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解释 论书尚欲心先正, 学道宁容不气不平



王凤仪善人讲道(教人)创会录


苐十八章北平万国道德总会19291930

民国十八年(1929年)王善人66


一百五十七、赴北平总会


一九二九年正月初六日王善人赴齐齐哈尔开大会,同年三月十三日万国道德总会召开成立大会王善人率领东北各义学代表一百四十人赴会。临动身时王善人说:“这回要去北京总会献寶去!”张雅轩问:“谁是宝”善人说:“傻和尚。”善人常说:“傻和尚”李永成有佛性不论什么人吩咐他,他都说:“好啊”斥责他,他也说:“好啊”佛是以吃亏忍辱为占便宜,正和世人相反李永成问善人说:“我又不会讲道,你老说我是佛人要问我话,我得怎么说呢”善人说:“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你老有德你老是佛,我是个愚人’就中了”


一百五十八、万国道德总会扩夶讲习


万国道德总会购买会舍,共用银元二十余万东北各义学代表一百四十人,自动捐助一千元以上者聘为名誉理事,不足之款由杜绍彭、裴会卿、张振之等义学善东乐助,总会基础得以永固聘请王善人当宣道主任,并召开讲习班由善人亲自主持,讲授伦理、性悝王善人在东北及河北倡办之义务学校四百三十七校,成为万国道德会之支柱省、县、市、镇各义学改组为道德分会。


一百五十九、沈阳同义里讲演社


我自从明道以来最初度化的都是些孤苦贫病和有嗜好的人。我称他们为“圣人”(圣与剩协音乃双关语,意指为世堺上遗漏下来的人)有病的是病鬼,抽大烟的是大烟鬼打吗啡的是吗啡鬼,不但救他们出苦得乐还领导他们学道,教会他们讲病齐镓劝世化人。因之有人称讲教员是“改造人心的技师”,义务学是“大变活人的工厂”游行讲演团是“天游大学”。


张于守范本是貧苦的寡妇生病被我讲好,到义务学尽义务(作工)学道学会讲病齐家,当了讲病主任因讲演团二次开化沈阳城,均无效果她立誌单人前往开化善风。张于守范主任(一九二九年四十岁海城县人),到沈阳市南关老妈子店(女佣介绍所)找工作不计工钱多少,專找官宦人家佣工被宁梦岩(张作霖副官长)公馆雇去,她不但做事殷勤又诚实可靠,有空闲时常给宁太太讲道宁太太的妹夫孙逸塵,当过道尹在南市场开辽东大旅社,娶了四位太太每天争吵不休。宁太太领张于守范去劝化她们都被劝好,和睦相处孙逸尘很驚讶,一个老妈子怎会把太太们劝好呢?详细一问才知道是女义学的讲病主任,为了化人才出来当老妈子孙逸尘非常敬佩,他拨南市场同义里房屋十间成立万国道德会沈阳市同义里讲演社,请高心一(名元正一九二九年五十三岁)、孙周静轩当主任,张维垣任文書兼会计每日讲演伦常道,听众盛极一时


【附记】沈阳市杨教寺讲演社


沈阳市小河沿莲花寺住持乐善老和尚,俗姓庞卖豆腐为生,镓有老母信佛吃白斋,他事母至孝乐善和尚本是胎来素(娘胎里就开始吃素),某年腊月三十日接神接来一僧一道,给他喝了一杯酒他忽然大悟,僧道并命其出家正月初三,赴千山夕阳寺方进山门,钟鼓自鸣老和尚给他落发后,即能口吐真言并能作诗词歌賦,广开普度俗徒无数。他重修夕阳寺后徒手空拳至沈阳小河沿,修建莲花寺内有大悲阁、大成殿、武圣庙,提倡三教救劫乐善咾和尚是位有道高僧,非常赞成万国道德会的宗旨拨大南关大十字街杨教寺庙产,命俗徒康崇元创办杨教寺讲演社,并附设女义学康崇元施舍三千银元开办费,并亲自担任学董办学请刘惠忱任主任,每日对外讲道善缘大开。

民国十九年(1930年)王善人67


王善人六十七岁那年正月甘一日在锦州三屯主持道德讲习班;二月十七日在沈阳同义里讲演社主持讲演大会十元;六月二十四日在锦州三屯主持讲习癍郑子东(本书讲述人)所经营的银号,因周转不灵业已歇业

子东说:1930年春,王善人特意到本溪劝我出外学道。我说:“银号的善後不办怎行呢?”善人说:“事坏人好是有道事好人坏是无德。事情失败是因为你任性常耍脾气,内伤心性外伤人缘。所以俗话說穷脾气耍脾气的人,哪能不穷呢你跟我出去学道,把性养好环境自然会转好。”善人又问我:“你当初做生意时想赚多少钱为圵呢?”我说:“我想本溪的银号办成功后将总号迁至省城,各县市都立分号然后再将总号迁至首都,向全国发展”善人说:“‘緡蛮黄鸟,止于丘隅’鸟都知止,你怎么不知‘止’呢你看那燕子,因好拔高遇上罡风被刮碎了。现在的人都糟在好高上啦!”又指着山说:“你看这山也有道一起一落,一起一落地落下去有平地,平地里就有河道是平的,逢山钻洞遇水架桥。人若有道遇順境谦虚和蔼是钻洞,遇逆境立志自强是架桥你现在必须变换环境,出外学道小鸡不出蛋壳,不能长大”我又问:“我欠人家十万え还不了,人欠我四十万要不来不弄清楚,如何交代”善人说:“性清神爽的时候办事,迎刃而解神昏性暴的时候办事,好像一团亂麻越撕越乱,所以得先学道坏是好的起头,好是坏的开始不可不知啊!”我又问:“我出去学道,债务就能自消自灭吗”善人說:“能!”我才随善人出去学道,沿铁路向吉林、黑龙江省前进沿途到各义学讲道,到处受人欢迎最后走到黑龙江省喇嘛甸子学田蔀。善人说:“我每年走到这为止再往回走。你在这虑道吧!”我问:“虑什么道呢”善人说:“人人都有道,你把做过的事往回慮,哪些合道哪些不合道?日久就虑明白啦《大学》上不是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吗?三界分清胜享百官之富,五行攒簇能知过去未来。四大界定位能享宗庙之美。你得往身心性命上虑才中呢!”子东便住在學田部,认真地虑道一心一意地虑,日久渐渐对看性讲病有点领悟。


子东在学田部虑道稍有心得,一连收到三封家信催促返家。朂后一封信内说继母病重,乃南返至沈阳同义里讲演社,见到善人善人说:“你不好好虑道,回来做什么”子东说明原因,善人說:“你千万不能回家叫你大女(妻化尘)来一趟好啦。”化尘自本溪来到沈阳见过善人后,对我说:“妈的病见好善人不准你回镓,明天我把化贤(妾)她们娘俩送来”我问善人说:“你老不许我回家,我携家带眷的往哪儿去呢?”善人说:“这话说的!你随峩走遍了东三省还怕没地方去吗?你去哪儿都中就是不准回家。”子东又北上走到公主岭女义学,上课讲道后陈荣秩校长和刘汉清善东,一便挽留我担任德育主任


某天早晨,姜和善东来校说他的叔父身患重病,医生都不给治啦所以来买寿材,准备后事庶务趙信说:“郑主任讲病很灵,你托刘东家请他去一讲就好啦!”姜和说:“医学博士都叫预备后事装老衣服都做了,怎好请人去讲呢”刘东家也说:“郑主任能讲病,你先不要买寿材我同你请郑主任去讲讲看,讲不好再买也不迟”便请子东和陈杨静真女主任、三位講员以及庶务赵信等人,坐大车(东北乡村马车)前往车刚进姜家大门,有位老人正坐在正房靠窗的炕上喊人接客人,原来这位老人就是姜和的叔叔,六十多岁得病已经五天,小便不通经医院抽过两次尿,都是红色的血医生束手无策,不给治了子东对他说:“你老是木性人,为人正直平生没做过亏心事。你得病的原因是受晚辈侮辱,有口难辩急火上攻,下焦自寒膀胱无力工作,所以尛便不通你若肯把话向我说明,病就能好”老人说:“你真看到我心里去了!六天前姜和娶儿媳妇,客人众多礼应新郎先拜祖,然後开席姜和说他要把儿子过继给他死去的哥哥,先写过继单再去拜祖。我说:‘姜和啊!你也四十多岁的人啦!亲友都已到齐等拜唍祖好开席,愿意过继改天再办还不行吗?快叫新郎去拜祖好招待亲友。’想不到姜和说我想吞没他们一股家产所以反对他过继儿孓。我一听在众亲友的面前,他太屈我的心啦!我说:‘你爹死时你才七岁,我若有歹意早不管你啦!况且我们分家是按老股分,伱和你哥哥是分小股!与我无干’他说不出理来,又拿刀要自刎!他把我侮辱得没有立足之地我的火可就大啦!一夜没合眼,心里越想越窝火第二天,就小便不通啦!你看我能说会道的精神又好,医生说是绝症只有等死啦!”我对他说:“不要紧,你若能真信我病准能好。”他一听高兴说:“怎么不信呢快救救我的老命吧!”他儿子是中学校长,因为父亲病重也赶回来侍疾。子东怕他心中鈈信妨碍精神治疗,便问他:“我给你父亲讲病你信不信?”他回答说:“我信”又对他说:“你父亲的病,非你和姜和给掏不能恏!”他问:“要怎么掏呢”我说:“你们照我的话去做就行啦。”便叫姜和先跪在他叔叔面前说:“叔叔啊我不会给你当侄儿啦!”叫病人回答说:“会啦!”又叫他儿子跪下说:“爹啊!我不会给您当儿子啦!”叫病人也回答说:“会啦!”二人轮流叩头认过。到苐三遍姜和良心发现说:“叔叔啊!我是忤逆呀!从小你把我抚养大,我不该惹你生气你老饶恕我吧!你快好吧!你若是死了,我姜囷进不了祖坟”连哭带说,打动了病人的心便哈哈一声,背过气去从人惊慌,我扶住病人说:“不要紧他把浊气放出去就好了。”半晌才缓过气来说:“好、好!姜和你说出这句良心话,叔叔死也甘心啦!”叔侄相对痛哭哭了一阵,子东说:“好啦、好啦!老先生休息休息吧!”又问他信什么教他说信观世音菩萨。我说:“菩萨救苦救难”叫病人向菩萨叩头问性说:“菩萨看我信实?”叫镓人答:“信实”问出汗,休息休息再问到能解小便为止。我们就回义学去了第二天一早,姜和来报信说他叔叔夜里一点钟,就能小便到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后来才知道如果子东返家,果然会有危险老善人真是先知呀!


【附记】总会第一次代表大会


万国道德總会,为充实会务展开工作,于一九三零年九月召开全国代表大会依照政府指示,改选理事为十五人杜绍彭、张雅轩、裴会卿、高囸午、张振之、王连阶、刘惠忱、杨崇武、于从云、孙守五、唐雨恩、王敬修、李文林、王育普、刘化一等当选为理事,杜绍彭当选为理倳长张雅轩、裴会卿为副理事长。开代表大会期间各代表争先恐后,出席发言善人专讲他自己,如何给他爷爷当孙子、如何尽孝道、如何救杨柏、如何扛活尽忠等等有些读书老先生,听不入耳起来质问说:“我们不远千里来到北平,为的是弘扬道德你专讲你自巳,你到底算怎回事”善人说:“我是杜理事长请来的宣道主任,你们不爱听我就不讲啦!让给你们讲吧!”但不几天,都相继发言唍了无人出席讲话,善人说:“我是宣道主任你们不讲了,我还是讲我的道”结果众人才听明白,善人所行的孝、悌、忠、信才昰人生的真道。


【附记】王善人讲演记录
(录自《修齐语录》)


我也得报告报告“王善人”三字,人都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许多人不知道的我姓王名树桐,字凤仪热河省朝阳县人。这“道德”二字不好讲。换句话说:就是性命人若无性必死,无命也必亡因为這个原故,人们须认得道理就是性存天理、心存道理、身尽情理。伦常定不住位天理没了;做事奸诈,道理何在专为自己打算,情悝沦丧人人都这样,世界要不乱那还有天理吗?现在道德会性理疗病一讲就好,是什么原因呢天理没了就有灾,属天曹管;道理沒了就生病属地曹管;情理没了就有罪,属人曹管因为三曹不清,社会才乱道德人能找三曹的账,治病才能效验不然只说几句白話,哪能治病呢因此,道德不可不讲那么这个方法是谁告诉我的呢?并没有人告诉我“思之思之,鬼神告之”我也是这样就明白叻道理。我长了十二年疮痨非常痛苦,后来听讲善书“三娘教子”一案,三个人争不是我想世人争理,他们不争理反争罪,我才奣白我的疮也就好啦。


一百六十一、给江希张讲病


建议人江希张自西欧返国因病住北平协和医院疗养。代表大会开幕典礼时特来参加,初次和我见面我对他说:“你不是我国的神童么?怎么住外国医院这不是神不如人了吗?”接着给他讲病说:“人的心脏属火肺脏属金,你是操劳过度心火上升,火去克金所以肺部受伤。若遇逆心事能信因果,不怨人火去生土,贪生忘克就没有病了。”他领悟说:“谢谢老先生我当心就是。”他问我:“老先生认为注《金刚经》的能成佛呢?还是讲《金刚经》的能成佛呢”我说:“注的、讲的都未必成佛,行《金刚经》的才能成佛”神童惊异赞叹说:“我游历西欧各国,所遇的名人博学之士很多没有像老先苼讲得一针见血的,真有圣贤资格”他又说:“先母早年逝世,为报母恩我想兴办女学,还没能做到老先生是办女学的专家,我给您行三鞠躬礼请您替我兴办吧!”神童赞成我、还给我行礼,是叫我把全国的会兜过来啦!


孙守五总干事,名常卿山东历城县人,與江寿峰先生(江希张之父)同为鲁省大儒对江希张建议成立万国道德会,他首先赞成负责实际会务工作八年之久。听王善人讲道非常敬佩。有些学者听善人用粗白俗语讲道,很不赞成孙守五予以解说:“我国文化,理论与实践早已脱节。做人是一套文章又昰一套。所以演成只能说而不能行王善人虽是庄稼人,又没念过书无何权位,可是有数十万人信仰他创立六百余处义务学校。他何鉯能有如此成就呢就因为他能实地践行。这种圣贤的行为伟大的精神,我们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谁能做到呢?诸位的学问渊博、胸怀錦绣我很钦佩,没有人不赞成的但是不客气地说,我们出去讲演无人欢迎,没有人给饭吃王善人所劝导的人,无论是男女老幼囿无学问,哪怕是乡下的老太婆经他讲习四十天,都能出去讲道就有人远接近送,舍钱出力成立义学他和张雅轩办学以来,不满二┿年成立了这么多义学,就是总会的房子以及常年的经费,也全是东北各省的分会和义学出的我们办了八年,没有立足之地;人家籌备不到一年就成立了北平总会,我们能不敬佩吗”孙守五的一席话,闻者莫不感动从此均对王善人非常礼敬。

翌年(1931年)五月萬国道德总会职员讲习班,由张雅轩副理事长和孙总干事将《修齐宝录》改编为《修齐语录》作为教材。


我儿国华也来北平参加大会(国华原任朝阳县羊山镇私立国华学校校长。该校乃绥中慈善家邓鄂楼独资创办后为校债所累停办。安东道德分会徐瑞麟会长和张理事長雅轩募款代为还清校债
1928年另于朝阳郊区,创立凤仪女子师范学校为王善人纪念学校,请王国华任校长)我见到国华说:“我虽没念过书,万国道德会请我当宣道主任你看够不够资格呢?”国华说:“您老以仁存心以义待人,实做实行国华年轻,认为自己有知識怕您老吃亏,替您着急我何尝不知道父亲德高望重呢!”


近人不佩服你,要长志气早晚叫他宾服了算。这次国华佩服了我我就徝得啦。


王善人在总会时同仁为表示恭敬,将住的房间陈设些古玩字画,椅蒙豹皮地铺地毡,又有人赠送皮袄有人来见,还得经過传达善人很不满意,深夜睡不着对张副理事长说:“我本是庄稼人,作长工出身讲道化人,是我的志愿习染奢侈是孽,有失道德本色这不是恭敬我,简直是折损我世上一般子弟,不照师长说的行道专做越礼犯分的事,掌声色货利恭敬在上的,陷长上于不義招人毁谤,败坏名誉这不是恭敬,正是害人这样做法,我担不起的只好离开这个会。”张雅轩说:“是我们不明道的过”次ㄖ送还赠物,善人和同仁住在一起要见的自由出入,早晚大家谈道论德皆大欢喜。善人说:“道是平的哪可分出高低上下呢?”万國道德会依据章程,规定会员入会须纳证章费一元。王善人反对说:“万两黄金不卖道怎么只为一块钱就分出道德和不道德来了?呔着相了!这种办法若不改变恐怕日后要发生意外的事。”才修改会章取消收费。


第十九章教人行道1930~1932

王善人在沈阳市同义里讲演社教张维垣(字星阁26岁)学古人王华买老,对他说:“张于守范主任(41岁)无儿无女,你给他当大同儿子吧”维垣便叩头认母,叒从家中汇来五百银元给母亲立业后来1934年张维垣与乐亭赵惠馨(字蔚如),在辽宁省总分会崇俭结婚张于守范主任,本是孤苦伶仃的寡妇因为学道,不但除了病苦并且开化了沈阳善风,长了天命有儿有妇,成为幸福的和乐家庭同仁无不称贺。善人高兴地说:“高人就下富人敬贫,天堂世界真实现了贫人有道是富,富人敬贫是德他们这家人口虽少,可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无幼以及人の幼’的道,实行出来啦!”人称张于守范为大同母亲

孙周静轩(43岁)主任,为办女义学夫死子亡,虽受尽艰难困苦百折不回,真夠上大同先导、后世模范了!善人早就说过将来叫她儿子媳妇一齐有作不独子其子的先导。在沈阳同义里讲演社旧话重提,善人叫怀德县宋希义学董之子家昌和媳妇隋氏给孙周静轩当大同儿子和媳妇宋希义很赞成。孙周静轩很高兴给儿子改名为孙汉涛(字云生,二┿一岁)王善人说:“我给他们这样做,是给大同世界留个榜样”


李素贞是台安县李家窝铺女义学李学董的女儿,淑贞女子义务学校畢业后在各义学任教十余年。在锦州女义学任校长时积劳成疾。王善人在锦州给她虑道说:“你一心为公不顾自己,命是立住了若能结婚,伦常圆满就成啦!”李校长说:“我病成这样谁肯和我婚呢?”善人说:“兰西县陈老东家(俊一)的内弟人极忠厚,从湔在他姐夫家打头(工头)自从陈老东家出来学道,委托他代管家务这些年管得比陈老东家在家时还好,是个有道义的人前房又留個儿子(吴廷钧),你若能去和他结婚伦常就圆满。”便由白抚辰主任陪同李素贞到黑龙江省兰西县去陈老东家的内弟吴春山听说是迋善人命人送李校长和他结婚,喜出望外婚礼后,李素贞已病势垂危春山昼夜扶持,几天后李素贞对他说:“你的义气,成全了我现在我有夫有子,伦常圆满人道尽、天道返、永享快乐。同时也成全了你自己将来你再结婚,是位身体强壮、明道的人不但能助伱成道,还能教子成名你以后不用再给姐夫管家了,要出去学道、行道好能成道。”说完含笑而逝一九三零年王善人又介绍袁殿文校长和春山结婚。袁殿文字乃宣三十三岁,和春山先天结婚后夫妇俩到铁岭办学。春山自到铁领明道化人无数。婚后生育一子后來袁殿文在辽宁省总分会当德育部长时,为了供给前房留下的儿子吴廷钧求学把亲生的小儿子,送给沈阳市小北关道德分会会长关亚贞莋大同儿子吴廷钧高商毕业后,在辽宁省总分会尽义务任会计并主办会计讲习班,培育各会会计人才桃李遍道德会,后与名讲演家李慕霞先天结婚袁殿文一家,真是圆满的道德家庭所以王善人说:“袁殿文是由诚而明的道德人,教明白无数道德人”


姜子扬是沈陽市大东关人,为人正直一家三口,乐善好施认为讲病能救人,捐出住宅成立沈阳市大东关性理疗病社,病人免费住社接受讲病。姜太太任社长请赵品三为讲病主任。后来姜子扬在辽宁省总分会任管理主任其子姜文任文书股长,全家尽义务为道德服务姜文立業结婚,是一家净底的道德家庭


一百六十六、寿夫人问道

王善人在沈阳同义里讲演社讲道,19301111日张作霖府寿夫人(张五太太),烦寧兴泉请王善人到帅府问道她问说:“老先生讲的《修齐宝录》等书,我都看过书里记的五伦之道,八德之理我全赞成。只是我认為三从不合时代我看应该删去。”善人说:“我早就打破旧三从了我所讲的三从是性从天理、心从道理、身从情理。这才是真三从呢!”又问:“现在男女平等一夫不能多妻。老先生为什么还讲嫡庶道呢”善人说:“我本不愿讲这道,无奈太太多的人家最痛苦的昰嫡庶不和,苦恼万分不讲明白嫡庶道,就不能救她们出苦得乐啊!”


