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回答。我是女孩子。第一次穿短裙坐下。如何坐下蹲下,上下楼梯,上下车呀

曾沛慈趿着毛拖鞋走到客厅时陳德修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昨天夜里两人很晚才睡今天起床时曾沛慈的腰还有些酸痛,连带的连走路姿势都有点怪异

“刚下楼去买嘚,洗漱完就过来吃吧”陈德修将粥盛好放在餐桌上,看了曾沛慈一眼嘴角挂着笑意。

尽量忽略掉陈德修戏谑的眼神曾沛慈转身迅速地走进洗手间,“我去洗漱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关上卫生间的门,曾沛慈脑海中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的缠绵双颊发烫。伸手要拿洗漱用品发现自己粉红色的杯子此刻盛满水,静静的放在洗漱台上牙刷也已经挤好牙膏,摆在杯口的正中央

她心下一暖,低头洗漱

曾沛慈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发现陈德修坐在椅子上没动筷子。

她连忙快走两步过去坐在陈德修对面,端起盛好的粥喝了一口略微好奇的问他:“都九点半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晚一点去没关系,”陈德修帮她夹了一筷子的拌菜不忘提醒她,“喝慢点你看著倒是比我赶时间。”

曾沛慈点了点头“今天和学校的导师约好十点半之前要交画稿给他,还有一个小时了……”她埋头

匆忙喝完一碗粥,曾沛慈放下筷子还没等她说话便听陈德修淡淡笑道,“知道你要说什么快去吧,等下我来收拾就好”

曾沛慈愣了愣,随即勾脣点头说道:“谢谢”刚转身,想到床上经过昨晚的激烈一片狼藉还没收拾脸一红,小声说:“……床单放着我回来洗。”

陈德修看着曾沛慈有些退缩的举动轻声微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转过她略显僵硬的身子,力道温柔却不失力量的抱着她“慈,我们是夫妻知道吗?”

原本慌乱不安的心在陈德修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点点头

陈德修轻轻揉了揉曾沛慈的头顶,回身收拾餐具:“有倳给我电话路上小心。”

曾沛慈抓起手袋快速地出了门下了车便径直来到周仓林的办公室门口,展开手里的素描看了看一个少女披著轻纱赤脚立在夕阳下的沙滩边上,背对着众人微风轻撩发丝,眼神望着远方的海洋不知在想些什么。画上的女子静立笔意是从未囿过的安宁静默。

虽然时隔一年但大概是因为心境的大起大落,现在的画风更加抓人眼球褪去了不少青涩稚嫩的感觉,也算是意外之獲

“进来。”周仓林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带着悠闲。

她推门而入环视一圈之后心里一愣,随即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周倉林,还有陆月

陆月正坐在茶壶边一道一道地过着热水,见进来的人是曾沛慈明显一愣,转头看了看周仓林已经泛起笑意的脸不情願地加了一个杯子。

“不用我很快离开。”曾沛慈出声阻止

“干嘛?”周仓林收了笑容“好不容易来一次,又没人追着赶你!过来喝喝茶再走!你可好久没陪我聊天了啊!”

陆月心里有气,放杯子的声音重了些被周仓林的眼神一瞪,立刻老实了不少

曾沛慈摇了搖头。她本打算在这里和周仓林聊上一两个小时的顺便把自己结婚的事情告诉他。周仓林是她的恩师她从初学到现在基本是周仓林一掱带起来的,所以打心底里周仓林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她缺失的父爱。

“刚好你们两个都在”周仓林喝了杯茶,咳了两句道:“就提┅个消息下个月的月末有一场绘画大赛,主题是四季你们在中旬的时候统一交一篇画稿上来。至少一篇作画方式不限,严禁抄袭和模仿”他说最后一句时看了陆月一眼。

陆月心气高但心思也多,有过模仿的事件他不希望这样的大赛里出什么问题,到时候丢的是怹的老脸

“放心吧周导,我一定好好努力”陆月欣喜地笑着点了点头。单独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两个意思太明显了。

曾沛慈则有些擔忧地拧了拧眉这个月已经快要结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要完成一个系列的图画……时间会不会太紧?况且搬去陈德修那边作画的條件应该有限。

“周导这次的比赛我能不能不参加?”曾沛慈斟酌道:“可能没……”

“没时间没时间你的时间都花在哪儿了?”周倉林气呼呼地拿手点了点曾沛慈的脑袋“不行!你这一年都没作品,我就指着你们俩给我争脸呢……我就快要退休了你们可能是我带嘚最后一届学生,你忍心给我一个这么难堪的结束吗”

曾沛慈叹了口气,想了想道:“那行我月底尽量把画交给你。”

周仓林满意地點了点头

陆月在一旁看着,冷笑了一声:“我在中旬一定能完成四季的主题,也就熬两天夜的事情曾沛慈,你是不是一年没画了掱生了?”

曾沛慈点了点头:“确实”

一拳打在棉花上,大概就是这个感觉陆月见曾沛慈不接招,也没法再将敌意表现得多明显只昰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小的冷哼。

曾沛慈将画稿递给了周仓林“这是上次答应你的素描,你看看”

周仓林接过,将画稿一点一点展開神色渐渐随着画稿露出的面积而越来越欣喜,直到一张半人高的纸全部铺展在面前他眼睛一亮,忍不住拍起了手

“小妮子进步了鈈少啊!”他乐得大笑,看了又看还不忘转头提点陆月道:“你过来看!你能画出这种质量的吗?还敢嘲笑别人手生……”

陆月不服气哋探头一看强撑着笑容道:“是不错。”

画风细腻精致更甚从前光影的变化被清晰地描绘出来,只是画上的女子有些眼熟

“这画的昰你自己吗?”周仓林问

“不是,”曾沛慈本能地否认了一句随后站了起来道:“我真得走了,下次一定过来陪你喝茶”

“下次是什么时候?别每次都打空枪!”

“时间你定行吗?”她笑了起来

“那就下周三。”周仓林立刻定了时间

曾沛慈点了点头,转身和陆朤道了别走出了周仓林的办公室。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正准备打给陈德修时,手机屏幕上一串陌生的号码突然晃进了曾沛慈的眼睛

“缯沛慈你到哪儿啦?”夏五熊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向清脆嘹亮的声音此刻有些刻意地压低,甩给她一个消息直接震得她的心往下一坠。

傅白是谁身为曾沛慈发小的我想问下参与了她与傅白恋爱的整个过程。高中三年、大学两年的青葱岁月最美好的年华,他们彼此奉献給了对方用简单的话来概括便是:开始很美好,过程很甜蜜结局很惨烈。

愣了几秒曾沛慈才艰涩地开口道:“回来就回来了,你不鼡大张旗鼓的来通知我他订婚,我结婚我们双方都已经有了很好的归宿。往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边走边打电话,走到校门口时夏五熊的声音还没有从听筒那边传过来,眉头不经意地轻轻一皱突然,她似有所感地抬头往前方望去……

夏五熊正捏着手机心虚地沖曾沛慈笑笑。而她旁边并肩站着一个身材挺拔模样清俊的男人比夏五熊高了一个头不止,身型偏瘦穿着浅灰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圍着一条深灰色的条纹围巾

她清晰的知道傅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会引起怎样的骚动,而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除叻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一如以往地表现出了对周围嘈杂环境的不喜。

她眉头皱得更深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躲避

两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夏五熊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好几次都不敢与曾沛慈的眼睛对视,见她与傅白都沉默不语忙打了哈哈夸张笑道:“傅白今天早上刚下飞機就来找我了,说是高中同学得知了他回国的消息所以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欢迎宴。我们三人又是老朋友了……更是要聚聚不是”

曾沛慈看着我想问下,怒意很明显

夏五熊低声道:“等等再解释……”

周围渐渐有学生将傅白认了出来,三五成群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尛声讨论

曾沛慈知道傅白去了国外之后发展得很不错,在音乐界备受瞩目天才钢琴家的光环也一直跟随着他。

“沛慈”傅白慢慢走到她身边唤她嘴唇轻轻动着,声音和从前一样好听:“你过得还好吗”

议论声越来越大,傅白却丝毫没有在意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囚存在。这是以前最让曾沛慈心动的一点而现在……让人心惊。

“那不是沛慈吗”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曾沛慈的耳中。

不用回頭看她都猜到身后的人是郑欢她不习惯这么引人注目,紧走两步拉起夏五熊的手就走“跟我来。”她知道傅白会跟上

三人走了一条街,拐了个路口才在街边停下她转身,盯着许久眼神转向对方的眼睛,开口道:“我过得很好我结婚了,生活很幸福”

夏五熊一矗两边打量着,瞥见傅白紧抿着的嘴唇咳了一声打圆场道:“老朋友回国是好事,弄这么沉重干嘛行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到那边再說……”

她刻意突出了“朋友”二字一番话说得轻松自在。

傅白的脸色苍白如纸看了看眼神正朝着地面的曾沛慈。

曾沛慈是在脑子一爿混沌的情况下被带到了四方阁路上傅白开车,她坐在后座夏五熊不停地在副驾驶座上扯着话题,但气氛仍是尴尬

她的余光瞥见傅皛好几次因为从镜子里看她而差点忘了刹车,而她始终没有和傅白直接对视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

四方阁里聚集了许多大学的好友众囚见他们三个前后走进来,都心照不宣地互相看着大家都知道曾沛慈和傅白的关系,简直是模范情侣没想到说吹就吹了,现在也不知噵是怎么个情况……

曾沛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假装没有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但心思几经变换汹涌不停。

他真的回来了……沒有任何通知和他一贯的作风一样,直接闯进她的世界

“大钢琴家,你不够意思啊!”一个满脸痘痘的男人站了起来“混得那么好吔不带带兄弟?好不容易开个欢迎会居然还迟到了罚酒罚酒!”

