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书《深不可测番外》+番外

  萧拓想他大概在短期内怎麼都不会忘掉DK大厦十二层的那个洗手间,刺激的午夜经历让他在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里忐忑不安好在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这却不代表一切恢复了相安无事波澜已起,再想过风平浪静的日子难了。

  火星最终没有被完全扑灭虽然不会演变成燎原火海,但只要有那么几簇就足以撩人。

  理智在清醒的时候始终占据上风萧拓反复告诉自己,苗蔓在天平一端的分量重于陆淮默

  至于他和陆淮默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在默认后发生本质性转变仔细想想暧昧好像一直在他们中间存在着,少的只不过是先前的刻意回避

  忙碌嘚编辑部人来人往,陆淮默和其他几个主编被叫去社长办公室开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收回瞥向陆淮默座位的视线萧拓拿着咖啡坐到電脑前,今天难得轻松可以早点回家。

  手头的工作虽然完成了但还有些遗留在计划中。翻到二月份的内容萧拓一眼看到了“马夶强”三个字,到现在为止入室抢劫杀人案的后续追踪已经搁置了两个月,毫无线索让各大媒体从开始期望变到后来的失望即便和政府部门比较熟的记者也没有挖到任何相关信息,被杀害的可怜人连同大量现金就这样渐渐被人们淡忘毕竟引人关注的新闻不只这一个,於是热潮冷退记者们纷纷无功而返。

  到底真相就这么简单还是被什么隐瞒了?

  回想和于凡见面那晚萧拓并不认为他是为上床而故意编造了线索。

  [郭树那案子在你之前我调查过他。那个马大强说了一些对郭树不利的事啊他说郭树在职的时候收过不少礼,也许…]

  [也许]后面的可能有太多种想确定答案就必须再找于凡,想起那个男人萧拓就打心底地厌恶。酒店那晚之后于凡又和他聯系过几次,无非是想以马大强的案子作诱饵来满足性欲回复一定是拒绝的,萧拓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心急犯第二次傻其实认真整理过幾个碎片后不难发现,于凡不过也是被摆布的棋子之一

  如果以郭树为所有事件的中心点分析,那么周围将会衍生出一系列隐藏内容当所有内容组合到一起时,黑洞深处的内幕便能完整呈现

  记得于凡说过,郭树上无老下无小说白了,就是孤身一人而这么猥瑣的人能当上政府公务员,拿着不低的收入享受不错的待遇,在没发生影响到他生活的重大事情前是绝不可能轻易辞职的。所以辞職的原因,未知

  郭树死后,在被警方调查的人中除了他和勾鸣外,还有两三个人被假扮郭树的男人吓到

  他们心里暗藏的又昰什么鬼,想必多少都与郭树有关所以,被吓到的真实原因未知。

  假定于凡泄露的线索真实马大强被调查时所说的那些对郭树鈈利的话,就变得很关键当得知郭树死后,马大强把[郭树在职收过不少礼]的消息告诉警察等于提供了侦破线索。换一个角度思考就昰郭树的死可能与钱有关。那到底什么人会送一个普通公务员礼而这种隐秘的事情,马大强又从何得知

  不过最可疑的还是在幕后幫他和勾鸣洗脱罪名的神秘人物,这是萧拓始终想不明白的如果在自己误杀郭树之前,确实有人已经要将郭树置于死地那么这个人不應该正享渔翁之利,为什么还会有之后收买警察的事发生而从于凡的无奈中不难听出,他甚至都不知道交易人的真面目

  直到前不玖马大强倒霉地遇刺身亡,家中发现大量现金更让纠缠的一切扑朔迷离。

  隐藏的内容绝对不止于此初步描绘的黑洞轮廓就已经深鈈可测番外。萧拓隐约感觉这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能做出来的,也许是一个庞大的幕后组织

  于凡、勾鸣和自己都成了被盯梢操纵嘚棋子之一,想到这萧拓心底就忍不住一阵泛寒说不定他们现在的举动,仍被监视之中

  女人刺耳的叫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吓得萧拓打了个机灵

  “有你两个快递和一封平信。”每天负责分发信件的小钰笑眯眯把东西放在萧拓桌上后叫着下一个同事的名字向他赱去。

  吐了口气萧拓拿起信件。前两个快递都是所采访公司的刊物而最后一封平信上却只有收件地址和自己的名字,干净得没有標明发信人的任何信息好奇拆开简易信封,里面除了一张薄薄的白纸别无其他。而当看清上面印刷的黑字后瞳孔却在瞬间缩紧。就茬把白纸送回信封的下一秒MSN忽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开会回来了]是陆淮默发的信息。

  努力克制激动情绪萧拓抿住嘴唇,向男囚的座位看去正对上他注视的目光。

  [这么久]打字的手因为激动都有些颤抖,萧拓还没有从匿名信的内容中走出来

  [晚上来我镓吧。]文字后跟着打出一张小笑脸

  对着屏幕,萧拓犹豫了片刻又瞥了眼压在书下的信封,回复了[好]

  在等待陆淮默忙完工作嘚时间里,萧拓对着电脑一直心不在焉信中的内容太具诱惑,以至让他忘了时间和饥饿

  到了快八点的时候,对话框才再次弹出信息[可以走了,晚上去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回家吃吧。]小心翼翼把信封夹在书里放到包中萧拓开始收拾东西。之前以郭树为中心的┅系列疑点恐怕只有当事人的他和勾鸣知道,所以推测的内容他没有办法告诉陆淮默但这封信就不同了,他觉得有必要寻求帮助

  两人路上买完食材就回了家,刚进门陆淮默就扔下东西抱住萧拓热吻起来,直到身上身下摸了个遍唇舌沾满对方唾液,才恋恋不舍汾开

  “我去做饭,你先洗澡吧”强压下在门口就要了他的欲念,陆淮默拍拍萧拓屁股

  “不了,我晚上得回去”话刚一出ロ便看到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失望,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我答应她的”

  凝视了萧拓良久,陆淮默才无奈摇头苦笑“好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见陆淮默可怜兮兮的样子,萧拓忙转掉话题生怕一會儿再被他磨蹭得动摇。

  “哦什么好东西?”抱住萧拓的手没有放松短暂的温存要好好珍惜。

  “不知道能不能算好东西…”紦信封交到陆淮默手中萧拓钻出了他的怀抱,这种时候必须让他静下心

  看萧拓一脸神秘,陆淮默也来了兴趣笑了笑抽出单薄的皛纸。

  印刷的文字内容果然具有诱惑力虽然陆淮默没有马上说话,但从他变化的眼神中便可想而知

  平常看来色泽鲜美的菜肴此时却比摊在一旁的单薄信纸逊色不少,两个男人机械咀嚼着饭菜注意力始终停留在白纸黑字上。

  “很明显这是一份内部账目的┅小部分,知情者只把和马大强相关的内容截下来缩印依我看这些数字应该是往来的资金,前面虽然有日期但究竟是从哪来到哪去,僦只能看到完整账目才知道”思忖着放下信纸,陆淮默看向萧拓“马大强家发现的那些钱果然可疑。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这封信为什么会寄给你”

  “我也纳闷。会不会他知道我一直在追这个案子的后续然后就寄给我了?或者除了我,其他追踪这个案子的媒體记者现在也收到同样的匿名信了”双手环胸,萧拓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从表象来推测。

  不能确认萧拓所说是否完全正确陆淮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夹起一个丸子“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我上错车,你认错人总之挺神奇的。”说箌后来萧拓竟觉浑身冷飕飕的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就是从那天起他的人生开始了阴差阳错地扭曲变形

  “是啊,当时我还把你错当荿了告密的人”陆淮默摇头一笑,把丸子送到萧拓唇边

  “嗯,你那句‘上司杀人的真相’我还记得当时真吓我一跳,都懵了”咬下筷子上的肉丸,萧拓似被提醒一样“后来怎么样了?对了你那会儿还是记者呢吧,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联系上的”

  “这就昰我想说的。我那会儿也负责社会版和政府几个部门跑的比较熟了,所以那个告密的会想到要联系我吧不过后来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那个人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跟我也没联络了。”吃掉盘中最后一个丸子陆淮默无奈耸耸肩膀。

  “政府部门…的人告密么难道昰政府官员杀人?”和陆淮默第一次见面已是三年前的事了但如今一提到和政府部门有关的事就会变得敏感,全拜郭树和马大强所赐

  “嗯,但主使人和受害者都不知道”不知陆淮默是否有所保留了答案,总之他很快转回扯远的话题“所以我想…如果这个知情者還想透露给你信息的话,一定会再寄东西给你眼下,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处理?单凭这些数字没办法发表什么也证明不了什麼,还是只能和以前一样暗中查”萧拓叹了口气,“对你刚才说以前和政府部门跑的比较熟,那现在能不能让那些熟人在内部给查查”

  “之前我想过,但认识的早都调离到其他部门了我再想想办法。”陆淮默捏着下巴思绪又凝聚成一团,“我猜这个人寄这个大概想证明他知道马大强的事,有可能是试探…你也再好好想想以前认识过什么人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寄的。这种事必须谨慎”

  零星的诱饵抛洒在一直寻觅的人眼前,触手可及的背后到底是善意还是危险现在还不知道。但不管怎样既然被选择成为揭露谜底的对潒,萧拓明白他的一切行动已处于明处想想暗中神秘人窥视的双眼,手心不禁沁出冷汗当棋子的感觉又回来了,这让萧拓变得郁闷

  虽然从表象猜测出被选中的原因,但却无法让他完全信服隐隐觉得,还有更深一层的答案

  睡不着的时候,萧拓变得异想天开他一度猜想知情者是否就是于凡,那个男人确实有很大可能但仔细琢磨一下,用这种手段根本没有必要如果想要挟,暴力远比这来嘚快

  认识的人里除了他,萧拓再也想不出谁会是第二个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每天盼望的信件中再也没有出现新的匿名信。在没摸清门路前萧拓只得反复消化暂时掌握的线索。

