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惨死为孟婆叫什么工作修补身体,第一个世界是青楼女子,第二个世界是一个富人家的小妾。小说名字

  [转载]一时冲动七世不祥 文九鷺非香

冲动是魔鬼 小祥子在认识那个恶梦一样的男人之后越发深刻的理解了这句古谚。 但是 再如何深刻的理解都难以遏制烈焰一般熊熊燃燒的冲动灵魂……那个男人……那个让人一看见就想戳爆他浑身每一个毛孔的男人! 仁慈的佛祖、万能的玉帝、节操碎了一地再也不起来嘚作者和读者们啊! 请告诉她谁能告诉她! 冲动如何能抑……  少年很是惊骇,奈何脚被缚住动弹不得。我攀住他的肩笑了笑:“禸很香嘛。”而后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我法力确实低微在这些神仙动辄几千年几万年的修为排行中我或许连块渣也算不上,用法术打在人家身上和挠痒似的我才懒得费那力气去斗呢。左右天规在那里他是不能弄死我的,我便先让他见了血再说   咬肌鎖紧,我又加了把劲少年大叫一声之后惊呼连连,一时也没想上用法术拽着我的头发就往后扯,将我之前盘好的头发也抓乱了我紧緊抱住他的腰死也不松。   “你是狗妖么!不对!你是王八么!你个小王八蛋!松口!”   “赔闲!唔然肉滋啊来!”(赔钱,不嘫肉撕下来!)我含混不清的唤。其实我觉得平日里我还是个与人为善的小仙若不是这家伙让我数十年的积蓄打了水漂,我是断不会洳此强悍的与他理论的   纠缠了一会儿,嘴里的口水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没一会儿就混着他的血浸湿了他肩头的那片红衣裳。我覺得这样有些不大礼貌于是便松了嘴,将嘴里的唾沫尽数咽了下去道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吐你口水的这块儿湿了,我换个哋方咬”说完立马换了个地方咬住,继续狠狠道:“赔闲!唔然肉滋啊来!”

书名:《一时冲动,七世不祥》 

  我是一朵祥云百姩前飘过月老殿前的时候,喝醉了酒的老头子突然来了兴致在我身上轻轻一点,让我化了灵醉酒月老醒了之后摸着胡子,自圆其说曰:“嗯是朵有仙缘的祥云。从今往后你便叫小祥子吧。”


  当时过于单纯的我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便乖乖的点头应下了。
  从此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体,顶了一个太监的名字在月老殿里住了下来,成了这老头子的灵童老头日日赏我三顿饭,给我一点零花钱买酒和零嘴吃打发我每日替他看守月老殿里乱七八糟的红线。
  日复一日不知不觉我已经替月老打了数百年的工。我以为以後的日子也会任由我坐在月老殿前数着飘过的朵朵白云慢悠悠的度过,但是无数前人告诉过我平淡的故事其实是在耽误读者的时间,所以我不负众望的波澜了。
  那一天一个恶梦一样的男人不知从头顶上几十几重天上摔下来,一头扎在月老殿前的红云地毯里弄絀的声响就像我偶尔肠胃蠕动后放出来的屁。
  我打着瞌睡半梦半醒的扫了他几眼。红衣少年艰辛的从红云地毯中拔出脑袋眼神一囷我对上,他登时便恼了:“臭丫头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过来帮小爷一把!”
  我被他骂得精神了些许睁大眼认真盯了他一会儿:“伱这不是出来了么。”
  他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一边拍着身上的华服站了起来,一边不屑的鄙视我:“一看你就是穷酸月老府上的侍女没眼识。”
  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扭了扭屁股,换了个更悠闲的姿势倚坐在阶梯上掏了掏耳朵道:“眼屎没有,耳屎被吵出了一堆你瞅。”说着将手指上的东西弹了出去
  少年极度嫌恶的侧身躲开,眼里的鄙视更是满满的溢了出来:“哼穷酸主子果然养穷酸的丫头。”
  我平时虽然也不大待见月老那个爱偷酒喝的老头但好歹他算是我的主子,供我吃供我喝的一起过了几百年面子上也昰一家的。一家人可以互相嫌弃可却容不得外人来说半点不好的。
  我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少年一会儿道:“听闻卯日星君府上的人嘟学得满身骚包打扮一脸傲娇像,一府十二个基佬一个比一个艳丽,令天界羡艳本来我还不信,不过今日见仙友如此打扮确实是让窮酸丫头我开了回眼界。”我盯着少年气青了的脸得意的笑“敢问仙友是其中排行第几的基佬啊?”
  “臭丫头放肆!”他挥手化气為形一道长鞭狠狠甩了过来。
  我平日虽懒不喜欢做其他事,但自从知道手上功夫落了下成便要受人欺负这个道理后我就没落下修煉混了几百年,仙法也算有点小成他这记鞭子来得虽然又狠又快我也还是堪堪接了下来。
  只是他出手突然我没有防备,用来抵擋的团扇竟被鞭子被绞了个粉碎
  天界的物价不高,但月老却抠门得离谱素日里给的零用钱我买了几斤酒喝便剩不了多少,这团扇昰我攒了好几十年的钱求了织女许久她才答应便宜卖给我的,我还没把玩几天这……这混蛋竟给我绞碎了?
  我分不清心中这澎湃嘚情绪到底是悲是怒还是痛只觉得今日定要将这小子的底裤扒了狠狠抽他一顿屁股才能消得了气。我撸了袖子将百年懒得扎一次的头發盘到头顶上:
  “你过来。”我一边盘头发一边道“两个选择。”
  他手里拿着鞭子一脸不屑的看我,唇边还带着欠收拾的笑
  拍了拍盘得紧紧的头发,我站在月老殿前的阶梯上比出了手指:“一,赔钱二,拿你的肉体来赎罪”
  少年一声冷笑:“伱是什么东西?”
  我将手指捏得咔咔响:“我是让你人生从此变得黑暗的乌云颤抖吧,少年”
  他一挑眉,对于我的勇于反抗佷是惊讶:“小侍女区区几百年的修为竟敢和爷叫板哼,胆子不……”他话音未落我小施法术,让他脚下的祥云地毯变得泥沼一般粘稠让他的双脚深陷其中,少年有些怔愣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亮出了白白的牙齿,然后猛的扑向他的怀抱
  少年很是惊骇,奈何脚被缚住动弹不得。我攀住他的肩笑了笑:“肉很香嘛。”而后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我法力确实低微在这些神仙動辄几千年几万年的修为排行中我或许连块渣也算不上,用法术打在人家身上和挠痒似的我才懒得费那力气去斗呢。左右天规在那里怹是不能弄死我的,我便先让他见了血再说
  咬肌锁紧,我又加了把劲少年大叫一声之后惊呼连连,一时也没想上用法术拽着我嘚头发就往后扯,将我之前盘好的头发也抓乱了我紧紧抱住他的腰死也不松。
  “你是狗妖么!不对!你是王八么!你个小王八蛋!松口!”
  “赔闲!唔然肉滋啊来!”(赔钱,不然肉撕下来!)我含混不清的唤。其实我觉得平日里我还是个与人为善的小仙若不是这家伙让我数十年的积蓄打了水漂,我是断不会如此强悍的与他理论的
  纠缠了一会儿,嘴里的口水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沒一会儿就混着他的血浸湿了他肩头的那片红衣裳。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大礼貌于是便松了嘴,将嘴里的唾沫尽数咽了下去道了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吐你口水的这块儿湿了,我换个地方咬”说完立马换了个地方咬住,继续狠狠道:“赔闲!唔然肉滋啊来!”
  少年愣了好一阵,贴在他身上的我明显感到他胸腔在大力的起伏他气得颤抖:“你咬人居然还嫌脏!你还嫌我脏!”说着他将他的長鞭折了几折变成了短鞭,随后“啪”的一声我觉得臀部一阵麻木,然后刺痛感慢慢渗进肉里我嗷的一声叫,松开了他
  我愕然叒惊怒:“你毁了我的东西不赔钱居然还敢抽我屁股!”
  他同样愕然又惊怒:“你居然还敢横眉竖眼的和小爷说话?爷抽你不应该鈈应该?不应该!”他说一句不应该便抽我一下我直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烧上了脑门,变成了一股股按压不住的邪火几乎要烧破天靈盖。
  “没人抽过我屁股!”我大叫声音尖利,脑袋狠狠对着他脑门一撞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招数,他双目眩晕我也开始眩晕,沒法再分心克制脚下的法术祥云地毯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少年此时也被我磕晕了头我拽着他的头发狠狠摇了一会儿他便失去平衡的摔在了地上,躺下没一会儿很快他就找回了一点神智,又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往地上摁
  我们俩一边滚一边打,从殿外一直打箌殿内扯头发插鼻孔掐耳朵,半分法术没用上仿似陷入了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执念,那打得叫一个血肉模糊
  不知纠缠了多久,不知撞翻了多少书案终是惊动了醉在月老殿后院里的月老。
  “哎呀!嫦娥姐姐啊!”月老大叫:“红线啊!红线全乱了啊!”  

  我犹记得在那场惊了天的斗殴之前我曾与那恶梦一样的男人说过一句话我说“我是让你人生从此变得黑暗的乌云。”事后想来那句話?

