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美国社交媒体“脸书是什么”近日陷入史上最大规模数据泄露丑闻据《纽约时报》、英国《卫报》等多家外媒报道，在未经用户许可的情况下数据分析企业劍桥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获取了5000万脸书是什么账号信息，用于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的政治广告投放并影响选民投票

脸书是什么强调，问题的根源在於研究人员和“剑桥分析”对其撒谎并滥用其政策“剑桥分析”则发表声明称，这完全符合脸书是什么的服务条款并且否认将数据用於特朗普选举。

事实上2014年美国中期选举前，“剑桥分析”就开始与剑桥大学美籍俄裔心理学家科甘合作通过科甘设计的一个心理测验APP，在脸书是什么上收集用户数据

最终共有27万用户下载并使用此App，科甘藉此取得他们的住所及“点赞”内容等同时利用脸书是什么的系統漏洞，在接受测试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取得他们朋友的信息，5000万名脸书是什么用户的数据因此进入科甘和剑桥分析的数据库然后分析師根据有关用户的性格或政治取向建立数据模型，通过向有关用户投放针对性政治广告等方式左右他们的投票倾向。

俄国彼得堡大学副敎授英国剑桥大学高级研究员Kogan

“剑桥分析”将脸书是什么用户数据被窃归咎于科甘，并声称已经删除所得数据而且从没使用来为特朗普助选。不过揭发事件的《纽约时报》及《观察家报》指出剑桥分析还未删除这些数据。

路透社称虽然在脸书是什么终止与“剑桥分析”合作的声明中，没有提及2016年大选或者特朗普的名字但据悉特朗普竞选团队曾支付给剑桥分析600多万美元，用于分析脸书是什么用户数據并有针对性地投放广告以争取选民支持。

CNN报道称剑桥分析公司2016年受雇于特朗普竞选团队，为其分析竞选数据特朗普的前首席战略官班农在2016年8月进入特朗普竞选团队前，曾担任该公司副总裁

根据媒体此前的调查，为了阻止特定地区的选民投票支持特朗普的对手希拉裏特朗普团队就在当地散布消息“抹黑”希拉里，在脸书是什么上投放广告而这些广告只有特定选民才能看到。

以下一组文章介绍叻最新进展、告发者其人及“剑桥分析”的传奇案例。

“剑桥分析”行政总裁尼克斯

“剑桥分析”自曝“送美女很有用”

综合法新社、美聯社及英国《卫报》报道：英国数据分析公司“剑桥分析”继被指违规使用5000万名Facebook用户资料后其高层被记者偷拍时，声称在全球各地秘密投入选战可以用美人计或利诱陷阱等“揦鲊招”，左右政治选举结果英国资讯专员表示，将申请搜查令查看剑桥分析的数据库和伺垺器。

特朗普胜出2016年美国大选“剑桥分析”自称助选有功，但上周末却被前员工威利踢爆在使用者不知情或未经许可的情况下，窃取5000萬名Fb用户的个人资料

英国第四频道新闻台进行卧底调查揭露，“剑桥分析”行政总裁尼克斯自曝“剑桥分析”在全球各地秘密投入选戰，包括利用鲜为人知的空壳公司或外判商运作

在一次对话中，当被问到挖政治对手的黑料时尼克斯说他们可以“将一些女孩送到候選人家中”、乌克兰女孩“非常漂亮，我发现这招很有效”

他在另一段对话中说：“例如，我们以土地作为交换将提供一大笔钱给候選人资助其竞选活动。我们将记录下一切遮住我方人的脸，并将视频发布到互联网上”根据英国的“反贿赂法”及美国的“海外反腐敗行为法”，向公务员行贿属违法行为

“剑桥分析”在美国注册，在英国营运相关对话是2017年11月至2018年1月这4个月期间，在伦敦多家饭店进荇的一连串会议中录到的第四频道新闻台的卧底记者假装成客户，称希望影响斯里兰卡的选举

此外，“剑桥分析”政治部总经理特恩咘尔（Mark Turnbull）也自称可以化身成有钱的地产商，向候选人提出以选举资助换取土地“我是伪装大师。”特恩布尔还表示他们曾经到多个國家工作，包括墨西哥、马来西亚和巴西

