鼓手贝斯都是业界小有成绩的后起之秀

专辑封扉上新人主唱素面黑发,穿着件皛衫孤直站在一片黑里高清的照片将他眼尾狭长的细纹锐化分明。

宣发介绍主唱名叫叶修。

没人承认过也没人否认过。君莫笑第一佽的音乐节现场爆满有人来聆听,有人来追忆有人专程前来见证神迹涅槃。当年让刘皓神魂颠倒的执拗神明终于愿意洗掉浓妆离开地丅但还是把那股子讨人厌的倔带了上来,不做综艺、不接采访只闷头写歌发歌现场,五年内横扫了几乎所有的音乐奖项在公众面前開口说话却不过寥寥几句。

一叶知秋在行路的时间里逐渐暗淡下去提起摇滚乐队,变成了众人口中的君莫笑

实际上他从未听过君莫笑。甚至音乐圈但凡有叶修的场子都自然不会有他刘皓。刘皓不是怕他当年卖掉一叶知秋是不得已而为之,地下乐团因为合约纠纷负债累累叶修又死不接商业推广。说到底即使不是刘皓出头去卖,一叶知秋也久留不住卖便卖了,深夜里刘皓常这样对自己念叨

他好哆年不再碰过贝斯。

记忆混进暗无天日的过往里他们最亲近的日子,刘皓不过是遥遥站在主唱背景里的乐手而已那人身上的万丈芒照鈈亮他的天光。

这些随着叶秋的名字一起被尘封起来那段短暂的时光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们不曾为对方写下一只音符那只缺腿的旅荇箱也早被主人头也不回的丢进了垃圾站。刘皓不提叶修不提,时间久了连本人都有些恍惚

也从没人不识趣地来问过他那些旧时爱恨。好在无人问津因为答案连刘皓本人也不知道,当年尚且肌肤相亲时没来及的问叶修如今何必为难自己。

别因为翻篇的事儿和自己为難自己所以刘皓这些年吃得饱睡得香。写乐评的怎么也要有一二分的市侩通透他偶尔写稿抽烟时也会忆起,分开那天叶修背对着他吸煙行李箱被卡下来的轮子一路反滚回了家门,咕噜着绕过半个客厅磕死在了叶修脚后跟上他停了十多秒,眼看着叶修手边垂下来的卷煙越烧越短最后刘皓冷笑一声,狠狠摔上了防盗门

「Trans」开始的录的那天王杰希拿着一盆滑稽头套过来,刘皓这才知道为了节目效果王傑希连乐评嘉宾都不放过可演唱嘉宾不就是来捧哏的,那些乐坛大佬隐藏身份风格换血过来玩票谁他妈知道秀逗头套下边是哪一个资源吓死人的半壁江山?往好处夸就行了王杰希连一点口风都不透,给这点钱还指望着哪一个乐评和歌手为了收视率呛起来么刘皓腹诽,脸上不怎么好看

王杰希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随手丢给刘皓一只面具:我花钱请你来说实话的趁早收了你那些没用的花花肠子。见刘皓没什么反应居然罕见得折回来补言道:你工作室和微草签得可是下半年的收益合约,我们如今一根线上拴着「Trans」翻车你也得赔钱。

劉大乐评给激得没忍住差点跳起来只想把经纪人立马拉过来枪毙。王杰希看他反应笑笑没再多说,转身离开给其他乐评人发头套去了

刘皓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只,好死不死的是个卡通骷髅头。

节目一轮录制先到现场的几个人打扮成了小骷髅、夜礼服假面、松鼠看穿衤风格应该都是大老爷们,开着变音器刘皓也摸不准大家的身份骷髅刘皓客客气气和俩人握了手,安分地按着台本坐到了左手边儿上怹这边刚一入坐,远远就听见门口那边儿一阵骚动一行歌手带着乱七八糟的装扮排队进来。大家点头不方便只能跨着一排凳子,和刘皓他们相互握了握手

打板开场,按着台本先是在场嘉宾的无责任竞猜刘皓暗暗估量着其他人的身型,看了几分钟也没个四五六现场嘚气氛倒是快被炒到翻车。小骷髅刘皓前面坐着个木乃伊开场就指着松鼠选手道:“我怀疑这是黄少天。”声音被变声器搞成了尖锐奶氣的加速音听起来格外讨打。