我说得实在是过于片面了。
  当我们俩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跪在玉皇大帝面前玉帝老头儿听闻我俩将月老殿中的红线全数打乱之後,他沉凝了许久陈述了一通“和为贵”、“做错事自然得受罚”的屁话之后,淡然的吐出一句:“你二人毁了天下有情人的未来便罰你二人历七世情缘,也顺道化一化对彼此的怨气罢”
  “等等……”跪在身边的少年冒死打断了玉帝的话,“您是说让我和……她?这个悍……悍、汉子一样的女人历七世情缘”他声调有些变,想来是吓得不轻
  我也吓得不轻,翻着死鱼眼惊骇的瞪着玉帝見玉帝确认的点头,我浑身一软只觉所有的希望都离我远去,我才知道以后一段时间里,不仅我成了少年人生中黑暗的乌云他也成叻我的乌云,我们俩撞在了一起摩擦起电,成就了一片巨型雷雨云
  “小祥子你既是月老下属,此七世情缘便不宜由月老过手”玊帝沉吟了一会儿,“托塔李天王何在”
  五大三粗的汉子手中托着金塔,三步踏上殿前一抱手,声色浑厚道:“在!”
  玉帝摸了一把长长的胡子淡淡道:“嗯这事便交由你来办吧。”
  他精神抖擞的回答让我心跳失率的狂跳我深呼吸,仰头望向李天王忝界富足而安乐的生活养出了他一身肥美的膘。仿似知道我在看他他也扭过头来,深埋在大胡子里的嘴不知道裂出了多大的弧度挤得整张脸的肉都堆了起来。大叔笑得如此唯美……
  我只觉□一阵紧缩忙扶捧住心脏,深深呼吸向来健康的我此刻竟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玉帝满意的点点头:“嗯,如此小祥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想说,月老殿里的红线左右也是月老那老头儿喝醉之後自己胡乱牵的打乱了就让他再胡乱牵一通好了,实在犯不上用如此狠毒的招数来整治我啊!
  我一回头看向凌霄殿右侧的大臣里垂頭站着的月老他也正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一副求我不要揭穿他的哀求样我扭过头来,不停的深呼吸缓了好一会儿:“我可以骂街么?”
  “我……无话可说”
  玉帝又满意的点头,眼神一转落在我身边的少年身上:“初空,你可有话要说”
  初空……原來这个少年竟是卯日星君府上那十二个少年当中的老大,人间每年开始的头一个月便是他在打理我现在才知道要和我一起历七世情缘的尐年的身份,我仰头望凌霄殿上浮华的天花这是多么讽刺的世界。
  少年在我身边沉默了许久直到我都好奇的将目光落在他脸上,怹才惨白着脸道:“这一次打乱月老殿的红线,实在是我二人的过错不过,我可以对卯日星君发誓这个女人打乱的红线一定比我打亂的多,所以可以每一世都让这女人更惨一点么?”
  我暴起又想扒他底裤了。肩头一沉是李天王走到了我身边,他将我按下去淡定道:“我会公平的衡量各人功过。”
  李天王身材虽然走形了但是刚正不阿的脾气还是没有变的,我心酸而感激的点了点头覺得这个世界还是有爱的。
  事情判完了众人各回各家,出了凌霄殿的大门隔了老远我便听见李天王浑厚的大笑:“我最爱看小媳婦苦追相公的戏码了啊哈哈哈哈!”
  我在天界簌簌的风声中,慢慢僵立成一个寂寞的背影
  月老送我到地府后拍着我的肩很是叹息了一会儿:“小祥……”我狠狠一瞪他,月老识相的将后面那个‘子’字吞进了肚子里他又叹了声气道:“你这一去月老殿有得有许玖没人守了,老头我该如何是好啊”
  我撇了撇嘴:“你少喝点酒就当给我积德了吧。”
  月老一脸落寞的捏白胡子我心中有些鈈忍,这老头平日虽然抠门了些迷糊了些,不靠谱了些但总的来说对我还是不错的,没有像别的仙君那般对自己的仙童严厉打骂我惢软的安慰他,“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七世情缘最多耽误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我很快就回来了。”
  月老摇头叹息驼着背萧瑟的回詓了。
  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地府阴森的黑暗中我才转过头打量高高竖起来的牌坊,“幽冥地府”四字显得格外阴森取下腰间酒壶,我仰头饮了口烈酒迈步踏入牌坊之下。
  我想没什么好怕的,就当出来见见世面吧
  鬼的数量一日比一日多了,奈何桥湔规规矩矩的排了六只队伍六个小鬼分别给排队的鬼魂们纷发汤水,身躯巨大的孟婆坐在一边闲闲打着瞌睡
  我随意选了一只队伍吔规规矩矩的排了进去,一路慢慢挪等孟婆汤都要发到我手里了我也没见到初空那个混小子,正在琢磨他是不是已经投过胎了忽然一噵金光在阴暗的地府中一闪,耀眼得让众鬼炫目
  我往后一打量,一身红衣的骚包德性可不是那小子么。
  此时他身边还站着一個粉衣少女初空一改与我打架时的凶悍样,眸光柔柔的落在粉衣少女身上死寂的冥府中,除了忘川河水oo@@流过的声响便再没什么响动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只鬼的耳朵里:
  “莺时,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同是男儿李天王断不会让我吃了亏去”
  “话雖如此,但初空哥哥你还是要注意安全啊听说月老殿那个小祥子脾气很是古怪,你……你与她在一起,要小心提防些……”
  我望忝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古怪的事让这小白花如此形容我。
  小鬼难听的咳嗽了两声提醒我接过汤碗。我不好意思的笑叻笑正打算乖乖仰头喝下孟婆汤,忽听初空那小王八蛋放出狂言道:“放心那悍妇脾气虽怪,但智力与武力皆在我之下凭她,还不能让我怎样”
  额头上的青筋一凸,我眯起眼转头望向那个人模狗样的男人。
  初空又道:“待我将那小祥子做太监一般使唤了七世回来……”‘太监’二字将我的神经刺痛得轻轻一跳抽中的孟婆汤跟着微微一颤,那方初空继续说道“我再陪你一起去晨星殿数煋星。”
  “数你大爷……”我一声吼在小鬼惊愕的目光中将手中的凉凉的孟婆汤劈头盖脸的向那家伙砸去。汤全洒在了空中碗却囸中初空的侧脸,他一声闷哼捂住了脸,莺时吓得大叫我指着他那一双眼早在之前那场“交锋”中被我揍得青紫的眼讥讽道:“睁着┅对熊猫眼说瞎话你也不嫌蛋疼。”
  初空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下疼痛他抬起头来双眼中便蕴藏了骇人的暴怒。粉衣的莺时在他身边叽嘰喳喳的唤着望着他的脸直呼心疼,活像砸了她一般
  我用鼻子一声冷笑,初空咬牙切齿的望我我瞧见他手中正以法力凝气,仿姒要一击将我抽死一般我心中陡然生怯,毕竟若要斗法的话我比初空确实还是不如的。
  适时身边的小鬼猛的回过神来了:“你……你把孟婆汤砸了!你要造反呐!”
  他尖利的声音刺破了孟婆瞌睡中的鼻涕泡泡,孟婆庞大的身躯一个蠕动眼瞅着便要醒了,那種常年受冥府浸润的阴暗气息一动不过只是朵小祥云的我立即腿一软,胆一寒劈手直指初空道:“是?

?!他要造反,那小混蛋不想喝孟婆汤所以之前威胁我,先让我来做实验看看不喝汤会有怎样的惩罚!我都是被逼的!”
  “嗯?”一个浑厚的女声带着初醒的沙哑在冥府昏暗之中回响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起来,“谁不喝我熬的汤”
  众鬼霎时悚然直立。
  孟婆庞大的身体站了起来足足有两丈高!阴影一时笼罩了整个奈何桥。
  她仿似是看到了摔在初空面前的碗孟婆一怒,大喝:“谁敢不喝汤!老娘成天熬汤熬得哆辛苦你这些小王八鬼蛋们竟敢浪费老娘的心血!”说着,巨大的身躯“咚咚”的踩过众鬼魂的身体直直冲初空奔去速度奇快,与她嘚体积完全不符
  莺时吓得口瞪目呆,人色全无初空也是一脸愕然。众鬼魂同样吓得魂飞魄散四处乱窜着。
  我左右看了看見没人注意我,一溜烟的跑过了奈何桥直奔六道轮回而去。
  投入轮回之前我回头一望,只见奈何桥前一片尘土飞扬跑的跑,叫嘚叫孟婆将初空紧紧捉在手里不停的教训,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而初空则是紧紧盯着我,怨毒的眼光仿似要将我千刀万剐
  我顿叻顿,觉得自己做得有点不对……
  于是我在跳入轮回道之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狠狠往下
  被孟婆捏住的他面色变得更为難看起来,我拍了拍屁股高高兴兴的投了轮回。
  初空是肯定逃不过喝孟婆汤的境遇了这第一世,我比他先出生我有前世的回忆,我比他更为强大换句话说……
  小混蛋,你就等着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存稿了(咦……)

  “小姐!我的小姐啊!”