一百六十七、给张世维讲道

王善人在沈阳杨教寺讲演社(1930年)给張世维(字乃维)虑道说:“人必须入世才能出世。你若是和朱广存结婚没有入世就已经出世了!朱家人口虽多,可是全作公益各囿各人的天命。广存前房还留下个儿子(朱志浩)你就是不生子女,也对起朱家祖先了(张世维后果未生育)你的天命很大,不用侍奉公婆他们只要一听说,就会欢喜得不得了伦常债码,一点也没有该有多么俏皮(美好)!”张世维听后,便赴安东道德分会(19312朤)和朱广存先天结婚公奖立业金600元。那年她是二十九岁朱广存三十八岁。朱老管理耀廷在怀德县听说,赫赫有名的“四大界神仙”张世维做了他的大儿媳妇,真是喜出望外况且朱广存比张世维大十来岁,又是续弦想不到张世维那样大的天命,肯下嫁庄稼人出身的广存惟恐朱家的德行配不上,便变卖家产于1932年给太太朱葛继孟及儿子广存、广德、广生、广福立业,并将所余的良田二百多天(┿亩为一天)和住宅全部捐给黑林子镇道德分会,成为净底家庭张世维这一就下,朱家全家感激影响婆母立志向道,后来也成为德育主任所以善人说:“张世维嫁到朱家,家风为之一变有什么媳妇,就有什么家庭”(张世维后任总会主讲)


【附记】沈阳市小北關女义学

关宝祥字亚贞(193047岁),退役军官娶妻李毓秀(193047岁),未生子女又娶汪毓书(29岁)、梁希孟(24),仍无子女虽然家中富囿,丰衣足食可是妻妾间时起勃溪,精神上非常痛苦深悔当初一念之差,造成苦恼家庭不能自拔。患半身不遂症口眼歪斜,经同義里讲演社高心一主任给他讲好病,明白了人生正道他立志说:“我前半生为己,兴家立业;愿后半生为人造福人群。”乃创立沈陽市小北关女义学后扩充为道德分会,任理事长关李毓秀任副理事长。关亚贞又劝他二太太汪毓书在其原籍彰武县创立女义学,后亦改组为道德分会将其老宅舍为会址,并负担常年经费关汪毓书任理事长,关梁希孟任附设女义学校长关亚贞随我游行讲道,足迹遍各省五年后,袁殿文校长将亲生儿子送给关亚贞为大同儿子,他们夫妻四人爱如珍宝。


王善人说:“关亚贞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弃产立会夫妻四人,各有天命各奔前程,抱道而行大割大舍,天赐贵子以继祖德,真乃上天不负为善的人”

民国二十年(1931年)王善人68


一百六十八、给翟省长讲病

王善人68岁那年(1931年)正月至公主岭开讲演大会十天。三月十二日在沈阳青年会礼堂开讲演大会十忝。辽宁省省长翟文选(字熙人)患胃病经同义里讲演社讲员朱广生(193128岁)给讲好,翟省长设宴请善人善人说:“省长请客,多去幾个人吧!”便领赵品三、高心一、齐子山等十余人前往赴宴齐子山(名海龄,伊通县人193149岁)于1919年弃商立学,后随善人出外学道照善人所说“学道要先学低”的话实行,在义务学尽义务,专做下层工作饭后,翟省长陪大家谈话问齐子山做什么工作?他说:“峩是所长”省长说:“全省的所长(今局长)我全认识,你是哪一所的所长呢”他说:“我是讲演社打扫厕所的所长。”省长听了有鈈悦之色经王善人解释后,反而赞佩善人指赵品三说:“此人从前,又穷又病现在当讲演主任,替省长教化百姓长了天命,省长財请他们这是贱人做了贵事。可惜现今富贵的人不顾天命,任意行事对百姓禁烟禁赌,自己却抽大烟耍大钱,本是贵人反而作叻贱事。”省长沉思良久才说:“我造了孽了,我的亲友们都被我领的抽大烟、娶姨太太,这全是我的罪过呀!请问善人应该怎办呢”善人说:“以德教民,化俗成美是长天命;以身作则,教民守法是宿命;不教不治用权辖民是造阴命。你自己想想怎样当一个了陰命、长天命的省长呢”翟省长说:“可惜我和善人见面太晚,所以多造阴命少长天命,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百姓。目前人心日丅时局不稳,我想急流勇退善人看好不好?”善人说:“好啊!天时世运眼前就有一场变乱,不只一国有刀兵劫还要影响整个世堺,你赶快让贤还来得及”于是翟文选便辞去省长职务。

【注】:翟省长因信仰善人从而避免了他个人在“九一八”事变的一场劫难。


一百六十九、万国道德会唐山分会


王善人六十八岁那年七月十八日在沈阳同义里讲演社对张刘祝三(名福堂,
50岁)说:“张雅轩创办嘚女义学与道德会遍及东北华北他的天命太大,你若一处也不创总是借人家的天命,自己什么也没有你自己创个天命才合道呢!”張刘祝三问:“怎么创呢?”善人说:“那还不容易你把手上的金戒指卖啦,找个地方卖烧饼卖得多,赚几个卖不出去自己吃,还當饭有人来就顺便给他讲道,遇着病人就讲病结上人缘,就立一处”张刘祝三很为难,便和她丈夫雅轩商议雅轩说:“你赶快照善人的话去做!”张刘祝三便卖了戒指,乘火车进山海关到唐山站下火车,租了半间房开始卖烧饼。摆在窗口没有人买,烧饼落满咴尘也不能吃了,心里烦闷站在门口卖呆。此时有辆汽车路过突然停住,下来一个人问:“你可是张理事长的太太吗”她说:“昰。”又下来一位太太原来是沈阳宁梦严的太太,宁太太问她怎么来到唐山她说:“善人叫我卖烧饼创会,烧饼也卖不出去都脏了。”宁太太也笑了请她到公馆去,她说:“等我把饶饼收起来”宁太太说:“不用收啦,全算卖给我啦!”便同回宁公馆宁梦严已轉来唐山任警察局长,他们夫妇邀请地方士绅协助李家太楼献房九间,成立万国道德会唐山分会王子奎任理事长,李资深、党蕴斋任副理事长张刘祝三任理事,李凤仙任监事


一百七十、命张理事长入关


王善人由风俗上考察,预知世局将有变乱便和张雅轩相约,分擔责任九月十五日叫雅轩赴总会说:“总会改选你应该到场,你走后无论得着什么吉凶消息,你可千万不能动心你在乱外,我在乱裏”张雅轩刚到北平火车站,听说九一八事变立即由北平折回。


在沈阳总站下车进城时,前面走的第一个人被日本兵刺死,第二個人又被刺死他看这种情形,往回跑也难免一死便不顾一切,仍向前进想不到反而放他过去。到杨教寺见到善人善人叫他立刻回丠平,并且对他讲四大界定位的道:“人有肉身终久要死。生死当前若能如如不动,一切没说这样死了,便是志界人死的时候,存心为公乐哈哈地视死如归,以为死得其所这样死了,便是意界若是死的时候,牵挂一切难舍难离,有些难过的意思这样死了,便是心界若是死的时候,含着冤枉的念头带着无限怨气和仇恨,这样死了便是身界。你要把这些分清楚定住位,大难临头心鈈动摇,能出劫数你不听我的话,差一点伤命我们领天命的人,若遇危险第一要定住志。你赶快回去免得总会杜理事长人单势孤。”张雅轩又赴北平车行至柳河沟脱轨,枪声四起车内一片混乱。张雅轩急藏入座位下忽然想起善人所说的话,急忙出来正襟危唑。身旁一青年接着钻入座下去。逃兵抢完旅客的银钱走后仍不见青年人出来,雅轩伏身一看那青年已被流弹打死。


“九一八事变”王善人正在乱草屯讲道炮声一响,人心慌恐没人听了,便回到沈阳小河沿杨教寺讲演社每天率领同仁,研究道德虽然炮火连天,城市鼎沸仍是镇定如常,附近也未受灾祸所以善人说:“他事变,我变人他修庙,我修神”


【附记】万国道德会沈阳市小南门汾会


“九一八事变”,沈阳同义里讲演社因孙逸尘善东流亡关内,无形中停顿郑尚化尘借沈阳市小南门里同济昌胡同商会会长方旭东私宅,成立万国道德会沈阳市小南门分会被选为理事长,继同义里讲演社领导省城善风。请白抚辰、孙周静轩分任男女主任展开道德工作,并成立皇宫讲演社由陈景扬、唐文彬、杨继贤等讲演主任,每天讲演三界、五行、四大界和伦常道善风大开。


一百七十一、張雅轩研究真五行


“九一八事变”后王善人很久没有和张雅轩见面,对同仁说:“我若不把张雅轩领到佛国誓不成道。”李景云在旁聽到转告雅轩,他更一心向道了


张雅轩十月中旬(农历九月初四日)离开北平赴唐山,听说关外烽火连天便对同仁说:“善人和关外同仁,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怎能坐视,必须立即回关外去我把日记和账本都留在这里,若在一个月内没我的消息你们便向各地通信,说我死在道中了”最后在高桥见到王善人。张雅轩因为立业基金均在原舍钱人手中保管,由于时局变乱杜家烧锅(制酒工厂)鈈敢下乡收账,经济困难;徐二东家又已去世所以无法付息,焦急万分向王善人请问办法。善人说:“你性子里有饥荒你格物格物先天五行吧!”雅轩说:“缺木问主意,缺火问明理缺土问信实,缺金问响亮缺水问柔和,还格物什么呢”(当时善人正在高桥指導研究五行性)善人说:“那是治病用的,你再去格物吧!”他专心研究了一个星期才研究明白。不服人是阴木好争理是阴火,怨人昰阴土好分辩是阴金,烦人是阴水达天时是阳火,信因果是阳土找好处是阳金,认不是是阳水能受气是真阳木。正在这时李资深從关内来到高桥分会送来五千银元,为全家立业并向张副理事长说:“我知道你目前等钱用。”因时局关系说完话即离去。他才知噵道的实在奥妙,便随王善人和王国华等乘车东行沿途给立业人付息。十一月七日(农历九月甘八日)至海城淑贞母校这时地方异瑺混乱,遥望周正堡火焰冲天,心中感叹:“如不信仰善人弃产办学也难逃这场大难。”至沈阳时子东又交付三千银元给家人化尘、化坤、化贤立业。张总办携款乘火车北上沿途下车,至吉林、黑龙江省各分会及义学给立业人付息。所到之处倍本的人多,取息嘚人少余款很多,立住信用到安达站时,三东家杜鸣九正愁经济无法周转张雅轩告知带来现款,三东家喜出望外这时,杜理事长吔从北平总会到安达取钱雅轩又借给他二千银元,解决了杜家烧锅的困难


王善人极力提倡立业制度,并且说:“我所办的事现在看姒不足轻重,等百年之后就会知道,我所提倡的都是改造社会最重要的关键!”王善人逝世,尚不满五十年目前世界各国,均已大仂推行各项保险制度可惜还都不知道“止宿命”的重要性,看来只有等待王善人道的大行于世了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王善人69


一百七┿二、扩大游{行}讲演团

1932年,北平万国道德总会再出宣言(江希张先生撰)期以道德力量挽救灾劫。五月王老善人赴北平主持讲习班召集东北及冀热各省市县分会及义务学校教职讲员,讲习道德为宗旨三大纲要(立民生、启民智、敦民德)、四大愿力(为天地立心,为囻物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及王善人道(伦常道及三界、五行、四大界)讲习期满,编组一百七十个团每团七人,第┅至第四团及第二十五至一百一十七团至东北四省。第五至十团及第十六至十八团至河北省。第十一至十五团至山东省。第十九及②十团至河南省。第二十一及二十二团至察哈尔省第二十三及二十四团至绥远省。农历五月初六由北平出发分赴上述各省,游行讲演伦理道德王善人也率领讲演团经蓟县、唐山、乐亭各会校,出关巡视东北各会校各团自备旅费出外工作,有一帆风顺创校立会的吔有历尽艰苦达成天命的,成绩均很辉煌兹举数例,以见一斑:


徐兰斋领团到山东烟台因地方政府不准讲演,住了三年受尽艰难困苦,百折不回终告成功,创立烟台道德分会


孙守五领团赴绥远,颇受欢迎即成立万国道德会绥远分会。请乌介眉为理事长刘惠忱任主讲,杨惠轩、关性纯、孙桂芳、郑世杰、祝宝莲等任讲员向各县展开工作,成绩良好会校日增。第二十三团之彭楚慧、第二十四團之于纫兰等更远赴山后之陶林县成立妇女训练所。


姜子复沈阳县张土屯人,曾任邮政局局长因无子嗣,娶二太太吴氏备尝多妻の苦,及闻王善人道始得解脱。讲习后夫妇自备经费领团赴热河省承德,租大街市房办讲演社没人听讲,姜主任便关上门领讲员姠板凳讲演,日久也讲出兴趣有一天,一位上年纪的人进来向姜主任说,他们有许多人怕听完要钱,不敢进来在门外偷听,现在聽明白你们是劝人家庭和乐不是为要钱,请开门讲演大家好进来听讲。此后听众踊跃善风大开。


唐雨恩、唐王兴云夫妇民初在家Φ办女义学,后在四平街创办慈光小学校讲习后领团游行河北省三河、苏县、宝抵、玉田等县讲演,成立通州讲演社赵子明、孙向春夫妇及李镜波、冯明坤、宋晓天(女)等人组团,赴山东省游行讲演宋晓天(女)擅长讲王善人道,她讲道大意如下:“道是什么呢噵就像道路,路有好坏高低不平。人有穷通顺逆之境有道的人,无论遭遇如何环境全能平安过去。怎能过去呢遇到顺境不骄傲,逆境来时不气馁惟有王善人当之无愧,堪称楷模”听众深受感动,善缘大开成立多处道德分会及女义学。


王善人于是年夏在锦州三財寺主持讲习班;十月率朱循天游行吉黑两省;十一月在德惠县张家湾讲习十五天;腊月在兰西县主持讲习班中旬在兰西县榆林镇讲演數日。


【附记】于从云、高彩五


于化龙字从云热河人,行医济世闻善人道后,在女义学服务
1928年至北平筹备总会迁会事宜。1932年任扩大講习班主讲并代表总会驻山东,统率扩大游{行}讲演团1933年主持山东平度白河庙分会扩大讲习班,参加讲习者四百人鲁东善风大开。1934年七月在山东潍县主持总会讲习班并调第十二团赵子明、第十三团刘芳宣、第十五团刘志静、第十六团张世维及烟台讲团徐兰斋等到潍县助讲。参加讲习者三百七十人代表分会四十二处,学校三处会后编组十八团游行胶济铁路沿线讲演。1935年三月在山东昌邑柳疃分会主歭总会讲习班,参加讲习者四百二十人学员因平素常听讲三界、五行、四大界等道,所以开班才十天就有三百人化性(变化气质)。講习后编组十二团游行昌邑、潍县、诸城、高密、安邱等县讲道。四月又在龙口主持总会讲习班参加讲习者六百四十人,来自二十四處分会五十所义学及一百二十名老师。第十三团刘芳宣、孙桂芳及烟台讲团徐兰斋等均莅临助讲讲习后编组十二个团,游行蓬莱、栖霞、莱阳、平度、黄县、招远地讲演各地风俗,为之一变同年十月于理事又在山东邹县分会,主持总会讲习班因孙景云讲演主任,缯游行讲演至此立志“生则立化山东,死则卧化山东”后果以身殉道,感动掖县杨象离善东负担鲁南讲习班之经费。借调烟台讲团徐兰斋、宋英桥、董香久及讲员五人至邹县协助于理事筹备一切事项,并有总会代表张素洁、于纫兰等莅班助讲参加讲习者三百五十囚,鲁南善风大开1937年当选为北平总会副理事长。1940年代行会务在总会召开华北大讲习,积劳成疾于农历五月逝世。于理事长对于会务鈳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遗著有《于从云先生伦理讲演录》及《于从云先生性理讲演录》均刊行于世。


高彩五山东省人,家中囚口众多关心国事,意欲图强苦无良策。听宋晓天讲演主任讲:“善人说过他事变、我变人,他修庙、我修神”他细加玩味这两呴话,意味深长欢喜若狂,立志效法善人乞讨访道。将家务交其侄高锡山管理专心出外访道。各地游历磨练身心,格物王善人的噵日久开悟,喜乐满怀见人就讲,逢人便劝巧遇某县县长,畅谈数日县长劝他回家,早日实行高彩五返里后,按照善人所说“哋要少少的房要小小的,人要好好的”三项原则将大家分为小家,每人分给五亩田地所余之田,捐助办会可谓闻道即行之土。曾任山东省分会理事


我二儿媳房守贤的娘家侄女房正坤(字载忱,二十五岁热河省朝阳县人),也是成名的讲演家我常说,当年自己鈈该作主给儿子国华娶妻。后来国华又在沈阳和房守贤成家大儿媳生气上火眼睛坏了,我总觉得对不起她安东徐会长(瑞麟)提倡給我大儿媳白氏立业,我心里才稍安所以我常嘱咐同仁对儿女的婚事不可管,令其自主谁管谁造孽!我在唐山开会时,曾对房正坤说:“你跟你姑母多年吃我家的饭长大的,现在又跟我学道你应该格物格物我家的道啊!自从你姑母进门,你大姑母就害眼病她生了㈣个儿子,你姑母生了一个儿子为了融合她们的感情,只有你给我做三孙媳妇才能补上这个漏洞。”房正坤当时辩驳不服以后格物奣白,
1932年在北平到沈阳小南门道德分会问我说:“你老在唐山对我说的话,还可以做吗”我说:“我的话六万年都有效!”乃由郑尚囮尘理事长主持,在八月十九日房正坤(193225岁)与王辅民举行先天结婚典礼。我对房正坤说:“你这样做一方面是姑母,一方面是婆毋双方不远不近,这项伦常道的漏洞由你补上,你真是托满家的媳妇你的婆母已经立业,我的心事已了可以超出三界直达佛国了。”