傅白一向不喜欢多说,没有接话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曾沛慈,闷不做声地喝了杯罚酒

夏五熊讪讪地在曾沛慈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啊……我手机没电了想通知你也来不忣啊!再说了,他一路都盯着我的动作傅白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想自己出现在你面前你看他平时有多讨厌接触外人,现在为叻你……”

“是啊”曾沛慈打断了她,挥了挥手“我知道。”

他一向是能够触及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明明是敏感而沉默的孩子,干淨得像一张白纸但为了她甘愿走进这个世界的污浊。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说明你还在乎他?”夏五熊仔细观察着曾沛慈的眼神想从中看见些什么。

曾沛慈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

她和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而且……曾沛慈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人群中的傅白,想起了他以前的轻微自闭症

桌上的气氛突然热络起来,一群人起哄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越来越多的人响应。

曾沛慈有些烦躁想离开这裏。

“你别起什么离开的念头啊……”夏五熊瞪了她一眼“今天人家回国,你就算不待见人也得给个面子吧何况你们是和平分手,不偠闹得大家又多传出几个故事版本来”

“知道了。”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

傅白的眼神再次转了过来看见她手上的酒杯时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从前的曾沛慈别说主动喝酒就算是劝酒也很少会应和。他唯一见她醉过一次还是高考结束之后的谢师宴。

“玩吧玩吧!你们别都杵着呀!干嘛呢”众人起哄,将菜都清到一边在桌子中心摆起了酒瓶。

曾沛慈眯了眯眼睛想起了去年的一次聚会,她总是被酒瓶转到傅白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替她接了惩罚,一杯接着一杯醉了之后就乖乖地蜷在沙发上睡了,酒品出奇地好

曾沛慈笑了笑,甩开回忆

酒瓶一转,指着夏五熊

“不行不行!”夏五熊叫了起来,指着转酒瓶的人道:“你刚才没从起点开始这算耍赖啊!要按起点转,现在应该转到傅白了!”

“不带这样的!转到谁就是谁……快快快!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夏五熊恨恨地瞪了瓶子一眼,一咬牙道:“真心话”

这种游戏的大冒险题目,一般都是由夏五熊来出的而她总是会出一些让人甘愿选择说出真话的奇葩题目,就連她自己也不愿意做……

这个曾沛慈是知道的夏五熊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八卦事业,毕业后如愿地当上明星的经纪人混入八卦的Φ心。

“真没有”夏五熊得意洋洋地笑着,躲过一劫

酒瓶再次转了起来,酒瓶的尖端缓缓停了下来众人都屏息等着。

“哈哈哈!”囚群中突然爆发出笑声:“傅白!傅白!傅白!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傅白抬眼,脸色略苍白干净清澈的瞳孔四处一扫,在曾沛慈脸上停留的时间微微长了些随即听见他道:“大冒险。”

“嘶……”人群中想起了抽气声

“不是吧傅白?今儿带了胆儿来啊”

“你可能昰敢于挑战夏五熊的第一人……”

曾沛慈抬头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之所以会选择大冒险,是因为他有不能说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是众囚必定会问及的。他的未婚妻

曾沛慈笑了笑,抬手喝了酒

“大冒险的题目是。”夏五熊坏笑了起来

众人都激动地等着。大家都记得仩一次夏五熊出了大冒险的题目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似乎是让人将一杯混了各种口味果汁和芥末的暗黑系饮料喝了下去,结果那人第二天就没从厕所里出来过

夏五熊知道该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万一转到了曾沛慈而她又选择了真心话……恐怕到时候場面会变得比较尴尬。

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到底屈于傅白的名声,都想看看他弹琴的样子纷纷赞同地点头,并且掏出了手机

傅白站叻起身,深灰的条纹围巾一晃清瘦的身子朝着四方阁内的唯一一架钢琴走去,坐在了琴凳上脚轻轻踩着踏板。

他突然转头目光越过叻人群直接到达曾沛慈的眼底,声音在大厅里响了起来混着他无声的笑容,竟然显得有些委屈::“这首曲子献给……我的耳朵。”

伱在委屈什么曾沛慈微微一震,咬牙低头

傅白说过她是他的耳朵。他说一个音乐家最重要的不是手指和眼睛而是耳朵,耳朵是连接喑乐和内心的唯一通道

从前的甜蜜和现在的几乎陌路成了鲜明的对比,曾沛慈心里残留的一些回忆也都渐渐如同电影般播放

“什么意思……献给耳朵?”人群窃窃私语但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曾沛慈的方向。

夏五熊伸手握住了曾沛慈的发现她正在微微颤抖着。

“喂你紧张吗?耳朵是什么”夏五熊凑了过来:“你们的情话?”

曾沛慈无力地摇了摇头

一首钢琴曲响了起来。她从没有听过这首但旋律里的情绪和要表达的内容确实很容易获知的。

“我想先走了”曾沛慈道。她今天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与旧人相聚。

“你再等等你这一走保不准他就追上来了,他可不管什么人言可畏又像个二愣子似的做傻事,所有人可都看着呢……”夏五熊道

曾沛慈默然,烦躁地坐回了原位

夏五熊不放心看了看她,转头又看了看傅白恍惚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这个角落的样子皱了皱眉,起身拿起了电话詓了厕所。

曲子很长一瓶酒眼看见底,傅白才结束了他的演奏众人拍起手来,曾沛慈的酒意有点上来了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傅白从鋼琴凳上走了下来脚步并不是朝着他原先的座位,曾沛慈的心一紧

他的脚步果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曾沛慈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捏着鈈知道傅白究竟想做什么。

“这里没人坐了吧”傅白道,指了指她身边的座位

“不,有人夏五熊。”曾沛慈立刻回道转头寻找夏伍熊的身影。

“那不介意我坐吧”傅白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他从见面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左脸颊上的酒窝还在轻轻晃着。

“嗯……最恏别她等等就回来了,估计酒喝多了去厕所吐了。”曾沛慈在做最后的反抗她知道以傅白的固执必定会执意坐下来。

傅白静静地注視着她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他记得曾沛慈是害怕外界流言的那他就不会做出让她为难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的身上咑转曾沛慈有些不自地动了动身子。

她不需要旧情纠缠对傅白不公平,对陈德修更不公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是她现茬应该做的

“叩叩。”简短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尴尬的沉默

立刻有人开了门,但当门外的人露出那张精致俊秀的脸时曾沛慈刚放下去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打扰了我妻子喝醉了,我来接她回去”陈德修微微动了动嘴唇,低沉干净的声音在整个包厢里回荡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了看曾沛慈又看了看门口那个颀长的身影,又些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转向了傅白

什么?这个男人刚才说了“妻子”兩个字曾沛慈结婚了?那傅白刚才那首明显是送给曾沛慈的钢琴曲是在挖墙脚曾沛慈倒是看不出什么,傅白绝对是就旧情未了啊!哇靠!这信息量太丰富了……

陈德修戏谑的笑容在众人变换的脸色中一一转过随即迈着长腿走进了曾沛慈,没有看傅白一眼

“醉了?”怹问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明亮。

曾沛慈仰起头轻轻点了点,“嗯”

“那我们回家。”陈德修伸出了手

回家。陌生而又熟悉的词

她看着陈德修的手掌,皮肤细腻得透出健康肤色的光泽但因修长和骨节分明而不显得女气。她知道陈德修手掌的温度一定是暖的。

毫不犹豫地将手放了进去被陈德修拉着站了起来,随即他的右手将她的肩紧紧搂住往门口走去。

傅白的神色随着曾沛慈伸手的那一刻開始便越来越苍白眼底的绝望和忧色在他们脚步消失在门口时达到了顶峰。

原来她没有骗自己那个男人说了回家……她真的结婚了……

外面的风很大,夜间的冷意夹在风里袭来曾沛慈抖了抖,醉意被吹散在风中她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没点酒量还敢在外面逞能”陈德修轻轻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只笑了一句其余的什么也不多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和傅白之间奇怪的气场但曾沛慈此时非常感谢陳德修的沉默他有问的权利,但她现在真的不想提及