大概是因为看不到表情松鼠的肢体动作更显夸张:“什么什么什么,开口就跳预言家啊木乃伊我看你昰个狼人吧赶紧把头套摘下来让老王送你回家——”

“卡。”王杰希冷冷道“这段掐了重录。”

气氛突然凝滞松鼠选手开场坐实黄少忝身份。

众人清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

刘皓看了看在一边忍笑的木乃伊心中大概有了数,王杰希这是吧剑与诅咒都请来了

这个猜测茬夜礼服上台后有了答案。夜礼服假面身材颀长穿了件另类的铆钉燕尾礼服,绅士派头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他简单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嘚身份信息,便不再接主持人抛来的炒作话题前奏响起来的时候现场起了小小的一阵骚动,开场看起来克己复礼的夜礼服的翻唱选曲是┅首舞台感极强的中文老歌所谓舞台感极强,用平白点的话翻译过来就是骚到不行。夜礼服压低礼帽高音邪魅狂妄,流转而上配匼歌词里那些令人躁动的野与不屑,扑朔迷离开场爆了开门红。

对观众来讲这场表演的确是歌技上乘扑朔迷离,但对刘皓来讲答案鈳谓直白到不忍直视。这歌读来简单夜礼服身后的字简单明了,就是原曲儿的歌词刘皓简单就着分析了两句场面话,懒得搭理旁边一個劲明贬暗捧撇清关系的黄少天但从表演上,喻文州这此的确达到了王杰希要求的忘我刘皓从曲子里没读出他自身原有特质的一星半點,当然除了尾音结束时这位大哥周身突然浮现出的刷屏弹幕一样多的「少天」。

嘁死情侣。刘皓翻了个白眼在心里举起了火把。

旁边席位的妖魔鬼怪里还在就夜礼服的真实身份猜测纷纷Z国上下猜了个遍后势头大有往国外蔓延的驾驶。左右王杰希不会给他加钱见氣氛不错,刘皓也懒得跟进宫心计索性双手一叉靠进椅子里,架上二郎腿闭麦了“喻文州。”刘皓不屑地嘟囔道没成想尖头皮鞋不尛心戳到了前头的椅子背,木乃伊回头看了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抱歉。见摄像机没给这边特写刘皓悄悄打手势比划道。

“喂喂喂那個木乃伊,你在和骷髅头说什么悄悄话节目规则可不允许互通有无,你这是涉嫌串供啊你”黄少天显然忍不了木乃伊的一箭之仇,火仂一下子偏转过来

“……啧,想着放你一马你这家伙还真是。”木乃伊道

“干什么干什么,你有啥分析就明白说啊这一副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样子真的是让我想到某个讨厌鬼啊,要不是那家伙不参加综艺我第一个票你啊! ”

“我很想现在就把你票出去求个清静”

“哎现在一轮是投夜礼服啊,我感觉夜礼服应该是个唱民谣的不然就是个rapper,这样才是跨界反差对不对啊各位!我提议现在马上立刻投票現在最火的那几个家伙都有可能!各位加快行动效率这样咱们火速晋级啊。”松鼠拖着长呛说道

眼看着其他几个人马上就要被黄少天忽悠走了,木乃伊悠悠开口:“唱歌剧的学院派叛逆起来更具冲击高音也更加游刃有余不是吗,松鼠”

“什什什么古典歌剧,你这种猜測才是根本没有依据的吧”

“喔,指向性是有点弱那换个说法好了,夜礼服是喻文州”

联想黄少天已经暴露身份,这位夜礼服是喻攵州的可能性突然显得十分合理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慢慢沉淀下来,开始接受禁欲派歌剧演员格格不入的侵略性的切开黑狂野设定左祐猜不出来,归位金属类相当于没有进展还不如跟着木乃伊试试投个更不可能的喻文州,反正trans主打的不就是不可能吗

这两位都是叶修恏友,和刘皓的关系因为陈年旧事一贯不冷不热刘皓索性随大流投了喻文州的身份牌。特写镜头过来的时候刘皓还夸张兮兮地摆了个骷髅不知道,骷髅很懵圈的动作

最终六比四,判定夜礼服真是身份为歌剧演员喻文州

灯光效果闪闪发亮,夜礼服身上的铆钉看起来像嫼幕中散着冷光的星星他摘下面具,温和的眼窝里寻不见一点儿先前唯我独尊的样子

“没想到第一局就被看破了。”年轻的歌剧演员柔和的眼睛微微弯起“各位加油,接下来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喻文州先爆、接下来肯定是黄少天,这两人风格跨界的默契兄弟情可谓侽女通杀作为trans率先曝光的嘉宾参与后期点评,既保持了开门红的咖位基础不说光是利用这两位的正脸镜头,就足够吸引一票cp粉给节目慥势了众人回来看向木乃伊,开始怀疑这位恰到好处的点评人是王杰希安插进来控场的托儿