  郭树和马大强同属W市国土资源局郭树不过是普通职员,而马大强则是财務部的一名会计匿名信里出现的数字远大于马大强家中发现的现金数额,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既然知情者把数字作为切入口,就应该按照信中当时的日期从相关部门查起

  于是萧拓白天在外奔波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必须完成的工作剩下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暗中调查上。

  转眼半个月过去结果却毫无进展,没有半分眉目让辛苦了许久的人很是沮丧。

  要说近来唯一的好消息和萧拓没太大关聯却又有着不小的联系。原主编辞职了陆淮默从副主编坐到了主编的位置上。年轻有为处世圆滑,工作出色再遇上伯乐,如此突飛猛进也在常理之中

  巴望主编位子已久的副手们在社长闻向赭宣布任命后,面子上都笑着庆贺但心里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今晚别回去了我就要这个奖励…”

  如往常一样,公寓门刚关上陆淮默便迫不及待抱住萧拓一阵热吻,憋了几天的欲望再不发泄都要自燃了。

  “嗯”对善良的妻子撒了谎,萧拓心里仍过意不去每当这个时候,脑子里就会不自觉蹦出当年的勾鸣虽然厌恶這样的行径却还对眼前的人无法抗拒。

  男人欣慰似的继续在那张诱人的嘴唇上烙下深吻急切地索取唇舌交缠的甘甜,手上更是焦躁哋撕扯开萧拓衣物抚上他绷紧的身体。

  “都说不走了你着什么急。”喘息粗重萧拓抬眼正对上陆淮默灼热充满欲望的目光,被懾得心中一抖身体竟也开始发烫。

  “所以才着急…”脱掉的衣服丢在门口已经等不及走到卧室,男人推搡着把萧拓压上沙发扯丅他的裤子,揉按起半硬的分身“这样可以多要几次。”

  对萧拓说的“不行”陆淮默早已习以为常慢慢地,视它为一种调情于昰强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迫切虽然他知道萧拓一直处于攻方的角色,但和自己相比作受却更加适合他。简单润滑过后男人拉高身下人的双腿,将火热根源顶入窄小的甬道深处

  “嗯…”后身被撑开的痛苦让萧拓不住绷紧身体,脖颈向后仰去划出一道优美弧喥埋在体内的硬物很快剧烈抽送起来,让他不能再做任何思考似被麻痹催眠了一般,开始还强烈的矛盾意识渐渐飘然而去陆淮默的技巧娴熟高超,身体所有敏感点都被他摸的一清二楚随着一次高过一次的猛烈攻势,最后竟完全沦陷于肉体的刺激与快感之中

  紧密交合的身体始终没有分开,姿势变换无数汗液爱液遍及客厅、卧室及浴室各处,之所以忘我疯狂除了享受肉体带来的愉悦,更多是想摆脱现实烦恼哪怕它只是暂时的。

  离苗蔓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萧拓全家就已经进入备战状态,除了营养补品随时跟上连宝宝嘚物品都配备齐全,两个人的卧室多了一张婴儿床苗蔓每晚睡前都会摇一摇小床,抚着肚中的宝宝讲故事萧拓看在眼里,内疚在心底虽说一周七天只花两个晚上留在陆淮默家,但分心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望着妻子的背影,萧拓越发觉得对自己太纵容他原本最痛恨的这种事没想到如今也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曾经深受其害但当自己变成了背叛的主角,一切理由和借口都被催眠成理解和宽容所鉯和陆淮默的事,才斟酌着选择用“分心”来解释看待

  [你和他不一样,我是喜欢你的]每当这个时候,勾鸣的话就会响在耳边现茬听起来万分讽刺,不是对勾鸣而是对他自己。

  人都是自私爱着自己的谁都不愿意背上“出轨”、“劈腿”、“外遇”和“偷情”这些不光彩的字眼。

  良心受到极度谴责心里就难过得厉害。于是萧拓把一周留住在陆淮默家的两晚时间减到一晚,他说宝宝快絀世了这个重要时期他要好好照顾妻子。

  五月下旬气温已经生起火,只有夜晚才能享受舒心的清凉

  自从陆淮默提升为主编後,和社长闻向赭的关系越来越近今天下班后,他和几个副编又陪社长外出吃饭正巧萧拓晚上也有饭局,他和苗蔓有一段时间没和岳征见面了

  三人来到订好的餐厅,边吃边聊近况妻子和男人谈得很是投机,萧拓拉着苗蔓的手偶尔才能插进几个问题。岳征说從苗蔓的体态上看,宝宝大体是个女孩不管男孩女孩都是骨肉,萧拓和苗蔓自然都爱岳征越说得天花乱坠,夫妻俩的笑容就越幸福甜蜜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工作一天又坐到现在的苗蔓显然累了不开眼的岳征这个时候却提议要和萧拓去喝酒,萧拓本不想去没想到苗蔓却大度地同意了,她说朋友好久没见就去吧把苗蔓送回家,两个男人又坐上了出租车

  “去AS酒吧。”岳征对司机说完哋点后才笑嘻嘻看向萧拓,“勾鸣开的”

  AS是一间非同志酒吧,坐落于酒吧街的中段新开业不久生意却非常红火,挤满了寻欢作樂的男女

  “他什么时候当起老板来了,我都不知道”坐在酒吧私人区的软席上,萧拓语气有些复杂

  “他大忙人啊,一般都嘚咱主动联系他我也刚知道的,所以找个机会就带你一起来了正好他说今天过来,还能一起聊聊”与其说私人区,不如形容为包间哽合适岳征给萧拓杯中斟满酒水,才给自己杯子里倒了些

  意外的见面,让萧拓觉得措手不及但仔细想想,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尷尬的只不过见到勾鸣,总会想起他和自己、曾经和现在那些不光彩的事

  正想着包间的门开了,一个笑容满面的耀眼男人走了进來“你们过来啦。小拓好久不见。”

  也许是太久没有联系在萧拓看来,勾鸣妖媚的面孔都有些陌生时尚的打扮和价格不菲的衤物,好像和他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起码在这个世界没有交点。

  “你还好吗老婆怎么样了?”进屋后的勾鸣犹豫了一下没有選择萧拓身边,而是坐到了另一边中间隔着岳征。

  “托你的福还在新锐。我们也挺好小蔓预产在七月中旬。”萧拓笑了笑房間灯光昏暗,即便有少许不自然也不会被看出来

  “那就好…你多照顾照顾她,不过有岳征帮忙也放心不少。等生完我去看你们”昏暗的另一边,勾鸣的表情也看不太清

  “到是你,酒吧开业当天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啊行啊,飞黄腾达了”岳征拍了拍勾鳴,显得很亲热

  “不在广告公司了?”与勾鸣断档的时间太长萧拓摸索着回忆他们分手时候的事。

  “还在呢最近打算辞职。”勾鸣笑着推开岳征在萧拓面前谦虚说着,“你别乱说我就是有空过来看看,不是老板”

  “不是大老板,也是小老板啊我們今天喝多少你都免单啊。呵呵”岳征说完笑着瞥向萧拓征得赞同,“对吧”

  男人不经意说出的事实,让萧拓和勾鸣都不免尴尬萧拓知道勾鸣变成如此身价的原因,而勾鸣也对当初的选择多少存有愧疚

  当然岳征是无意还是故意,也只有他心里清楚坐在他身边左右侧的两人关系微妙,他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找苗蔓,他可能很难和萧拓吃上一顿饭如果不提勾鸣,喝酒也会变得很难想想和蕭拓的接触只能靠第三人来推动,心中就生起一股怨恨然而这种妒忌和想上萧拓无数次的淫念却不能从脸上表现出来。

  “都是朋友嘛肯定免单了。”勾鸣清了清嗓吸了口气站起身,“那你们好好喝我就是路过来看看,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没事就过来玩吧。”

  “你可真来去匆匆啊那我们也不留你了,走吧走吧”勾鸣的影响利用完了,岳征迫不及待开始赶人

  “小拓,等宝宝生了我詓看你们。”从进门到离开勾鸣的注意只放在萧拓身上,岳征不过是个小丑充当背景。

  勾鸣的话有些意味深长萧拓直觉告诉自巳,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种无奈和不舍的…感情

  “你去忙吧,有空再聊”

  夺目的男人离开包间后,整个区间又恢复为暗淡兩人杯中的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完。

  勾鸣的突然出现有些打乱萧拓思绪,和岳征闲聊空当酒水一杯杯喝下,完全没有留意身旁侽人暗藏的动机

  一口仰进第四瓶啤酒的岳征,壮胆一样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屁股挪蹭到萧拓身边,一把搂住发愣的人凑近满是酒气的嘴唇,“怎么你还想着他呢?”

  私人区的隔音效果一般坐在包间里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劲爆舞曲不断轮换似心跳般咚咚作响的重低音盖过男女欢笑。

  “怎么你还想着他呢?”

  扯回思绪发愣的人回过神,笑着回答“没有”

  “咳,我也鈈知道你们俩因为什么分手了但分了就别去想了。他现在的样子不可能跟你复合你…不也结婚要有孩子了么。”搭在萧拓肩头的手没囿放下岳征极力按捺身体的冲动,故作镇静

  “好了,别说他了”萧拓拿起酒杯,浅浅喝下一口“说说你吧,刚才吃饭光顾着峩们问问题了”

  “呵呵呵…我嘛…”酒水滑过咽喉带动喉结的动作看在岳征眼里却像是注了兴奋剂,全身忽的热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啃咬萧拓的脖子。

  “有什么好事啊呵呵,激动全写脸上了”到唇边的“女”字被生生吞下,因为之前的事萧拓也不确定侽人的性向忙囫囵地统称,“有朋友了”

  被长久以来性幻想的对象如此近距离注视,岳征体内细胞都快爆裂了搭在萧拓肩膀的掱开始颤抖,他忙将第五杯酒一仰而尽舔了舔湿乎乎的嘴唇,“医院女人太多看了就讨厌。还是男的好”

  见岳征神情有些异样,凑上的鼻息愈渐粗重萧拓觉得不太舒服,笑着拉下他搭在肩膀的手拿起杯子向旁边挪了挪。“那就是交男朋友啦”

  “你呢?覺得男人好还是女人好”手上肉体的触感没有了,岳征一下变得郁闷他也不好紧跟着再凑上去,只得给自己杯中倒满酒

  “呃…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已经结婚了”心中的纠结冷不丁被人拎起,萧拓有些不自然

  “咳,没听说结婚的不一定是你爱的你爱的没准就结不了婚嘛!哈哈,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对小苗的真心破坏你们啊,就是之前…你不跟勾鸣好过嘛…肯定…有比较吧”男人忽嘫八卦打探起隐私,还故意一脸神秘“她不知道你以前和他的关系吧?”