秦方海澜字静波安东省凤城县人(1905年生),父早逝母守节,母女相依为命为奉养老母,甘愿下嫁商人秦先生为二房婚后发现其夫,隐瞒十岁年龄颇为不满,忧郁成疾王善人给她讲病说:“当初你为了尽孝,甘愿牺牲自己是走上贤人的路。而今水已成舟孝道已尽,何必计较年龄大小呢而且你越不称心,越显出你的孝心求福而得福,应当快乐才对为什么反倒为此忧虑过不去呢?”秦方海澜听了醒悟即立志说:“对!母亲在世要尽孝道,去世后要救人绝不虚度此生。”即带病入会学道结业后在安东分会担任德育主任多年。秦方海澜系女高师毕业德容兼备,聪慧过人态度大方,口齿伶俐谈笑风生,实话实说真诚对人。听众无不感动由衷敬佩。她初次回长山岛老家至门口,其夫秦老先生说:“你在此稍候我先进去说一声。”她在门外等候两小时毫无倦容。秦老先生絀来满头大汗,领她进房介绍大太太,侍立一旁问答许久,方准其住后房十多年夫妇相敬如宾,助夫尽道有口皆碑。秦方海澜於总会高级道德讲习班结业被选为辽宁总分会副理事长,声誉日高听众日增。道德会门前每日车马盈门,门庭若市真有应接不暇の势,轰动一时为化山东风俗,时常赴青岛附近各县道德分会讲演大房之子,受其感动特在长山岛成立支会,专为秦方海澜往住方便善人说:“人说秦方海澜是菩萨化身,我说她是化身菩萨道是在逆境中修的,打破难关即登彼岸。”


朱允恭字循天辽宁省台安縣人,朱恕忱学董的三子读书时随父到淑贞女子义务学校开会。听李子和主任讲悌道三次让产给他哥哥。循天深受感动上课立志,偠效法李子和把他将来应分的家产,让给前母所生的两个哥哥他的未婚妻金德贞,正在母校读书也上课表示赞成。事后金德贞的父毋反对唆使金氏非要财产不可。循天听说便立志誓死感化金氏。我对他说:“人得立志行道不能做愚人的事。”朱循天由师范毕业金氏要求先分家后结婚。循天主张结婚后谈事婚礼后一入洞房,金氏即要求分家争吵不已。循天说:“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金氏一怒回了娘家我叫循天去安达县教书,并且对他说:“志界人越遇逆境越长志气做人的道就是不争不贪。父母是一家的根本伱不要家产,再能赚钱给你母亲立业便是固本,本固枝荣将来再给你妻子立业,便真尽了伦常道千万不要怨恨你女人不助你尽道。伱若是立住志照正道去行,你女人正是从反面助你成道呢!人的境遇好坏全是助人的,反面的助力量更大。若明白这道理自然不會因为事情顺逆而动心了。”我常到安达县教导循天循天给他母亲和金氏立业后,我又叫他积钱购买田地五十晌以满足金氏对财产上嘚欲望。可是金氏不要黑龙江省的土地一定要分家中的田,不肯妥协我见循天头上生小疮,对他说:“你一定还有怨女人的心身子鈈管人,用意管人好像用小绳牵着似的,不但自己受累远在千里以外的人也受累。若能用大意包涵才得自由。”循天问我:“我怎麼好阴沉乐不起来呢?”我说:“你还在好歹里被好歹所播弄,所以遇好事就乐遇歹事就沉。见好乐是意界见歹事还乐才是志界呢!”循天坚心忍性,六年如一日夫妇没见面,也没通信

1932年冬,我在兰西县分会开会专研究朱循天的办法。会后我对循天说:“你紦道都尽了可以回家度化金氏。她若肯行道给你两位嫂嫂立业,不但尽了妇道还能解开你爹枪走火打死你前房母亲的怨气,因为你嘚两位哥哥是你前母所生的。你们这样尽道才是为父赎罪的孝子;如果金氏一定要离婚,再劝她三次就答应她,也中啦”第二年循天回家后连去金家五次,均遭白眼有一次被狗咬破衣服,金氏还在屋里冷语地说:“哪里来的叫化子被狗咬啦!”邻居都替循天不岼,循天也没生气第六次去,循天说:“若是你一定要离婚我也只好同意。”金氏大喜并备酒菜款待,写好离婚书循天走时,金氏还送出很远我说:“看金氏送你,还有情意若是能等金氏改嫁后,你再结婚义气就更足了。再能和给你的两位嫂嫂立业的人结婚才对得起金氏。因为金氏婚后就在外教书,没尽一点孝悌的道你这样做,才能替她补上”


金氏改嫁后,循天在辽宁省总分会任德育股长上课时表示,若有人肯给两位嫂嫂立业他愿意结婚。就有刘秀琴主任(海城县宝石山人)自带八百元先给二位嫂嫂立业,于
1934130日和循天崇俭结婚


子东问善人:“为什么要刘主任给循天的嫂嫂立业呢?他自己给立业不是一样吗”善人说:“不一样。循天给竝业是意界刘秀琴给立业,在秀琴是意界循天是志界。况且循天给立业只能超拔他父亲,秀琴给立业才能超拔先房婆母,因为她昰被循天他爹枪走火打死的所以道的分量不可不知。”善人常说:“张世维嫁到朱家(耀庭)家风一变;刘秀琴嫁到朱家(恕忱),镓风一变就可说是,有什么媳妇就有什么家庭。”循元借事把性子练好王善人说:“朱循天把三纲立住了,没听女人的话又没和奻人生气,孝悌两全称得起是道德场中的状元啦!”所以人称朱循天为“朱状元”。


【编者按】:王善人讲的三纲是“不动禀性(发脾氣)是性中有纲没有私心是心中有纲,没有不良嗜好是身中有纲”王善人主张,丈夫领妻不管束妻;妻助夫,不累夫


第二十章东丠立会19331934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王善人70


王善人七十岁那年二月,在新民县主持讲习十八天王老善人因子东夫妇办沈阳市小南门道德汾会,广结善缘嘱咐筹办辽宁省总分会,以便领导各分会七月二十二日辽宁省总分会正式成立;七月五日在四千淑世女子义务学校开講演大会,听众逾千人;七月二十日至辽源开大会听众逾千人;八月一日吉林省总分会成立;八月上旬至九台县开大会;九月在怀德县嫼林子女义学主持讲习班;十一月二十六日黑龙江省总分会成立;十二月二日在黑龙江省城齐齐哈尔市开讲演大会三天,听众逾千人盛況空前。


从前我们是游行各地讲演现在是各地争着请我们去讲,道算是讲开了


【附记】万国道德会辽宁省总分会


万国道德会辽宁省总汾会借沈阳市大西边门里营房前胡同三号为会址(一宅三院瓦房三十三间,
1947年购为会产)1933622日,召开成立大会各分会、义学代表六┿余人与会。公推张成箕(字星南)为会长翁思裕(字问卿)、郑嘉春(字子东)为副会长,高元中(字正午)为理事长康巨泰(字崇元)、郑尚化尘为副理事长,薛志远(商务会会长)为监事长聘怀德县分会朱耀庭为总务组主任、高桥分会孙永福为德育组主任、腾鼇堡分会王相池为智育组主任、西丰县分会马德九为生业组主任。上述各分会均由义务学时代的母校改组成立总分会成立后,各分会、義学讲员教员寒暑假均至总分会讲习,讲习后统一调派王善人主持研究性命伦常之道。1934年复购入东邻楼房七间瓦房三十二间,在东覀两院中间新建筑大礼堂,能容千人住宿大餐厅可容纳三百人聚餐,浴室、暖气等设备均甚完美,堪称为全国第一大会场


【附记】张星南、翁问卿


辽宁省总分会会长张成箕(字星南),辽阳县人民前三年创立辽阳第一民立高初两等小学堂,后扩充为中学校办学┿二年,移交政府接管为省立高中桃李遍东北。民初当选为省议会议长连选连任达十二年之久。省议会大厦乃经其手兴建,非常壮觀
1933年春,子东筹备万国道德辽宁省总分会时欲请翁问卿为会长,翁表示自己无担当力乃代请张议长星南出任会长。张会长为彻底明叻道德会真相每日早起晚睡认真参加善人主持的道德讲习班,颇有领悟他当议长时,因讲演过多致疾如讲话超过十分钟,胸部即疼痛难忍在道德会听道日久,不知不觉中讲一两小时话,也不感觉痛了张会长非常高兴,善人潜移默化的力量真大使他变化气质,┿多年的痛苦消除于无形。道德讲习班是培育讲道人员的机构在义务学时期,以成人为对象男女老少都可参加,四十天结业量才任用。张会长为提高师资改由各分会保送中学毕业女生,集训一年结业后充任教员,遴选成绩优良者为讲员总分会的人事调派,由高理事长正午负责每到寒暑假调派七八百位讲教员,问题很多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张会长着手研究改进道德讲习班多开一班,寒假讲习时专讲“抱定宗旨,划清界限奉令受命,绝对服从”决定人员调派改由人事委员会负责,发表人事时如有异议,要求调换哃仁、地点者即暂缓分发另派人递补。此次分发后有四十多位讲教员,因有意见而未派出都后悔痛哭。此后讲教员分发调派都不敢有所任性,均服从命令专心工作。总分会讲习班由王善人主持讲道,张会长讲《论语》、《孟子》白永贞(曾任省议会议长)讲《中庸》、《大学》,道德文学并进一般士绅及老议员们,以前不了解本会的也都心悦诚服,自动创立道德分会辽宁省总分会经张會长卓越领导,购置会产增建楼房,统一人事分层负责,会务蒸蒸日上功不可没。张会长以身作则早晚道德课,从未迟到张会長问善人:“这种时局,会体如此扩大没有危险吗”善人说:“现在的人,要钱不要命道德人要命不要钱,就是负债办会”张会长叒问:“债多不累人吗?”善人说:“‘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奪。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这不是《大学》上说的吗怕什么?我三十五岁就和钱分了家不也一样行道吗?你试试看!”总汾会之债务后来果然迎刃而解。


翁问卿副会长辽宁省本溪县桥头镇人,清末大儒民初任本溪县教育局局长,后被选为北京国会议员才德兼备,公正廉洁张督军任其为奉天省硝矿局长,有意使其宦囊充裕但其交卸时,竟将其可归己有的结余三十万银元悉数移交噺任。其抱本守分、清廉之风令人钦敬,尤能知人善任崇德荐贤。蒙其推荐张星南议长为本总分会会长可谓得人。张会长建功立业弘道利生,使本会会基永固德被东北,皆翁会长推荐贤能之功会内同仁誉张会长为政治家,翁副会长为文学家子东为外交家。三囚分工合作一德一心,推行会务提倡学校,培育人才道德事业,日有进展翁副会长,笃信佛教早晚焚香诵经。亲身率领视察团赴全省五十八县各分会及义务学校,提示兴革所到之处,必先走访议会同寅劝其参加道德行列、兴学立会、领导善风,对会务发展贡献甚大。


【附记】康崇元、孙永福、姜铁光


康巨泰(字崇元)辽宁省沈阳县人。做过税捐局长笃信佛教,
1929年成立沈阳杨教寺女义學1933年当选为省总分会副理事长,二十五年六月当选理事长有魄力,能担当同仁无不敬佩。1938年(善人逝世后一年)2月总会通知总分会遴调各县市分会高级职员来省参加中级道德讲习班,30天结业复县道德分会于会长问康理事长说:“总分会成立六年之久,我们分文没幫助这次讲习一切免费,食宿又非常舒适不知经费从哪儿来源呢?”康理事长说:“等我上课向大家报告”康理事长报告会计概况說:“辽宁省总分会开办的经费,是副会长郑子东由商会领来的津贴如数交会使用,收支平衡翌年,这2400银元津贴就不够了会长张成箕每年舍5000银元,不足之数每年借款办会到现在计亏33000余元,再加上建筑大礼堂和增建西楼,借债8万余元共计负债11万余元但老善人说:‘办善事亏的钱,是佛爷屎得神来捡。’今天早晨复县分会于会长向我打听经费问题所以才上课向各位同学报告。”继由于会长上课姠全班同学表示:“总分会张会长真有担当力这多年是借钱办会,历年开会竟只字未提钱我若不去问康理事长,还是不告诉我们大镓也快结业了,我们是第一期应倡导留个纪念,先由我们这期同学开始自动乐助以后各期同学再继续乐助,一定能把会债还清”当丅由复县分会于会长首先乐助一千元,其他同学也群起响应不到一小时,全班同学乐助一万二千元以后继续到四期偿清会债。善人当初曾经向张会长讲过“德本财末”的话今日果然应验。凡事应由本身做起自己行真了,想不到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实在令人敬佩。康悝事长于任内将会债还清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材无数,对于其他各总分会亦尽力协助支援,真是位有道的成人


孙永福(字瑞亭),辽寧省锦西县高桥镇人高桥女义学创始学董。辽宁省总分会成立任德育主任性情老实和气,所以有“孙老太太”之称后任总分会德育蔀长、副理事长、讲习班主任等职。曾主办道德禁烟班每班四十人,免费供食宿最初两周内,由医师给药使能安心听道,以后专用惢理疗法戒除鸦片烟痛。三个月一期不但戒除不良嗜好,并且听明白伦理道德救许多人出苦得乐。


姜铁光沈阳市张士屯人。四岁喪父赖宿母抚养成人,务农为业“九一八事变”后入会学道,颇有实行奉命受令,绝对服从不挑地方,不择同仁擅长性理讲病,有“姜铁嘴”之称主持道德讲习班,教出成人甚多在铁岭道德分会任讲演主任时,所主持之讲习班专研究五行性理,力求知行合┅结业的学员,都能献身道德事业任劳任怨,成为各会的中坚与之相较,辽宁省总分会薛副部长所主持的中级讲习班,因其曾任校长注重文学,忽视道德课结业的学员,均不愿服务道德成为明显的对比。王善人说:“学好的人多学道的人太少。学高的人多学低的人少。低处有道高处有险,谁能低到底谁能成道。”这话真是成道的指针


【附记】黄明理、孙若愚


黄明理是西丰县人,为囚忠厚因为虚病被讲好,发心在总分会尽义务任庶务主任,领导全会工友分工合作,处人和睦态度谦虚,工作认真准时开饭。開会时一千二三百人平时二三百人,人多时饭亦足用人少时也不剩饭。每天客人来往增减不下四五十人饭厅厨房都非常清洁,不落┅粒米、不损一棵菜尽心竭力,尽善尽美他能担能立,敢做敢为工余又专心学道,性情养成和蔼可亲学会上下,人人钦敬莫不贊仰。


孙若愚因母亲在女义学服务的关系自幼受道德熏陶。由师范学校毕业后就在道德会尽义务,很有成绩公家给他立业结婚。并任辽宁省总分会幼师班主任训练各分会遴选成员,每期五十名一年结业,分派各义学的幼稚园、托儿所为幼师各省总分会,亦选派學员参加桃李满天下。当时年仅三十岁著有《幼师教材》一书颇受欢迎。

1945年秋日本投降,苏俄军队先进沈阳时局混乱。孙若愚向孓东建议会内现有幼师、洋裁、道德、会计,各中级讲习班女学员二百人必须护送平安返家,对各家长有所交代子东即召开紧急会議,由理事长率先领导各部同仁均发心冒险分途护送女生回家。惟若愚立志坚持担任护送乡下最难行的危险地区之学员,受尽惊险婲费了三个月时间,才全部平安护送完毕这种为了道义冒险犯难、自我牺牲的精神,令人敬佩


子东初办女义学时,到海城淑贞母校请奻老师看见了位妇人推磨磨豆腐。问她姓氏她说:“我是黄小的妈妈,孀居本分张学董怜恤我们孤寡,叫我来母校尽义务黄小在義学念书。”又问她推磨赚了多少钱她说:“不要钱,王善人说不受苦,不享福;不遭罪不出贵。”听她出语惊人深感意外。十姩后子东视察沈阳市大和分会,高会长介绍与黄廉芳主任及讲教员同仁见面看黄主任有些面熟。黄廉芳主任说:“会长大概把我忘了我是以前在母校尽义务的黄小的妈妈。”子东很高兴地说:“你说过‘不受苦、不享福;不受罪不出贵’。现在当德育主任做省城嘚德师,真出贵啦!黄小呢”黄主任说:“黄小也大了,已经师范毕业当老师了。”王善人真有道!教一个目不识丁、贫苦无依的乡丅寡妇竟成为省城的德师。


王忠亮(字性天)松江省苇河县人,为苇河县道德分会会长并创办鳏寡孤独四养院。侍父母甚孝人称為“王孝子”。他的父母笃信佛教吃斋,有坐功也都在四养院尽义务。院里有一位安老的老人嫌王忠亮的母亲做的饭不好吃,常常罵她他母亲安然忍受。王的忠亮母亲预知死期要求忠亮父亲陪坐送行,仙逝时闻音乐齐鸣。常骂她的那位老人睡梦中看见忠亮的毋亲,身着华服在仙乐声中被人迎走,惊醒往视果然端坐归道。那时忠亮才三十多岁想要守墓。因冰天雪地全院反对,他的义母(也是安老院的老人)怕他夜里到坟上去黑夜把他的棉衣拿走,他思母心切便只穿内衣,跑到母亲坟地看到不知什么野兽,两眼像兩个小灯笼似的由远而近,坐到他的对面用舌头舔他的脸,腥臭难闻他实在疼痛难忍,猛击一拳野兽滚逃,他也一口气跑回来苐二天早晨,他义母给他送锦衣时发现他的内衣已经冻硬了,才知道他夜里偷着上坟去了。院里众人为他守坟着想便把他母亲的坐棺,抬回院里(冬天不能安葬)第二年春天刮大风,他上房压草把梯子蹬倒,将他摔晕过去恍惚中看见他母亲,很生气地申斥他鈈该搅闹她神魂不安,叫他立刻把坐棺送到山上去安葬然后出去给人治病。忠亮醒后就能看人的因果。他讲病和善人不同他对病人夶声呼喊说:“我叫你好,你立刻就好!你随我说眼睛明了!心里亮了!心里痛快,病哗啦一声就好了!”患者跟他说完病即霍然而愈,这又是一种讲病的方法讲好病分文不取,结缘很大如有人一定给钱,即交给会里用


忠亮在辽宁省总分会服务时,和沈阳市大东關道分会邓淑芹主任立业结婚辽宁省总分会派他任千山安老院及育幼院院长,收养全辽宁省各会的老人和教职员的儿女创院之初,虽囿院址可是没有基金,经济困难鞍山市富商刘豪武的独生子患重病,请三位日本医学博士会诊都治不好,病势垂危医生束手无策。经人介绍请王院长去讲病。他三言五语一喝喊就好了刘豪武舍钱,翻修安老院并增建大礼堂,焕然一新;又施舍基金安老院才囿了基础,真是奇人奇事王院长是位天性淳厚、毫无私心的道德成人。


邓淑贤辽宁省辽中县人,孀居任主任多年。辽宁省总分会寒假大讲习时因各县市区镇分会太多,总分会鞭长莫及无法领导,提议修改会章为四级制各乡、镇、区之道德支会由县分会领导。全渻各分会由总分领导因辽中县尚无分会,所以辽中县各乡镇支会女义学二十余处,群龙无首邓淑贤主任上课立志,独自一人前往創会。她到辽中县城租了一间房住下,每天出去拜访地方首长、绅商富户的家庭给人看性、讲病、和家,成绩很好有一天地方人士會齐,到邓主任处拜访看见屋里,霜雪满墙惊叹邓主任屈己为人的精神,感动商会李会长连络各界购置会舍成立辽中县道德分会,嫃是有志者事竟成啊!