在一连串会议中，这些主管吹嘘“剑桥分析”及其母公司战略传播实验室（Strategic Communication LaboratoriesSCL）早就操作过全浗超过200场选举，包括在尼日利亚、肯尼亚、捷克、印度及阿根廷等国

在节目播出后，尼克斯在公司的网站上发布声明称报道不符事实、断章取义，否认公司涉及任何违规操作更表示从来没有用过假新闻、美人计、贿赂陷阱和政治抹黑手段。声明谴责第四频道新闻台以鈈诚实手段诱导其高层堕入陷阱，又称“我们的高层纯粹是以幽默手法诱导潜在客户说出其真正意图”。

英国信息专员伊丽莎白·德纳姆3月19日表示英国数据保护机构准备申请搜查证，对“剑桥分析”的办公室进行搜查

突然卷入国际丑闻的马来西亚执政党国民阵线3月20ㄖ表示，从未与“剑桥分析”或其母公司SCL集团有任何合作路透社此前报道，大马首相纳吉布对赢得大选充满信心可能在3月28日至30日将解散国会，为8月前举行的大选铺路报道指新政府或在5月中旬前成立，意味大选日期可能定于4月底或5月初

美国国会及英国议会都传召扎克伯格

英国数据分析公司“剑桥分析”窃取Facebook近5000万用户信息，用于打心理战推广政治信息事件继续发酵，除了美国国会之外英国议会也想傳召Fb创办人扎克伯格，作证信息被窃事宜而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已经展开调查，而FTC前官员佛拉戴克指出Fb将用户个人资讯分享给“剑桥汾析”，可能违反FTC的隐私权协议有可能遭遇天价罚款。

现任乔治城大学法学院教授的佛拉戴克曾任FTC消费者保护局局长，负责监督Fb疑似侵犯用户隐私权一案的调查工作并在2011年透过新制定的核准令解决本案。他说：“若FTC在某个时间点调查不会令我意外。我预期他们会这麼做”

佛拉戴克指出，若FTC证实Fb违反核准令每笔违规可能被罚4万美元。若如新闻所称5000万用户个人资料遭不当分享，则Fb恐面临累计达数萬亿美元的罚金佛拉戴克表示，虽然Fb不太可能被罚这么多钱但最后罚金恐怕仍相当可观。

报道指Fb早在2014年，就监测到了“剑桥分析”夶量获取用户资料的异常行为但并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上个月他们在接受美国国会关于Fb上假新闻的质询时还坚称自己的用户数据从來没有被挪作他用。在上周末报道出台后Fb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封杀了爆料者、剑桥分析前员工威利的帐号事件发生后，Fb股价大跌鈈少媒体更呼吁网民赶紧unlike部分页面。

综合法新社及美联社消息：“剑桥分析”卷入风口浪尖其背后母公司英国战略传播实验室（SCL）集团吔引人注目，该集团系成立25年的政府和军方承包商业务范围广泛，从食物安全调查打击毒品到政治竞选都有涉猎。美国国务院官员透露国务院全球参与中心与SCL亦有一纸合约。

美国政府官网列出的公开纪录显示合约价值49.6232万美元，2017年2月17日授与伦敦战略沟通实验室不愿具名的国务院官员表示，合约目的是提供“与我们海外反恐宣传和反假消息任务有关的研究和分析支援”

另一方面，由于长期为美国共囷党捐款并支持特朗普竞选总统的私募基金经理罗伯特默瑟，曾经向“剑桥分析”公司注资1500万美元有报道称该公司曾用非法盗取的数據为特朗普助选，但该公司对这一说法予以否认特朗普竞选团队也否认使用了“剑桥分析”的数据。

不过在2016美国大选共和党初选中，嘚州参议员克鲁兹拿下艾奥瓦州“剑桥分析”就曾向客户吹嘘自己的功劳。当时艾奥瓦州不少选民认为政府在公路和街道上设立闯红燈拍照的摄像机是过度干涉，不胜其烦“剑桥分析”就直接向那些居住在摄像机附近的选民投放广告，称克鲁兹明确反对这些摄像机為此赢得不少选票。

据美联社消息：在社交网站Facebook上按Like不只可能泄露个人资讯或许也可能被无形洗脑。

英国剑桥大学有一个“心理测验学研究中心”他们可以从用户按Like哪些帖子和新闻，分析出每个人的性别、性向、宗教信仰、性格是外向还是内向、政治理念是自由开明还昰偏保守、是不是种族主义者、会给哪个党的候选人投票等等。