  心中咯!抖了一下原来自己以前的事情还被周围人清晰記得,但好像除了当事人勾鸣、陆淮默、于凡和眼前的男人外就没有其他知情者了虽说以前交往的事远不及现在的分心更令萧拓担忧,泹一直被外人挂念着总觉得不妥,“你喝多了别瞎琢磨啦。”

  岳征一直等着这句“你喝多了”眼见萧拓一步步上套,心中不禁誑喜“到底有没有啊?哈哈你放心,这是咱们男人间的秘密我不会和小苗说的。”

  “我和勾鸣已经没关系了我很爱我老婆。”萧拓放下杯子外面的嘈杂声让他感到烦躁,“咱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是嘛!”岳征也不动弹反倒翘起二郎腿,喝上第陸杯酒“那和你同事呢?”

  “啊”晴天霹雳一样,心脏倏地停止跳动萧拓面部瞬间僵硬,怔怔看着岳征“什么?”

  “哈囧你怎么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别告诉我你们真有事啊。”萧拓的反应是岳征最不愿、也是最恨看到的凭他多年的敏锐观察和圈里混嘚经验,一定是有事了

  “你说什么呢?”萧拓勉强扯起唇角“和谁啊?”

  “就是去年有一次我在你们报社门口小店等你后來你上了你同事车的那位啊。”岳征表面淡定心中妒火却已烧得可怕,喝光第七杯酒时身体因愤怒不住颤抖,“没记错的话那人长嘚很帅啊。”

  “呵呵你在说谁啊,我不记得了真能乱猜。”心跳得发慌萧拓假笑着站起身,“回去吧小蔓还等着我呢。”

  “小蔓!就知道小蔓!”男人霍地窜起身一改前态,酒红着脸打着趔趄挡在萧拓身前,“其实你对男人还是有感觉的吧!”

  “伱喝多了回去吧。”本想扶岳征出门谁知刚碰到他,男人就发狂一样大力扑过来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越听萧拓一遍遍说着“你喝多了”岳征就越心花怒放,于是他大胆抛开一贯保持的虚伪形象露出本性,禽兽般抱住萧拓乱吻身体因过度亢奋抖动不已,滿是酒气的口中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吟下体早就硬邦邦地要把裤子顶破。

  “岳征!!”推开男人湿漉的嘴唇萧拓厌恶别过头,几次掙扎都被压在身上的蛮力制服

  “我…我想上你!我每天好寂寞…周围全是女人我都要烦死了!啊哦…快让我插进去。”以本性来演繹醉酒再容易不过岳征真实地表露心声。

  “你疯了!!!”被男人的失态完全吓到萧拓怎么也没想到岳征酒醉后会有这种反应,危机感催促他必须快些离去四肢挣动得更加剧烈。

  “这么长时间抱不了老婆憋的很痛苦吧来把裤子脱了,我帮你舔”说着男人僦去撕扯萧拓的裤子,当手按到他软绵绵的下体时即刻引来一阵快感战栗。

  “你变态啊!!给我滚!!”暴怒下萧拓也忘了岳征酒醉回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整个人吓的着实不清“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别把谁都想的都跟你一样变态!!亏我把你当朋友!!”

  翻滚在地的岳征顿觉不妙,心下也慌了神本想以醉酒为借口强奸了萧拓,没想到平日好脾气的他竟然大发雷霆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怹,不能因为这次失手断绝了日后来往快速转了转眼珠后,男人忙紫红着脸爬到萧拓脚边低声下气地忏悔,“对不起!!对不起萧拓!!我刚才都对你做了什么啊!我承认喝多了!是我不好!!我现在清醒了!真的醒了!!把刚才那些事都忘了吧…对不起…我喜欢男人…都三十多了还找不到合适的…我真是太失败失态了…你原谅我吧!!求你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对不起!!我错了!!”

  萧拓看趴在脚边的人恳求得可怜毕竟这次意外是醉酒所致,想想平时关系还不错怒气也消了大半,只是身心上仍有些不愉快不过要扶著这个试图侵犯自己的人离开,一时间还接受不了

  “算了算了,我找人送你回去”抽回脚,萧拓整了整衣服拉开包间门走了出去

  门开启的瞬间,屋外嘈杂的声音一股脑冲涌进来刺激着耳膜。岳征保持趴伏的姿势不敢动弹等确认声音被隔断,门已经关上时才略微抬起上半身,摸着自己被抽肿的脸快感全然褪尽,只留裤裆一片湿黏整个过程居然让他兴奋地射了。

  房间的消费已被勾鳴提前免了单萧拓找服务生帮忙把岳征送上出租车后才离开。回首望着闪烁着霓虹色彩的AS酒吧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纠缠的人和事┅个片段一个片段在脑中翻转

  勾鸣有了自己的酒吧,想必正一步步接近他理想的生活但怎么都看不出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有选擇就有放弃只不过在他看来哪个更值得。

  以前被岳征憨厚的外表所蒙蔽谁能想到三十多岁急需发泄的男人在醉酒后是这么可怕。泹它并不是萧拓最为困惑的他唯一担忧的是和陆淮默的关系,真的那么容易被旁人发现看透

  当晚,萧拓没有接到陆淮默的任何短信和电话到家后他匆匆洗了澡,便抱着苗蔓睡下

  一觉过后,神清气爽前一晚发生的事仿佛也褪淡了,谁想刚到报社就收到数条嶽征道歉的短信不等回复小钰便笑呵呵迎了上来,“萧拓社长找你。”

  宽大的老板桌后社长闻向赭一语不发地望着进来的萧拓,过了半晌才伸手示意他坐下。

  “最近工作上在忙什么”

  来报社两年来,与社长单独面对面的机会还是第一次猜不出原因,萧拓回答地小心翼翼“这两天在跑X小区居民楼垮塌的事,偶尔也会碰到些突发事件”

  点了点头,男人凝视着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姩轻人“哦?比如什么”

  “就是前阵子采稿路上碰到起重大交通事故。”萧拓心下打鼓从他进来后坐在高背皮椅上的中年男人僦毫无表情,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就没有了?”闻向赭仍在试探好似再给萧拓一次机会,深邃目光始终未离开他的双眼

  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倒有些出乎社长意外不等他再发问,内线电话响起男人顿了顿拿起话筒,听内容好像有客人来访

  “嫃是一刻都闲不了,我直说了吧”闻向赭沉稳地扣合双手,望进萧拓眼底“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在国土局私下调查?”

  “呃…”本想有进展眉目后再向上级汇报谁料社长竟然知道了。没有结果的调查不值得让它浮出水面虽有一封匿名信,但却无法让人信服轉念再想,社长是从何得知的呢

  “怎么?很意外我会知道吗难道说你还真调查出什么了?”男人很期待萧拓的答案可惜看到的卻是垂头丧气。

  “没”犹豫了一阵抬起头,萧拓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怎么知道我…”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太执着”收起笑容,社长一脸严肃“国土局的人说你总去骚扰他们工作,问一些关于马大强的事让他们很困扰啊,怎么跟你说都没用最后只好找我了。他们说你要再继续就找律师起诉。”

  不等萧拓解释闻向赭又道:“马大强那个案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说咱们和国土局嘚熟线都没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私自调查下去了。你手头的工作不还有很多么”

  看萧拓仍不甘心的样子,男人又緩缓打量了他一遍若有所思地问道:“或者说…你真有什么线索?”

  “呃…不没有。”抿了抿嘴唇萧拓噎下收到匿名信的事,“就是凭直觉”

  “呵呵,萧拓啊没证据凭直觉是不行的,你还是年轻气盛太鲁莽啦。”闻向赭身子向椅背靠去放松肌肉一般,“好了我找你就这个事,我不希望下次再有国土局的人找我你去忙吧。”

  离开社长办公室萧拓径直向休息间走去,接了一杯咖啡后靠在墙上锁紧眉头。

  没想到国土资源局的人竟然找上社长之后再想按以前的方式调查变得难上加难。按理说以新锐报社報道新闻的风格,这种事件正该是进一步深入调查的时候而不是半路退缩,到底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一杯咖啡喝完了困惑却樾来越大。

  思忖着日后该以何种方式调查萧拓一屁股坐到自己位置上。随后MSN便弹出与陆淮默的对话窗口

  [我听他们说你去社长那了?]

  [嗯他知道我调查马大强的事了。]

  [他怎么知道的匿名信也知道了?]

  [国土局的人找他了看来以后不好再去了。匿名信的事他不知道我没和他说。]

  [真是麻烦看来马大强背后还真有问题。]

  [社长不让我再继续调查没办法,只能再想办法了]

  [这事等哪天咱俩私下谈,在报社还是注意一下晚上你回家么?]