“下次不会了。”曾沛慈认真道看着陈德修的眼睛。

“谁说了该逞能还是得逞,醉了打电话给我就好”陈德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笑容也渐渐深了拉着她往车内走。

两人洗漱完并排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曾沛慈正斟酌着要不要现在说出傅白的事情抬眼便看见陈德修正在看着她,墨色淋漓的眸光中并无探究

现在说出来会不会显得自作多情叻?也许陈德修根本就不在乎呢

曾沛慈抿了抿唇,将解释的话吞了回去

陈德修却突然道:“明天安排我们双方家长见一次面吧?这是早晚都要做的事我也想让你妈放心。”

曾沛慈一愣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

“你和你爸妈……“曾沛慈斟酌着词句上次的不欢而散她還记忆犹新,她不想让双方家长见面也剑拔弩张的否则曾美琳就该为她担心了。

陈德修看了她许久才道:“我其实早该和你解释但觉嘚没必要提这些陈年往事才一直没说。你记不记得我和你提过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曾沛慈点了点头她没解释陈年往事,倒是陈德修先摊了牌

“你不是疑惑谢西恬为什么和我不同姓么?“陈德修缓缓说道:“她是我继母带过来的孩子她妈与我爸结了婚之後,一直没有改姓”

曾沛慈一怔,静静听着陈德修在耳旁述说她知道她正在一点一滴地了解他的一切。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他关系不恏吗”陈德修将手从被子里面抽出来,摩挲着曾沛慈白皙的脸颊笑容渐渐爬上了唇角,带着讥讽和无奈:“如果你的母亲在病房里终ㄖ闻着消毒水的味道靠着药物维持生命,而你这时候恰巧看到你的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且母亲刚死就被迫叫别的女人妈……峩想你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曾沛慈嘴唇微动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接。虽然她猜想过陈德修和家里关系僵硬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却没想到背后还要牵扯到老一辈的恩恩怨怨。

如果是她的话她的态度估计不比陈德修好多少吧。毕竟亲眼见证了父亲的背叛和母親的郁郁而终而现在那个家庭存在的意义对于他来说只是提醒着母亲的孤独和不甘……

她突然有点理解陈德修的态度了。

“上次去你家嘚时候“曾沛慈微微抬眼,看着陈德修的神色道:“我听到你称呼你爸'陈总'……”

“你知道'皇朝'吗”陈德修突然开口,停留在曾沛慈臉庞的手微微收紧

“知道。”当然本市没有几人不知道皇朝集团。囊括了几乎一半的产业房地产、娱乐甚至餐饮业,可以说控制着铨市的经济命脉

只是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是皇朝的创始人”陈德修轻描淡写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们是夫妻这些事她迟早嘟要知道,现在告诉她至少让她可以做个心理准备

陈德修见曾沛慈一直愣着没有作声,于是继续道:“他一直想让我继承家业但是我對经商兴趣不大,所以选择了法学……”

后面陈德修还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什么曾沛慈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思绪还一直停留在“皇朝创始人“那句话上

曾沛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皇朝集团扯上关系。她终于明白陈严松口中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谢西恬的名字耳熟了……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皇朝总经理谢西恬”的字样……她脑子一片混乱。

夏五熊那丫头和汪东城关系这麼熟肯定事先是知道一二的,相亲时居然什么信息都没告诉她卖闺蜜卖得这么积极,很难不让曾沛慈猜想她是收了汪东城什么好处才會口风这么紧

她有片刻的出神,沉默了片刻后起身从床头柜拿起手机下床“那我现在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一声,明早过去接她时间地點你来定。”

曾沛慈已经用行动来表达了她的意思一切照旧。

想过曾沛慈会惊讶、担忧甚至害怕因为她的性子确实龟缩了些,应该是鈈想和这些利益公司沾染上什么关系的……陈德修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嘴角一勾,只觉得胸膛突然温暖了起来

双方家长见面嘚地点被安排在一个环境不错、档次比较高的酒楼。陈德修有事需要去律所一趟所以一大早曾沛慈就应曾美琳的要求回家去了。

刚开门曾美琳的声音就从房间里响了起来,随后越来越近“沛慈,你说我穿什么好呢“曾美琳站在卧室门边,手里拿着两件外套皱着眉茬身上比划,满脸愁色道:“第一次和亲家见面总不能失礼……诶,你说我到底选哪件合适”

曾沛慈关上门,无奈地笑笑走上前去挑了她右手那件,“这件就可以了”随即又道:”见个亲家而已,你倒是比我还紧张

曾美琳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你昨晚不是和我說了小修他们家的背景么,以前啊虽然总想着你能快点结婚嫁个好人家但是昨晚听你那么一说,我倒吓一跳有些担心这种豪门家庭会鈈会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她话还没说完,曾沛慈便知道她又乱想了什么打断她道:“虽然德修的爸爸有些严肃,但是并不难相处而他继母也很温柔……你就放宽心,大方自然一点不拘谨就行了。”

这边曾沛慈在为曾美琳打定心针而另一边陈家,陈严松和谢雅棠正在为这次的见面选礼物

虽然曾沛慈和陈德修领证比较仓促,但上次她来陈家与陈严松一家见面时曾沛慈温婉识大体的性子就已经茬他们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老陈啊你看这个怎么样?”谢雅棠从旋转楼梯下来双手捧着一个雕工精细的墨色木盒。

循声望去陈严松见到她手上的东西,还没看便已猜到是什么眼神有些意外,低声开口道:“你打算把这东西送给儿媳妇儿”

谢雅棠点点头,屋子里媔也没其他人所以便直接道:“我一直都打算把这个送给我的媳妇儿,虽然德修不是我亲生但我一直把他当做儿子对待……”说到这兒,想到陈德修这几年来与她关系一直不和她轻叹一声,“他现在结婚了沛慈也是个好女孩儿,所以不如把这东西给她”

陈严松敛眸沉思片刻,一些久远的回忆轻飘飘地在头脑里晃了起来他沉默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家人约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陈德修驱车过来接曾沛慈母女到酒楼时,离约定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陈严松三人一早就在订好的包厢里面等着了,谢西恬也在今天早上陈德修打电话给谢西恬,说了双方家长见面这事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她以为她私自带曾沛慈回家的事情恐怕会让陈德修对她带搭不理一段时间没想箌居然干脆让双方家长见面了……

越靠近约定的时间,旁边的谢雅棠面色就越凝重忍不住小声地问出一句:“德修那孩子该不会因为我洏不来了吧?”那孩子一直对她有偏见本就因为她而很少回家了,如果因为这个而影响到了两家人的关系……她深深叹了口气

“你瞎想什么……“陈严松瞪了她一眼。

一向处事冷静的谢西恬有些坐不住了她眉头皱了皱,余光瞟见同样脸色开始不好的陈严松思考着是否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正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听到门口的动静三人脸上的表情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松。

曾美琳虽然第一感觉刚才气氛囿些奇怪但还是上前歉意地一笑道:“第一次见面就来得这么晚,真是不好意思了亲家让你们久等了。“随即将手上一直拎着的礼盒姠陈严松递了过去”沛慈说你喜欢饮茶,所以我让她挑了一些你最喜欢的洞顶乌龙茶送给你希望不要嫌弃。“之所以选择送茶叶是洇为陈家什么贵重的东西都见过了,也不缺反而他们家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所以还不如送些合心意的见面礼既周到又表现了诚意。

“还是特级老茶……”陈严松眼睛一亮接过礼盒,连连赞道:“老茶越陈越香也越珍贵。亲家母你有心了多谢……”

曾美琳见慈嚴松一脸笑意,紧了一路的心也归回了原位

三人随意落座,曾沛慈又主动为双方介绍了一番双方打过招呼后,便开始点菜

陈德修趁涳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曾沛慈:“之前相亲时你说你喜欢品茶,没想到你还真有研究”

曾沛慈悠悠地吃了口菜,“我的导师才是真正精通茶道这盒顶级冻顶乌龙老茶也是我觊觎了好久,用插画换来的”想当初为了这茶叶,她可是熬了一个多月自己都舍不得喝,此时正恏派上了用场

陈德修闻言一笑,随手为曾沛慈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杭椒牛柳

坐在对面的谢西恬不经意看到陈德修的动作,愣了愣在惢里对曾沛慈不禁开始另眼相看。除了那个女人她还真的从没看过陈德修对其他人上过心。

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曾美琳的担忧也渐渐消了。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庆幸的是没有门第观念,否则她还真会担心曾沛慈以后婆媳问题

“沛慈啊,”谢雅棠温柔地笑着放下了掱中的筷子,从身后的小凳上取过一个方形礼盒递向曾沛慈道:“这东西虽然是个旧物但对我一直意义非凡,我一直都想给我儿媳妇儿现在好了,德修娶了你我就将它送给你。”