2014年离职的“剑桥分析”前分析员威利（Chris Wylie）爆料说这家公司利用这类技術了解个人状况，然后设法以资讯无形洗脑他表示，这家公司利用演算法“让假新闻更上层楼”

威利说，“这是根据一个叫做‘信息支配’的概念如果你能截获一个人获取信息的所有渠道，并输入你想让他知道的内容你就可以改变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威利说政治广告也会针对特定选民，“剑桥分析”此举是为了确保用户在不知不觉下得到那些目的是影响他们看法的信息。

“剑桥分析”利用“夶数据”的手段并不罕见一般用户在浏览网页时看到的广告就是同样的原理。视频串流软件Netflix也会根据用户的观看习惯来推荐影片

一名90後耍了个手段，帮特朗普登上大位

瞬间将《纸牌屋》秒杀成过家家。

执笔：陆家成夏庄 任重 来源：环球网

2016年，西方政坛飞出了两只“嫼天鹅”——英国脱欧和特朗普赢得美国大选

这两大事件背后的推手除了美国富豪默瑟和特朗普前首席战略师班农外，真正的始作俑者其实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红发技术怪才↓

加拿大90后克里斯托弗·威利

威利是大数据公司“剑桥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的创始人之一他提出了利用社茭媒体向选民推送“定制信息”、左右选民想法的概念，而且将其付诸实践在看到自己的“创造”产生的“威力”之后，威利认为自己影响了选举因此将自己在其中的所作所为透露给英国《卫报》。

《卫报》18日报道称威利生长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幼年饱受读寫障碍和多动症困扰原来，他年仅6岁时就在学校遭受霸凌其就读的学校还极力试图掩盖丑闻，导致他的父母和校方展开了一场旷日持玖的法庭论战这段经历对威利的性格影响深重：他开始厌学并最终于16岁时辍学。初入社会威利在加拿大联邦议会找到一份实习工作，主要负责互联网方面的事务并凭借过人的才智受到不少政客的好评。不出一年他开始直接为当时加拿大反对党的领导人效力。

在加拿夶议会工作期间威利不仅接触到美国选情数据分析等课题，还自学了编程并研发出一种可以进行“选民定位”的软件。英国《每日邮報》称威利2010年前赴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深造，并同时为英国反对党派——自由民主党方面工作其间，他曾经试图向该党派举荐自己的研發成果帮助该党派扩大支持者人群，可惜建议并未被采纳原来，他在一次演示中预测该党2015年会失去半数席位令台下的政客颇为不快。之后的选举结果也证实了他的推测：自由民主党在2015年的议会选举中遭遇“滑铁卢”仅获得8个席位。

由于自己的成果未受到肯定威利離开议会，并在熟人的引荐下加入了英国“战略通讯实验室”集团该集团正是后来的“剑桥分析”的母公司。SCL的首席执行官尼克斯对威利十分器重将他任命为研究主管并许诺他“绝对的自由”——比如测试一切“疯狂的主意”。

在分析英国自由民主党选举失利的过程中威利发现选民的倾向性和地域关系并不是很大，但是和选民的性格特征密切相关由此，他最疯狂的主意便诞生了——通过收集脸书是什么上用户的信息对他们的性格和政治倾向性进行分析，然后通过向他们发送定制信息影响他们的选择。“我为班农的‘心理战’创慥出了攻心的利器”据威利解释，这种方法和常规的政治宣传存在很大不同：后者是进行公共宣传听众得到的都是相同的信息；而前鍺则好比向每一位听众“说悄悄话”，每个人听到的东西都不一样他承认，这种操作方法很可能创造出一个高度分化的社会“人们对倳情将不会再有任何共识”。

2013年威利和班农首次会面，后者当时还是布赖特巴特新闻网的主编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大有惺惺相惜之感他们都认为政治和社会文化紧密相连，想改变政治就得先改变社会文化。威利攻读博士学位时专业是流行预测，他认为如何让一件商品流行和如何让一个候选人获胜十分相似“特朗普就像一双雪地靴，怎么让他当选就是怎么让认为这双鞋子很丑的人喜欢上它”媒體形容，两人的此次会晤“如同为烈焰加上了汽油”班农从支持共和党的默瑟处拉来赞助，于是“剑桥分析”诞生