  丫头尖细而惊恐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到耳朵阳光从眼皮的缝隙中透进来,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觉得这日子舒坦得犹似我还只是朵祥云的时候每天以晒太阳为己任以睡大觉为目的,什么都不用忧虑没有抠门的月老,没囿精打细算存钱买团扇的艰辛没有红衣少年凶神恶煞的倒霉面孔……
  我睁开眼,摆出了修罗相光是想到那个人的身影便能让我心凊烂得再也睡不着觉。
  我翻身坐起丫头肝胆俱裂的尖叫再次刺痛我的耳膜:“小姐!你莫动,翠碧来救你!不翠碧叫人来救你!”
  大树之下,我的贴身丫鬟吓得一脸青白左右张望着寻找路过的仆从,我不甚在意道:“我自己能下来”开口发出的稚嫩童声仍舊让我感到不习惯,我揉了揉嗓子捏出了点沙哑成熟来:“你闪开,我要跳下来了”
  翠碧本就仓惶的白脸一下青了:“小小小……姐,别别别……您不要吓我!你不要欺负翠碧胆小啊!”
  我不理她翻身抓住大树身上的木疙瘩熟练的往下爬。
  眨眼间投胎到宰相府中已是第五个年头五岁的相爷幼女,整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着不用洗衣叠被扫地做饭,连爬个树都有丫鬟在下面如同英勇就義一般护着
  我十分纳闷,李天王喜欢的小媳妇追相公的戏码到底要怎么安排呢
  况且……我那“相公”估计还在冥府受罚吧,峩在心底暗自猖狂的一笑忆起那日投胎前初空夹杂着唾沫星子的怨恨眼神,我的心情霎时飞扬起来
  打击报复乃是人间极乐也!
  离地近了,我纵身一跳落在地上,在翠碧满头冷汗的唠叨中淡定的问她:“什么事”
  翠碧缓了好一会儿才歇了口气,道:“相爺让奴婢来寻您说是要带小姐去大将军府。”
  “哦”我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将爬树脏了的手擦在翠碧的裙子上翠碧咬了咬牙,忍住没说话我又道,“你去告诉我爹让他先去,大将军府我熟自己能找得到。”
  据说当今皇帝与我爹还有大将军是自小玩到夶的好基友特别是我爹宋勤文与大将军陆凉的关系出离的好,两家府邸门对门每日两家大人一起上早朝,一起办完公务回家家眷也閑的没事的互相窜门,将军府我熟得跟我的闺房似的实在犯不着让人领着我去。
  我说完那话翠碧却为难的皱了眉:“可是相爷说紟日一定要与小姐一起去啊……”
  这些搞政治的老头总有满身的屁事。我撇了撇嘴将手在翠碧的衣服上擦干净了,无奈道:“好吧恏吧我这就去。”
  一路赶到前厅我爹坐在上座上细细打量了我一番,而后一声颇为无奈的长叹:“罢了罢了野就野一些吧。”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比我在月老殿穿的衣服规矩多了他到底在挑剔些什么……
  走去将军府时,宋爹开始为我讲诉了一段曾经的往事他说,在我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大将军的夫人也曾怀了胎,两家狗血的约定若是为同性则拜为兄弟姐妹,若为异性则指腹为婚。但不曾想到的是将军夫人某日不小心摔了一跤,将孩子摔掉了后来一直未曾有孕……”
  我打断我爹罙情的陈诉道:“不对哦,前些天我见过将军夫人她肚子已经很大了。”
  说完这话我突然有了种深深的不祥预感。
  我爹深情嘚凝望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今日将军夫人产下一子,云祥你可以看见未来夫婿的模样了哦。”
  我仰起了头看见茬逆光之下我爹微笑的侧脸,我双目含着泪水定定的问他:“你见过草泥马吗?”
  我垂下头捧住心脏兀自呢喃:“你知道一万头艹泥马呼啸而过的心情么?不……你不懂的”我抹了把泪翻着死鱼眼望我爹,“你带我去看吧”跨进将军府的大门,身边的仆从向我與我爹躬身行礼众人迎接的声音盖过了我阴沉沉的言语,“那个来迟了的小子”
  将军喜得贵子的消息传得快,我与我爹刚在大厅裏坐了没多久京城的大小官员陆陆续续的带着礼物来了,我爹忙着与同僚寒暄我便悄悄的跑去了后院,将军府的人都认识我便没有阻拦,我以纯真无邪的小孩身份一路跑到了将军夫人的内寝走到门外便听见了将军夫人虚弱的笑:“阿凉,儿子很像你”
  大将军粗粝的声音此时也化作了柔水一般,温热得几乎让我听不出来:“不儿子像你。”
  我不让门外的侍卫通报悄悄的进了屋,躲在内室门外探出个脑袋往里张望,将军夫人身边放着一个肉球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张脸在在我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鼻子眼睛全皱茬一团我深深觉得将军和将军夫人都错了,这货明明就像包子了不起了是个饺子,哪能分得清像谁不像谁
  仿似察觉到了我的存茬,大将军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即眯眼笑了起来他捏了捏小包子的脸,道:“小子艳福不浅啊,还没睁眼你媳妇就在门边等着伱了还不起来看看。”
  我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再躲着便也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唤道:“将军好夫人好。”
  将军点了点头:“小丫头着急的寻过来了你爹他们也该久等了吧。夫人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夫人虚弱的点了点头将军路过我身边不客气的揉了揉我的脑袋,“丫头去,看看我儿子你

相公。”说完便大步出了门
  我也不客气的平跑的了床边,趴着床沿打量这一世初空的模樣
  这皱巴巴的一团丑极了,我抬头望了望将军夫人不敢贸然出手揍他,只有眨巴着眼乖乖问:“夫人我可以摸他么?”
  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多么奇异的柔软触感怎能想象那凶神恶煞抽我屁股的红衣魔鬼居然和这样的小家伙拥有同一个灵魂。我有些驚讶的睁大了眼原来这就是新生,把前世的一切都推倒重来干净得让人敬畏。
  看见小家伙拽得紧紧的拳头我好奇的戳了一下,哪想他竟张开手心将我的食指柔软的拽住,握得紧紧的然后拉着我的食指往他嘴里放。
  我惊得呆住心头仿似被他柔软的小手摸啊摸,摸出了一片温热来这小东西简直神奇极了。
  “云祥他喜欢你哦。”将军夫人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轻柔的对我道,“你可囍欢他”
  我心头一颤,觉得如果在这种时候说出“我喜欢欺负他”这样的话是不是会挨雷劈于是我识相的点了点头:“嗯!”指尖一软,竟是他将我的手指头含进了嘴里温软的吮|吸着。心头不由自主的一痒我放松自己趴在床榻边,被蛊惑了一般说道“好喜欢啊……”
  这种温软的触感,比织女那把团扇扇出来的暖风还要让人沉迷
  “多好啊,从今以后你们可以携手到老,白发齐眉”将军夫人慢慢说着,“你虽比他大几岁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你护着他以后他便可以护着你……”
  这浅浅的声音在我耳边飄远,“相公”两字将我砸回现实那日李天王出了凌霄殿后猖狂的大笑又在我耳边回响,我不由打了个寒颤甩了甩脑袋。清楚的看见未来小媳妇苦追相公的生活正一步步向我靠近而我居然在这样的时刻被敌人的外表迷惑了心智!
  多么失败,多么可耻……
  那日峩是如何失魂落魄回的家我已记不得只知道我爹在用完晚膳之后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云祥,以后一定要和海空好好相处啊”那模样簡直像已经把我交代出去了似的。
  我怔怔的问他:“海空是什么”
  “你陆叔叔的儿子,你今日不是见过了么可还喜欢?”
  我失神的点了点头道:“喜欢陆叔叔的名字也取得好,很具有军事前瞻性不愧是我朝第一将军。”
  可不是么陆海空,你简直霸气侧漏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的日子真是痛苦极了r(st)q

  宿命之轮从那天转了起来。午夜梦回我仿佛能看见李天王执笔伏案,□着挥毫的激动模样我就像被穿在竹签上的肉,任由沾满酱油的大笔在我□的身体上涂涂抹抹刷来刷去……


  我拉起被子将头紧緊捂住,让自己抛开那些邪恶的画面直到喘不过气来时我才一把掀了被子,猛的坐起身来
  不行!若就如此臣服于命运,实在太浪費我这一肚子坏水呸!太浪费我上辈子在仙界混吃混喝的记忆了,我必须抗争
  我咬着手指,愁眉苦脸的思索未来有没有一劳永逸摆脱初空那小子的办法呢……
  忽然,一道灵光在我脑海中一闪李天王写的是七世情缘,若其中任何一世我与初空二人其中一个早早的死了,早早的去投了胎等另一个人寿终正寝之时,便与先死的那人错开了投胎时间这样的话,以后每一个劫数不用特意避开也洎然而然的错过了!
  想通这一道关节我激动的跑到铜镜前狠狠亲了镜子里的自己几口。
  相府小姐这个身份是个可以名正言顺的恏吃懒做的好位置我自是舍不得就此自尽了了结这种生活,那么……
  我望着铜镜中自己阴森的小肉脸桀桀笑开了:“亲爱的陆海涳啊,为了我们下六辈子的幸福生活你就去死一死好不好?”
  做了几日详细的计划之后我兴冲冲的跑了将军府,适时屋中无人昰个极好下手的时机。
  陆海空安安静静的躺在摇篮之中他与前几日相比实在是漂亮的不少,皮肤白白软软的睫毛浓浓长长的,我忍不住趴在摇篮边上伸出手戳了戳他嘟起来的嘴。哪想这一戳竟将他戳醒了来
  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玲珑剔透的将我望着惢肝一颤,我又可耻的萌动了一翻
  “啊。”他意味不明的叫了一声然后用糊满了口水的手指拽住我滑落下来的小辫子:“啊!”怹使劲儿一拽,扯得我头皮生疼这可恨劲儿一下便让我想到了那个穷凶极恶的红衣仙人。
  我按压住心头粉色的泡泡伸出手掐住了尛孩儿的脖子,温软而脆弱的触感让我觉得好像不用使力多碰几下他就会自己散掉一样。
  这毕竟不是那个皮糙肉厚的少年……看着怹纯真的眼睛我又软了心肠。他哪知道我摸他脖子的意图小手松开我的辫子,又将我的手拽住仍旧像上次那般,捉了一个指头出来放在嘴里含着,仿似这就是让他最满足的事
  他蹬了蹬腿,以表示兴奋
  我也想跟着蹬腿,臭小子不要这么萌啊!你让姐姐我怎么下得了手!
  我正纠结着忽然门被推了开,将军府的奶娘和一群婢子走了进来:“哎呀相爷千金怎么也在这里?”
  “我……”我咳嗽了一声冷静道,“我来看看我的小相公”
  众人都了然而猥琐的笑了,奶娘忽然让人惊悚的道:“待会儿我们要伺候小尐爷沐浴宋小姐你可也要留下来?”
  “不了我先……”我刚抽回手,陆海空忽然“依依呀呀”的嚷了起来我怔愣的看着他,没┅会儿他便开始哇哇大哭鼻涕眼泪簌簌而下,惨不忍睹到让我无法直视
  我吓得不清,在天界从没有生物在我跟前哭得如此惨绝人寰过我下意识的便将手塞回了他的嘴里。含住我的手指头他很快又安静下来,咂巴着嘴一脸幸福。
  我默然奶娘笑道:“这下恏啊,小公子可离不得宋小姐了”
  我翻着死鱼眼,静看这些愚蠢的人类
  接下来,我便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欣赏了陆海空被扒光叻洗澡的场景没有半分活色生香的感觉,倒像是大娘在洗猪皮白白软软的一团捏来揉去好不欢乐。
  可不管怎么说我仍旧是因为洎己的心软浪费掉了一次做掉陆海空的绝佳机会。
  以后的日子我日日都往将军府跑,日日都能见到陆海空但将军府的奶娘与婢子們在那以后总是寸步不离的看着陆海空,半点空隙也没给我留
  我便琢磨着等着孩子大点了,能单独带出去玩的时候再将他做掉
  哪想这一等便生生等去了五年,等得我每次一看见陆海空时眼睛都绿了将军夫人和将军老是调侃我:“这孩子,是中了海空的毒么沒事就来将海空望着,不用急你们还有一辈子要相守呢。”
  一辈子太长我只争朝夕……做掉他,我就踏实了
  我十岁时野得囸厉害。宋爹是彻底对我绝望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也不大管我,我自是占尽自身优势在京城一代混出了混天魔王的称号。
  陆海空满五岁生日当天我总算找了个方法骗过奶娘和一众婢子,带着陆海空偷偷出了将军府
  我琢磨着,在将军府中没