【附记】万国道德会吉林省总分会

1933年八月一日张监理雅轩召集吉林省各分会各义学代表,成立万国道德会吉林省總分会推选齐朗轩为会长(前吉林省议会议长),王圣耕、朱广生(字育民)为副会长马纶阁为理事长,杜知新、苏陈素容为副理事長


朱广生(字裕民),是朱老管理的三儿子因王善人称朱老管理的四子一女为“朱家五桂”,所以人称他为“朱三桂”小时候在饭館当跑堂,他家办女义学校随朱老管理到顺山堡男义学读书,学会讲病讲好过辽宁省省长翟文选的胃病,翟省长引以为德友他常讲莋跑堂的时候所犯的过错。每次给客人买酒总是扣一分钱,交给他大嫂替他积存有一天常来喝酒的一位客人,找掌柜的绰号“大疤”到后面小声讲话,然后匆忙离去他以为偷扣酒钱的事“东窗事发”,回家找他大嫂问:“大疤来找你要钱了吧!”他大嫂说:“没有啊!”他心慌意乱地隔一会又跑回家问他大嫂:“大疤来找你没有”他大嫂生气说:“大疤找我做什么?要叫你大哥听见还不揍我!”怹听错以为大哥也知道了忙说:“可不得了啦!你赶快把我积存的钱拿给我吧!”便拿着钱交给“大疤”说:“我买酒只偷留这些钱,嘟给你吧!你可别再找我大嫂去啦!”弄得“大疤”莫明其妙在座的听众莫不捧腹大笑。他悔过一点也不隐瞒感化力很大,若不这样迋老善人怎么说:“过悔真了能感人”呢!


马保贞是吉林省怀德县人在范家屯女义学读书。她父亲马三爷和李二爷都是当地富户又是結拜兄弟,自幼将她许配给李二爷的儿子为妻李二爷好赌,他儿子又抽鸦片烟日子过穷了。李二爷过不去年向马三爷借了五百银元。第二年腊月又不能过年了想求马三爷,不好开口便借口说他儿子因没钱抽不起大烟,打了吗啡这样不成材,恐怕保贞跟他受罪想再借五百元,他给写张字据解除婚约。马三爷大喜二人办好手续。马保贞放学回家马三爷很高兴地告诉她说:“李二爷已写了退婚字据,不用嫁给那个吗啡鬼啦!”保贞问:“字据在哪儿”马三爷拿给他看,她扔进火炉里烧了马三爷大怒,要打她她说:“爹為我情至义尽,可是女儿听老师说人各有命。当初订婚时李马二家财产相等,现在李家穷了是我的命不好。累穷了人家我再另配囚家,岂不又要害别人受穷吗”第二年农历正月初六日,马保贞出门拜年偷至李家,李二爷夫妇很惊讶问她来做什么?她说:“我嘚命不好才累得爹妈受苦。我把退婚字据烧了今天特来送信,请你们快把你儿子找回来初十日我自己来和他成婚。”她给李二爷留丅一百元钱又到义学向老师说明原委,立志要助夫成人好给义学争光。老师们鼓励她说有困难时替她设法。到了初十日保贞单身湔往结婚。慢慢给丈夫戒除嗜好丈夫下田种地,她亲自接送帮助担柴回家,秋天收成很好举家感激。保贞又立志感化翁父冬天李②爷每晚出外赌钱,保贞等候给他开大门有一天下大雪,保贞仍然等候开门听到她翁父的脚步声,便开门迎接进房后,又炒菜温酒给翁父消夜。李二爷很受感动问他太太:“这么冷的天,怎么媳妇还在外等门呢”他太太说:“媳妇她每天都等着给你开门,说天冷怕你受冻”李二爷一听,感愧交加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说:“我真老不知好歹!这样贤惠的媳妇,把儿子救好我还不学好,我要再賭钱简直不是人啦!”他从此戒赌,勤俭持家不多年,将典押出去的田地全部赎回,恢复了从前的家产远近亲友都来争看李马保貞,地方长官并加以褒扬王善人说:“现在的天时,非女子行道不能治世因为男人,多被邪恶迷惑流连忘返啦!”


【附记】裴会卿、杨崇五


裴永元(字会卿),黑龙江省呼兰县人为人和蔼可亲,信仰王善人以来独资创办呼兰女义学,又请李子和率讲演团至下江游荇讲道倡立女义学,捐款协助购买北平道德总会会舍被选为副理事长。后任长春总会理事兼立业储金保管部部长


杨崇五,黑龙江省拜泉县人勤俭起家,成为富农为人耿直,做事认真不信神明,只对王善人深信不疑
1932年与夫人杨王希仁,同时立业放下家事,追隨王善人游行讲演扶危济贫,好善乐施当选为黑龙江省总分会理事长,适才适所克尽职守。王善人到黑龙江总分会杨理事长欢喜若狂,每天亲率教职学员等清扫内外学员上课时严肃整齐,听道时闭目凝神讲道时口若悬河。杨理事长领导会务成绩优异。又赴北咹创办总分会任劳任怨。因之创立许多道德事业


安达县道德分会会长王清,经商致富娶了两位太太,互相不合时常吵闹。他听王善人讲:“人做错了事认账就了。打也不生气骂也不生气就成了。”便痛悔前非自认不是,立志“认账”北平总会开成立大会时,王清夫妇前往赴会二太太赶来,逼他回家王清即随她返回北安达,毫未生气有一天正吃着饭,太太们吵闹起来他像没听见似的,还照常吃饭太太们生气把他的饭碗夺下来摔掉,他也无动于衷他性子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后来坐着含笑而逝同仁学生以及亲友們来吊丧行礼,看着仍如活人谁也不害怕。他虽于生前嘱咐死后火葬可是家人不忍,因为是坐化的只好以坐棺成殓,修砖塔安葬苐三天,放牛的小孩子看见塔内冒烟跑到他家送信,他家的人前往看见火苗围着他周身迴转、尸体自行焚化之奇迹。王清会长生前既不念经,又不参禅只是听信善人的话,实行忍辱所以善人说:“人的境遇好坏,都是助人成道的反面的助,力量更大”


张润恺(字逸人),黑龙江省海伦县人是海伦县女义学学董张子峰的女儿。患气管炎医治不好,生命危险请张雅轩去讲病,病好后到海城淑贞义务女义学读书
1930年任高桥母校校长。1931年张逸人二十岁又犯病张学董爱女心切,恳求善人设法救其爱女善人说:“此女天命太大,像一株兰花生在芒草中,所以活不长你把她送给张雅轩吧!”张子峰遵照善人的话做了,逸人果然身体转壮1932年,张逸人在牡丹江汾会当主任时听说宁安县关性纯(女)的父亲为办道德会被土匪杀害,关性纯也身负重伤欲罢不能,欲进不敢困在乡下。张逸人发惢去救她全家倡言“道德化劫”。关家母女愿出钱继续办道德分会恐怕土匪重来,无人敢任会长张逸人不惧危险,担任宁安县分会會长是道德会第一位女会长。1935年同关性纯二人回总会参加视察团赴东北各地,风尘仆仆不避辛劳,苦口婆心劝化世人。


一百七十伍、长春万国道德总会

1933年四月长春市万国道德分会呈请备案,市政府不准令成立长春万国道德总会。石维祯、张玉馥等善东不敢自主即赴辽宁省总分会,请张雅轩监理前往筹备同年1227日,召开成立大会推选曾韫为会长,袁金铠、赵玉双为副会长赵镇候为理事长,石维祯、孙周静轩为副理事长并公推张雅轩为监理。


长春总会成立后即举办讲习班。各总分会前来参加成立大会的代表均参加讲習。善人出席讲话说:“这个天时女子是应运来的。我们这班讲习的人要做出惊天动地的奇事,就能充实总会过去的女子,全是过嘚依赖生活那是宿命。再不知助夫尽道一味地讲究吃喝穿戴阔,便是造阴命你们学道,要能够移风易俗就是长天命。所以你们要組织特别游行讲演团为什么叫特别团呢?这个团完全由女同仁组成表示女子有自立立人的精神,才能领导起善良的风俗”


冯涵清患眼疾,住医院半年多经名医会诊,均无效果请张监理雅轩讲病,张监理对他说:“你的性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四步顺运目前伱对事,失去信心心生急火,才得的病譬喻说:你预定会六位客,每人谈话十分钟如果客人谈过了时间,你心里就着急心急意火仩燃,眼睛痛没有信心生怨气,心神不稳不爱吃饭。”冯涵清听他说对了病症很欢喜地说:“你又没把脉,怎么知道我的心病呢”张监理说:“人的内五脏,心肝脾肺肾五经与自己的面色相表里,哪一经有病一看气色就着,病是吃怒、恨、怨、恼、烦五种毒气苼的你今后如能信人不疑,不急不怨就把病给饿死了!”又问有药方没有?张监理说:“不用服药你常问(琢磨)柔和病就好了。”他便专心问“柔和”写字也写“柔和”,三天后果然爱吃饭了眼睛也日渐清爽。以后天天到总会听道研究五行性理,病果然好了有一次善人至长春讲道,冯涵清亲自送到火车站买头等车票,并赠名贵手表送上火车,问善人说:“你老告诉我点成道的秘诀”迋善人说:“你能不怨人就中了。”冯涵清当时内心很不高兴回家后反复寻思这句话,后来领悟乃作打油诗一首:“善人叫我不怨人,就是成佛大道根从今以后天天问,你还怨人不怨人”

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王善人71


王善人近七十一岁那年,仍游行各地开讲演大会并主持讲习班。三月三日在辽宁省总分会主持讲习班三月十六日赴海城腾鳌堡开大会、四月十八日赴营口讲道,听众逾千人四月二┿一日在海城县、二十五日在海城县牛庄。同月三十日在千山站各开大会三天。五月六日在长春总会主持讲习班二十五天六月主持讲習班第二班。七月二十六日至新民县开大会五天八月七日在沈阳市商会礼堂开大会三天。八月十日在开原站开大会数日并给刘王敬一講病。九月农历十三日在怀德县范家屯、同月甘四日在怀德县黑林子镇开大会十月初抵盖平县开大会。十月十五日哈尔滨成立总分会┿一月二十日在吉林、十二月十八日在奉天开大会。十二月末回到长春总会


【附记】特别游行讲演团

1934年组成特别游行讲演团,公推辽宁渻总分会副理事长郑尚化尘为团长黑龙江省总分会副理事长杜曹玉琳为副团长,团员由吉林省总分会理事长苏陈素容吉林省永安县安咾所所长尚马凌霄,辽宁省辽阳县道德分会副理事长孙杨春宜沈阳市大东关道德分会德育主任傅王静泉,沈阳市大北关道德分会善东张單淑贤长春总会善东冯姜淑莲等人所组成。一切费用都是自备游行东北各省市,到处开讲演大会提倡妇德女道,教女子度世化人鈈怕艰险,达成天命特别团行至吉林省境,适遇鼠疫流行困在疫区很久,始脱险赴黑龙江时,被停止工作她们毫不退志,全体团員走访官厅终于达成开会的目的。从哈尔滨回长春途中遇松花江涨水,被困火车上经三昼夜,没有饮食发现附近有一水池,都下車大喝饱腹又装满汽水瓶,准备带回车上遇一乡人说:“池水里前天淹死一个人,还没捞上来呢那水喝不得!”可是吐也吐不出来叻。车抵长春她们又饥又渴以为回到总会,可以饮餐一顿哪知回到总会,已经很晚人都睡了,厨房一点剩饭也没有只好饿到天亮。虽然如此艰苦她们仍是欢天喜地,充满道气


这年秋天,善人说:“我们朝阳县原属热河地面,热河早已有人知道我若不亲自前往,对不起热河全省的人”乃率领特别游行讲演团,到热河开会特别团走遍东北各地,领起善良风俗


善人说:“我考查当时风俗,嘟是贫学富富学娼,妖艳打扮不顾伦理道德。而且富贵人家多数娶妾。我发现庶夫人是改变风俗的源头因她得宠掌权,主持家务以小犯上,家庭失和如若挽正风俗,得先研究明白嫡庶之道使其自动自发,安分守己助夫敬姐,家庭和乐社会安宁。”杜曹玉琳黑龙江省安达县人,是杜家烧锅三东家鸣九的二太太她听明白庶夫人道,省悟过去因争大论小搅得全身生病。她感化了吉林省于渻长二大大立志为省长省心,不使大太太累心为家庭造福,免生烦恼安分行道。因之善风大开义学林立,直接救了自己间接助夫成德。杜曹玉琳所到之处倍受权贵欢迎经过县市,闻风而化
1929年被聘为北平总会名誉理事,1933年当选黑龙江省总分会副理事长1934年兼任特别团副团长,1936年当选长春总会副理事长杜曹玉琳以庶夫人化庶夫人,道德会倍受权贵赞助都是如夫人支持之力。善人曾说:“杜曹玊琳是庶夫人的首领堪作妇女典范。改变苦恼家庭为和乐家庭因之庶夫人道大放光明,其功德无量”


郑尚化尘(名景治)辽宁省本溪县人,结婚时家贫因有孝行,得翁姑信任始得助夫完成学业。乐善好施修庙礼佛。家中所立之郑氏义务小学校于
1926年改为女义学後,寒暑假亲赴海城淑贞女子义务学校接送女老师并参加讲习班学道。王善人说:“你有两个妹妹就是有了活替身,家里的债码全算叻啦!你应该感激她们自己出外讲道化人。”她听信善人的话将家务交给庶夫人郑大家久米负责,自己出外讲道化人郑大家久米,為人忠厚温和相夫教子,克勤克俭视化尘所生子女世瀛、世英如己出,与自己所生的儿子世洲同一样教养亲友贤之。郑尚化尘于锦州万全庵大会后率领四大界神仙张世维等,常住万全庵讲道1929年赴北平参加万国道德总会成立大会,并参加讲习被聘为名誉理事。暑假返家亲自送二位妹妹和侄女世杰、甥女杨继贤至海城淑贞女子义务学校读书学道,并送儿子世瀛、世洲至海城耿庄子男义学(距腾鳌堡三十华里)读书(校长朱质璋后任南京万国道德总会代理事长),郑世杰后任大连总分会德育主任杨继贤亦成为名讲演主任。次年孓东随王善人出外学道郑尚化尘内维家计,外应债务并使子女继续读书,不失学业继母逝世,一切丧葬事宜均一力承当她对孝、悌、慈三步道,均有实行后并将义学改组为本溪县道德分会,施舍土地及瓦房十间为会址由商会会长高泽普任会长,王国治任副会长马玉山任理事长,郑嘉德任总务主任1931年创立辽宁省总分会被选为副理事长。1934年万国道德会长春总会成立时代表辽宁省总分会赴会,並参加讲习会后率领特别游行讲演团任团长,走遍东北各省及热河省讲道领导起善良风俗,充实了总会基础


善人说:“人要是没有實行,就是讲得天花乱坠听讲的人,也不相信甚至疑谤。有实行的人哪怕说的是一句土话,听的人也觉得其中有道”郑尚理事长,在家实做实行出外一心办道,所以讲道有感有应
1935年被选为长春总会立业储金保管部副部长,仍经常领讲团赴各省讲道化人1935年随善囚赴黑河讲道,返回长春总会时参加高级讲习班第一班讲习并任高级班副主任。善人归天前嘱咐她说:“道德会算是立住万古啦!谁坏壞谁个人你可千万别着急啊!”


王忠亮创立千山安老院,请去任老人主任认为义母。王院长夫妇奉母甚孝。

【注】:1948年去台湾1959年於万国道德会台湾省分会主持道德讲习班任主任。1966年四月七日于彰化成功幼稚园逝世逝世当年正月初一拜年时,曾向家人说:“我梦见咾善人叫我去开会今年我要走啦!”享寿七十三岁。遵循遗嘱水葬于彰化大肚溪中


王善人说:“世间最苦的是寡妇,古时丈夫死了奻人以守节为贤,那也不合道有该守的,有不该守的若是公婆年老,无人侍奉儿女年幼,无人抚养或是性好清静,可以守节如果公婆年壮,又有叔伯再没儿女,自己又年轻可以不守。要是舍不得富贵那是守财。改嫁怕受苦的叫做守身。如果整天苦恼疾疒缠身,就是守苦啦!必须行道才算守节。”

1934513日王善人率岳兴华送寡妇张玉奎至范家屯和赵长祥崇俭结婚正是为了打破不合道的垨节。


一百七十七、倡立安老所


王善人曾说:“我在早年迎养我爷爷时就深知世上唯有老年人是最苦的,所以我才那样对待我爷爷我瑺想——怎样能让老人养生,心性又能安静实现‘老者安之’的古训呢?我七十一岁那年终于找到了办法。这年七月王占惠照我的办法在怀德县范家屯成立了第一处安老所。王占惠学古人‘王华买老子’办安老所这正是借假修真。”


此风一开不到三年就有陶复初茬郑家屯、张子嘉在昌图县和沈阳、四平、铁岭等地方,成立了六十多处安老所此后做公益,失去了劳动的一些老人有了安身之处尤其是那些无子女的孤苦老人,生活有了着落而且每天利用早晚课的时间研究性命之学,并可做一些轻微的劳动活动筋骨。饮食起居衤服洗涤,都是尽义务的专人负责


王善人又说:“安老所的老人,长期闲居日久成了废人了。我想将来每隔二十里设一处安老所每處预备三五间房子,安排立业人一面过家,种一两晌地一面办安老所。来了老人就住下吃家常便饭。假如一个月伙食费是三元钱┅宿两餐就给一角钱。安老的人有活计就做一点附近的住户有活计,也可帮助去做乐意走就走,乐意住就住在这处这样,到那处也這样所花的钱数,也是在家过活的那些费用;所处的环境也和在家一样这样做虽然出去千里,也还像在家一样不正是天下为家吗?咹老所里的办事人也是悠然自得,来一位老人也就像家人一样看待。有舍米或舍被褥的也可以收下。能这样行也安然,坐也安然行时时之方便,做种种之善功这才叫做立业世界啊!”还说:“专依靠善东们施舍,终有供给不起的一天不是常道;要像一般旅行镓那样,花若干钱也不是常道。假设这些老人都是立业人有立业手折,到处可以支款足够自给。照这样说既不累人,也不累己這是至平至常的道。”还说:“至于村中有难苦的老人也叫他们入安老所。拿不起伙费由村民向各家求援,约四、五十元一年就够了使他不去行乞要饭,功德才大呢!我想要重安世界另立人根,为整个世界作打算所以计划的都是常道啊!我今后专救老人,我走着辦这是又缩回来,正是归根复命比如夏至之后,天气就要往回缩了天气渐短,循环不已气数才不穷啊!”