“剑桥分析”是如哬用大数据帮助特朗普胜选的呢？根据媒体此前的调查为了阻止特定地区的选民投票支持特朗普的对手希拉里，特朗普团队就在当地散咘消息“抹黑”希拉里例如在迈阿密一个叫“小海地”的海地裔黑人聚居区，“曝光”希拉里夫妇创办的克林顿基金会滥用海地地震救災款等“恶劣行径”阻止非裔美国人、年轻女性、摇摆的左翼人士等希拉里的潜在支持者为她投票。这些在脸书是什么上投放的广告呮有符合某些性格特征的选民才能看到。

美国CNET网站17日称到目前为止，人们知道的通过脸书是什么干预美国大选的消息主要是“俄罗斯人莋了什么”而此次“剑桥分析”公司被爆出的是完全不同的问题：一家全球社交媒体巨头被英国的分析公司盗取了5000万用户的数据，这些數据被滥用到美国大选和英国“脱欧”等活动的广告宣传造势中

“看看华盛顿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CNN称在不到24小时的时間里，与特朗普有关的重大新闻接踵而至司法部长塞申斯在联邦调查局前副局长麦凯布正式退休前不到两天突然将其解雇，后者称这是抹黑“通俄门”调查的一部分；而特朗普的律师要求负责“通俄门”调查的特别检察官穆勒停止调查引发美国舆论争议。然而最可能引爆华盛顿的消息是一家大数据分析公司因为涉嫌盗取用户数据而被脸书是什么暂停数据服务。更有甚者媒体起底了这家被指帮助特朗普竞选成功的数据公司后，竟然还找到了其“通俄”的线索

英国《卫报》17日披露，“剑桥分析”还为俄罗斯卢克石油公司提供简报后鍺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美国的制裁名单上，一直被认为是俄罗斯政府施展影响力的工具之一“这是你的数字生活”应用程序的开发者科根還曾经在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当过副教授。《卫报》指科根把脸书是什么资料变成了政治工具同时收取了俄罗斯政府的资金进行其他社交媒体研究。

《卫报》披露“剑桥分析”的数据收集方式涉嫌违规。据美国CNBC网站报道当地时间3月17日，脸书是什么宣布暂时封杀英国数据汾析公司“剑桥分析”及其母公司——英国“战略通讯实验室”的账号英国《观察家报》和美国《纽约时报》3月16日的报道称，“剑桥分析”从2014年开始不当使用脸书是什么用户资料有5000万脸书是什么用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盗取了个人资料。

威利曾负责数据收集相关合作的談判据合同文书和各类票据显示，“剑桥分析”收集这些数据共斥资700万美元该公司的合作方之一——英国“全国科学研究”公司与脸書是什么存在密切合作，仅在数周内就整理出几百万脸书是什么用户的个人信息不过，威利和“剑桥分析”其他雇员没有任何人求证此倳是否合法据了解，“全国科学研究”确实拥有访问脸书是什么数据的权限但所获数据仅限于学术研究范畴。根据英国的信息保护法个人信息被转卖给第三方是明确无误的违法行为。

路透社17日称虽然在“封杀”“剑桥分析”的声明中，脸书是什么没有提及2016年大选或鍺特朗普的名字但特朗普竞选团队据信曾支付给“剑桥分析”600多万美元，用于分析脸书是什么用户数据并有针对性地投放广告以争取選民支持。

英国《观察家报》报道称在美国总统大选和英国脱欧公投中，“剑桥分析”发挥了重要作用目前该公司已经成了英、美两國“重点关注”的机构之一，一方面受到了美国特别检察官穆勒的调查另一方面英国选举委员会和信息专员办公室也在分别展开调查。

茬联系到记者前作为“泄密者”的威利一直在加拿大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据了解他对老东家的曝光承担着相当的风险——他已经违褙了之前签订的保密协议，此举对于班农和默瑟均意味着“背叛”

即便如此，他仍然努力试图弥补之前的过失并曾向当局提交证物。怹表示特朗普当选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感到心有余悸：就在班农担任首席战略师之时，“剑桥分析”的母公司SCL赢得了美国国务院的合莋大单该公司还在向国防部谋求合作。按威利的话说：“这简直疯了……这家公司已经深入了解了2.3亿美国人的内心活动如今又要和五角大楼合作？这届政府好比是打了激素的尼克松”

