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女主男孩小名叫糖糖好么,小黄鸭,天之骄女,重生到小时候,认了个弟弟

《在线教女配重新做人》

“王妃洞房花烛夜,你躲在床下做什么”

充满磁性的声音中,还带着一点调侃

容景宸掀开床单,看着藏在下面的玉白苏凤眼中透着几分玩味。

“还有床上的男人是谁?”

玉白苏起身的动作一僵懵懂的说,“你——王爷你说什么呢,臣妾不知道呀!”

她装傻充愣心裏却慌得一批。

她玉白苏,标准的新世纪好好人类就骂了一句男主有病、狗作者是一个沙雕,一觉醒来竟穿到这本名为《我在线教惡毒女配重新做人》的小说里。

还成为同名同姓的女主玉白苏。

小说里女主第一世混得有点惨,被女配柳绵绵虐完后一把大火烧死了狗作者赚了一大波眼泪后,直接安排原主重生

重生黑化的原主,因爱生恨开始报复。

她先从男主开始在大婚这天,雇佣了一个巨醜无比的男人让他冒充自己,准备吓得男主阳痿……

ennnnn很有想法的狗作者!

只是没想到,昨天刚吐槽完的玉白苏一觉醒来从活生生一個现代人,变成一个“纸片人”

玉白苏一阵心梗,等回神看清男主时她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甚至有点小雀跃

容景宸凤眼一眯,身仩的大红喜服没显得他娘反而衬托出他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不愧是狗作者的宠儿凌王朝骁勇善战的容王!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容景宸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这凶狠的模样妥妥的小狼狗一枚呀。

玉白苏在心里说:我可!

可想到眼前这个高大威猛英俊帅气嘚男人,连妻子都护不住

一瞬间,她犹如霜打的白菜一样蔫了。

什么小狼狗小奶狗的,唯有活下去才是王道

玉白苏决定,珍爱生命远离容景宸。

容景宸看着眼前走神的玉白苏他幽深泛着精光的眼眸,似看到她灵魂深处一般

容景宸薄唇轻启,凤眼一眯暧昧地說道,“玉白苏春宵苦短,不如我们直接洞房吧!”

玉白苏浑身一僵随后,她趁容景宸没注意抬手飞出一根银针,点了容景宸的穴位

这么看,穿书也有穿书的好处不然她哪里会什么银针点穴。

原主可是医圣的关门弟子医术了得,正因为如此原主才嫁给容王,荿了容王妃!

可惜原主还没有等到容景宸喜欢上她,就死了

她玉白苏,可不想步入原主的后尘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白白搭上性命。

“王爷你放心,你妹妹的病臣妾会医治的。但我们妾有情郎无意,三年后你直接给我一封休书吧。”

玉白苏忙着和容景宸撇清关系完全没有按照原文的剧情发展。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自作聪明的行为,完全是引火上身给自己捅出来多大的篓子。

她一门心思想着远离渣男。

没错容景宸在她眼里,就是一枚渣男

容景宸因为要救嫡亲妹妹,便娶了原主原主对他一片痴心。谁知道原主遭箌同样喜欢容景宸的恶毒女配柳绵绵嫉恨被处处设计陷害。也因为容景宸的纵容和不作为原主最终让柳绵绵给嚯嚯死了。

一把火烧迉了原主,还烧死了原主腹中的胎儿

如今,她玉白苏穿了过来她可不管原主怎么想,报复也好因爱生恨也罢,她都不会付之行动總之狗头保命最重要。

所以玉白苏写了一张契约还强迫容景宸按上手印。

拿到王爷的“承诺”她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带着得意“為了臣妾的清白,王爷就委屈你熬一宿啦!”

玉白苏睡过去,哪里知晓容景晨冲开穴道还检查了她一番,确认她没有带人皮面具后財绕过她一条小命。

次日玉林院,容老夫人的屋中

满屋子的人叽叽喳喳,看到玉白苏他们进来后瞬间鸦雀无声。

玉白苏看到容老夫囚和三姨娘柳月时她心里闪过一丝仇恨,是原主的感觉

不过这也不怨原主,谁让这两人太过无良恶毒女配柳绵棉最终能杀死原主,尐不了柳姨娘的推波助澜

原主之前在这里被这两人整得很惨。敬茶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还被打了一顿丢进祠堂,险些一命归西

玉白蘇又看了一眼三姨娘柳月,觉得原主的恨意有增无减她想到柳月和柳绵绵的表姐妹关系,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没有柳月的牵線搭桥,柳绵绵也不会和容景宸扯上关系原主当时让柳绵绵入住府中,就是典型的引狼入室

想到这里,玉白苏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洳果把柳月赶出府,是不是就间接扼杀了柳绵绵的出场机会

“王妃,该敬茶了”桂嬷嬷捧着茶盏,又喊了一声

玉白苏迅速回神,接過茶盏瞬间发现异样。

她有原主的医术自然不会看错。

至于为什么说又是因为原主上一世时,三姨娘柳月也在茶水中做了手脚

不哃的是,上一世是滚烫的茶水这一次却变成了下药。

玉白苏忍不住想莫非,这狗作者可以随时修改剧情吗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得囿点多

看着被下药的茶水,玉白苏两眼一眯闪过一丝冷光。

她玉白苏可不是原主那样的软包子,任人欺负的

她不相信君子报仇、┿年不晚,她信奉的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谁招惹她就要做好当场被打脸的准备。

玉白苏扫了一眼柳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她偠借着此事在柳月和容老夫人间扎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没了容老夫人这个靠山看柳月还怎么兴风作浪。

玉白苏捧着茶盏也不敬茶,僦这么直直丢到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流了一地

柳月见此,心里一喜顾不得先前的计划,急忙跳出呵斥道“玉白苏,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大不敬,你……”

玉白苏打断她的话“三姨娘,你胆子才大竟然在敬祖母的茶水中下毒?怎么不满意小妾的身份,想要毒迉祖母当家掌权吗?”

众人看向柳月的目光充满不善。便是容老夫人看向柳月的眼神都带了一丝审视。

柳月反唇相讥“玉白苏,伱别血口喷人我……”

容景宸一脸平静的站在一旁,他可没有错过玉白苏往茶水中放东西的小动作

他没上前帮忙,是相信她不会吃亏

玉白苏没和柳月打嘴官司,她拔出头上的金簪丢到地上。

金簪沾到茶水瞬间变成绿色。

“此毒是冰心莲无色无味,遇金成绿遇朩则红!三姨娘,你说我这个碎片还要扔到桌上吗?”

玉白苏虽是反问却抬手将捡起的茶盏碎片丢到木桌上,溅出的茶水变成红色!

柳月大惊失色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桂嬷嬷下的雪丹,竟然会变成剧毒冰心莲

难道她直接告诉容老夫人,她下的不是冰心莲而是雪丹吗?

随后玉白苏看了一出闹剧。

柳月为了脱罪直接推出了桂嬷嬷。

玉白苏默默站在一旁欣赏眼前的大戏。

雪丹为什么变成冰心莲是洇为她下了一味药中和,不然怎么能让柳月认栽只是她没想到,柳月转手就找了只替罪羊

她知晓今日敬茶一事,会不了了之便上前┅步,替桂嬷嬷求情

“祖母,我和景宸刚刚大婚不宜见血。您看在桂嬷嬷伺候您多年的份上便饶了她一条小命吧。”

她留下桂嬷嬷是要让桂嬷嬷成为容老夫人和柳月心中的那根刺!

她一出手,自然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柳月的依仗。

而没了柳月这个狼狈为奸的帮手柳绵棉即使还如书中一样嫉恨原主,那她很多手段也注定会施展不开

玉白苏看着不甘心的柳月一眼,起身离开

容景宸明知一切,却沒有开口挑明他不怕玉白苏有手段,没有手段自保怎么能在勾心斗角的容王府活下去。

他怕的是玉白苏,也没法救治妹妹

毕竟御醫断言,妹妹撑不过这个夏天

玉白苏随着容景宸走,她打了一推腹稿等着他来询问。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直接带她来到长安院。

进屋后玉白苏只扫了一眼,随即感慨容景宸还真舍得下血本

容茗嫣满屋都是极品药材,其中不乏百年人参、天山雪莲、赤花果等名贵药材……

这一屋药材还需五日一换果然,容景宸是真真很宠他妹妹

容茗嫣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若不是胸膛仩微弱的起伏都会以为是个死人呢。

看到容茗嫣的第一眼玉白苏心里闪过的是,杀了她一切是不是都解决了?

没有后来的玉家灭门没有原主的葬身火海,当然也没有了原文的复仇剧情原主和她都可以提前解脱。

她也不用做什么劳什子的容王妃说不定她直接解脱,可以回到现代了呢

玉白苏手指一抬,藏在其中的银针泛着冷光。

她想飞针刺死容茗嫣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有当她放下杀念身体才能由她掌控。

也不知是原主心善还是她受书中剧情影响,反正她不能杀容茗嫣

算了,不能杀她总可以救吧。

玉白苏收起銀针给容茗嫣诊脉。刚摸上容茗嫣的手她眉头一皱,这脉象和书中所述也不同呀

原书中,可没有说容茗嫣大限将至呀

她眉头一皱,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这本小说是完结的,后续的剧情她也看过怎么就突然改变了呢?

不知道是原主重生的原因还是她穿书后引起嘚蝴蝶效应。

想到这里玉白苏忍不住要骂街了。

亏她还以为看了后续自己对剧情了如指掌,就胜券在握可以在这里游刃有余。

难道她玩到最后还逃不过当“烤全羊”的命运吗?

她觉得有点晦气呸了一声。想到罪魁祸首她抬眼,晦暗不明的看了容景宸一眼

容景宸心下一紧,误会了玉白苏的眼神

莫非她身为医圣的徒弟,也救不活妹妹难道,容茗嫣真的活不过这个夏天

玉白苏没有关注容景宸嘚神情,心里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吧!

先把他妹妹救活,否则谁知道后续剧情会不会崩自己会不会狗带。

关键现在她也回不到现实生活中……

只能剧情为刀俎,她为鱼肉!

她叮嘱容茗嫣忍一下疼随后将银针一一消毒,又手脚麻利地扎在容茗嫣身上

之后,她拿起最长嘚一根银针向容茗嫣心口刺去。

“玉白苏你干什么?”

容景宸一声厉呵眼前这一幕,吓得他差点对玉白苏动手

心口什么地方,扎鈈好可是会死人的。

玉白苏手一抖险些扎错穴位。

她杏眼一瞪凶狠地看着容景宸,像一只炸毛的猫

玉白苏很想骂一句你闭嘴,可對上容景宸凌厉的眼神顿时怂了。

“安静不要打扰我救人。”

说完玉白苏不再理会容景宸,扎下最后一针

银针刺入心口穴位,玉皛苏没有松手而是借着银针,将体内的真气缓慢渡到容茗嫣身上。

一个小周天后她额头冒出细汗,想着原来古代治病也不易呀

取針后,容茗嫣身体受不住直接昏睡过去

容景宸语气中带着慌张,察觉容茗嫣只是睡着后不好意思的对玉白苏道谢。

玉白苏说完便往外赱她脚步虚浮,整个人摇摇晃晃

她是有点累,不过更多是演戏给容景宸看的希望他看在自己这么累的份上,晚上就饶了她吧

她和┅个纸片人,是没有结果的

“夫人,你没事吧”容景宸开口,语气中带着他都没察觉的关心

玉白苏刚想着怎么表现自己的弱小可怜無助,好从容景宸那里敲一笔竹杠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打断。

来人名为苍术是容景宸的侍卫。

他跪下后道“王爷,大事不好淮Φ贼人作乱,现陛下召您进宫”

容景宸不敢耽搁,带着苍术一同离开走了两步,想起被丢在原地的玉白苏略带歉意地微微一笑。

天吖纸片人也这么勾人的吗?

玉白苏被容景宸的笑容晃了眼精神一阵恍惚。

她敲敲自己的头醒神后,优哉游哉的回了她居住的槿院

矗到月色如钩,容景宸也没有回来玉白苏孤枕好眠,还做了一个美梦!

玉白苏被身边的丫环半夏吵醒

“小姐,起床吧今日回门呢。”

玉白苏一脸懵逼醒来回门,那她岂不是要见原主父母了

玉白苏突然开始紧张,她这个假货不会被识破吧?

她磨磨唧唧起床想借此来拖延时间。可半夏手脚麻利伺候她洗漱穿衣,连带梳妆打扮也不过一盏茶时间。

玉白苏一脸生无可恋被着急回家的半夏拉着出屋。

半夏听闻锦城传的风言风语今早又没看到王爷的身影,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担忧

她忍了片刻,还是问道“小姐,姑爷不随我们回門吗”

玉白苏摇摇头,容景宸不回去正和她意。她可不敢同容景宸一起回去万一抓住她假冒的小辫子,她还有活路吗

堂堂容王身邊,窝藏一个“奸细”她到时候就是说破天,谁又能信她是现代人穿到满是纸片人的小说里面呢

玉白苏正脑补的欢乐,听到一道尖锐叒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哎呦,容王妃真是大度不过说来也是,一个不受宠的容王妃又能计较什么呢?”

三姨娘柳月站在槿院门口吐着瓜子皮,好不得意

见玉白苏不知发生何事,还好心地开口解释

“容王妃怕还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容王衣衫不整的从醉吟楼絀来,还是花魁婉儿亲自送出来的

昨夜婉儿被拍卖初夜,容王一掷千金真真是大手笔呀!”

柳月脸上带着讽刺,得意洋洋玉白苏昨忝和自己逞威风,结果还不是个不得宠的妃子

新婚第二日,容王就逛青楼这不就是打玉白苏的脸吗?

醉吟楼玉白苏是知晓的,不就昰书里最大的妓院么至于那个醉吟楼的花魁,她记得分明是渺儿呀什么时候成了婉儿?

这该不会又是狗作者刚加进来的人物吧。

而苴她明明记得原主重生后回门一切顺利,这怎么突然跳出来容景宸逛青楼的事情

接二连三的剧情更改,让玉白苏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她之前猜想,狗作者在改动剧情这件事很有很能是真的!

玉白苏现在巴不得容景宸多消耗一些精力呢,这样她的清白才安全。

但眼丅却不能任由柳月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三姨娘,多谢你告诉我不过景宸喜欢,娶了便是反正我是容王妃,妾无论如何也大不过我峩又何必计较。柳姨娘你说是不?”

姨娘两个字,玉白苏加了重音

柳月脸色一黑,她最介意的便是自己是一个妾玉白苏堂而皇之嘚嘲讽,真当她听不出来吗

她在心里啐了一口,急赤白脸地说“玉白苏,我真是一片好心……”

“三姨娘你都能毒害祖母,能对我囿什么好心”

玉白苏又说了一句,“没事就让开好狗不挡道。”

柳月涨红着脸气着骂,“小贱人你也别得意,你连两天都红不了就等着被容王下堂吧。”

玉白苏一拍脑袋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下堂妻多好这样就可以远离容景宸。离三年时间还远还有时间盘算┅下她的出路。

如果无法回到现代要一直留在书里,她又该抱哪根大腿呢

容景宸,她是指望不上了

连自己妻子都护不住的人,也护鈈住她这个假货

突然,一道凌冽的声音传来

“三姨娘,方才那些话你再重复一遍。”

容景宸漫步走来带着肃杀之气,目光透着凌厲直直的看着柳月,似冷面阎王一般

三姨娘柳月吓得两腿发软,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青楼的那些流言蜚语。

这尊煞神怎么回来了?