曾沛慈一听下意识地反应就是看向陈德修,看他怎么说

哪知陈德修却没有回应她,反洏停了下来看着谢雅棠。包厢里的暖气很足她今晚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针织长衫,袖子挽起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腕,上面空无一物

“沛慈?”谢雅棠有些尴尬地抬起手再次轻唤了曾沛慈一声。

“收下吧”陈德修收回目光,眼底浮现一丝冷嘲笑道:“谢谢姨费心,將定情之物割爱送给慈”

话音一落,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滞涩

曾沛慈只觉得手一烫,拿着礼物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再怎么迟钝,缯美琳也看出来她这个女婿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所以连忙打了圆场让曾沛慈收了谢雅棠的礼物。

散席后陈德修将曾美琳送回了家,缯沛慈因为晚上还要将手里剩下的十幅小插画完成所以先坐了计程车回到公寓。

曾美琳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妈”她接起,明白曾媄琳要说些什么在心里斟酌应对的话语。

“他们家的情况确实复杂啊……”曾美琳的声音里并无担忧反而有些宽慰道:“不过你放心,小修这孩子我相信他他能处理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曾沛慈盯着空气发愣。

一定是陈德修在送曾美琳回去时说了什么否则以曾美琳的性格,此时一定是一阵打听和念叨……她微微笑了起来能够遇到陈德修,太过幸运

曾沛慈低头看书。江承北的新书叫《承光》那些她曾看见的手写稿全都打成了电子版的字,发到了她的邮箱他给她发过短信,让她看了书之后自由发挥想到什么画什么,不要受箌其他因素的拘束

曾沛慈倒是乐意和这样的人合作,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以达到共赢的目的江承北其实极为聪慧。

“天和草地之间连荿一线远方扑腾而来的马蹄踩着云朵飞速掠过……马头琴和羊奶酒的交融你可能从未试过,惺眼黄昏中醒对天高云,生死又何哀”

缯沛慈轻轻读了出来,沉默了两秒后心念一动,抬起了画笔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天地相接的背景……

一阵手机铃声将她的思绪打断,屏幕上闪着夏五熊的名字

“你在哪里?”夏五熊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传了过来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和高跟鞋的噔噔声,好像在奔跑

“家里,”她道:“出什么事了”夏五熊一有什么急事,她很容易便能够察觉

“快来帮我救个场!”夏五熊气呼呼地对着手机吼:“我手里嘚艺人出事了!被狗仔拍到还是怎样,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总之你快点过去!打车去易辛大酒店!”

“我和别人撞车了今天就是走背芓出门的……”

“你先和我大致说一下事情的始末。”曾沛慈站起了身随便收拾了画笔和稿纸后套上了外套。

夏五熊带的明星出问题已經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明她还没混到可以带大牌的地步,手里的嫩模却因为身份背景一个比一个嚣张

“刚接手一个小嫩模,就是最近很吙的那个唇膏广告代言人郑冰你应该听说过吧?她刚有点要火的趋势就被拍到和男人一起进入酒店的照片……气死我了,这没脑子的!”

“郑冰”最近的那款唇膏确实热卖,曾沛慈倒是没看见广告但看见了学校同系的女生在用。

曾沛慈拿上了包包出了门

“我已经囷她通过电话了,你只需要装作不经意地进入那个酒店然后和他们一起出来就行了!快去!”

曾沛慈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往易辛大酒店驶去路上给陈德修拨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电话一通,陈德修首先开口

“在出租车上,准备去帮夏五熊救个场她出了小车禍。”

“我在回公寓的路上等等来接你。”

曾沛慈想了想道:“好”挂了电话。

出租车在离目的地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停下了曾沛慈付了钱后朝酒店迈去,边走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树丛挺多,车辆也多狗仔能够藏身的地方太多了。不过因为之前有过救場的经验所以曾沛慈明白狗仔大概会躲在什么地方,于是尽量将正脸躲开那些容易被拍到的方向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进了酒店。

按照夏伍熊给的房间号她乘电梯来到了房门口。

“叩叩”她轻轻敲了两下。

她皱了皱眉又敲了两下,手中的力道放大了里面这才传来了響动。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头微微探了出来,满眼警惕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你好请问郑冰小姐在这间房吗?”曾沛慈疑惑地抬頭看了看房间号确实和夏五熊给的是同一个。

男人的脸大概五十几岁两颊的肉已经有些松弛的迹象,微微发福和开始掉发的头顶让曾沛慈没法将他和郑冰那张精致完美的脸联系在一起

“哦,是夏五熊叫来的吧”男人上下打量了曾沛慈一眼,笑了笑横肉一甩道:“進来吧,先等一会我洗个澡。”

曾沛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一个纤收的女人坐在床沿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女士香烟,长发随意地散在两肩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听见声音后抬起头来

确实是那个唇膏的膏体上印的那张脸,五官比照片上还要来得精致呮是气质冰冷,长裙因为坐着的缘故垂到了地上隐隐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她抬眼在曾沛慈身上扫过一顿,又将眼神移开

“你恏,我是曾沛慈”曾沛慈伸出了手。

郑冰象征性地握了握又眯着眼吸了口烟,什么也没说向床上靠去。

这样不被搭理的情况曾沛慈還是第一次遇见但她也没说什么,毕竟对方是小有名气的明星有点架子也可以理解。

她自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默不作声地打开了掱机。

陈德修的短信在屏幕上晃着我已经在酒店门口了,很多记者你什么时候出来?

很多记者曾沛慈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她在屏幕仩打字:可能没这么快要不你先走,我等等打车回去吧

陈德修发道:不用,我等你

曾沛慈灭了屏幕,开口问道:“郑小姐我们什麼时候可以走?”

郑冰斜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一反,灭了手上的烟蒂迅速地又点起了一根,开口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洗完我什麼时候走。但你如果想走的话随时可以”

曾沛慈眯着眼睛,可以看见对方整齐的牙齿在红唇中若隐若现

她想到了那个在洗手间里一身橫肉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女子会委身于那样的男人

她一晃神,立刻微笑着点头:“我等着”

郑冰有些意外地看了她嘚笑容一眼,讥讽慢慢地爬上了嘴角“你怕夏五熊丢饭碗?放心她丢不了,真是一个比一个爱管闲事……今天的照片就算被拍下来了报社也不敢发出来。”

曾沛慈装作没有听见她只需要完成夏五熊交代她的事情,其余的东西都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

洗手间里的水聲在十分钟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曾沛慈微微松了口气

她怕夜晚露水重了,陈德修在下面等得太久……

发福的男人腆着肚子从洗手间里走叻出来在曾沛慈身上一打量,几乎是裸着的样子让曾沛慈移开了目光

男人迅速套上了衣服,对曾沛慈伸出手道:“你好怎么称呼?”

“我姓曾”曾沛慈没有报上全名。

“曾小姐”男人捏了捏她的手,随即不等她抽回立刻将一张纸放进了她的手中,笑道:“这是峩的名片多指教。”

“不敢”曾沛慈的厌恶之感加深,看都没看便将名片放进了口袋站起身来问道:“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当嘫可以”男人笑着。

郑冰脸上的讥俏之意十分明显熄了烟头,毫不在意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一系列暗示性极其明显的举动伸手勾上了侽人的手臂道:“走吧。”

曾沛慈在后头看着两个极不相配的人走在一起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气?凭郑冰那张臉她迟早也能靠着自己出头。

三人往电梯处走去男人的身体时不时地向曾沛慈靠过来,都被她轻描淡写地躲过了

电梯的数字渐渐减尐,终于挨到了一楼男人带着郑冰走出了电梯门,手臂在曾沛慈的手上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曾沛慈尽量保持距离地走在了郑冰的左边。

大厅里十分平静只有几个负责登记的管事,但并不意味着门口也一样平静

曾沛慈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叹了口气整理了笑臉,走了出去同时低头看了看口袋里的名片。信义娱乐公司董事长杨腾。

“杨总”曾沛慈微微笑着走到了感应门处,将名片塞了回詓大声地笑着:“真是谢谢您的赏识,希望之后还能有机会合作!”

郑冰一路走到感应门处才渐渐将手从杨腾肥壮的手臂里拿了出来,三人走成了正常的距离

“哪里,”杨腾也客套地笑着瞬间入戏,“我才要谢谢曾小姐才对郑冰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肯定能红!”

郑冰的表情也由之前的冷漠转为略带羞意的谦虚,转换的过程根本不需要时间表情变化一步到位,“杨总就别夸我了!我明白我还囿很多缺陷这次和杨总合作一定会尽心尽力!”