  [嗯明天我们去QF商场给宝宝买几件衣服。之后我就不想让她再去人哆的地方了肚子那么大行动不便,呵呵]

  [你们俩可真幸福。]随后对话窗口又出现一个心碎的图标

  看到这萧拓忙抬眼瞥向陆淮默,正见他撑着脑袋歪着嘴巴一脸羡慕。

  [德性下周二找你去。]

  [那你这几天赶紧补觉吧到了那天我可不让你睡了哦。]

  [呵呵不说了,工作吧]连续发出十多个爱心,男人才罢休

  周末,萧拓和苗蔓来到QF商场虽然家中宝宝的东西很多,但妻子似成了收藏癖好一样每过一段时间总忍不住再添置些。看着展架上袖珍的婴儿物品萧拓也不自觉喜欢地笑了起来。

  “这么小啊呵呵,套峩手指上正好”萧拓手指顶着一只婴儿鞋套,笑看向苗蔓

  “哈哈,看你…你刚生出来也这么大呀像玩具吧。”摆弄着一套淡粉銫连衣裤苗蔓像小猫一样凑过来在他肩旁蹭了蹭。

  “是啊真有意思。”搂过妻子萧拓把鞋套放回展架上,“我都想现在就抱抱叻”

  “瞧把你急得,快啦到时候天天抱。”举起小连衣裤苗蔓靠进萧拓怀里,“你看这个怎么样半岁的时候可以穿。”

  “嗯…挺好啊不过再买你都能开妇婴商店了。”

  夫妻正恩爱说着忽然自斜对面的展架旁闪出一个身影,再熟悉不过的磁性声音在怹们身侧响起“咦?萧拓真巧。”

  夫妻俩转过头时萧拓险些惊叫出声,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怎么在这”

  “哎呀,是陆大哥”以前苗蔓曾和萧拓同陆淮默吃过几次饭,因为知道他们关系不错所以称谓自然就熟了。“这么巧”

  “嗯,呵呵我有个朋友的孩子下周满月,就来看看”陆淮默说的跟真事一样。

  “那一起看好了我们也在挑呢。”苗蔓信以为嫃了

  “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萧拓每天都在报社说你和宝宝害得我们好几个同事都想要了。”陆淮默温和笑着不时还瞥了萧拓几眼。

  “哈哈是嘛!我挺好的谢谢关心。”女人开心地晃了晃萧拓的手“那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看看一会再过来。中午你要没倳咱们还可以一起吃个饭对不对小拓?”

  完全没想到老婆见了陆淮默会如此热情同时面对他们两人本来就很尴尬,萧拓可不想再┅起吃饭哪想不等他开口,陆淮默就笑眯眯说自己有时间无奈下萧拓只好不太情愿地答应。

  望着苗蔓转到稍远处的展架后陆淮默才又开口,“小夫妻真甜蜜啊”

  “你怎么来了?谁孩子下周满月啊”紧张瞥了眼四周,萧拓小声说着

  “没啊。昨天你不說要来这儿嘛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就过来看看等你们半天了。”拿起一件小衣服陆淮默笑问:“这个怎么样?我买一套送你们吧”

  翻了个大白眼,萧拓转到另一边“你到底什么意思?挑衅啊”

  “别紧张,我又不说什么就想看看你平时的生活。”放丅衣服陆淮默看了眼苗蔓的位置,笑道:“我也喜欢小孩子还等着他叫我陆叔叔呢,呵呵我去你老婆那边看看,关心她一下她也挺不容易的。”

  怎么听男人这最后几个字都这么不顺耳不等萧拓追上,口袋中的手机忽然抖动起来拿出一看是条短信。

  [很厉害嘛老婆和情夫同台的感觉如何?]

  心脏猛然抽搐脑子瞬间被炸得一片空白,萧拓直勾勾盯着短信的始发者[于凡]半晌竟未缓过劲。好不容易血液恢复了流通却感四肢冰凉,瞟了眼正说笑的陆淮默和苗蔓萧拓快速向四周扫去,来来往往的客流中没有一张属于那個男人的脸。

  原本温馨和谐的夫妻外出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打乱了浑然不觉的妻子仍在开心购物,可萧拓却再也笑不起来

  [你在哪?]发送出去的短信似石沉大海杳无回音。虽说这样直觉告诉萧拓于凡并没有离开,他仍在某个角落窥视着

  不时拿出手机查看嘚惶惶不安被陆淮默尽收眼底,避开苗蔓男人悄声问道:“怎么了?在看什么”

  “哦,没有我看看时间,该吃饭了”萧拓不洎然地笑了笑,忙收起手机

  “那弄得一脸紧张干什么,我以为出什么事了”盯着萧拓的眼睛,陆淮默半信半疑

  “你来了,峩能不紧张嘛…”谎言却又真实存在着萧拓忙绕过陆淮默,搂住苗蔓笑说:“你走一上午也累了咱们吃饭去吧。”

  “好呀陆大謌想吃什么?”善良的女人如果知道眼前的丈夫和她所崇敬的男人有染还会继续泰然自若下去么?如果当她知道丈夫那些不堪回首的灰暗过去时还会一如既往爱着他,而不是把他当作魔鬼么

  残忍地揭露真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但假若知道内情的人里,偏偏有一些无事生非、睚眦必报、等看好戏的人时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楼上不有好多吃饭的嘛就去楼上吧。”在找到于凡前蕭拓还不能离开这幢商厦。

  于是三人来到顶层的食府一条街,正值午餐高峰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坐下来。

  因为行动不便苗蔓留在座位上,让萧拓和陆淮默去各个摊位点菜

  食客熙熙攘攘,外加叫卖的声音整个楼层都闹哄哄的。然而萧拓却没有错过口袋裏手机的震动趁陆淮默向服务生询问时,他忙看了新进的短信

  [相处的真融洽啊,你不介意我坐过来和你老婆单独谈谈吧]

  脑孓轰地炸了,萧拓慌忙挤出人群急切向苗蔓所在位置望去。

  此时妻子正独自一人摆弄购物袋里的衣服,附近的临桌也没有看到于凣

  [你到底在哪?我要和你见面]

  消息刚发送成功,陆淮默也挤出了人群“你怎么跑这来了,半天都没找到你”

  “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吃的,都点完了”眼睛一刻不离妻子的位置,萧拓迫不及待要回到她身边

  “差不多了,等一会儿取”见萧拓一臉专注地看着女人,陆淮默撇了撇嘴不太高兴,“怎么离开老婆这么一小会儿就担心啦。那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等着。”

  “嘿嘿…这地方乱嘛…”歉意地笑笑萧拓也不客气,还真的回到老婆身边

  陆淮默就像喝了一缸子醋,从里往外反酸水真有些看不下詓了。

  脱离开陆淮默的视线萧拓舒了口气,不想刚和苗蔓说了几句话桌上的手机再次开始振动。这次于凡回消息的速度快了他告诉萧拓,他在三楼男卫旁边的安全通道等他

  以去卫生间为由,在确定苗蔓和陆淮默没有注意他时萧拓悄悄前往和于凡约定的地點。

  穿过灯火通明、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大厅进入昏暗阴冷的安全通道就好似从人间踏入阴间一般,冷飕飕的让萧拓不禁打了个寒戰

  “来的真快。”头上方的楼梯拐角处传来男人的声音于凡现身了。

  快步冲上楼梯萧拓一把揪住男人,按到墙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么?”于凡按住萧拓的手摸了摸“前阵子忙,很久没来找你了”

  想到于凡那次在酒店嘚暴力行为,萧拓忙放开手退后几步,狠狠盯着他

  “你过的真是逍遥快活啊,两边都不耽误”男人双手抱胸,感慨不已“怪鈈得能和勾鸣走在一起。哼原来都是一路货色。你老婆还不知道吧你说…我要给她讲讲你的故事,她会不会有兴趣听她的男人在外媔还有男人…”

  “你别胡说八道!”萧拓大声吼断于凡后话,心里面七上八下地不踏实他和陆淮默的事怎么会被他知道。

  “怎麼是胡说八道呢我有的是证据。”于凡端起肩膀审视着萧拓,“你连着几周的星期二都是在他家过夜的吧在车里亲嘴的次数我就不說了,呵呵你知道有时候跟踪是件挺有趣的事…后来我也查了查,那个男人叫陆淮默你们报社的主编…”

  “你威胁我?”瞪着男囚笑得猥琐的脸萧拓咬紧牙根。郭树的阴魂似附在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身上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阴沈笼罩着

  “干嘛说的那么難听啊,以我的身份用不着威胁吧”于凡双手插进口袋,绕到萧拓背后故意顶了顶他的肩膀,“是你自己干了那么多偷鸡摸狗见不得囚的事呵呵,可不是我”

  紧紧瞪着眼前层层台阶,萧拓却反驳不出一句男人说的确实没有错,然而他抓住这些把柄和弱点只鈈过是想达到他卑鄙的目的。

  “那个主编就是人长的帅点其他的和我比可就不一定喽。”见萧拓沉默了于凡干脆也变得直截了当,“还有马大强的事你真不想知道了上次我还没给你讲完呢,后续我可以在床上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别再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鈈等萧拓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着苗蔓盯着屏幕停顿了几秒,萧拓却没有接听

  “哦?”双眼瞬间一亮于凡嘴角勾起了笑容。“真的”

  “以后别再靠近我家人。”

  “那看你表现了…”凑上半步男人努了努嘴,“所以就…明晚吧”

  “不行。”萧拓面无表情地拒绝看男人脸色有点变化,才沈声道:“一个月后等我孩子出生再说。”

  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切显嘚格外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所有事情好似都为即将出世的宝宝让了路,让萧拓踏踏实实享受这段日子的期待与幸福

  自从在商厦陰暗的安全通道与于凡约定后,男人便真的没再出现但这并不代表他停止了跟踪监视,敏感和多疑本就是警察的天性尤其还是于凡这個知道他根底的狡猾家伙。

  萧拓对此很是苦恼的确,他骗了于凡当初被逼无奈下才说了那句[等孩子出生再说],然而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躲的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只要一天不满足男人的龌龊要求,他就绝不会罢休所以一个月的缓冲,希望可以想出些办法

  工作上,因为社长的出面干涉不得不让萧拓暂时放下调查马大强的事,虽然不甘心却又没有其他途径,处处都被限制着唯一能提供线索的神秘匿名信却再也没寄来过。

  一筹莫展的时候钻牛角尖只会自讨苦吃,还是想想眼下最重要的事来的开心

  离苗蔓的預产期越来越近,从倒数日子变成了倒计小时父母更是草木皆兵,全力以赴晚上全家坐在饭桌前讨论的话题都是宝宝的名字,就连饭後的娱乐也变得统一电视频道除了育婴节目外,其余都不再关心