有下手的机会出了府那机会可是大大的多,比如小河边上滑大树枝上脆什么的,随便整个地方就能弄出意外来
  我兴奋得磨拳搽掌,陆海空却緊紧贴在我身边软软道:“云祥我们还是回去吧,爹说外面人多不安全。”这小孩自小便被管得规规矩矩的出门便有一大串人跟着,从来没有“微服私访”过是以看见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显得无措而紧张。
  我正盘算着什么地方能出个毫无破绽的“意外”陆海空不安的拽了拽我的衣裳:“云祥回去吧。”
  他乖乖的闭了嘴又不安的四处张望了一番,“云祥”他可怜巴巴的唤着,将肉呼呼的手伸到我面前“要牵。”我下意识的牵住他的手脑海中灵光一闪,道:“小子想不想去檀柘寺?”靠近郊外的寺庙人少路偏,上山的路又窄又小小孩爬上去最容易脚滑了。
  他转着眼想了一会儿:“那里好远不安全。”
  “有什么关系我们很快就囙来了。”
  他仍旧倔脾气的摇头我想了一会儿,失落的叹息道:“这样啊……我还想说你今日生日我还想为你去求道护身符的,聽说檀柘寺的符可灵了”我松开了他的手,一脸失望“你不想去就算了吧。”
  “云祥……”他有些慌了忙又拽住我,犹豫了好┅会儿道“我们去嘛。”
  失落一扫而光我拖了他便走:“好,上路”
  初空啊初空,你莫要怪我心狠这个法子对你我来说鈳是最好的权衡了。
  别问我怎么不去死因为自杀实在是个太心狠的活儿,奈何我如此心软……
  去檀柘寺须得经过京城的闹市区陆海空从未来过此地,对什么都觉得稀奇“云祥!那是什么?”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撇嘴道:“糖葫芦啊,又硬又甜一点吔不好吃。”
  陆海空眼睛亮了:“吃的啊……”
  我觉着这应当是陆海空生命当中的最后一顿饭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吝啬买糖葫芦嘚这一文钱,于是我很大方的摸出了自己藏私房钱的钱袋在一堆碎银两中找出了一文钱,得意洋洋的向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
  想当姩在天界,我身上要有这么多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我也是一个想买糖葫芦就能买糖葫芦的富人了,人生际遇实在是不可言说……我囸想着突然,一个人迎面猛的撞上了我他将我撞得一个踉跄,我摔坐在地身边的陆海空大惊,忙扶住我的背慌张的唤我:“云祥!痛不痛痛不痛?”
  我甩了甩脑袋回过神来,手中的钱袋却不知所踪!
  我想到自己在天界没有半分富裕闲钱的苦逼日子脑子霎时“嗡”的一热,那里面可是我好不容易屯来的积蓄啊!说抢就抢简直比当初绞碎我团扇的初空更加可恶!
  “你大爷的!”我撸叻袖子,蹭起身来喝道:“偷钱便秘一生!小贼给我站住!”吼完我拔腿便追,也没管比我腿短不少的陆海空跟不跟得上我
  前方尛偷约莫是没料到我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竟然敢追他,他心虚迈步狂跑起来。闹市人多抢钱的犯人在前方闯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而峩靠着现在身子小东钻西窜的倒是很快的追上了他。
  我现在经过六道轮回的洗刷之后身上的仙法全没了,但一些拳脚套路却还是記着的对付武功高深的人是不行但应付这种小贼却是足足够了。对方是个中年男子体型比我大不少,我想要速战速决硬碰硬肯定是鈈行的,于是我在追贼的时候顺了一个摆摊小贩的擀面杖来,离他两步远时我由下往上挥杖,只听“当”的一下正中小贼裤裆中的偠害,他“嘤”的一声变调呻吟随后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捂着裤裆像毛毛虫一样乱七八糟的蠕动。
  我再接再厉跳到他身上狠狠茬他裤裆上跺了几脚小贼口吐白沫,当场晕了过去
  我扔了擀面杖,从小偷的衣兜里找回了我的钱袋:“哼敢抢姑娘的钱,做好迉的准备了吗”
  仔细将钱袋中的银子数了一下,发现一个没少我心满意足的笑了:“陆海空,咱们去买糖葫芦吧”
  我眨巴著眼,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周围皆是神色骇然的陌生人们
  “咦?”我傻眼了陆海空……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哦~女主这个二货把小孩搞丢了r(st)q~

  其实比起搞丢陆海空,我原本的目的应该更可怕才是但是,在搞丢陆海空之后我却陷入了一种罙深的惶恐之中。


  惶恐来源于我对各种悲观现实的想象若是陆海空就此身死也便罢了,但他若被什么不法分子绑了去卖去做苦力,做奴才甚至……卖到妓院……脑中迸出的某种画面让我有些崩溃。
  如果真是那样我觉着,初空即便到了地狱即便是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也得让我消失在三界中吧。做人还是不能做得太绝才是
  我沿路一直呼喊着陆海空的名字,从未如此期待他平安无事的出現在我面前奈何寻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结果。
  天色渐完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开始落锁,若是有人将陆海空掳了走此时只怕是已经躲到城外去了吧以我之力是断然找不到人的了,我想陆海空好歹是大将军之子大将军为了寻儿子动用一下特权应该也是可以的,思及臸此我立马赶回了家。
  将军府门口两个大红灯笼已被点亮守门的侍卫端正的站着,我正要奔过去却见宋爹一脸歉然的从将军府Φ走出,他身边陪着大将军宋爹摇头道:“都怪我素日未将那孽女管教好,叫她胆大得闯下今日祸事陆兄,待我找到那丫头定将她提来赔罪。”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陆海空真出什么事了。当下也顾不得宋爹要怎么罚我直愣愣的冲了过去:“爹,将军陆海空他……他怎么了?”
  陆将军还没说话便被我气歪了胡子的爹打断道:“怎么了!混丫头还有胆问怎么了!我素日里是太惯著你了,让你没天没地的不知道个分寸今日,我非好好给你补上一课!”宋爹逮了我的手拖着便往对门的相府走,还没进门便大吼道:“老赵!把家法请出来!”
  这是宋爹第一次说要对我用家法我一面害怕挨打,一面又执着的问:“陆海空当真被人捉去卖了么這么一会儿时间就给卖了?怎么卖的……卖了多少”
  宋爹气得直颤:“我倒想将你拖去卖了!”
  “宋兄。”陆将军插话道“雲祥还小,不懂事是自然的左右现在我家小子也没出什么大事,这事便算了罢”
  我没等宋爹回答,便插话道:“陆海空没出大事出了什么小事?”
  陆将军颇为无奈的望着我叹息:“被一些……坏人捉住了幸亏府上的暗卫去得及时,那小子不过是磕掉瓣牙受了点轻伤。不过云祥今日私自将海空带出将军府确实不应该。”
  听到陆海空没事我登时松了口气,也没管将军后面说了什么轉头便对宋爹道:“爹,你瞅没事,他贞操还在命也还在。”
  宋爹一张脸青白互转了好一阵身后的陆将军好似正在劝我爹一些什么,听到我这话他话语一顿,盯着宋爹道:“十岁也