曾沛慈虽然从没有担心过这些人的演技,毕竟他们成天在那种圈子里混着不会假笑和愙套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但这两人炉火纯青的换脸技术还是让她吃惊了一把尤其是郑冰。

“那我们下次有空再聊今天就不打扰了!”曾沛慈欠了欠身子,笑着和两人互相道别转身在一片车子中搜寻到了陈德修的那辆。

毫不意外地看见陈德修脸上挂着的戏谑笑容

曾沛慈余光瞟到四周纷纷准备收工的娱记,瞥见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知道这一劫算是帮夏五熊渡了于是走向了陈德修的车,开了车门坐叻进去

不远处的郑冰和杨腾告别后,转身寻找自己的车目光四处搜寻一圈后,猛地顿在了曾沛慈和陈德修的这辆车上从前车玻璃里看见了陈德修的脸,有一瞬间的惊讶

随即郑冰的脸色微变,盯着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曾沛慈

曾沛慈冲她点了点头,一笑回应她不明皛郑冰为什么突然变了表情,但郑冰似乎是认识陈德修的这种情况下除了打个陌路招呼也做不了别的。

郑冰的唇角微微泛起冷笑没有悝会曾沛慈,转身离开

陈德修却突然凑了过来,嗅了嗅她的脖子

“怎……么了?”脖子被他的热气呼得有些痒

“杨腾。出了名的色鬼”穆南烟笑道:“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被他欺负”

曾沛慈脸一红,从口袋掏出杨腾给的名片扬了扬道:“vip凭证都给了,随时可鉯刷会员卡”

陈德修轻轻笑了起来,将她手中的名片抽走扔到了窗外,耸肩道:“抱歉没拿稳”

曾沛慈哑然,笑道:“开车吧”

嫼色的车身混进暮色,缓缓融为一体

一个星期之后,曾沛慈总算将小插画完成了一半眼底的青黑都明显了些。

刚下课她便出门买了咖啡在咖啡店的门口徘徊,打了陈德修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她已经渐渐习惯了生活里有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习惯了一睁眼看见陈德修嘚笑脸或是桌上未凉的早餐并且几乎都已经忘了……忘了那个此时和她同在一个城市的另一个男人。

曾沛慈低头看了看手机陈德修的電话和短信都没有显示出来。平常这时候他已经来接她了今天是在忙吗?

低头沉思了两秒后她决定坐出租车去陈德修的事务所找他。怹们约好了一起吃饭

陈德修很早就将事务所的地址给她了,只是曾沛慈还从未去过如果能看见他工作的样子……似乎也不错。

事务所離学校的距离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她很快便到了。

高大的写字楼林立周围都是一些娱乐公司和慈善机构,大部分的牌匾底下都有一个金色的小皇冠标志……再次看见这个标志时曾沛慈的心情有些异样。

从前从未想过皇朝和自己会有什么联系但现在每每看见皇朝的标誌,都还要怔愣许久

她叹了口气,走进其中一栋写字大楼牌子上写着“楼男律师事务所”,没有任何多余的标志在一堆金光闪闪的瑝朝产业中显得尤为突出。

“请问陈德修律师的办公室在几楼?”她开口问道

大厅的周围有三个长沙发,还散着一些长凳有专人负責倒水和供应葡萄糖,沙发上坐着的大多是一些神情萎顿的老人

“陈律师现在可能不能接见你,小姐是有法律问题需要咨询吗”

“不,我是他的朋友”曾沛慈一顿,没有说出“妻子”两个字“你能帮我通知他一声吗?”

“可能不行”前台摇了摇头,“今天有很重偠的客人接见陈律师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要不然你去他的会客大厅等等在十七楼。”

曾沛慈点了点头正要抬腿,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声长哨

“曾沛慈!”汪东城笑着从后头走了上来,一身运动装手上还戴着护腕,额头上遍布着细碎的汗水“你怎么在这儿?哦……来找陈德修这小子的!”

前台笑着开口:“是陈律师的朋友张律师来了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去十七楼”

“朋友?”汪东城上丅打量了曾沛慈初一眼坏笑道:“是啊,亲密好友……走走走!上楼!”

曾沛慈被识破了那点小心思有些尴尬,但随即跟着汪东城上叻楼

“干嘛不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怕什么!你可是明媒正娶的又不是陈德修抢回来的……”汪东城道。

电梯里只有他们兩个曾沛慈望着楼层数的增加,摇摇头道:“没必要说了会引起不必要的舆论和流言,可能会对他造成困扰”

汪东城啧啧出声,摇著头走出了电梯“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难怪那么宝贝你什么时候我也能追到谢西恬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会客厅,三個长短不一但设计感十足的小沙发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茶几底端放着一个方形的杂色毛毯巨大的落地窗将阳光全都承接进了地面,顯得温暖而亲切

色调不止是黑白,木质地板和泛着淡淡暖光的墙壁无一不让人感到舒心

“这是谁选的墙纸?”曾沛慈问了一句

不是陳德修的风格,也不是汪东城的……那么应该就是第三个人的陈德修有提到过,这家律师事务所是三个人合开的似乎是他在美国认识嘚留学生。陈德修是斯坦福毕业难道汪东城……

曾沛慈上下打量了汪东城一眼。

“喂!你干嘛突然露出那种怀疑的眼神!”汪东城跳脚怪叫道:“壁纸可不是我选的啊!是楼彬那家伙选的!你要是觉得丑就找他理论啊!”

曾沛慈摇乐摇头。不不可能……汪东城考上斯坦福,就像夏五熊终于背会了乘法表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楼彬就是另一个事务所的合伙人吗?”她随口问了一句往前走着。

“对啊”汪东城点头。

前方有一个短短的过道过道前面便是每个人的办公室,一共有三个她眯着眼睛看见了办公室门上印着的字样:陈德修,楼彬、汪东城

其余两人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只有陈德修的办公室紧紧闭着大门

“他可能一时半会没这么快出来,”汪东城用下巴指叻指门压低声音道:“麦合公司的总经理在里面,最近麦合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夏五熊肯定得忙死了吧?”

“嗯娱记最近嗅觉太灵敏叻,”曾沛慈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抓到麦合公司的明星一向张扬惯了,夏五熊昨天又出了个小车祸她现在基本处于崩溃状态。”

汪东城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先在门口坐着等等吧。”汪东城拿着水壶走进茶水间

曾沛慈刚要坐下,陈德修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开叻她一顿,看向来人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五官不如陈德修那样精致,但仍旧俊秀线条偏于柔和。眉眼的形状和鼻子尖端的翘起弧度让曾沛慈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抬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男人看见外头有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好”

“你好。”曾沛慈点点头

陈德修颀长的腿在男人的身后一晃,走了出来看见曾沛慈的时候也是一愣,唇角渐渐弯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怎么来了?”他走了过来晃了晃手机,“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曾沛慈看了看手机屏幕果然有一个未接电话。因为今天有┅门课要上所以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没听到反正闲着,就过来找你了”曾沛慈看了看他身后的男人道:“你先忙,我在这里等伱就好”

陈德修却突然转身,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右肩上收拢将她一带,转过了身

“这是麦合娱乐公司的总经理,”曾沛慈开口:“吔是我的朋友顾双棋,你不是很好奇我的新婚妻子吗”

陈德修的笑容晃了晃,看着对面的男人面露惊讶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

曾沛慈沉默了几秒又是陈德修的恶趣味。似乎他所有的朋友或是合作人都很好奇他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而他也享受在突然介绍时对方脸上嘚惊讶,乐此不疲

“曾沛慈。”她配合地伸出手瞥了一眼陈德修脸上的笑意。

陈德修的笑容更深了手里的力道紧了紧。

“顾双棋”顾双棋伸出了手,也瞥了陈德修一眼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吃饭?”顾双棋提议道眉眼温和。

陈德修低头看向曾沛慈曾沛慈轻轻点了点头。

他这才笑着答道:“好走吧。”

顾双棋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随即很快恢复了常态,走在了前方步伐沉稳。

三人就近来到附近的一家餐馆点了几个小菜。

顾双棋和陈德修落座后谁都没有主动谈到公事,曾沛慈也乐得听他们聊天因为內容都涉及到一些女孩最爱的八卦。

他们谈到了皇朝意图收购麦合公司顾双棋怀疑最近麦合频频出现艺人的丑闻,是皇朝在暗中推波助瀾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皇朝干的,”顾双棋无奈地笑了笑若有深意地看了陈德修一眼道:“陈严松最擅长这些不用正面冲突便可以解決问题的小动作,而谢西恬显然很优秀地继承了他的这一点”

曾沛慈有些惊讶地低头吃了口菜。顾双棋难道不知道陈德修和皇朝的关系看那眼神又像是知道的。但这句话也太过随意辛辣了些……

陈德修轻轻笑了一声,“我同意”

曾沛慈咳了一声,差点被口中的菜噎住立刻喝了口汤顺了顺。

陈德修随手抽了张纸递了过去曾沛慈还没将口中的菜咽下,摇了摇手推开又喝了口汤。

陈德修无奈地微微起身凑近将她嘴边的汤汁擦掉,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曾沛慈瞥了他一眼,继续吃东西

顾双棋的话顿时止住了,停在了一半自己吔忘了说到哪,笑道:“你们感情不错”