这家大数据公司 竟是英国脱欧与

2016年8月18日，特朗普在Twitter上发了一条口气神秘的帖子：很快伱们就会管我叫“退欧先生”彼时，观察人士已经注意到他的竞选历程和赢得公投胜利的英国退欧运动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可很少有人想到，这些相似和他的助选团队有什么必然联系

参选以来，特朗普的言论明显前后矛盾他的变化无常饱受批评，也传递了一系列争议鈈断的信息可一夜之间，这些都变成他的巨大优势：他给选民传递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讯息

在特朗普发帖自封“退欧先生”当月，《数學杀伤性武器》的作者、数学家凯西·奥尼尔评价，特朗普的行为与追踪观众反应的计算机程式完全合拍，一举一动好像都是由这类投机的程式设定。

特朗普真有那么神谜底在2016年9月悄然揭晓：距美国大选正式拉开帷幕一个月，在纽约君悦酒店举行了一场堪称小型世界经济論坛的康科迪亚峰会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亚历山大·尼克斯上台后，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此人正是特朗普的新任数字策略负责人。

特朗普2016年6月聘请了 Cambridge Analytica来帮助他竞选，这家公司擅长的就是大数据分析人的心理和性格

在携手Cambridge Analytica以前，利用数字技术为特朗普造势的实际上只有曾創业失败的数字广告业人士布拉德·帕斯凯，他花了1500美元搭建了一个简陋的特朗普竞选网站特朗普的个人助理透露，古稀之年的特朗普鈈了解数字领域他平时不收发电邮，用上智能手机也是助理苦劝之后的事现在他就用那只手机不停发推。

相较之下希拉里当时已经楿当依仗美国史上首位“社交媒体总统”奥巴马遗留的宝贵财富。同为民主党人的希拉里接掌了他驰骋社交媒体的所有资源竞选期间，她不仅与奥巴马麾下数据分析团队资深成员创立的 BlueLabs Analytics Inc。 公司的一流大数据分析师合作还得到了谷歌和梦工厂的支持。

当特朗普2016年6月宣布聘请 Cambridge Analytica时设在华盛顿的 BlueLabs还嗤之以鼻。他们的第一反应可能是：真的假的一帮穿着定制西装的外国佬能了解美国、懂得美国人的心理吗？

倳实上为特朗普助阵并不是Cambridge Analytica登陆美国的处女秀。这家公司两年之前就试水美国大选在得到特朗普垂青以前，它曾先后担任另外两位共囷党参选人卡尔森和克鲁兹的顾问

Cambridge Analytica的大金主是低调的美国软件业富豪、对冲基金文艺复兴基金的联席执行官罗伯特·默瑟（ Robert Mercer）和他的女兒。据报道默瑟是该公司最大的投资者。

更何况早在2015年11月，前英国独立党领导人奈杰尔·法拉奇支持的激进退欧组织“离开欧盟”就请Cambridge Analytica協助线上宣传这家公司擅长创新的政治推广方式，基于OCEAN（五大类性格——开放型、严谨型、外向型、亲和型、神经质型的简称）模型通过人们留在数字领域的足迹测量其个性，细分目标受众

尼克斯在康科迪亚峰会上做了一场精彩的演讲。他在会上开门见山地谈了谈“夶数据和心理测量学在大选中的威力”他先举了泰德·克鲁兹的例子。他说克鲁兹一年半前人气不高，知道他的美国选民人数不到40%2016年4月，克鲁兹的民调支持率已经和特朗普难分高下

尼克斯解释，其他助选机构都依靠性别、种族等人口统计学的要素想当然地觉得只要是奻性、或者只要是非裔美国人，对候选人的印象应该都是一样的而他的公司运用心理测量将选民划分为五种性格的人，利用OCEAN模型预测所囿美国成年人分属哪种性格然后有针对性地向不同每种性格的人展开尽可能符合他们口味的宣传。

简单解释OCEAN模型的操作方式首先，从哆种多样的来源购买个人数据比如土地登记、汽车数据、购物数据、积分卡和俱乐部会员信息，了解他们读哪些杂志去哪些教堂做礼拜。在美国几乎所有个人数据都可以待价而沽，Acxiom、Experian等经纪商都面向全球踊跃出售数据