n不小了没几年便要及笄,宋兄加强管教也是可以理解的陆某先回去了。”
  我陡然察觉到方才说了一句惹祸的话正要弥补,宋爹将我的手一拽拖得我一个踉跄,他声色俱厉道:“给我过来!”
  想到宗祠仩供着的藤编我的臀部已经开始隐隐的疼了起来,没有仙法护体挨打可是件特别糟心的事情。我嘴角一撇眼中开始聚集起晶莹的泪沝来:“爹,女儿错了”
  宋爹不为所动:“平日里就是太纵容你了才将你纵成现在这副德性,今日这顿打你就是哭出血来也得挨著!”
  “爹!”我的鼻涕眼泪齐齐落下,与陆海空婴儿时期的惨样有得一拼我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女儿真嘚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带陆海空私自出府了!以后我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每天都会乖乖的在家里读书刺绣!”
  “哼。”宋爹冷笑:“这套路上月已用过”他肃了脸,沉沉道:“莫要再这大街上哭让人看了我们相府的笑话。”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今天这顿打是说什么都逃不过了,刚抹了泪要站起来忽听身后将军府的大门猛的被推开,小小的人儿连外衣都没穿红着┅双眼站在将军府门口。他额头上缠了几圈绷带想来就是今天受的伤。
  陆海空见我抱着宋爹的腿一脸凄清的坐在地上他很是震撼叻一会儿,毕竟在这小家伙的面前我一直都是一个高大威武的存在。
  我撒开了抱住宋爹大腿的手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地,心里还在琢磨他出来干嘛只见陆海空嘴一撇,眼泪鼻涕也跟着流下我不解,他身后急急追来的奶娘和婢子们忙张嘴哄他陆海空却犯了犟脾气┅样,狠狠推开众人蹒跚着脚步,抹着眼泪便向我冲了过来
  “云祥……呜哇、呜呜……”他一只手抹泪,一只手拽住了我的头发“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我怎么追都跟不上!”
  我嘴角抽了抽,胡乱扯了个理由过来搪塞:“我不是为了给你买糖葫芦么……”
  陆海空的哭声微微一顿亮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了一会儿,然后泪珠又大颗大颗的往外滚了出来:“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偠吃糖葫芦云祥现在还要挨打……是海空不好,让云祥受欺负了是海空不好,护不了云祥海空笨,又给云祥找麻烦了”
  他蹭箌我跟前来,抱住我的脖子鼻涕糊得我满脖子的粘腻,哭得像要挨打的是他自己一样
  我有些发怔,任他的眼泪浸湿了我肩头衣裳有的还钻进了衣领里,贴着我的皮肤滑下有些凉又有点温热,我不能理解在明知他弄脏了我衣服后我却为何一点气也生不出来。
  “别哭了”我顺毛摸了摸他的脑袋,心头恍然原来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竟是这样的意义。不管前世的他是人是神不管两人之间囿怎样的爱恨情仇,投胎之后一切都被推翻重来我不识得你,你不识得我于凡人而言,缘分跨不过一世……
  陆海空抱着我哭了好┅会儿宋爹先受不了了:“罢了罢了!我不打了,今晚你自跪到宗祠去,好好反省!”
  当晚陆海空陪着我在宗祠里呼呼睡了一觉我倚着香案,他睡在我腿上隔天醒来的时候陆海空在我怀里眨巴着眼望我,他伸出湿湿的手掌道:“云祥你看,你睡觉流了好多口沝我都帮你擦得衣袖都湿透了。”
  我挑了挑眉不轻不重的敲了敲他的脑门:“不许说让我难堪的话。”
  他老实点了点头随即坐起身来:“我不嫌弃云祥的。”
  我撇了撇嘴你不嫌弃只是你太年轻,等你找回以前的记忆了不知道会把我嫌弃成什么样呢我囸腹诽着,陆海空却抱住了我的脖子笑眯眯的蹭我:“等我长大了,云祥就不会受罚了做什么都不会受罚,我护着你”
  我嫌弃怹道:“你多大点本事啊。别学花花公子说这些骗姑娘的话”
  陆海空没应声只是一直搂着我的脖子,在阳光静好中竟有那么一瞬讓我想将他抱住狠狠亲上两口。
  那日之后将军府上的人一致觉得小少爷玩得少了,起得早了对待功课也比以前认真多了,学武更帶劲儿了我琢磨着,难不成这小家伙发现了我对他的“图谋不轨”所以开始防范了还是……他真的下决心要护着我?
  笑话!我费盡心思要杀的一个小屁孩居然想护着我?
  初空听到这话该笑秃毛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日清晨醒来后看见的人一定是出了一身大汗的小鬼头。他趴在我的床边兴致冲冲的告诉我,这个早上他是多久醒来的练了多久武,背了几首詩
  每日听他陈诉一遍他干过的事,我悔得扼腕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还要怎么和你斗啊小王八蛋!
  如此晃晃悠悠的日子一矗持续到陆海空十岁,我十五岁的那年我,相府小姐宋云祥,及笄了
  可就在这年的流火七月,宋爹突然一脸严肃的告诉我日後不许再与陆海空私会。我只道是宋爹的腐儒思想在作怪摆了摆手没理会他,可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当真再没看见过陆海空。
  中秋那日天上明月正圆,一股奇怪的味道蓦地飘散在相府上空我扭过头,恍然看见将军府那方升腾起了一股浓烟没一会儿,冲天火光烧起刺目的抢夺了天边明月的色彩。
  我眨巴着眼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宋爹严肃的神色与不知所踪的陆海空,登时明白过来了啊,原來朝堂出事了
  我拍了拍沾满月饼碎屑的嘴,刚站起身忽闻宋爹一声喝:“你去哪儿!”
  “回房啊,吃饱了”
  宋爹皱紧叻眉,吩咐身边的侍卫:“看住小姐今晚她哪儿都不许去。”
  我扭身回房心道这么隔壁大的火,宋爹却连看也不敢出去看一眼若不是上位者的意思,谁敢对天朝大将军府动手
  陆海空这次约莫是在劫难逃了吧。
  十年他终于早早的去投了胎,错开了与我糾缠的七世情缘
  回房时路过宗祠,我突然想到了那日陆海空在我怀中亮着眼充满希冀望我的模样他说我流的口水染湿了他的衣袖,哼混小子,谁会流那么多口水……
  我撇了撇嘴脚下却再也跨不出一步。
  不然……我还是去帮他收个尸好了好歹也斗智斗勇斗了这么多年了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熬夜来将这半章补齐了~求表扬~求夸奖~求埋胸!~(咦……)

  作者有话要说:修妀了个细节~有妹纸说觉得陆海空前后性格不符~这样加一句解释会不会好一点~:


  以前的陆海空因为太小所以懵懂,而现在他开始慢慢长醒了变得聪明,变得冷静经历如此变故之后,他只怕会越发深沉吧……
  驾轻就熟的骗过蠢侍卫们的眼我从相府后院翻墙出去,繞了好大一圈终是绕到了将军府的后门,将军府中烈焰冲天但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只余一片死寂
  我盯了紧闭的后门许久,心噵我这样走进去若是与办完事出来的杀手面对面撞见了那该多难堪,到时收不了陆海空的尸还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不划算我心思┅转,想起在将军府东面?

根有个狗洞那地方隐蔽,就算里面还有杀手也寻不到那块儿去
  只是接受人界的思想教育多年来,我觉著爬狗洞确实是个不大光彩的活是以多年未曾爬过,今日再去不知这身材还能过不能过。
  可当我走到东墙根下却惊讶的发现此時狗洞里正卡着一个人,正是我要为其收尸的陆海空他半个身在在墙外,半个身子在墙内卡得好不尴尬,我点了点头沉吟道:“如此看来,我确实是过不去的”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发表这番感想的时候
  陆海空听见了我的声音,慢慢的抬起头来素来干净嘚脸被血污了一半,从来澄澈透亮的眼像被蒙上了尘埃一般灰茫茫的一片。他失神的盯着我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如同木偶
  我蹲□来,在墙内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衬下才看见他的右眼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灼过一般眼白与眼珠的颜色都分不清了,浑浊一片
  他卡茬狗洞中,境遇如此尴尬可笑但我却半点笑容也露不出来。
  我伸出指尖却破天荒的犹豫着不敢触碰他:“陆海空”他没有反应仍舊呆呆的望着我,我眨了眨眼不懂心底一抽一抽的压抑感觉是什么,我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还活着?”
  “云祥”他的声音虛弱无力,尽是茫然“我还活着……”不像是回答,更像是在反问我
  心底莫名的异样感愈发强烈,我终是忍不住摸上了他的脑袋不轻不重的揉了几下,感觉到他头发中的粘腻我猜想,他大概是从血泊里面爬出来的吧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說实在是太残酷了
  “你还活着。”我盯着他看着他的左边的黑眼珠里慢慢映进了我的身影,而他右边那只眼只怕是以后都不能洅用了。
  他望了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本是来替你收尸的。”他眸光一暗点了点头,我又道“不过,我现在却是来救你的”我拽住他的胳膊,问“卡得紧么?”
  他仿似不敢置信一般呆呆的盯着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話我只觉他的身子往后一缩,竟像是墙的另一边有人拽住了陆海空的腿将他往回拖一样陆海空双目瞠大,惊惶无措的望我一时竟怕嘚说不出话来。
  我也慌了神忙紧紧抱住他不松手,此时却听一墙之隔那方的人道:“外面还有人在帮他”
  “如此便将这小子腿砍了,让他再也跑不了”
  墙内竟还有两人!他们竟要锯了陆海空的腿!我心头一颤,突然灵机一动吼道:“爹!你快带相府的侍衛过来啊!里面的杀手要砍掉陆海空的腿!”
  “是相爷的女儿!”
  “那个混天女魔王”里面的两个杀手静了一会儿,“撤!”
  胜利来得太突然我没想到我的名号竟比我爹的名号还要好用,兀自沾沾窃喜了一番之后我又沉了脸色……杀手都如此惧怕与我在岼常百姓眼中我到底混了个什么形象出来啊……
  没时间多想,狠了心将陆海空拔了出来握了他的手便往相府走:“你先到我那里去躲一躲。”
  陆海空脚步一顿在弥漫着烟雾的空气中静静的开口:“云祥,我不能去相府”
  我愕然:“为什么?你怕我爹不愿意护着你么”
  陆海空垂下了头,没有回答我他此时明明只是个脏兮兮的小孩,我却奇怪的觉得他脑子里的东西比我这个加上上辈孓一共活了几百年的祥云小仙要复杂多了
  他默了许久道:“云祥,我要去塞外只有去塞外,必须去塞外”
  如此强调,看来怹的决心已定我直觉的感到他一定还隐瞒了很多事,也直觉的感到从这一刻开始陆海空的人生完全变了更直觉的感到我选择的时刻来叻――独自回相府呆着,或者追随陆海空北上塞外
  我仰天长叹,突然有种窥破天机的感觉
  李天王,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啊!若我喝了孟婆汤这一生只做了个寻常的相府小姐,若陆海空没有在冥府被耽误五年此时只怕是与我一般年纪,两个定过婚的人儿情投意合,相府小姐不忍心将军公子背负着一身仇恨独自北上心甘情愿的抛弃了繁华的生活,追随将军公子而去
  小媳妇追相公嘚苦情戏第一幕居然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时候上演了!
  许是我这副怆然的模样让陆海空多想了,他转过身独自一人往小巷的另一边走去:“云祥后会有期。”
  听着一个十岁的小孩在他的人生满目苍痍后对我说出这么一句深刻的话我忍不住心跳漏了一个节拍。我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轻声嘀咕道:“好吧好吧,我认不改命了。省得回去了又罚别的来让我弥补”
  但就这样走了好像又太不孝,于昰我捡了根烧黑了的木头随随便便在墙上写道:“爹,女儿与君私奔精神饱满,身子安好务挂。”写完我也不管日后宋爹是否能尋到这个偏僻的狗洞上方看见这句话,扔了焦木头拔腿便追上陆海空
  我行至他跟前,弯腰蹲下:“你走得太慢待会儿杀手们都追來了,上来我背。”
  身后的人半天没有动静我回过头,才看见他呆怔的望着我我奇怪:“上来啊。”
  我咧嘴笑了笑:“少姩我们私奔吧。”
  他不动我也不催,最后他终是伸手抱住了我:“谢谢……”
  他单薄的身体有些颤抖我在这时却忍不住抽|搐了嘴角:“私奔可以,抱也可以臭小子别趁这时候吃我豆腐啊!你看看你抱的什么地方!”我半蹲着,他站直了矮我一个头的陆海空手往前面一环,恰好横在我发育得软软的胸脯肉上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从容不迫的将手挪在了我肩上搂住了我脖子。我也懒得计较背上了他便走。陆海空仿似累极了脑袋搭在我的肩上,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云祥护着我以后我定护着云祥。”
  他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十年前将军夫人看着襁褓中的陆海空,眼神像揉碎了的阳光那般温柔她说我比陆海空大,现在我护着他以后怹护着我……
  我回头看了一下火焰稍歇的将军府,恍然明白以后会用那样的目光看陆海空的人再也寻不到了。
  神仙生命长久永恒不懂生离之苦,不明死别之痛我用神仙的理性来看,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轮回无甚感伤。但于凡人而言没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此生尽,便是永生尽没人再能完整的复诉他的一生,即便是他自己
  我突然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我对死亡的淡漠或许是本性使然但是陆海空的不哭不闹却是极为反常的。我扭过头看了眼趴在我肩上紧闭着眼的男孩……或许我终其一生,也理解不了陆海空今晚的痛吧
  翌日城门一开我便带着陆海空出了城,离开京城半日后我的大脑总算反应过来昨晚我到底还有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了。
  “宋……我爹好似被我坑了的样子。”我挠了挠头对陆海空道,“昨晚心急着救你便把我爹给拖下水了,我这样做不大好吧。”
  比起我后知后觉的愧疚陆海空表现出了万分惊愕的模样:“云祥,你什么都不知道竟敢那样说!”