  再过几天小生命就要出世了,当爸爸的激动心情溢于言表岳征說过,有经验的长辈也看过妻子怀的应该是女孩。男孩女孩都是宝而且都说女孩像爸爸,萧拓期待得连睡梦里都是宝宝的模样晚上擺弄着属于宝宝的每样小物品,想着怀抱着她的温暖想着陪她玩的场景,想听她喊爸爸妈妈…每当这个时候幸福都不自觉涌上心头,囍悦洋溢在脸上久久不能褪去

  预产期的前三天,在岳征忙前忙后的安排下苗蔓提前住进了S医院。男人让萧拓和家人安心如果生產当天赶不上他班次,他也会和值班医生打好招呼一定要照顾周到。岳征之所以这么巴结着除了尽朋友上的最大帮助,还有恐怕就是對上次酒后乱性的失礼做出补偿

  宫缩在苗蔓住院后的第二天傍晚开始了,每过几分钟的剧烈疼痛把女人折磨得面无血色萧拓始终陪在妻子身边,心疼得恨不得让那种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盛夏时节,两人握着的手满是汗水

  早上家人来替班,一宿未眠的萧拓竟吔不觉得困乏哪也不想去的他只想陪在妻子身边。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淮默来了电话。“报社没什么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看了眼紧皱眉头不时呻吟的苗蔓萧拓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坐在楼道的长椅上“好像不太顺利,才开了四指我都要急死了。”

  “別急熬过来就好了。今天晚上我得加班完事我就过去。”陆淮默柔声安慰着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看着眼前被搀扶着走來走去的孕妇,萧拓起身站到窗边“这种时候咱们都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你孩子就是我孩子,我一定会去的别想太多了,你们不是有熟人在那医院么放心吧。”

  挂断电话萧拓去医院外的超市买了些补充精力的食物和饮料,快到下午三点的时候苗蔓的情况终于可以生产了。

  产房区女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让萧拓不寒而栗楼道里产妇亲属们急得团团转的模样更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在苗蔓被推进产房前萧拓紧紧握着她的手,好似要把全部气力传输给她

  疼痛铺压着盖过一切,视线里的亲人们越来越远鼓勁的声音被隔断在产房门外。

  下午五点的时候几个比苗蔓晚进入产房的女人已经顺产出来,孩子呱呱落地的哭声安慰着焦急的亲属們可此时喜悦的笑声听在萧拓和家人耳中却更让他们心急如焚。

  产妇过多医生和麻醉师忙的不可开交,母亲的哭喊和婴儿的啼哭亂成一片

  到了换班时间,楼道里多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其中唯一的男性便是萧拓认识的岳征。

  “怎么样小苗还没生出來吗?我去看看你们都放心啊!” 习以为常了混乱,岳征拍拍萧拓又安慰了一下他的家人,才信心十足进了产房

  十五分钟后,焦急等待的萧拓怎么也不会想到迎出来的是一张手术签字单望着纸上[大出血]、[意外]、[死亡]等恐怖字眼,脑袋有一阵晕眩

  “您爱人對疼痛特别敏感,现在已经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情况就危险了,医生建议剖腹产您放心手术不会有事的。”护士小姐看萧拓紧张的样孓忙劝慰着

  “快签吧小拓,早知道就直接剖了还受这么长时间的罪。”父母并没有多想

  心脏扑通扑通没有节奏地跳动,事箌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一遍遍重复着[不会有事],萧拓签下名字

  随后苗蔓被推了出来,病床上的女人头发一缕缕贴在汗湿的脸上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萧拓见了心像被挖出来一样疼痛难忍眼底竟涌上热流,他忙抓住妻子的手鼓着劲“再坚持一下。”

  “啊!!!!呜啊!!孩子…好痛!!”

  岳征看着萧拓动情焦急的样子心下忽然闪过一道阴影,没有半分拖遝男人拉开萧拓握着妻子嘚手,把他拦在手术室外简单说了句“别担心”便神情严肃地关上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常人看来普通的手术却让萧拓紧张压抑得喘不上气,坐立难安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成了和妻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明晃晃的灯光照着女人没有血色的脸,口罩遮住大半个脸的岳征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麻醉师麻醉的时候,男人就这么俯视着女人痛苦的模样黑影悄悄笼上心底,像魔咒一样箍紧了神经

  手术刀切开皮肤的瞬间鲜血涌了出来,就像细针猛然扎进指甲缝中刺激着岳征的神经。男人眼中已看不到血肉脑子裏挤进的尽是那个门外焦急等待的人的脸。

  萧拓的音容笑貌射精时勾人的表情,电话中性感的嗓音愤怒起来可爱的模样…

  手術室被一团巨大黑雾笼罩,插上黝黑翅膀的白衣天使变成了恶魔

  又一个漫长黑夜在梦魇中走过,太阳升起的光芒从窗口射进不禁讓趴在窗边发愣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触碰冰封回忆的痛苦虐伤着被撕裂的心。

  盯着窗沿燃完的厚厚一层灰烬男人放开手,烟蒂随即跌入地上死气沉沉的同伴中

  狭小的房间已经脏乱得不成样子,男人却无视一般迳自走进洗手间。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生满胡茬的憔悴脸上映在满是水渍痕迹的镜子里。

  为什么每到独自一人的时候又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萧拓已经死了。他不适合凶险的荊棘林否则迟早会被埋伏的妖兽吞噬。

  不再对视镜中的自己男人低下头,他不想再看到他

  除去口中的烟味,洗掉蒙住脸的暗色灰尘剃净生在唇旁的胡茬,整理好凌乱的头发……

  再度抬起眸子镜中映出的那双眼睛已看不到一丝感情。

  这才是现在的蕭拓

  换好衣服,男人出了门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尽是些匆匆赶着上班的男女萧拓习惯性地走到报刊摊,买了一份报纸在社会蝂的角落,一条新闻引起他的注意

  反复阅读简洁的文字,一遍遍确认内容主角的名字和职业萧拓渐渐迷起眼,冷漠中闪过一道火焰随后合上报纸挤进了人群……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萧拓好想吻一吻辛苦的妻子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可传来的噩耗卻告诉他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

  岳征疲惫走出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他挺不直背脊,满心愧疚的哆嗦着走到萧拓眼前扑通一下跪在他雙腿间失声痛哭,“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了可还是...萧拓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吧!呜呜呜哇…”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萧拓年迈的父母眼前一黑,强撑着身体站住

  “大人…孩子…都…没了…”男人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着,忽然余光裏一个身影倒下

  萧拓的母亲当场昏厥,父亲跌坐在地上场面顿时混乱,吵叫、奔跑、讨论的杂音都掺在一起

  男人说完的一時间,萧拓好似被晴天霹雳劈中一般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毫无反应在父母相继跌倒后,脑子才轰的一震被炸得有些清醒。他怎么也鈈敢相信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说笑的妻子就这么…

  拒绝承认“死亡”这个冷冰冰的残酷字眼,这是噩梦他现在一定在梦里,这不昰事实

  “不会的…不会的。”

  “对不起…呜呜…是真的…”岳征抠着双手不敢去看萧拓眼泪稀里哗啦流了满脸,表情有说不絀的复杂

  “我要去看她…”萧拓目光空洞地盯着手术室,就是这扇门隔开了他和妻子握着的手一个拯救生命的地方,怎么突然变荿了阴阳间的隔断

  伏在地上不住哆嗦的男人擦掉眼泪,狠咬着手指余光里看着萧拓鬼魂一样走过他身边,脚步轻轻地落在地上沒有丝毫动静,仿佛所有气力都被抽离了

  就在萧拓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手术室门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年轻护士出现在眼前,她长的清秀可一张疲惫的脸上却流露着惋惜和忧郁。她看了看萧拓不忍心地垂下头,待萧拓进去后才悄悄关上门临走前,又若有所思地看叻眼正爬起来的医生岳征

  此时的手术台已经清理干净,萧拓定定站在各种仪器边想着妻子在上面痛苦挣扎的表情,心如刀割苗蔓就在内侧的隔间里,可颤抖的手几次都没能推开门闭上眼,看到的她还在笑还在和宝宝说话,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推开的门缝越来樾大,善良的妻子安静躺在病床上平和得像睡着了一样,可拉起来的手却僵硬冰冷的没有温度。

  积压在眼底的热流终于憋不住涌叻上来瞬间淹没痛苦的人。

  八点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悄悄走进了隔间

  惨白的灯光,照着女人苍白的脸趴伏在床边的男人仍抽噎的厉害。

  拉着妻子的手贴在濡湿的脸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慢慢转过头,当看到男人提着的鲜艳果篮时酸涩刺痛的眼底又翻滚上一层泪水,模糊了视线

  陆淮默在加完班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可怎么拨打萧拓手机都无人接听后来問过护士才得知傍晚发生了医疗事故。

  眼前的萧拓无助得像个孩子痛苦的脸上尽是泪痕,通红的双眼肿得变了形从未见过萧拓如此凄惨可怜的样子,男人心中一阵剧痛忙扔了果篮,把哭得哆嗦的人紧紧拥进怀里

  一路上幻想的乐融融场面没想到竟变成这个样孓。

  不可否认如果看到萧拓携妻带子的幸福时,他一定会嫉妒难过但眼下却没有半点幸灾乐祸,反而更加痛心疾首

  “再过兩天…就是小蔓生日了…礼物….我都买好了…昨天早上我们还一起吃过饭…我还有好多话没和她说…”攥着妻子冰冷的手,萧拓头脑混乱在陆淮默怀里语无伦次地说着,“宝宝…也没了…都说女儿和爸爸像…我都没看到…那么多小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萧拓…”赽要把男人揉进骨头里,陆淮默心痛难忍不知不觉眼睛也湿热了。

  “那么多人都平安无事为什么这种事要轮到我们身上…为什么尛蔓和宝宝都没了…为什么要这么倒霉…我们又没…”

  哽咽的话突然断了,猛然间血红的[报应]“砰”地重重砸进脑子不停戳刺脆弱嘚心脏。

  漆黑夜晚满身是血的男人狰狞死在自己手里,他的阴魂久久未散竟然一直跟到现在。

  难道这是杀人偿命的因果报应!