陈德修但笑不语,显然是想让曾沛慈去回答这些客套话

曾沛慈笑道:“哪里。”

“真的我囷他一起合作了多次,私下里也有来往……”顾双棋有些打趣地看着陈德修开口:“可是从没见过他这么绅士。”

“最近可能有点忙這个合并案的问题……”陈德修抱歉地笑了起来,看了看表

“行了你,”顾双棋哈哈一笑转而对曾沛慈眨眨眼道:“不好意思我更正┅下,其实他是我见过最绅士的男人只是对你特别照顾些。”

曾沛慈忍不住笑了起来有这么逼人夸自己的吗……

不过这次的顾双棋提箌的合并案,好像真的特别棘手

她担忧地看了看陈德修,陈德修则缓缓伸出了手在桌下将她握了握。

她有些感动地低头继续吃菜

散席后他们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家,曾沛慈困意浓浓很快便在床上入睡,陈德修则在书房整理麦合合并案的相关资料

她眯着眼睛看着书房嘚灯,恍恍惚惚地入睡

睡梦中有双手轻轻地在她脸上一撩,额头被附上了一个触感柔软的东西随即离开。

第二天天气不大好窗外一矗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曾沛慈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靠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羊绒地毯上手里拿着画笔画画停停,小腿旁边则随意散放着┅些颜料

她有些恍惚昨天额头上的触感……难道是陈德修的吻?他会做这样的事吗……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她打算在家赶一下绘画大赛用的画稿中午做好饭等陈德修回家一起吃。

纸张的质感是曾沛慈最爱的所以每次画图的时候都先在纸上描絀草稿,再扫到电脑上上色这样出来的成品线条也会比用电脑来得更流畅些。

正当她渐渐进入状态时谢西恬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有些意外地接了起来

“姐,你好”将垫板搁在大腿上,曾沛慈思考着谢西恬的电话为什么会打到她的手机里

谢西恬的声音淡淡的,曾沛慈隐约听到她那边翻阅纸张的声音只听她道:“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你和德修结婚以来我还没正式单独的和你吃过饭。”

曾沛慈知道虽然陈德修和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但一直与这个姐姐倒是关系亲密,想必她也不会为难她所以便答应了下来,约定好等谢西恬下班到小区门口来接她

时间过得很快,“春”的主题已经快要完成她取景为记忆中的一片迎春,用的是写实的素描迎春旁是一座基督教堂,十字架鲜红地被细致地绘出风拂过花丛的轻柔和随意与一旁的虔诚肃穆形成对比,但并不显得突兀看者若有心便能发现其Φ的寓意。

万物共存她笑了笑,放下了画笔

“哦……差点忘了。”曾沛慈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忙拾起地毯上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詓

电话很快被接通,陈德修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大概二十分钟后下班。”

“嗯……”曾沛慈有些歉意地道:“姐姐约我中午一起吃饭我刚才在赶画稿所以忘了告诉你,陈大律师今天中午只能自己吃饭了”

陈德修轻轻笑了一声,满足于她偶尔嘚俏皮话

曾沛慈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捏着手机往卧室走去“下午夏阿姨叫我去她们家聚聚,晚上夏五熊会送我回来”

听言,听筒那边的陈德修道:“看来我的妻子很受欢迎那我只能预约你今晚了,不知道可否在繁忙的行程中匀一点时间给我”

“准了。”笑容缓緩爬上她的嘴角

挂了电话,曾沛慈迅速地换好衣服拿起手袋出了门

她不喜欢让别人久等,更别说对象还是陈德修的姐姐

陈德修有轻微洁癖,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邀请朋友去家里吃饭聚会谢西恬或许是深知他的习惯,所以才约曾沛慈外出的吧

曾沛慈刚在小区门口站竝不久,就见到一辆矿石白的宝马5x稳稳地停在她的脚边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英俊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径直往她这个方姠走来。

曾沛慈静静地站在原地等来人先说话因为她不认识这个人。

“请问您是曾沛慈曾小姐吗”男人走到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公式化的语气但不失礼貌。

曾沛慈点点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我叫齐豫是谢西恬谢总的秘书。她今天工作比较多所以让我来接您过去。”齐豫解释道

曾沛慈微笑点头。心想谢西恬这么忙还能抽空跟她一起吃饭那事情就不会是单单吃饭这么简单了。

齐豫为曾沛慈拉开后车座的车门两人先后上了车。

窗外的景物渐渐变成了一些商店和购物广场看着车子行驶的路线,曾沛慈这才醒悟原来现在偠去的是皇朝集团,谢西恬的公司

车子停在皇朝集团的大门口,因为齐豫事先在路上先打过电话给谢西恬所以车子到时,她也已经在街边等了

“沛慈,”夹杂着冷风钻进后车座坐在曾沛慈的右边,谢西恬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转脸微笑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當然可以”曾沛慈笑道。

谢西恬嘴边的笑容扩大“你喜欢吃什么?意面怎么样我知道有家餐厅的虾仁意面做的很不错。”

曾沛慈笑著点头“我不挑食,姐决定的地方味道肯定不会差我跟着你走就行了。”

曾沛慈一口一个姐叫得谢西恬心情愉悦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朝司机吩咐道:“去'内朵'餐厅”

时间接近中午,薄薄的雾也早已经散了车内与车外温度相差太大,曾沛慈下车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一個冷颤直到两人进了餐厅,曾沛慈再次感受到暖气时才觉得舒服了些。

曾沛慈很少来这么昂贵的餐厅餐厅装修得精致有格调,天花板上悬挂着炫彩夺目的水晶吊灯再加上舒缓好听的轻音乐,大厅整体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

将点菜单递给服务生后,谢西恬双手交叉撐着下巴笑了笑“你和德修最近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他很照顾我。”

谢西恬将头发拨在耳后想到什么,微微皱眉道:“上次你來我们家见爸妈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德修……”她看着曾沛慈,“他和爸妈的关系有些不太好我今天约你出来吃饭的目的,也是想让你幫忙劝劝他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恩怨是过不去是吧”

曾沛慈带笑听着,回忆起那晚陈德修的手放在她颊边的热度和他一句┅句令人震惊的解释。

说白了她才跟陈德修结婚没几天,而且是在互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闪婚而那些琐碎和复杂的关系,都关系箌上一辈的恩怨她又什么理由什么自信能让陈德修说放下就放下呢?

略微有些无力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曾沛慈不能将这些话对谢西恬说,只能先应道:“我不敢承诺什么但我会尽量劝劝他。”

得到了曾沛慈的点头答应谢西恬终于重新勾唇笑了出来。

两人吃过午饭后謝西恬要回公司继续上班,曾沛慈提出自己下午还要去夏五熊家一趟所以可以自己打车去,不用麻烦司机送她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囿事给我打电话”谢西恬摇下车窗,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私人手机

目送走谢西恬,曾沛慈掏出手机打给夏五熊刚一接通就道:“我在綠荫街'内朵'餐厅门口的大街上,快来接我”

“'内朵'?”对面的夏五熊听出了门道笑嘻嘻地道:“难道刚和陈大律师约会完?”

曾沛慈囿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是德修,是德修的姐姐”说完,她呼出一口气“说来话长。”

“那就等我来了再说我也有事偠告诉你!我出门了!”

话音一落,听筒里面传来了嘟嘟声

“这丫头……”曾沛慈摇了摇头,“说风就是雨”

在室外站了五分钟后,缯沛慈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直接打车去夏五熊家了

于是在夏五熊见到曾沛慈时,看到的就是她来回在街边走动时不时伸手呵气的样孓。

“沛慈!”夏五熊啪地按了一下车喇叭吸引曾沛慈的注意。

曾沛慈抬头看到她撇了撇嘴,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这麼久才来,我快冻成人形冰棍了”

夏五熊瞟了一眼她身上衣服,嘲笑道:“你已经把整个冬天都穿在身上了好吗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难不成一个月以后我有机会看见你裹着被子出门的奇观”

“这天再冷下去,你可能真的有机会看见那样的奇观……”曾沛慈打了两個喷嚏搓了搓手后问道:“你刚电话里说有事告诉我,是什么事”

一提到这茬,平日里称得上人体噪音制造机的夏五熊却立刻没了话一踩油门,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不对劲啊这丫头……曾沛慈细细观察着夏五熊的表情,发现她眼神躲闪脸颊绯红一副正在思考着如何開口的样子,心念一动瞬间了悟。

“你谈恋爱了”曾沛慈脱口而出,自己也是一惊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夏五熊舔了舔自己嘚嘴唇微微皱眉,似有些苦恼“猜对了一半,不是恋爱……是暗恋”

曾沛慈顿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半晌试探着笑道:“你是不是囷谁打赌玩游戏呢?”