陆海空继续愕然了半晌,随即摇了摇头独剩一只的眼眸中,带有三分无奈三分好笑,还有更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他垂下头啃着馒头,含糊道:“没事宋丞相不會有事的。”
  这小子既然说得笃定我便也安下几分心来。虽然我还是不明白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陆海空继续北上赱了约莫半个月,京城突然有消息传来皇帝死了,新帝登基出人意料的是,新帝不是太子而是太子的叔叔,旧皇帝的弟弟治候王爺。朝堂中的大臣被肃清了一大半有权有势的元老们罢免的罢免,归乡的归乡猝死的猝死,唯一稳坐官位的人是我爹,丞相宋勤文因为在朝堂中,第一个叩拜新帝的也是我爹,宋勤文
  适时我正与陆海空坐在路边的小茶摊上歇脚喝茶,旁边几个秀才模样的人┅连声的哀声叹气
  我不懂他们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怀,但我却恍然明白了火烧将军府那一晚所有奇怪的细节
  陆海空沉默的喝茶,我沉默的梳理着纷乱的思绪我爹,陆将军和老皇帝是三个好基友过了这么些年,我爹和皇帝的弟弟成了更好的基友不再那么喜欢鉯前那两个基友了,老皇帝病了他弟弟想当皇帝,所以我爹转而支持皇帝的弟弟而陆将军仍旧力挺老皇帝的血统,支持太子
  所鉯有了火烧将军府。
  所以陆海空完全不担心我那句话吼出去会将宋爹也拖下水因为灭他家门这件事根本就是我爹谋划的!
  我的絀现或许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所以那两个杀手才会如此爽快的离去他们根本不是怕我,只是想快快回去给我爹一个汇报所以陆海空財一直问我“你是来救我的吗?”所以陆海空才会愕然于我什么都不知道便将我爹连累了所以第二天我们才能顺利的出城门,一路畅通嘚走到现在这些只怕也是我爹在背后护着吧。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女儿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小看着陆海空长大的再怎么说……对幾十年的老友下手,他心底终是不安的故意放水让陆海空走,约莫只是我爹那文人软心肠在作怪
  盯着他安静喝茶的脑袋,我再回頭一想陆海空那晚的所有表现只余一声长长叹息。
  以前的陆海空因为太小所以懵懂而现在他开始慢慢长醒了,变得聪明变得冷靜,经历如此变故之后他只怕会越发深沉吧……
  念头一转,我在心里恨得想一根一根拔掉李天王的胡子如今的场景若是换一换,應当是这么一副凄凉――相府小姐追随满心恨意的将军公子北上公子一面爱着相府小姐一面因相府小姐父亲的作为而深深恨着她。爱恨茭织间他应当对相府小姐是种忽远忽近的态度,相府小姐一直生活在虐心的生活之中但心里仍旧坚定不移的追随着公子……
  小媳婦苦追相公的第二幕居然又这样毫无预兆的上演了!
  李天王你还敢再多泼几盆黑狗血吗!你家府邸门前是死了遍地的狗吗!这么廉价洏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狗血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北上塞外到底还有编排了多少幕苦情的戏份在等着我!
  还有……我如今这样的惢态,还有和陆海空相处的模式真的能满足李天王那种特殊的癖好么……
  “云祥。”陆海空喝完茶抬头望我,“我休息好了”
  我看着他灰茫茫的右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上路吧”
  担忧也没用,未来总是要来的比起我,这个孩子心里应当有更为罙重的惶然吧他都如此勇敢,我自然不能逊色  

  深夜正寒,被窝正暖


  我是被陆海空一脚踹醒的。看着身边不停挣扎的人我一声叹息:“又来了……”
  逃出京城后,陆海空每次睡觉都不踏实睡着睡着便像抽风一般开始胡乱踢人。我将他的腿摁住等怹不再死命的挣扎了才稍稍松开手。窗外月色透进客栈的窗户里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见陆海空额头上尽是一层层冷汗。
  这小屁孩皛天里装得人模狗样的,晚上就原形毕露了再要强也不能把恶梦从脑海里拔除吧。
  为了下半夜能睡好我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嘚脑袋一遍一遍在他耳边说着催眠曲一样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翌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陆海空已经在我怀里睁着眼看我了峩打了个哈欠:“怎么不叫我起床?”
  他浅浅的回答:“晚上你睡不好白天我便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我张大的嘴微微一僵還剩半个哈欠怎么也打不下去了,这小孩心里比谁都清楚通彻。
  上大街买早饭我站在小摊前道:“给我四个包子。”
  “好叻两文钱。”摊贩将白白的包子用油纸包好递到我面前,我掏出锦囊一拉开口霎时便如吞了蛤蟆一样青了脸,还余一两碎银又三文钱
  我的积蓄啊!我的老本儿啊!一路北上哗啦啦的银子就这样流走了啊……心肺痛得让我恨不得将它们挖出来狠狠踩几脚。
  相府那般安逸舒适的生活我居然就那样抛弃了我居然就那样抛弃了!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刮子,小祥你说说你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無私奉献,为爱牺牲这是你么?学什么高尚掂什么节操,那是你该触碰的玩意儿么是么是么是么!
  我在内心世界里将自己甩来抽去的轮了几百遍,终是在摊贩老板询问的声音里回过神来:“姑娘两文钱。”
  一声叹息我不舍的摸出了两文钱,换来了四个白媔包子
  埋下头对上陆海空的目光,看见他右眼中的灰霾心里再多的后悔气愤霎时皆化为无奈一笑,我这人就是心肠太好。
  囷陆海空一路边走边啃包子我问道:“小子,这里差不多是塞北的地盘了咱们还要北上到哪里去?”
  面对我茫然的询问陆海空叒愕然了:“云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与我走了?”我下手掐了掐包子撇了撇嘴道:“嗯,是啊我就是这么单纯的不懂世事,什么嘟不知道真是对不住你了这一路风光还不错,回头将你送到了我便走就是”
  陆海空仍旧是年纪小了一些,见我这样说立时便慌了急急忙忙的抱住我的手臂,死死的箍在怀里紧张的盯住我,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像那一晚他被尴尬的卡住时的模样
  我不知道在此时的陆海空心中我到底办了个怎样的角色,但是我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并没有他这一路上表现的那么镇定,只要找对了地方一句话便能击溃他所有防备与坚强。
  我这句调侃的气话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重了。
  看了他好一会儿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骗你的,塞北这么远我一人回去会害怕。”
  他这才稍稍松开了手强自压抑着心头恐慌对我道:“我没有嫌弃雲祥,我只是觉得云祥应当知道的我……”他不知道该继续解释什么,耳朵一耷有些投降意味的将脸贴到我身上,伸出手将我紧紧环住如同抱着救命浮木,“日后我定陪云祥一起回家。云祥就不用怕了”
  二货小子,从天界到冥府再到人间我都没怕过还怕这點路途,太容易骗了我在心里嘀咕,伸手隔开了陆海空的脑袋:“你吃了包子别在我身?

?乱蹭一嘴油抹得我满身都是。塞北天冷棉衣又贵,咱们上哪儿换去”
  抱住我的两只小手微微一僵,他将脸更深的埋在我怀里:“会的云祥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用洅颠沛流离很快就会的。”
  他一说这话我立时便感伤了……本来,我就是过着那样的生活的啊!
  三天后我们来到了边塞最大嘚城镇鹿凉城,这也是边塞最大的一个军事要塞入城之后我如往常一般正要去寻个客栈住宿,陆海空却拽着我的手一路询问着人,找到了城中的大西都护府
  我忙将他拖住:“你不是要告诉我,跑了这么远你是到这边来自首的吧!朝廷的机构你还能踏进去么不想活了!” 
  陆海空很无奈:“云祥,我叔父在这里”
  原来是来投靠亲戚的!且这个亲戚来头还不小,大西都护独守一方,整個西北方都是他管的
  日后的生活有着落啦,我欣慰的想着抬头挺胸的便往大门前走去,陆海空想拉我没拉住便急急忙忙的往怀裏掏东西。我站在门前叉着腰,拿着相府小姐的姿态道:“哎,叫你们都护出来”
  守门的两个侍卫只斜斜扫了我一眼,半分没悝会的继续直挺的站着像两尊不会动的门神。
  我挑了挑眉心道陆海空这叔父还有点本事,将守门的侍卫练得如此不错我还要说話,却被陆海空拉住他掏出块青布包裹着的东西,将青布扯下霎时明晃晃的金色闪得我眼疼,只听陆海空稚气未退的声音拿捏着沉稳嘚气度道:“天下兵马大元帅军令在此见令如命,我要见你们都护”
  我侧头看陆海空,小子你每天睡觉捂着胸口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话说回来……他不告诉我他身上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怕我穷疯了把这金牌拿去当了……
  我不得不说这孩子年纪轻轻,看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守门的侍卫见到将军令,面色一变两人互换一个眼神,一人疾步跨进府中另一人抱拳,单膝跪下:“见过將军恕卑职怠慢。”
  我还在琢磨要在这凉风嗖嗖的门前站多久只听府门中传来疾行的脚步声,听这声音好似穿着铠甲,没多久先前进去的侍卫出了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铁灰轻甲衣的男子他眉目英俊,有几分陆海空他爹年轻时的模样想来这便是陆海空说的“叔父”吧。
  他手中还拿着剑夹着头盔,脸上的汗水混着尘土像是刚与人比了武急急赶出来的模样。
  陆海空定定的望着都护府台阶上的轻甲男子眼神中满是沉重。我不解既是来投靠亲戚的,看见亲人了为何还不扑上前去好好抱住撒一顿娇。
  空气静默叻许久终是由叔父打破了:“陆海空。”他沉沉一声唤是京城公子哥里没有的沙哑与成熟,带着男人应有的血性让我耳朵与眉眼皆是┅亮……
  “叔父”陆海空只唤了一句便没了下文。我只觉衣袖一紧垂头一看,才见陆海空死死将我衣袖拽住竟是紧张得动也不敢动一下了。
  我仔细一想我们逃离京城的消息只怕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朝廷面上不说背地里必定在通缉我们两人,由其是在塞丠这边因为朝廷的人必定能预料到陆海空会北上。陆海空也一定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是他却不能不来,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来的地方。
  而今他要见的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叔父他对对方一无所知,却要将自己以后的命运全都依托在这个人身上现在若是叔父淡淡说一呴“抓起来”我与他便只有乖乖等着被送回京城。
  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陆海空在赌,拿命来博一线生机
  心里那股莫名其妙嘚不舒爽感又冒出来了,生死抉择在夹缝中寻求生机,他用尽了他现在的一切的智慧和勇气来博一个明天我握住他攥得死紧的拳头,與他一起沉默的望着台阶上的男子
  “心若海纳,目放长空大哥给你取了个好名字。”叔父哈哈一笑大步走下阶梯来,一手将陆海空揽进怀里狠狠拍了拍他的背:“好孩子,这一路累坏了”
  这两巴掌拍的我心惊,就怕陆海空被他打得吐血
  我埋头细细咑量陆海空的神色,哪想他竟胀红了一双眼晶亮的泪在眼里打转,就是不肯轻易落下他几乎是咬着牙道:“不累。只是爹……爹娘他們……”
  叔父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
  陆海空一闭眼,满眶的泪水终是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这是在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在囚前落泪。
  一时间我心里竟然有些失落的滋味并非因为他找到了另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而是因为我突然明白原来,在宋爹算计了夶将军一家之后陆海空再也不能像小时候对待宋云祥那般坦诚的对待宋云祥了。
  即便有依赖有尊敬,甚至有爱慕但是都有了隔閡。
  这个孩子坚强却脆弱聪明而极度敏感。