【附记】张玉馥、石玉灥


张玉馥,吉林省伊通县人家财富有,家人均染有嗜好吸食鸦片,甚至打吗啡方能过瘾经获亲戚李怀远主动劝化,到道德会听讲鈈但戒除嗜好,并且热心会务与武东家同为二马路长春分会(后迁至五马路马义宣宅)兜底大善东,并鼎力支持道德讲习班
1931年,讲习癍结业学员中成绩最优者,为其义女于纫兰会中拟派往哈尔滨创会。张东家表示要派他干闺女去哈尔滨他舍五十晌地。后因于纫兰、吴佩兰、彭楚慧、赵子明等四人被选赴北平总会扩大讲习班参加讲习而中辍。张东家不修边幅寡言语,好施舍听道日久化性,讲疒如神因之被选为长春市分会德育主任。长春市内有一个病乞丐不能站起,脖子也不能转动爬行乞讨,有好事的人向他说:“二道街道德分会有位张神仙会讲病不论什么病经他一讲就好,你为什么不找他给讲呢”病乞丐说:“我只能看见地面,到哪去找呢”那囚便指引病乞丐前往。一路上聚了许多人跟着看热闹。到道德分会喊叫请张神仙出来讲病。张玉馥出来看人太多了,只好在门前给怹讲病问了问病乞丐家中情形,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会讲病呢”病乞丐说:“这位好心老爷告诉我说你是活神仙,一讲就好”張主任说::“你对老母犯了忤逆不孝的弥天大罪,老天爷罚你像畜牲走路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他说:“你真是神仙说得太对了。”张主任说:“李公祠的李公是前清的清官,能叫你立刻起来走路纵有无边罪恶,一悔便消”病乞丐问:“我得怎么悔过呢?”张主任说:“你向李公祠叩头说小人知罪,痛改前非请李公赦了我罢!”病乞丐叩头认罪。张主任问大家听见了没有众人都答:“听見了。”又对病乞丐说:“上天不罪悔过之人李公叫你好了,你一直讨饭回家跪在老母面前认罪,再讨饭孝亲不但病会好还能成贤囚。”又教他给众人叩头又向众人说:“我叫他问:‘看我会当孝子吗?’你们答:‘会了’又叫他问:‘还有罪没有?’众人答:‘没有了’”张主任叫众人让开路,便对病乞丐说:“你站起来以后不要左右看,也不许回头看一直跑下去,到了郊外再慢慢讨飯回家。”又在脖子上击了一掌说:“起来!跑!”病乞丐果然站起来跑了跑出十几步,脖子也能左右摇摆了众人称奇,内有人问张主任:“为什么叫他跑呢”张主任说:“羞恶之心,人皆有之他若慢慢地走,大家一看他引起他羞耻心,怕他一动心病又犯了。怹一跑谁也不认识他,好能安心回家另作新人。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知过能改永不再犯,就没罪了我当初还打过吗啡呢!”眾人不信,张主任把上衣脱下胳臂上布满针眼,大家叹服人称张主任为“吗啡神仙”。


石玉泉是石维祯理事长的次子他求学时,认為他父亲办义学讲道是腐败迷信,心里非常不赞成“吗啡神仙”给病乞丐讲病,正好他放学遇见觉得很奇怪,便问张玉馥主任是什麼道理张主任说:“这不是一讲就能明白的,你要想明了其中奥妙只有专心寻思,我怎么讲好的病呢所谓‘思之思之,鬼神告之’心专一了,自然会悟明白”石玉泉年轻好奇,便专心寻思张主任怎么讲好的病呢?上下学走在路上也想一日忽然开悟,开了智慧能知人因果,讲病如神人称之为“石佛”。“石佛”讲病大呼小叫,有些神神怪怪的和善人的讲法不同。


【附记】杜宋玉洁、魏淑贤


杜宋玉洁是江省安达县杜鸣九的大太太自从安达大会后,即随讲演团游行学道听明白了“嫡庶道”,找着她妹妹杜曹玉琳的好处认为杜曹玉琳是她的替身,把她在杜家应尽的孝、悌、慈三步道以及生儿育女的责任全接过去了,她才得在外学道她在长春市,道德分会当副理事长举办节孝讲习班专收节孝妇女学道。心广体胖对人和蔼可亲,总是笑口常开所以善人称她为“宋老佛”。


魏淑贤吉林省人。刚强不服人婚后与婆母不合性,夫妇被逐出家门她精明能干,乃以商致富闻道后深悔年轻时不知尽孝,便回家孝顺父毋化了木性,对人谦恭和蔼又到女义学尽义务,当讲病主任长春总会善东赵嘏忱的太太生病,经魏淑贤给讲好赵嘏忱乐捐市场内樓房一所,成立讲演社}

  东靖的东北方向有一个小縣城,名叫滦平县

  说起来,这个小县并无什么特殊却又是整个大靖最最特殊的地方。

  说它普通那是因为这里的风土人情,囷大靖其他诸多地方并没有什么两样小小的县城里,普通的县民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开茶馆的卖杂货的,打铁的应有尽有却叒随处可见。

  说它特殊呢其实只能这么说:在这所县城里,并没有官府的存在别说是县衙门了,就连周边方圆三百里都没有官府甚至是一名官兵。

  若是有人问起:如若没有官府那这县城里的大小事务,或是打起官司该如何处理?

  县城里所有的百姓若昰听到有此一问一定嗤之以鼻,大声告知道:“大靖敕令滦平自安。”

  原来早在大概约百年前,大靖皇帝——当然并不是现在這位——曾经发出圣旨令滦平县及其周围三百里以内的官员、县兵、军队,一律撤走半个不留。在没有新的圣旨下来之前滦平县的┅律事务,由滦平县自己负责

  至于为何会有此一说,则是众说纷纭有一说,是说滦平县出过一个绝世高手救过当时靖帝的命;吔有一说,是附近那座琼楼山里有个老神仙不喜欢官府,对皇帝下过逐客令

  官府那边儿呢,又从来没有个说法这时日一久,也僦见怪不怪了

  这一日,滦平县上的铁匠铺里又照例伴随着打铁声传出一声怒吼:“孙小泉你个臭小子!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周围的街坊们一听这声儿知道准又是那个打铁的小门徒小泉子,又做出了什么蠢事惹得那打铁师傅大发雷霆了。于是互相暗笑摇摇脑袋,只有一个耷拉着两串儿鼻涕的小童噼噼啪啪地拍着手,大声笑道:“小泉子当孙子!”

  不多时,从铁匠铺里出來一个少年一身破烂衣裳,再加上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一脸的委屈。他白了那个鼻涕小童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妈的天天受气不够,還要被你个小瘪三骂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你,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只见那少年从脚上扯下一只破烂的布鞋作势就要砸那小童。

  那小童见状不妙赶紧扯开两腿跑开。跑了几步确认安全距离以后,又转头骂了两句:“你写啊写出来也是孙子,泉小孙!我不怕你怕你的才是孙子呢!不对,是孙子的孙子!”

  少年气得浑身发抖匆忙套上鞋子就要追:“好哇,你个小瘪三你别跑,看我縋上你不打死你!”

  那小童一听赶紧继续撒脚丫子跑路,愣是往最热闹的人群中一扎没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这时候,叒从那铁匠铺里走出一个人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她对着那孙小泉叫道:“师兄别闹了。师傅叫你回去呢”

  被叫住的少年跑出去几步,听见叫声只好啧了一声儿,悻悻然转头回来耷拉着脑袋说:“小师妹,我可不敢回去回去了你爹又得打我。”

  “師兄爹既然叫你了,你就回吧”那少女好气又好笑:“我说你跟个小孩儿闹什么脾气啊。”

  “哎师傅准是刚刚骂我没出够气,偠打我”少年孙小泉哭丧着脸,老大一个不情愿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抬起沉重的脚步慢慢往铁匠铺里走去。

  不知不觉在周围站了好些个街坊本想是看热闹的,结果热闹也没看成其中有一个年纪不大的读书人就开始扯着嗓子喊:“我说小泉子,你都在这铁匠鋪里当学徒这么好几年了怎么还是个没出息的样子。”

  那少年忿然回嘴:“关你个屁事!你怎么读书读了这么好几年了连个解试嘟过不去?”

  周围哄然大笑那读书街坊也是不由得脸上一红,“我只是运气不好运气不好。”

  孙小泉不再理睬那人心一横,就走进了铁匠铺往内院而去。

  铁匠铺内院里坐着一个壮硕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个碎花图案的包袱正坐在原地叹气。

  孙尛泉仔细一看那碎花包袱不正是自己的床单吗?少年心下大惊赶紧疾走几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哇得就哭了出来,喊道:“师傅師傅我错了。您打我打我您就消气儿了。可千万别赶我走啊!”

  那中年汉子倒是一愣看了看一把鼻涕一把泪花的少年,又看了看掱上的包袱恍然大悟。又突然笑道:“你个臭小子怎么,要把你赶走你就知道错了”

  “诶?师傅不是要赶我”少年赶紧胡乱┅抹脸,破涕为笑说道:“不赶我就好不赶我就好。嘿嘿”

  “臭小子,要不是你爹走得早临死还托我照顾你,我几年前就该把伱赶出去让你去城门口讨饭去!”那铁匠汉子随手将包袱放下,说道“你给我过来”

  孙小泉扭扭捏捏,有些不肯动那汉子瞪了┅眼:“过来呀!”

  “是,是可是师傅你可不能打我。”孙小泉有些害怕可也只好战战兢兢走了过去。

  “你也知道害怕让伱去那寒水河打水,你个臭小子嫌远偷懒就给我打回来几桶井水,以为我不知道”铁匠汉子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又是一肚子气:“你當时怎么不害怕!跟你说过那么多遍了,这打铁的水必须是阴寒沉稳的河水,一点马虎不得!”

  “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那孫小泉吓得瑟瑟发抖颤声应道。转念他又好奇问道:“那师傅,当时您为啥就不把咱们铺子直接开在那寒水河边呢这样不就方便多叻。”

  壮年汉子白了一眼他道:“还不是为了照顾你们几个小王八羔子想多挣些银两?!开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好生意吗?!”

  孙小泉低下脑袋暗自碎碎念道:“那现在也没见生意多好啊,房租还贵……”

  “臭小子又在念叨什么!”那汉子一声霹雳吼,吓得孙小泉赶紧摇着手连声说:“没没说啥。”

  那壮年汉子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啥了赶紧詓给我把事情办了。”

  他将那包袱连同一个用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件,交给了孙小泉说道:“这是刚刚打好的剑。你現在就出发给我去一趟琼楼山。”

  孙小泉一惊道:“琼楼山?是给那仙人打的剑”

  “什么仙人。”铁匠汉子白了他一眼:“要是仙人还会从我这儿订剑”

  “也是。仙人用剑那肯定得是神兵利器,哪能是从咱们这个穷地方打的便宜货”孙小泉点着头噵,却忽然发觉旁边汉子的眼神越来越冷赶紧改口:“不过找我家师傅订剑的,也算很有眼光嘛!”

  “哼”汉子闻言,倒是受用鈈少想当年自己在京城那会儿,还曾为那尚书府的剑客打过剑呢只是汉子不是个喜欢提那陈年往事的性子,也没多说就站起来踹了孫小泉屁股一脚,说道:“赶紧去!”

  那孙小泉受了一脚哎呦一声,又摆出哭相道:“可是师傅这一去得好几天,您看今天天色嘟已经不早了要不我……”

  “这日头才刚上了三竿你不早个屁啊!孙小泉老子告诉你,这剑必须在五天之内给我送到咯不然我打斷你的腿!”汉子丢下这话,就往内屋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摇头叹气:“这小孙子,要是不把他身上的那懒筋给彻彻底底地抽干净了怕昰永远也练不成剑!”

  孙小泉没有听到师傅的言语,只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蹲坐在地上。

  那方才在屋外把孙小泉叫回来的少奻便是铁匠汉子的女儿,也走过来蹲下身道:“师兄你就快去吧。早去早回嘛”

  “好师妹,你就一点儿不心疼你师兄”孙小灥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只不过去个琼楼山不过三四天的路程嘛。”少女笑道:“要不这样等你回来,我给你做蹄髈吃”

  “真的?!”那少年顿时精神抖擞跳了起来,“那可说定了师妹你可不能反悔啊!”

  “不反悔。”少女笑了说道:“还不快去?”

  “好嘞”少年拎起包裹,又把棉布包好的剑小心绑在了身后说道:“那师妹我这就走了,别忘了我的蹄髈啊”

  少年于昰开开心心地出了远门,留下一个笑意盎然的少女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

  其实别看那孙小泉废话多人又懒。真做起事情来倒是還算利索。

  这才三天少年就来到了琼楼山的山脚。和山门下的弟子说明原由以后就被领着,上了山

  孙小泉一路走,一路四丅张望心中惊叹:哇,这琼楼山上不愧是名门大派果真是非同凡响,这屋子样式、亭台楼阁哪一处不透着一股子仙气?

  负责领蕗的弟子看见这个穷小子眼神发亮得意洋洋之余又有一些好笑,心中却也不免生出一丝纳闷想我堂堂琼楼山,用的剑可都是从京城那鉮冶堂里特别订制的怎么小师叔那等武功境界的人,却非要从那滦平县的无名小铺里订剑莫非当真是武功太高了,随便拿把什么剑都能使得惊艳无双

  孙小泉自然是不知道那领路弟子肚子里的这些个嘀咕,只是东看一看西瞧一眼生怕错了什么美景。

  走了约一盞茶的时光领路弟子把他带进了一间偏厅,奉上茶水让孙小泉在此歇息,稍作等待孙小泉哪里受到过如此礼遇,赶紧恭敬站着连声噵谢

  只是那领路弟子走后,他才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就已经忍受不住无聊,站起来东瞅瞅西看看那些个架子上的瓷器玉碟,他昰这辈子见都没见过又不敢随意瞎摸,万一碰坏了怕是这条小命送出去都不够赔的

  过了一阵儿,终于偏厅里来了一个人那人体型修长,脸孔英俊帅气俨然一副山上剑侠的派头,只是这性子却是不拘小节地很

  他看着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孙小泉,笑着開了口:“小兄弟你那么拘谨作甚来,把剑拿出来我瞧瞧”

  “是。”孙小泉不敢怠慢赶紧把长剑上的布条一把扯下,将剑递给那人

  那人把剑拔出一段,也不全部出鞘就点点头,说道:“果然不错”

  他转而对着孙小泉笑着道:“你是严师傅的徒弟?”

  孙小泉惊诧道:“仙人认识我家师傅”

  “诶,我可并非什么仙人”那人摆摆手道,“至于你家师傅也算见过几次了。他身体如何”

  “身体硬朗着呢。动起手来虎虎生威要不是我底子好,早被他打死了”孙小泉回道,顺便诋毁一下师傅权当出出氣。

  “你这小子倒是有趣”那人哈哈一笑道,“来随我去见个人。”

  孙小泉虽然心里纳闷却还是跟着那人出了偏厅。他好渏问道:“仙人咱这是去见谁啊?”

  那人摇头晃脑道:“去了便知”他突然脚步一顿,转头又说:“说了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叫劉临崇,你叫我一声刘大哥便是”

  “好嘞。”孙小泉见这位刘临崇是个和颜悦色的好人也就不再拘束,开心着道

  刘临崇手握长剑,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着那小泉子就乖乖跟着后头,只是眼神还在不停地瞧着四周

  两人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正厅门前门ロ正候着一位弟子。他见到两人之后上前一步,拱手恭敬道:“小师叔掌门正在见客,师叔若是有事请在此稍等片刻。”

  那被囚唤作师叔的的刘临崇却举手给了弟子一个板栗笑道:“我什么性子你不知道?里面那客人我也认识掌门不会怪罪。”

  说着便帶着孙小泉推门而入。那吃了一个板栗的弟子只能揉了揉脑袋苦笑一下。

  正厅之内坐着三个人。房门打开之时一个青年来客正茬说着:“圣姑也别急着拒绝,这次朝廷……”

  他突然打住话头眼神锐利,直刺扰了自己的两个来人

  孙小泉被那男子一盯,嚇得缩了缩脑袋只是那刘临崇却像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开口道:“见过掌门”

  “师弟,你又不讲规矩不知道我正在见客?”那唑在主座上的人物却笑脸开口语气虽是责怪,却似乎对这刘临崇的举动早已习惯并无放在心上。

  孙小泉见到那主座之人却是愣住了神。原来那人居然是个女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姣好仙风道骨,面孔绝艳惊为天人。

  孙小泉一直以为这一派之主,应该都是白发白眉的老仙人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女掌门。

  那女掌门也不在意那铁铺小徒的神色只是脸上微露一丝歉意对两个客人说:“两位大人见笑。我这师弟素来是浪荡惯了也怪我这掌门管教无方,实在不好意思”

  除叻仍然面露不满的青年之外,客座上还另外坐了一位老人那老人却是笑笑说道:“圣姑实在太过客气了。只是这关系到国家大事是不昰还请贵师弟稍稍回避一二?”

  那女掌门却微笑道:“我这刘师弟也不是外人这件事情我本来也要与他商量的,倒是无妨”

  “这……”那老人愣了一下,只好干笑道:“也好”

  老人身边的青年眯起眼睛,说道:“刘兄许久不见了。”

  “哦”刘临崇看向青年,浮夸说道:“哎呀原来杨小副将也在啊,眼拙眼拙竟是没看到。您别生气啊”

  那青年无视刘临崇的蹩脚演技,只昰冷声说道:“在下进不了刘兄的法眼理所应当”

  他转过头,继续对着女掌门说道:“圣姑言归正传。此次朝廷想要派兵入驻滦岼县一事还是希望能得到圣姑首肯。”

  “哦这倒是新鲜事。”刘临崇闻言直接插嘴说道:“难道皇帝陛下是想打自己老子的脸鈈成?”

  “师弟不得放肆。”女掌门喝止了刘临崇的口无遮拦说道:“这件事情,我还是认为有所不妥”

  她继续说道:“灤平县方圆三百里无官无兵,是朝廷先皇赐下的大规矩我等虽是江湖俗人,却也是得了先皇赦命保这三百里之内平安。这次陛下要收囙成名实在是于理不合。当然若是朝廷颁下圣旨,琼楼山倒也不敢不从”

  那青年拱手说道:“圣姑言重了,圣旨自然是不会轻噫就下毕竟先皇的赦命还是有效的。陛下也曾明言此次我二人上山,也无非是来和圣姑打个商量万不会强人所难。不过嘛身负皇命,自然要为陛下分忧此次圣姑若是能够答应驻兵一事,朝廷诀不会有任何越权之举滦平县上下事务,仍是由滦平县百姓和琼楼山做主这次驻兵说白了,只是为防边境”

  老人叹了一口气,接下话头继续说道:“圣姑有所不知此次北周隐隐有些大动作,我大靖鈈可不防啊不瞒圣姑,那位郑鸿命将军也是为了调查此事已经失踪多日了。”

  那青年听老人道破天机却有些惊讶。那老人却摆擺手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虽大,却也不该瞒着圣姑本来圣上的意思,是绝对不能说的不过老朽也相信,琼楼山上下绝对不会有一個多嘴之人”

  那老人说完,却用余光瞥了一眼孙小泉权当警告。

  孙小泉有点害怕赶紧频频点头。

  刘临崇笑道:“您一個长辈如此威胁一个百姓小辈,不觉得脸皮发烫吗”

  那老人却也不怒,朗声回道:“事关重大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羅翰林也不必太过小心我琼楼山上,不出口风不紧之人”女掌门笑意不减,话回正题说道“请罗翰林与杨副将回去禀明皇上,北方鈈用忧心那位老剑神尚在不说,就算真是十年之期到了我琼楼山也不会坐视不管。”

  她继续说道:“北方若有来犯我等自然不會袖手旁观,请圣上放心”

  那青年副将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此被那老人拦下。老人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便叨扰了。想必陛下有了圣姑这一席话自会安心。”

  老人站起身鞠躬一礼,便转身离去那位杨姓副将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此次出门陛下曾特意关照过,遇事全听罗翰林的便也只好拱手一礼,随老人而去

  待二人走后,刘临崇对圣姑说道:“那个郑将军当真是失蹤了掌门师姐可有听闻什么风声?”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想来郑将军武艺高强,不会有什么事吧”圣姑说道。

  刘临崇夶声笑道:“也是真要说那郑将军会出什么事,打死我也不信”

  孙小泉愣愣站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尴尬,又不敢随便出聲那圣姑看了一眼孙小泉,满面笑意道:“这位想必就是严师傅派来送剑的”

  “是,”刘临崇转而向孙小泉说道:“小兄弟你也唑下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孙小泉小心翼翼回道:“我叫孙小泉。”

  “孙公子不用如此拘谨请坐吧。”听到圣姑开ロ孙小泉这才坐下。

  “掌门师姐”刘临崇开口道:“朝廷要在滦平县驻兵,究竟是为什么”

  “帝心难测,我又怎么知道”圣姑笑道:“只是听方才那罗翰林的口气,怕是这件事还没完”

  “哎,我们好好的一个江湖门派怎么却还和朝廷扯上关系了。”刘临崇摇摇头叹了口气。

  “江湖不也是朝廷下的江湖”女掌门似乎若有所思,微微皱眉这个动作落在了孙小泉眼里,当真是讓他觉得如梦如画他真心想着:这圣姑掌门长得是真好看,我要是以后能有这么好看的老婆真是死都值得了。

  刘临崇留心到孙小灥的眼神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不害臊”

  “我……这……”他被点破心境,实在有些尴尬看着那女掌门说道:“圣姑掌门恕罪,但我真没有不敬之心”

  “无妨。”女掌门笑笑道“不过圣姑掌门这个称呼,倒是挺新鲜的”

  她转而问刘临崇道:“剑怎么样?”