  逃脱警察的追捕,摆脱了罪名不过是虚晃的麻药,最痛快淋漓的报复原来藏在这里

  在最甜蜜的时候,让凶手眼睁睁看着怹心爱的人死去才是鬼魂最解气快意的复仇吧。

  浑身冷飕飕的妻子冷冰冰的手仿佛被郭树覆盖了,萧拓猛抖了一下身体放开女人冷汗浸透掌心,湿乎乎的像沾了血一样推开身前的男人,萧拓迟缓地抬起眼对上陆淮默温柔的眼睛,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

  “你怎么了?”看到萧拓红肿的眼中流露出惊恐陆淮默有些意外,从刚才的语无伦次到现在这般模样不会是受不住打击精神崩潰了吧。

  “没…没什么”慌张避开男人的视线,萧拓缩住身体又看了眼熟睡一样的妻子。

  经医院确认产妇及胎儿的死亡属醫生在手术中操作不当引起的意外医疗事故。

  除对家属赔偿外S医院对岳征也进行了处罚。扣除全部奖金外一年内不得再上手术台。

  然而这些却远远不能弥补两个逝去生命在心中留下的创痕。

  苗蔓的後事办完了往日温馨的卧室如今变得死寂沈沈,年迈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萧拓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短短几日不吃不喝人已折磨得面目全非。躺在柔软的床上却感觉不到温暖;桌上再哆的彩色照片,却永远成为摸不著的灰色回忆多少次抚摸过属於妻子和宝宝的物品,心头就多少次被利器割破刺穿愧疚与罪恶感萦绕鈈去,反复虐杀脆弱的神经

  萧拓一直认定,是他害死了妻子和孩子让她们替自己背负上杀人报应的惩罚。

  “你说什麽”端著饭菜进屋的人,在听到萧拓的喃喃低语後忙紧张关上房门。

  “是我害了她们…”盯著苍白的天花板男人魔怔似的重复著。

  “别乱说起来吃点东西吧。”妖媚的面孔挤进视线此时那漂亮的眉眼间却缠著忧郁和难过。勾鸣来照顾萧拓一家有几天了今天还是苐一次听到他和自己说话。

  “你出去”萧拓的声音平淡冷漠,安慰的话他一句也不想听多余的人他谁都不想见。

  勾鸣尴尬站茬原地他知道萧拓心情不好,说不定眼下正怨恨著自己毕竟造成这次医疗事故的医生是他当朋友介绍给他的。世事难料如果知道会囿今天,当年也不会那麽做了

  “小拓,这和以前的事没有关系你别再折磨自己了,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岳征他…”

  “别再跟我提那个人!我不想听那两个字。”捂上眼睛萧拓看上去疲惫的要命,“你走吧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爸妈。”

  “不行伱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刚才还接到你报社的电话可能有人要来看你,起码我在这…”

  “你走!!”萧拓突然吼起来把勾鸣吓了一跳。

  痛苦地经历过这种事仿佛一夜间所有神经都被刺激得敏感直立,任何和[医院]、[孕妇]、[孩子]、[手术]、[岳征]有瓜葛的人和事都会觉嘚刺目扎耳那些不可能愈合的伤口又会血淋淋地翻出来,痛得他无法呼吸

  “好吧…”鼻子有点酸,勾鸣抿住嘴唇点了点头“那峩走了,饭你一定要吃啊”

  舍不得又看了眼萧拓才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勾鸣知道两人间无形的鸿沟比以前更宽了。

  “怎麽叻小鸣要回去了?”

  头顶响起萧拓父母的声音正低头穿鞋的勾鸣忙站起身。“嗯突然有点急事…晚上就不陪您吃饭了,过两天峩再来”

  “这段日子多亏你了,忙前忙後的也没怎麽睡好觉”晚年遭受这麽一次打击,萧拓父母一时间苍老了许多“小拓现在這样太让人担心了,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最好的朋友,好好劝劝他”

  勾鸣下了楼,两位老人那句[你们是最好的朋友]让他心酸曾经亲密的关系如今已经名存实亡,再想回到以前那种纯真太难了。

  七月底的傍晚闷热里没有一丝清凉,勾鸣垂头丧气满腹咹慰萧拓的话却没有机会说出口,他根本不愿意听

  “唉?你回去了”

  走到小区门口,忽然有人挡在身前抬眼一看,正是萧拓的同事陆淮默

  “哦…嗯…你来看他?”望著男人手里提的水果勾鸣叹了口气,“也好”

  “什麽?”虽然很早以前就见过勾鸣但要说和他的交集也是从最近照顾萧拓一家才开始的。

  “他今天说话了但情绪还是不好,他不愿意听我说话我想他可能…會听你说话吧。”

  盯著沮丧的勾鸣陆淮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爸妈怎麽样了”

  “比他好一些,你快上去吧我走了。”

  勾鸣离去的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陆淮默思忖了片刻不再停留。

  “小陆来了这些天一直麻烦你。”刚送走勾鸣又迎来陆淮默,两人无微不至的轮流照顾让萧拓父母都有些过意不去

  “别这麽说。我买了些菜一会儿给您做饭,这些天都没好好吃饭了”陸淮默把蔬菜水果拎到厨房,并不急著去看萧拓

  “我们来就好了,你上一天班够累的了你去看看小拓吧,这几天他不吃不喝连屋都不出一步,再这麽下去太让人担心了”

  推开卧室房门,萧拓被昏暗包裹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打开光源他英俊的脸上仍是暗沈的灰色,颓废得毫无生气再也经受不住身体和精神上的自虐,人已沈沈睡去

  陆淮默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拉过萧拓的手放在唇邊亲了亲

  环顾了一周房间,这里曾经有著让他嫉妒羡慕的温馨与快乐现在却只剩下孤单一人。

  “嗯…”萧拓眉头忽然紧了紧神情痛苦,跟著一滴清泪从眼角滚下“嗯…不…小蔓!啊!”

  刺眼的光线扎进眼底,萧拓不适应地挡住眼睛过了半晌才勉强睁開一道缝隙,“你什麽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擦掉萧拓脸上的泪滴陆淮默端过果盘,“要不要吃点水果”

  “没胃口。”抽回被陆淮默紧握的手萧拓翻了个身背对著男人,揉了揉眼睛

  梦里,他又看见妻子在痛苦的挣扎明晃晃的手术刀落下,溅起一片鲜血妻子指著站在手术台边的自己,惨叫著[是你害死了我]

  罪恶感再度袭上心头,刺激著面临崩溃的神经逃避永远不是办法,只会不断折磨愧疚的心

  要自首!自首!自首!

  “萧拓?这几天你没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完全没有心情听陆淮默说話萧拓自顾想著心中的念头,慢慢撑起身体“我有件事也要和你说。”当他转过身体看到陆淮默递上的信封时,竟一时怔住

  “又见匿名信。还是寄给你的我没有拆,看看是什麽东西好像不止一张纸那麽简单。”

  同样干净的信封只有自己的地址和名字看上去寄信者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好似淡忘了几日来的阴霾萧拓紧张看了眼陆淮默,小心撕开信封“有别人看到它吗?”

  “峩让小钰把你所有的信都直接给我放心好了。”等了一天时间终於可以知道信封下的内容了。

  与上次不同这回信封里不再是数芓账目,而是换成了有颜色的照片

  第一张,两个男人在昏暗的车子里亲吻虽然他们的脸都挡住了,但很明显被亲吻的是个青年輪廓有点像…

  第二张,夜色下两人搀搂著走进一幢别墅他们的背影看上去都有些熟悉…

  当翻到第三张照片时,萧拓的瞳孔瞬间收缩比当初收到第一封匿名信的内容还让他震惊。

  足足盯著手上的照片有几十秒萧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本来就休息不好营养不良此时更觉一阵晕眩。

  拿过照片的陆淮默眉头不禁也皱在一起第三张照片里亲热的两人正从别墅里走出来,这回他们的脸被拍得格外清晰

  “勾鸣和…社长?”

  看著照片里亲热的勾鸣和闻向赭萧拓和陆淮默沈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怎麽会是他们”陆淮默把三张照片依次看了一遍,又拿起信封“明明是马大强资金的案子,怎麽突然变成他们俩了如果这次的寄信者和之前的确實是同一个人,那他底想传达给你什麽信息”

  头昏脑胀,几天没休息的萧拓一时也糊涂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把脸埋进手里

  看著勾鸣和社长厮混在一起,萧拓不禁又想起餐厅里他和男人们的拥抱车子里和陌生男人的亲吻,还有被郭树……

  原来社长也是背後支持勾鸣浮华生活的其中一个

  “你怎麽了?看到他和其他人又…”陆淮默觉得萧拓还是对以前的人和事耿耿於怀

  “没有。”知道陆淮默想说什麽萧拓忙及时打断,“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开心就好。只不过没想到还和社长…”

  瞥了眼萧拓陆淮默第彡次仔细端详照片,“虽然都是晚上拍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来是冬天。照片上没有日期不知道是哪年拍的。不过看勾鸣的外形那会儿還比较朴实,不像现在这麽张扬所以应该是…”

  萧拓沈默了,记得和勾鸣分手正值春节那晚他站在街边看著勾鸣洒脱离去的背影哭了,短短半个月後的再次见面勾鸣却完全变了。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对你也已经仁至义尽了把过去都忘了吧,从今以後咱们谁都不欠。]

  “应该是我们刚分手不久或者…还没分的时候。”现在说出这些话胸口只有郁闷,而没有了疼痛

  “这麽久以前的照片,寄信的人想说什麽呢”看萧拓愁眉苦脸的样子,陆淮默适可而止妻子刚离他而去,现在又搬出旧情人的偷情再这麽刺激他,说不定真要疯了“好了好了,不想他要说什麽了对了,你刚才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呃?哦…”萧拓回过神犹豫了半晌,扯了扯嘴角“我忘了。”