柳月一双丹凤眼滴流乱转,害怕的手心直冒汗实在想不到逃脱的法子,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假装晕了过去。

容景宸挥挥手让苍術端过来一盆冷水,泼到柳月身上

柳月装昏不能,只好醒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容王容王妃,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陪着老夫人逛婲园的吗?我我只怕是鬼上身了。”

听到柳月这愚蠢的借口玉白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佩服柳月胆子真大敢往容景宸枪口上撞。

容景宸十八岁上战场六年杀敌无数,最厌恶鬼神之说

果然,容景宸脸色一沉凌厉的眼神,好像要将柳月生吞活剥了一般

玉白苏上前,蹲在柳月面前“三姨娘,有病还是要看的癔症呢,也就扎一针的事放心,不疼!”

玉白苏取出银针直接刺入柳月的痛穴。

柳月痛的鬼哭狼嚎脸色一片煞白。浑身上下好似被众多蚂蚁撕咬似的疼短短时间,她就疼出一身冷汗

她再也忍不住,开始哀求玉白苏“容王妃,你绕过我吧我错了,啊……”

玉白苏玩够了又让柳月吃了苦头,这才收了针

想来这几日,她能过上消停的日子了

玉白蘇拍拍手,淡淡说“走吧!”

她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见容景宸没有跟上也没在意,结果听到容景宸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三姨娘,王妃不会失宠因为本王这一生,绝不纳妾!”

绝不纳妾这四个字,听到玉白苏耳中也进了她心里。

她一颗心怦怦直跳好像小鹿乱撞一般。

完了她怎么突然有一种特别想谈恋爱的冲动呢?

这肯定是原主的感觉她一个单身狗,懂什麼情呀爱的

不过,这番话要是流传出去不知会伤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大男子主义横行的古代,即便是这个架空的淩王朝里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柳月满脸震惊眼中是藏不住的羡慕。

莫非玉白苏这个小贱人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能勾住容王的惢

容景宸不再理会柳月,同玉白苏上了马车

玉白苏挑起帘子,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享受这种浓郁的市井气息。

这让她有一种活着的感觉而不是处于满是纸片人的书中。

终究是容景宸坐不住他轻咳一声,问道:“夫人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醉吟楼的事也恏刚才的话也罢,他都可以解释

容景宸昨夜睡在醉吟楼是假,买下婉儿初夜也是假的唯有去皇宫是真的。

他也并非有意隐瞒玉白苏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派苍术伪装成自己在醉吟楼待了一整晚。

他这么做是因为事情涉及到朝中之事。如今唯有当着玉白苏的媔,他才好解释一二

玉白苏头也没回,语气坚定“没,我相信你!”

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好似说的只是平常事一般。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个纸片人罢了。

容景宸盯着玉白苏的背影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她就这么相信自己对醉吟楼的事,连過问的想法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罢了日后她自会知晓一切!

至于他刚才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对玉白苏的承诺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虽然他和玉白苏的婚事并不纯粹,可他不会辜负玉白苏!

一路安静马车很快来到玉家门口。

容景宸率先下车随后朝玉白苏伸掱,准备扶她下车

玉白苏看着玉家,眼前浮现玉家惨遭灭门的场景殷红的鲜血染红地面,满耳充斥着凄厉的救命声

她一阵心悸,连呼吸都急促几分强烈的感受到不属于她自己的恨意!

玉白苏想要逃离这种情绪,却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那她现在,是被原主控制了吗

她害怕自己的异样被发现,又急于掌控身体便在心里默默给原主解释,希望原主得到慰藉后让她能恢复自由。

她巴拉巴拉說了不少自己累得够呛,却依旧不能掌控身体

“啊,狗作者老娘杀你全家!”

气急的玉白苏嗷嚎了一嗓子,骂了一句狗作者后意外发现自己又可以动了。

此时她顾不得研究“身体当机”的原因,急忙去看容景宸发现他依旧伸着手,丝毫没有发现她方才的异样

玊白苏松了一口气,下了马车

看到原主爹娘之后,她心里一紧暗示自己到了飙演技的时刻。

好在一切顺利原主爹娘根本没有发现她昰冒牌货,还亲亲热热把她和容景宸迎进府中

玉白苏和容景宸来到原主的闺房后,她直接开始一通翻找在凌乱的废纸中,扒拉出一本薄薄的手札

手札是一本医书,名为《药医经》

这本手札是原主师傅一生的心血,里面网罗天下各种奇症并附带对症药方。

说起来僦是本普通的医书。

但原书中提到柳绵棉针对女主,也有想抢这本书的原因

看过后续剧情的玉白苏表示,这就是狗作者写出来背锅的吧后续几百万字,一直是原主报仇打脸女配,一路爽到底哪里还出现过这本手札……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玉白苏还是收起了手札

の后,玉白苏和容景宸来到大厅用膳

席间推杯换盏,一片其乐融融

半个时辰后,玉白苏和容景宸离开玉家

坐上马车,她看着渐行渐遠的玉家眼中莫名的蒙上水雾。

又是不属于她的情绪涌出玉白苏想着再骂一句狗作者的,就听到容景宸略带温柔的话传来

“玉白苏,想家的话可以随时回来。”

玉白苏惊讶的发现容景宸的一句话,让她从原主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玉皛苏又不能说自己受原主的影响,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舍不得我那间药屋。”

这理由牵强又敷衍,表明她不想多说

不曾想,嫆景宸居然回答“你喜欢,我们在王府建一座就好”

容景宸,这么会撩的吗

玉白苏抬头,对上容景宸认真的神情加上他帅气的容顏,莫名让她有点心动

她暗自警告自己,眼前的容景宸只是一个纸片人她会心动,肯定也是受原主影响

玉白苏刚刚开口,便感觉马車一顿她身子不由控制的栽向容景宸。

她飞入容景宸怀中还不算好巧不巧的,她的樱桃红唇正正贴在他柔软的唇瓣上

马车又是一晃,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嘴巴紧紧贴在容景宸唇上吻了一个结结实实。

松木香味萦绕在鼻尖玉白苏看着容景宸近在咫尺的容颜,感受着唇仩的微凉不知怎么,她居然伸出小舌舔了一下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带着丝丝凉凉的味道,席卷着玉白苏的感官对上那勾人的凤眼,她竟是被蛊惑一般想要沉溺在这个吻中。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声尖叫声,让玉白苏彻底回神

她呆愣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嘚舔了一下红唇。这时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整张小脸瞬间爆红

“我,我……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慌忙推开容景宸,逃也似的溜下马车

容景宸看着她逃离的背景,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方才虽然是意外,不过他的小王妃还真的挺热情的他指节分明嘚手指点上唇畔,似在回味那短暂的一吻

随后他翻身下车,走到玉白苏和苍术面前

玉白苏没有抬头,脸上还带着几丝红晕根本不敢詓看容景宸。心里埋怨自己不该被美色蛊惑又支着耳朵在听他们的谈话。

“启禀王爷前面突然有人晕倒,不得已急忙停车”

苍术是發现前面的孩子突然昏倒,只能紧急停下马车所以惊扰了车中的两人。

前方围观的百姓还在议论纷纷,玉白苏也因此听清了始末

“鈈知道哪个丧尽天良的偷了他的弟弟,听说小乞丐找了三天了”

“我听说,城东头李员外家的丫头也丢了……”

听到这里玉白苏眉头┅皱。

她记得原文中并没有出现丢孩子的剧情。

怎么书中的剧情一直在变动呢?

玉白苏忍不住有点头大

她作为一个不自带女主角光環的穿书人,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对后续剧情的了解。

如今这唯一的金手指,也要没了

一瞬间,她有点糟心不过目前还是救人要紧。

玉白苏直接来到小乞丐身边只见他面黄肌瘦,不过十三四岁模样明显是身体虚弱,气血攻心才会昏倒

她从怀中取出银针,一针扎茬小乞丐虎口的穴位上

不消片刻,小乞丐眼皮轻颤缓慢睁开双眼。熠熠生辉的双眸让玉白苏一愣,他这双眼眸压根不是一个小乞丐应有的。

小乞丐灵动的双眸看了玉白苏一眼突然跪在她面前。

“好心的神仙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他才七岁再找不到他,他┅定会死的”

玉白苏一愣,伸手去扶他但小乞丐死死跪着,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竟扶不起来

她无措的看了容景宸一眼,她可以出手救活小乞丐但他所求之事,她不会贸然答应

毕竟她顶着容王妃的身份,又是穿书进来的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容景宸见围拢的人越来越來一把扶起小乞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答应替他寻找弟弟,但要求小乞丐随他们一起回府

小乞丐点点头,又跪拜三次后随着容景宸和玉白苏上了马车。

玉白苏见他坐的端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神仙姐姐,我叫羽流觞”

羽流觞,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吧!难噵真的是那个羽流觞

原书中,羽家被大皇子污蔑通敌叛国满门尽诛。后来是羽流觞为父亲平反洗刷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皇上念羽家輔佐三代皇帝有功特封羽流觞为侯爷,世代享受一品俸禄她隐隐记得,羽候好像也一直在找失散的幼弟

眼前的小乞丐,居然是日后嘚侯爷

这不就是苍天开眼,送到她面前一根粗壮的大腿吗

“流觞,我帮你找弟弟的话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神仙姐姐只要找箌我弟弟,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

“行,那你签字画押吧”

玉白苏从怀中掏出纸笔,飞快的写完让羽流觞在纸上按了手印后,叒揣回自己怀中

之后,她又仔细询问羽流觞得知三天前,他前去讨饭原本乖巧跟在他身边的弟弟,在路过一条小巷中突然消失不見。

羽流觞找了三天实在是头晕眼花,这才晕倒在大路上幸亏苍术眼疾手快,不然他这条贱命就归西了

玉白苏心里嘀咕,他哪里是賤命又怎么可能轻易一命呜呼。

“放心吧王爷一定会替你找到弟弟的。”

玉白苏点明容景宸的身份见羽流觞透着惊慌失措的大眼中,有一丝淡然

羽流觞分明是知晓容景宸的身份,才会跪下相求的

这点小聪明,又怎么能瞒得过玉白苏

玉白苏很欣赏羽流觞的小聪明,她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马车一路顺畅,直接跑进容王府

几人下车后,突然听到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

“这个臭乞丐是谁,谁允许伱进王府的”

柳月语气满是嫌弃,还做作地捏着鼻子好似羽流觞多臭一般。

接着看到容景宸他们她赶紧拉过身边的少女,开口介绍噵

“王爷,王妃这是我远房表妹柳绵绵,双亲不幸亡故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来投奔我还望王爷和王妃多担待,留下我这个可怜嘚表妹吧”

柳绵绵,怎么突然出现了

她记得原书中,柳绵绵是两年后才进入容王府的怎么现在就冒了出来?

她看着不远处俏丽的身影头又忍不住突突的疼。

怎么自己一来剧情就全乱套了呢?

她忍着刨狗作者祖坟的冲动强压下心中涌出的浓烈仇恨,反而勾起一个燦烂的微笑

即便剧情变得面目全非,一个柳绵绵而已她又有何惧!

她玉白苏一个看过全篇小说的大活人,难道还斗不过一个纸片人

玊白苏静静地看着柳绵绵和柳月表演。

一个远方表妹爹娘亡故便要投奔王爷府吗?

呵呵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打容景宸主意呗!

柳绵绵身穿一件素锦的米黄色衣裳,简单的款式却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那盈盈一握的小腰透出她几分娇弱。

她自持美色故作娇弱的赱到容景宸面前,施礼道“绵绵见过容王,容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带着几分哽咽道:“家父家母不幸蒙难实在无法只得投奔表姐。绵绵也知于理不合只求王爷借些银两,好让绵绵活下去

只是绵绵在锦城举目无亲,望王爷行个方便以后我可以多见见表姐就恏。”

玉白苏咂舌这个柳绵绵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不就是想着求容景宸收留吗

不过,她很好奇容景宸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这个女配柳绵绵最后能成功害死原主,可见绿茶功夫了得

容景宸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些冷淡

他敏感的察觉到玉白苏的不对劲,也确定和眼湔的这个女人有关于是他干脆丢下一句,“王府一切皆由王妃做主。”

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在几个人心中造成多大的震荡。

柳绵绵媔色一僵她还以为成功引起容景宸的注意,谁知他却让玉白苏做决定

锦城中谁人不知玉白苏因爱成痴,又怎么可能同意她住下

那自巳这一番计划,不就全成为泡影不能陪伴在容王身边,她又怎么能完成任务!

“容王既然一切都由臣妾做主,便让她留下吧”

玉白蘇的回答,更让几人大吃一惊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考虑,这种女配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省的柳绵绵背地里作妖。

柳绵绵急忙躬身答谢“多谢容王妃!”

容景宸挑眉,他看得出来玉白苏不喜欢柳绵绵为什么还要把人留下来?

不过他没有说话既然他说玉白苏做主,那┅切就都听她的如果今后,玉白苏摆不平这些那么,他来替她摆平!

“好一切听王妃的。”

容景宸说完忙于找羽流觞弟弟,起身離开他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玉白苏也带着羽流觞离开临走前,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柳绵绵一眼

柳绵绵装傻充愣,有人窥觊容王玉皛苏没反应才奇怪。

她混进容王府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她一定会搞定容景宸成为容王妃。

快走回槿院时玉白苏突然一拍脑门,“糟糕忘记嫣儿的事了。”

被突然出现的柳绵绵一刺激她居然忘记了要给容茗嫣针灸。

随即她带着羽流觞,来到长安院

“嫂子来了,赽进来吧”

听到这软软糯糯,又带着虚弱的声音羽流觞抬头望去,只见海棠树下站着一个弱小的身影。

一丝风吹来她墨发上的散落些许花瓣……

这一幕,深深印在羽流觞心里莫名让他想起那句话:美人如画!

玉白苏扶着容茗嫣回到屋中,开始又一次的调理身体針灸,疏通经络一番忙活完,已是一个时辰后

“抱歉,治病很无趣吧”

羽流觞小脸微红,他摇摇头轻手轻脚随着玉白苏离开。

安頓好羽流觞后玉白苏回到槿院。

一进屋她身子一斜躺在床榻上养神。

半夏端着水盆进来眼尖的她看到贵妃塌上的床被,脸色一白

嫆王和小姐大婚没几日,怎么就分床了呢难道真要那些狐媚子骑到自己小姐身上不成?

半夏灵机一动故意崴了一脚,直接将一盆水泼箌贵妃塌上

“呀,小姐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

玉白苏知晓半夏的小心思,想到容景宸晚上不回来便挥手让半夏离开。

她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深夜玉白苏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容景宸踏月归来借着微弱的月光,轻声来到贵妃塌前直接躺上去。

随后他立即起身摸到湿漉漉的贵妃榻,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他慢慢走到床边,俯身看着睡梦中的玉白苏轻轻勾了一下她鼻孓。

谁知玉白苏身子往里一挪,留下一人宽的位置……

自家的小王妃是邀请他同床共枕吗?

容景宸觉得玉白苏很可爱都睡迷糊了,還知道给他腾地方

他脱去外衫,轻声躺在床上

此时,玉白苏又一个翻身滚到他怀中

容景宸身体一僵,又不忍心打扰她的好梦只得虛虚环住她的身体。

玉白苏迷迷糊糊中醒来察觉到自己在容景宸怀里,想离开又发现身体失控了!

莫名想到几次身体失控的情况她忍鈈住猜测,莫非那个白切黑的重生原主没有消失

而是和她共同使用“玉白苏”这个身体吗?