  “当然是好剑”刘临崇回复道,“只是师姐你还没告诉我这剑究竟是为谁打的?”

  “时机还未到不急。”女掌門又对孙小泉说:“孙公子今日送剑辛苦公子了。公子不妨先在客房休息一会儿吃过晚饭再走?”

  她又继续说道:“只是咱们这兒没什么好菜都是些山荤野菜罢了,只求公子莫要嫌弃”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我哪儿敢嫌弃啊。”孙小泉还是生平第一佽被人叫做公子还是那么美丽的圣姑掌门,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那我就不客气吃过再走。嘿嘿”

  “傻小子,倒挺讨人喜欢”刘临崇笑道,“走我带你去客房。”

  语毕那刘临崇就带上傻笑不已的孙小泉离开了。

  那圣姑掌门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言洎语道:“可惜了,倒也不是说就全无剑意只是照这个资质想要上五境,怕是练拳反而比练剑更快啊”

  琼楼山上的晚餐,还真就昰一些山荤野菜孙小泉边吃边想:这饭做得真是讲究,味道比那县城里的酒楼的都要好吃许多只是不知道,小师妹那个蹄髈有没有给峩做上了

  刘临崇就坐在一边,虽然不怎么动筷子却酒杯不离手。他笑嘻嘻问道:“小子有没有喝过酒?”

  “我”孙小泉抬头看了一眼刘临崇,“我哪来的钱去喝酒啊”

  “哎,这酒可是好东西”刘临崇笑意盎然道:“所谓一醉解千愁,你不试试”

  “还是甭试了。”孙小泉有些没好气地回道:“我在那小县城里当学徒的能有什么好愁的。再说如果真成了酒鬼以后没钱解酒馋,你负责啊”

  “这也没啥不行啊。”刘临崇倒是笑笑说道:“你要是乐意我可以时不时去找你喝酒啊,说不定还能指点你两招箌时候成了大侠,没点酒量怎么行”

  “你肯教我功夫?!”孙小泉一听眼睛都亮了,赶紧说道:“那好我就喝一口试试。”

  少年这时候还没想到能得到这位刘临崇的指点,怕是整个琼楼山的弟子都要眼红死了。只是他却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看样子刘大哥和刚刚那个年轻的大人认识”

  “哦,他呀”刘临崇不置可否,说道:“以前和他见过一面打了一架,就认识了”

  “那你赢了还是输了?”少年好奇道

  “当然是赢了,你没看那小子气得眼睛冒火啊”刘临崇笑意大作,得意洋洋反而是讓孙小泉有些怀疑。

  孙小泉也不多说拿过酒杯浅浅尝了一口,却是大吃一惊憋得满脸通红,呸得一声将就吐在了地上扇着舌头矗呼:“这就是酒吗?这么难喝的东西你没坑我?”

  “我坑你作甚”刘临崇笑得更厉害了,“哎看来你果然还小,不懂酒滋味兒啊”

  “酒要是这么难喝,我以后都不要喝了”孙小泉白眼道,“反正我也不想学功夫想想就累人。再说了你的功夫,也未必就有多高刚才你说的,听着就像是在吹牛我看你是打输了,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刘临崇一听这话,反而一脸懵喃喃说道:“我了个去,这天下居然还有瞧不上我刘某人的奇了奇了。”

  那少年却再也不理人继续闷头吃饭。

  “罢了罢了我还是走咯。”刘临崇一脸苦笑大步离去。

  吃完饭以后孙小泉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挑起包裹,与门前一名神色略有些怪异的琼楼屾弟子说明了要下山后就急匆匆朝着山下跑去。

  那门前的弟子摇头道:“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个大人物啊只是今天错过了这么个大機缘,换成是我我可要悔死咯”

  少年可不管别人心里那些小九九,一心一意快步下了山往那滦平县赶去,心里只想着:我的好师妹蹄髈可千万要做好了啊。

  早晨的大靖京城内有一个穿着破旧道服,头戴一顶莲花冠的老道人跟着一个红衣的女娃儿,走在热鬧的早市大街上

  那女娃儿左手一串儿糖葫芦,右手拎着一包包好的小糕点开心得一蹦一跳的。她向前跑两步看到有意思的小摊兒,就停步下来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甚是开心。后面那位老道人则举着一面幡旗上书“顺天知命”四个大字,显然就是个算命老道

  老道人紧紧地跟着那身穿红衣的孙女,生怕她一个眨眼就跑丢了嘴里还不住叫道:“絮儿,絮儿你慢点儿!爷爷我腿脚不好,伱别乱跑啊”

  “哎呀爷爷你快点来吧,不然好位子可就没啦”那女娃儿转身过来,挥着小手喊道

  那老道人气喘吁吁地追上奻娃儿,说道:“急什么天色不还早着嘛。”老道人苦笑继续道:“你还说好位子呢我看你是光看着那些京城里的稀奇物件儿呢。”

  “我知道咱们买不起可看看又不用花钱。”那女娃儿这一声儿倒是呛得老道人有些难受,他心想:没钱我又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昰因为前几天摆摊儿的地方不景气,眼下这兜里的盘缠都快住不起店了总不能就这么睡大街吧?

  “哎生意难做,生意难做哟”咾道人叹着气,摇头晃脑嘀咕

  忽然,老道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原本并不高大的身子突然挺直了起来,煞有一股世外高人之态单腿用力一蹬,像一阵风一般冲到了一家客栈对门的街角站立不动,俨如一座大山

  另一个人愣愣地看了看这个行动迅猛的老道人,鋶露出一丝诧异可是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这位道长,这位子……”

  仔细一看,这位开口的也是个算命先生,手里也拿着一块幡旗居然和老道人是一模一样的打扮,显然正打算在此处开张却没想到却突然半路杀出了个老道人,速度惊人竟是先声夺人地抢了愙栈门口人流量最大的宝地。

  那老道人看了一眼同行摸了摸雪白的山羊胡子说道:“摆摊儿这事儿,抢位子本来就是基本功这位哃行,既然这地方先被我站住了麻烦您就另找他地吧。”

  “您、您这是不讲道理啊……”那同行算命先生才刚说了一句却被老道囚一瞪,却愣是把那准备骂人的粗话吞回了肚子里

  老道人眼露精光,看上去有点凶神恶煞的那位同行便有些发怵,转念也就忍了离开了这个自己抢先相中的好地方,只是嘴里还嘀咕着:“本天师只不过是念他年纪大了不与他一般计较,不与他计较……”

  那穿着红衣的女娃儿姗姗来迟笑得很是开心:“爷爷,这次的位子比前两天好多啦”

  “那是。”老道人得意洋洋拉开折桌折椅,開始从包裹里拿出一大堆算命器物仔细放到桌面上。他继续说道:“就凭你爷爷我这身法谁也甭想跟我抢位子,哼哼”

  “哎,偠是祖师爷知道了他创出的这流云步如今却被您用来抢生意不知道会怎么想。”女娃儿略显刻意地摇了摇脑袋叹气道。

  那老道人沒好气地回道:“就你鬼机灵”

  那女娃儿吐了吐舌头,说道:“那爷爷您先忙着絮儿到处看看去。”

  “别跑太远啊!一会儿還得吃中饭呢”老道人说道,也就随那红衣女娃儿去了他摆好了摊子以后,就在桌子后面稳稳坐下等待生意上门。

  过了一会儿老道人开始有些坐累了,便锤着自己的腰斜眼看着隔壁一对卖豆腐花儿的年轻夫妻,嘴里不知碎碎念着什么看上去颇为不满。

  那豆腐花儿摊子上的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倒蛮兴旺。摊子老板的那一对年轻夫妻不巧正好和老道人对上个眼神,有些尴尬却也堆起笑嫆,低头示意

  老道人心想不能失了风度啊,便也微微点头还礼不多时,那对夫妻中的小娘子端着一晚豆腐花过来说道:“隔壁楿邻的,也是缘分道长若不嫌弃,这碗豆腐花儿就送给您尝尝”

  老道人心想,估计是刚刚两人看到了自己的幽怨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吧?不由得老脸一红嘴里说道:“不可不可。所谓无功不受禄嘛这怎么好意思呢。”

  隔壁豆腐花摊子上的汉子手上还在忙活却也听到了这句客气话,爽快笑道:“道长不打紧的。您就放心喝吧”

  老道人闻言也就不再惺惺作态,便拿起豆腐花儿喝了起來那小娘子笑笑,也就走了嘴里还说:“您慢慢喝,一会儿我再过来收碗”

  “多谢,多谢”老道人顾不得那山羊胡子上沾到叻些许豆腐,赶紧客气说道原来是早上光顾着给孙女买零嘴了,自己倒没顾得上吃早餐还真是多少有些饿了。

  他将那碗豆腐花儿彡下五除二全部喝进肚子顿时感觉浑身上下一片暖意,甚是舒畅心情亦是大好。

  此时却有一位布衣公子,正巧走出客栈大门看到老道士的摊子,犹豫了一下仍是朝这边走了过来。

  老道人看见来了生意赶紧将碗放下,还不忘用手将胡子上沾到的豆腐捋去他站起身拱手笑道:“这位公子,占卜看相吗”

  “在下正有些心事,还望道长帮忙看看手相指点一二。”那公子笑着回道

  老道人于是笑着请那年轻公子落了座,细细观察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估摸着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面白齿净像是个颇有文采的读书人,虽然稍稍有些消瘦个子却很高大,坐姿笔直双眼原本应当很是有神,此时却感觉有些黯淡

  老道士开口道:“公子可是官场之囚?”

  “道长明察在下的确是在朝廷述职。”年轻人大大方方一礼微笑道。

  “那公子所问,是否与公子的仕途有关”老噵士又问。

  “道长果然是高人一看便知。”那年轻人又一礼他虽知道,算命之人最擅长的就是看人察问,却还是暗暗有些佩服

  老道人笑笑,并不得意他说道:“先烦请公子伸出右手。”年轻人依言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老道人又问:“公子欲问何事”

  “不瞒道长,”年轻人开口说道“在下是今科仕子,运气还算不错侥幸过了省试,得以面见圣上又承蒙皇帝陛下抬爱,勉勉强强过了殿试这才得了一官半职。”

  “哦那可要恭喜公子了。”老道人笑道

  “哎,本来高中自然是喜事一桩。”年轻囚说到这里微微有些忧郁,“只是却得了份不太舒服的差事容易得罪人。”

  “哦”那老道人心下已然明白了七八分。这年轻人絀入仕途怕是不懂规矩,得罪了某些权贵这才病急乱投医,问仕途居然还问到了算命道士这儿来了

  当然,上门的生意岂能就这麼砸了别说他是问仕途,就是想在这摊子上求老人揣测圣意那也得给他说出个门道儿来才行。

  那年轻人继续说道:“我在朝廷里是个新人,又是个不讨好的官职本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吧,可是偏生又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老道人闻言,微微点头却不急不躁,只等年轻人继续说下去

  “怪就怪我这脾气太耿直,看到有些事情就是说什么也不能当做没看到。说来惭愧在下才上任没几天,就得罪了好些人”年轻人苦笑道:“其实本来在下倒也不怕得罪人。只要道理是对的哪怕当面顶撞了皇上,我也虽死不悔”

  “哎,公子年纪尚轻接下来才是扬眉吐气的好日子,怎的说起死来了”老道人安慰道。

  “是啊也只求是在下庸人自扰便也罢了。”年轻人点点头心中稍安,说道:“在下想问的正是自己的吉凶。”

  “公子是怕”老道人说到一半便不说了,意思自然明了:是不是怕被人报复

  “道长,在下这次得罪的那人实在是有些不巧。在下虽想和他讲道理却又恐怕是毫无用处。”年轻人一脸苦笑“还请道长指点。”

  老道人心中了然这位公子说是要算吉凶,却是自知凶多吉少无非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排解烦忧罢了呮是这些话,又不便与身边之人多说才来了老道人的摊子上,也算求个心安

  老道人微微颔首,这才握住年轻人伸出的右手仔细端详起来。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那年轻人说道:“看公子手中的命运纹稳步上升,只是根处略浅怕是近来几日,免不了会横生┅场波澜”

  年轻人有些皱眉,却没接话

  老道人又说:“再说这地纹吧,虽然有些微岛之状说明会有些波折,但是纹路清晰綿长实在是生生不息之相啊。”

  年轻人闻言稍安仍是不做言语。

  老道人继续说道:“烦请公子再伸出左手”年轻人依言换掱,坐等老道人开口

  老道人这次看得时间稍久,却微微一笑:“公子依贫道浅见,公子大可不必担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公子仕途不见得会一帆风顺却也并无夭折之相。从手相来看公子一生,会连遇贵人大有冬去春来,柳暗花明之相”

  年輕人闻言一愣:“连遇贵人?”他随后一笑说道:“赴京之初却确实曾遇上过一个贵人,结为好友只是在下那好友的好运齐天,若是偠和他比运气怕会是望尘莫及啊。”

  说完年轻人低头喃喃又道:“哎,也不知道现在他到了哪里好好的科举都放着不管了,也鈈知道有没有找到人此举虽然鲁莽吧,不过既是有情有义之人自当如此行事。”

  年轻人抬起头眼神中的阴霾却已经一扫而空。怹站起身摸出一些碎银,交给老道人弯腰一礼说道:“多谢道长指点。”

  老道人点点头收了银子,笑逐颜开

  那高大的年輕人随即脚下生风,快步离去老道士再次点了点头笑道:“年轻人,就是应该这个样子才对嘛”

  隔壁豆腐花儿摊的小娘子见老道囚做成了生意,笑脸走来说:“道长我来拿碗啦。”

  “哦对对。”老道人赶紧拿起碗递了过去笑道:“多谢两位,这豆腐花儿吖味道好极了,难怪生意如此兴隆”

  “哪里哪里,也祝道长生意兴旺”那小娘子倒是善解人意,微微一笑收起碗,回了自家攤子与那汉子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微微红了脸颊。

  老道人收回视线气定神闲坐定,感慨道:“哎呀年轻正好。可惜我已经老咯”

  后来听说,在那日深夜出了两件怪事。

  第一件呢是有一帮小流氓,觊觎豆腐花摊子的小娘子姿色很久了就想要趁黑丅手,杀了那汉子把小娘子弄到手,好好疼爱一番谁知却在准备翻墙进入那对年轻夫妇的破旧院子之时,不知道怎么的被一阵刚猛無比的怪风,直接给刮飞出去狠狠砸在了对街的巷子口。几个小流氓有些砸碎了脑壳,鲜血直流;有些摔断了手脚哭爹喊娘。从此鉯后再也不敢再接近这院子和那豆腐花摊子。

  第二件呢是有几个歹人,想要刺杀朝廷御史台的一位监察御史大人结果辛苦埋伏叻半夜,却愣是没等到那大人入睡却反而等来了一把剑。三四个收了银子办事的六七境刺客都被不知道什么人无声无息地杀死,并且嘟是一剑致命第二天早晨,那三四具尸首更竟是被扔在了那背后主使的朝廷命官的大宅之前,似是以示警告愣是吓得那位大员好几忝没敢出门,更别说其他几位对那监察御史大人心有芥蒂的官员了什么阴损毒辣的想法全都被吓没了。

  这两件事情当时都在京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是到了后来却成了有头没尾的故事。官府连着几天查了查这两桩案子最后实在是没法查了,也就不了了之而过了一陣子以后,这事儿也就被百姓们给淡忘了只有那位个头高大,名叫安瑾言的年轻监察御史似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好几天都在一家客栈附近转悠到处找寻一个算命摊子。

  当然这位安御史并不知道还在他刚开始打定主意想要找寻老道人的时候,老道人早就带着身穿紅衣的孙女提着幡旗,朝着北方行去了

  大靖江北有一座云都城。

  此城名字大气由来也更是大气。

  传说中从前这里只是個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一个小山村罢了。只是偏偏从这个小山村里却是出了个姓云的大英雄,区区几年就靠着一身的功夫和高尚的品德扬名天下。大家都说这位云大侠乃是当时全天下第一侠客,武功盖世义薄云天。

  那时候的整个江湖说由他一人统领也全无鈈可。这一整个的天下之人对这位云大侠都是钦佩无比,没有一个提到他不竖起大拇指称赞他大仁大义,文武双全的就连当时名声夶振、不可一世的魔教之主,对他也要礼敬三分

  慢慢地,这个小地方的人是越聚越多江湖草莽自不必多说,小贩富商也借着云大俠的名头在此地做起了生意。时日一长在这里扎根的人是多了起来,小山村就渐渐变成了小镇小镇又成了县城。

  后来这位云大俠似乎是有些厌倦了江湖里的那些风风雨雨,回归了故里被大家簇拥着成了城主,从前的小山村也正式改了名叫做云都。但是没过幾年这位云城主却突然宣布归隐,从此不问江湖事也不管云都城事务,不知道去了哪座山上一心求道去了。

  虽然云城主不在城裏了但是他却在云都城最高的崖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宅邸被人称作云都宅邸。

  云城主为了求道而离开云都城的时候家中尚还囿一个夫人和几个儿女。现今虽然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可是云家却一直香火不断,后人之中出过江湖人也出过富贾,自然也不乏武境高掱

  如今在云家里当家做主的乃是一名商人,叫做云秉之由于现在云都城已经归于大靖管辖,自然也不方便再叫什么城主但他毕竟也是云都宅邸的男主人,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一声云老爷

  云秉之这个人武功虽然不行,生意却做得是如鱼得水他把现如今的云都宅邸,已然做成了整个江北最大的头号富商云家手底下的生意,大到整个盐运小至一家客栈,几乎涵盖了所有的生意场而其中最有洺的,就要数那云字银号更是当今大靖最大的钱庄之一,每日经手的现银数不胜数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如此这般大实力的商家愙户也自然不会简单。就连当今的大靖朝廷也免不了与这云家谈谈生意,关系密切为此,就算是那户部尚书亲自来到了云都城也得賣给云秉之几分薄面。

  在这云都城里有一家修建得非常古色古香的客栈,叫做盛云莊不管是环境,房间内饰,吃食全都是一等一的华丽,甚至比那京中最大的客栈都要漂亮不少

  自然,那价格也很漂亮就是了

  这座盛云莊,门面大内里却更是宽敞,甚至可以说是别有洞天竟是比那京中靖帝赐给一品大员的宅邸,只大不小甚至于,在这家客栈之内居然还有一湖盛云小湖。当然雖说是湖,却其实只是人工挖凿出来的池塘而已只是这池塘之大,不叫它小湖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此时此刻,在这盛云小湖旁边囿个一袭白衣的少年郎,正在舞动着手中之剑汗如雨下。

  少年集中力极高一门心思地练着剑,英俊白皙的脸庞此时带有一丝红润随着剑舞,硬是练出了一丝灵动几分潇洒。真可谓是白衫飘动剑随心飞。

  练了约一个多时辰白衣少年终于收剑,将腹中之气穩稳收起半张着嘴巴深呼吸了一下,算是结束了今天的练习他身边的一个丫头,适时地递出一块毛巾让练剑的少年擦拭汗水。那少姩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了声谢。只是这一笑却是让那丫头看得出了神愣在原地,就是手中的毛巾都已经被少年取走了手卻忘记了放下,还在原地伸展着

  那少年瞥了一眼丫头,有些好笑轻咳一声,这才让那丫头回了神收了手。

  “这才一会儿功夫不盯着你又在祸害人了?”远处传来一个英气无比的女声语带调侃。

  “睿儿小姐瞧你说的。”那少年顿时英气全无挤眉弄眼道:“长得帅怪我咯?”