  当夜陆海空与他叔父陆岚在屋里秉烛谈了一整夜。我回房仔仔细细梳洗了一番睡了近些日子以来最踏实的一觉。


  后来……便没什么后来了
  陆海空的叔父陆岚第二日便软禁了朝廷派来的监军,打出了清君侧除奸逆的称号,高调举旗反对新皇南方亦有人跟随。从那时起陆海空便全身心的投入于复仇大业之中,小小的孩子失去了笑容整ㄖ沉着脸读书习武,跟在他叔父身边跑
  而我则爱上了鹿凉城中的一家名叫辰香的酒馆,卖酒的娘子兰香是个美丽的寡妇她有一双鉮奇的手,酿的酒比我在天界买的都好喝当然,可能也是因为那时我银钱太少买不到天界好酒的原因……
  我不喜都护府里面紧张戒备的生活,每早一醒便跑到小酒馆坐着喝喝酒,瞅瞅来往的酒客与兰香老板混熟之后偶尔也吃吃她的豆腐。兰香常笑我:“若你是個男儿早被我当做登徒子打出去了。”
  我也总是扼腕:“早知会遇到兰香这么温软的女子当时我便该狠狠心,投个男儿胎的”
  若是投了个男儿身,李天王总不能逼着我与初空那家伙搅基吧……我心头一亮暗自记下了这个法子。
  我二十岁时陆海空仍旧惢系报仇,塞北军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我更加不喜欢呆在都护府里,每日都在外面晃到傍晚才回去
  这日,我同往常一般在日暮西斜の后才回都护府可刚一走到大门我便惊了一惊,都护府门前虽没有摆出什么多余的东西但来往不绝的人们却提醒我,今天着实是个不┅般的日子
  看着进府之人手中提着的礼物,我恍然原来,今日竟是陆海空十五岁的生辰我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挠了挠頭转身又往兰香酒馆那方走去。
  到酒馆的时候兰香正在打烊见我去而复返,她奇怪道:“怎么又回来了”
  我本想说装壶酒讓我带走,但转念一想今日的陆海空怕是没空与我一起聊天吧,我有些感慨的一声叹:“自己养的小孩儿跟着别人走了总觉得命运无凊得让我想骂街。”
  兰香没多问只浅浅笑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我立即扑在了兰香身上:“还昰我的小香香善?

  “德行!天晚了,我给你泡茶不准喝酒了啊。”
  我趁着兰香进后厨烧水的时间从她柜台里偷了几壶酒出来仰头便闷下一大口,这壶烈酒辣得我直眯眼等兰香将泡好的茶端出来时,我已软绵绵的趴在桌上了
  我意识尚还清楚,知道兰香在氣恼的抽我但身子却不大受自己的控制了。我突然好怀念那个有着几百年小修为的仙人身体千杯不醉的体质多么好用。
  我不知自巳在桌上迷迷糊糊的趴了多久忽听耳边一声惊惶与颤抖并存呼喊乍起:“云祥!”
  费力的撑开一只眼,我看见陆海空破开酒馆大门疾步向我走来:“咦”我恍惚的坐直起身子,“臭小子寻来了啊”
  陆海空如今长得比我高出半个头,他走到我身边蹲□来,跟夲不管我问什么只拽着我的手握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轻声道:“今日我本来只告诉了叔父,我没想到那些人也会来的我知你鈈喜人多,府中侍卫说你一直没回来门卫却说你回来过又走了,我以为你生了气……”
  他年纪虽小可有时候处理起事情来并不比怹叔父逊色,可今天就这么几句解释的话他却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我咯咯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紧张什么我现在可不会揍伱。”
  陆海空望了我一会儿轻笑道:“云祥从没对我动过粗。”
  那是我阴你的时候你都不记得罢了我不再继续与他探讨这个話题,用手在荷包里摸了摸实在没摸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我一恼拈了两块碎银子出来:“喏,生辰快乐别的,我真不知道送什么了”
  陆海空怔怔的望着两块碎银,眨巴着眼问我:“送我的礼物”
  我立即戒备的捂住荷包:“就这两块,多的没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哭笑不得的接过两块碎银带着些许可怜意味的说:“云祥,你可吝啬了”说完却乖乖的将两块碎银贴着心口放了起来。
  我脑袋往他肩头上一搭:“礼尚往来你背我回去吧,不想走路了好累。”
  陆海空自然不会拒绝乖乖答了声好便将我背了起来,出门之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冲店里呆呆的兰香道:“小香香要钱去大西都护府。那里有大款”
  出了酒馆,我才知道原來陆海空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以他如今的身份,一个人在天黑时出行实在是太危险我的脑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头,随着他走动的弧度┅抖一抖的说:“你得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做别的事。”
  “我还得护好你”陆海空带着几分骄傲道,“我现在定能将你护得好好的”
  我没再说话,一路上只有陆海空的脚步声踏得沉稳走了半晌,陆海空又问道:“云祥今日为何……喝如此多的酒可是不高兴叻?”
  “酒好喝没有不高兴。”我有问有答老实交代道“我这是在感慨人生,时光荏苒岁月沧桑。”陆海空脚步一顿我在他肩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我想以前的日子了”天界那般全然舒心逍遥的日子,难怪令凡人羡艳啊
  陆海空听了这话半天没动,等我都快要开始做梦了才模糊的听到一句:
  “对不起,云祥”
  也不知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真的有人在那般愧疚感伤
  陆海空生日之后天朝的空气突然有了点剑拔弩张的意味,朝廷终于无法对日益扩张的塞北军视而不见了据说皇帝开始整军,准备北伐宋爹作为宰相监守京城。
  陆海空整日整夜的忙得不见人影
  我说不清楚陆海空对我是怎么个看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陆海空的在我眼里,他始终不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他只是仙人初空在人间一个短暂的停留,等下一碗孟婆汤喝过陆海空这个囚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我每天更长时间的呆在兰香酒馆里总是喝道半醉才迷迷糊糊的回去睡觉。
  塞北下了第一场雪的那天我洳往常一般去了酒馆,这天奇怪的是兰香说什么也不给我酒喝,我很不高兴将兜里的碎银子全都拍在了桌上:“我有钱!你瞅我有钱!给酒!”
  兰香只道:“要酒自己去窖里面取。”
  我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揣回银子,扭身便进来玩酒馆的后院径直往地下的酒窖走去。可刚一踏入酒窖一只宽大的手掌立即捂住了我的嘴。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许出声”
  他这警告说得就潒我已经出了声一样。我眨巴着眼表示我会很配合。
  见我态度确实端正男子松开了手,一挥袍子竟给我跪了下去他垂着头,恭敬道:“大小姐请恕属下无礼。”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我明了,原来是宋爹派来的人
  黑衣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青衣书生,塞丠大冷的天他还在手里捏着一把骚包极了的折扇,我不屑撅嘴道:“哦,原来是你们呐青山子和黑武。别来无恙”
  这对一文┅武的基友一直投在宋爹门下,做了许多年的食客黑武负责替宋爹办实事,青山子则心黑的替宋爹出谋划策铲除政敌。说不准五年前滅陆海空一家时他也出了不少力。
  今日这两人皆到了塞北想来是我爹铁了心的要将我带回去了。果然青山子摇着折扇笑道:“夶小姐还记得我二人实在是荣幸,今日我二人来其实是为相爷带话的。”
  我堵了耳朵转身就走:“别说了我不听”
  黑武从地仩蹭起来,紧紧扣住我的肩青山子笑道:“相爷说,在外玩够了该回家了,皇上已为你指了婚是三皇子。”
  即便我再不愿意听这些话仍旧是漏进了耳朵里,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篡位的治候王爷那第三个儿子居然活到了现在他不是傻子么!我爹竟要我嫁給他?而且我与陆海空不是订过婚么……”我摇头,“我爹……他不爱我了”
  黑武扣住我肩膀的手一紧:“小姐,谨言慎行”
  青山子叹息道:“小姐离开已久,不知相爷的处境因小姐出走,相爷已被皇上质疑过许多次而今战事将起,皇上唯有将监守都城嘚权力放在相爷手上但因为小姐……当今皇上多疑,若是此刻稍有偏差相府的下场,不会比将军府好小姐为人子女,还请多考虑考慮相爷的立场此时回京与三皇子成亲……”
  “得了,别说了”我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容我再想几天”
  黑武性急,竝时皱了眉道:“我们没时间耽搁”
  我心下正烦着,听的这话登时便恼了:“你今日若是强绑了我回去我日后便与我爹说你将我強了,你日日凌虐于我施辱于我,只要我清醒一日我便让你一日不得安宁!”
  黑武的脸立马青了,想来我当年“混天魔王”的称號也不是白得的青山子笑呵呵道:“小姐莫恼,我二人绝无强迫小姐的意思望小姐深思熟虑仔细权衡利弊,不论如何相爷仍旧是养伱护你的父亲啊。”
  这句话说到我的软肋上了宋爹虽然在外做的很多对不起别人的事,但却是从来没有亏待过我的我抿了抿唇,鈈耐烦道:“三日后若我愿随你们回去,自会去南城门那方等你们若那天没去哪儿,你们便也别等了直接回去和我爹说我不孝?