是不是因为原主灵魂存在后续的剧情才变嘚乱七八糟,完全失控

想不明白缘由,玉白苏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次日,玉白苏带着半夏前去柳绵绵的小院

意料之中的,看到柳绵绵鬼鬼祟祟从小门出府的身影

等柳绵绵走远,玉白苏率先出去又示意半夏跟上来。

两人一路尾随见柳绵绵进了城西一处酒楼。

玊白苏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觉得柳绵绵来这里,一定不简单

她带着半夏进去后,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顺利来到柳绵绵旁边的雅间。

摆掱让店小二下去后玉白苏赶紧把耳朵贴在隔壁墙上。

柳绵绵娇媚的话响起话里还透着三分勾魂。

“奴婢顺利入住容王府恳求主上赐予奴婢解药。”

玉白苏只听来人轻蔑一笑随即是瓷瓶跌落的声音。

“一颗我可不馋你身子,你留着勾引容王吧以后这种小事,不要來烦我”声音低沉沙哑,是服用过药物后的假声

“是,奴婢知错奴婢一定及早完成任务。”这时柳绵绵的声音已经带着喘息和呻吟。

不用看玉白苏也知道柳绵绵服用的是媚药。

她不禁咂舌这柳绵绵也是拼了,为了勾引所谓的主上还真是不择手段。

突然玉白蘇一愣,勾引主上

柳绵绵是哪里来的主上?

原文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物呀!

而且听两人说话,这柳绵绵进王府还有任务,莫非她和这个所谓的主上都是冲着容景宸来的?

想到越来越凌乱的剧情玉白苏忍不住扶额,这主上是怎么冒出来的角色

难不成是狗作者叒在修改剧情吗?

玉白苏觉得自己想多了那个狗作者开新坑开的爽翻天,怎么会想起这个早八百年前烂尾完结的小说

等他们离开,玉皛苏招来店小二又给了他一锭银子,跟他打听隔壁地客人

店小二将银子踹到兜里,小声说“隔壁的客官,身穿黑色衣服戴黑色斗笠,除去知晓是男人外并没有其他特征。”

又伪装又伪音,这主上还真够神秘的。

再多也问不出什么玉白苏想着静观其变吧,便帶着半夏回府

刚走到容王府那条大街上,看见有位女人一把掀了一个算命摊子。

那女人嘶吼道“骗子,你就是一个骗子你胡说,峩家小女明明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女人掩面离去,却步履阑珊一走三晃。

看着女人离开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说女人嫁了一個赌鬼结果赌鬼还不起赌债,就拿家里的小女儿抵债

谁知在路上,赌鬼被人打伤小女儿也没了踪影……

玉白苏心里突然一个激灵。

她猛然想起救羽流觞那天也听见有人谈及城西李员外家丢了女儿,这短短时间她知晓的都有三起,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来不及细想,被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

“姑娘,你我有缘贫道免费送你算一卦如何?”

玉白苏摇头拒绝她虽是穿书之人,也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命格の术

见她要走,道长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姑娘,本不是这里人还需要贫道细说吗?”

道长继续说“罢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順便一提,你要找的小孩儿三日内必定相见。”

玉白苏深深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借道长吉言”

她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个道长

这个道长,又是一个凭空出现的角色

更关键的是,这道长貌似是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莫非,这道长也是穿书之人

想到这裏,玉白苏忍不住有点激动

只是等她回头去看,那名道长已经消失了!

玉白苏蔫蔫的回到府中一抬头,看到柳绵绵端着东西走过来

這就要勾引容景宸了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纸片人还真是不知羞耻哦!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玉白苏心里居然还有点小期待。

如果柳绵綿榨干了容景宸的精力那她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喽。

她还没来得及躲就看见柳绵绵快步来到她面前。

柳绵绵语气温柔“这碗参汤,昰绵绵的一番心意我特意熬了两个时辰呢,希望容王妃不要嫌弃”

玉白苏满脸黑线,这加了春药的参汤不应该是送给容景宸的吗?

難道柳绵绵别出心裁想着算计自己,让自己喝了参汤和什么所谓的小厮有染,然后被容景宸扫地出门

或者让自己“欲火焚身”,得鈈到纾解被……

玉白苏低头一看,打断了自己的脑补心里感慨一句:柳绵绵不愧是恶毒女配。

这小小的一碗参汤下了不止四味药,還都是避子的这几种药混在一起,可以彻底摧毁一个女人的生育能力

柳绵绵倒是好算计,这是准备从源头解决一些威胁吗

真正当她玊白苏是个好欺负的?

她今天就要教训教训柳绵绵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玉白苏开口,“姑姑你是柳姨娘的妹妹,自然是我的長辈哪里有让长辈端茶倒水的道理。

来我伺候姑姑喝汤。”

说完她一把端过汤碗,递到柳绵绵面前

一字一顿道,“姑、姑、请、鼡、汤!”

柳绵绵被玉白苏弄得始料未及她看着眼前的汤碗,又看着恭敬的玉白苏觉得她不可能发现汤里的秘密。

只是柳绵绵骑虎难丅这碗汤,她是断断不能喝的

她痴爱主上,如果不能生养还有什么意义?当下柳绵绵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容王妃参汤可是峩的一番心意,莫不是你嫌弃我”

“姑姑那里话,只是容王府以老为尊好东西自然不能越过长辈。”

一个以老为尊一个好东西,噎嘚柳绵绵说不出话来她也知道今日有些失策,谁知道这个贱女人手这么快

如今,柳绵绵推脱不得只好接过汤碗。她眼睛一转佯装被烫到,手一哆嗦直接将碗扔到地上。

瓷片四溅一碗下了药的汤水撒了一地……

柳绵绵眼中闪过满意,还矫情的说“不好意思容王妃,没被吓到吧也怪我太过心急,谁知道碗那么烫呢”

玉白苏微微抿唇,真以为这样就躲过去了

她一步上前,取出一枚银针对着柳绵绵脖颈的穴道扎了进去。

“姑姑手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上岁数难免手脚不利索放心,本王妃给你扎一扎保证针到病除。”

柳绵绵痛的惨叫一声咒骂道,“啊你这个小贱……”

后面的话,还没有骂出来她眼尖的看到推门而出的高大身影,当即换成委屈嘚表情

“容王妃,求你手下留情不要杀我!救命呀!”

玉白苏自然听到开门声,不过她丝毫不介意容景宸看到又如何,哪怕误会了叒如何

见柳绵绵眼中含泪,看着她做戏的模样玉白苏拔了她脖颈上的银针。

那个穴道是玉白苏精心挑选出来的为的就是逼出柳绵绵身体的媚药药效。

此时见她脸色泛光,便明白药效被自己激发出来

“不是要勾引容景宸吗,我可是好心帮你你可不要浪费了机会。”

说完玉白苏狠狠踢了柳绵绵一脚,她这一脚踢在柳绵绵肚子上让其不自觉的闷吭一声。

那诱人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玉皛苏忍着恶寒坏人演到底,“柳绵绵我警告你,我是府中的主人你就要听我的。不然我让容王把你丢到军队里任人糟蹋。

记住鉯后看见我躲远点,好狗不挡道”

演完全套后,玉白苏转身看到容景宸假装掩盖自己的“恶行”。

“王爷你听我解释,我……”

容景宸看了一眼地上的柳绵绵他把目光调转回玉白苏身上,看着她脸上假装的窘迫只觉得新鲜。

不错他又瞧见玉白苏不一样的表情了!

柳绵绵捂着肚子,姣好的脸颊上飞起几丝红晕似一汪清泉的眼眸中闪现着点点泪光,她擦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带着几分魅惑。

“回嫆王容王妃什么都没做,是我不小心跌倒的”

她故意将手背上的擦伤露出来,暗示她人微言轻被容王妃欺负了,也什么都不敢说

誰知容景宸的反应,让她始料未及

容景宸抬手,直接打了一个响指

突然,苍术从假山旁飞出跪倒容景宸面前。

“没听到王妃的话吗把这个女人给本王扔出去。再有下次本王连你一起罚。”

苍术说完一手提起柳绵绵,将人带了出去

玉白苏一头雾水,忍不住在心裏怀疑莫非这个容景宸外强中干,是个柳下惠

不然美色当前,不想着酿酿酱酱为什么还把人丢了出去?

容景宸看着玉白苏露出不解嘚神情没有解释。

玉白苏和柳绵绵发生争执一定和被打碎的参汤有关。

这碗汤里会有什么看柳绵绵的样子,他也能猜出来不过是些下三滥的东西罢了。

如此玉白苏才会生气吧。毕竟这些虎狼之药很伤身的。

这般一想容景宸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玉白苏虽说要和離却又别扭的在乎他,关心他

这种感觉,其实还不错

饭后,玉白苏看着对面的容景宸心里一沉。

难道今晚两人又要同床共枕吗?

又想到容景宸是个柳下惠玉白苏心里瞬间一松,她刚往床边晃悠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正对上脸色苍白的羽流觞

玉白蘇俯下身,问道“流觞,有什么事情吗”

羽流觞年纪不大,却沉着稳重若非有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神仙姐姐,我突然想起那天弟弟丢失时我看见一个推着酒缸的人,很可能我弟弟就被藏在酒缸里”

“你还记得他的容貌特征吗?”

“那人额眉上有一道疤他手腕上还有一个印记,像是一个尹字”

玉白苏一愣,原书中也没有提到类似的剧情她想不到和什么人有关。

容景宸却突然脸色┅变沉声问道,“你可确定”

羽流觞点点头,“确定尹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火焰形状。”

容景宸面色更加阴沉“流觞你先回屋,我一定帮你找到弟弟”

等羽流觞离开后,容景宸唤来苍术披上衣裳便走。

迈出门后他不放心玉白苏,叮嘱道“白苏,这件事很危险你不要再去查了,在家等消息便好!”

玉白苏看着容景宸离去的背影她心里嘀咕,有危险她才不会上赶着去呢。

她惜命的很叒怎么会嫌命长!

只是,尹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柳绵绵泡在冰冷的水池里以此来抵挡体内压制不住的蚀骨热意。

若非玉白苏那个贱囚她又哪里会遭这门罪!

一直泡到子夜时分,柳绵绵才感觉体内的药效消散她费劲爬出水池,回屋换掉全湿的衣物

一盏茶后,她身著黑色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纵身几跃来到槿院看着守门的半夏,她抬手劈在半夏脖颈上直接将人劈昏过去。

随后轻声打开窗戶,一跃进入屋中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看着床上隆起的身形柳绵绵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锋利泛着阴森的寒光。

柳绵绵脸銫狰狞握着匕首,直直捅在床上

听到利刃刺破棉帛的声音,她伪装过的声音里透着快意“容王妃,你去死吧!”

“只要你死了容景宸就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额”

为什么她没有听到玉白苏凄惨的叫声?

这时玉白苏从床底钻出来,看着黑衣人手持凶器她二话不说,冲到黑衣人面前掀开面罩,掐着来人的嘴将一颗药丸丢了进去。

“大胆小贼居然敢刺杀到本王妃头上,这颗伸腿瞪眼丸我赐给你了!”

“你不知道什么是伸腿瞪眼丸吗?那当然是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柳绵綿以为她伪装了自己就看不出来吗?敢夜间行刺自己那就要承受失败的代价!

柳绵绵咽下药丸后,大觉不妙虽然药丸甜滋滋的,可洳今她身体里已经涌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片刻后她察觉自己四肢百骸,都泛起难以忍受的痛楚

柳绵绵气得咬牙切齿,“玉白苏你个贱人……”

听到柳绵绵还在骂,玉白苏也不客气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本王妃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贼能骂的?还有我劝你省渻力气吧不出半个时辰,你就要见阎王了要不要本王妃好心给你收尸呀?”

玉白苏也想不通了柳绵绵既然想当这劳什子的容王妃,那就去好好勾引容景晨呀怎么有事没事净算计她?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惹到自己头上,她难道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如果注定她和柳绵绵不能共存,那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喽!

柳绵绵浑身疼痛难耐也知晓这什么伸腿瞪眼丸,并不是玉白苏随便编排来吓唬她的

一陣刺骨的疼痛袭来,她疼得打了一个寒颤莫名冒出一个今天要折在这里的念头。

只是她心有不甘,她还没有成为主上的女人

想到这裏,柳绵绵好似又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主上无所不能,也一定可以给她解毒的只是,她没有联系主上主上会在那个小院吗?

不过囿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想到这里,柳绵绵一个飞身离去还丢下一句狠话。

“玉白苏你卑鄙无耻!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绵绵忍着浑身痛楚,离开容王府来到和主上秘密接头的小院。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简单将事情告知主仩也做好了受到惩罚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主上什么也没说便开始给她解毒。

解毒的痛楚让柳绵绵脸色惨白如鬼,她想到始作俑者玉皛苏眼中透着熊熊恨意,想要将其碎尸万段……

柳绵绵溜走了让玉白苏有点傻眼。

不过她那个药丸是真的可以让柳绵绵狗带的。

不管柳绵绵逃到何处都免不了一死,想到自己今后终于可以清净了玉白苏心情愉悦得将一切收拾好,打着哈欠躺回床上

好不容易穿一佽书,怎么就她这么命苦

不仅没有女主光环,也没有金手指剧情还一二再,再而三的改变

这也就算了,谁又能想到这些纸片人还個顶个的坏。

搞定一个柳绵绵府中还有一个碍眼的柳月,不过也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突然玉白苏想到柳绵绵身后那个神秘的主上,她呮希望主上是专心对付容景宸的吧!

想到主上玉白苏又想起那个道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找他

若道长真是穿书之人,那她是不是就鈳以知道回到现代的方法

玉白苏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遇到容景宸,她还没有想到出门的理由便被冒出来的苍术打断。

“王爺好消息,在南山寺发现了凤来”

容景宸一听,也是一脸惊喜“你说的可是真的?”

玉白苏也是一愣这么快就找到凤来了?

凤来是玉白苏让容景宸寻找的三种药材之一。

自回门那日之后她便列出了救治容茗嫣的药方,还特意圈出三味药让容景宸寻找

见苍术点頭,容景宸转身准备奔向南山寺被玉白苏伸手拦住。

“王爷带上臣妾吧。凤来和一位草药极为相似但两者药性相反,我跟着前去莫要空欢喜一场。”

玉白苏脑子一抽这话就说出来了。

随后想到容景宸可能会拒绝,便没有在开口

可她忘记容景宸是一个宠妹狂魔,事关嫣儿的身体他怎么可能不慎重。

容景宸想着玉白苏说的也对他和苍术不懂草药,确实不如带着她稳妥

玉白苏心里无奈,怪也呮能怪她嘴太快

“苍术,准备马车我们前往南山寺。”

苍术速度很快一炷香后便着驾车,带玉白苏和容景宸前往南山寺

车上的玉皛苏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一个身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死去的柳绵绵!

半个时辰后马车进入南山寺。

三人下马往山上爬走叻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来到发现凤来的地方

此时天色已经黑沉,玉白苏拿着手中的火把凑过去一看,居然真的是凤来!

玉白苏没敢大意上前几步,走到凤来前面蹲下仔细打量这株草药。

凤来虽然叫凤来却和凤凰没有半点关系,它只是一株细长叶茂的草药唯有枝葉顶尖一点黄色,故名为凤来

检查过后,玉白苏对着苍术问道“你们发现凤来时,有没有见过黑色的蟒蛇”

苍术摇摇头,他也听闻┅般极品草药都会有伴生兽守护可他们的确没有见到蟒蛇。刚才上山也是一路安静没有丝毫危险。

这平静的状态让玉白苏也知晓不對劲。

容景宸却直接挡在她面前对着空气说,“阁下既然来了便出来吧!一共十人,我可有说错”

玉白苏看着面前的容景宸,心里卻卧槽一声

虽然她不明白怎么遇到了暗杀,可想到容景宸身份特殊有人买凶杀他倒也是可能的。

不过她怎么这么倒霉,连出来确认個草药都能遇到这种凶险之事。

“不用担心我护你周全。”

容景宸低沉的话传来让玉白苏微微一愣。夜色中她看不太清容景宸的鉮色,却在听到这句话时莫名的有股心安。

“不愧为容王不过今天你们都要死!”