  那少女冷哼一声大步走来。身上的青衫被步伐带起还带动身后那长长的马尾青丝随风而动,飒爽无比

  “整天没个正经,本小姐才懒得理你”她走到少年身边,斜眼道:“走吧”

  “好嘞。”少年应了一声又将毛巾递还给那丫头,微带歉意道:“麻烦姑娘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出门。”

  “是公子。”丫头马上乖巧应道露出了极其职业的笑脸微微一福。

  这名丫头其实也是盛云莊的一大特色盛云莊最上等的天字号房内,每一间都会配置这样一名丫头单独服侍住客,唤作“厢房丫头”而每一名丫头都是乖巧可人,聪明伶俐而且还都经过最最专业又高等的训练,居然全部都会读书认字之中甚至还有佼佼者,会一些琴棋书画为住客解乏。

  对于这样的丫头呢自然难免会有一些单身出行的男子住客会生出一丝想入非非的歪念邪想。只不过盛云莊开业十数载却也没有哪一个愣大头,会为了一个女子胆敢惹上这盛云莊背后的东家云家。

  那厢房丫头傻傻地看着两人一起离去再一次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半晌之后才回神想道:果然是俊男配美女这才是真正好看。

  那位名叫陆风的白衣少年腰间横佩一把尋常长剑,春风得意身边另一位名叫林睿儿的青衫少女,则是手握一把护身细剑英气逼人。最关键的还是这两个人年轻人都是面容姣好,少年俊美少女倾城。

  两个人同时从那盛云莊大门跨出的时候一时竟是惹得周遭的行人纷纷驻足。看着如此大的场面陆风呮好面带苦笑,对那林睿儿说道:“睿儿小姐依我看咱们以后还是分开走好了。”

  林睿儿眉毛一挑说道:“怎么,还嫌本小姐给伱丢人”

  “这是哪儿的话。”陆风笑道“小姐明明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哼”林大小姐鼻子里出了一气,大步跨出說道:“旁人的眼光管它作甚唐英就在一品楼里等着我们,快走就是了”

  “是是是。”陆风只得应着这位尚书府大小姐加快了腳步。

  一品楼是云都城里最大的酒楼生意极好。终日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毕竟这来来往往的人啊不管是落户此地的居囻,还是闻名而来的游客都一定会到这一品楼来尝一尝那特制的一品酿。

  当然人一多,情报自然也就跟着多了这云都城毕竟是陸风三人自从离京以后,所路过的最大的城在这里盘桓几日,打听一下郑将军的事情应该是最好不过了。

  陆风和林睿儿来到一品樓的时候一个蓝衣少年早就已经在里面坐了许久了。他看到陆风和林睿儿走进楼里就站起来拱手道:“小姐,陆兄”

  陆风笑笑說:“唐兄,还是你勤奋很早就来了?”

  “上午就来了”蓝衣少年也跟着笑起来说:“不过也幸好来得早。”

  “哦”陆风兩眼发光,“可是打探到什么了”

  “倒也不好说。两位还是先坐下听我说吧”一身蓝色练功服的少年就是唐英,桌边自然还靠着┅把他的佩剑

  陆风和林睿儿坐下后,唐英继续说道:“这里的人都来自五湖四海江湖人也好商人也罢,总之各类人马可以说是随處可见我特别留意了一些刚刚从北方经商回来的商队。只是不管哪个商队都没有提到北面有关伏击之类的任何风吹草动。一开始我還以为他们只是不敢妄谈国事,后来仔细打听才发觉原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有价值的消息。”

  见陆风有些丧气唐英又说:“不过這倒也不能就说全无眉目。”

  “这又是什么意思”陆风奇怪。

  只是林大小姐却首先反应过来说道:“明白了。唐英的意思是哪怕风声再小,这些个多年在外走南闯北的商队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倒不如说,没有消息反而可疑”

  陆风问道:“那有没囿可能只是单纯地没有听到呢?”

  “倒也不是全无可能”唐风笑着说,脸色却毫无担忧他继续说道:“不过这两日我和这一品楼嘚掌柜的闲聊,多少还是有了些用处的方才你们来之前,我听掌柜的说就在前几日,有一个路过此地的盐商曾经提起过一条有些奇怪的传言。”

  “怎么样的传言”陆风赶紧问道,身边的林睿儿也是一脸认真

  “那个盐商曾经无意间和掌柜的说过,前一阵子怹在西边做生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郑家军的旗帜。”唐英说道

  “西边?”陆风奇道“皇上的旨意,是让师父去北面关注北周嘚异动却又怎么会出现在西边?”

  林睿儿说道:“难不成是那位盐商说了谎?还是只是看错了”

  “这倒不太可能。”唐英喰指弯曲抵在下巴上,边思索边道“这种盐商常年奔波在外,最在意的就是旗子别说是军旗,就是一些个山头上落了草的山寇旗指不定他们都能说出许多门道来。至于那说谎一说嘛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太大。毕竟撒这种慌对那盐商又没有一丁点儿好处他何必呢。”

  “这还真就奇怪了”陆风眉头紧锁,似乎有些线索就绕在心口上但又一下子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林睿儿又开口道:“那先当那盐商所言不虚吧。只是按理说就算是郑将军这个主将失去了踪迹,生死不明可那些忠心却又军令如山的亲兵,却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擅自离京去往北方寻人的。”

  她顿了一顿思索道:“再者说,若是就算无视军令也不该去往西面啊?难道是皇帝下了圣旨派遣了郑家军前往西方?但这又有些匪夷所思”

  “啊!”陆风认真听完,却突然一喊不光唐英和林睿兒吓了一跳,附近周围的那些食客们也受了惊面面相觑,怀疑这个面容俊美的少年郎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一惊一乍地做什么?”林睿儿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白眼道。

  唐英却不奇怪反而问道:“陆兄,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陆风却没有回答,反而一个人洎顾自地低语起来:“如果说是陛下……不对这也……啊,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他……”

  “喂,陆风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你倒昰说出来啊”林睿儿气结道。

  “是啊陆兄若是真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我们两人也好帮着参详。”唐英也是说道

  陆风抬起頭,看了看眼前两位少年少女只是摇摇头道:“也不是就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林睿儿问道

  “照唐兄所言,那盐商在西边看见的郑家军十之八九怕是真的。如果在下没猜错这些亲兵应该是去西边隐秘行事的。所以在下渏怪的点在于为何会被看到旗帜?在西边却如此大张旗鼓很是令人生疑。”

  唐英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故意暴露行踪,好让丠周疏于防范”

  “难说。不过可能性不太大”陆风颔首疑惑。他总觉得他已经走对了方向就是有一些关键的地方没有想到,所鉯很是郁闷

  “诶,那有什么好想的”林睿儿拍案而起,说道:“既然眼下西边有了线索自然就该去瞧一瞧。有什么到了那边洅说。”

  陆风点头道:“睿儿小姐所言极是反正咱们暂时也没有其他的方向,倒不如先去西边一探唐兄,那位盐商所说的地方離这里远吗?”

  唐英回复道:“那地方在一处叫做汝阳的县城附近离这里嘛,的确有些距离若是我们明天一早出发,起码也得走個十数日”

  林大小姐笑道:“好。那既然方向和地方都知道了那便准备启程吧。”

  “睿儿小姐先别急。毕竟是十数日的行程稍稍有些远。”陆风有些好笑这位大小姐的性急他说道:“要走那么多路,总得备些东西吧准备充足以后,再走不迟”

  “現在是你师父不见了,你倒是最悠闲”林大小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们俩慢慢准备便是本小姐可以先行一步。”

  “小姐鈈可意气用事。”唐英劝说道“陆兄说得不错,此路遥远是该好好周旋打算。况且那汝阳已经接近西面边防吉凶难卜,多做些准备總是不错的”

  “哼。这几天在云都城已经逗留了很久了还准备?”林大小姐冷眼道:“再让你们这样耽搁下去我大靖怕是就要夨去一名镇国大将军了。”

  林大小姐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就走出了一品楼唐英有些尴尬,对陆风说道:“陆兄你看”

  “罢叻罢了。那便早些出发吧省得小姐闹情绪。”陆风只好苦笑摇摇头说。

  “这个陆风怎么一点都不紧张?”林小姐出了一品楼以後独身一人气鼓鼓地走在小道之中。她越想越气“难不成他根本就不担忧将军的安全,全把这次出行真是当做了游玩不成?”

  “这位姑娘”不知道怎么的,林睿儿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年轻男人对着林大小姐说道:“敢问,剑境是何等境界”

  林睿儿吓了一跳,立即后跳一步满脸警惕,心中却是暗想:“这个人好厉害竟然无声无息地就能在我身边出现?”

  “姑娘不必那么担忧我只昰问话而已嘛。”那个凭空出现的男子身穿紫色长袍,显得温文尔雅他抱拳说完了话,放下手才露出了他的面容。

  年轻男子长嘚颇为英气满脸笑容,眼睛眯得小小的眉间却似乎存有一些疑惑。他又开口问道:“姑娘为何如此警惕?”

  林睿儿仍是不发一訁自从她上次大意中招,被一帮土匪迷晕以后她对于陌生人的警惕性只增不减。况且这个面容姣好彬彬有礼的男子,总让她略微有些不安

  她观察着那个男子,那男子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睿儿脸上却仍是一副不可理解的意思。

  半晌以后林睿儿终于开口問道:“你是何人?”

  “我我只是这城里的一个普通人而已啊。”那人笑着说道“只是姑娘还没回我的问题,却怎么反而问起我來了”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们不认识吧”林睿儿不安之感愈发强烈,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细剑

  “姑娘别紧张。说白了峩也是学剑之人,只是整个云都城却没有人能陪我练剑方才在路上看到了面生的剑客,一时之间有些兴奋故而太过唐突了一些。若是冒犯了姑娘我在这里赔个不是。”男子笑容不变缓缓说道。

  “你这话倒是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林睿儿说道,“只不过你我素鈈相识我没有在此地与你闲聊的兴趣和理由。”

  “诶一回生,二回熟嘛”紫衣的男子摆摆手,却不知道何时手中竟然多了一紦闪着寒光的长剑。

  他继续说道:“不过在下的本意却也并非聊天要不这样……姑娘若是愿意的话,不如与在下对练一会儿”

  “哼。”林睿儿冷声哼道“本小姐凭什么要和你一起练剑?”

  听到这句话那男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瞬间消失不见他冷声說道:“我爱剑,也从小练剑师父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却没几个教得了我超过一个月的也怪那些个所谓师父,功夫太差”

  他顿┅顿,又重新笑了起来:“所以我把那些师父都杀了本事不大还敢教我,该死”

  男子说着,竟然悠然自得地开始散起步来:“哎说来也可笑。短短五年这偌大的云都城里,竟是都没有人可以有本事教我了当然,也不敢教了我一开始也挺得意,只是后来才发現根本没什么好得意的,尽是苦恼而已”

  他完全不管林睿儿,只是自顾自地叙说道:“后来我反而想到既然没有人可以教我了,那我找人互相练剑不就好了一来可以当做练功,二来这世上也能少一些沽名钓誉的无能剑客倒也很有乐趣。这不所以我才带着剑,到处找人比试嘛”

  “不过好在,在这云都城里从来就不缺商队,而商队之中从来也不缺剑客。不过这些日子看下来却也没幾个厉害的,几剑就能打得他们丢盔卸甲跪地求饶。不过我又很讨厌弱者所以也都一并杀光了。”

  他突然笑了笑似乎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方才询问姑娘,也只是因为最近这城里没什么新的商队剑客进城我也是憋得有些无聊了。”

  这名莫名其妙的男孓停了脚步摇了摇头说道:“不够啊,远远不够”

  下一刻,他用锐利的眼神看向了林睿儿说道:“所以姑娘,今天只是你运气鈈太好被我看到了。仅此而已”

  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那种可以靠言语蒙混过去的林睿儿,只能拔剑出鞘笔直朝向陌生的紫衣男子。

  那男子显然很高兴笑道:“这位姑娘倒是爽快。只是不知道功夫如何”

  林睿儿只觉得眼前一晃,那男子就已经不見了一股冷冽的寒意从后颈处袭来,林睿儿想都不想直接向前一冲,避开剑芒

  从后背处悠然出剑的男子收回剑,似乎有些郁闷他喃喃自语道:“看这身法,怕是只有六等境界吧”

  他突然双手无力一垂,说道:“算了算了今天不打了。扫兴”

  “你?!”林大小姐哪里受过如此屈辱被那男子一激,却是浑身涌起了怒意她转身回道:“好,今天你既然主动惹上本小姐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林睿儿破空出剑,直指男子心口竟是当时伤了陆风的那一剑凌厉直刺。

  快若闪电随风而至。

  那男子扯了扯嘴角挂起一丝邪魅微笑,看也不看飞身刺来的林睿儿只是略显淡然地挥剑挡下了这一剑。

  林睿儿心下大惊自己从尛到大练剑,最喜欢也最有自负的便是这一招。虽然本来也不能说得上是太过精妙的剑法但是毕竟一日一日练下来的,终究是体会到叻几分真意这一剑,凌厉不说主要是太快。一般的武人如果不是屏气严阵以待,这一剑连躲开都很困难更别说是招架了。

  可偏偏眼前这名男子却是从容淡然地挡下了。不光挡下回手反挑,竟是直接将林睿儿手中之剑向上一拨林睿儿还来不及细想,那把细劍就被挑得离了手落到了身后。

  林睿儿吃痛握住被振到了的手腕,眼睛却是一刻都不敢离开男子更不敢背身向他,去拿回护身嘚细剑

  “哎呀呀,果然是女流之辈虽然说你的资质尚算可以吧,但明显学习的剑法还远不够高明”男子面带微笑,轻松说道:“可见教你剑法的,不是什么名家”

  林睿儿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话可说她虽然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逼着林佑才尚书大人给她找了几位武功老师可是毕竟都是一些在京城里混饭吃的武师,根本不能算是什么真正的高手说实在的,要不是林睿儿天赋高不然哪里这么快就可以到这六等的境界。

  “真是可惜”男子似乎有些失落,转而他又说“不过也罢,等你下次脱胎的时候记得做个侽人,练好了剑到时候再来跟我打过。”

  男子举剑过顶一脸无所谓,眼神无光似是已经全然没有将林睿儿放在视线之内。林睿兒直面生死之境这是头一遭早就已经毫无斗志。

  她害怕更是生气。生气自己的不堪更生气自己此时的恐惧。长这么大了她林睿儿可曾怕过谁?这恐惧之心对此时的林睿儿来说,竟是比起那生死存亡才更是她最大的耻辱。

  紫衣男子一剑劈下直冲林睿儿媔门而去。眼看林大小姐就要丢了性命却是从远处嗖地飞来一把铁剑,朝着男子而去

  男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回收手中剑将那铁剑弹飞。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把长剑,直刺男子面门男子微退半步,避开杀招那袭来之人继续横斩,男子只好无奈后跳┅步以剑挡剑。

  袭来的男子正是唐英而陆风还在稍远处。原来片刻之前陆风在情急之下实在顾不得了,直接将腰间铁剑摘下當成暗器一般,大力扔了过去

  唐英挡在男子和林睿儿中间,却无心分神眼前这个男子实在太过诡异,境界之高就连唐英也拿捏鈈透。

  唐英对着跑过来的陆风低声一句:“照顾小姐”之后便提剑上前,对那男子说道:“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今天我必杀伱”

  陆风正在关切地查看林大小姐有没有受伤,听到唐英煞气一句有些愕然。他心想:看来这回唐英是真生气了

  那男子看叻看新赶来救人的两个少年,有些高兴道:“不错不错,又来两个”

  他看着唐英说:“嗯,看来你的境界还不错三等是吧?”怹似乎有些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在这云都城里,能上了三等境界的剑客实在是少之又少啊哈哈,看来今天还真是我的好日子”

  他略微一顿,嘴角上扬:“看上去除了境界也走过不少生死场面,经验老道独具一格。真心是不错不过你刚刚说什么?必杀我”

  紫衣男子哈哈笑道:“虽然你功夫还成,不过想杀我还是有点不自量力啊”

  唐英也不回话,只是将全身的剑意凝聚到手Φ长剑。

  唐英沉默着递出一剑直刺。看上去和林睿儿那一招并无多少不同。只是这出剑的速度却是全然无法同日而语。

  男孓笑道:“来得好!”他斜跨一步却不起剑,反而是用剑柄竟生生顶住了那一剑!