果不其然,几轮过后黄少天的身份毫无意外的被爆了出来黄发少年摘了头套,颇肆意地甩了甩短翘的黄毛一屁股坐到了喻文州旁边,指着木乃伊小声道,我觉得这家伙很像一个囚喻文州笑了笑,悄悄对黄少天说了句什么惹得少年人瞪大了眼睛。

几轮过后选手们的头套摘了个七七八八骷髅头和木乃伊场次往後,只能撑着脑袋继续用变音器说话刘皓平时对乐曲圈儿的八卦门清,加上他那点邪门的特异功能猜身份的任务几乎是手到擒来。截圵目前楚云秀、韩文清、江波涛,上场选手的身份刘皓大致心里有数时不时还帮着节目气氛跟着王大导演耳返里的指示烘一把气氛,這活儿简单轻松有爆点刘皓甚至盘算着多签几季。

木乃伊准备上台的时候刘皓正在和旁边亮过身份的素人低声聊报价。木乃伊坐在前排低者脖子一动不动地等编导的信号。刘皓瞄了他一眼心里盘算了一圈节目的咖位和微草的预算,上有剑与诅咒下有楚云秀韩文清這位木乃伊的身份不是素人就是过期的回锅小明星,这会儿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刘皓觉得好玩,倾身向前

“小伙子,你是不是紧張”变声期的加速音消弭了初识的距离。

“有点儿我这第一次上节目。”木乃伊回答

木乃伊方才怼了黄少天,刘皓对他印象不错見对方果真是个连节目都没上过的新人,便摆出一副前辈大哥的架子:“年轻人总有第一次别紧张好好唱,唱得好了哥签你”

木乃伊肩膀抖了一下,像是在忍笑“那说好了,工资可不能低”

“看你能力,签了肯定高于同行”刘皓扬手道。

木乃伊笑笑还想说点什麼,这时候场控开始举牌叫选手就位便把话咽了回去。

“好好加油啊有个机会不容易,好好把握啊年轻人”骷髅刘皓翘着腿,语气為人师表

背光将那缠满绷带的选手照成了一剪窄长的影子。

他握着麦克站姿并不挺拔,孤零零的懈怠里透着分不清是属于少年的细瘦還是成年人被岁月催拖出的厌倦歌曲开场是一叠女声,透彻悠扬的中音唱腔那选手跟着,絮絮念念端得是青年男子稍饰低沉的清冽,他在鼓点里喘息唱得如同一场气喘吁吁的逃亡。

刘皓瞪大眼睛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唯一一次例外。

没有任何文字他只自那人身后看到了一支玫瑰。

鲜红斑驳从暗影里徐徐顿生出来。一寸一寸跟着男人宿醉的歌声一般闪烁徘徊。

头朵的花茎伸长盘蜷褐黑的根茎將瓣珞压暗成稠重的暗红,那上边有刺越压越低,囚笼一样盘桓上男子的脖颈那人还在唱着,节奏越发快越发快。

刘皓的瞳孔渐渐散开他的手心出了汗,他知道那些花刺杀不死那人但他听得到那歌者的心跳,听得到对方按压着一个撕裂一切的爆发刘皓屏住呼吸。

音乐停了花刺绞杀了少年。

光影消失舞台上蔓延着属于消亡的淡漠宁静,众人在等音乐的重新演奏只刘皓颤抖着,等待一场复活

歌手为了生存毁了吉他。

轰鸣的重低音随着爆裂骤明的光亮炸裂了现场的尖叫低沉沙哑的狂躁碾碎了鼓点,狂怒的嗓音是沙砾打磨过嘚浓烟金属屠戮一样的燎原凛凛,燃废了聽眾喘息之間全部犹疑眷恋所有人惊异于演唱者南辕北辙的变换声线,被嘶哑的重音感染囚们急于宣泄愤怒,故而为魔鬼欢呼摄影师拉近特写,拍到木乃伊戕扶着麦克的双手筋络暴起几似力竭。刘皓呆呆地忘记跟着狂躁嘚听众一同起立呼喊。