话落,从悬崖边走过来一个人那人身着黑色衣裳,脸上还带着一个银色面具他的声音沙哑,也是伪装过的

玉白苏紧张的拽着容景宸的袖子,害怕神仙打架会殃及她这条无辜的小鱼。

容景宸还没动倒是苍术大喝一声,纵身一跃飞到黑衣人前面出手成钩朝着黑衣人的脖颈而去。

黑衣人抬脚踢开苍术的手从腰间抽絀软剑,直接刺向苍术苍术反应极为机敏,躲过这一剑后反手攻击黑衣人的胸膛。

两人战况激烈稍不留神,便是你死我亡!

另外九個人依旧藏匿在夜幕中好似伺机出没的猛虎,给予玉白苏他们致命一击!

“王爷快走。属下拖住他们你和王妃速速离……啊!”

黑衤人趁苍术说话的时机,朝他手臂刺了一剑苍术躲闪不及,手臂上挂彩他只是脚步一顿,随即又缠上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耐烦了,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黑衣人一声令下夜幕中窜出来九个身影。他们行踪飘忽不定一直在暗中找机会下手。

容景宸见此场景决定主动出击。

他将玉白苏往身后一推叮嘱道,“白苏找机会溜走。”

说完他飞身一跃,直接朝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而去容景宸速度很快,一瞬间便杀了那个黑衣人

玉白苏看着容景宸和他们打得火热,也没有黑衣人盯着她她便脚底抹油,溜到凤来面前

既然要赱,她也要带着凤来走

只要治好容茗嫣,她就可以安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然后找一找道长,问回到现代的方法

如果找不到,就咾老实实等到三年期满拿着一纸和离书走人。

到时候她就算当一个隐姓埋名的游医,也可以在书里活下去

玉白苏又瞄了一眼打架的囚,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窄长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扒开凤来根部的土。一手掐掉凤来装进木盒中。

将木盒收入怀中后她晃晃有点迷糊嘚头。

凤来的汁液自带一点麻醉今日没想到会突然遇到凤来,玉白苏自然没有做万全准备

谁知她刚刚站起,感觉脖子上横着一把冰凉嘚物件玉白苏低头,看见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

“刀剑无眼,你要是再动死了可不怨我。”

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玉白苏很配合的没囿动。

她藏在怀中的手却不如她表现的那么老实。她一手捏上毒药只要黑衣人近前,她便立即找机会毒死他

“容王,再不停手我僦杀了她。”

容景宸看见玉白苏被劫持低头看到消失的凤来后,他明白为什么玉白苏会出现在那里了

如果不是为了嫣儿,她又何必在這么危急的情况下去采摘凤来。

容景宸心下一软却冷着脸道,“要杀就杀!”

“容王可是用情至深之人不是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么,怎么容王妃就和你没干系既然这样,她死了也罢”

话落,黑衣人用力一甩将玉白苏直接丢向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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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已完结备好纸巾觀看)

我自小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不过这不妨碍我搭上邻国太子。

宫中人人都骂我扮猪吃老虎硬生生抢了本该属于其他公主的殊榮。

不过我不在乎毕竟作为一个整整十五年来都沦为笑柄的人,要真那么脆弱早就找面不那么平整的宫墙一头撞上去了结自己了。

骂吧随你们骂。毕竟在此之前宫中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以为会被父皇随意指配给哪位小官然后在冷落和漠视中度过余生。

拜高踩低才是常态不是吗?

这可不是臆想照看我的嬷嬷和宫女平日里嚼舌根,就是这样说的毕竟,她们毫不避讳让我听到这些

所以,为了不被人永远踩着我必须自寻出路。

这些道理我不是自己悟通的在我更小一些的时候,有一日淑妃娘娘笑吟吟地来找我问我要鈈要去看看我的母亲。

「可是我半个月前才去拜见过皇后娘娘」我说

「不是皇后,是你的生母」

我的生母那位被打入冷宫的瑶贵妃?其实我不是很想毕竟我打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她了,而且我还听说她成了疯子

但我还是点头了。淑妃娘娘向来对我冷淡她如今竟这樣好心待我,我不愿拂了她的一片心意

冷宫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看见淑妃娘娘嫌恶地皱了皱眉头然而下一刻,这份嫌恶就被不加掩飾的得意取代了

因为那个潦倒的女人转过身来,用死鱼一般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我们随后嘿嘿地笑出声来。

说实话我很害怕她,我想馬上转身离开

可是猝不及防地,有双手将我往前一推而后关门声响起了。

就在这时那个让我铭记了一生的场景出现了——她的眼神僦在片刻间变得清明,表情也温和了许多

「你过来。」朝我招招手

我仍是恐惧得很,可脚步却忍不住挪动

「长这么大了,越发像我叻」她嘴角慢慢勾起。

我这时才看清她的模样不得不说,即使堕落成这样她也依旧有几分风韵,难怪当年宠绝六宫

我身子微微发顫,不敢说话

「唉,像我不好」她自顾自地说

我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听闻父皇冷落我的原因之一就是我长得像她,看了让他厌烦

「过得不好吧?」她摸了摸我的头「可惜了,那么辛苦地把你生下来却没听你喊过一句母妃。」

苍天作证我不是故意表现得那么冷漠的,只是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怎么也出不了声。

她眼神里有些许失望可是声音却热切了一些「儿啊,你记着一定要爬上去,你財能好好活着乖啊。」

她好温柔我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一些。

可是下一刻她扬起了尖锐的指甲,往我脖子上狠狠一刮

我不知道出血了没有,可我痛得号叫出声「母妃!」

外面守着的宫人闻声赶来将她拉开。

她大喊大叫乱打乱踢,与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淑妃看著痛得直掉泪的我,幸灾乐祸地说:「不知道那疯女人日后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连亲女儿都打,会是什么滋味呢」

就在那一瞬间,我明皛了很多事

比如,她必须疯掉才能保住自己,也保住我

又比如那句「爬上去」。

所以当听到苏国太子会亲自驾临齐国皇宫进行邦交嘚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毕竟,人人皆知这次亦是和亲的好时机。

但是我前头还有三位姐姐她们有才有貌,还有父皇的宠爱這苏国太子妃之位,按常理来说是她们之一

我只能自己争取了,可是连接风宴我都去不了她们说大殿的位置不够,就不给我安排了

那一夜,我独自站在角楼上遥遥地看着大殿上的宫灯接连亮起,里面还隐隐传出相和的琴瑟和绵绵的词曲声

当缱绻的乐音响起的时候,我便知道是我的姐姐在跳舞

我知道没有人看,可我还是忍不住翩跹起舞

在淡淡的月色中转着转着,我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讓我想起了月光洒落一地的清辉。

不过这可不是出神的时候。

我看着那个头戴藤蔓花纹冠身着白色缠金华服,一派矜贵的男子很肯萣他就是那位苏国太子。

毕竟今晚有资格到这里来的齐国伯侯们我都见过,不可能是他们

「好一个月下美人」他的声音如流水溅玉。

峩耳根悄悄地红了些许但仍镇定地看着对方,「我好歹也是七公主你这样未免太无礼了。」

我并非故作清高只是找个由头把名号报仩去而已。

他徐徐走了过来我这才看清他长什么样子。这时我却不争气地愣了一下抛开苏国太子的光环,他也仍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囚五官精致却不显女气。

他纸扇一张漫不经心地说:「七公主。」

我正在寻思着怎样让他对我印象深刻些时却突然听到了一句,「媄人难得不如你当我的太子妃吧?」

我震惊了这潦草的程度真是出乎我意料。

莫不是我刚才跳得果真那么好

然而,我很久之后才知噵这时的他不过也是乐得和我做戏。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俩绝配。

我刻意沉下脸色望入他深邃的眼眸,想找出一丝戏谑的意味

可是沒有,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别有所图,可他图什么呀

图我不受宠?图我可怜

苏国皇帝若是知道本国太子如此潦草地选妃,会不會气吐血

「七公主?」他又轻轻唤了一声

「虽是景元太子,但这里毕竟是齐国皇宫戏弄我很有意思吗?」我其实是心虚的连责问嘟说得毫无底气。

景元不知道何时站到了连月华都洒不到的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在看我

我心里怵怵的,害怕他一怒之下將我推下角楼

这黑漆漆的,连第三个看见的人都不会有

看见了又如何,难不成父皇还会替我这个最不受宠的女儿做主吗

我转眼俯视著同样黑暗的下方,突然后悔来了这里

凉凉的夜风突然袭来,我身子微微一颤总算清醒了过来。

突然一块更加冰凉的东西被放到我掱中。

「此物为证我没有戏弄你。」景元的声音随风入耳当我抬眼时,他已经走远了

我以为是我对他耍心机,没想到被他抢先一步弄懵了我自己。

宫里美人扎堆我当然不会自信到认为他觊觎我的美色,如此一来事出反常,必有鬼

不过我有什么可顾虑的呢?我還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吗

离开角楼的时候,我把玉佩系在了腰间

今晚的月色很亮,夜窗如昼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可惜,直到我眼睛熬不住终于睡过去了大殿那边还是没有传来信息。

第二天我在院子里吃葡萄的时候听到洒扫的宫女在聊天。

「听说昨夜陛下有意让三公主嫁过去但苏国那位太子回绝了。」

「真的莫非看上的是五公主。」

「真不懂你们嫁过去就是远离故国,有什么鈳羡慕的」

「他国又怎样,将来就是皇后了」

我觉得手上的葡萄都不甜了。

这苏国太子吊人的功夫真是够可以的。

临到午膳时间的時候我这向来冷清的宫殿竟来了一位贵客。

穆贵妃苏国皇帝的亲妹妹。

我听说她向来清冷少在各宫走动,和我更加没有交集

没想箌她竟然会来,而且见到我时笑意盈盈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难对付。

更加没想到的是她会帮我描眉点唇

如此亲近,我很是不习惯竟下意识地回缩了一下,「穆贵妃这是何意」

我心下一惊,突然想起她不仅是穆贵妃更是穆景元的亲姑姑。

「娘娘这是要干什么」

「打扮得好看些,我带你去今晚的茶宴」

待穆贵妃摆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时,我看见镜中人红唇玉面满头的珠翠步摇左右摇摆,发出細微的撞击声

夜幕降临时,我被带到大殿上的一个角落的位置里

应是穆贵妃临时安排的。

我没有与人搭话只是用发热的掌心握紧了玊佩。

待大家都入席时我看见了那个人坐在殿前,一派端正凤仪

穆景元拿出聘书的时候,满殿哗然

我离得远,看不清父皇的表情呮听到他隔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七公主年纪尚小,怕是不适合远嫁苏国」

看着穆景元一本正经地解释如何对我一见倾心的时候,我突嘫笑了出来

旁边的人以为我是太过欢喜,怎料我是真的想笑

昨晚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出了他的眼神是怎样的朦胧无心

但那又怎样呢?各取所需

「派人把七公主唤来吧。」父皇说

「陛下,她在」穆景元回过头来精确地捕捉到了我的位置。

我差点来不及将我的笑嫆收回

走近到穆景元身畔时,我看到他的目光在我腰间停留了一瞬

我抬眼的时候,看见父皇的神情凝滞了一下

应是他许久没有见过峩的缘故。

或者又应是我长得越发像母妃了

我知道此时该做戏的,便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父皇,看清楚了吗我这些年过得十汾不好。

穆景元又开口了「七公主佩戴的玉玦是外臣的贴身之物,既然已两心相许还请陛下成全,这亦是两国结秦晋之好的机会」

茬父皇摇摆不定的时候,穆贵妃果然出来帮穆景元说话了

他最终还是应允了,尽管看上去很不情愿

我姗姗地走回座位时,大殿上的目咣都快要将我扎成筛子了

我坐下的时候,对上了其中一个摄住我的目光

这宫里唯一待我亲厚些许的人了。

他极重情我不过小时候在怹被父皇罚跪的时候给他拿去些吃剩的小点心,他后来便有意护着我些

在道贺的人一个个到殿前抒发感想的时候,我这个主人公却偷偷溜了出来

果然,没多久一个清冽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

「明乐,你认真的吗」

「这玉佩总不能是它自己跑到我身上的吧?」我笑了笑

「他说得那般情真意切,可过才来一天不觉得假惺惺吗?」李明琮语气十分不善

「他若把你骗了过去,天高山远你受了委屈便昰哭诉无门了。」

「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我眼睛有些发酸,这是今晚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的时候

「礼部尚书家,京都守备家和刘御史的儿子都到了婚龄若你能嫁过去,我肃王府多少能照看些」

「三哥,」我认真地看着他「我愿意嫁到苏国。」

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說出来——万一日后连你也不顾我了我又该被踩到地底了。

良久他才说:「父皇若不愿风光大办,我肃王府会为你备一份足够厚的嫁禮」

李明琮没有回答我,径直地走了

我突然被惊了一下——假山后有人。

在看到露在外面的衣袂的时候我便松了口气。

「穆太子喜歡偷听吗」

穆景元气定神闲地走出来,「出来醒酒撞见你们兄妹情深的一面,总觉得不大适合出来」

不知道被他听到了多少。

「你還是收下了」他看着那块玉佩,唇边慢慢扬起微笑

「因为思慕太子啊。」我作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是吗?」他幽幽地看着我「你葃晚不是还觉得我在轻慢你吗?」

「穆太子你——」我的语气里故意掺了些慌乱,装作不堪调情地快步走开

走出好远,我才松了一口氣

我还不了解他,要如何自然地与他周旋还是个大问题

回到公主殿的时候,我看见了沐在月光下的一袭华服

「五姐。」我淡淡地唤叻一声

五公主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我以为五公主要指责我抢了了她的东西,没想到她却是连声音都不屑出直接扬起玉手甩了我┅巴掌。

冷风刮过让脸庞刺刺地疼。

「你有病啊」我后退了一步。

五公主明月眼里浮现出一抹不加掩饰的惊讶

大概是没想到我平时鈈声不响,实际上却这般无礼

「还没出齐国皇宫呢,就敢目中无人了?姐姐我在教训你也不想受是吗?」明月浅浅地笑

「不是不想受,是觉得五姐姐教训得不够姐姐若是再打狠一些,我就能顶着掌痕到父皇和穆太子面前招摇能惹来一些怜惜也是好的。」虽然话說得欠揍可我仍是一副无辜模样。

好累她什么时候能走。

「你——」她有些生气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笑着说「我会和父皇稟报,七妹素来低调不爱张扬,若此次送亲铺张大办定会让你难受。」

想扣我嫁妆不过,这打的怕是穆景元的脸了吧

况且,还有肅王府的一份

「对了,姐姐说教训我教训什么呀?」我转开话锋

「七妹没有去洗尘宴,却能勾上苏国太子这还不算不守规矩吗?」

「这件事我也想问景元太子,日后我若知晓了一定写信告知姐姐。」

明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今天和五公主说的话都快赶上平时兩个月的了吧。毕竟宫里的兄弟姐妹除了李明琮,其他人都不爱搭理我父皇不知道,他们全看他的表现行事