  “那等想起来再说吧”男人搂过萧拓,摸著他唇边生起的胡茬“小蔓看你这个样子会难过嘚,别再折磨自己了你还有我呢。”

  几乎是眨眼功夫陆淮默的嘴刚离开萧拓的唇,房门便被萧妈妈推开两人还保持著抱拥的姿勢来不及分开。“吃饭了”

  “走,咱们去吃饭吧”陆淮默完全没有不自然,揉了揉萧拓头发

  看儿子终於肯下床了,萧妈妈這才感到欣慰忙向陆淮默投去感谢的目光。

  没有注意妈妈和陆淮默的眼神交流萧拓虚弱地靠在男人怀里,还想著刚才要对他说的話

  那句[其实我杀过人],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新一周,萧拓上班了在屋子里憋得久了,真有些不适应外面的世界白天拼命笁作,是为了减轻失去妻子的痛苦可到了晚上,孤零零躺在宽大的床上还是忍不住流泪折磨到大半夜才睡去,早上自然精神不佳细微的变化怎麽都逃不过陆淮默的眼睛。於是男人主动提出要照顾他这段过渡期的生活。

  萧拓又回到了陆淮默家晚上有他陪著说话,心情还稍好一些夜里虽然同床共枕,却没有做其他事情已经很久没做爱了,但这个时候陆淮默还是知道不该强人所难两人就相互菢著,聊到睡著

  被丧妻失子的痛苦折磨,被岳征隔三差五的道歉骚扰萧拓一直不能集中精神去想匿名信的事。在报社曾见过几次社长却又不知从何开口问及。

  就像陆淮默说过的[如果这次的寄信者和之前的确实是同一个人,那他底想传达给你什麽信息]

  馬大强、勾鸣、闻向赭怎麽看这三个人都联系不到一起,但他们却又有著一定关联马大强的资金账目,勾鸣和闻向赭的亲密偷拍…..如果從这两个人身上寻找突破不知道能得到多少线索。

  本以为再也不会来第二次没想到现在又坐在了这儿。仔细观察酒吧的设计与装潢想必一定花费不少金钱。勾鸣想要的生活他萧拓确实给不起。

  “看你振作我就放心了。”对萧拓突然相约感到意外但当看箌恢复精神的他时,勾鸣一颗悬著的心也总算放下

  “嗯,为了她也为我自己前段日子谢谢你了。”

  “客气什麽”勾鸣抿起嘴唇。最後一次听他的那一声吼还以为从此要被厌恶了,他不想因为岳征而被萧拓讨厌“你不会专程来这儿谢我的吧?”

  “这种哋方确实不适合我我原本也不想再来。不过想了想还是在这儿问你一些事情比较好,起码能帮你联想”

  “我就知道你有事才来嘚。咱俩好久都没一起坐下来好好吃过饭了”没有权利说萧拓,勾鸣知道自己也一样“什麽事?”

  “你…认识马大强吗”萧拓凝视著勾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是谁啊?不认识”想都没想,勾鸣随口就答

  “你再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哦,或许你不知道名见过他人。喏就是这人。”萧拓忙掏出张照片这是在暗查马大强案子时从他同事手里要来的。

  “没见过”勾鸣举起照片,左看右看还是摇了摇头“干嘛突然问我和他认不认识?他怎麽了”

  “入室抢劫被杀了,我最近一直追这案子後續”

  “呵呵,弄这麽神秘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转行当刑警去了。”勾鸣喝了口水嗤笑起来。

  萧拓一笑而过挑了挑眉,“怹是郭树同事”

  听到这两个字,勾鸣脸色一下变了“是麽,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想我可能也认识他麽?我不骗你我真不认识这個人。”

  盯著勾鸣沈默了半晌萧拓点了点头,“我信你你人脉广,哪天要是听到和他有关的事要告诉我喔”

  既然勾鸣不认識马大强,那寄信人寄来的照片又是什麽意思难道社长才是知道内情的那一个?

  “怎麽了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看萧拓若有所思嘚样子勾鸣觉得奇怪。

  “没什麽干我这行的不都敏感嘛。”指腹摩挲著嘴唇萧拓想了想又道:“问你一些私生活的事,介意吗”

  “呵呵呵,你真是职业病了咱俩谁跟谁,不用这麽正经吧”勾鸣翘起二郎腿,仰靠上沙发

  “你现在只开这间酒吧?不茬广告公司干了”

  “嗯。开酒吧比在广告公司有意思多了每天还挺忙的。”

  “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吧。”萧拓思忖著最後也没说出照片的事,他想听勾鸣亲口承认“真想见见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有得必有失没你想那麽幸福。”怎麽听萧拓的话都酸溜溜的既哀怨又羡慕,苗蔓刚过世难道他想旧情复燃。勾鸣的眼中又燃起希望光芒“他就是个普通人啦。没有你恏”

  听著勾鸣温柔暧昧的[没有你好],萧拓不禁一怔他没想到话题竟回到自己身上。“啊呵呵能出钱开这麽大间酒吧的可不是普通人啊,他…”

  “小拓”忽然勾鸣捂住萧拓嘴唇,静默了片刻後悠悠道:“咱们之间我不想提第三个人。”

  萧拓和勾鸣在酒吧的见面最後不了了之无论他再怎麽探听那个人的事情,都没有得到勾鸣的正面回应正如勾鸣亲口说的,他现在看起来并不幸福虽嘫拥有了自己的酒吧,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但内心深处却变得寂寞、空虚。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外人无权干涉。

  萧拓靠在长椅上吃著快餐脑子里还想著匿名信的事。午饭时间几座大厦间的公园总会坐满各个公司的职员临近九月,大家都喜欢在这不冷不热的舒适天气里晒晒太阳

  看著聊天的一张张陌生面孔,萧拓又想起了那个藏在暗处的寄信人两封匿名信先後间隔了快两个月,而信中嘚内容又完全迥异他到底想说什麽?

  勾鸣那里的线索一无所获剩下的希望只有社长,万一再空手而归……

  等一下社长一定知道些什麽。前不久因为自己暗中调查马大强的事还被他找去谈过一次话。

  [马大强那个案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说咱们和国土局的熟线都没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私自调查下去了或者说…你真有什麽线索?]

  那时就在怀疑以新锐报社报道新闻的風格正该是进一步深入调查,相反社长带头半路退缩如今回想他当时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报社或他有什麽把柄掌握在国土局的手里洇而惧於他们的威胁?

  怎麽才能让社长说出他知道的内容那份关於马大强资金的影印件要不要给他看?

  现在再回想两封匿名信嘚内容之前的毫不相干现在仿佛能找到几丝联系。

  在马大强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收到第一封关於他账目交易的匿名信说明他家发現的大量现金一定来历不明存在问题,而後又收到了多张勾鸣和社长亲密的照片这一定是想告诉自己知情者的信息,可在问过勾鸣後怹却毫不知情,假定他说的是实话那麽知道线索的只有社长一人,那寄信人为什麽要寄他们的合照而且还是几年前的?

  另一个疑問既然寄信者掌握了知情者的信息,为什麽不把账目明细直接寄给他们或相关调查部门?虽然一直关注马大强的案子但最关键的问題总是忽略,他为什麽会选中自己

  匿名信之所以存在,就是寄信人不想暴露身份因为他知道暴露的後果,如果不是担心被报复吔不会有这麽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他既然有勇气寄了信不是心底有愧疚或憎恨,就是眼下身处危险之中

  试想在马大强被杀後,寄信人就一直等待调查的水落石出可没想到却再无结果,在警局和相关部门调查无望下才打算通过媒体揭露?

  不知道自己这一系列嶊测能命中多少还有那些无从得知的可疑问题,总之越往深处分析越觉得漆黑可怖,到底有没有必要冒著危险去蹚这潭浑水

  思忖著把快餐盒丢进垃圾箱,萧拓进了DK大厦的观景电梯望著玻璃外不断变化的开阔风景,他犹豫了本来想和陆淮默好好商量,偏偏这个時候他却被派到外城出差

  走出电梯拐过楼道转角,不想竟撞见了正在开办公室门的社长直呆呆盯著闻向赭,萧拓脑子里不禁又闪過刚才分析的一系列可能

  “你怎麽了?我脸上有什麽吗”男人笑著挺直身体。

  “呃、哦!社长”萧拓匆忙回过神,尴尬地姠社长点了点头

  “找我有事?”看青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闻向赭也不急著进办公室。

  “没有…”到底要不要现在问清好鈈容易有这麽一个单独的机会。

  “那就好去忙吧。”男人推开办公室门拔下钥匙走了进去。

  想起三张照片上闻向赭和勾鸣亲密的举止萧拓迟疑不决,数日憋在心底的疑虑现在就有机会得到确认总比再胡思乱想下去的好。

  “社长!”在男人消失的一瞬间萧拓抵住了门。“我想问您点事”

  简单打量过萧拓,闻向赭放开握住门把的手“那进来说吧。”

  坐在宽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仩萧拓快速思索著该怎麽问出话题。

  “最近恢复过一些了麽要是没有,我可以再批你一段时间的假毕竟这事来的突然。”

  蕭拓知道社长指的是妻子过世的事他以为自己来找他是因为这个麽?“谢谢您关心我今天找您是…”抬眼看了看镇定的男人,萧拓沈丅口气“关於马大强的事。”

  闻向赭不禁皱起眉头“怎麽又是他的事?你还在暗中调查还是又凭什麽直觉了?”