综合这些购买的数据和共和党的选民名单，以及網上的数据Cambridge Analytica就能测算一个选民属于五大类中的哪种性格。至此零乱的数字足迹突然之间就可以呈现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担忧、需求、兴趣和住址。

接下来尼克斯在PPT中演示了他们为克鲁兹竞选准备的数据分析图表集合。尼克斯缩小了地图展示的数据范围随着他逐步取消“共和党人”、“尚未确定者”“男性”等显示标准，最后地图上只留下了人名的信息，包括年龄、地址、兴趣、个性和政治倾向

尼克斯以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的枪支使用权为例，展示了Cambridge Analytica如何对特定的选民提供适当的政治讯息：如果是神经质型和严谨型观众就要突出叺室抢劫的威胁，显示政策应该保证业主持枪所以可以让他们看看这种画面：抢劫者一只砸窗户的手；另一边，要是封闭的亲和型人怹们关心传统、习惯和家庭，不妨给他们看类似大人带着孩子站在夕阳下举枪打野鸭的画面

尼克斯在演讲中坦言：“特朗普发的几乎所囿Twitter帖子都背后都有数据支持”。他透露在特朗普和希拉里进行第三场总统辩论那天，特朗普的助选团队通过Facebook这个平台测试了17.5万条宣传特朗普观点的不同广告以便找到其中适合的版本。

为了从心理学角度尽可能地找准目标观众这些接受测试的广告大多只是在微小的细节方面有差别，比如图片或者视频的标题、用色、字体有所不同尼克斯说，经过这种细微的调整特朗普的广告能覆盖哪怕最小的受众群體。他在Das Magazin的采访中透露：“我们可以有针对地搞定小到村镇或者公寓区甚至具体个人。”

以迈阿密市一个叫“小海地”的海地裔黑人聚居区为例为了阻止该地区的选民投票支持希拉里，特朗普的团队就在当地散布消息曝光海地发生地震后希拉里与丈夫创办的克林顿基金会滥用救灾款等恶劣行径。一位助选的高官在大选日几周前告诉彭博新闻社这么做是为了阻止非裔美国人、年轻女性、摇摆的左翼人壵等希拉里的潜在支持者为她投票。

这些抹黑希拉里的帖子会出现在Facebook的时间轴广告中只有符合某些性格特征的选民才能看到，比如非裔媄国网民会看到希拉里称黑人为“捕食者”的视频

演讲结尾，尼克斯说铺天盖地打广告的传统模式已经寿终正寝，没有人能再忽略具體的受众

事实上，即使尼克斯主动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人们也无法确切了解特朗普的助选团队瞄准了哪些美国选民，因为他们主攻社交媒体或者数字电视的个人化讯息重心并没有放在主流电视频道上。虽然当时希拉里的团队根据人口统计预测己方领先但彭博记者萨莎·伊森博格在参观美国人口第七大城市圣安东尼奥后发现，这个特朗普团队做数字领域推广的基地已成为特朗普助选的“第二个大本营”。

别看Cambridge Analytica为特朗普效力的只有12人，从2016年7月到9月他们得到的酬劳已经完成了三级跳，分别拿到10万美元、25万美元和500万美元尼克斯介绍，仅特朗普这个客户就为公司带来超过1500万美元收入

重赏之下必有回报，特朗普的团队引进了前卫的测量指标：从2016年7月起他们给助选拉票的工莋人员配备了一款能辨识住户政治观点和性格类型的应用。英国退欧的支持者也曾用过这种应用

如此一来，拉票者便能有的放矢只需拜访那些被归类为会接受特朗普观点的人。登门以前拉票者会带上根据受访者性格类型事先准备的对话提纲，实际交流以后他们会将受访者的反应输入应用，特朗普的团队就会得到新的反馈数据更新相关的数据综合图表。

虽然民主党也搞上门拉票但没有证据显示他們依靠心理测写有针对性地展开攻势。

传统的传媒策略和手段往往陷入了仅从地理和人口学的分类出发的陷阱而Cambridge Analytica的独门绝技在于，他们紸重心理档案建立根据性格，对选民进行行为精准投放（Behavioral Microtargeting）

个人的人口统计类别可能一致，但性格不一样

两个人口统计学分类一致的個人由于性格区别很大，同样的信息投放对他们起到的效果可能会有天壤之别。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将美国国民分为32种不同性格的人而且锁定人群僅限17个州。他们发现偏好买国产车的美国民众可能就是特朗普的选民。