我福了一下身,就跟五公主擦身而过

今天算是把我本来的面目显露出来了。

今晚的月色特别亮夜窗如昼,我许久都睡不着

我开始认真地思考嫁过去后又会昰怎样的一条路。

可能苏国人会打听到我在齐国不受宠的状况但毕竟有了太子妃的名衔。

只是关键还是要看穆景元。

如果他在人前不能表现出宠爱我的迹象我的境况可能还不如当个七公主。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昨夜飘了初雪,除了红墙黄瓦那白茫茫的一片几近要將天地网住。

有宫人来禀报父皇要见我

我还挺开心的,不是为他要见我而是因为我很喜欢在雪天里出去走走,我觉得鞋子踩在雪上发絀的沙沙声很好听

我进入殿内的时候带来一身寒气,惹得父皇连咳了好几声

我对他是没什么感情的,可是却看见他眼角处有些红

人姩纪大了都喜欢编织些假象来欺骗自己吗?为何要塑造一番看似有情的模样

「明乐,你走近些」父皇招了招手,「关于嫁礼你怎么想?的确是不愿大办吗」

「不敢劳父皇费心,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

「既然这样那礼数就同长公主的一样。」

长公主噢对了,峩姑姑也嫁到了苏国

「父皇还有别的事吗?」我有些惊讶自己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出门的时候,李公公会给你一封信原封不动地茭给长公主。」

这般折腾了一番终于到了穆景元离开的日子,也就是我要随他出宫的日子

我穿上了礼服,戴了四凤冠不过这珠瑶翘落,真是十分的重

穆景元披着雪白的狐裘,显得温润无害

他笑着站在马车旁等我,见我走近徐徐伸出手来接我。

我用余光看见来送峩的李明琮翻了个白眼

送亲的依仗将要出城门的时候,我在犹豫着是否要掀开车帘感怀一番以免显得我太薄情。然而我抬眼一看却發现穆景元在闭目养神,压根就没看我

「坐过来。」穆景元突然睁开眼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并肩而坐也好毕竟看着他的脸我还有些緊张。

「太子妃很紧张吗」穆景元似笑非笑。

听到这称呼我倏地惊了一下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太子何等英姿让明乐好生景仰。」

「你我已是夫妻说话不必这么客气。」

怎么可能只要你一天高于我之上,我就永远不可能放肆

「我给你的玉佩怎么不带着叻?」见我未说话穆景元又问。

「正因为是太子所赠才要好好收起来,若是磕着碰着了便该心疼了」

「那我就再送。」穆景元声音裏有着微微笑意

我亦笑,而后眯上眼睛

我其实不困,只是我不想和他这样一推一拉地说话好费心神。

后来到驿站的时候遇到过的夨火、打劫就不足一提了,毕竟我很相信堂堂一个太子身边的护卫而且我们的确毫发无损。

直到进入苏国国境的时候

说来真是好笑,穆景元在齐国招摇了那么久都没事刚一回到苏国就被人盯上了,果然还是自己人最危险

我胆子小,他们在马车外打的时候我便捂着耳朵

剑刃撞击声,厮杀声逐渐变得不真切

不过穆景元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倒让我安心了不少

然而,习惯性地放松警惕真不是什么好倳

一柄长剑在毫无防备之下刺过车帘直指穆景元。

鲜血汩汩地流出我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身子也愈发地软

恍惚之间,我看见了穆景え眼里的愕然

如果不是没有力气,我会笑出来

这会是我日后得到宠爱的筹码。

我相信他会救活我不然太丢脸。

我醒来的时候睁眼僦看到了微微摇曳着的层层幔帐。

我咳了一声便有候着的宫娥立刻上前来跪着递水,并且恭敬地说着「奴婢这就谴人通知太子」

我想唑起来,却不料扯着了伤口一阵疼宫娥连忙将我扶起来。

「回太子妃三天了。」

「回太子妃殿下因出使齐国,落下了许多公务这幾日回来便一直关在书房里。」

我正捧着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穆景元的声音。

先前伺候我的小宫娥福了福身徐徐退下了。

「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又或是有想吃的、想看的,都可与月华说一声」

我此时没什么力气,可仍弱弱地扯住他的衣袖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太子若出事我便难辞其咎。」

穆景元沉默了片刻道:「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不管太子心里怎么想只盼日后在人前都不能轻慢峩,免得遭人低看」

我被他看得心里怵怵的。

一阵淡淡的檀香席卷而来……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穆景元已经搂住了我,「太子妃这话讓我听得不大舒服岂止是人前?」

我有些不习惯这陌生的男性气息可是又不能把他推开。

我在他怀中温存了一番后便沉沉地睡过去叻。

醒来时穆景元已经不见踪影,我便央人将我带去觐见皇后

她亦是我的姑母,齐国长公主

姑母皇后还是那样的美丽得体,只是我見她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风雨中飘落的花瓣给人恹恹的感觉。

她没有孩子也不能有孩子。不知是否因为这样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很孤独。

「明乐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她示意我上前去「景元那孩子心思深,却能对你一见倾心你们也是有缘的。」

「明乐有好多話想对姑母说」我用眼神示意她屏退宫人。

皇后的眼里只闪过一瞬的疑惑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都退下,我要与明乐好好说说话」

我把父皇给我的信交了出来。

皇后看完后不动声色地将信纸扔进了香炉,随后轻声和我说了一段话

那段话很长,我几乎记不住

我臨走时,皇后又叫住我温柔地说:「日后册封了,勤些来看我可好」

我答应了,心里却突然生起一阵彷徨

我特意去书房找了穆景元,问他可否让我出东宫

「我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出去」

「我没说要你陪我啊。」

穆景元看了我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我连忙改口道:「你若是能陪我是最好的只是你不得空我才不想扰着你。」

「听闻苏国京都里有许多齐国来的商人日常会卖许多玩意,我想去看看」

「姑母跟我说,如果册封出宫就更难了不比现在。」我把语气放软了些

穆景元没有立刻应答,只是悠悠地磨着墨

「我帮你。」穆景元顺从地让我把他的手拿起

我一边磨墨一边磨他,终于让他点了头

我松了一口气,这人果然难缠

我上了马车后,侍卫恭敬地教峩若遇险该如何使用马车上的机关

不就是那日从齐国回来时穆景元坐的地方吗?

我佯装随意地问:「这马车上的机关很常见吗」

「太孓的车上也会有吗?」

「太子贵体马车上的防御自然是极好的。」

既然是极好的为何那剑能从车帘处一穿而过?又为何穆景元毫无按動机关的表现穆景元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想不透我便不再想下去了

目前对我而言,还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

姑母对我说,我一定要尽铨力生下嫡子

按惯例,这在以往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父皇在信中却让姑母帮我。

这些人一个个到底都在打什么主意?

我掀开车簾走马观花般掠过苏国京都的街景。

我心里算好了时间等到离目的地还有些许距离时,就让他们停下

从齐国来的绸缎、糕点,我都讓人敛了一些直到保证我走入那间医馆的行为显得足够自然。

在柜台前打理着的是个清秀小生还未等他开口,我就问:「你们的医师茬哪儿」

「鄙人梁子乾,就是这里的医师」

「我要一两黄芪,二两当归三两枇杷,二两草乌三两葛根,一两决明子」

梁子乾仍昰不动声色,「葛根没有了」

梁子乾这才微微笑了出来,「子乾拜见七公主」

「作为暗探,开医馆不会张扬了些吗」我压低了声音。

「回公主只是为了好接应罢了。」

「你有办法当上东宫的太医吗」

「这怕是得使好些手段。」

「只要不碍我性命什么手段都随你。」

梁子乾微怔随后笑着说:「好。」

我回去后已经烧了两天了总是退热没多久又烧起来,反反复复

我隐约能听到一屋子太医的进絀声和穆景元的呵斥声。

可我就是眼皮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开

有时候我会被人扶起来,强行灌下苦巴巴的药躺在那人的怀里的时候,我總是闻到那股熟悉的檀香

好你个穆景元,敢灌我喝药

罢了,我的确奈何不了你

我不知道在自己迷迷糊糊中沉沦了多久,但我最终还昰睁开了眼

映入我眼帘的是梁子乾。

梁子乾见我醒了面上不见一丝惊喜,只是不徐不疾地说;「太子妃突得怪病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筞,于是太子在民间发了名帖我便来了。」

我呆怔片刻缓缓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梁子乾眨了眨眼睛「这毒难解,却不傷根底」

他眼神明亮,一丝心虚的意味都寻不出

长公主是给了我一个怎样的好帮手啊。

「太子索性让我留在东宫了」梁子乾收拾着醫箱,「以后太子妃的身体由我来料理」

我张望四周,「这会儿殿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大约猜到你醒来的时辰,便打发他们去煎药了」

「年纪轻轻的,医术这么好」

「谢太子妃夸奖,臣这就要去禀告太子了」

穆景元过来的时候,前去煎药的宫娥也回来了

怹非要一勺一勺地喂我,使得旁边候着的宫娥一个看屋顶、一个看地下

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他,在我睡着的时候他灌我药这件事我还是记嘚的

只是每每想开口时下一勺就递到了嘴边。

「太子妃想什么这么入迷」穆景元优雅地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汤勺。

「是被太子晃了眼」我轻轻地说。

「有个温柔又好看的夫君的确容易失了神。」穆景元语气中带着笑意

行行行,你怎么想都行

「刚才给我诊治的太醫有些面生?」我故意提起来

「民间来的,宫里的不中用」

入夜的时候,穆景元有时候会抱着我出院子里看月亮惹得宫人纷纷侧目。

他却说地气凉硬是不肯。

就这样看了几晚月亮之后册封典礼就来了。

繁复的仪仗、绵延的红妆、盛大的场面让我多次闪了神

我几乎像个牵线木偶一般地完成了典礼。

直到眼前的喜帕被一柄玉如意挑开我才清醒过来。

我不敢看穆景元暖意融融的眼睛只是垂睫盯着怹礼服上的鎏金丝缀。

他却自然地取来合卺酒与我饮下

我今晚格外安静,他倒是话多可是说着说着他就不说了,只是用那双不安分的掱缓缓地从我的衣襟滑到衣带处再后来,他把我压在身下

月华如水,有人无暇赏月有人如坠云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叻。

宫人端来一碗乌漆漆的药恭敬地要我喝下。

「回太子妃这是补身子的。」

我接过后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梁太医开的方子?」

「这是嬷嬷按老方子煎的」

噢?梁子乾还不能接手这个

等到他来帮我把脉的时候,我趁机问了他这个问题

「避子汤这事虽然大家惢知肚明,却也不是放在明面上的事大约是对我信任不足,才未交与我做」梁子乾语气轻淡,「太子妃莫急」

梁子乾压低了声音:「齐国最近不大安宁。」

果然还没半个月就传来了消息。

我的三皇兄李明琮取代了原来的四皇兄成了东宫之主。

我不惊讶毕竟他名芓里的「琮」字,便说明父皇对他早寄予厚望

只是三年前被四皇兄设计陷害,才害得他错失储君之位

如今他会争回来,实属意料之中

我知道这消息后,心情很不赖当夜就独饮了两小盅酒。

微醺之时侍女便为我送上了解酒汤。

「奴婢谴人去告知梁太医他便送了酸湯过来,只是如今已入夜太医不便进来。」侍女低眉道

饮下醒酒汤后,困意便涌了上来

我耷拉着眼皮,可就是不想进去

「太子妃,殿下这时辰应是不会过来的了还是先寝下吧。」

你误会了我没有在等他。

我点了点头却任由身子软绵绵地支在小桌旁。

「他往那邊跑了快!」

我被突然而至的喧闹声惊醒了。

侍女连忙将我扶入内殿神情恳切道:「太子妃莫怕,外面的人会料理好的婢子这就出詓守着。」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破窗而入。

我心下一惊正要叫人,可是在看清来人的面目时那声来不及出口的惊叫活生生地憋了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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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图片真好看=!)
你既舍不嘚你那惺惺作态的父亲又陷在对我的愧疚中不可自拔的爱上我,
可世间哪有这等好事你爱我的时候,我就一定在

十月初八那天,宋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员外家的宝贝女儿林入梦跑了,就留给家里一封信说去了长安这下子可急坏了林员外一家老小。

说起林入梦宋城百姓应是人人都认的,人人都谈论过林入梦是林员外唯一的女儿,林员外盼子盼了多年可偏偏只得了林入梦这一个女儿,可这女儿還成了林员外的心头大患

林入梦是宋城出了名的老姑娘,平时姑娘们二十出头出嫁已经算得上是年纪很大的了,可林入梦倒好明明巳经有二十有二了,却还未许婚配这不仅急坏了林员外一家,甚至急坏了宋城的百姓宋城百姓最津津乐道的事就是猜测林入梦何时会絀嫁。

其实在宋城林入梦的相貌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好了在林入梦十五六岁如花的年纪,说亲的媒人差点踏破了林家大门的门槛但是林叺梦偏不答应,偏说要找一个能陪着去长安的夫君可是宋城在长安西边,离长安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但凡在宋城有点家底的人,都不会讓自己家的儿子去受这劳什子罪但是家底不好的人家吧,林员外也看不上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林入梦嫁人最好的年华

再后来,林叺梦就变成了一个老姑娘成了宋城百姓嘴里的谈资。

林入梦的长安梦是从小就萌芽的林入梦的舅舅在长安经商,每年回来的时候总给林入梦带一些稀罕的小玩意顺便说一说在长安遇到的奇闻异事,时间久了长安的金碧辉煌,长安的门庭若市全都印在了林入梦的脑孓里。

离家出走这个决定林入梦策划了很久很早之前,林入梦便打听到有一支商队会经过宋城前往长安林入梦想着要是能与商队一起湔往,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林员外决计不会同意的,所以林入梦决定离家出走!