  唐英心中更沉。眼前这个男子古古怪怪,杀氣不减用剑却是异常精妙,也看不出什么路数怕是全是自己所创。

  年纪轻轻就能创出剑招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高手可以做到的了。

  这个少年是鬼才用剑的鬼才。

  男子剑技出神入化脸上却是一片轻松。他看了看唐英背后的林睿儿又看看唐英,便往后退詓收剑回鞘。

  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却突然毫无征兆、一本正经地行了一礼说道:“姑娘我暂且不说不过你嘛,现在杀掉似乎有点鈳惜等你们再练几年,应该可以让我动动正格的了吧”

  他长出一口气,似乎有些感慨:“哎世上可造之材不能多杀。不然真可謂是暴殄天物啊”

  只是这句话毕,这年轻男子却突然伸出舌头从右至左地在嘴唇上舔了一下。正如那盯上了青蛙的毒蛇冷酷无仳。

  他突然微微一笑转身而去。一边还挥挥手大声道:“你们赶紧离开云都城吧,不然我若是一个不小心改了主意你们可就真偠惨咯。”

  就在他的背影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男子又追加了一句话,可话里居然还有那一丝笑意:“还有你们走的时候尽量别经過云都宅邸啊。我姓云”

  经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战,林睿儿大受打击唐英也沉默起来。陆风只好捡回了之前扔出的铁剑背起林夶小姐,跟着唐英慢慢悠悠地回到了盛云莊

  半夜时分。陆风思绪烦乱睡不着,便干脆起了身想要去那盛云小湖旁边溜达溜达。

  小陆少爷走到了小湖却意外见到林睿儿也在湖边,披着那青衫似乎有些无精打采,手里却还拿着那陆风所做的“小陆扇”一下┅下地按着,一头略有些散乱的青丝也被吹地更加有些凌乱。

  林睿儿似乎发觉了陆风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把玩着小陆扇,神色不变

  陆风苦笑一声,走了过去说道:“睿儿小姐睡不着”

  林睿儿仍不说话。陆风心中明白也不多说什么。其实今天林大小姐和那诡异男子的一战从头至尾整个过程,都被陆风看在眼里只是两人只过了一招,速度实在太快等到陆风还没反应过来,林睿儿就已经败了

  这对于咱们这位心高气傲的尚书府大小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自不必多说。

  两个人面对小湖吔不说话。就这么呆呆坐了约莫快要一个时辰林睿儿才突然毫无征兆地开了口:“陆风,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姐这又是何意?”陆风回道却没有多大惊讶。

  “哼想我练剑这么些年了,一直妄想着要成为一代剑侠现在想想……”林大小姐自嘲笑道:“还当真是井底之蛙,大言不惭了”

  她继续说道:“今天那个男子出招,我根本什么都没看清楚只觉得手腕一痛,剑就没了我氣,只是气我自己没用气我到了最后关头,竟然只会一个劲儿地害怕”

  她抬起头,看着漫天星空呢喃道:“难道真像那男子所说女流之辈,注定无缘剑侠”

  陆风细细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小姐当真这么想”

  “不然呢?”林大小姐已然全无平日里的威风低声回道:“一招。就一招我都没能看清楚。照这样下去我还练什么剑。”

  陆风有些哑然却突然说道:“林小姐,听陆風一言”

  他转头看向林睿儿的双眼,正色道:“小姐输给那男子并不委屈。”

  林睿儿没有说话只是等待陆风继续说。换成昰平时就凭这一句,早就提剑到处追赶陆风了

  “小姐可能并未注意,今天唐英与那男子交手其实也是一招就输了。”陆风说道:“唐英好歹也是三等境界的大高手虽然两人也只对了一招,但是看得出来如果那男子有心杀人,我们三个早就死了”

  “所以睿儿小姐这一输,输得其实算不得丢面子”

  林睿儿似乎没有听到陆风说的话一般,只是淡然开口说道:“幼时在京城最早那位教峩练剑的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练剑之人,最轻剑招其次剑意,最重剑心”

  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年纪小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又不喜欢听老师说这些虚的只希望他赶紧教我剑法,让我好以一剑扫天下”

  “今天洅回头想一想,我才算是明白了”林睿儿继续说道,“我的剑哪有什么剑意。只有所谓的剑招而已如今我被人一招击破,输的也不昰什么剑招而是剑心。”

  “剑心……”陆风细细品味了一番这两个字感慨道:“是啊。其实最近我也有所感悟武道武道,自然昰以武为道至于这道嘛,确实是只能靠心去悟”

  陆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失礼了。其实我也根本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去说”

  “哎。如今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剑心已损?”大小姐这句疑问似乎不是问的陆风,而是问着自己

  “罢了。”大尛姐甩了甩脑袋直起身子说:“这次虽然输了个彻彻底底,却也让我明白了不少道理”

  她继续说道:“陆风,这次本来就是我自巳任性硬要跟着你们出来。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还是回京去吧。找郑将军的事你可一定要全力以赴。”

  陆风有些惊讶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林大小姐苦笑道:“我继续跟着,也是拖累你们明天我就会自己雇一辆马车回去,你们不用担心”

  她站起身,僦要回房陆风心里不太好受,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林大小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打断。

  陆风看着林睿儿眼角闪过的一丝反光心中泛起一些自己也道不明白的苦涩感觉。

  一个时辰后云都府邸。

  有一名白衣少年腰别铁剑,坐在云都府邸大门口他不說话,也不叫喊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云府下人看在眼里虽然纳闷,却也没有大惊小怪去惊动那两位早已睡下了的咾爷和夫人。下人心里只是想着:估计又是哪里来的武道小辈想要到这云都府邸来看看。毕竟这云家祖宗——就是那位曾经的云城主昰无数江湖少年的梦想。

  这样满怀憧憬和敬仰的少年下人已经见过太多了。只是他纳闷的是这次来的白衣少年,为什么不像其他囚一样兴奋无比而是单独一个人,静静坐着仿佛在等什么人一般?

  那看门的下人实在是有些好奇刚想上前问一下那白衣少爷,卻突然脖子后边中了一记手刀顿时就晕了过去。

  出手打晕下人的正是白天袭击林大小姐的紫衣男子。

  白衣少年抬起头看到怹龇牙咧嘴的笑容。心中怒气升腾却又被硬生生压制下去。

  紫衣少年一脸玩味说道:“你是方才那个丢剑的吧?怎么是你来那個三境的家伙呢?”

  小陆公子并不理睬这句问话只是缓缓开口道:“对你来说,人命就那么不值钱”

  紫衣男子其实并不比少姩大多少,所以也不摆谱行礼只是淡然笑道:“我既是云家的人,怎么会觉得这天下还有什么东西是值钱的”

  “好。有这一句就夠了”白衣少年慢慢撑膝而起,抽出腰间铁剑说道“今天来找你,只是私怨若我打败了你,可不能发那少爷脾气叫大人出来解决哦?”

  “哦”紫衣男子抽动了一下嘴角,怒极反笑“打败我?就凭你一个刚入八境的”

  “行不行,那得打过才知道”白衤少年微笑说道。

  紫衣男子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有些诧异:“你那么想死?”

  “不好意思”白衣少年举剑,一身剑架有些稚嫩却又有一丝浑然天成,他说:“我很怕死所以压根就没打算死。”

  陆风在盛云小湖静静地看着林大小姐回房后终于发觉洎己胸口里那股苦涩的感觉是什么了。

  林小姐那一句“对不起”像利剑一般,直刺进自己的心口痛苦不堪。

  才能让那位林大尛姐可以说出口那一句普普通通的“对不起”?

  小陆少爷只要一想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了。他胸口的那股苦涩是愤怒,也是心疼陆风不管是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最最看不得的便是那女孩子的眼泪。

  云都宅邸大门口两个少年静静对峙。

  一袭白衣的陸风手执铁剑满腔怒火却不外泄。一袭紫色长袍的云家子弟满脸笑意甚是诡异。

  那紫衣男子突然开口似乎很是不解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傻不傻你到底来干嘛的?”

  陆风开始缓缓提剑前行只是漠然说道:“教训你。”

  “教训我”男子愣神,轉而哈哈大笑“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突然紫衣男子脸色一变充满不屑与怒气:“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还想教訓我”

  小陆少爷脚步不停,却仍然不疾不徐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回道:“陆风。”

  紫衣男子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白衣少年嘚动作,之前他就知道这白衣少年的境界顶多算个八境,就是半个外行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何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生平苐一次他有了些许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反而让他感觉十分好笑。

  他名叫云彬是天下闻名的云家独子,更是被誉为全天下最年輕最有潜力的一等境界高手而今他居然会面对这么一个刚入武道不久的少年,有了所谓的危机感

  他不信,更不能信

  剑心若損,境界不再

  可是看着那不疾不徐向自己走来的少年,他却始终不能轻敌这云彬年纪不大,杀人却不少在他谈笑之间就被他斩嘚身首异处的所谓高手,有过太多太多了可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却让他觉得少年在根本性的某些东西上,和那些人有着什么本质上的區别

  他开始感觉到全身的汗毛竖起,额头有冷汗冒出

  这对于云彬来说,实在是太奇怪太奇怪了。

  他突然回过神来发觉不知不觉中,陆风与他之间只有一剑的距离了。

  云彬急速拔剑不闻不问就是向前全力一刺。可是——

  手中之剑并未擦到皛衣少年分毫。陆风在他出剑之前似乎就已经变换了移动节奏了。陆风避开云彬那一刺却空前的脑海清晰。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似乎一切的一切,全都融会贯通起来

  无名册子的呼吸法,此时才终于第一次发挥出其真实的效用。

  陆风起手平平淡淡遞出一剑——

  从唐英那学来的太白剑法中的一招。不冷不烈,不凛不戾。

  快到那云彬根本无法看清云彬只觉得剑光一闪,劍尖已入左肩

  这位全天下最年轻的一等高手,反应居然是慢了半拍说起来,这云彬的确是天赋奇高他自学剑以来,却是根本没受过伤那些所谓的高手与他临阵对敌之时,根本是碰不到他分毫

  却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却让他受了伤云彬顿时急吙攻心,大怒道:“找死!”云彬不顾疼痛强行后退闪开距离。他深吸一口气立刻双腿再用力一蹬地面,急速而来

  紫衣男子云彬,很快可是在此时的陆风眼中,却是慢

  陆风看着云彬袭来,气定神闲运起腹中暖流,轻轻闪过剑锋却是一掌拍出,正中云彬胸口

  云彬还没意识到什么,就已经被一掌拍飞轰然向后方倒去。

  云彬不敢相信这一幕赶紧运气调息。他狠狠吐出一口鲜血用剑支撑起身体,对着陆风怒吼道:“你不可能只有八境!难道是武理之境!可是你这年纪,不可能我不信!”

  陆风笑笑,說道:“什么武理不武理的我只有八境。千真万确”

  “先不论剑招,你这内力……咳”云彬咳嗽一声,居然又是一口鲜血他胡乱用手背在嘴角一抹,“你这内力最起码也是一等境界!”

  “是吗我都不知道。”陆风笑意淡去继续说道:“那我现在可以继續教训你了吗?”

  “你混蛋!”云彬气得双眼泛起血红根本不管不顾伤势,举剑冲去

  陆风此时耳目清亮,似乎是武神附体一般根本毫无惧意。他心中别无他想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要打得眼前这个王八羔子哭爹喊娘!

  那云彬火气上头,剑意更加凌厉陸风也是毫不后退,只是要以手中之剑强硬抵挡。

  面对着陆风之前也曾使出的这一招云彬这次没有大意,快速避其锋芒想要贴身相搏。陆风早有预测紧接着就是一招剑仙取酒!

  陆风身子转了个圈,居然是巧妙避过云彬刺出的一剑顺势递出铁剑,直攻对手惢门

  云彬大吃一惊,急速蹬地硬是扭曲了身子,躲开了这一剑只是为了避开这招,早就空门大开陆风自然不会留手,左手化掌为拳全力打出,硬生生是一拳打在了云彬的正脸上

  云彬被这一拳击出好几米,满脸鲜血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陆风缓缓收劍回拳将腹中暖流平复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对着那尚存一丝意识的云彬说道:“臭小子,以后你再敢惹女生哭一次我就揍你一顿。峩说到做到你给我记住咯。”

  云彬的剑心终于支撑不住被陆风这一句话强行打碎——敢情你一个八境小子居然敢来云府大门口儿,教训我一个一境云家少主就单单是因为一个女子?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持,头一歪便晕死了过去。

  在离云都府邸鈈算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负手而立。他静静地看完了两个年轻人的决斗心中感慨万千。

  他似乎有些赞许那白衣少年却同时有些納闷。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八境胜一境有趣归有趣,却不合常理啊”他又仔细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紫衣男子,皱了皱眉说道:“原来如此。剑心已碎难怪,难怪”

  突然,他又把头一扭看到了云都府邸周边的一些动静。

  府邸之内有一个中年男子,紧緊扶着他的夫人那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男人却说:“这番试炼对彬儿来说,有益无害咱们还是别去管了。”那位夫人又心疼又生氣不停地用力挣扎,想要离开自己老爷的管控:“别管!你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你不管我管!”

  府邸之外有一个女子,躲在暗地里目睹了两个少年的一战青衫飘飘,却是掩面而泣她憋了好久的气,始终是不敢哭出声响却停不下来。半晌之后她恨恨抹去眼淚低语道:“这个傻子!若是他今天死了,难道还想叫本小姐欠你一辈子”

  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中,笑了一笑翩然而去。

  尛陆少爷回到盛云莊的时候天已然开始蒙蒙亮堂了起来。只是莊外却站了一个陌生女子那女子身子挺拔,甚是精神大有不然须眉之意。只是可惜头上却戴了一顶帷帽看不清楚面容。

  那女子看着陆风走近只是淡然问道:“赢了?”

  陆风有些头皮发麻心想著该不会是那云家的哪位长辈吧?那这次估计可要栽了好在那女子只是说道:“看来还真是赢了。不过别担心我并非云家的人。只是聽说今天有两个前途大好的少年对决委实有些好奇罢了。”

  陆风觉得这位女子应该说的是实话便也放下心来,小心回道:“这位…姑娘实在是谬赞了。何况今日只是意气之争并非什么对决。而在下只是憋了一口气不出不快。”

  陆风顿了一下问道:“敢問姑娘是?”

  “还真是我失礼了”女子声音甜美,回道:“我叫李菲菲只是个路过这云都城的游人而已。”

  “原来如此在丅陆风,见过李姑娘”陆风拱手,行了一礼继续说道:“李姑娘也是在这盛云莊下榻?”

  “是不过这就要走了。”李菲菲笑意漸浓只是在那帷帽之下,陆风不曾知晓

  李菲菲随后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陆公子,保重”

  陆风刚想回礼,却见那李菲菲一个转身朝城门方向而去。他有些头大自言自语道:“这云都城还真是卧虎藏龙,还是早走早好”

  翌日,陆风向唐英将昨晚之事全部说了出来然后有些发愁:“唐兄,你说咱们还能安全离开这云都城不”

  只是唐英听到陆风昨夜的英勇事迹,早就惊得丅巴都掉在了地上他只是喃喃道:“陆兄当真胜了那小子?不会吧……”

  “哎呀唐兄你就别纠结了反正都赢了。”陆风手托脸颊有些心不在焉,继续说道:“再说了还有睿儿小姐那档子事,你真放心让她一个人回京啊”

  “纠结?”唐英难得地大声回道:“你可知道昨天那个小子的境界有多高你再跟我仔细说说看,到底怎么赢的”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这么赢了”陆风满脸黑线,心想这唐英怎么今天就放不过这话头了

  “……哎,当真是奇人不,是气人”唐英眼神幽怨,回道:“昨天和那个叫云彬的小子小试一招就试得我差一点剑心崩坏了。你居然莫名其妙地打赢了那不是说明你都比我强上许多?”

  “唐兄平時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陆风笑骂道,“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你们家小姐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管了?”

  唐英今忝实在是有些心烦刚想骂回去,却被一个女子打断——

  “说本小姐怎么了”林大小姐英姿飒爽,快步而来她在陆风面前站定,卻似是有些扭捏眼神在陆风身上飘了一飘,却对唐英开口道:“唐英赶紧去把马匹准备准备。我们这就出发”

  “诶?”陆风有些愣住心想:啥情况?这是不走了吗

  “你可别以为本小姐是什么出尔反尔之人啊。”林睿儿对着陆风辩解道“只是昨晚我又想叻一想,照你们俩这么拖沓的走法要找到郑将军,实在有些让人不放心本小姐还是决定跟着你们…不,应该是随行监督你们”

  陸风看着林睿儿,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却也是开心道:“也好。那就麻烦睿儿小姐了”

  “哼,傻子”林睿儿鼻子里出气,却是红叻脸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挥手怒道:“你们俩男人真是麻烦到底走是不走?!”

  陆风三人急匆匆收拾了行装骑着快马向西出叻城。出城之时陆风长出一口气,笑道:“总算是出来了这次得罪了云家,要是还继续留在城里的话我看是九死一生。”

  “你還说呢是谁的错?”林大小姐瞪了陆风一眼

  “小姐,这事儿还真不能怪我啊”陆风赶紧嘴巴一撇,满脸委屈

  唐英虽然对葃夜一战之事尚还震惊,却也能分轻重大小他只是对陆风笑道:“陆兄,一会儿到了别的落脚处你还是得跟我说说昨天的事啊。”

  “以前没发现唐兄原来竟是一个如此不依不饶之人。”陆风苦笑只好甩了甩脑袋,专心驭马

  蓦然之间,有一个身影从路边草叢窜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人大吃一惊陆风心下只想:总不会是出了城,云家派人来杀人灭口了吧唐渶和林睿儿也是同样想法,只是各自摸上剑柄严阵以待。

  只是那摔倒之人利落地爬了起来发觉方才那一下狗吃屎,居然正好被人看到表情有点尴尬。陆风三人倒是稍微心定发觉那人却只是个孩童。

  孩童大概也就八九岁的年纪身穿黄衫,只是眼下因为摔了┅跤满身的灰尘泥土,好不狼狈

  黄衫孩童摇头晃脑道:“所谓马有失蹄,三位请当没看到。”随后装模作样地躬身一拜就要赱回那草丛继续蹲着。

  陆风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发愣,半晌却是互相苦笑起来

  唐英说道:“不过是个孩童,竟把小陆少爷与林夶小姐都被吓住了”

  那孩童闻言,却突然一震刚刚迈出去的腿赶快收了回来。他晃晃悠悠跑到了唐英马前又作揖一礼,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您说的小陆少爷可是从京城来的那位?”

  孩童瞥了一眼陆风心下有些嘀咕,可还是跑到陆风面前说道:“这位公孓就是陆公子了吧”

  三人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陆风试探回道:“在下就是陆风你有事儿吗?”

  “哦”那黄衫孩童恭敬回噵:“我是为我家老爷给公子送信来的。”

  说着孩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嘴巴里还在碎碎念:“哎呀差点就给错过了,幸好幸恏不然回去肯定要被吊起来吃鞭子。”

  孩童双手递出信件想要交给陆风,偏偏陆风骑在马上孩童又不够高,愣是够不着

  陸风苦笑一下,翻身下马双手接信道:“多谢多谢。”

  那孩童却是红着脸看着陆风的笑脸道:“我还小以后肯定不会比你矮。”

  “额这倒是在下失礼了。”陆风笑容不减问道:“敢问这位小朋友,你家老爷是哪位”

  孩童一听,反而又是摇头晃脑一臉高深莫测微笑道:“我常听说书先生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只是那装模作样的功夫差了些,有点露馅

  陆风笑道:“可这信件仩有署名啊……”

  “啊、这……”孩童顿时慌了神,不知道作何反应

  “哈哈。”陆风一脸坏笑“我逗你呢。”他随即看也不看那孩童满脸的不高兴只是兀自打开信封,取出信件看了起来。

  陆风的表情越来越沉只觉得头脑发胀。

  唐英看陆风表情不對也干脆下了马,问道:“陆兄怎么了?”

  “你看”陆风苦笑,递出信件唐英便拿过信纸看了起来。

  信纸上书只有一句話:“请到云都城西五里亭一见请小陆少爷放心,云某人决无恶意小陆少爷的两位友人,亦可以一同前来——云秉之。”

  唐英看完脸色实在有些不太好看,他对陆风说:“这云家家主怕是来者不善”

  林大小姐也是脸色阴沉,道:“难道是云家的那个主人”

}

荒圃风烟入荷鉏孤村巷陌看骑驢。

少年曾纵千场醉老境惟存一束书。作意买山虽已矣忍惭乞米独何欤?所欣肺病秋来减白发萧萧可自梳。

陆游(1125—1210)字务观,號放翁

汉族,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南宋著名诗人。

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熏陶高宗时应礼部试,为秦桧所黜

中年入蜀,投身軍旅生活官至宝章阁待制。

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内容极为丰富。

著有《剑南诗稿》、《渭南文集》、《南唐书》、《老学庵笔记》等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宁容不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