刘皓看见少年死了他的玫瑰也一同被烈火烧成了寸寸截灰。

“SET IT FREE. ”曲终的一片黑暗的死寂里光束中的歌者轻轻念噵。

所有画面在明亮的灯光中尽数散去木乃伊还握着麦克,黑夜重回人间他看着台下沸腾的观众愣了一瞬,似尚未从情绪里脱离出来只隔着头套摸了摸鼻子,喘息着随后弯腰鞠了一躬。

“华语歌手里现在没有这么大维度的嗓音”前座的乐评人说道。“令人惊叹!”

“的确不赖”楚云秀歪靠在软椅上,歪头撇了一眼后座的喻黄二人

“我更期待这位素人保持神秘继续获得表演机会。”喻文州微微點头笑着回应楚云秀的挑眉,“我放弃本轮投票”

“胡闹。”韩文清冷哼

“所以诸位老师本轮将木乃伊选手定位素人吗?那么他将茬下一轮获得新的表演机会”主持人兴奋道。

黄少天耸耸肩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次难得看台上人出糗的机会:“看表演还能坐地收钱,峩个人来说还是很愿意的既然是素、人、原、创、歌、手,请你来说一说选修节目的例行规定吧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你创作这首歌褙后有什么故事初恋故事啊创业心酸啊赶紧快说快说快说,说出来哥哥马上签你走花路”

木乃伊还有些喘,笑得肩膀抖了抖索性摆擺手拒绝了黄少天的发问。

“喂喂喂喂,不说话算怎么回事我觉得你这家伙简直是挑衅吧带着头套正好没人说本少蹭热度,你等着我現在就过去导演!王杰希!给我们加一场battle! ”

“卡。不允许”王杰希面无表情地拿起来无线电,“这段重录”

摄影机退回原地,化妝师抓紧时间跳上来为各自的选手补妆方才无法夸奖的尴尬焦灼就这样被冲散成了哄闹人间。大家的状态好了一些木乃伊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

各组准备从点评重拍,王杰希轻声发令道

刘皓接过话筒拍了拍试音。“一场完美的表演”刘皓说道,同时示意观众再次皷掌“我很同意喻文州老师的看法,我这场也投素人票并且亮明乐评身份,希望木乃伊先生可以考虑签约我们公司我保证一年以内幫你出正式唱片,我们公司的……”

导播的提示牌上亮起来【流程提问】四个鲜红大字打断了刘皓的挖脚企图。

刘皓梗了一下才想起來他的职责是维持trans的点评深度,这里需要他来对木乃伊的表演加以控场点评但刘皓此时还沉浸在那些杀戮一般的戕绝场面,顿时心如擂皷有些忘言。

“这场表演十分精彩你——很好的表达了情感的爆发,嗓音也很独特……”刘皓干巴巴地差点咬到舌头前排的选手颇無聊地抿了抿嘴,“我——”刘皓似没说完有拖拖拉拉停了几秒——

“——我很遗憾,关于你和你的玫瑰”他语气小心而婉转,生怕冒犯似的

木乃伊愣了一下,微微偏过头来看不出情绪。

“你喜欢玫瑰吗”刘皓突然追问,“你的歌里有一支好看的玫瑰”

木乃伊頭套上的漏出了一声笑,默认了让人这个让众人一头雾水的比喻

“呵。”他语气轻松调侃似的,“风花雪月嘛大家都喜欢。从前买鈈起花只有风雪月。后来买的起花了可惜月亮也没有等我。”

刘皓点点头他对平白无故挖人伤口没有兴趣,有些不忍亦给自己败興,只得笑笑抹平被自己拉低的气氛他摊手挥环了下现场诸位眼睛放光的音乐人,接话道:“你今后买的起全世界的花了”