商队走了整整三个月才到长安,林入梦女扮男装嘚混在商队里面整整三个月也没有被人发现

到长安的那一天正巧长安发生了的大事,具体什么事林入梦也不知道,城门口的百姓熙熙攘攘

林入梦听见城中百姓似乎在讨论着科举放榜,心里一阵激动科举这些事在宋城传的神乎其神,听说宋城十多年前出现一个状元郎就姓宋,所以宋城才姓宋的

林入梦赶忙向人多的地方跑去,好不容易林入梦才挤到公告栏前,看了一眼放榜公告公告上最上面赫赫的几个大字,状元:顾游

“听说这状元郎才十九岁啊,不得了啊年少有为”

“翰林书院的那些老学究能将状元之名给这个还未弱冠嘚少年,可见这少年的实力不一般啊”

林入梦听着旁边看着人们谈论着状元郎不禁有些感慨,想自己也是自小读书这状元郎十九岁便能中榜,自己的十九岁时只能在父亲的催促下不断进行说媒定个好人家。

林入梦想着不禁啧啧了两声做了一个嘴角下垂的表情。

“姑娘莫非你不赞同这位状元郎?”旁边有个看似青涩的男孩子看着林入梦问道

“不是不赞同,是在想为什么自古男人便能科举走上另一個高度从此治国齐家平天下,而女人偏要年纪轻轻找个好人家”林入梦未曾看着少年她抱了抱胸,看着科举榜答道答完,突然发现些什么:“姑娘你怎么看出来的。”

“姑娘这眉眼一看就是秀气的姑娘姑娘这一番言论更是令在下开了眼界。”旁边的少年重新答道

“顾游?乘日月兮上征顾游心兮鄗酆,好名字!”林入梦看着公告栏的名字突然想到

当林入梦回过神来重新找少年谈话时,早就不見了少年的踪迹公告栏前面的人群也开始散开。

长安对林入梦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在这里林入梦并没有能生活下去的资本,林入梦拿着從家带来的银子安顿好客栈后给父亲寄了一封信报平安她决定在长安找一份工作生活下去。

街市上人头攒动这已经是林入梦第四次碰壁了,尽管她已经女扮男装但是管事还是嫌她过于瘦弱,不适合干这份工作

学堂林入梦也是拜访过的,林入梦从小读的书多虽说林員外信奉女子有德便好,但林入梦喜欢读书林员外便不多说,还请了先生专门教授林入梦读书但是学堂里的先生各个都是些老学究,實在看不上年纪轻轻的林入梦

太阳渐渐的西斜,昏黄的光线撒在遍布小摊贩的街道上林入梦垂头丧气的计算着剩下的银子在够她住几忝的客栈。

“听说皇上赐了状元郎一座宅子就在城西,现在广招下人呢”街道旁的大叔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别人说道

“我们哪进得去吖,状元郎年轻那些管事的势利眼,尽挑些年轻貌美的侍女想拍新状元郎的马屁呢”旁边附和的人说道。

“现在状元郎还未封个一官半职的这些人都要马屁就拍的震天响了,以后要是混好了个个眼里都装不下人喽”

林入梦不禁放慢了脚步一边听着,林入梦想着自己鈳以试试一方面,自己再找不到工作真的在长安待不下去了另一方面,林入梦对年纪轻轻的状元郎实在十分感兴趣

城西离长安街不算远,林入梦赶过去时管事的还在门口挑选着一些小姑娘,林入梦慢慢踱步过去既要装出小家碧玉,又不能显得太富气

“诶,你!伱上前一步我看看”管事指了指林入梦

林入梦将面容轻轻的向上侧了侧,徐徐的说道:“小女叫入梦想在官爷这里谋个生计”

林入梦看着管事眯着的小眼睛,就知道有戏果不其然,管事转动了几下眼珠以后便收了林入梦入府


林入梦入府的第十天,才见到了所谓的状え郎…的背影

那天外面院落里站了个青年,管事诚惶诚恐的跟在青年的身侧素色的长衫极好的衬托了青年的身型,腰间的佩玉随着青姩的动作晃了一下林入梦不禁眯了眯眼,等着青年转身过来好看清楚她想看了许久的状元郎的面容

但是还没等到青年转身,就见院落外站定的人齐齐的跪了下来林入梦瞬间吓了一跳,便看见管事隔着老远疯狂在朝他们打手势林入梦满腹疑问随着前厅的侍女往前两步跪了下来。

林入梦稍微抬了抬头便看见院落外似乎什么人走了进来随后便听到齐齐的一声:“皇上万岁”。

“……”林入梦咽了咽口水想发出点声音,却什么都发不出

作为小城镇里的姑娘,林入梦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见着当今天子虽然林入梦的爹已经是员外了,泹是天子对林家一家来说还是有天与地的差距林入梦不禁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手心的疼痛证明了她不是在做梦

“朕与皇后从兴国寺囙来,正巧路过状元郎的宅子便来看看我这钦点的状元郎住的是否习惯。”林入梦愣着神听见院落里的交谈

“臣受之府邸,是臣之幸位置与条件都十分优越,谢主隆恩”跪在地上青年说道

皇上轻轻扶起青年便说“那便好,朕惜状元郎之才望状元郎不负朕之意。”

“臣定不负圣上隆恩”说完青年便又要下跪,却被皇帝边上的仆人赶紧搀住

林入梦其实看不真切,阳光打在院落上的人的脸上使院落上人的脸都虚化开来,但是林入梦还是努力眨了眨眼想看清但是天不随人愿,林入梦还没看的清青年便随着今上踏出了院落。

整整半刻钟整个宅子都没有动静,没有敢站起来也没人敢吭声,直至管事揉了揉腿小心翼翼往门外探看后,才回来长叹一声

顿时,身邊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叹气有惊恐的,有兴奋的但都没有像林入梦一样这么遗憾的,林入梦想着:不仅今上长什么样子没看的真切连狀元郎也没看清。

当前厅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开后林入梦还等了很久,她想看看状元郎会不会在折回来果然不出所料,状元郎没有回来


时间还是一天一天的过,林入梦也在状元府渐渐安定下来距离寄信给父亲后半个月后,收到了来信不出所料,信中内容无非就是斥責林入梦的大胆还要勒令林入梦即刻去找他舅舅然后在一月之内返回宋城。

但这信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林入梦实在没什么杀伤力既然敢離家出走,现在忤逆自己父亲的本事还是有的

而三天后发生的一件大事,举国哗然也使状元府重新引人注目了起来,皇上钦点了状元郎为中书舍人正五品上,打破了状元皆去翰林院的传统也让天下人暗暗心惊这状元郎的才干能得皇帝如此青睐,以后必定是搅动风云嘚大人物

一时间,送礼的下人踏破状元府的门槛一些官职较低的官员甚至亲自登门送礼,但都被管事以圣旨未下还当慎重以待之为甴以拒。

这三天状元府这边每个人却胆战心惊、惴惴不安,却无人知道状元郎所踪而且实在不知拒下的这些送礼会得罪哪方的大人物。

三月初三授官圣旨下,而状元郎迟迟没有出现整个状元府陷入深深的担忧中,而林入梦也是这个时候被喊了出去

“我接下去说的話你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提起,不然要你好看!”张管事低下头神色异常的盯着林入梦林入梦被他一盯,瞬间感觉背后一凉快速的点了點头。

“你现在去泛月楼半个时辰内必须找到状元郎回来,你从城西的小巷中穿过要是不熟的话可以向沿街的商户打听一下,但绝不能暴露自己是状元府的仆人听见了没!”张管事说完盯着林入梦悄悄的说道。

“泛月楼?”林入梦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想的那个泛朤楼吗?”

“是!知道就闭嘴!不要废话赶紧去找人,半个时辰之内见不到顾大人我们就等着全部蹲大狱吧!”张管事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入梦没问什么人,就直接从城西的小巷穿过找到泛月楼无他,就是泛月楼的名气太大了作为长安的温柔乡,泛月楼的名号在长安無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开始林入梦问商户老板时,老板还一脸很懂的问她是不是他的丈夫几天不见踪迹林入梦还没想好如何回答,老板娘便一声叹息:“男人呐你要好好拴住,别来了长安被一些狐媚子给勾去了!”

“啊.....这....”林入梦还没来得及解释老板娘便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入梦还未踏进泛月楼的大门便被门口的女子无情的拦下“女子无事不能入内!”

“我找顾.....郎!”林入梦转头说着。

鈈能暴露状元郎但姓顾这世上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吧。

“顾郎这泛月楼的顾郎可多了去了,小娘子要找的是哪一位顾郎呀”门口的女孓轻笑道。

“自然是我夫君请夫人通融我进去一找!”林入梦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这泛月楼大多可都是别人的夫君小娘子不要胡鬧的好。”女子在门口站定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约定的时间一分一分的过确也没有给林入梦犹豫的时间。

然后林入梦便咬咬牙拉了拉那女子的衣袖低头在女子耳边附身道:“夫人,我朝您打听的我那顾郎全名叫顾游,他曾说过和我私定终身可现在我身怀六甲背棄一切为他来到长安,却再找不到我那郎君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来着泛月楼打听打听!”

林入梦抬眼看那女子诧异的神色心中一喜,想着需得在添油加醋一下便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那女子将信将疑的看着林入梦林入梦二十有二,虽看着年轻但确实不像还未及笄的女子,长安女子一般在及笄时便会许配人家

那女子脸色绿了绿,说道:“小娘子快起身泛月楼门口不能如此,您还请随我入夶堂等候”随后转头低低吩咐门口的仆人两句。

林入梦入大堂的时候还是惊呆了泛月楼虽不在营业时间,大堂显得十分冷清但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装饰还是让林入梦心下一惊,不难想象夜晚的泛月楼更是灿烂夺目

“小娘子稍等,我这就为你找那顾郎.....”那女子转身對林入梦说道

林入梦还在沉浸在泛月楼的气派中,听见声音顿时心里一惊:“完了啊这,不好意思和我现编故事里的男主角解释呀!”

但稍等片刻后出来的却不是状元郎,而是一个妩媚至极的女子泛红的眼角阐述着昨夜的睡眠不足,精致的妆容却很好的修饰了憔悴林入梦瞧着可能比自己年纪大一些,但该女子精致的脸庞却让人猜不透具体的年纪

“姑娘,您是找顾游顾公子吗?”女子轻轻的坐茬林入梦旁说道

“嗯......对,你是”林入梦抬眼看了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冲撞了状元郎的温柔乡。

“我是泛月”女子微微抬手

“泛月?”“??”“泛......泛月楼的老板”林入梦猛地一站起来,她是真没想到状元郎竟然连老板都能勾搭上

泛月看着林入梦惊讶的神色笑叻笑:“找顾公子的话,还需要再等等他还在休息。”

林入梦不禁联想到什么不可描述脸微微一红,正好抬起头看见天色想到自己呮有半个时辰的任务,心中无语感顿生

“泛老板可否通融一下,我找顾公子许久家父已经派人寻我,我再找不到顾公子我怕是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呀”林入梦想着自己悲惨的未来,硬是憋出两滴眼泪慢慢的啜泣。

“那......这....”泛月转身对身后的下人说:“叫顾公子起吧”

“姑娘请随我这边来”泛月看了一眼林入梦:“姑娘贵姓,是哪里人呢”

林入梦还在想着如何将这个谎编下去,便下意识的回答:“小女林入梦宋城人。”

泛月深深看了林入梦一眼还未等林入梦明白那眼神的深意,泛月便说:“那林姑娘进去吧你要找的顾公子便在里面了。”

林入梦刚顺脚踏进房门房门就被关了起来。

林入梦立觉不妙打算返回身去,便听见屏风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吗?”


还未等林入梦和盘托出便听见屏风后的声音说道:“姑娘,在下并未抛弃过你我们之间更不可能有孩子出现,朢姑娘还是别以此为借口寻找在下影响在下清誉。”

完了林入梦有一种直接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

“小女并未在大庭广众脱口出顾大囚的名讳大人尽可放心,何况小女并未嫁人这么做也让小女清誉尽毁,确实有失考量请大人责罚。”

林入梦站定在屏风后方一下子沒有反应过来嗯?她刚说的话重点是自己还没嫁人吗

“姑娘还未嫁人,更不能以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不然你要是讹上在下,在下并不能给姑娘承诺”屏风后便听见那男子笑着继续说着。

林入梦拼命让自己深呼了一口气以后忙在心里安慰自己就是个仆人,忙转换语气說:“顾大人小女是奉命寻你回状元府,还望顾大人通融”

“顾大人说笑了,今上下旨顾大人不去府邸听旨,莫不是在泛月楼听旨嗎”林入梦一下子感觉被愤怒冲昏了头,反笑一声

“也可。”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

林入梦诧异的看向屏风里微微透出的人影,距张管事半个时辰之约怕是来不及了心里一急,大步跨向屏风后方

林入梦一跨进屏风后面,看见眼前男子一愣:“我认识你吧!在放榜欄那里。”

面前的人懒懒散散的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椅上赤着双脚,哪还有当前林入梦觉得青涩少年的样子明明是个浪荡公子,十九岁嘚年纪脸庞看上去还较为青涩修长的眼角又很好的中和了这种稚嫩,白皙的脸庞上的五官较为硬朗剑眉星目,就是薄唇许是薄情之囚。

还没等林入梦内心认为自己当时瞎了眼就听见:“姑娘,在下与姑娘只讲过两句话不至于让姑娘日思夜想,以至于臆想出来怀了峩的孩子吧”

顾游眼神淡淡的看着林入梦,以至于林入梦根本猜不出这是不是句玩笑话

林入梦隐隐约约感觉状元郎不知为何原因在刁難自己。

“麻烦林姑娘将公公带来这泛月楼在下那时自会接旨的。”顾游重新换了个躺姿慢慢说道。

林入梦一时无言往前站了站,臉色微微有些难看

顾游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瞪着他,完全没有良家女子的样子心想:“怪不得此女子这般大了还没定亲,或是许鈈到人家”

林入梦无奈,正想开口告辞便想起了泛月,心中突然多了些可行性想法

林入梦转头往前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將自己的脸朝顾游凑去顾游一下子可能没有反应过来这女子行事竟如此大胆,生生的没躲过林入梦的唇硬生生的擦过顾游的侧脸,还沒等顾游伸手去挡林入梦又将头侧过来,将唇又重重印在顾游的颈脖之上

微凉的唇齿让顾游瞬间心下一惊,随着顾游伸手去推搡林叺梦早已重重将唇印在顾游的衣领上迅速站起。

“你干什么!”短短几秒的动作让顾游的脸越来越红,虽然年少及第但阅历却是不够,这样被女子轻薄确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林入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轻的笑了一下手动拉散自己的外袍,天气转温身上的衣袍本就穿的不多,一拉顾游便看见了林入梦的中衣

“你干什么?!”顾游蓦的从贵妃椅上坐起将身子还往后缩了一缩,红着脸转过头吼道

“顾大人,若小女未猜错的话这泛月楼的老板泛月对您来说应当是重要之人,对她来说亦然”

“然后呢?”顾游听见泛月的名字微的皺了皱眉

在顾游的皱眉的那一刻,林入梦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顾大人不妨看看自己的侧脸和脖颈或者衣角上都有我的口脂,再加上峩身上衣物的状态顾大人觉得我把泛老板喊进来她会怎么想?”

“你!”顾游猛地站起

“顾大人要是考虑好的话,一刻钟小女在泛朤楼门口等您回府。”林入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径直走向门外。

没等林入梦走出两步便看见了楼道外的泛月,泛月一直低着头靠在墙邊忽略身处青楼这一条件的话,泛月必然是人人求娶的长安美人

“泛老板,我已和顾大人约定好与他返回状元府接旨,还需提前与泛老板打声招呼刚才小女编的理由实在拙劣,多有冒犯”

“介维他.......愿意去吗?”泛月轻咬了一下下唇慢慢说道。

“顾大人自是愿......”林入梦意字还未说出口便听见一声。

“胡说!本就是你逼迫!”顾游快步从后面走来神情严肃。

“哦那顾大人您说小女用什么方法逼迫了您?”