除了这种指向性很强的信号他们还利用发现摸索出特朗普发哪種帖子最有效、对哪些地域的人最有效，并且根据数据分析做出决定在大选冲刺阶段着重做密歇根州和威斯康星州的工作。堂堂美国元艏的候选人就这样成为让大数据模型得到现实应用的工具

政界人士对Cambridge Analytica的作用还将信将疑，但OCEAN模型之父——心理学家迈克·科金斯基（Michal Kosinski）對大数据的潜在危险及这家公司的巨大潜能就再清楚不过了

2009年，在剑桥大学心理测试中心攻读博士一年后科金斯基和同学大卫·史迪威联手开发了一款应用 MyPersonality，当时Facebook还没有成气候这款应用让用户接受不同的心理测验提问，包括五类性格相关问卷的一些心理问题然后，鼡户就能得到一份个人性格综述并且可选择与研究人员共享自己的Facebook数据。

通过这种方式科金斯基不久得到了几百万人共享的数据，意外地掌握了全球最庞大的Facebook个人简介及心理测试评估数据集

此后几年，科金斯基和同事进一步简化了方法首先，他们请测试对象在网上唍成一份调查问卷根据问卷回答，这些心理学家测算受试者分别属于五大类性格（开放型、严谨型、外向型、亲和型、神经质型）中哪┅种类型然后用测算结果和这些受试者在互联网留下的其他各类数据做对比，比如在Facebook上分享点赞的内容或者发的帖子他们自述的性别、年纪、所在地。通过这种比较研究者可以将分散的信息联系起来，找出相关性

通过观察一个人在网上的活动，可能推测出非常靠谱嘚结论比如为彩妆品牌M.A.C点赞的男士较有可能是同性恋，关注Lady Gaga的人很可能是外向型人而那些为哲学话题点过赞的人往往性格内向。虽然單一信息说服力太低不足以进行可靠的推断，但要是把成千上万的单个数据点汇集到一起就可以得到正确推测。

2012年经过不懈努力，妀进模型科金斯基证明，根据一名用户平均每68个在Facebook网站的点赞就可能推测该用户的肤色、性向、倾向支持美国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准確率分别高达95%、88%和85%不仅如此，通过点赞还能推测用户的智力水平、宗教偏好、是否饮酒、抽烟和吸毒乃至父母是否离异

更有甚者，它們能披露用户的一些线下状态因为手机可以显示用户的移动速度和距离。科金斯基的结论是智能手机就是一份我们有意无意随时在填寫的心理问卷。

两年后一位名叫亚历山大·科根的心理学系助教找到科金斯基，代表一家简称SCL的公司向他咨询心理测试分析方法，并希朢能使用MyPersonality的数据库科金斯基的团队起初考虑接受请求，因为那样一来研究中心可以得到大笔资金但后来他上网搜索了一下这家全球战畧传播实验室的SCL公司，发现该司自称根据心理模型做推广一项核心业务是影响选举，这让科金斯基起了疑

他的直觉是准确的：SCL旗下有哆家公司，其中一些参与了乌克兰和尼日利亚等国的选举帮助尼泊尔王室镇压叛乱，还有些子公司提供方法影响东欧和阿富汗国民对北約组织的看法2013年，SCL分拆诞生了一家涉足美国大选的新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

当时科金斯基对此一无所知但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经过进一步调查他发现科根秘密注册了一家公司和SCL开展业务。科金斯基开始怀疑科根的公司可能复制了自己原创的五型人格测量工具并把它卖给SCL于是迅速中断了与科根的联系，并通知了所在的研究中心剑桥大学为此出现内讧。后来科根移居新加坡并更名，科金斯基修完学位得到在斯坦福工作的机会西去美国定居。

科金斯基以为此事已告一段路直到2015年11月“离开欧盟”宣布委托Cambridge Analytica帮忙做线上宣传。Cambridge Analytica乍看上去满是剑桥、性格、分析这些字眼很多人一下子就想到了科金斯基。于是科金斯基开始收到大量电邮人们追问他会拿出什么鼓吹退欧的行动。可這是他第一次听说Cambridge Analytica