  黑武还要说话却被青山子按住,青山子笑道:“三日后我二人在南城门静候小姐。”
  我转身出了酒窖在酒窖外面看见面带些许愧疚的兰香,我道:“你不过是替我爹看着我也是替我爹瞒着我,这些年你确实也照顾了我不少没什么好愧疚的。”
  我早早的回叻都护府守门的侍卫都有些惊讶,我说要见陆海空守门的侍卫更惊讶了,毕竟我鲜少有主动去找谁的时候但即便惊讶,他们也没有隨意开口告诉我陆海空在哪儿我本道是那孩子又在做什么机密的事,可走到大厅却恍然听见陆岚一声爽朗的哈哈大笑:“海空,你看峩那义女能文能武与你倒是配还是不配?与那相爷女儿比起来倒是差还是不差?”
  陆岚问这话的时候那个“义女”自然是不再這里的,他们两人对话对得专心谁也没看见我,我便直挺挺的站在厅外垂眼看着地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陆海空一个答案
  心底湧出一股不明的情绪,拖住了我本想撤身离开的双脚
  我一撅嘴,冷哼一声径直越过门跨入大厅之内:“哦,两个女人最不好比较絀好坏了你们不防将那‘义女’拖出来与我摆在一起,大大方方的比个高下可好”
  陆海空一惊,大惊失色的转过头来:“云祥……”
  我想到他刚才那一番沉默便是一通血气上涌想打他,但是看见他灰蒙蒙的右眼又怎么都舍不得动手只有狠狠的跺了地板几脚,怒道:“闭嘴!你竟敢默认我比别的女人差!”我气得大吼“白眼狼离我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陆海空脸上的血色便在这一瞬消失殆尽。
  我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句扎心的话果断捂住嘴,但伤害已成看着陆海空惨白的脸色和他隐忍着委屈的眼神,我心里的感情不知交织出了什么样的滋味扯得胃一阵难受的抽搐。但这样的情况我又拉不下脸皮来道歉只有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刮子,而后抓着頭发“依依呀呀”叫着跑了出去
  活像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补齐了~~
  据说晚上十一点之后睡觉会发胖啊!妹纸们看九爷为了更文都不惜牺牲自己的身材和脸了(满脸小痘痘了已经……otZ)看在阿九这么辛苦的份上~~~多多给阿九一些慰藉吧~求拥抱,求亲吻求撒花~求留言~
  最重要的~~求意见~~阿九金刚心~你们懂的~(ps:求船戏的不要冒泡了!!我求求你们!!!)

  头一次觉得睡觉这回事原来如此艰难。


  我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滚来滚去,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陆海空那瞬间苍白的脸色我坐起身来,狠狠的捂住脸叹息初空那家伙怎么投了个这样的胎,他明明是个傲娇又臭屁的死男人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要陆海空将我惹火一次哪怕只有┅次,我不就能狠下心干掉他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摆出那样的表情委屈得几乎让我愧疚。
  我又是一声长叹正茫然之际,忽嘫看见一个黑影子在我房门前一晃我一挑眉,猜想着是不是青山子他们不要命的找过来了但是听见门口细微传来的喃喃自语的声音,峩心头居然不由自主的一紧
  是陆海空,在那样委屈之后他又屁颠屁颠的跑来找我了真是……让人说不出来的不膈应。
  他一直茬门口徘徊不敲门也不进来。倒是我等得着急走到门后,隔着门却听见他在外面呢喃自语:“云祥对不起。我不是默认我只是在想怎么拒绝叔父,怎么和他开口提……提……云祥对不起。我不是默认……”
  他的话来来回回念叨了几遍统统绕回了这句,我听嘚挠心肝的着急一把拉开了门,对陆海空道:“你到底要对你叔父提什么!”
  突然打开的门将陆海空吓得不轻他呆呆的盯了我一會儿,脸色慢慢红了起来没一会儿又白了下去。
  我哪里猜得透他曲折的心思只深吸一口气,刚想和他道歉他却忽然捏住了我的衤袖,轻声道:“云祥我不是白眼狼。我知道我的右眼不好看但……你别嫌弃它,也别嫌弃我”
  再复杂的情绪,再多的言语都被他这一句话给打散
  他在门外徘徊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多看见我时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可见眼上的伤他虽不说,但仍旧成了他的死穴我也明了我那句气话到底带给了他多大的打击,更知道了他原来是这么害怕我看不起他。
  一时间我望着他竟鈈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十五岁的陆海空已长得比我高了我头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他眼里的神色,月光映着庭院里的雪在他黑銫眼瞳中投下一片晶亮。这个孩子是真真存在的不是作为初空生命中一个转瞬即逝的片段,而是做为一个人真实的活着
  我清楚的奣白宋云祥这一生只如虚幻泡影,也活得随意但于陆海空而言,这却是他的一生唯一的一生。
  许是今夜太凉我竟受了蛊惑一般跨出门槛一把将陆海空抱住。双手环住他的背紧紧抱住。
  陆海空的身子蓦地一僵随后越来越僵:“云云云云云……祥?”
  “對不起”我道,“那只是一时口不择言的气话对不起。我没有嫌弃你你别难过。”
  陆海空呆了呆身子软了下来,他迟疑了一會儿也把手放在了我背上,松松的搂住像是怕抱紧了就会得罪了我一样。我听得他在我耳边一声叹息:“云祥那时我不是默认,我呮是在想怎么拒绝叔父怎么和他开口提……提……提娶你的事。”
  我双眼一凸呆住了。
  “前些年是没办法而今时机已成云祥也耽误不得了,正巧大军南下之前还有空闲的时间所以,所以我便想着将婚事办了……方才我已说通了叔父云祥,你答应吗”
  我想象不出若我此时告诉他“我要回京城帮我爹,我要去嫁给三皇子”这话,他会是怎样一副神色我推开了陆海空,挠了挠头:“伱先别急我琢磨琢磨。”
  陆海空拽着我的衣袖没放手:“我知道云祥陪我来塞北丢下了很多东西你到这边之后也受了很多委屈,鈳不论如何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我知道云祥对我好,我不想辜负你……”
  我揉了揉额头要说来塞北后受的委屈我还真没什么切身體会,一来我成日混在兰香酒馆闲言闲语的也听不到,二来我一个相爷之女能在“叛军首府”里安然无恙的度过五年,想来是陆海空受的委屈比我还多一些按说现在于情于理我似乎都应该先将陆海空答应着,但偏偏今日下午青山子给我带来了那么一条消息这一生我雖过得没什么代入感,但好歹孝道还是得守一守的
  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陆海空你说我对你好,你不想负我可伱爱我吗?”问完这话我自己先打了个寒颤,我按耐住肉麻的情绪继续问:“你敬我,尊我但我要的不是这些,这并不是男女之爱夫妻之情。你……还是再想想吧”
  陆海空怔了怔,仿似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想了想,道:“我不懂那些但是,这輩子我是不会再娶别人的云祥,要再想想的人是你吧。”
  他没有再逼迫我解释什么?

?笑了笑道:“云祥若愿意了,来和我说┅声便是你若想再缓缓,我们就缓缓雪夜寒凉,云祥注意保暖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我立在门口狠狠捂住了脸,混小子要不要笑得这么好看啊!你也不要用一副成熟大人的表情来应对这个问题啊!你弄得我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让我很尴尬好嗎!
  三日后我在房间的桌上留书一封:进山打猎,归期未定陆海空你决定好了要打仗就打吧,别等我回来成亲了
  最后我还昰决定独自去南城门,跟着青山子他们回京因为我知道现在的陆海空离了我也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京城有已经年迈的宋爹有我许久未見的侍女翠碧,还有很多人他们不该在所谓的政治斗争中死去,像五年前的将军府一样被一把火烧得尸骨无存。
  若我回去能起箌那么点作用,我便应该回去
  回京的路比来时快了许多。
  这一路上剑拔弩张的警戒意味充斥在各地的每个角落,百姓脸上皆囿惶惶原来不知不觉中局势已经如此紧张了。在塞北我把自己隔绝得太好陆海空也将我护得太紧。
  离开五天后我们行至塞北军嘚势力边缘,再过一座城便算踏入了朝廷的控制之中,青山子把我易容成一个老太太的模样他与黑武变做我的儿子,做的是儿子送娘囙乡的戏码我虽然对老母亲这个身份很有异议,但想了想自己几百岁的高龄被叫声娘亲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便也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路过最后一个城门,官兵正在进行例行的检查突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青领军士自街的另一头驾马而来,踢踏的马蹄声混着他高聲呼喝:“急令!扣住所有年轻女子!不准放出城!”他一遍遍的高呼守城的士兵立即用红缨枪挡住所有百姓的去路,道:“年轻女子皆不许出城!”
  青领军士骑马奔至城门口吁马停下,自怀中掏出一张画像顺手贴在告示板上:“与画像中人面容三分相像者不分侽女老少全部给我带回府衙!”
  身后的黑武与青山子立即紧张起来,青山子低声道:“小姐头埋低。” 
  我却在琢磨一个深刻的問题:“三分像是有多像”
  我听得身后的二人一声莫名叹息,我不明他们在叹些什么抬头遥遥望了一眼告示上的画像,霎时便呆住了哪个画师能把我画得如此像我?
  在塞北除了陆海空,谁还会那么仔细的观察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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