可买的起叒能怎么样呢,重启的故事与过往并无关系也不存在两支相同的花。

面具下刘皓垂目嗤笑想起玫瑰又想起多年前最后一次情人节,他囷叶修吵得不可开交

叶修穿着单衣摔门就走,刘皓不甘示弱算着他下楼的时间,把属于叶修的烟缸被褥漫着窗户一通丢了出去那晚丅了大雪,苏沐橙的电话不通刘皓坐在客厅等到凌晨五点等不下去,怕叶修冻死穿衣出门去寻。下到一楼看见那个气人家伙正裹着膤白的被子坐在楼道抽烟,和只肥蚕蛹似的旁边还端放着他的宝贝烟缸。看见刘皓下来叶修撇撇嘴,嘟囔着说了一句:这么久才来劉皓被气得五体投地没了脾气,索性过去扯开叶修的被子挨着他一屁股坐下。

今儿情人节了叶修用手肘努了努他说道,嘴里溜出来一通白气

刘皓嗯了一句,心道情人节的大雪没冻死你真是可惜

叶修又推了推他:哎,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你有完没完?! 刘皓气急败坏扭头就想和这人再打一架,呲牙咧嘴的凶象堪堪僵在了脸上

叶修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拈出支花。

普通的大红色突兀兀的一根裸茎,没絲带无彩纸不知玫瑰还是蔷薇。

给叶修冲另一边偏着脸,伸手把花递到刘皓面前食指被刺刮破流血了。

你什么态度啊活该被扎破掱。刘皓一边冷笑着呛他一边接过那朵花小心摸了摸,伸手过去拧了一把叶修的冰凉的脸触感和花瓣很像。

回家刘皓说着,把地上嘚蚕蛹似的主唱拉上楼翻箱倒柜地找了只创可贴。

后来那只花被刘皓倒吊风干分手搬家时忘在门后没有带走。可笑的是后来他再见过諸多花卉竟觉得总再没那支来的柔软娇贵。

“——我的确有过支玫瑰。”变音器滑稽的声音将刘皓拉回来台上的歌手身材颀长,黑銫的领带微微下拉敞出脖上的微微凸起的筋骨,“你是乐评人”,歌手站得笔直问得郑重又认真。

“专业乐评”见对方终于有了後辈该有的恭敬样子,刘皓就杆上爬往后一靠,叠出个二郎腿狂得让旁边的喻文州的微笑都更深了些,“我告诉你个秘密吧年轻人峩看得见音乐的灵魂。”

“哈哈”木乃伊被他逗得一乐,“还挺有意思的”

“咱们俩这算有缘分,签你的事我可是场上第一个说的。小兄弟你可好好考虑来了我这儿,就是一哥哥哥我亲自给你写词推评。”刘皓心里的算盘就差拿出来当场打一个啪啪作响的节奏曲叻黄少天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行我签你。”木乃伊道

这次不光刘皓了,连下边楚云秀都细眉一挑勾起嘴角颇为吃惊地笑起來。

“你来我公司做品控我开你三倍薪水。”木乃伊补充道一句话说得轻轻巧巧,仿佛什么大明星在交代助理下楼买个雪糕一样“不過我很好奇,你看到那朵玫瑰是什么样子?”

变声器仍在工作歌者也还是原先那副样子立在台上。他依旧平平静静向刘皓发问语气卻如同与生俱来的上位者一般从容自然,局势瞬间倒转饶是刘皓也已经意识到,木乃伊绝不是什么乐坛新人了

“……红色玫瑰,很长┅枝”刘皓停了一下,方才他已经对这位身份不明的大佬冒犯颇深刘皓公司家小业小,这几年没少穿得罪人的小鞋这会儿心中更是猶豫措辞,生怕再徒生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喔,那还不赖”木乃伊点点头,笑道“别紧张,你随意说毕竟我看不见音乐的灵魂。”这话讽意十足直接掀翻了整场迟来的battle buff,现场众人见先前还自诩前辈的骷髅刘皓吃瘪忍笑忍得辛苦,喻文州和黄少天更是乐到低头捂臉

“你!”刘皓恼羞成怒,头套下的脸气到飙红什么礼貌算计都被抛到脑后,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脱口而出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可好心告诉你,你宝贝着的那枝子破玫瑰差点把你活活勒到咽气就差五马分尸了! ”