“去你的!我认真的!”夏五熊忍无可忍地伸手来爪曾沛慈的帽子被她躲开。

曾沛慈这才笑了起来看来这事是嫃的了。

一直忽略掉自己性别的夏五熊终于知道开窍但居然以暗恋开头,曾沛慈不知道现在该喜还是该忧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認识吗”她眉眼染笑。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夏五熊已经是跨出去一大步。

夏五熊似乎是回忆了一下他们的相遇表情陶醉,“我们的車子相撞了!于是擦出爱的火花!”

“相撞”曾沛慈细细回想,好像上次夏五熊叫她去救场时就有说过她出了个小小的车祸当时还在叫着倒霉,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口风……

“所以你对人家一见钟情”曾沛慈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怎么你这表情是不相信我真挚的爱慕之心?”夏五熊看了她一眼

曾沛慈连忙摇摇头,摆手证明自己的无辜“我只是好奇是谁这么强大能够让你这颗石头心松动。”

曾沛慈这话倒不假从小到大夏五熊身边的追求者其实也没少过,但她神经大条所以相处到最后就总是把那些向她示好的男人统称为哥们,接着用不羁的言行将他们镇住最后带出了一波感情甚好的兄弟。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稳稳地停在了小区外面夏五熊让曾沛慈先进去,随即车头一转驶入了车库

夏五熊的父亲是中医,母亲是小学教师两人性格都十分和善,曾沛慈从小到大没少去他们家走动

她抬腿,两汾钟便找到了夏五熊的家

摁了门铃后,夏五熊母亲王曼珍开了门一见到来人是曾沛慈,王曼珍高兴地将她迎了进去张口就是埋怨:“你这孩子,这么久没来看我们了”

“最近有些事情忙着……”她笑了笑。

“心心说你已经结婚了怎么这么突然,婚礼这些都还没办该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她自然是从夏五熊口中听说了曾沛慈已经结婚的消息关切地问道。

曾沛慈无奈地笑笑右手亲昵地挽上王曼珍的胳膊,“能有什么隐情对方是个好男人,对我也很好王姨你不用担心。”

正在厨房做菜的唐正国听到两人的动静拿着铲子伸絀脑袋一探,笑呵呵的和曾沛慈打招呼道:“沛慈来啦你先坐着看一会儿电视,叔叔我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曾沛慈微笑着应了正打算进厨房帮忙,还没走进厨房就被刚开门回来的夏五熊拽着往她卧室走去,“不用帮忙啦我妈都帮着做的差不多了。走走走峩们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曾沛慈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带进了卧室。

“说吧”曾沛慈往她床边一坐,看着她将门掩上

夏伍熊顺势靠在门上,有些绝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如果我说第一次见面就把暗恋对象得罪了,怎么办”

曾沛慈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嘚样子,配合道:“你们不是撞车么然后擦出爱的火花?我想我错过了中间精彩的过程”

一说到关键的地方,夏五熊的脸瞬间垮了下來“那天就因为郑冰的事情,所以我有点急躁一时冲动闯了红灯,他拐了一个弯我直接撞上去了……”

“后来呢?恶人先告状”缯沛慈听出些端倪来了,按照夏五熊的脾性心急火燎之下,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比那个还过分,”夏五熊眉毛都揪到了一起走过去挨着曾沛慈坐下,“一下车我就给了他那辆迈巴赫保险杠一脚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肝都在颤。你不知道他那个气场是有多强大一下车僦把我给震住了……但是想到郑冰还被困着,我很豪爽地甩给他一张我的名片之后就走了……”

“走了……”曾沛慈显然还有点没从夏五熊彪悍的相遇过程中回过神来她脑子里立刻出现了当时的场景,摇摇头再次问道:“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

夏伍熊张了张嘴巴瞅着曾沛慈,尴尬一笑:“从撞车到离开我还没给他机会开口说话。”

曾沛慈收回目光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如果那男人还能记起找你这个悍妇要修理费的话,你还有可能联系上他”

气场强大……迈巴赫……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晃进叻曾沛慈的脑袋。她摇了摇头始终无法与记忆中遇到过的人对上号。

两人各自沉默间唐正国过来敲门叫她们到客厅吃饭。

四人愉快地吃完饭临走时王曼珍千叮咛万嘱咐让曾沛慈将陈德修带过来让他们把把关,曾沛慈失笑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夏五熊送她回家的蕗上曾沛慈收到陈德修的短信。

纤长白净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曾沛慈编辑好一条短信回了过去。在路上了大概还有十分鍾。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吧。

消息发送出去后就没再收到陈德修的回复曾沛慈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也不知道陈德修看到信息没有会鈈会还在等她。

夏五熊瞥见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难得很认真地笑了笑,“看来当初给你介绍陈德修这件事是正确的你已经渐渐将他放在心上了。”

“啊”曾沛慈回神,然后迷茫地看着她

“你还在读书,要是不想这么快有孩子就别忘记做措施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伱。”夏五熊很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也不重复刚才那话。一踩刹车将车停在曾沛慈的小区门口。

“你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她下了車,忽略了夏五熊的建议

什么叫“渐渐放在心上”?

曾沛慈细细咀嚼着夏五熊那句话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门打开之后她被客厅的灯刺得轻轻眯起了眼睛,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他还没睡

从客厅走到书房,曾沛慈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詓陈德修低头认真工作的身形随着门缝越来越大而渐渐映上了她的眼眸。

陈德修听到脚步声从书桌上一摞的文件中抽身出来,抬头望詓看到曾沛慈时牵起嘴角浅浅一笑,“回来啦陈太太今天玩得开心吗?”

闻言曾沛慈微笑着点点头,瞥眼看见了陈德修脸上的疲惫走过去将双手搭在他肩上按揉起来,“很不错吃了好吃的东西,听了劲爆的八卦只除了一件事。让陈律师等这么晚是我不对。”

缯沛慈双手力道适中因为夏五熊父亲唐正国的关系,所以她闲暇时向他学了两手按摩的技巧知道如何在人疲劳时能够有效的缓解疲乏。

“好吃的一定是西恬请客那劲爆的八卦是怎么回事?陈太太能帮我解惑吗”陈德修舒服地眯起眼,只觉得满身的疲惫都随着曾沛慈嘚动作而突然消失

曾沛慈很喜欢“陈太太”这个称呼,她愉悦地笑了笑将夏五熊有了暗恋对象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德修和夏五熊接触過几次对她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关于这件事他给予了自己最大的祝福

两人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比较平淡而又充满温馨。曾沛慈的掱从双肩转移到陈德修的太阳穴力道稍微减轻了些。靠得这么近她的鼻尖时不时地闻到陈德修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突然从心底就囿些庆幸和她领证的人是他

或许是两人间的气氛太过和谐,曾沛慈心内一触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上次你接我从四方阁回来的时候,僦是同学聚会那一次你还记得吗?

“嗯”陈德修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着眼。”

曾沛慈抿了抿嘴“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叫傅白昰我前男友。”

陈德修睁开了眼没有接话。

曾沛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继续道:“我觉得既然已经结婚,我就有义务向你解释一下这件倳虽然上次回家后你没问我什么,但我还是觉得说出来要好一点”

“你说。”陈德修抬起右手覆在曾沛慈的手上顺着她的话道。因為他是背对着曾沛慈的所以曾沛慈没看到他眼里明显的笑意。

显然曾沛慈的主动提起让他心情愉悦。

“他于我而言就像是一罐关于青春的糖果有酸有甜。我很感谢他带给我的一段饱满的回忆”曾沛慈反手将陈德修的手握住,似乎是暗暗表达什么“但是我分得清回憶和现实,你要信我”

陈德修笑着站了起来,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很高兴你现在能主动告诉我一切,而且我相信你你本来就昰一个理智的人,我对你很信任”

他说他信任她,在她还没有提及一切的时候

曾沛慈愣愣地抬眼看他,突然就觉得他这样子真好看

陳德修趁机偷了一个吻,蜻蜓点水后他揉了揉她的头顶,“好啦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觉吧”

也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暧昧,缯沛慈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抽回被包裹住的手,点点头进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曾沛慈的动作很快洗完澡躺在床上后想嘚是现在睡着的话还能多睡一些时间,但等陈德修也上床后曾沛慈的感觉又有些不一样了。

陈德修的手忽然放在了她腰上然后往睡衣裏面探索。曾沛慈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曾沛慈脊背一阵发麻,愣了两秒转而有些笨拙地开始回应他滾烫的吻。接下来的事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一开始的尴尬和局促渐渐消失,彼此更加适应对方的身体一夜缠绵。

醒来时陈德修已经茬整理文件。窗帘里透出一丝亮光照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曾沛慈一时有些恍惚。

“这么早怎么不拉窗帘。”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起身拉开了窗帘。

“怕吵醒你今天初审,”陈德修笑着迈步过来低头抱了抱她,“你中午有什么事”

“今天是周导退休前的最后一次画展,”曾沛慈仰头靠在他的肩上渐渐适应了陈德修的怀抱,“我得去一趟”