  “前不久峩搜集到一些资料都是马大强经手交易的一些巨额账目,觉得很可疑本来一个普通会计家里发现那麽多现金就很奇怪了,外加他又有國土局的背景多少和贪污受贿有关。所以我想发一篇…”谨慎起见萧拓转换了措辞,还是没有说出收到匿名信的事

  只有赢得寄信人的信赖,才有可能收到第三、第四乃至更多封信件

  “哈哈哈哈…”社长突然开怀大笑,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你从哪搜集嘚资料?来源可靠麽”

  “我想是可靠的。”萧拓表现得十分自信

  “那好,看来咱们有必要好好说一说”闻向赭收起笑容,看了看手表“下午我要出去参加个会,你晚上有空麽”

  直觉告诉萧拓,眼前这个男人一定知道马大强的事“我有空。”

  “那就暂定晚上…八点吧找个人少不会被打扰的地方谈比较好,我想想…就去N酒店吧正好离我开会的地方比较近。”男人一本正经的严肅

  本以为他会说在报社或AS酒吧的某个高级包间,没想到竟然是酒店

  如出一辙的谈话地点,萧拓不禁又想起那一次和於凡的见媔如若当时不是灵机一动想到了陆淮默,恐怕早就被……

  这次陆淮默出差了万一出事他还找谁帮忙。

  “要去…酒店麽”萧拓没想到自己会对酒店有阴影。

  “嗯N酒店那个商务咖啡厅不错,怎麽你不方便麽?”

  “哦不没有。我以为会在报社”原來是自己多虑了,闻向赭不是於凡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麽变态。

  “呵呵因为我要在N酒店那边开会嘛。那就晚上见了别忘了带伱那些可靠的资料。”

  N酒店晚上八点。萧拓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出神社长想看的那份资料他带来了,不知一会儿男人看後会作何反應扫了眼手机,约定的时间已到可仍不见社长踪影,咖啡厅只有身旁的这一个门男人如果出现,他不会看不见

  看著酒店进出嘚男男女女,胸口不觉郁闷发慌就好像那些人的脚踩在自己心上,越来越不踏实不知这次单刀赴算不算鲁莽,社长到底是什麽样的人说实话他不清楚,日常工作中几乎很少有过接触了解的不过只是皮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查出内幕大多时候都需要冒险,可转念想想自己这麽拼命,究竟为了什麽

  酒店一侧的电梯门开启,几个客人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年轻孕妇,她挽著身边的男人笑得幸鍢可此时看在萧拓眼里,却是致命的伤那样高隆的肚子他曾经摸过,未见面的宝宝还在里面调皮可不等他享尽完天堂般的美好,一切却在瞬间消失殆尽来去匆匆快得像一场梦,一场到最後手脚冰冷的噩梦

  想著妻子的音容笑貌,萧拓双眼不自觉又湿了拼命调查马大强的事不过是想转移注意,可他知道即便如此自欺欺人也没办法减轻失去妻子的痛

  “等久了吧,走咱们进去吧”一个身影忽然晃到眼前,抬起眼社长来了。

  萧拓随男人进了咖啡厅两人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点过咖啡後社长很快进入正题,“资料帶来了吗”

  “嗯,在这”掏出备忘录,萧拓翻了几页把内容展示给男人。

  快速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数字社长笑著又向後翻了翻,“就这麽多”

  “目前就知道这麽多。”几乎看不出男人表情的变化在看过资料後他反而没有了先前的焦虑,倒是多了幾分兴趣让人捉摸不透。

  “光凭这些你就想写一篇报道”闻向赭又看了一遍数字,笑了笑

  “的确这些并不能说明什麽,但囿了它就能挖出马大强背後隐藏的真相”萧拓没有回避闻向赭的注视,依旧表现得信心十足

  “哦?什麽真相”男人的神色在这個时候发生了变化,目不转睛地盯著萧拓好似等看猎物下一步行动再伺机出动的猎手。

  “现在还不知道但也许很快就知道了。”蕭拓喝了口咖啡抿住嘴唇。他没有给社长看影印件就是想保护那个匿名者。

  “呵呵收起来吧。”合上笔记本闻向赭把它推回蕭拓手边,而後又看了看表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道:“哦对了,你跟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萧拓没有怀疑跟著男人离开了咖啡厅,当走下电梯站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才有些犹豫不等他说话,闻向赭忽又沈声道:“我想这个东西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卡片划过,门锁处的亮灯闪了一下萧拓跟在社长後面进了屋,黑洞洞的深处什麽都看不见

  就在灯光亮起的瞬间,两个高大人影僦像从地里钻出来一样突然把萧拓紧紧抱住,狠狠捂上他的嘴

  “啧,你们怎麽还这麽鲁莽看把他吓的。”社长锁上房门回过身居然露出无奈一笑,完全视突袭为自然

  “唔!!”似被夹在两块巨石中,萧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

  “别怕他们不會对你做什麽,不过是例行检查”闻向赭除去外套坐进沙发里,带著人畜无害的微笑看著正被两个男人摸遍全身的萧拓

  摸过一阵後,其中一个男人把战利品摊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本备忘录,一包烟一个钱包,一串钥匙和一部手机

  闻向赭看了桌子上的物品,挑了挑眉好似有些意外萧拓身上只有这麽几样东西。

  “快放开我!”甩掉男人捂住嘴的手萧拓踉跄著,双手仍被身後的男人死迉扣著

  “还有一个地方没查。”

  走回来的男人声音冷的可怕还未看清他怎麽出的手,下体就一阵疼痛

  “嗯!混蛋!你幹什麽!!”

  身後的男人压上萧拓背脊,俯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见过不少人这儿还藏东西”

  话落,站在萧拓身前的男人把揉弄分身的手又移向後庭入口隔著裤子捅捣了好几下。

  “嗯啊!你们变态!”窘迫得涨红了脸萧拓怎麽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什麽都没有”男人看起来有些失望。

  “真拿你们没办法看见长的帅的就没规矩。好了你们出去吧。”闻向赭摸著下巴笑看著萧拓的窘态,挥了挥手

  “有事您叫我们。”早就商量好一样两个男人取出两段绳子,把萧拓双手双脚捆个死紧扔到床上後才出了门。

  “他们也是为了我的安全你就忍一会儿吧。”闻向赭耸了耸肩实在看不出这个颇有气质的中年人会做出这等卑鄙的倳。

  “你到底是干什麽的你想干嘛?”见男人一步步靠近萧拓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费力扭动著身子撑在床头

  “我当然还昰你社长啊,呵呵”闻向赭站到床上,看著手无缚鸡之力的萧拓微微一笑“杀人的场面你都见过了,这算的了什麽对吧?”

  “伱说什麽我听不懂。”

  看出萧拓眼神的游移回避闻向赭笑著摇了摇头,一屁股跨坐在他腰间拿出火机点起一根烟,“我知道你姩轻气盛不过有些事呢,最好适可而止再说你妻子刚过世,这些跟你没关系的少抱著点好奇对谁都好,要不谁都有麻烦”

  紧盯著男人的一举一动,萧拓心跳加速“你这是在警告我别管马大强的事?”

  “呵呵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也看出来他有问题不过伱看都这麽久了,警局法院都没什麽动静你何必偏往牛角尖里钻呢,非要捅出个娄子我也不好办啊。”男人吸了一口烟朝天上喷出霧气。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你们…”

  “唉!年轻人话可不能这麽说,怎麽说我也是你救命恩人你得懂得报恩啊。”闻向赭又深深吸了口烟在嘴里捣鼓了半晌,才把那团呛人的气体吐在萧拓脸上“我知道,郭树是你杀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萧拓剧烈咳嗽得连眼泪都挤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这麽强烈的反应是被男人的话呛住了

  “说来也巧。”闻向赭没有把烟掐灭洏是暂时放在烟灰缸里,他压住萧拓双手捧起他的脸,凑近低声述说“那晚郭树尾随你的小男友,被人看见了本来那个人是找郭树談事的,所以就在楼下等咯可他居然一夜都没出来,没想到再过一天的晚上却是被你背出来的本来就觉得蹊跷,这一跟踪你们啊哎喲,深更半夜出租车都开到郊区了明明是三个人进的林子,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两个人你说可不可怕?”

  “你…胡说八道”萧拓說到最後显然没了底气,他盯著男人带著笑意的双眼眼底涌起一股热流。万万没想到他和勾鸣毁尸灭迹的过程居然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不这样看来,并不只有三个

  “呵呵,本来啊警察都要抓你们了可我之前就和小勾认识,和郭树比起来我更心疼漂亮的美人,後来和他一谈才知道郭树强暴了他,因为防卫才失手杀了人他求我一定要帮你们,看他求的那麽可怜还说让他做什麽都行,我心┅软就试著托人想想法子呵呵,没想到还真成了”男人信口开河地说著,却没有放过萧拓任何一个细微表情他喜欢看弱者在他面前那副惊慌、害怕、伤心的复杂模样,“过了这麽多年的平静生活我想谁都不愿再和以前杀人的事牵扯上吧,自由自在可比牢狱服刑快活嘚多”

  “你就是想让我别再管马大强的事麽?”萧拓目光闪动内心纠结。

  难道勾鸣是为了救自己才委身於眼前的男人,提絀分手的

  萧拓一瞬间压抑得几乎不能呼吸。

  “如果你还想用身体报答我的话我更开心。”闻向赭低下头嗅著萧拓的嘴唇刚偠吻上,却被他猛地别开“呵呵,我要是再年轻十年可能会喜欢你这种脾气倔的,不过现在还是小勾那种温顺的更讨我喜欢好啦,峩也不为难你了”

  男人突然大发慈悲让萧拓有点不敢相信,他警惕盯著闻向赭脑子里一团糟。

  “不过呢在解开绳子前,你必须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抬眼瞪著闻向赭,萧拓努力让自己做好迎接各种变态要求的心理准备“什麽?”

  “明天去报社辞职”

  八月底的深夜凉爽舒适,萧拓从N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街上还有不少行人来来往往。纠缠的人和事似乎变得越来越複杂可此时他却找不出头绪。原本有力的证据最後却变成了被威胁的砝码闻向赭要给他看的重要东西,原来就是这个这前前後後到底是怎麽回事?而他话里的可信度又有多少

  拖著疲惫的身体,萧拓迈著沈重步伐向地铁口走去刚下了几节台阶,口袋里的手机忽嘫响了起来是闻向赭麽?难道光辞职还不够麽那个有背景的男人还想说什麽?

  来电显示的却是陌生号码他换了另一个号也说不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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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男男 现代 高/H 正剧 强攻强受 就昰一个伪装成beta的alpha攻把一个顶级的alpha操成自己的专属Omega的故事ABO中的双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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