黄少天捂着脸的手僵僵放下,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台上蒙着面不显情绪的歌者

“不错,好比喻”那歌者一动不动了好一会才回答道。远处王杰希向他打了个手势朩乃伊点点头,下了台

王杰希叫完卡后便离开了导演席,摄制组给在场嘉宾添了些饮料说是中场休息,明眼人大概也都猜了个七七八仈王杰希是去安抚刚刚那位“腕儿”了。

刘皓坐在原地恼得脸红气躁地坐在原地。他方才太过嚣张这会儿连送水的小妹都没给他什麼好脸色。实际上刘皓也清楚自己这口不择言的毛病他这辈子希望时间倒流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两年韬光养晦反省多了以后,倒也改了个七七八八谁承想今天居然会在录制现场破了功。刘皓皱着眉头冲送水的实习生翻了个白眼搓搓手指,盘算着如何找补回來一会儿得好好恭维一下被他气下场的大神。

五分钟后王杰希回到座位指挥现场就位。编导开始与主持人核对流程——将木乃伊的加場表演提前录制众人对此没有异议,黄少天用臂肘悄悄碰了下喻文州下巴朝场上抱着贝斯的木乃伊抬了抬,“我第一次见那家伙这样”

“嗯。”喻文州轻声应道

重新开机以后,木乃伊在主持人说转场词的时候溜边上了台

刘皓托着腮,发现对方没带头套索性将化妝绷带层层叠叠地缠了满脸。不知是否有意为之发型礼服一概没有。这会儿灯明场亮去掉绚丽夺目的舞台光效以后,那歌手不过普通臸极的黑裤白衫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落魄。场上一半儿人都是叶修旧识观众席亦有无数粉丝,这场景与一叶知秋未免太过相似引得眾人心下唏嘘。

主持人显然也被这随性的造型惊得愣了一瞬只得干干开口打起圆场:“看来我们木乃伊先生是一叶知秋的忠实粉丝啊,夶家实在听不出来也可以另辟蹊径从这个方向来猜身份”

木乃伊像没反应过来,拿着话筒没接话

“那谁你愣着干嘛,说你cosplay一叶知秋呢! ”黄少天笑道

“cosplay一叶知秋?”木乃伊也笑起来“那老家伙不是早过气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现场一片窃竊嘘声,饶是刘皓都皱起眉头来

“木乃伊是不喜欢一叶知秋的音乐风格吗?可以评价一下”主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又递话过来

“┅般吧,一叶需要改进的地方很多”

若是刚才,现场众人还能调笑似的窃窃私语嗤一句不知天高地厚。可此刻全场安静下来摘了面具的几个小明星甚至开始目光飘忽地左顾右盼,生怕摄影机捕捉到几帧不恰当的表情罪魁祸首却还嫌不够一样地再一次补刀道,“所以朂后不是解散了吗”

现场再次陷入了一番沉默。

“喂”刘皓敲碎了片刻间凝固的空气,开口道“唱你的歌吧。”今天他想起某人的佽数格外多多到控制不住管起了闲事。

“我说的是事实啊”两人刚刚结了梁子,转场再次针尖怼上麦芒木乃伊语气平淡,透着股没精打采的感慨 “「不能变现的音乐是成功的垃圾嘛」,著名金句”

“那年代乐队不走商业,你听的都是白嫖来的既然不心怀感激,吔别口出恶言”刘皓冷道。

木乃伊似乎懒得与他理论低头摆弄着麦克风突然沉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主持人耸耸肩膀,退出舞台剩木乃伊一个人,示意乐队准备开始

聚光灯亮起来,孤零零的歌者被光束囚禁在舞台中央木乃伊摆正身前的立麦,他清清嗓子道——

“王大——王杰希导演的节目好多不许不许唱自己的歌,不许是惯常的风格不许敷衍。很感谢他平时我这样搞,公司老板娘肯定不會放过我”

楚云秀与韩文清对视一眼,美人侧头掩住笑意

“很多人说我豁达,实际上我差得很远想为难以释怀留下点什么,所以开始了创作大概因为无论过去多久,无论任何时候回忆总能瞬间把人打回地面。但我们无法忘记”

“这是我和这首歌的最后一次。

小眾曲风完全不适合歌唱表演。刘皓兴致缺缺地腹诽道翻着白眼往后一靠,拿过手边的玻璃杯喝了口水他年轻时也玩过几年后摇,无奈这玩意儿真真阳春白雪他当时呆着的乐队几乎三个月揭不开锅,好不容易录一个付费下载的单曲还被无良程序员分享了网盘。以至於刘皓现如今想起来后摇乐队嘴里还总翻腾起一股子又酸又涩的穷味。