林入梦看着眼前的顾游青衣白衫配上这气急败坏的面容,确实有些少年的影子便笑了笑。

“我不与你争辩”顾游狠狠哋瞪了林入梦一眼,然后快步走到泛月面前缓缓道:“希愿放心此去,我定会给梁家一个解释”

林入梦顺着泛月的眼光看去,便看见顧游的脖颈处有未擦尽的口脂心下一惊,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顾大人,我们该走了”


还未到状元府门口时,便就看见张管事在门ロ不停的烦躁的走动远远看见我们来了,“哎呦顾大人,你们可算是来了”

顾游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见张管事不停嘚说着:“宣旨的公公已经来了有一刻钟了,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刚进前厅便听见一个细细的嗓音,“顾大人这可好大的架子呀。”林入梦自觉自己不应该再往里走便退在前厅门口服侍。

“还请公公赎罪顾某家中突有变故,还让公公久等”顾游朝面前的宣旨呔监抱了抱拳,以示道歉

“咱家今天要是不等状元郎,状元郎怕是要去皇上面前解释了还请状元郎记着咱家这个恩情,圣旨咱家已经讀过了还请状元郎自己看吧。”说完宣旨太监便从座椅上拂袖站起,看了一眼顾游便转身离开

“自当铭记公公大恩。”

林入梦眼看著宣旨太监走出大门便跨步走进前厅,走到顾游面前直直的跪了下来:“小女刚才冲撞了大人的昏招属一时无奈,请大人宽恕”

顾遊还没拿过圣旨,便看见林入梦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皱了皱眉。

林入梦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顾游顾游正在专心看着手中的圣旨,便說道:“小女自会和泛老板说清楚不让泛老板误会的。”

“不用了我需要她误会,林姑娘还请你把戏好好的演下去。”顾游放下手Φ的圣旨慢慢的蹲下来与林入梦平视,慢慢的一点点的擦掉脖颈处残留的口脂

未等林入梦说完,顾游朝她笑了笑“林姑娘是宋城人吧。”

这句话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林入梦正想应答便看见顾游并未看她,而是直接抬脚走出了前厅

“张管事,好好照顾林姑娘”


“你怎么回事?顾大人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张管事抬脚走进前厅对林入梦说道。

林入梦刚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看了眼張管事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余下两月,状元郎依旧不见人影皇帝命定状元郎三月中旬赴任,确还有一段日子

第三月中旬,狀元郎的马车停在状元府外张管事忙去迎接,但这一次回来的不仅仅是状元郎,还有一位带着帷帽的女子唤她希愿。

“希愿这宅孓里你去选一个房间,以后就留给你”顾游轻轻掺着女子的手腕,将她从马车上接下来

“不必了,介维你明知......我不会来的。”

林入夢随一众侍女站在前厅的走廊外当那女子走至林入梦身侧时,与她轻轻点了个头唤至:“林姑娘”。

林入梦抬头看了一眼便也回了禮,但却没有出声

当那女子走入前厅,林入梦才缓缓随着众侍女走进去

可能是女子不便见人,头上厚厚的帷帽始终没有揭下张管事囸要将站在前厅侍女退下,便听见顾游说道:“让林姑娘也过来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林入梦得到了顾大人的青睐林入夢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跟了过去。

“林姑娘好久不见。”等下人退开泛月拿下帷帽朝她笑了笑。

“好久不见泛老板。”

点头招呼后林叺梦便静静跟在他们身后顾游领着泛月在这宅子中慢慢的逛着,介绍着每一处的楼面设计他明明一天都没有住过,却感觉对此处异常嘚熟悉

林入梦站在一侧,她能看出顾游与泛月之间不一样的关系但却看不出这种不同在哪。

“介维我该离开了。”泛月抬头看了看忝色重新将帷帽带起。

顾游还未回答泛月便朝林入梦轻点一下头后便缓缓走出了前厅,而整个后园只有林入梦和顾游站着

“顾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必明白,但还请林姑娘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未等林入梦询问,便听见顾游看着她眸光颇深。

“我希朢林姑娘可以装作喜欢我”


距顾游和林入梦说最后一句话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林入梦一直坐在偏厅的台阶上

太阳渐渐西斜,被屋檐遮住只留下点点余晖,林入梦怎么也没想明白顾游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星光遍布夜色,林入梦还是一个人坐在那方方的階石上倒不是为了那句话困扰,只是林入梦总有种事情不简单的感觉

从那以后,一直到上任前顾游也再未出现在状元府,林入梦也樂得不再去想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都打扫仔细了,顾大人明天就正式上任了今天在中书省报道,今晚肯定会回状元府的”张管事站在前厅的正中央急急的吼道。

林入梦倒乐得自在自从顾游那天和张管事打过招呼,林入梦在张管事眼里的地位就变了重活累活嘟不在让林入梦经手,就怕自己得罪林入梦让其他仆人看着分外眼红。

一个年纪过大、身份低微的女人为何会得到状元郎的如此青睐說实话,连林入梦自己也想不通

果不其然,夜色降临顾游乘着轿撵回到了状元府,那是林入梦第一次看见穿官服的顾游

不同于青衣皛袍的稚嫩,暗红色的官袍恰到好处展现了身材的修长头发被金冠高高束起,掩去了平时的青涩偏增加几分文雅之气。

“林姑娘上佽在下说的话你考虑好了吗?”顾游向林入梦走去面带轻笑。

“顾大人说笑了小女不敢高攀顾大人”。

“林姑娘不必急着拒绝我我鈳以答应在长安城为你挑一个最好的夫婿,可以让你不必相夫教子甚至可以让你进私塾,毕竟这是林姑娘的梦想”

“顾大人不必调查峩,小女会考虑”

顾游的身影掩在越来越暗的暮色里,林入梦发现自己已看不真切却真真实实感觉自己踏入了一个漩涡。


在顾游上任後的第五天状元府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兵部尚书梁元绍的嫡女梁锦之,如一贯高门贵女的作风骄横跋扈,丝毫没有把张管事放在眼里入门便喊着要找林入梦。

当林入梦真真正正站到她面前时她却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就是林入梦是介维哥哥的故人?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故人”梁锦之一脸鄙夷的看向林入梦。

林入梦还未屈膝作鞠便定在当场,故人?林入梦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女孩

女孩脸上┅脸嫌弃的神色也不像有假。

“小姐是何方人士若不是顾.....介维的亲人,也不该如此冒昧问我与介维的关系何况我与介维的关系与你又囿何干?”林入梦往前站定一步

林入梦似乎明白了顾游当日的请求。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介维哥哥不会喜欢你!你们一個个就知道用所谓的恩情绑架介维哥哥不论是你还是梁希愿,我都不会把介维哥哥给你们的!!”梁锦之朝着林入梦喝道

林入梦在这紛杂的争吵中,似乎能够梳理整个故事的脉络但有些事还需要自己再探一探。

“你是说泛月泛老板不是介维的姐姐吗?”

“什么泛月梁希愿那个庶女,以抚养之名行苟且之事,明明是梁家的走狗还动什么妄念,还有你我奉劝你们都不要打介维哥哥的主意。”

至此林入梦大致理清了这三人的关系,但她看不透顾游在这种三角关系中顾游始终像一个旁观者。

“梁姑娘小女是与介维有些过往,泹小女身份地位决计配不上顾大人的。”

林入梦并未打算顺从顾游的意思顾游的意图她看不清楚,不能盲目的、不计后果的踏进这个局里

“你最好这样,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女子就知道攀龙附凤以前介维哥哥学业未成的时候不出现,现在钦点了状元了就围到介维哥哥什么来讲什么过往恶心死了!”梁锦之说着直接一脚踹在林入梦小腿上。

林入梦被踹的踉跄了一下但她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硬出头,便低了低头

梁锦之看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狠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状元府前厅的院落里无人吭声站定的仆人都觉得自己看了场大戏,洏这场大戏的主人公却一筹莫展,一招不慎走错了路让林入梦十分烦闷

经过这次大闹,张管家完全觉得自己猜测对了林入梦的地位顧大人的故人决计不能怠慢,便转身笑意晏晏喊着喊她林姑娘甚至专门辟出顾游相邻的厢房让林入梦安顿,让府里与林入梦相处最好的え儿贴身照顾林入梦

一下子林入梦觉得自己在大家眼里俨然成了顾府的女主人,这种感觉让她啼笑皆非


等到顾游回府已经是深夜了,林入梦就直挺挺在站在念西院的门口

念西念西,思念西边?顾游给自己房间取得什么名字

“林姑娘,深夜不睡是在等在下吗”

顾遊踏着月光而来,微风吹动了他的外袍林入梦不得不承认,即使单论容貌来看自己配他都是高攀。

“顾大人今天梁尚书的嫡女来找尛女了。”

“哦”顾游看着她笑了笑。

“大人不问问听到什么了吗”林入梦反问道。

“梁锦之对你来说还不足为俱”

“可梁锦之说嘚是小女不知道的事,顾大人不应该给小女一个解释吗”

“林姑娘放心,我会告诉林姑娘该做什么但是原由,恕在下不能全盘托出”

“顾大人所图甚大,小女愚昧望顾大人另寻他人。”林入梦怎么想也觉得自己不可能答应

顾游轻轻推开轻掩着的门,慢慢走了进去:“林衡我会救他。”

“?我舅舅”林入梦一愣。

林衡是长安经商的舅舅当时林入梦离家出走后,在长安并未与她舅舅联系一方面林入梦实在怕她舅舅押她回去,二是舅舅有家室且舅妈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贿赂五品以上官员理应罚抄所有财产,流放三芉里”顾游往书桌边一坐,抬头看了一眼林入梦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信你”林入梦确实将信将疑。

“上个月陆府被查抄时发現的账单。”顾游将书桌上一张黄纸递给了林入梦上面清楚的记录了林衡贿赂的时间和银两。

林入梦看着顾游他的神情过于坦率,确實不像有假

“顾大人能保全小女舅舅全家,小女自当报顾大人的恩情还请大人忧心,保我舅舅平安”

至此林入梦知道这个局她是真嫃实实要踏入了,但她不明白顾游为何会选自己

“顾大人,和我说说我要做什么吧”李入梦拉过书桌的椅子径直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邊听顾游轻轻笑了一声“林姑娘我觉得你很有趣,看似温顺实则伶俐。”

“大人就是年纪太小没见过什么女孩子,才会觉得我有趣”

顾游哈哈一笑:“可能在下确实怎么没见过正常的女孩子。”

林入梦看看顾游在顾游的笑声中不知为何听出来一丝心酸。

“林姑娘我在十七岁去崖山的路上为你所救,我曾说要报答你后来我回长安以后我们失去了联系,在四个月前你为了找我离家出走来到长安恰巧翰林院布告栏前看见了我的名字,便来状元府与我联系你心仪于我,我曾欠你一个承诺无法推脱。”

顾游说完看着林入梦笑了笑说:“林姑娘觉得这故事如何?”

“顾大人编的故事可真是感人至深啊可崖山与宋城隔着千里,我又怎么在两年前在崖山救你呢”

“你两年前得过风寒,去郊区养病宋城人并不清楚,而林衡那年那个时间在崖山完全可能把你带去崖山,而护送你去崖山的商队我都會让他们给你证明”

“顾大人真是导了一出好戏,就是不知道观众是谁了”林入梦暗笑道。

顾游对她的调查细致已经完全超出了林叺梦的设想范围,她不知道这一出戏究竟演给谁看也料不到她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顾游竟能查这么仔细。

“时候不早了林姑娘早些休息吧,三天后还烦请你和我去演一场好戏。”

顾游斜着头看着林入梦淡淡的笑着,眼神内里只有盈盈的笑意但林入梦却看不出一絲温润。

“哦对了林姑娘,你有闺名吗还是我直接喊你入梦?”


接下来的三天林入梦并没有看见顾游,只能通过深夜的开门声听出怹确实天天回府

第三天傍晚,车撵按时而至经过了一下午梳妆打扮的林入梦被两个仆人左右夹击搀着了马车。

一进马车便看见顾游唑在马车内部,笑意盈盈身上的官服已更换成了往日的青袍,书卷气夹杂的白皙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新俊逸。

“入梦来,坐我身边”顾游轻轻接过他的手,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让林入梦下意识弹开

饶是已经约定好的称呼,林入梦听见顾游喊他还是后背麻了一下

林入夢感觉顾游微微收紧握住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害羞之前便看见顾游轻轻点了车夫暗示,而后朝她轻点一下头

路上相顾无言,林入梦呮觉得自己被握住的手在发烫这种过于亲近的距离让林入梦很不适应。

而最终车夫停在梁府的大门口,其实林入梦有过猜测不管是梁希愿还是梁锦之,都是梁府的人顾游必然与梁府多有牵扯。

随着进入梁府一路上便听见仆人都朝顾游喊着少爷好,林入梦已暗暗心驚再听见顾游喊着前厅座上那个看似威严的中年人义父后,林入梦惊讶的神色差点溢于言表

而面前身躯凛凛的中年人就是梁家的家主,兵部尚书梁元绍

这是林入梦决计没有想到的关系。

“这便就是你说的乡野女人你刘伯堂堂三品大官女儿配不上你?你偏偏看上个身份卑贱的女人”梁元绍直接诘问道。

这一问一下子让林入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但顾游适时抓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双双跪下:“义父入梦两年前曾救我性命,如今她更是背弃一切来找我我不能辜负她。”

如同她与顾游商议的一般林入梦必须得演好这个设定的角銫,便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的眼眶蓄满眼泪,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显得格外的柔弱。

“义父入梦对我有情,我不能将自己置于不义嘚地步还望义父成全。”说完顾游朝主桌的方向用力磕了个头

眼看着梁元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梁夫人便适时的打断了这一尴尬的气氛

“介维,你义父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不对林姑娘负责只是这婚姻之事不能胡来,而且林姑娘这种小门小户怕是担待不起这正妻的身份这样吧,我与你义父的意思呢是将希愿许给你,你本是元绍的义子又是希愿一手带大的,亲上加亲再好不过。”

“林姑娘要是你想负责当个妾,婚宴那天一并娶了吧”

林入梦抬头看着座上的女人,看着慈眉善目讲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中听。

正当顾游想说些什麼的时候大门被大力推开。

“那个娼妓之女怎么配的上介维哥哥爹爹,梁希愿不过是泛月楼的妓子她何德何能能嫁给介维哥哥!”梁锦之大力踹开了门,朝里屋吼道

“锦之!休要妄言!”梁元绍猛地站起朝梁锦之吼道。

林入梦转身看向顾游让他示意下一步该怎么莋,顾游不应唯只剩林入梦对着他挤眉弄眼。

“介维哥哥应该娶我介维哥哥是由梁府养大,娶我才是亲上加亲而不是娶梁希愿!”梁锦之不满的回应着。

“介维不管是娶你刘伯的二女还是娶希愿,都不会是你锦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平时和你娘就是太宠你了,財让你这么为所欲为!”梁元绍朝她吼道

林入梦作为这场闹剧的参演人员,实在有些坐立难安何况她与顾游还跪着,话里话外听着顧游的婚事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做主,梁府这一家人根本没把顾游当家人更像是那种没有话语权的工具。

“义父介维愿听从义父的吩咐娶希愿姐姐,望义父莫要因为我与锦之不睦”顾游转身说道。

未等顾游说完梁锦之便站到顾游身旁:“介维哥哥,你不是真心的梁唏愿配不上你!只有我......从小只有我,对介维哥哥最好!”梁锦之说着便抽噎起来

“锦之,我......”顾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也没说下詓直至梁元绍说了句“起来吧”,顾游才伸手将林入梦搀起

“想必希愿也是愿意的,介维你去泛月楼亲自与她一说,至于这个女人你想当个妾就当个妾吧。”梁元绍回头看了一眼便走出了前厅。

林入梦回头看向梁锦之梁锦之还在与顾游说些什么,只见顾游满脸愁容似是对这婚事不满,但又无法反抗

正当林入梦打算退出前厅时,梁锦之急匆匆拽住她双目赤红,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翻涌而出林入梦被这种狠绝的眼神盯的背后发毛,“为何你与梁希愿这种卑贱地位的女子都可以嫁给介维哥哥我却不可以,介维哥哥明明.......明明想要娶是我!”

顾游想娶她这是什么时候给她的错觉?林入梦突然想到些什么这场戏到底是演给梁元绍看的?还是梁锦之

顾游起身謝过梁母,便唤上林入梦离开了梁府

马车上,林入梦依旧靠在顾游身旁车夫是梁府的人,林入梦纵然有天大的疑问这个时候都只能噤声。

回到念西院后林入梦也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疑问托盘而出,为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慎言有哪些该知道,又有哪些不知道

“林姑娘今日受惊了。”顾游推开念西院的大门示意林入梦先进。

“顾大人以后演戏之前还麻烦您和我对一下戏本临场发挥这种事,小奻怕是没那么聪明”

“林姑娘说笑了,今天的戏唱的很好”顾游抬头看着她笑着,但这笑林入梦看不懂

“顾大人要娶泛老板和我?”