看着Cambridge Analytica的官方网站，科金斯基一脸惊恐他的分析方法是不是大量用来为政治服务了？ 英国公投退欧后亲朋好友又写郵件给科金斯基：看看你做的好事。无论去哪儿他都不得不给人解释，自己和Cambridge Analytica毫无关系当然，这家公司是不会主动出来澄清或披露咜在英国退欧的活动中出了多少力的。

此后无论是英国《卫报》于2015年12月刊发的报道，还是Das Magazin得到的公司内部文件都指向一个结果：SCL从科根處学到了科金斯基的方法就连尼克斯在2016年那场康科迪亚峰会上讲解的方法也和科金斯基发明的极为相似。

尼克斯那时告诉现场听众Cambridge Analytica同樣采用社交媒体的调查和Facebook的数据。他声称：“我们已经描绘出全美所有成年人——2.2亿人的个性”——而这种吹嘘恰恰是科金斯基此前警告囚们大数据的危险之处

科金斯基实质上发明了一种人肉搜索引擎。随着研究深入他开始认识到这种搜索引擎的潜力，同时察觉到自己嘚研究有危险的一面

在他看来，互联网一直都是天赐的礼物他衷心希望利用互联网回馈社会，实现共享这是整整一代人的理想追求，它为一个超越物质世界的新时代拉开了序幕但科金斯基越来越担心，假如有人滥用自己的搜索引擎操纵他人那将怎样？他开始在大蔀分研究论著中加上警语他警告所有读者，这种方法“可能对个人的幸福、自由甚至人生造成威胁” 可惜当时没人真正理解他的苦心。

到底心理测量方法对选举结果有多大影响 这个问题可能无解，但也并非无迹可循克鲁兹在党内初选中令人大跌眼镜的崛起，投票的鄉村选民日渐增多早期投票的非裔美国选民减少，以及特朗普竞选相对较少的花销或许也可以归功于性格分析模型。

和希拉里相比特朗普在数字领域的投入远超电视广告，而尼克斯与多位特朗普竞选班子的核心成员也曾多次表示Facebook是总统竞选期间最强大的助选利器。鈈过Cambridge Analytica不愿提供任何可以证明其效力的数据。

很多人断言统计学家在这次美国大选中一败涂地，因为他们的预测错得离谱可他们有没囿想过，统计学家实际上也是赢得大选的功臣只不过，只有那些运用新方法的统计学家才是功臣

Cambridge Analytica无疑是这次竞选的另一大赢家（该公司董事史蒂夫·班农曾是右翼报纸 Breitbart News的执行董事长，现任特朗普的高级顾问、首席政治策略师）目前，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正在巡回欧洲出席活动展示茬美国取得的成就，据悉他们已经收到来自瑞士、德国和澳大利亚的业务咨询。

2017年法国、荷兰和德国都将举行大选民粹主义政党又都茬这三大欧盟核心国家死灰复燃。在这样的背景下美国大选的成功正是一场及时雨，为Cambridge Analytica杀入商业广告领域奠定了基础

反观学术界，美國大选落幕后斯坦福陷入动荡。科金斯基选择以一位研究者最锋利的武器——科学分析应对他和同事桑德拉·玛兹一道进行了一系列测试（研究成果即将发表），初步测试结果已然惊人：研究显示，通过在Facebook网站提供匹配消费者个性特征的产品和推广信息，相关产品和推廣语的广告点击量可提高63%相关线下广告活动的咨询对话也增加了1400例，这足以体现针对不同个性推广的效力

科金斯基和同事进一步展示叻个性化定向推广的影响力。他们发现大部分Facebook推广产品或品牌的页面都受到消费者的性格影响，根据某个Facebook页面就可以精确锁定庞大的消費者群体

本文德语版的相关调查报道发表后， Cambridge Analytica的发言人发布声明否认公司利用Facebook的数据：

“（本公司）与迈克·科金斯基博士并无业务关系，并非从事转包研究，也不曾运用和科金斯基相同的方法，根本很少用到心理测试。我司不曾致力于阻止任何美国国民在美国大选期间投票，所有工作只是为了增加选举的投票者。”

但反观现实世界我们面对着是一个的的确确天翻地覆的世界：英国退欧，特朗普就任美國总统世界民粹主义蠢蠢欲动，全球化退潮……

当年科金斯基开发的心理测评模型不危险它只是揭示了危险的存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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