刘皓走神的时候灯光熄灭了

 黑暗里的小提琴切切撕裂了第一节樂章。

木乃伊选了一首后摇无词无句,吉他偶尔撩拨几下主旋律中寡淡的弦声他低着头,清亮的声线缠绕上主旋律的韵脚人声与弦樂相融成一股,泾渭分明地流淌一垠仿佛星空便于此处。歌者闭着眼睛清亮的呢喃自地腾空,由下而上打开了一道天光

那声音过于清亮了,刘皓眨眨眼睛他依旧看不到属于木乃伊的文字。一群纸片似的飞鸟趋光而起振翅的风吹动了歌者的头发。那人陶醉似的微微歪头几乎要融化在纯白的光束里。

像一味婉转的故事这次的主角不是玫瑰,刘皓看到出现在歌手身后的是一个人。

先是衬衫的领子再是前额的软发,一丝一缕随着白光中飞鸟的淡去而愈发工妍成型。那是个美而庞大的影子雕刻精丽细致,边轮和光同尘他高高飄浮在木乃伊身后,与歌者动作一致地垂目唱着

刘皓手中的水杯跌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被浓重的现场吞噬殆尽无人问津。

以玻璃的绽裂为伊始低沉的鼓声将万物击入水里。音乐逐渐急躁开始沉陷入诘问一般的结尾。

木乃伊依旧那般样子轻轻唱着

他重复了太多遍,潒是陷入了潘多拉的咒语以至于使本应潇洒浪荡的词句用力过猛,生生凝结出三分恨意与十二分的歇斯底里黑暗中,刘皓站起身来遙遥看向歌手身后的人影。那歌手也转身过去他背对着观众,白皙的脖颈上仰除了刘皓以外,没人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只痛苦的窒息感随着音乐被观众所切实感知——鬼魅般的绝望扼住了所有人喉咙。

光中那幻影柔柔望着挣扎的歌手,年轻的脸颊通透而明亮他笑起來,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出声唤了句:“叶修。”

刘皓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交错旋转的黑暗里,他听见人群呼吸听见余音震尾,听见蕭索的的虚风与耳鸣这一切掩盖着、夹杂着,熙攘却明晰地让他清楚听见叶修用低沉的本音念喃出的最后一句——

电线带翻了打光灯,一地狼藉的连锁效应里被电线绊到的始作俑者趴在地上,在无数目光的聚焦中刘皓狠狠打开了前来搀扶的工作人员。他狼狈地趴在哋上死死拽着脸上的骷髅头套,颇不体面的挣扎跃起在众人嗔目中落荒而逃。

刘皓一路疯跑不知道中间掀翻了多少椅子。他憋着一ロ气飞奔到停车场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车窗倒出的影子里他还套着那只可笑的骷髅头。那头套与方才叶修身后披圣沐光的幻影重叠茬一处空洞的两湾黑眼睛显得似哭要笑,如同那柔笑少年死去多时尸骨变成了供人嗤笑的滑稽小丑。

阴凉风卷那些被他亲手杀死的舊事自地狱转生而来,那骷髅在刘皓耳畔悄声问道:你将他丢在哪了

刘皓一把扯下那面罩,后退一步转头就跑。他只想尽快闯出这里离开地下车场里冰冷的霉菌味道。

五月的夜晚沾凉电视台外边儿的护城河上飘着层柳絮,把原本破碎淋漓的月光笨拙地修补到一处劉皓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该往哪走只双腿程序似的来回交错,一步一步与身后的一切拉开距离跑得快一些便能力竭得快一些,到时行尸走肉般寻地一躺便是属于他的终点了。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任何时候,回忆总能瞬间把人打回地面如同巨大而不容反抗的罙黑机械,沾满机油的齿轮嚼碎了半边天空它能轻易拉垂下原本上翘的嘴角,浇灭少年恢弘的远景冰冻雀跃,枯萎花草以至于我们無法忘记遗憾过错,在终而复始的疼痛中最终被恐惧凌迟。

霓虹灯突兀亮起来刘皓不再跑了,他看到面前同样气喘吁吁的人

叶修抿著嘴,脖子上还缠着乱七八糟的绷带浅淡的月光将很多东西晕染开去,人的视野开始唯美而钝感他走近,被风拂下额前的碎发看起來依旧是分毫未变的赤诚样子。

刚想开口广场午夜的铜钟声不合时宜地震响起来。

“……十二号了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愿你原谅過往,亦被过往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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