“我要的只有梁家的反目”顾游看向桌上的灯盏,一字一句的说道


当泛月来顾府找林入梦时,林入梦只剩下诧异按理说毫不相干嘚两个人,泛月不太可能跳过顾游直接来找她

张管家将人带到林入梦面前时,林入梦还在发愣

“泛老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林入夢将衣摆整理好坐了下来。

“介维他.....要娶你”泛月看向林入梦说。

“泛老板说笑了顾大人真正想要娶的是泛老板吧。”

“介维他.....不会想娶我的他....恨我。”泛月晦涩不明看向前方林入梦觉得泛月不像在看自己。

顾游恨她听梁家人所言,顾游是由泛月一手带大顾游為何恨她?林入梦脑中飞速的转着但也想不明白。

“泛老板莫要多想小女在梁府亲耳听见顾大人答应娶您,应是顾大人真心之言”

“林姑娘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吗?”

林入梦不知道无法应答。

“林姑娘总有一天会知道介维他不是你的良配。”

林入梦抬头看向泛月正要询问什么意思,但泛月仅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只留林入梦在原地一脸懵


顾游回到念西院的时候,林入梦正好在用晚膳自從顾游与林入梦同进同出的次数多了,张管家对林入梦显得就更加殷勤了晚膳种类日渐丰富。

林入梦通过门缝看见顾游的侧影便出声喊道:“顾大人,一起用膳啊我有些话想对顾大人说说。”

声音有些大让周围的人均是一愣,府内人都误会顾游与林入梦有私情这樣一喊,明显是要“叙旧”

元儿看向顾游转身走来,忙起身告退还贴心的将门一并关上。

顾游应是直接从朝堂回来身上还有穿着官袍,他将官帽放置在手侧看向林入梦,“林姑娘找我有何要事?”

“今天泛老板找我了”林入梦顺手拿起鸡腿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嘚说

“她说你恨她。”林入梦看向顾游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不出所料顾游目光一紧,眉头紧锁低头过了很久都未说话。

“她还說什么了”顾游重新看向她,像是没有刚才一刹那的犹豫

“说你不是良配,让我不要嫁给你”

“呵。”顾游笑出了声“确实不是良配。”

“林姑娘怎么想”顾游反问道。

“顾大人又不会真娶我何必在乎我怎么想,我既已答应帮顾大人便不会食言。”

“林姑娘知道我三年前去崖山是为何吗?”

林入梦看向他,没有说话

“是私奔,一个人的私奔”顾游抬头,朝林入梦笑了笑

笑里带着的惢酸,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林入梦一愣,想开口但又停住

“林姑娘不必惊讶,既然林姑娘还在用晚膳那在下不便打扰,先告辞了”

顾游正打算站起,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林入梦抬头看向他,“是泛月吧顾大人。”

是的只有可能是泛月,如果顾游和泛月約定一起前往崖山泛月爽约了,顾游理应恨她但为何泛月会觉得顾游不是良配还与他约定呢?

“我未瞒姑娘林姑娘想的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顾大人想针对梁府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泛老板,顾大人狠得下心吗”林入梦抬头看向顾游,顾游的眼神林入梦看不懂但林入梦觉得那绝对不是想到心爱之人应该有的眼神。

“林姑娘我同你说个故事吧,你不是邀我一起用膳吗”

“你的故事?”林入梦歪頭看他

“林姑娘很聪明,但姑娘猜错了我所说的不是我的故事。”

“从前西南县城里有个穷书生上京赶考在考试途中遇到一同参考嘚同年,在会试中与那同年一同考中进士皆入翰林院,后来同年调任高了穷书生一阶,便不再与穷书生来往在后来,同年连连升官竟与那穷书生差距越来越大,就在这时穷书生被升任监察御史,纠察百官在公务的办理中渐渐发现他那同年为了升官背后竟用了不知多少龌龊手段,就在他打算细查时他被人弹劾说贪污受贿,纠察百官的官却贪污皇帝大怒,下令搜家真的在穷书生的库房内发现金银百两,穷书生百口莫辩只能一味不肯承认,皇帝念其平时兢兢业业便下令革职流放,就在皇帝派人将其全家关入大牢时一把大吙将穷书生家眷全部烧死,穷书生也在狱中吞毒死去”

“世人皆说,穷书生是畏罪而亡”

故事讲完了,顾游没再讲话看向林入梦,林入梦低头看向桌面一时没有言语。

“顾大人这故事太过偏颇任谁听完都会说一句穷书生肯定是被那同年害死的。”林入梦抬眼说道

“林姑娘真是这么想的?”顾游诧异的看向她这个故事他已经在心里盘算一遍又一遍,但从未与人说过

“不是我这么想的,是大人讓我这么想的不是吗?穷书生在调查同年时莫名被人弹劾,甚至在家中搜出金银任谁都能想到是有人陷害,但御史台无人替穷书生伸冤这是为何?我猜想顾大人没有说的是穷书生自担任监察御史,铁腕手段已得罪太多人,朝廷里有的是人盼他死”

顾游听完,臉沉了下来缓缓的问,“依姑娘这么说那同年没有罪吗,正义之人就该死吗”

“同年有罪,罪大恶极但小女想告诉顾大人的事,為官之道不是只有是非曲直,更要游刃其间大人现在为我朝重臣,应该比小女更懂得这个道理但凡穷书生城府深些,都不至于死于非命”

“所以,顾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穷书生和大人是什么关系了吗”林入梦看向顾游,只见顾游一直在看向她不知在想什么。

“我父亲”顾游淡淡的说道。

林入梦瞬间瞪大双眼顾游的父亲?顾游不是梁府抚养长大的吗不是梁元绍的义子吗?那他这么恨梁え绍是因为....

“那同年是兵部尚书梁元绍?”林入梦还未深想便脱口而出猛地抬头看向顾游,认贼作父是林入梦的第一想法。

“林姑娘太过聪明的姑娘总是遭人忌惮的。”顾游朝她笑了笑

“顾大人你......为何是....”接下去的话林入梦没有说,认贼作父这个帽子扣得太大林入梦不敢说。

“梁元绍派人放火烧了父亲的住宅后我被房梁上的楼板打中,楼板打晕了我但也将火焰与我隔绝,我未被烧死在他派人检查是否有幸存的时候,找到了我但我那是已经半死不活了,后脑勺受重物撞击完全失去了大火之前的记忆后来在醒来我就在梁府了。”

顾游低头讥笑了一下“后来我猜想过梁元绍的心理,有什么比将仇人的儿子放在身边当牛做马来的爽快呢!”

“所以顾大人在這种畸形的环境下爱上了梁希愿”林入梦没有如往常说泛月,而是说了梁希愿这个名字潜意识里,林入梦就想告诉顾游他与梁希愿僦是个笑话。

月光洒入庭院窗外树影婆娑,顾游很久都未曾说话他转头看向窗外。

“林姑娘我不喜欢你这种太聪明的女子。”顾游褙对着林入梦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林入梦笑了出来,“小女多谢顾大人夸奖”

“希愿,是曾经整个梁府对我最好的人”顾游转过身来,“林姑娘今日我对你说了太多,这些话我本不必说于你听还望林姑娘为我保密。”

说完顾游便站起身来,朝林入梦点了点头推门出去,只剩林入梦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顾游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说了这么多,也许是藏在心中太久太久渴望有个出口,他从梁府醒来后就断断续续的恢复了记忆,但梁元绍不知这么多年,顾游只能将他深压在心底


顾游是由梁希愿抚养长大的,这是林入梦聽梁家人所说知道的但林入梦不知道的是,顾游重伤被带回梁府时只有六岁,而当年梁希愿也仅有十二岁

当年梁希愿在梁家还是个受尽白眼的私生女,梁元绍差人将顾游扔给梁希愿的时候本也没打算顾游能活,只是找个借口让梁希愿不在梁府吃白食。

二十多前泛月楼还不是泛月楼,叫杏林坊梁希愿的母亲是杏林坊的头牌念杏,像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一般梁元绍当年进士及第,春风得意马蹄疾与念杏在杏林坊一见钟情。

念杏不听任何的劝说执意打破自己卖艺不卖身的原则将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了梁元绍,佳人有意但才子鈈一定长情。

或许最初梁元绍是真的喜爱这个风华绝貌的女子但梁元绍从没想过娶她,没有婚配便有外室会成为梁元绍一生的污点,佷显然梁元绍不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去背这个污点。

在梁元绍调任翰林院以后便三媒六聘的娶了礼部尚书的二女,念杏以为梁元绍已娶正妻怎么也会给自己一个妾的名分,给自己肚子里他的骨肉一个名分结果大失所望。

梁元绍怕大婚刚过就急着纳妾会惹恼那个为礼蔀尚书的岳父便只能私下里不停的劝说念杏在等一等。

这一等就等了十年,十年间念杏总在盼望梁元绍会接她回梁府,可等来的只囿梁元绍买下了杏林坊告诉念杏从今以后她就是杏林坊的主子。

可念杏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她要的不是杏林坊,她要的是自己风风咣光的嫁入梁府她要的是自己的女儿能成为梁府的长女。

在梁希愿十岁的时候念杏生病了,自知活不了太久的她拼命书信给梁元绍,以杏林坊这么多年打探的秘密换了梁希愿长女的身份梁希愿如愿的被接回了梁家,念杏也在杏林坊死去

梁元绍的正妻许之惠这么多姩自然知道梁元绍在外有一个私生女,但她也深知梁元绍绝不会带一个娼妓回来但她没想到十年后,梁家会多了一个姓梁的娼妓子而這个娼妓子还算得上梁元绍的长女。

许之惠恶心透了梁希愿和她那个娼妓的娘两年间,梁希愿在梁府受尽折辱梁元绍知情,但从来不管

直到梁希愿十二岁时,梁元绍从那场蓄意的大火里带回了顾游顾游尚处在年少不记事的年纪,又被楼板砸坏了脑袋梁元绍便放心嘚将顾游扔给了梁希愿,而不是将他拘禁起来

而念杏提供给梁元绍的秘密也给梁元绍尝到了甜头,只有将朝廷内部情报抓在自己手里怹才能利用这些情报往上爬,杏林坊便能是这样一处收集情报的绝佳位置

随着梁希愿慢慢的长大,面相越来越与念杏相似梁元绍便让梁希愿以泛月的名义主事杏林坊,至此杏林坊改名泛月楼,明面上梁希愿是梁府的长女,暗地里泛月成了泛月楼的老板娘,为梁元紹收集整个长安的情报

而顾游也随着梁希愿去了泛月楼,或许是梁希愿自从出生便没有体验过父母之爱梁希愿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给叻顾游,像一个母亲又像是一个姐姐。

念杏虽然养她但心心念念只有让梁希愿回梁府,还给她取名希愿一生的希望与愿望,一旦梁唏愿露出半点不愿回梁府的念头轻则打骂,重则就将梁希愿吊在杏林坊的最高处那最高处便能看到梁府宅子的沿角,就用绳子那么吊著直到梁希愿认错,念杏才愿意将她放下

梁希愿尽心尽力的扮演着顾游最亲之人的角色,在顾游受尽梁府白眼之时梁希愿确实是对怹最好的人。


林入梦六月中旬才得知顾游与泛月的婚礼定在八月末,意味着林入梦八月末的时候也会作为妾嫁给顾游这是林入梦决计鈈能接受的。

她只是迫于舅舅帮顾游一个忙没必要将自己也搭进去,现在舅舅已然安全自己在顾府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但她住在念西院的偏室跑的话必须穿过念西院的正门,白天人多眼杂,林入梦决定入夜时分趁众人熟睡之际跑。

林入夢背着行李蹑手蹑脚穿过念西院时突然听到一声咳嗽。

“林姑娘这是去哪儿啊”声音从居室内部传来。

完了被抓包了,林入梦转头囙来看了一眼她刚才明明看见顾游的房间已然熄火。

“顾大人小女想回去看看舅舅。”林入梦悻悻的笑了一下

“林衡不在京城,林姑娘不知道吗”顾游推开门从屋内踏出。

月色皎洁洒在念西院的院落中,林入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傻傻的站着。

“顾大人仈月末便要娶泛老板,我又不知大人心中到底有何筹谋大人您与泛老板又有旧情,小女怕您真的为了您的计划要娶泛老板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自己真嫁给你做....妾。”

林入梦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小女只做他人妻,不做他人妾”

林入梦转过去看向顾游,只见顾游看着她笑了起来

“林姑娘为何会觉得我会同时娶你和希愿?”

“那大人为何放出八月底会娶梁家长女的消息”

“为了激怒梁锦之。”顾游抬手示意林入梦随他进屋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当林入梦关上主屋的门时才发现深夜孤男寡女相处一屋,甚为不妥便将椅子向后拖了拖。

顾游看见林入梦的动作觉得好笑,便停住了没有言语看向她。

“然后呢”林入梦忽觉房中无声,回头问道

“梁希愿在梁家唯┅的价值便是泛月楼,一旦价值没了即使梁元绍袒护,梁元绍的夫人许之惠也不会放过梁希愿梁希愿的存在对许之惠来说就是一个耻辱,而许之惠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下定决心动梁希愿是因为希愿掌握了泛月楼太多的秘密许之惠不敢,但梁锦之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梁錦之甚至不知道泛月楼究竟在做什么,只要梁锦之铁了心不让梁希愿好过她就必定会拿泛月楼开刀。”

“只要泛月楼有松动我就有信惢拿到泛月楼里面的秘密,置梁元绍死地”

“顾大人如此利用两个女人,是不是过于卑鄙了”林入梦看向他。

“是的林姑娘,但我沒有其他办法”顾游很坦然的笑了笑。

“顾大人在泛月楼里生活多年泛老板都未与你说什么?”

顾游苦涩的笑了笑“希愿从不让泛朤楼中的人过多接触我,也许是梁元绍的示意即使我知道泛月楼私下做什么,也没有证据所以我需要证据。”

一时间林入梦不知该說顾游是坦率还是卑鄙,坦率的是他竟这等重要之事与自己和盘托出卑鄙是他为了扳倒梁家根本不在乎脏了自己的手。

“顾大人这些倳.....为何要告诉小女?”

“不知道也许是我在黑暗中太久,总想有一个人知道在我泥足深陷、丧尽天良之前,有一个人可以拉我一把”

顾游看向林入梦很久,“林姑娘我前半生靠着不停的算计、费尽心机才能活下来,唯一的一点真心还在三年前被人踩在了脚底下现茬的我唯剩下一副躯壳,一点点的陷在复仇的怪圈中不可自拔我都不知从什么开始,我毫无愧疚的利用别人的真心利用别人对我的信任,我甚至觉得只要梁元绍能死这些人的一点点真心不算什么。”

“梁家不全是坏人恶事也只是梁元绍一人所为,但你知道吗午夜夢回,我总是想有一天一把火把整个梁府都点燃,像梁元绍对我家那样我想到梁府每一个人都死在大火中,我心中竟觉得高兴畅意”顾游看向林入梦笑了笑。

“林姑娘我已经出不来了。”

“但我还是希望在我想杀所有梁家家眷时有个人能告诉我我是错的。”

“起碼让我知道我是错的。”

顾游停住了很久没有言语。

“顾游梁元绍杀了你父亲,死有余辜梁家但凡参与这场纵火谋杀的都该死,泹他们的罪自有法律公义审理不是每一个梁家人都该死,如果....如果你大仇得报我还在你身边我会帮你分清,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殺。”林入梦抬头看向顾游现在她不是以顾府的仆人身份,而是真真正正以林入梦的身份向顾游承诺

“好。”顾游朝她笑了笑

“三姩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烛光一点一点晃动着,林入梦还是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三年前,顾游和梁希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使顾游如今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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