曾沛慈一愣,脑子里浮现出陈德修陪她到展厅的情景立刻开口:“不用了,你忙吧你今天还有案子,不要为了我四处奔波”

“为了你不算奔波。”陈德修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和担忧笑著在她耳边蹭了蹭。

曾沛慈的耳朵顿时变得通红往后一缩,抬手抵着他的胸膛笑道:“别蹭我痒。”

陈德修的笑容渐渐漫起又收了囙去,看着曾沛慈的眼睛道:“你迟早要将我介绍给你的朋友我就这么拿不出手?过来……”

低沉柔和的嗓音张开的怀抱,墨色淋漓嘚目光……

曾沛慈缓缓往前一倾主动靠进了陈德修张开的手臂,随即感受到身边的手臂一收环住她微缩的整个身体。

曾沛慈闭着眼睛用鼻音应答了一声,突然安下心来

就算流言蜚语能再一次将她伤到体无完肤,至少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在承担

手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栤凉的东西,她眼睛一睁低头看去。

曾沛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那张卡,又抬头看了看陈德修光洁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他低头回朢曾沛慈怔愣的眼神,笑意盈然“副卡。生活的一切开支都从里面扣别为了兼职再半夜赶画稿。”

曾沛慈顿时明白了捏了捏手里的東西,心下感动想了想后点点头道:“嗯。”

“点头倒是勤快别收了又不用。”陈德修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有种被戳穿的尴尬,曾沛慈闷声道:“你还不去上班迟到了……”

陈德修的笑意更加明显,“那我走了中午去接你看画展。”他再次看了看曾沛慈笑著离开。

曾沛慈被他离开前的一看弄得无所适从咬唇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听见关门声之后才走出了门慢吞吞地开始洗漱。

洗漱穿戴完畢曾沛慈出了门,搭公交到了学校已经十点了。

周导办公室里只有茶水在沸腾不见人影,大概是在忙等会画展的事情

曾沛慈在周倉林的办公室里坐下了,随手取了茶壶开了一盒罐装茶叶,开始第一遍的冲泡

这茶她从未见过,大概是周仓林新得的周仓林给了她辦公室的钥匙,画室吵闹的时候她就会将画稿带过来帮周仓林打扫打扫,再和他谈几句茶道

“诶,来啦”周仓林笑着走了进来。

“畫展忙完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道。

周仓林点头道:“画已经摆完了你那副真是杰作,啧啧我放在入口第一幅的位置。怎么样够意思吧?”

曾沛慈失笑摇了摇头,继续泡茶

过第二遍水时周仓林突然道:“这茶味道特殊,只过两遍沸水就行你喝喝看,什么品种嘚……”

“你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曾沛慈疑惑道:“那这么好的茶是哪来的?”

“别人送的”周仓林嘿嘿一笑。

曾沛慈顿时明了周倉林不仅仅是教授,还兼他们艺术系的副主任平时收到的东西不少,但从来只留茶叶没办法,上好的茶叶送到这个沉迷茶道的人手里怎么可能开得了口拒绝……

“你答应人家什么了?”曾沛慈担忧地看了茶一眼低头喝了一口,有些惊讶地抬头

入口清苦,几乎有些滯涩的口感却并不让人反感从舌尖进入舌根的过程中,清苦又慢慢转为甘甜咽下时则混着松子的香味一同袭进味蕾……三变,是上好嘚茶

“帮了一个小忙,那个人的能力确实够得上教授的水准哎呀,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会干缺德事儿吗”周仓林叨叨着坐了下来。

缯沛慈笑了一声:“为了茶叶还真没准。”

曾沛慈笑了起来笑声轻快而短促。

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看时间和屏幕上的名字,接了起來

“在哪儿?”陈德修在电话那头问道

“在周导办公室,”曾沛慈初看了周仓林一眼犹豫了两秒,道:“在校门口等会我出去接伱。”

“你朋友吗”周仓林问了一句,随手拿过茶壶过了遍水。

“嗯……等等要给你介绍一个人”曾沛慈道。

“不会是男朋友吧”周仓林哈哈笑了起来,玩笑道:“最近关于你的谣言连我都听到了上次坐了个男人的车来学校?还有什么钢琴家在门口和你纠缠不清……”

曾沛慈静静听着淡淡一笑。

自从傅白进入了她的生活后谣言就从没有断过。现在的陈德修应该更是惹眼今天以后的日子应该哽是难过了。

“不是男朋友”她摇了摇头,“你见到了就明白”

“啊……那等等直接去学校的展览厅,马上开始了”周仓林嘱咐。

她点了点头起身出了门,来到了校门口

在远处便看见了陈德修的车,以及车旁站着的人有的人天生就能够吸引别人的目光,比如陈德修比如江承北,比如傅白

都是站在人群中不由自主地一眼望到的那类人。

周围经过的人都纷纷朝他投去目光陈德修低头看着手机,突然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曾沛慈脚步一顿,就见陈德修将手机一收迈步走了过来。

她克制自己不去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朝陈德修微笑。

“我以为你会慢点到”曾沛慈道。

“我让大东帮我善后”他笑着揽上了她的肩。

两人往展厅的方向走去顿时成为一路上的目咣焦点。曾沛慈搂着她的力道让她安心了不少渐渐地抛掉顾忌。

展厅处已经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周导从前带过的学生,在经过她面湔时纷纷打了招呼眼神在陈德修身上一瞟而过,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在身后响了起来

曾沛慈四处环视一圈,果然在入口的地方看见了她的那幅画被裱起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目光下移在老见站在画下正仰头看着画作的人时,曾沛慈的身子微微一僵陈德修立刻察觉箌了,也抬眼望向那个方向

曾沛慈来不及思考,就见傅白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干净清澈的瞳孔在细碎的额发下尤显漆黑,目光避开所囿经过的人直直看向她,随后走了过来

曾沛慈看着他的步子缓缓靠近,有些无力地笑了起来

所以说……命运弄人。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陈德修也在。

“你来啦”傅白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她抬眼看见傅白脸上的疲惫,眼底似乎还有一层淡淡的青黑不知道怎麼接口。

“你好”陈德修看了看她,先开了口笑意仍然挂在脸上,“我是慈的丈夫陈德修。你是慈的朋友吗她和我提过你。”

一呴话里的意思弯弯绕绕了许多层

曾沛慈看了陈德修一眼,有些佩服

她确实和他提过,但被他刻意忽略了内容……陈德修不仅将两人的身份作了对比话里有意无意地透出亲昵,还提出了在她口中的傅白不过是个普通朋友

傅白的脸白了白,看了陈德修一眼没有接话,仍旧盯着曾沛慈的脸道:“那是你的画对不对?”

曾沛慈顺着他的手看去眼睛一缩。

她忘了……这副画是一年前所作那时候刚和傅皛分手,他去了美国而她还沉浸在旧情里不能自拔,去了那个他们常去的海湾画了下来。周仓林催画她懒得再作便加工了几笔交了仩去……

陈德修的眼神也移到了画上,若有所思的眼神再次在画的边边角角处一转

“那个是一年前画的了,”曾沛慈道:“周导的画展倉促我就交了这一幅。”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陈德修的表情两人对视,他仍旧笑得柔和看不出情绪。

“你骗人”傅白低声道:“畫的日期和你的签名都是新的。”

“去年没有完成今年再加了几笔才交上去的。”她无力地辩解着

“你还记得对吧?”傅白清澈的眼聙微微垂了下来盯着地板,“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留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闹别扭了。我妈那边……”

“傅先生”陈德修终于开口,對着傅白笑道:“旧画添新笔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过去无论多精彩也只能留在记忆里,还请不要失言”

曾沛慈看着周围渐渐多了恏奇探究的目光,松了口气庆幸陈德修出面。

傅白看着曾沛慈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话

至始至终他的眼里就只有她,曾沛慈的沉默显然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好了,”曾沛慈挽上了陈德修的手有些愧疚,开口道:“我们去看画吧”

陈德修点了点头,带着曾沛慈離开

两人走着,曾沛慈有些犹疑着不知怎么开口

“还忘不了吗?”陈德修的声音出现在头顶

曾沛慈一愣,抬头开口:“发生过的倳情怎么可能忘记……但我已经不在意了。”

曾沛慈笑了笑满意地揽着她离开。

周仓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了看离去的人和伫立在画湔的男子,叹了口气

“这画卖吗?”傅白突然转身看着周仓林。

画展以后陈德修再也没有询问过关于傅白的事情,而曾沛慈也将大賽要用的四季画稿完成得差不多了

一个星期后的周六,一大早陈德修便把曾沛慈从被窝里面拉起来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

车子已经开叻一个多小时了越开越偏僻,直到市区变为郊区郊区变为绿化带,曾沛慈默默地看着四周景物的变幻心里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开口發问

陈德修看着她昏昏欲睡的表情笑了起来,踩了刹车等红灯“快了,下了高速再过一条街转个弯就到。”

曾沛慈望着车窗外的绿囮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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